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上了年纪依旧持续拍片且佳片不断的电影人,我脑海中最先冒出的就是美国的老牛仔伊斯特伍德和日本的山田洋次老爷爷。
就作品主题及风格而言,前者多变而硬朗,后者则恒久而绵长。
家庭,是山田洋次一直在表达也是最终想表达的。
《小小的家》发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讲述的是一位女孩到东京做女佣并和主人一家相处的故事。
这位女孩名叫多喜,生性温柔善良,她和她的主人共度了一段平凡而又难忘的时光。
那座红色的房子,那个小小的家,多年来一直是多喜的牵挂。
影片借多喜的回忆,反映了日本二战前后十多年的时代变迁,表达了作者对战争的厌恶和对身处战争中人们悲惨境遇的关怀,风格清新,主题隽永。
整部电影如同一杯日本清酒,清新且优雅,细腻而又绵长。
故事是从一位老妇人的回忆讲起,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女佣。
她工作的这个家里,男主人是玩具公司的常务,女主人雍容华贵,还有一个孩子。
她全心全意为这个家庭服务。
但是后来在男主人的玩具公司工作的板仓来到了这个家庭,女主人对板仓一见倾心,就这样两人产生了情愫。
而且当时战争爆发了,这个两人的秘密也渐渐被人发现,她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后来板仓要去当兵了,在走的那一天女主人还想要去看他。
女佣为了这个家庭阻止了她,而且答应会替她送一封信,就这样回忆结束了。
两人的恋情也结束了,女佣后来也回到了乡下。
回到现实,老妇人后来去世了,留下了一封信,就是当时女主人要求她送去的信。
女佣当时并没有去送。
扮演年轻时候的女佣也凭借这部电影的表现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
扮演女主人的是松隆子,电影中真的是雍容华贵。
电影中女主人和板仓的恋情可能会有些争议,当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在许多人也无法接受。
不过过去了许多年,这种事情也不重要了,电影要讲的也并非是这件事情,电影的主题还是和战争有关。
女佣当时的做法,有些人认为是女佣暗恋着板仓,自己对此并不认同。
关于那段恋情,大抵是不赞同也不反对。
小小的家坡道上那栋红色屋顶的房子里面住着玩具公司的社长,夫人一家,这里也是阿喜生活过的家。
里面曾经有过很多的欢声笑语在小少爷生病后阿喜自告奋勇每日背着小少爷去做按摩阿喜哭着和夫人说,不想嫁人,想和夫人,小少爷一直生活在一起。
她把这里看作是自己的家把夫人,少爷看作是自己的家人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的服务着战争来了夫人的情人去了战场情人失约了他们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夫人从那以后就像失去了魂魄随着战争的越演越烈日本国内物资短缺夫人一家不再雇佣的起佣人阿喜回到了老家美国的轰炸机飞到了东京的上空炸毁了那个红色屋顶的房子待阿喜再回到曾经的主人家先生和夫人在防空洞里紧紧抱在一起死去了没有发现孩子的尸体少爷恭一或许还在什么地方活着在收拾阿喜婆婆遗物的时候发现一封没有开封的信件是夫人寄出的而,命运似乎就是这么奇妙要让曾经的故事继续男主意外的发现了夫人上了战场的情人并没有死他活着回来画了很有名的绘本在他的纪念馆里一幅画着红色屋顶的房子赫然展示在那里而相似的画作在死去的阿喜婆婆房间也曾见过而且因为这幅画居然了解到恭一还活着男主找到了恭一把那封信交给了他原来这封信就是夫人写给情人的而阿喜最终并没有把信送出去男主每每看见阿喜婆婆趴在桌上哭的泣不成声阿喜婆婆说,我活的太久了因为她,没有让夫人再见到一次情人而不久后的夫人,就在轰炸中死去了曾经那个小小的,快乐的家毁灭了主人也死去了她的眼泪是为何而流是自责自己没有让夫人他们最后再见一面是因为夫人和先生的死巨大的悲伤那个小小的家承载着少女阿喜年轻时代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这淡淡的片子杀伤力却这么强情人终身未娶 阿喜终身未嫁他们都把自己最纯真的爱留给了那个房子和房子里的人
电影结束,我记住了什么?
留在印象中的是多喜红润的脸庞,温柔的笑容。
看见夫人背后系反了的带枕时的震惊,对于青年羞涩的笑。
在那个年代多喜最好的归宿,就是在夫人的介绍下找一个家庭富足却年龄颇大的老翁嫁了。
原本的多喜觉得这是很好的选择,就像当初她认为在夫人家做女佣是一件很好的事。
后来夫人遇见了那位青年,产生了不伦之恋。
多喜也感受到了青年的温柔,心中产生暗暗的爱慕。
这段不伦之恋悄悄进行着,但也渐渐被许多人所察觉。
多喜劝阻夫人,也许是想夫人悬崖勒马,也是心中的嫉妒暗暗作祟。
但最终这股暗流被一封征召令所截断,最终夫人与青年见面的机会也因为多喜没有送出的那封信而失去。
多喜在晚年悔恨自己的行为,因此希望找到夫人的儿子了却自己的心愿。
觉得自己的活得太长了,每夜回想这些事痛苦加深。
电影以回忆录的方式写成,回忆是一种很容易被无意识筛选篡改的事物。
在所有回忆里多喜始终没有提及自己的任何情感,她好像是旁观者,可写下回忆的人往往入戏最深。
叼着衣绳这一段太性感了她对夫人,对板仓,对这个家怀抱着怎样的感情都难以明说,人的感情很复杂,朦胧又暧昧,很多时候都无法界定。
对那个家里的一切包括来到家里的板仓她都怀着爱意,她最想要的是在这个家里曾有过的那种生活。
电影之初战事已起,本是不好的时代,可她对那时生活的喜爱是洋溢出来的。
回忆到夫人与板仓的私会时,多喜写下了这样的句子:“故事渐渐开始心酸,但我必须写下去。
”
她最喜欢的是夫人,她对其他人其它事物的喜爱都多少都掺杂着夫人的原因,或许可以说是爱情,但说成一个纯净之人的仰慕迷恋与守护大约更加恰当,她对夫人并未生出过占有之情。
她的悲喜系在夫人而非板仓身上,板仓出现前后她没有太大变化,但发现夫人的情感时她觉得心酸。
她要告诉那位男性化友人的秘密并非夫人的爱情,而是自己的爱情。
可谁也没有明说,她们只是说她很美,每个人都会喜欢她。
那一段谈话设计极其隐秘,刚开始两人谈论板仓,说夫人最近有些奇怪。
友人露出了然的神情说:“这样啊,这个板仓先生喜欢时子啊。
”那种语气显然在说: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紧接着多喜低着头哭了出来,友人回头怔愣地看她,而后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啊。
”此后就开始谈论时子很美丽,丝毫没再提到板仓。
再结合前面对这位友人男性化的描述,暗示已然十分明显。
因为自己也有过一样的情感,所以她一哭她就明白了。
但在那个时代同性恋是绝对不允许的。
多喜年轻时便是内向含蓄的人,到年老也还是如此,她一字未提自己的情感,在故事里消失得仿佛只是个见证者,可若非有情怎会写下这字字句句。
心酸时子的心几乎都在板仓身上,对多喜只是普通的礼貌与温柔,她对多喜绝对谈不上情,哪怕是爱情之外的其它情感也很淡,她生性里就是善良单纯又温柔的人。
但当多喜阻止她和板仓见面时她也会对多喜生气。
板仓虽爱着时子,但对多喜同样多有眷念,他说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他说如果我死了,那是为了保护你和夫人。
这些都是真的,夫人与时子是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那副画里也就画着她们。
这种情,无关爱情。
板仓这种柔软的男人对世界处处怀着爱意。
画里画着的两个女人就是板仓最爱的女人这部电影里私以为作者最爱的人物是多喜、板仓与荒井建史,他们是三个与战争最为对立的人物,分别是那个时代里的女人男人与当下的年轻人。
痛疼的时代大背景与小小的家,委婉、袅娜、含蓄、细腻,整部电影美得像一个端庄温柔优雅轻缓的日本女人,但男人、战争与政治一定要来切割这份美丽,一边是人性的美一边是绞杀人性的恶。
在那群男人的谈话里,人的生命与自由意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国家通过军事化统一教育(洗脑)给他们构建起来的军事理想、经济理想与政治理想。
多喜的故事永远写到夫人与先生的死亡就截止了,这是她人生的自传,其实她的人生真的就只有那么长,只在那栋小小的红顶房子里。
往前的人生不值得记忆,往后的人生全都是多余。
那是战争留给人永恒的烙印,所以她哭着说我活得太久了。
人年老后一落泪就好像浸透着一生的重量板仓参军前与一家人一一告别,打开门外面的雨声淅淅忽然清晰起来,我才猛的意识到这一别可能就是生离死别,所以才那么认真,用雨声营造气氛实在太出色。
他在雨中与多喜拥抱,无关爱情,而是一种全人类共通的情感,有关生命有关世界有关爱。
那是一个即将上战场的日本士兵,他尖刀所指是可能我的同胞,他足靴践踏可能是我的故土。
可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他是无辜的,他也是受害者。
我为他哭泣。
真是个令人生厌的时代
山田洋次的新作《东京小屋》(内地译为《小小的家》)会让人联想到《母亲》,就像健史翻看多喜婆婆的自传,好不容易盼到男主角的出场,他大肆评论说,后面入伍通知单很快到了,然后悲伤告别。
观众不免也要以为,该又是个沉尸太平洋的凄美故事。
婆婆立即回应道,你想象力实在是匮乏。
显然,如果以传统三角恋去看待《东京小屋》,这部电影会有些莫名。
女主人时子和板仓的不伦之恋打得火热,可怎么看,女佣多喜都不像喜欢板仓。
所以,片中实际上有两条人物情感线,一明一暗,辅以十五年战争的大时代背景,外加几十年后的追溯和评议,令小人物的悲喜交集更见丰富立体,影片同时还留有开放的空间。
剧情故事上,《东京小屋》有几处比较跳的地方。
一是打扮摩登、颇为入时的中性女睦子突然出现,一是结尾那封没拆开的信。
对前者,结合原著党认定的百合情,包括导演自己也不加以否认,它显然是在暗示观众多喜的情感对象——而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是板仓。
对后者,多喜当然是出于自私,无论她是想维护时子的清白,还是出于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占有。
正因如此,那句“我活得太久了”更见力量。
如果跳出《东京小屋》,回到华语电影的《金兰姊妹》、《自梳》、《桃姐》乃至是《爸妈不在家》,女佣的情感世界其实不能一概而论,更无法用现代定义的女同所界定。
与沾染了肉体渴求的情感关系相比,女佣们其实更接近于传统保守的独身主义,而非受过高等文化教育的女校学生,知道如何疏导自我的情感。
出演多喜的黑木华用“非常木”的表演方式来克制情感,不动声色。
与之相比,女主人时子表现出来的情感诉求不但压抑不住,在那个时代也可以称得上大胆热烈。
回看下板仓第一次出现,时子就不加掩饰地说他很帅、与众不同,并让多喜也去看看。
在睦子出现前,多喜提到时子又去了板仓家两次,而且是穿着洋装。
这个一闪而过的细节,更令我想到了原田真人的《自由恋爱》。
早个十年,在日本大正时代,新女性思潮已经在日本涌动。
一些女性努力摆脱家庭束缚,寻求情感独立,而百合之说也悄然登上了历史舞台,西化的洋装便是她们的外在表现。
作为从大制片厂公司的山田洋次,他活用了摄影棚拍摄的技巧,制造了台风夜等关键场景,更有樱花飞舞,酷暑烈日,四时不同。
而片中戏份,基本被压缩在了那座红色小屋里头。
电影人物之间的三角情感关系,好像也被封住了出口。
亦正如板仓被红色小屋的美所吸引,如果把多喜的情感理解为对美的渴慕,对和平生活的留恋,《东京小屋》其实会更好理解一些。
不过,在画外音恸哭一幕其实也揭穿了真相,她的爱与板仓无关。
在卷入战争的年代,小屋成了平民百姓的安宁象征,并且,它以蔡国强焰火的方式,宣告了美的最终毁灭——时子、小屋还有过去一切都不复存在。
作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影迷观众难免关注山田洋次的战争史观。
可是,如果让那个年代的普通市民就表现出忏悔谢罪之情,那也是罔顾真相。
于是,山田改用健史的后人眼光去评价,并且,让战争摧毁了那两段感情。
炉火纯青的山田已经不需要制造大全景,几张报纸、万岁口号、美国人牛排搭黄油之类的细节已经宣告了战争的存在,并且有一种错位的幽默。
不难看出,在多喜、时子以及板仓身上,他们都对战争话题不感兴趣。
恰恰是不合时宜的谈天说笑、不被允许的谈情说爱,它们也正是人性乐观善良的正面反映。
面对难以释怀的战争历史,山田洋次用他的电影做到了豁达,而中国电影,还远远没有上道。
【中国新闻周刊】
那炎热黏腻的夏日,太太一次次来到板仓的住所,好事之人抬头偷窥,看着女人步上楼梯时,浑圆的臀部与若隐若现的腿,昭和情怀满溢。
每年香港电影节可以看一部山田洋次的电影是非常幸福的事,因为你相当放心其水准,备着纸巾随时准备为其流泪。
《小小的家》是一部避免了宏大叙事且又“政治正确”的电影,因此整体意图非常讨巧也讨喜:多纪奶奶终身未婚,晚年开始写回忆录,妻夫木聪饰演的孙辈(和《东京家族》里角色性格基本类似的看似无所事事实则责任心重大的好青年)常来探望,欣赏多纪奶奶的回忆录。
来自山形带着乡音面色红润手脚温暖的少女多纪在1930年来到平井家——这座有着红色屋顶的美丽小屋做女佣,与做玩具生意的平井夫妇以及儿子一起生活。
太太爱看《乱世佳人》、喜欢听Stokowski的交响乐,无奈丈夫只是个忙于生意、会随手关掉音响的无趣之人。
于是在遇见稍显弱气的文艺男青年下属板仓之后暗生情愫,开始了一段隐秘的婚外恋。
多纪带着痛楚旁观着这一切,而大背景则经历着申奥失败、南京沦陷、珍珠港事件、食物短缺、大范围征召、空袭等等等等......终于板仓收到了征召令,出征前太太渴望见到情人最后一面,让多纪带信去,少女的私心和暗恋情愫令她唯一一次背叛了太太,却也使她从此愧疚一生。
逐渐萧条的东京不再容得下多纪,离开前她问太太,战争是否永远不会停,太太答道:“一切有始就有终”。
果不其然,原子弹结束了一切,平井夫妇也在空袭中与小屋一起走到了生命终点。
多纪带着没有寄出的信,在无尽自责中等待自己的终点。
“我这一生活得太长了。
“她这样感叹道。
当时的背景正是二战最激烈之时,“我们吃豆腐和海藻,美国人吃那么厚的牛排上面还有一层牛油,我们却要和他们打仗!
”男人们讨论着时局,女人们却过着自己的生活。
女性书写的历史让孙辈感到讶异,那小小的屋子仿佛与动荡时代隔绝。
“南京在发生大屠杀,你们却在百货公司购物狂欢!
”“食物都短缺了,哪里还会有炸猪排卖!
奶奶你应该如实记录历史!
“——“反正这就是我经历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都写了我不是美女了。
”这是脱离战争的平凡人、旁观人眼中的时代,可能也是现代戏这一条线中山田洋次想表达的意义——我们究竟应该怎么看待历史,究竟什么才是客观,女性以自身生命经验所写的历史应该摆在怎样的地位?
影片最后,老年平井少爷的话可能算是一种结论和救赎:“你那小小的罪过,在这段历史中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战争时期很大一部分人在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但是最戳我泪点的还是在看到板仓的画中,那幢根据回忆绘制的小屋,太太和多纪站在门前凝望,似乎是在等他回来——不是家却胜似家的温柔乡。
整片完全没有拖沓感,摄影音乐美术服装都五星赞。
结尾没有刻意煽情,甚至穿插一些自嘲或者幽默的话语,笑中有泪,哀而不伤。
难以忘却红色屋顶的阁楼窗子。
暴雨定情之夜,板仓艰难地为它钉上木板;命运折转的那个下午,太太在窗前痴痴等待;片尾闪回多纪初来小屋的那一天,太太领着她来到窗前,带着一丝丝欢欣与羞涩谈笑且望着风景。
夕阳装饰了那扇窗子,它也装饰着多纪漫漫余生之梦。
P.s.私心一句松隆子真的太美了,咬着红色腰带回眸看镜子整理和服的一幕简直让人跪下,在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美,女神请你受我一拜。
在看完原著后就一直在等她被拍成电影的那刻,不知道由谁来饰演多喜和夫人。
电影似乎比原著更让人产生代入感,基本可以把文字直接转换成画面。
黑木华的表演就算不出彩也算中规中矩,两腮的潮红还是很可爱的。
要说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找来吉冈秀隆演板仓,毫无亮点不说,简直叫人嫌弃。
虽然原著中对这个厌恶战争的文静男子的描述也是较为柔弱,但绝不是他这样子。
看到松隆子站在那片红色的屋檐下竟然有意思难过。
今日周身充满成熟女性韵味的她无疑是另一番风景,可我还是固执地想念那个独自从北海道独自去武藏野大学读书羞涩女生。
整个故事发生在日本战事最为严重的年代,但全篇始终展现出一幅温馨的画面,关于战争只在各方的对话以及情节的推动中被侧面刻画。
关于战争这个严肃话题被处理得异常温和,红色小屋似乎变成了一个避风港,外面时局的动荡与战争的残酷,都仿佛处于另外一个空间。
这一切从多喜的视角开始慢慢发生着变化,小小的房子,曾是她小小的家,有了小小的秘密,也随之而来小小的冲突。
和谐的小幸福终也抵不过人性的自私与战争的磨砺,那些在红顶房屋里的回忆也变成最珍贵的财富。
最后十五分钟的高潮叫人眼角发红,当年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那些美好的回忆才是最刻骨铭心印迹。
《東京小屋》的小屋,是一座精緻的和洋合璧房子,白牆紅瓦,座落小山丘上,在一片低調和式老木屋之間份外醒目。
時髦外表下,小房子內部仍以和室為主:三十年代的日本朝氣勃勃,隨時準備迎接新時代來臨,然而傳統父系家庭的秩序還是牢不可破,任時子再時髦美麗,也只能從屬於丈夫與兒子,成為完全居家的、功能性的存在,一如她那保守善妒的親姐姐。
就像 Louise Bourgeois 畫的《女屋》:女人即房子,房子即女人,女人的身體與身份,皆被房子吞噬。
然而相較山上別的房子,至少平井時子還有紅瓦屋頂 — 那是在丈夫所允許範圍內的自我表現,在那個時代,女子的思想感情無處安放,只有紅瓦隱隱透露她心中的祕辛:一種表現的欲望、張揚的衝動。
她和板倉初遇即互相吸引,然後是思念與傾慕、終於變成一對幾近不顧後果的偷情男女,若非因戰事中斷,大概早晚要被丈夫發現的;一段祕戀正如紅屋頂所預示,燃燒得轟轟烈烈。
《東京小屋》其實還有另一間小屋 — 老年多紀的小房子。
多紀曾是紅屋頂下的一個小女傭,從十九歲起幫忙照料平井一家近十年,如今獨居於簡樸的日式房子,小小客廳中央置一暖桌,老人伏案寫作,甥孫健史在旁吃着多紀做的炸豬排大呼美味,房子裡唯一的色彩來自牆上的畫 — 畫的仍是平井家的美麗小屋,記憶封印在畫框中,可以想像半世紀以來多紀一直過着如此波瀾不驚的小日子。
時子與板倉的戀情,是多紀埋藏了六十多年的祕密,通過她在第二間小屋裡書寫的自傳(而其實「自傳」幾乎只記她1936~1945年間在平井家的事),那段動人又驚心的禁忌之戀才為兩個家族的後代所知。
世上有的感情成了面子,有的成了裡子,或者都是時勢使然?
昭和時代的情事由多紀娓娓道來,然而她本人的感情由始至終都是隱祕的。
她一生未婚,儘管甥孫健史再三追問其情史,她始終三緘其口,在自傳裡也沒作任何描寫。
於是我們只能從細節窺看她的感情世界:— 比如那次多紀替時子按摩腿部,時子捉緊其手稱讚她雙手和暖,鏡頭流連於擱在時子腿上的一雙手,女子之間,溫香軟玉;— 比如時子承諾替多紀回絕老頭的提親,然後多紀衝口說出願意終身不嫁照顧時子恭一母子;— 比如板倉將赴戰場前夕,在小屋門前對多紀說:「要是我戰死,那也是為了保護你和時子」多紀傷心道:「你不可以死!
」板倉在雨中激動抱她入懷,就像在屋內擁抱時子一樣;— 再如影片最末,年老的恭一告訴健史,幼時多紀常帶他到海邊玩,板倉也同來,當時小恭一就覺得兩人是很合襯的一對。
時子與多紀,多紀與板倉:她們之間有過的是甚麼,我們永遠說不上來,勉強要說,就只是人與人之間互相依存、互相取暖罷,如果硬要分辨是愛情、友情、親情還是主僕情,恐怕就要混濁了。
無以名狀的感情,注定要成為裡子,多紀對此徹底失語,不難理解。
可是這樣的感情卻只存在於女性和女性化的角色之間,像體格丙級、氣質陰柔的板倉;小孩恭一和輪椅老人恭一;尚未進入社會、還會對姨婆撒嬌的甥孫健史;還有時子與多紀。
平井先生作為陽剛角色的代表,他經驗的男性情誼是圍坐在一起抽煙喝酒,高聲談論戰爭和公司前景,大講有味笑話。
他所知道的婚姻,與心靈契合或情感交流無關,那是一種合作關係,男女共同經營一個家庭,有需要時妻子要利用自己的陰性特質為丈夫解決公事上的難題。
在男性的世界,一切人倫關係都放在正午的日頭下,穩固明晰連陰影也沒有,妻子、情人、兒子、女傭、上司、下屬,各安其所,絕無流動或猶豫的空間。
諷刺的是,平井對於這種人倫關係深信不疑(下屬板倉為了公司的前途必須結婚;妻時子必須盡妻子的責任,代丈夫促成婚事),竟成為直接把妻子推向板倉懷抱的契機。
反觀板倉,初次到訪平井家即偷偷向時子等人表示抗拒戰爭的話題,於是得以被陰性國度接納:那裡的空氣常年溫潤,容讓各種不確定的事物悄然滋生,於是才有了故事。
板倉臨上陣前,多紀沒有把信送到他手上,令時子二人錯過了最後一次相會,究竟是為了保護時子與恭一?
是因為嫉妒(妒的又是誰)?
還是為克盡己任,努力維繫平井家的完整?
這筆糊塗帳,大概多紀本人花了數十年也理不清。
戰爭結束後,她千方百計從鄉下回去東京,爬上熟悉的山坡,小屋卻早成廢墟,屋後防空洞內,是平井夫婦相擁着的遺體,兒子恭一不知所蹤。
電影最令人難過的一幕:健史如常探望多紀姨婆,竟見她伏在案頭慟哭不止,問其原委,她說,我已經活得太久了 — 失去了她所愛的小屋和其中的人,帶着思念、悔恨、還有再也無法彌補的罪孽,孤身再活了六十年,確實是太久太久。
一切的精緻華美隨時代與故人逝去,從此她不再讓生命有色彩,她終身不嫁,不讓甥孫女同住照料,不尋找板倉與恭一的下落,她以一生的孤清,償還女主人時子失去的愛。
她只是不知道,她給予過那樣溫厚綿長的感情,其實已是人間最珍貴的禮物,拆散一對戀人的是戰爭,罪孽本就不該由她來承受。
多紀沒有結婚成家,但到底得到了健史的愛護和板倉遙遠的思念,身後留下的文字,也把一段動人的愛情傳到後代心中。
人生總不能無悔,但能活到這份上,也至少對得起自己最初的模樣吧?
看完以后印象深刻的有一个点。
男人们在一起谈论战争的时候,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些“我生长在这个国家”自豪感和荣誉感。
包括酒馆老板和多喜说向美国开战了以后,跑到大街上高喊万岁;老爷和社长同事谈论战争的时候说打完这场就胜利了等等。
之前我以为这种“容易被氛围感染而做出一些与平时不同的举动”的行为,只是某个国家人民独有的,现在看来大概是人类的通病。
一些政治家利用人们这种心理制造一些场合,引起人们的“共鸣”,让人们达到“共鸣”,从而达到统治的目的。
能想到这里估计也是前一阵看了政治课的原因,当然也少不了和男朋友的讨论。
能意识到这种制造气氛煽动人群从而控制人群的行为,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觉醒吧。
想到哪里就写到哪了,胡言乱语hh
“我实在活得太久了啊”
逝去的老人,重现的旧时。小家,却是大时代。
故事是不错,可是不要扯上政治,七十年前战败,不管该谁负责人,我不太愿意看到庆贺的场面。
婆婆的自传,是那小小红房子里的几年吗,只有那红房子里的几年吗。攻陷南京,城中庆祝胜利大促销,中国人看不得这玩意,立场不同。普通人不想去打仗,没得选;有的人想去,去不了;有的人被时代推着前进。
3.5
生活的一切都刚刚好,大师的把控如此精准。
为什么不伦都能拍的这样温馨美好。。。黑木华原来在这里。。。
23.1.31 确实是山田洋次的味道;原来是多喜守护着“小小的家”
很矫情和做作!
很燃不知道在燃什么
布景不错,历史也就那样吧
北野武看不起山田洋次这种心情,我多少能体会。
「美化歷史」
看了重版出来之后爱上了黑木华,所以搜了这一部来看看。唔…个人不喜欢这种婚外情乱搞搞的段子…这男主是演落魄文青的专业户吗我觉得他一脸晦气啊= =… 战时小家庭的生活切入角度也还是挺有意思的啦,延续到现代的故事也让人唏嘘,电影色彩是我喜欢的那一挂,对里面的怀旧玩具印象深刻!
亲切、细腻。一个他者对一个家庭的奉献、守护和传承,一段无果的爱情与一生的追忆
大大的乱世小小的家,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往事,都在晚辈人的回望中凝为一句慨叹:“那真是令人生厌的时代啊,当时的日本人都被迫做出不情愿的选择,不,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自愿。”女佣、夫人、老爷下属三人间的微妙情愫,男人们的狂妄自大、妇女的尖酸八婆,一幅生动的人物图谱。山田洋次导演用不同辈分的人、局内人局外人的区分展现出对待中日战争的不同历史观,不吹不黑,相对客观。黑木华好可爱,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位年轻女佣春风拂面般的温柔,柏林影后没什么可质疑的,比徒有外表的苍井优强
飞机上
关注点有点意思,当年二战中的日本中产家庭,考虑的都是攻陷南京降价大血拼、开拓满洲4亿玩具市场、美国人的厚牛排还有婚外恋之类事情,事业男一身绿浑然不觉;黑木华纯纯蕾丝边好评;老头子一把年纪见证不伦笑喷。
给山田洋次来拍,也太平淡了吧……
再一次见识山田洋次的功力,于平实中挖掘内心波澜壮阔的隐秘,滚烫不着痕迹。昭和时代的背景、女佣的扮演者黑木、久石让,令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