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首发于公众号“影探”ID:ttyingtan微博:影探探长作者:表姐转载请注明出处有一部片,表姐期待太久了。
因为一个女人。
文素丽。
她是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女演员之一——不是长相,而是演技。
从十几年前一部《绿洲》,让观众误以为请来了真的脑瘫病人,
到最近演个配角都有一群粉丝嗷嗷叫着专门来看她,
这中间,磨的就是演技。
之前大热的十九禁《小姐》,她演的姨母风头完全盖过金敏喜。
尤其是在朗读会上那段惊艳四座的表演,绝了!
这次新片一出,表姐立马扑过去尝了个鲜。
怎么形容呢?
嗯...回味无穷。
《咏鹅》Ode to the Goose
故事表面看,很简单。
就是一男一女到一个叫群山的地方旅行。
可这么简单的故事,却很有嚼劲。
这对男女,什么关系?
亲情?
恋情?
还是...奸情?
单从细节琢磨,好像都有那么点意思。
可我敢说,就算开场一个小时,你也猜不到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
是导演张律水平太次,故事没讲好?
恰恰相反,他活儿太好了。
哎,不是,是他讲故事的手段太高明了。
片子里,剧情发生的地点依次是:首尔——群山——首尔。
三块拼图,一旦合起来,故事的脉络瞬间清晰,但也...四平八稳,特别没劲。
导演故意把拼图彻底打碎重组。
先群山,再首尔,又回到群山。
第一时间把高潮亮给你,同时又让你摸不到头脑。
嗯,这是勾着你往下看呐。
不过这点玩法就称高明?
无非就是非线性叙事而已。
前几年洪尚秀的《自由之丘》,用的同样是打乱结构这一招。
加濑亮和文素丽在里面舒服极了
但若论高下,表姐斗胆投《咏鹅》一票。
再斗胆说一句,这可能是近几年玩结构玩的最好的一部片子。
你问谁给我的勇气?
就是导演张律。
这一招,不那么容易。
玩不好,容易散。
比起其他片子,《咏鹅》更像是导演打的一次太极。
黑与白,因与果。
刚与柔,是与非。
就像阴阳鱼的鱼头交鱼尾,前后有回应,有解释。
一个圆满的闭环。
看完后,满足之余,还平添了一股命运的无常感...
今个咱们就庖丁解牛,好好捋捋这部片子。
故事一开始,男主允儿和女主颂贤已经人在群山。
开场一段在小饭馆里的戏,就够你琢磨半天的。
饭刚下肚,女人上来就是一句:“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睡一觉?
”
嗯?
果然温饱思淫欲。
一上来就搞腐化?
下一秒,男人回了一句:“那也可以啊,姐姐。
”
哎?
等等,姐姐?
合着人家这是姐弟俩出门办事吧。
可还没等你为自己的低级趣味不好意思时,女人的下一个动作又开始暧昧了...只见她轻轻把手覆在男人眼前,眼波一转,又说了一句:
“要不我们在这里呆几天?
”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邀请,一个准许,或者更直白点,一次勾引?
短短几秒钟,一个场景都没动,疑问已经在我们心里打了好几个滚。
再下一秒,小饭馆老板娘开他们的玩笑,两个人又能笑得一脸坦然:“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
可一出门,男人就问女人:“你喜欢白天做,还是晚上做?
”
更吊诡的还在后面。
民宿门口,镜头突然切到监控画面——老板跟女儿,正死死地盯着门口这对男女,细细打量着...
开场还不到5分钟,导演就把炸弹埋进了这个小院。
接下来,就是划亮火柴,点着引线,看着火星子一点点爬向那个芯。
我们不妨来个倒计时。
5。
民宿房间,一段对话。
男人:“闭上眼睛,让我摸摸。
”女人推开手,来了一句:“这样不妥。
”没有推搡,也没有厮打,就这么两句话,矛盾立住了——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4。
民宿老板和女人一起吃面条,男人负气不来。
女人看似随意地给老板夹了一筷子菜,老板侧头看了她一眼。
没有情话,也没有床戏,可故事又深入了一层——对上一个无意,对眼前这个有情。
3。
老板的自闭症女儿端了一碗面放在男人房间。
关上门没有离开,听着门那边男人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
没有表白,没有甜言蜜语,可意思很明白了——她对你无意,我对你有情。
2。
老板的暗房里,女人把头往对方肩上轻轻一靠。
对男人的彻底背叛。
1。
老板女儿把男人的手放在自己锁骨上。
这一幕刚好被出门回来的女人撞见。
boom!
炸药爆炸。
四个人胶着的关系被炸成了碎片,可留给我们的疑问还是那么多。
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眼见自己的父亲失手害死母亲后自闭的女儿,平时谁都不见,为什么偏偏认准了男主允儿?
这家由日本人在韩国开的民宿,怎么最不欢迎的,就是日本人?
看了一个小时,脑子里堆满了问号。
这时导演才不疾不徐地出了电影名字,也开始一点点地解谜。
后半段谜题的答案,表姐就不在这里剧透了。
但我可以提示一下题眼——命。
别误会,咱们不搞那些封建迷信。
我想说的,是因果。
过去种下的因,未来结下的果。
乍一听神神叨叨,什么意思?
用表姐很喜欢的一段话解释,大概就是: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陶杰《杀鹌鹑的少女》都说逝者如斯。
可过去的时间——小到一次闪念、一个冲动,总会作用在你身上。
如果允儿不是遇到颂贤时一个冲动,就不会来群山。
不来群山,就不会遇到跟自己同样丧母的老板女儿,彼此救赎。
不来群山,颂贤也不会从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心已经死去的民宿老板也不会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去爱人。
整部电影,就像是一场回忆。
站在当下唏嘘感慨,多亏当初那一个闪念,一次冲动。
犹如轻轻弯腰扳动道轨,人生从此驶入了不同的方向。
片子的结尾,导演又一次安排在了群山。
最后一个场景,是允儿和颂贤坐着大巴第一次从首尔来到群山。
彼时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
太阳升起来了,光照在他们脸上。
沮丧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会遇到一些人,这些人会给他们答案。
如果可以给这个场景命名的话,表姐想叫它“希望”。
世界上哪有“逃离”这一说啊。
逃离只是用一些困难交换另一些困难。
我更喜欢的,是王家卫那句说烂了的台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那些让你如鲠在喉的,辗转反侧的,抓心挠肝的糟心事,永远不会自行消磨掉。
可只要你一心求解,生活总会给你答案。
不是在此处,就是在彼处。
不是在此时,就是在彼时。
这也是为什么表姐喜欢这部片子的原因。
丧逼就丧逼,迷失就迷失,但只要咬紧牙关活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不是吗?
文/表姐(更多原创影评,微信搜索ttyingtan,后台回复片名,一起来看片儿)
看死君:年关将至,你的年度十佳选了么?
每年12月,都是影迷们疯狂补片的时候,仿佛生怕错过哪部好片,毕竟选年度十佳需要一点仪式感。
纵观今年压轴出炉的几部热门电影,想必都会成为很多影迷的年度榜单上的常客,比如《罗马》,比如《摄影机不要停》。
而我们今天要推荐的这部,同为不少影迷的心水之作,来自于张律导演的《咏鹅》;本片也入选了Cine21选定的2018韩国电影十佳,排名第九。
在导演拍于韩国的几部作品中,无论《庆州》还是《春梦》,同样都备受赞誉。
有人说他是“第二个洪常秀”,但真正看懂他电影的人,显然会发现另一种独特的味道。
作者| 县豪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到第77分30秒,这部电影才露出片名,清晰的城市夜色中,片名在熄灭的台灯上浮现——《咏鹅》。
这么骚的操作,平生第一次见,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张律导演的片子。
看完电影后,对张律导演非常感兴趣,我就去了解了一下。
原来他是中国朝鲜族导演,出生在中国吉林,他甚至拍过以《重庆》为名的电影。
《重庆》但他现在主要在韩国拍片,虽然他曾在采访中透露,想回中国拍华语片。
张律这个名字本身就挺暧昧的,有点中国味儿,也带些韩国味儿;而“暧昧”,也是《咏鹅》这部电影的关键词之一。
似乎一直以来,张律导演都是在拍摄同一类型电影,而这部《咏鹅》所代表的,其实是一种危险的电影类型——它文艺,闷,甚至虚无,对情绪的拿捏要求很高;在它述及男欢女爱或家国情仇时,会采取相当清淡的表达方式;而这种清淡,能否勾起观众的审美情趣,还真说不准,因为它要求观众极度敏感。
所幸《咏鹅》很妙。
妙就妙在几个关键词。
暧昧影片《咏鹅》极度暧昧。
这里的暧昧,不仅指片中角色之间的情感关系暧昧,更指片中的一切。
有哪些暧昧?
人物的情感暧昧是显而易见的。
男主角张允永与他的嫂子也就是女主角松贤,两人之间的关系简直暧昧出了极其丰富的层次——
两人到民宿,起初只开了一间房,他想摸她,就是单纯的摸,刚开了头,她就阻止了;她于是主动向民宿老板提出加开一间房,并和老板越走越近,他不开心了;老板患有自闭症的女儿对允永颇有青睐,松贤看见同样不开心;他陪她去前夫的咖啡馆,她又在他面前和前夫再续前缘……
两人就这样一直蜻蜓点水,将暧昧推向下一次暧昧。
当然不只这一组人物,电影中凡彼此有关联的人物,之间或多或少都有暧昧。
药店女员工送允永止疼药,这本可终止于一种干净的善意,但允永偏要问一句:「我值得信赖吗?
」,由此勾起一丝隐约情愫。
松贤在海滩请民宿老板为她拍照,老板将镜头对准她,却缓缓将之移动,最终令松贤出画,拍下了三个在海边劳作的渔妇。
镜头答应了一次摆拍,却被更具生命力的情景吸引,这点艺术性的无情,又何尝不是一种暧昧?
除了人物情感,片中的文化与历史也很暧昧。
影片《咏鹅》一共三种语言,韩语、日语、中文,韩语又分散为正宗韩语与带朝鲜味被视为某种方言的韩语。
而片中也出现韩国人、日本游客、中国游客三种角色身份。
电影故事发生地群山,当年则是日军殖民地之一,留有不少日式家屋,日本文化的影响至今未消。
男主角走在街上,甚至能看见当年屠杀的摄影展,片中也时而传出隐喻战机轰鸣的飞机声,伪装的朝鲜族则在街道拐角进行非常小众的示威宣传……
这所有一切,都在主角「片叶不沾身」式的游荡中,成为影片一种疏离而又深入的时代背景。
这种背景是很迷人的,它似乎不只是历史,也不只是现在,而处于历史与现在的交融与缝隙中,从而形成一种独特的时间文化。
《咏鹅》中群山的这种文化特征,中国台湾同样也有,并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赛德克·巴莱》等经典台影里有更深的体现。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这里多说一点。
我们看到不少香港电影比如像《香港制造》《树大招风》等,都在以一种悸动感非常明显的叙事,强调香港回归前后港人那极为强烈的精神躁动。
而台湾电影或《咏鹅》一类的韩国电影,则完全是在呈现文化的融合或者说「继发感染」,完全没有香港电影热衷的那种「时代断裂性」,这还挺值得玩味。
《香港制造》而《咏鹅》的人物形象本身,甚至都是暧昧的。
松贤在酒意中这样评价允永:「你的说话暧昧,行动暧昧,就连名字也是暧昧的。
」
的确,说话暧昧从他对药店女员工的反问已可看出;名字,允永,既不是完全的男名,也非彻底的女名,介于男女之间;小名永儿,在韩语中和「咏鹅」发音极似。
而永儿这一小名,又是他已离世的母亲常唤的,如是种种,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极迷人的味道了。
而允永平日的行走坐卧也是暧昧的。
他躺在民宿房间,是侧身,静谧轻盈小幅度蜷缩在日式和屋的阴翳中,盆骨与腰身之间形成高耸的曲线,一种孤独,又孤独得不需要任何人;他行走在街上,蓝衬衣、白T恤、灰长裤,以及黑肩包,像一个孩子,又似乎很苍老;他坐在屋檐下……
总之,他仿佛随时随地处于一种状态,但又好像完全在这种状态之外。
而所谓暧昧,不就等于是,又不是吗?
一半影片《咏鹅》拍的是一位诗人,但奇特的是,这位诗人从始至终未曾写诗。
李沧东《诗》也拍一个想写诗的人,至少,她最后在鲜花的覆盖下,交出了一首完整的诗,而且这首诗,成为整部电影最迷人的悬念。
《诗》而《咏鹅》中的张允永,渴望成为一名诗人,但他在十几岁写过诗后,就再没写诗了。
用松贤的话说,「写到一半就不写了,你做什么都是做一半,所以我才不敢和你发生关系」,是调侃语气,揭示了允永的暧昧从何而来。
正是来自这种「一半」。
同时,张律导演同样通过「一半」,使影片拥有了令人惊讶的结构。
电影前半部,允永与松贤在群山游荡,电影后半部,以一系列情感纠葛交代他们为何去群山,奇就奇在中间,允永跨进家门的一瞬间。
这一瞬间将电影分为两半,但或许有点难以厘清哪一半在前,哪一半在后。
允永告诉阿姨,自己刚去了一趟母亲的老家。
看来是先去了母亲老家,再去了群山?
但种种线索表明,母亲的老家就在群山。
所以他回来的一瞬,究竟是刚从松贤的群山回来,还是从母亲的群山?
而电影以允永看向某件事物结束,这一事物,必然就是电影开场车站标示的群山地图。
真是无尽的暧昧如衔尾蛇。
按导演自己的话说,这部电影从中间开始,在中间结束。
而中间,在《咏鹅》中是一个如此神秘的时刻。
允永站在这中间,正如群山酒馆老板娘对他的奇妙评价:你年纪轻轻,却有旧时代的感性。
这是一句何其性感的对白。
张律与洪常秀有人将张律的《咏鹅》和洪常秀的电影做对比,认为相比之下,《咏鹅》显得尴尬。
对比是难免的。
尽管张律更多一些历史痕迹,洪尚秀电影则更深入艺术家的情感世界,但两类电影中那些悠悠晃荡的男女、无处安放的寂寞、朝圣般的叩拜,是如此相似。
洪常秀《江边旅馆》甚至可以说,他们独自开辟了韩国电影的新类型,一种暧昧、神经、虚无,却又执着的闲晃式电影,以区别韩国那些著名的社会、犯罪、纯爱题材,甚至区别于金基德、李沧东等人的深刻度文艺片。
金基德 《空房间》我曾在某段时间集中看过大量的洪尚秀电影,《咏鹅》与其早期《猪堕井的那天》、《剧场前》等作品在叙事体量上是类似的,并同样具有巧妙的结构。
洪常秀《猪堕井的那天》但洪常秀后期《独自在夜晚的海边》、《之后》等片,就实在不如《咏鹅》这般具有灵气与创作性了,甚至可以说,洪常秀后期电影几乎都是“草稿电影”,据说他现在拍片也确实不太怎么写剧本了。
骆宾王与尹东柱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是唐代诗人骆宾王七岁时的《咏鹅》。
我只是为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抬头仰望悠远苍穹时敢言我生命中没有一丝悔恨。
我要以爱恋星儿的心讴歌一切的生与灵。
要走完给我注定的路。
今夜又见高远繁星,在阵阵狂风里隐闪。
——这是朝鲜爱国诗人尹东柱的名作《序诗》。
这两首诗,都在《咏鹅》这部电影中出现。
对于骆宾王,据说张律导演是汉语言文学出身,对中国古诗词有特殊情感。
2003年,他就拍过一部名为《唐诗》的剧情片,主角是一个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唐诗讲座」的中年小偷。
这首《咏鹅》,语义相当通俗,甚至很简单,但在《咏鹅》这部电影中,却具有难以言明的精神意义。
男主角的小名是「咏鹅」的第一个层次,「咏鹅」的第二个层次,是男主角父亲养了只大白鹅。
他会对着鹅「永儿、永儿」地呼唤,也会抱着鹅暗自哭泣。
「咏鹅」的第三个层次,是允永在酒醉中吟出的诗。
他用中文在酒馆咏诵《咏鹅》。
四肢做出鹅引颈之状,近似于一支舞,但又决不是一支舞。
允永的动作有自己独特的疏离间落,不像金惠子在奉俊昊的《母亲》中,也不像廖凡在刁亦男的《白日焰火》中。
这种动作是对嫂子松贤充满佛性的108拜的回应,是姿势和含义的双重暧昧。
《母亲》金惠子
《白日焰火》廖凡而「咏鹅」的这三个层次,到底在影片中抵达了怎样的意义,似乎不能言明,或许它们只是层次本身,使诗人骆宾王的《咏鹅》这首无比简单却又相当有才的诗,在朝韩现代化语境中成为一种朦胧、斑驳而又神秘的意识流美学。
而尹东柱的意义就清晰多了。
他是允永的偶像和精神支柱,也是电影文化伤痕的一个人物标签。
尹东柱这种具有民族气节并充满抒情才华的诗人,自然对允永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而尹东柱作为无可争议的朝鲜族诗人代表,对于观众而言,也更容易理解允永对他的痴迷。
尹东柱的诗歌主题之一,便是移民者的身份认同问题,而在《咏鹅》中,每个人的身份都具有移民者的暧昧性。
比如民宿老板对松贤讲述妻子离世经过时,有意使用松贤听不懂的日语,这与他将镜头对准松贤却最终移开一样,是种介于说与不说、靠近与离开之间的永恒试探。
片中也多次提到尹东柱死于日本福冈的监狱,而民宿老板也正是来自福冈。
2016年,《素媛》导演李濬益拍过一部黑白传记电影《东柱》,90后小生姜河那在其中饰演尹东柱。
片中交代了日军对尹东柱实施的死亡酷刑——用针管将盐度很浓的海水不断注入诗人体内,导致诗人皮肤皲裂,在体内的灼烧中痛苦离世。
李濬益《东柱》这种死亡方式,在黑白影像的表现下,本身便具有极为残酷的诗意,对应到《咏鹅》中允永对尹东柱孩子们般天真的敬意,我们似乎就可以理解张律导演对诗人的真正的定义了——诗人并不完全是写诗的人,还有那些不写诗却怀有诗性情怀的人。
而《咏鹅》本身的运镜和空间便具有这样的诗性。
比如我们看见男主角转入一间废弃的屋子,在窗外绿意与屋内阴影的映衬下走向我们,然后他消失在画面中。
镜头开始推过阴影,推向那扇蓝色木框的窗。
树叶在外面拂摆,我们听到生动的风声。
窗越来越近,我们以为电影将就此转场。
但突然又仿佛必然——诗人允永出现在了窗外的诗中。
作者| 县豪;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我们小时候学的第一首诗是什么来着?
是《锄禾》还是《咏鹅》?
如果说电影的前半部分在进行社会批评的话,后半部分就是在自我解嘲。
韩日关系里面掺杂着近代历史、现实政治和文化联结,抛开哪一个去作判断都不准确,在一国国内还要再加上各方的立场,就更复杂了。
同样的胶片,对着不同的东西拍,就会有不同的事实被记录下来,随之吸引不同的观看者,进而唤起不同的回音,最后导致不同的结果。
就像连演歌的起源各方都说法不一那样,历史总是任人装饰的,本来应是幸事一桩的同出一源,被人各取所需后只能天各一方,虽然都不乏举旗拥护者,却苦了只想好好谈恋爱的普通人。
为了在参与公共话题的时候不被当作外人,叙述者的身份(朝鲜族)在前半段被抛弃了,电影甚至专门为此安排了一场戏。
但“以什么身份去批评”、“有什么资格去批评”这样的问题不可能被一直回避掉,所以后半段,身份又被捡了回来。
作为副作用之一,“外人”这个标签也如期而至,结果就像在咖啡馆和小饭店里那样,尴尬成了最终的结果。
我们都知道,面对尴尬,大义凛然是会被消解掉的,所以就算电影打算回应关于身份的质疑,最后也只能始于被迫而终于自嘲。
至于《咏鹅》,因为关乎于记忆,换句话说也就是关乎于自我认同,大概是这自嘲之中最严肃的部分了。
前后两段分别构建了两种人物关系,前一个是追求与被追求的三角循环,后一个则是“外来者”与“自己人”的二元对立。
无论是哪一种,无论这些修辞的背后是社会实际还是个体处境,它们都指向现实。
就像《咏鹅》一样,精心雕琢的语言之下,其实就是一副客观的景象:一只鹅的姿态。
在东亚,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导演时常关注于盘踞在中日韩历史和当今的社会流动的身份认同问题。
他就是延边大学的教授张律。
从张律的拍摄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种在东亚跨国界的游走。
在其早期的电影中,其强调的是生存在中国的韩国人和朝鲜族人:《重庆》的中韩跨国情感下的社会现实记录和《芒种》中对于少数民族边缘化的批判。
之后张律前往了韩国,开始拍摄了一系列具有独特韵味的情感,其中包括《春梦》的虚实结合的“三人行。
”黑白的色调以及散漫的叙事让人回忆起些许戈达尔《法外之徒》的趣味,但同时也夹杂着对于对边缘群体,包括“脱北者”等身份的关注。
随着其电影在韩国的声名鹊起,其多部电影都成为了韩国釜山电影节的重点制作。
《春梦》是他的电影第一次成为釜山的开幕片,这部电影在选角上更像是对韩国独立电影的一次巡礼。
三位韩国当代重要的独立电影人成为了《春梦》中的三位男性角色:拍摄过《绿头苍蝇》的夺得鹿特丹金虎的导演梁益俊,戛纳参赛电影《特工》的导演尹钟彬,以及拍摄《茂山日记》而获得釜山“新浪潮”奖的朴庭凡。
由三位导演作为主角撑起来了一部电影,也增添了其电影的观影趣味。
自从2018年的《咏鹅》,我感受到张律的电影变成了一种更加“多声部”的场域。
这种“多声部”不仅呈现了一种角色身份政治上的多声部,也同时还有语言的多声部。
在《咏鹅》中,角色的出身和讲话方式都让角色本身的身份谜样或复杂。
电影的开始,我们看见朴海日演的允英和文素丽饰演的颂贤来到海滨旅游城市群山,然而在这座城市见到的人都有着截然不同或者难以捉摸的身份。
开餐厅的老板娘在被问及其故乡时没有答案,但却在之后讲起了连贯的日语;在群山的日本殖民时期的房屋开办民宿的老板,与日本旅客交流用韩文,最后却声称自己是来自福冈的在日朝鲜人;而允英和颂贤的身份也是谜一样。
被错认为中国朝鲜族的颂贤是不是朝鲜族?
会说中文的允英是否是韩国人?
其实这部电影在角色上,总会引起观众不断得询问“他们究竟来自于哪里?
”这样的问题。
而在群山,朴素丹饰演的少女却仿佛是犹如鬼魂版,在群山这些扑朔迷离的角色之间飘来飘去。
她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允英对颂贤表达欲望,在他一次对颂贤的亲密碰触和颂贤的故意离去之后,电影突然出现一个不知名的岛屿,而这个少女拿着日本的布偶,走向丛林之中。
她的身份是什么?
虽说她是民宿老板的女儿,她却仿佛一句朝鲜话都不会说,而她的日本语却表达流畅。
她也逐渐接近着允英。
文化和身份是存在叠加的。
语言,宗教,符号,信物等属性能指涉文化和身份。
但当这些属性存在交叉,文化和身份也不再变成一种本质主义的范畴。
这一点当然在张律这部电影中也出现。
当我们观众或许还保持一种本质主义的视角去观察每个角色的身份,我们却发现根本无法解读。
它的无法解读甚至就像男女之间暧昧时传递的信息,是一种蛊惑人心却莫名其妙的距离和趣味。
或许这就是张律用一种情感的时而疏离时而靠近去阐述历史和当下碰撞出的中国,日本和朝鲜半岛之间的状态。
在《咏鹅》中,角色和角色之间都是暧昧的。
但是当影片到达中间的时候,对于允英而言,这些暧昧都最终失效,留下来的只是他一个人的怅惘:颂贤越来越亲近民宿老板,允英因为少女未成年而被疑为流氓,而之前见过的任何人,就连他的父亲成了老年痴呆,都不再认为与他存在任何关系。
在这个群山故事的末尾,被骂被嘲讽的允英落寞得躺在公园椅子上,当他看见一个公园里健身的女人时,他却靠近紧紧地盯着她,当然结果是,她很不舒服,就逃走了。
而允英一个人孤独和哀愁得沉思着些什么。
之后,电影出现了公园的夜景,片名才出现,用中文书写的《咏鹅》,以及朝鲜语书写的:《群山:咏鹅》。
电影为什么叫《咏鹅》,这一点在前半段允英回家的时候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们看见了他痴呆的父亲,对着一直鹅,呼唤着允英儿时的小名“允儿”,但是这个윤아,却听起来很像中文的咏鹅。
在我理解,这个电影其实最终讲述的,就是男主人公允英的故事。
在这时电影由回到了时间顺序上的某个起点,我们看见允英参与到了在韩朝鲜族的抗议,我们由此看到为什么允英为什么见到颂贤,以及这次群山之旅的起因。
当然这种时间顺序的倒叙在叙事结构上都在揭开电影前半段种种事件的成因,但在感情上,或许这段是允英和颂贤感情最浓的状态,是一段珍藏的情感,以及一种永恒的心灵。
张律热衷于未果的爱情,这一点在他电影中通常的主题。
然而在我感觉,张律和洪尚秀还是不一样的。
洪尚秀中的男性是游手好闲之徒,有时过于主动,有时摇尾乞怜,当然这种状态换来的结果是一种尴尬的邂逅,洪尚秀爱用变焦来模拟窥视的视角,放大这种初遇的尴尬。
而张律中的感情,女性往往是主导的,女性在靠近男主人公,但是最终先离开的也是女性本人,或许张律影像下的情感,更强调的是安东奥尼奥式的疏离感,而并没有洪尚秀那种偷窥狂式的诙谐。
当然到了《福冈》,这种忧伤给了两个岁数更大的痴情老男人。。。。。
悲伤到极致的喜剧。
不过,在本文的最后,我不由得想为即将在北京尤伦斯举办的张律影展做个人肉广告。
《咏鹅》也即将在那里放映,张律和男主角朴海日都会到场,希望各位北京的朋友能过几个多种语言交相辉映的“春梦”。
我喜歡拍攝手法寧靜之美造詣頗高人物塑造不算高曲折離奇個人傾向主義離婚的女人 新歡舊愛?
失憶的中年男子疲憊的少女懦弱的詩人?
肆無忌憚的父親?
健忘的店員唯一可圈可點的就是電信拍出了 寧靜的美麗當然不算高級好我這口一部個人主義的電影比如姜文的太陽照常升起導演沒想著讓你看明白透過影片了解韓國文化還是不錯的
允英喜欢前辈的妻子颂贤。
允英知道颂贤离婚的事实后,两人冲动地一起去群山旅游。
两人寄宿的民宿主人,一个中年男子,和患自闭症不出门的女儿一起生活。
4个人在群山发生错综复杂的爱情。
允英喜欢前辈的妻子颂贤。
允英知道颂贤离婚的事实后,两人冲动地一起去群山旅游。
两人寄宿的民宿主人,一个中年男子,和患自闭症不出门的女儿一起生活。
4个人在群山发生错综复杂的爱情。
【釜山电影节展映】此前因为懒并且不太看盗版,一直到现在才看张律作品。
身世、家乡、父子、日本、咏鹅诗、朝鲜族、尹东柱等元素,在首尾呼应的倒叙剪辑下,构造出喜感、温暖又有内涵的表达。
全场观众笑了很多次。
看完方才恍然大悟,回味无穷,不禁莞尔。
男女情感部分处理得有种洪尚秀的浓浓喜剧风。
醉舞《咏鹅》,是否就是Young-Ah的所指呢?
比较遗憾的是,朴海日的那句中文说得再标准一点就好了
空间、地理与情感空间和人物的关系,从人物出发,要找对空间。
有空间就有故事,故事反映真实。
导演拍片不会想这么多。
各种关系和身份还有距离都会影响到爱情。
拍的周围环境会跟电影里的人物有关系,所以就会拍,因为主角到了新环境会寻找别的东西。
在拍的过程中有一种感觉是影片结构不会是正常的顺序,来自于人物,诗人前进一点,后退一点,电影顺序是诗人记忆的顺序,从群山开始的爱情,在群山结束。
关于喝酒男女主在首尔里自在,在群山是另外的样子,男主比较拘谨,人们到另外的环境中身体表现和表情都不太一样。
喝酒是适合那个空间的度数,演员喝了很多酒但是对节奏的把握很好,不会醉,读诗那场有点醉。
人在哪,故乡就在哪。
福冈的醉酒躺尸,朝鲜族去韩国打工,做着底层的工作,是日常生活的风景,不是主流社会中的人。
顺序从结果开始,再往前推。
(借用一下慢三老师的书名尴尬时代,一个值得放大的命题,只是慢三老师轻易滑过了)1 一部洪尚秀式的文人小品?
如果你是一个洪尚秀影迷,那么片子一开始就轻易地让你想当然地进入一种文人小品的调子里。
所谓洪氏小品的标配,必然有几个百试不厌的经典元素:一个背包的知识分子主人公,在一个旅行的异地,发生一段三角恋(甚至多角恋)或者求而不得的情事,再有几场屡试不爽的尬聊,最后不余遗力地揶揄一下直男癌。
张律的《咏鹅》前半段似乎全部不谋而合,见识诸多洪氏套路而成为老司机的你逐渐掉以轻心,甚至开始快进,以为这又是一场A与B暧昧的同时B又与C好上并且A也对D产生好感而B纠结于是A还是C的男女情事时,逐渐增多的政治符号使你警惕,认为导演不只是揶揄直男癌还有一点小野心揶揄一下本国政治。
直到片子进行到一大半,大概77分钟左右才莫名其妙地出现名片,一个多少显得尴尬的时间节点。
在此之后突然开始“变调”(更搞笑?
),政治性的符号开始直接出现,随着主人公父亲作为韩战老兵的功能性角色登场,导演的意图终于开始暴露,一种对主人公家庭生活的探源回溯使得所有的男女情事沦为一种外在表现,一个工具,醉翁之意不在酒,男女的情事只不过是一种试图接近当下一代生存境况的便捷方法。
这种“变调”仅仅是将原本的先后叙事顺序通过剪辑人为分割,将真正的开头置于后段,将作品真正的动机不至于过早的暴露而让作品犹抱琵琶半遮面,后半段的揭示让人回味前半段散漫叙事的深意。
2 不同于李沧东观照当下的另一种方式如果说李沧东的《燃烧》借由村上小说的改编注入本土的细节,以一种戏剧性、强叙事的方式来展现当下一代的愤怒和暴力因子,那么张律则试图通过一种更加日常、含蓄以及非诗性的方式来接近当下一代的虚无和尴尬。
这种日常和含蓄就在,无非就是拍一个韩国无业青年的四处流荡、想睡女人而不得还有家里一些破事。
特别是主人公和刚离婚的嫂子不避嫌疑地好上,一方面嫂子也对他保持暧昧又不愿委身于小叔子(即主人公),另一方面又对前夫怀恨在心但又怀有感情,加之密集出现的政治符号,很难不联想到嫂子与韩国地缘政治的对位,韩国与中日美大国之间的夹缝周旋显得栩栩如生。
还有主人公去母亲的故乡(即电影开头部分场景地群山)溯源式回访也不能不说富含深意,一种对当下境况的反抗或者说对一种已经远去的历史图景怀念,尤其是主人公特意提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孤儿,亚细亚的孤儿。
3 最尴尬的一代?
虽然有众多的评论者将张律视为洪尚秀的簇拥者或者模仿者,但张律显然比洪尚秀有更大的野心,不仅仅停留在男欢女爱或者个人层面,而追溯到民族和历史层面,则也使得个人的尴尬超越了洪氏作品中的直男尴尬或者人生经验尴尬。
在《咏鹅》中,浅层的尴尬在于主人公的在男女之事上的尴尬,想睡女人而不得的尴尬;进一步的尴尬在于主人公作为无业游民、失败者的尴尬,被父亲描述为无用的人,对社会和国家无用的人,只会好吃懒做无所事事;而更为个人或者时代性的尴尬在于主人公作为一个诗人、一个知识分子在对待父辈、对待历史的暧昧、虚无,以及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就像整个一代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一个多余者;当然这也隐喻了韩国在国际政治中处于一个较为尴尬的处境。
这种历史性的尴尬何尝又不是我们当下的真实写照:“ 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敌视现实,虚构远方。
东张西望,一无所长。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
喜欢养狗,不爱洗头。
不事劳作,一无所获。
厌恶争执,不善言说。
终于沦为沉默的帮凶。
”只是作为一个时代中的尴尬青年来说,个人的自我表达总是那么无足轻重又词不达意,在一次次压抑许久之后借由酒精(性、药物或者其他)来实现短暂地释放,就像主人公咏儿醉酒后又舞又跳奋力歌唱,又或者在《燃烧》中少女惠美飞叶子后的夕阳独舞……
《咏鹅》这首唐诗是我儿子幼儿园老师第一首教会他们的中国古代诗歌,真没想到有一位国籍背景很是与众不同的韩国导演把它拍成了一部“异质感”的电影。
《咏鹅》张律,这位脱脱北者的后代,是中国朝鲜族人,却去韩国拍起了韩国电影。
面对关于他身份与作品关系的探讨,张律却在访谈中淡然回应道:“拍片是缘于冲动和生活,与其他无关”。
真的吗?
不见得吧,在他之前的作品《春梦》和《庆州》我更多的看到他闷骚到底的文人墨客气质,而这样的气质里面总透露着一种他作品中特有的孤独感甚至是民族情怀。
孤独感个人觉得是他的思乡情节,他的“梦骚”则在掩盖着他的孤独成性,当然新作《咏鹅》还有更深层次的衍生意义。
初看《咏鹅》这不是介绍韩国群山美丽风光的人文艺术的风景片嘛;再看《咏鹅》不对,这是对当下男女之间两性关系赤裸裸的呈现和探讨~“睡和不睡”;仔细深看《咏鹅》这完全是借着“骚劲”在和我们再次述说张律的难以忘怀的“思故乡”和他没有忘本的民族情怀啊。
一、影片采用倒叙的手法,男女主人公先在首尔偶遇,然后去了群山旅游,最后又在首尔碰面的故事。
人性、情感、山水、文化间的强烈对比其实慢慢的可以体会出张律对民族和中亚文化的一种特殊的见解~表里不一的民族大融合啊。
这样分析的论据如下:(一)、人性间的对比:a、影片中的女主松贤别看她嘴上说的多么好听,完全是一个“赤色份子”,她的爷爷和爷爷的弟弟因为历史原因一个留在了东北,变成了中国的朝鲜族,另一个则来到了韩国,自己的根还是中国朝鲜族,甚至还为街头的中国朝鲜族人群抗议韩国人,可是她骨子里依然有一股作为韩国人的莫名的骄傲感,甚至表现出对日本非常向往的样子。
这不是尴尬的表里不一又是什么?
很“婊”的女主。
b、松贤在日式的佛堂用中国传统佛教中的拜佛方式拜佛,中国式的传统佛堂里面又在弹钢琴,不中不西宗教文化的大杂烩,请问不打脸不尴尬吗?
c、两个中国姑娘用英语问路,松贤洋泾浜的英语听的难受吗?
允永语调很怪的普通话,两个中国小姑娘马上来劲了,一直夸赞允永帅气。
松贤则一直调侃允永“你就一件衣服吗?
你很臭”。
知道了她们中国人的身份却给出了异样的眼光?
这不是给哈韩的我们当头一棒吗?
张律在用他影片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节在“打醒”我们啊。
傻傻的男主。
d、韩裔日籍民宿老板为什么用日语对松贤说女儿变成自闭症的经过和妻子的车祸呢?
其实这位民宿老板身上同样有一股“日韩”之间矛盾和相似性夹杂着的酸味。
左边韩裔日本籍民宿老板。
e、男主允永两次来到群山的药店,买止痛片和维生素片,一方面我不否认有主动搭讪的嫌疑;另一方面“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这说明男主和张导其他影片中的主人公一样,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了;最后深层次的一方面,为何女店员每次都给他不是赊账就是解了燃眉之急呢?
因为每个人不管是什么民族,什么国籍,他首先必须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人之初性本善的人性,所以女店员善良的人性驱使她对男主的“网开一面”啊。
所以嘛,民族大融合的融会贯通就体现在此。
很好的女店员。
f、男主的父亲一个韩国糟老头,看不起中国朝鲜族延边来的那个照顾他的阿姨!
凭什么?
中国朝鲜族人们来到韩国的领土上给韩国人打工,不仅不承认他们的贡献,而且对他们的身份一直争议不断,不给应有的福利和待遇,甚至在韩国糟老头传统印象中的中国还只是台湾省,不承认“中共”,只知道“军统和中统”,还不是骨子里老掉牙的“中亚政治思想和文化”作祟,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是1949年那个一贫如洗侥幸赢了日本的世界上“最差的第三世界国家”?
笑话!
一个韩国糟老头还想“睡”我们的中国大妈?
一听到中国朝鲜族大妈有可能是韩国最有名的爱国诗人家的后代?
男主的那个激动,糟老头昂起头挺起腰板就当听不到的走过,我看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原来先入为主的思想观念是多么的可怕。
糟老头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世纪40年代末。
我晕。
可怜的中国朝鲜族大妈。
g、男主第二次去女主表姐开的牙科诊所时,要求表姐给他看夜景。
表姐的鄙夷和给女主松贤打电话时的态度完全和药店店员的nice和“非白眼狼”状态形成强烈的对比。
什么“赤色”和“中立”啊?
韩国朝鲜族人就是上等人,中国朝鲜族移民就是下等人,这不是“表里不一”的民族文化的区分对待,那又是什么?
h、影片中随处可见的中国文化,猴拳、中国功夫、狮子摆设、龙的摆设、白酒、青岛啤酒、中国餐厅、中国菜、《咏鹅》的中文版带着象形动作的演绎等,都在说明韩国人也好,日本人也罢,中国朝鲜族的人们,别忘了都是“中国种”,东亚人民都有友好近邻,团结一致才是上策。
(二)、情感间的反差:a、男女主人公从首尔的偶然遇到一直到来到群山的民宿,松贤不让允永睡,原因在于其实她骨子里依然接受不了有钱丈夫为了年轻貌美的小三抛弃她,和她离婚的事实。
另一方面,她看不起允永这个一事无成、身无分文的所谓的“诗人”,害怕自己吃亏了。
一个中老年妇女,虽然长相身材保持的都不错,但毕竟年纪在了,难得还有个长相至少在电影中显得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帅气“小鲜肉”陪伴,还扭扭捏捏的闹脾气,如果我是男主,直接给她一巴掌,“发你的春秋大梦吧,你这样的老女人,老子不伺候”。
松贤对允永也是不满意的,你一个待业青年,在韩国的中国朝鲜族移民地区长大,韩国的“下之角”地区,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曲项向天歌”的是个“诗人”,可是手上没有半毛钱,就想有女的“陪你睡”?
你的高傲自大是不自量力吧?
b、当松贤得知民宿的老板是韩裔日籍时,那个主动、直骚、“蜘蛛精”、“狐狸精”想要硬吃“唐僧人”的味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撩汉技巧不弱啊,立刻把男主甩在一边,不理会了。
c、民宿老板的自闭症女儿之所以对男主好,是因为他们两个有共同的不幸的人生遭遇,男主的母亲受不了糟老头的强势,卧轨自杀;民宿老板女儿的妈妈同样也是在和老公的争吵中不幸车祸过世,小姑娘至此之后估计就开始自闭了,责怪父亲害死了母亲。
所以“爱心面条”、“开口做证”都是人性中的共通点在起作用啊。
民宿老板的女儿。
她和男主有共同的遭遇啊。
d、两人在首尔的咖啡店喝咖啡,女主松贤对咖啡店年轻貌美的女店主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女人取代了原本是她的(咖啡店老板娘)的地位。
说来说去,允永只是她暂时利用的“挡箭牌”而已。
对于允永来说,真心有点,“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不爽意味。
年轻貌美的女主前夫的小三。
e、他们在首尔的中餐厅吃饭时,喝醉酒的松贤完全表现出对前夫的恋恋不舍,不过真的是不舍那股夫妻之间的日常“调情”的骚劲吗?
当然不是啦,是舍不得那小小的豆腐块一样大的金钱、权利、地位啊。
只有傻傻的允永会上当,还和她一起去母亲的故乡群山旅行,因为他没有尝到过一个成功者应该拥有一切享乐主义的奢侈糜烂生活。
醉生梦死不舍得是什么?
爱情?
调情?
是权利和金钱啊。
(三)、山水和人文艺术的反差:a、每天在首尔喧嚣繁华的城市中生活的人们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繁杂不安的琐事和情绪,但是群山给人的感觉就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宁静、祥和、风景秀丽、人与也之间的交往非常简单,除了民族差异外几乎没有功利性,可是这种地方只适合度假和养老,赚不到钱的,缺少了“铜”的诱惑。
b、群山的“反日图片”展览和首尔有些极度崇拜日本文化的年轻人不知道韩国的国耻又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意识、文化、“山水”间的反差。
同样民宿老板“胶卷时代”的印记和现代人手机时代的数码照片也是一种强烈的山水和“人文”间的反差。
c、骆宾王和尹东柱,一中一韩,同样伟大,人物身份背景资料其实一样,但在韩国人眼里却有天壤之别,哎!
这还不是说中国朝鲜族人们在韩国和在韩国的中国朝鲜族人们的民族区分性和不公平性?
二、这部电影最高明的地方,借男女之情和人性之意,来看待目前的东亚地区“三国鼎立时代”表里不一的民族融合发展方面的矛盾重重和共通性。
简单的来说电影中的允永代表正宗的中国朝鲜族人们;传统观念上的松贤代表韩国,骨子里是中国朝鲜族,但一经鸟枪换炮,找了个美国“靠山”就翻脸不是人的看不起别人的蹬鼻子上脸了,其实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稍微有点名气就看不起本族同胞了;民宿老板和松贤的前夫则代表日本,传统观念上“三国之中”最强的国家,可惜啊,是中国朝鲜族人们、韩国朝鲜族人们、韩国的中国朝鲜族移民的“共同敌人”啊,对“敌人”的百般献媚,可惜啊,“敌人”心中未必看得起这些“同根生”的人们。
父子亲情、父女亲情、“醉生梦死的“爱情”或“情爱”、同病相怜的“情感”等都在掩盖着张律的思乡和爱国情操~“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韩国生活着的中国朝鲜族人们的百般不易啊。
三、这部影片主要有点沉闷,看的我昏昏欲睡。
现实和虚幻的交织和导演的旧作《春梦》差不多,衍生意义更明确一点,更霸气一点,更讽刺一点,更发人深省一点,但豆瓣评分应该没有《春梦》高,当然两位主演的演技还是非常惊艳的,朴海日和文素丽两位戏精的演技绝对上乘,不夸张、不浅表、角色演绎相当符合剧中两位主演的人设设置。
本来只想给三🌟,但浓浓的中国情➕乌托邦➕“异质感”依然“闷骚”的feeling,非典型性“催眠曲”的《咏鹅》可以给予4🌟好评。
6
和看大部分张律的作品感觉一样,人物沦为行走的符号,无论是打乱的叙事结构还是各种关于文化、历史的隐喻,都让电影之外的分析比电影本身好看。朴海日本来就不帅,这个发型更是丑爆,还借角色之口吹了三次帅,就连文素丽也显得油腻,张律用演员的能力很差。
说实际的 我真的没看懂,这种白描,有点太单调了,一不小心就会失败了。
不知道在讲什么东西?!
D+ / 某种程度上和《此房》一样存在着自我折叠的倾向。区别在于这一过程中自我消解的危险可能没有被创作者重视。假如前半段是以影像的空间将文本压抑为暗流,后半段便是溢出的文本让空间支离破碎。观众如朝菌不知晦朔,游历此番盈亏轮回。但回到原点却发觉作者在时间返程中试图叠化的阐释是褶皱甚至断裂的,因而不得不怀疑前往时间“中点”的旅程是否也只是真实的假像。
张律 这么故弄玄虚的么
剧作拉扯得观赏性还算好看,但看的过程里没啥感觉。拿回溯的时间做人物的复杂性,不过由于人物过分庞杂的历史符号特征而没奏效,无法代入、共情。历史凝聚在人身上?当代人最大特征,往往是去历史化的。
#BIFF# 从故事中间讲起,分别朝向结尾和开头。非线性的时间交织着梦境般的故事。严肃的幽默遍拾皆是。将韩-日/韩-中裔族群及其历史具像化在群山一座旧屋般B&B里。兼有对于影像本身的思考(监控摄像头及照片)。
可能是我悟性不够高吧 这演的啥呀
小情绪多过故事性,节奏跳脱,昏昏欲睡。
前后两段的倒置,东亚圈情感共同体
男人的挑逗性抚摸是两人间为数不多的暧昧时刻,墙壁上定格的照片成为了梦境里映射的画面,海的深处躺着一座孤僻的小岛,为了破解心中的梦魔,他来到这座神秘的岛屿,只为找寻最真实的自我。躺在废弃的铁轨上体会与死亡间的微妙距离,女孩被困在幽暗的房间,父亲被困在旅舍之中,女人在跪拜虚无的神明,男人在等待无望的爱情,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尹东柱的诗写满了历史的沧桑与生命的脆弱,一个民族的身份象征是刻在骨子里抹灭不掉的记忆碎片,一段感情的付出与回报是永不成正比的无奈现实,大多数遇见的人都成为我们生命中的过客,而留有记忆的人则成为了无处找寻的曾经。以回味与思索来加深个人记忆对于过往片段的印象和间接性结合,在迷失和找寻的边缘徘徊,直到两幅画卷重合的那一刻,真相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所有的疑惑和未知都在转瞬间不攻自破。
生活中的神秘感因叙事前后调换了顺序而变得非常出彩,不断提起的好像在哪见过还都找到了回响,转来转去的漂泊者,正如张律关注的朝鲜族人在东亚四国的处境,不过还是碎了点,而且这个咏鹅实在没太搞懂,跟东柱有什么关系吗
政治想法嵌入到一种慢节奏的电影中的想法很好,但观感稍显碎裂。
韩国电影里总是只有关系,没有动作。打个比方,在这类电影里推进对话的总是“哎?”这样的回答,这算什么呢,原封不动把话弹回来了,然后重说一遍,强迫观众自己咂摸。这不是留白,而是无能,是面对整个语境无可诉说。就像洪尚秀总爱让金敏喜一口口喝奶茶,做那些无意义的小动作。所以,没啥拍的就别硬拍了,韩国又不缺泡菜电影,没你还有洪尚秀呢。
一个诗人的慵懒与惆怅,一些空缺与失去制造的幻想。总之很压抑,却又很惬意。
实在是不喜欢这种画面的电影
剪辑把叙事时间轴拆成两段,并且前后对调,变成了谜团和解谜的过程。身份来带的困扰贯穿始终,关于历史关于民族,和无法打破的边界。如果播放器能自动循环播放,那么这部电影可以无限衔接下去……(并且能跟《福冈》组成连续剧)
“发乎情,止乎礼”这句话来形容片中的男女关系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在这个暧昧丛生的故事里下,更是朝鲜族导演这个特殊身份下对东亚关系的清风拂面般的思考和低吟。76分钟时才将片名《咏鹅》打在荧幕上,这也是有趣地割裂开首尔和群山港两处的叙事,导演故意交换剪辑顺序来营造如同这对男女关系的暧昧氛围,在民宿里四角关系一度到达阈值。四个人其实就像韩国、朝鲜族、日本和中国的关系一样,剪不断理还乱地交织成一团。各种细节和设定都在拨动着导演自身窘境和身份认同感,这样的哀思和情愫也只能有延边出身的张律导演持镜吧。“故乡?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故乡。”我想这也是导演的意思吧,醉舞咏鹅的朴海日和《燃烧》里的夕阳独舞可以算今年韩影里最有诗性的镜头了吧,很喜欢。
全方面低配版洪尚秀,政治部分太生硬了,演员没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