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鞍华式典型的生活流《桃姐》与许鞍华导演的《女人四十》、《天水围的日与夜》等电影有一脉相承的人文关怀与怜悯,对现实生活的敏锐观照与关注,以及平和舒缓的叙事风格、温情细腻的镜头语言,细节铺排极富层次,情感深入发展变化。
开始,桃姐不愿意麻烦罗杰,成为他的负担,既是坚韧、自尊、倔强的个性使然,也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对等。
罗杰对桃姐,由最初的茫然,淡漠,到最后的尽心尽力;桃姐看罗杰,由开始的小心拘谨,受宠若惊,到最后泰然自若,心安理得。
一主一仆,一老一少,都寻找到久违了的亲密和信赖,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温暖和爱意。
电影中一个场面可作对比:罗杰母亲(王馥荔 饰)来香港住在家里,她在床上看书,罗杰在客厅看电视,母亲两次责问,罗杰都不发一言,表现母子无法交流,情感隔膜。
电影还原生活常态,弱化戏剧冲突,演员表演内敛、克制,虽然主题是生命的衰老,无力,以及死亡。
但淡化忧伤、折磨和悲痛,桃姐中风、病痛、逝世,都避开正面描写:罗杰出差归来,习惯不带钥匙的他大叫“桃姐”,无人应答,然后镜头转到救护车;桃姐去世,也是在平静中离开,用追思会和牧师的祈祷来表现。
电影穿插大量幽默的笑料、调侃的桥段、有趣的情节:监制罗杰联手导演(徐克 饰)、制片人(洪金宝 饰)一起做戏,忽悠博纳老板于冬(于冬 饰),骗取投资;导演(宁浩 饰)对桃姐劝他戒烟,回应“听不懂粤语”;罗杰对自己出演烂片自嘲“我的戏太难看了”等,以及多位明星的客串,既是制造笑点,将观众抽离感伤,也是折射娱乐圈内众生相和浮华的电影市场。
罗杰生活节俭,衣着朴素,总是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或普通的工装,因而总被错认身份:罗杰到银行和高层开会,被前台小姐误认为“修空调的”;与桃姐在小馆饭吃饭,被店员当成出租车司机,罗杰顺势称,“我是修空调的,不是司机。
”这些笑料,富有喜感,也表明这是个以貌取人、势力功利的社会。
电影对老年人的社会保障、公益事业商业化、新移民热潮,住房资源紧张等精心安排的元素,富于时代的特征,涉及丰富的内容,每个人物设置都代表一种人生,每个场景都指向一个复杂的世界。
《桃姐》的英文片名是“A Simple Life”,朴实的一生,简单的生活。
电影整体气韵含蓄隽永,底色温暖柔和,哀而不伤。
生命无常,不可逆转,但有爱相伴,就没有遗憾。
《桃姐》荣获国内外多项大奖,上映后口碑和票房不俗。
而对于我来说,这是一部在岁月深处可以再次观看、反复回味的电影,平淡、温和之中,蕴含着爱的温暖、生命的尊严、人性的光芒和力量。
每当我的外公把我妈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算了,他一个老人,倔强又能倔强多久,气我又能气多久。
就像桃姐笑嘻嘻地替坚叔解了围:让他去吧,他找乐子还能找多久。
老人大概就像小孩,都需要哄,需要照顾,需要陪伴,还有纵容。
年幼时,你纵容我词不达意的难缠和捣蛋,你老了,我纵容你的不可理喻、固执和昏乱。
可是,我又能纵容你多久呢?
你正以相反的方向和姿态,慢慢退出孩子们热热闹闹的人生。
你身后,是没有盼头的寂寥,数算日子的恐慌,才不得不以倔强来应付。
所以,何必和老人计较,我妈说,以后想起来,心里会安乐一些。
写《百年孤独》的马尔克斯说:“父母在世时就像一层垫子,将我和死亡隔开,父母去世以后我只能直接面对死亡了。
” 整天忙碌的监制Roger,看多了戏如人生,他的母亲像一位偶尔远道而来的客人,反倒通过桃姐,得以面对人生真正的衰老和死亡。
当他的同学给桃姐打电话,一齐大喊,我好想你啊,我猜他的心会不会好像《一一》里外婆葬礼上的洋洋:我好想你。
你常说你老了,当我看见还没有名字的小表弟,我想对你说,我也老了。
而让桃姐直面死亡的,是老人院的这一群院友:目睹每一个人离去,都好像让自己离死亡更近一些,随时都可能,却又不知究竟几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打发余下的时间,可是他们大部分的时间,只能黯淡地坐着,望向门外,世界在眼前是一片白晃晃的空,而他们只有狭小的一角墙隅,日复一日地靠在那里,等待不来或迟来的人。
圣经说:“你要使父母欢喜,使生你的快乐。
” 好衣好食的,有时,也不如贴心让人更快乐。
气盛的Roger不肯被愚弄,非要戳穿,而带着谅解和感同身受,桃姐善意地纵容了坚叔的“小嗜好”。
坚叔放在桃姐棺木上的白玫瑰,是他不敢自视的寂寞,和失去体己者的悲凉。
是的,这是一个 “老有所依”的故事。
《天水围的日与夜》中的阿婆,她自己的孙子不能养老送终,反倒邻家的母子处处帮衬。
《桃姐》也一样,旧香港时代的“梳起不嫁”,在人家家里做了一辈子工,情感上胜似生母。
许鞍华拖着缓慢的镜头,大量铺陈细节,平淡得要命。
温情,可也残酷:可怜的碎碎嘴婆婆到死也等不来她的儿子,女儿的抽答声回荡在空空的大厅,旁边下棋的依然下棋,连多望一眼都没有,死亡在这里已被看惯了。
老人院众生百态,逼仄的空间,灰暗的光线,老人间极多的不便与窘迫,大大不同于TVB虚假的乐观,你冷眼旁观,它局促压抑。
生老病死一直是非常有哲学意味的命题。
我曾有一个基督徒朋友,在父亲罹患癌症之后苦苦祷告,当心目中的神祉未能挽回亲爱父亲的生命时,他愤然地摒弃信仰,之后变成一个极其愤世嫉俗的人。
信仰给各人带来的安慰,旁人是不会懂,也插不上嘴的。
苦难,总是拆毁人的三观,又重新建造。
如今,大把的成功神学充满在祈求和祷告里,——“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这样断章取义的廉价福音,不是信心扎根在真理上,而是稀释了真正的恩典。
桃姐说:人的命,天注定,神会给我们安排的吧!
牧师说:人生最甜蜜的欢乐,都是忧伤的果实;人生最纯美的东西,都是从苦难中得来的。
我们要亲身经历艰难,才懂得怎样去安慰别人。
Roger说:如果天父还不急着见桃姐,就请让她在我们身边多留一会。
神说:这事出于我。
这才是神造万物,最恒常,最真实的样子。
生命从神而来,后归于神,我们在这地上只是寄居。
温柔地爱人,亦被人温柔地去爱,是我们的福报,若有一天被接回天家,也是福气。
What a simple life。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
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
然而神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
编剧李恩霖,和他真实生命中的“桃姐”,都是基督徒,因着信仰,所以生命最后即使留下一些哀婉,却并不苦涩。
恰如许鞍华的电影一样。
吐槽一部依据真人真事改编、以老年人为主角和主题的故事片,似乎有些苛刻和残忍。
但一片叫好声中,我想发一点不同的声音。
《桃姐》除了豪华的演员阵容以及获了许多奖所带来的光环外,没有亮点。
叶德娴没有演出老人的神韵。
她的眼神太活、小的肢体动作太敏捷、看刘德华像是和恋人传情而不像是在看“干儿子”,与养老院里的其他老人显得格格不入。
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去过真正的养老院,观察过卧病在床、腿脚不灵便、孤独发皱的老人。
虽然人年龄大了并不都是一个样子,但依据我的观察经验,绝不是电影中“桃姐”的样子。
许鞍华没有拍出香港的现代时。
你很难依据电影中关于香港的城市片段,判断出大部分故事的时间背景,像是90年末也可以是2012年初,也就是说,哪个都不完全是。
细节欠缺火候,香港的时间似乎被隐匿成广义上的“回归后”。
支线情节和配角的零碎。
秦海璐饰演的蔡姑娘、秦沛等饰演的老人,都有很大的挖掘空间,但导演对这些人物的塑造无一不是点到为止,没有深入挖掘。
这种处理,好的情况是观众们对角色感到意犹未尽,坏的情况就是情感包袱甩得支离破碎。
此片属于后者。
无论是作为一个老人还是作为一个佣人,作为一个老姑娘还是作为一个长大的孤儿,桃姐身上有太多值得挖掘的问题。
但导演好像没有把问题往尖锐的方向引。
不是说导演不能拍摄平淡,我们都知道粗茶淡饭也可以嚼起来特别香,但她的镜头有带观众看见粗茶淡饭生活中不常见和不容易想到的一面吗?
不多。
于是《桃姐》就成了一部平庸的生活小品。
有点失望。
经历了《天水围的夜与雾》的崩坏,《得闲炒饭》的虚浮,《桃姐》成了许鞍华急需的一颗定神丹。
很巧合,《桃姐》剧本和故事原型也是出自他人之手,片中的Roger本名李恩霖(Roger Lee),他是电影制片人,掌管财务,接过很多大片(像《赤壁》等等),跟许鞍华也算旧识。
许鞍华自己这边,她至今未婚,一心工作,没能有更多时间去陪伴母亲(许鞍华的自传经历改编成了《客途秋恨》)。
岁月无情,当彼此年龄渐趋老迈,她为桃姐的故事所感动,那是必然的。
很多观众会感动,那也是因为他们无形中对位借入,在Roger和桃姐的关系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情感缺憾。
事实上,在今天的香港,以桃姐为代表的传统女仆早已丧失了存在基础。
现在一提仆人佣人,绝大多数会反应到数目众多的菲佣,再不然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事件,又或者有导演早已尝试改编社会新闻,消费菲佣题材。
因此,桃姐的特别就在于她的身份,只侍一主,从一而终。
几十年如一日,一直陪在主人家身边,看着少爷Roger都变老了。
桃姐也拥有常人可以想象的美德,像尽职尽责,烧得一手好菜,此外也安守本分,不会问主人索取什么。
在不同人眼里,维系《桃姐》人物关系的主仆情也会变得不同。
有人觉得进入养老院后,经过探望相处,桃姐和Roger慢慢变得母子。
也有人说,当他们以大帅哥和大美女相称,算是抛下了身份差别,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还有人说,无论怎么个转移转换,《桃姐》的核心价值仍是主仆关系。
也只有定义在主仆情的基础上,《桃姐》的人物关系才有存在的可能,及至养老院的情节,Roger用行动做出改变。
桃姐之所以为桃姐,那是养老院里被人取笑名字,再有Roger的干儿子救场,为她肯定正名。
显然,人不应有贵贱高低之别,人与人的感情更不应受影响。
如果是Roger妈妈收藏了他成长过程的信物,那是有心难得,但也不至于太过特别。
但是,一旦由一个女仆来完成这样的事情,并且他们还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这就是不同寻常了。
同样的,主人和仆人没有契约,更没有养老协议,这个时候,Roger主动承担了赡养老人的义务,这些都是《桃姐》的特殊所在。
再则,关注老人题材也延续了许鞍华的创作思路,老人院里的众人相,认命的认命,被弃的被弃,多少会让人想起《天水围的日与夜》里的阿婆。
某种意义上,桃姐和《夺命金》里的三脚豹是出自同一个传统道德体系。
他们秉承着过去的价值观,信奉传统的忠义之道(正如杜琪峰和许鞍华被视为当代香港电影最后的良心)。
桃姐生病后,她依然会明白,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对Roger似乎没有尽完照顾的义务,不忘叮呤嘱咐。
反观Roger,他本觉得跟桃姐生活习以为常,不存在什么对错亏欠,到了失去桃姐,他方才明白,自己需要弥补很多东西,尤其是情感上的慰藉。
或许,人与人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的,更何况一旦离开对方,桃姐和Roger本就是孤身一人。
他们的情感是以长年累月的时间来计算,是以一顿又一顿的家常饭菜为叠加,不需要什么舍命相救或者排忧解难。
只是到了最后,Roger方才意识到,他最欠缺的是时间(尤其是桃姐临终离别之际)。
桃姐见证了他生命中大段大段的时光,然而,他只能在工作间隙,抽出几天来陪伴于她。
这份情感的起因是身份的不对等,最后也是以不对等作结。
Roger努力去做的,就是消除不对等,令自己无憾。
《桃姐》带给观众的,也是善待身边人,尤其是老人。
时光无多,不要留有遗憾。
【北京青年报】
桃姐一生都在烹制食物,芋头糕桂花鱼酱油鸡,但最令人称道的还是牛舌。
牛舌的味道,有嚼劲有汁水,关乎岁月流逝,旨在情深意长。
桃姐的出场便是走在菜市场,在商贩热络的招呼声中登场。
紧接着回到家,便身手麻利地烹制出葱丝鲈鱼,粉蒸蟹黄,水果沙拉。
东方世界的人物在镜头语言上也许无需过多着墨,阶级情感与饮食息息相关。
主仆关系就是在一碗一盘的言语之间轻易地完成了信息传递。
身为梁家终身仆人,烹调是任务,更像是一种信仰,抑或是一种象征式的标签。
罗杰与小学同学在家聚首,个个都功成名就却还对童年时吃到的“桃姐特供”而欣喜若狂。
梁家太太返港探病桃姐时,也是几句话不离吃,提及“很多年前住老屋吃冰镇西瓜云云”两人恨不得笑成一团。
桃姐想替罗杰招女佣,口口声声念叨的也是哪里的海鲜最好吃。
桃姐进老人院,念念不忘白腐乳白米饭。
桃姐临终,始终不忘吃凉粉。
而烹饪的重头戏即制作牛舌,先下油再搁蒜片姜片八角大料桂皮草果葱段,条理仔细,动作娴熟……许鞍华《桃姐》充满了牛舌般的味道,一种用最朴实无华的烹饪方法烹制出的开胃菜,像母亲的味道,像原乡的味道。
食物是最能间接体现真实情感的,因食物本片而全盘皆活。
“好久不吃就不吃”充满着朴素的哲学味道,即片名所现“A Simple life”。
叶德娴虽“归隐”多年,但她与“桃姐”一样,在港孑然一身,子女旅居海外,即使偶尔出门也是素面素衫。
她演活了桃姐,那些隐忍凝重的特写对准她,桃姐孤独地望着窗外,微微眯眼,眼神里仿若幻海浮沉,白驹过隙。
枯萎的皮肤,微白的发丝,时间几近停滞。
孤独无形,难在描摹;人物有戏,贵在眼神。
大特写不止一次对准桃姐,抑或几近绝望,抑或平静悲伤。
她是角落里的静观者,见证着家庭的荣耀,香港的命运起伏,生命的离去与降临,他人的悲欢离合。
她始终是“他者”,在波澜壮阔的河流中不过是细碎沙砾,但许鞍华毫不避讳地将其化为珍珠。
谁的烛光为谁点亮,又有谁为谁的故事而黯然神伤?
人生的烛光不应是独自黯淡,而是相互依偎的烛光映照。
许鞍华在老人院设置了多重女性视线:被儿女遗弃在港的孤寡老人,被儿子忽略女儿痛斥的阿婆,肾病严重尚且年轻的梅姐,院主任蔡姑娘。
于是当“进棺材有时”成为一种惯例时,死亡变得麻木不仁,孤独变得无法救药。
桃姐既是被凝视的客体,也是静观的主体。
五湖四海,世间百态,四季轮回,人情冷暖,谁是谁的参照,谁又是谁的过往?
这里没有刻板强势的说教,只有克制冷静的“呈现”,镜头摇移,倏忽间便是生命个体之间的勾连。
阿婆去世,女儿痛哭,仿若之前的冷言冷语不复存在,唯有追悔莫及。
然镜头的另一侧,几位老人却一副悠闲,聚众下棋,悠闲吐着瓜子皮。
这种克制的冷静几欲令人垂泪。
这份冷静含蓄贯穿其中,年届六旬的许鞍华早已脱掉新浪潮时的激烈之衣,随着年岁增长愈发温和。
想起山田洋次去年春天在讲座中坦然诉说,其实电影究竟为何,也是随着年龄增大而渐渐明白。
巧合的是,两者作品所呈现的姿态,也几近相似。
资本腐蚀的社会,唯利是图的人们,社会公益如鸡肋般的过眼云烟,在她看来无意多着笔墨说教。
连影片的结尾——桃姐的离去也是洗尽铅华呈素姿。
“老有所依”在春天里,没有狰狞的最后挣扎,没有狗血的回光返照,罗杰抚摸着桃姐穿白袜的脚底,一时陷入沉默,再回来时人已远去,唯剩老者空叹息。
颇有东方神韵的灵性一笔随即出现,此时镜头一转,转向树木花草,转向老者如寺庙老钟般的诵咏: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好久没看电影了”“那么不如不看”“如果一定要看呢”“看桃姐吧”
我天生对叶德娴有亲切感。
小时候看李连杰主演的《新少林五组》,叶德娴饰演一位号称“千手观音朱小倩”的婆婆。
她在关键时刻挡下敌人无数毒镖,却因武功不及当年,未能接住飞向她心脏的那支。
我对她佯装没事,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倒下的一幕,记忆非常深刻。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离死别所带来的痛楚。
直到前两天看了《桃姐》,我才发现,对叶德娴有亲切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饰演的桃姐非常像我奶奶,甚至连眼角的纹路也像。
最像的是手。
桃姐顽固地推开夫人递钱的手,跟我不愿收压岁钱时,奶奶非把红包塞我口袋里的手,简直一模一样。
我时常纳闷,一个低矮的老太太,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电影里有很多,让多事之人看到影射社会的东西。
比如刘德华饰演的制片人,在合拍片的过程中,如何与徐克、洪金宝导演合伙“欺骗”内地投资方;比如桃姐所在的养老院逢中秋节,电视制作单位在关掉摄像机后,从每位老人手里收走充当过无数次道具的月饼……虽然这些东西都可以引申,但我依然不愿为此说一句话。
在许鞍华的电影中,这些繁杂只需记录,无需探讨。
许鞍华的电影,最不该用电影的标准来衡量。
相比导演,她更像一个记录者,展现给你的是一段真实、平淡、波澜不惊又意境深远的人生。
许鞍华是一位时间老者,带领你,看着她想让你看的人走向前方;又引导你,让你的视线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去。
这是《桃姐》这部电影最感人的地方——你在看你自己,在看你身边的人。
你不需要在电影结束后,跟傻逼宁财神一样几欲鼓掌,因为这是人生啊,你身在其中的人生啊。
我看过许鞍华导演的《天水围的日与夜》,知道看她的电影,应该做怎样的心理准备。
但片头音乐一起,我还是认输了,稀里哗啦地认输了。
看《桃姐》时所留下的眼泪,不仅是因为感动,更多是因为一种无法抚慰,也无法消散的心酸和痛楚。
痛到你甚至祈求自己忽略它,就像看到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时,因不忍心而别过脸一样。
但有些可怕的想象,你越不愿意想,它就越是汹涌澎湃。
我最怕的是展开有关衰老的联想,因为这是一种犹有竟时的联想,会令人生不如死的痛楚,赤裸裸地站在想象的尽头等着你。
我至今还记得,那年妈妈生病,因为大学没什么私人空间,我只能躲在厕所里哭的情形。
那时候,只要不去厕所哭,我就在宿舍泡泡面,因为吃泡面可以很大声,哭的声音就被掩盖了。
好在后来妈妈平安无事。
但我就是在那时知道,自己是无法应对这种事的。
在看《桃姐》的过程中,我不断地想起我的奶奶。
一忆起她,我的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个黄色的小蝎子香包。
那是她在某个端午节给我缝的,蝎子腿是铁丝做的,一道一道绕上黄色的毛线。
我也不知道奶奶的智慧是从哪里来的。
奶奶不识字,没接受过教育,在我爸妈结婚后,给尽了媳妇脸色。
尽管如此,她在我眼中依旧是个非常可爱的人。
她用过期的年历纸和胶带,给炉子上的水壶壶嘴做了一顶小帽子,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为了防止灰落进去。
她还用红色的年货包装纸,剪成大大的牡丹花,贴在墙壁上。
她似乎没什么痛苦,就跟桃姐一样。
你永远也无法从她们的表情中读出,她们的身体正在遭受着衰老的折磨。
即使她偶尔说起那些慢性病中,让人难过的症状,就像她说昨天的电视节目不好看一样依稀平常。
她能记得所有我们记不住的事,就像桃姐仅从声音就能分辨刘德华的小学同学。
电影中途,我想离场,担心影片结尾处会崩溃,但又怕被友人嫌弃矫情,于是作罢。
我说过,对于这种事,直到现在我也不知如何应对。
看到桃姐快乐,我眼眶泛红,看到她痛苦,我眼眶也泛红,甚至看到她坐在养老院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什么,我的眼泪都能瞬间滑到脖颈处。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在该来的时候,我能像刘德华一样,以一个男人的姿态接受着一切。
单身了一辈子的桃姐,看到小年轻们拍摄婚纱照的时候,她是在想象自己穿上嫁衣时的样子,还是她的小少爷赢取新娘的时刻呢,她怎么想我都难过;桃姐再次打开装着自己家当的箱子,和刘德华一起分享回忆。
看到她没有花掉,而是收藏起来的第一份工钱,我很难过,看到她保存的,直到现在还很香的力士香皂,我也很难过;桃姐为了参加刘德华电影的首映礼,要变成“大帅哥”旁边的“大美女”。
她拧开快用到底的口红,抹在嘴上。
那很可能是她用了一辈子的口红。
如果再买一只的话,怕是用不完了吧——她有没有这么想过。
有我也难过,没有我也难过;已经不能走路的桃姐,被保险绳束在轮椅上,刘德华推着她跑得气喘吁吁,她一直晃,说好热,想吃凉粉。
……真他妈的难过啊。
桃姐离开后,葬礼简单,唯一留出的情节是养老院的秦沛来献花。
好像如此简单,是不打扰桃姐安眠的最佳方式。
要感谢许鞍华,没有煽情戏码,却情至深处。
要庆幸我的家人都还健在。
好想抱抱我的妈妈和奶奶,就现在。
原谅我在这部电影面前,没有能力提笔成文。
仅以这些片段,望你感同身受,在来得及的时候做来得及的事。
这个片子让我喜欢,也许是因为我人到中年的缘故,有些感情之所以被触动,的确和你人生的阅历和经历有关。
《桃姐》这部电影没有激烈的节奏,没有刻意煽情的泪点,整部戏就在两个人琐琐碎碎的日常生活,生老病死里面慢慢展开。
即使是刘德华扮演的少爷罗杰要决定桃姐的生死时,不是号啕大哭的悲,也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默默吃完一碗凉粉,给医生说,按你们意见办(让桃姐慢慢自然死亡),我要出差,万一有事我赶不回来拜托你们直接送太平间。
有时候真实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平静下克制着伤悲,我们都要忘记亡者继续前行。
许鞍华是一个很克制的导演,看得出来,她想导的就是让生活本身按自己的样子展开,她显然相信,真实的生活中本来就蕴藏着触动人心的力量。
对于我而言,显然她做到了,我不但耐心看完了整部电影,当我看到坚叔拿着一束花来送桃姐时,我的眼泪很自然流下来了。
也许是我老了,也许是中年后人才能被这种节奏缓慢,却生活化的片子触动。
电影开场不久是桃姐(叶德娴 饰)给少爷罗杰(刘德华 饰)做早饭的情景,桃姐把饭做好,少爷才起床,手一伸,桃姐就把盛好的饭递过来,少爷吃完饭,桃姐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插上牙签,放在少爷就近的位置,这不就是我家我那宝贝姑娘每天的待遇吗?
罗杰因为吃惯了桃姐做的菜,以致到了外面口味很刁,因为桃姐不许太腥,不能太咸,不能辛辣,不能太甜,我家那位奶奶也是如此,做饭盐不能多,不健康,油不能多,不健康,辣椒不能多,不健康,甚至现在知道转基因了,还得选非转基因的食品,姑娘一句话不好吃,马上重新做一个菜给她吃,以致现在养成了一个挑食的好习惯。
电影里罗杰出现时已经很大了,我家姑娘还小,只要奶奶在,想喝水,奶奶倒,想洗脸,奶奶倒,以致姑娘想做什么,第一件事是喊奶奶,然后哪怕奶奶已经睡到床上,说到就到,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
我看到桃姐的表情,总是一副怯生生小心翼翼照顾人的表情,好像自己极低极低,要低到尘土里,又想极高极高,有照顾你一切的勇气。
这又和我家那位老人完全一致。
我其实并不欣赏桃姐的生活,她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特别的爱好,她的幸福和愿望就是看着自己想照顾的人需要自己的照顾,换句话说:她是一个唯有感受到别人需要她才能为自己找的幸福感的人。
其实电影里的桃姐还是宽容的,她只是个佣人,倒是罗杰的妈妈,希望罗杰按照自己的意图去选择,把罗杰妈妈的希望加上桃姐的付出,其实这才是我家桃姐的合体版,她所有的付出终有一天会变成要求你实现她意图的投入,你拒绝她她会觉得你太残忍,你满足她你会觉得对自己太残忍。
我自己想,假如我老了,我一定不能只盯着我身边几位我爱的人,我很怕我的爱,对他们其实只是一种负累。
不过我的一位朋友也看了桃姐,他说我家也有一位桃姐,其实是桃哥,只怕我们老了,不是桃姐也是桃哥。
我说我不会,他笑笑,你怎么知道你老了就不会?
反正他家老婆我知道的,基本上心思都用在儿子身上,大有成为桃姐的潜力。
在电影里桃姐是幸福的,她的付出换来罗杰对他的爱,也得以在中风后的人生走得不算孤单。
而且桃姐生活在香港,就算罗杰不管她,政府至少也可以把她安置到老人院,假如我们变成了桃哥桃姐,还有个现实的问题,需要别人的养的老,只怕不管你当年对别人有多好,我们都免不了讨人嫌。
其实我们都害怕老去,害怕自己变得对别人没有价值,害怕自己一辈子的坚守换不来一点点暖心的安慰...
作为香港新浪潮导演的重要代表,多年来许鞍华并未像她的许多同行一样随波逐流拥入商业化洪流中,而是固守独具特色的个人化表达。
自开始《疯劫》《撞到正》的形式革新,到随后《胡越的故事》《投奔怒海》的写实回归,再到后期《天水围的日与夜》《天水围的夜与雾》的立足本土,其中始终如一的,是她对现实问题的敏锐洞照与人文关怀的坚定传承。
《桃姐》亦是如此。
老龄化严重,新移民热潮,住房资源紧张,电影业萎靡,到处都是香港这座浮城所面临的问题。
许鞍华这位已过耳顺之年的女导演依旧用镜头静静记录下柴米油盐方方面面,不动声色地旁观真实生活,正如影片英文名“A Simple Life”所预示的那样,一切都很简单。
本以为是催泪之作,没成想在大部分时间里观影氛围却是轻松愉悦的。
刘德华联手徐克、洪金宝向老板于冬骗取投资,宁浩对桃姐的戒烟奉劝回应道“听不懂粤语”,刘德华对自己出演烂片的自嘲,似乎让人难辨真假;各路大牌轮番客串,像是见证一场香港影人的内部联欢;敬老院里的老人们稚心未泯、嬉戏打闹,观众也一同感受小小的温馨。
然而也间或有失落之时:看护员给不能自理的老人们逐个喂食,满城烟花下敬老院里的寂静清冷,目睹一位老人离去的麻木与无奈,这些都让观众在欢笑之余冷静下来,像重新回到心酸的生活里去。
导演刻意回避了惯有的煽情模式,镜头冷静到只有细细品读方能体会个中滋味。
手持摄影透过前景与边框,调度浑然天成不着痕迹。
我们的目光并不循着剧中人物的眼神望去,大量跳接淡化了内在冲突。
桃姐刚来敬老院时,对这里的卫生条件及衰朽氛围产生了些许失落,通过与院友们的往来交谈才渐渐打成一片,而后也开始眼神空洞地目送又一位老人离去。
有一场戏,镜头远远伫立在厕所门外,看着桃姐吃力地一扇扇门打开又神色鄙夷地关上。
不得已,她用嘴撕下一张面巾纸的一小半堵住鼻孔,好不容易上完了厕所站在洗手池前舒一口气,却在镜中惊愕地看见一个老头走了过去;又比如桃姐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由自主地摸一把家具上的灰尘,脸上写着微微的不满。
整个过程都没一句言语,却把桃姐爱干净却无能为力的特征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令人产生深刻印象。
桃姐终生未嫁,侍奉了三代主人,与Roger(刘德华饰)情同母子。
Roger也男大未娶,担起孝义为其养老送终。
Roger是主,但侍奉桃姐超越了本分,病时互相照料有点相依为命的意味;桃姐是仆,但情同亲人不卑不亢,单纯地说出观众离席燕窝难喝。
这样朴素真诚的主仆关系,在市场环境下已经难再见到了。
许鞍华说这是监制讲的真实人物与故事,自己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人,许是那一代人可以共鸣的回忆吧。
子欲养而亲不待,总有还不清的情债,总有难两全的遗憾。
Roger尽全力在工作之余挤出时间来陪桃姐走完最后的日子,陪她有一搭没一搭没正经地说笑话,接她离开吃不惯的供餐去外面的饭店吃饭,带领即使不明就里却仍兴奋异常的她参加自己的首映礼。
当桃姐找出Roger还是婴孩时用的东西时,Roger的眼神迷茫又忧伤——面对最熟悉又最陌生的物什,桃姐是他不可挽回要失去的美好记忆。
最后的最后,Roger还是没能看她最后一眼。
工作不得不走,他冷静地告诉医生到时处理后事。
他知桃姐爱利索,便像儿子那般为她整理发型和袜子,完成了提前到来的告别式。
坚叔来了,手捧一束白花,径直献给这位支持他纵容至最后的人。
在北大百年讲堂的首映式上秦海璐说,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桃姐。
是的,她可能是你的母亲,可能是一位年长的邻居,可能是一个服侍过的老妈子,也可能是总在菜市场里遇见的颤颤巍巍的老太。
她没什么文化,不会社交礼仪,只知怎么做牛舌好吃,去哪里买菜便宜;她不过问你的事业,不懂鉴赏与品位,只会觉得你最棒,永远为你骄傲和自豪;她絮絮叨叨,拒绝你破费,很容易满足,待人宽容善良;她执拗倔强,顽固不改,你熟知她的缺点,最可爱也最真实。
相伴多年的桃姐就这样走了,像一阵温暖却不易觉察的风。
Roger换回一身工人制服,面色平静地走入香港宁谧的夜色里。
附:首映小记在北大吃完饭赶到百年讲堂时已经过了七点,夜幕中是黑压压挤在厅外有票没票的人群。
有一伙人专为华仔而来,举着横幅荧光棒和灯牌,风吹草动不时尖叫连连;另一伙人为许导电影而来,显得冷静而专注,对过往明星毫不关切。
两群人都互相鄙视着。
瑶淼上台时已经晚了一个钟点,导演和演员们好像都没什么话说,大家漫不经心地东拉西扯。
最嗨的当然还是华仔,回应着台下的磁场强大的秋波。
贾樟柯剃了个寸头,坐在中间靠过道的位置,低着头。
偶尔被眼尖的学生认出,站起来被人围观签名合影留念,然后再坐,把头深深埋下。
电影放完了,几千人熙熙攘攘起身,字幕起了很久他才悄悄离去。
宁浩来看自己演出,刘老板在片中不忘为他做足广告。
依旧到哪都咧着嘴乐呵。
道哥刘桦招呼宁浩一起吃点东西,在被学生尾随追问电影能打多少分时说,110分吧。
出讲堂时已然是晚上十点,我又得苦逼地赶八通线末班车。
不过这部电影值得远道而来,其一为我钟爱的许鞍华,其二为堪比建国大业的明星汇,其三感到惊喜的是粤语版,其四感谢新浪给我弄了个1号正中间的位置。
以前我看完电影回来总是尽快记下感受,生怕睡过一晚它们便荡然无存。
而《桃姐》不需,因为它就在那里,简简单单;因为它就在那里,就是生活。
妇女节没事的话就去看看吧,好好呵护身边的每一个桃姐。
【成都商报】有删节
当朝夕相处的主与仆产生了如亲人般的信任和依赖,他们就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正 是 因 为“少爷”懂得报恩,才让“桃姐”这个风烛残年无依无靠的老人,享受到了如亲生儿子般的照顾和孝顺。
桃姐(叶德娴饰)是侍候了李家数十年的老佣人,把第二代的少爷罗杰(刘德华饰)抚养成人。
罗杰从事电影制片人工作,五十多岁了仍然独身,而桃姐也继续照顾罗杰,成为 习惯.... 日,桃姐中风了,必须利用物理治疗尽量恢院来到老人院,环境陌生,院复活动能力。
罗杰在百忙之友怪异。
罗杰工作之余常到中为桃姐找合适的老人院,期老人院探望桃姐,主仆闲话家间巧遇昔日电影拍摄中认识常,一如母子.....
影片讲述了桃姐是侍候了李家数十年的老佣人,把第二代的少爷罗杰抚养成人。
罗杰从事电影制片人,五十多岁了仍然独身,而桃姐也继续照顾罗杰,成为习惯。
一天,桃姐如常到街市买菜,回寓所煲汤、做好满桌的饭菜,在等待从内地出差回家的罗杰,桃姐看着窗外的街景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却竟昏迷在地上。
桃姐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医院,桃姐是中风了,一边手臂不能活动自如,必须利用物理治疗尽量恢复活动能力。
罗杰在百忙工作中为桃姐找合适老人院,期间巧遇昔日电影拍摄认识的草蜢哥,桃姐出院来到老人院,环境陌生,院友怪异,桃姐强装镇定。
罗杰工余常到老人院探桃姐,主仆闲话家常一如母子,仍保持互相揶揄调侃习惯,桃姐嘴硬心甜,院友羡慕。
罗杰特意带桃姐参加电影首映礼,桃姐首次刻意打扮准备,取收藏已久的名贵衣服出发赴会;首映礼上桃姐大开眼界,更终有机会见到电影明星,桃姐感叹自己有生之年已然无憾。
影片放弃了煽情的手段,以极冷静,坚决不肯往前多走一步的态度来表现这一段旅程。
冷静和克制是这部电影打动人的地方。
第二次中风,躺在病床上,牧师握住刘德华和桃姐的手一起闭目向上帝祷告,这时桃姐偷偷睁开眼睛,看正在闭目祈祷的刘德华,这的确是这部电影最让观众感动的一幕。
缓慢的节奏,温情的故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亲情是最细软的爱~~~~
演员演得好,但是故事本身真的太烂了,而且导演连一个故事都说不好,倒是叫了一大堆大牌来客串好,吃不消 = =b
人老了真悲凉
本片未免顯得過於沉悶,還是比較欣賞- 觸不可及- 這類型的
3.55G骗了我!国语配音骗了我!失望了。
看都懒得看的电影
没有哭,但是不代表没有感动,节奏慢慢的,感情淡淡的,却都是真情实感。生活中的感情就如片子中的,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都是平平淡淡的就这样一生了。
今天在伦敦电影节看了这部电影(全场几乎满座),有笑声也有感动温馨一幕。绝对是本年度华语电影的最佳之一。
溫馨小品,哀而不傷。繼續保持許鞍華一貫輕描淡寫卻笑中有淚的風格,這次把對生命的思索提升到更重要地位,衆明星加盟洗盡鉛華做回自己,水準有保證,值得一看。
生有时,死有时。好片有时,庸片有时,烂片有时。具体于许鞍华,真没必要对这部电影抱有太高期待,可能这样反而还好。
比天水围的日与夜差太多.......
看不出有什么感人..就牧师说的那些话有印象
是我已经心如铁石了吗,完全没感觉。。。
周岁礼是中国的习俗(¬ω¬)
我们害怕失去,是因还未回报;我们还来得及,多敬孝道。
一般
不太认同这电影要表达的意思。一个佣人服侍了他们家好几代人,理应在老去时得到照顾和感谢,电影却将这基本的情感反馈当作是一件罕见的事情来夸赞,没意思。。
好人有好报
标准的许鞍华风格
言过其实了。题材很好,电影拍得太平淡了,从头到尾平铺直叙,毫无味道。只有叶德娴的表演值得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