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艾达》是一篇从影像角度几乎找不到缺点的电影,4:3画幅下的每一帧画面都好像被中世纪欧洲技艺高超的石匠所打磨过一样精巧。
且在对影像精致的追求道路上,导演并没有陷入一种对称,完美的错觉。
而是运用了大量不对称,残幅的构图,这与影片的主题环环相扣。
我们时常看到主人公艾达在画面空间中被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体所压制着,切到近景或特写时我们的呼吸彷佛也随着艾达的心绪一样紧绷了起来。
可以说这是一部在情节上无时不压抑的电影,短短的八十分钟内导演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对叙事节奏的把控,而摄影和构图就是一定程度上消解这份孤独的最好工具,我们随艾达见证着一切的发生,但是我们又始终是以旁观的疏离的视角,这也带给了我们更多思考的空间。
从影片开头艾达走出修道院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与艾达一起走上了一条道路,也是影片的母题——我是谁?
我从哪来?
我要到哪去?
艾达的旅程也是每个人思考生命哲学的旅程。
在黑白摄影机的注视下我们见证了艾达被剥夺的家庭,被束缚的信仰,被压抑的欲望,被隐瞒的身份。
而随着姨妈在脚步在俗世走一圈,体验一番世俗的生活,红尘的快乐,又是否能是她获得精神的救赎呢?
姨妈旺达是影片的另一个主人公,无论是从性格还是经历上来看,艾达与旺达都是两个相反的极端,旺达有充裕的物质和社会地位,她选择纵情生活,跟不同的男人上床,然而男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只剩她一人。
她曾是审判了很多人死刑的“红色旺达”,这里的红色不仅指她的发色,也暗示了她的信仰,与艾达的天主教所排斥的共产主义。
然而帮助艾达寻找身世的过程,也改变了她的命运。
最终,她或悲情或解脱的从窗台一跃而下,既惊奇又合理。
就像影片常用的遮蔽的构图或残幅,波兰这个国家在那个时期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
人民的精神信仰崩塌,共产主义的失败,犹太人被屠杀,纳粹的践踏。
这是一个疯狂的压抑的时代。
旺达选择离去是对这个时代最好的谅解。
旺达的葬礼上,艾达第一次穿上了姨妈的常服,学姨妈涂口红,抽烟喝酒。
空荡的房间艾达一个人聆听音乐,让象征世俗的网面的窗帘缠绕自己。
这或许是她曾经希冀的生活,可是在于萨克斯手男友同床共枕后,她发现生活似乎只不不过是从一个圈套走向另一个圈套。
男友提到以后在沙滩散步,结婚生子,过平常人的生活后,艾达陷入了思考,转过身男友的身影似乎在压迫着笼罩着她。
“是去往世界尽头还是冷酷仙境?
”直到整部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影片第一个唯一一个运动镜头,艾达穿上和离开修道院时一模一样的衣服,拎着来时的箱子,向着修道院轻松的果断地走去....在面对国家和民族的精神灾难后,如何寻找自我,如何审视生活,是影片的主旨,导演用一个类似释迦摩尼出走式的故事,向我们书写了一段心灵的重建史,一段找寻自我意识的旅程。
然而,究竟是去往世界尽头还是冷酷仙境?
在那样的一个历史环境下,我想没有人能给艾达一个准确的答案。
明天会好吗?
信仰会永恒吗?
没有人能回答,我们只能在注视艾达坚定的离开,留下一句叹息,相信弹起的灰烬会将一切罪恶掩埋。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屏幕上看黑白片。
本来觉得海报有点题过于强烈的感觉,战争苦难的题材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朋友刚巧去我家旁边的电影院看这部,于是欣然作陪了。
二战后国家命运和社会形态是当代波兰导演最爱的题材,国内很少上映,但其实欧洲戏剧和电影常有涉及,一点儿也不小众。
还记得2012年的夏天在Science Po上戏剧课,老师是个年轻(迷人玉树临风有着孩子一般眼神却戴着结婚戒指……TAT)的戏剧导演,我们在一个月里一起学了四个剧本选段。
两个莫里哀经典,另外两个就是波兰作家的战后故事。
光线,配乐,对白。
这部电影很安静,两位女主角是不爱说话的小修女,和身为检察官却作风浪荡的姨妈。
她们一起去寻找在二战中因为犹太人身份被杀害的亲人遗体。
但故事的发展远远超过了这条主线。
两人一路相伴,心里却南辕北辙,忍受着默不作声的矛盾。
对于战争摧毁物质和精神生活这样沉重的主题,导演叙述的语调是缓和的,甚至是唯美的。
在电影中,观众看见的不是旧世界的破碎,而是一片破碎之中残留的旧世界的柔光。
晚会的彩灯,吹萨克斯的男子,一辆老式汽车,一个小酒吧……两人之前基本没有对话,却有很多无声的火花。
“你是个小圣人,而我是个妓女”,在漫漫寻找的旅途中,姨妈有一次这样说。
她们的人生天差地别,她们的灵魂却相互投射。
画面极美。
每一帧若是按下暂停键,便是一副黑白摄影作品。
整部电影是一个美丽的惊喜。
躺着看这电影,凌晨时分东欧黑白文艺片,很容易让自己回到梦游状态。
回是说回到病态,抑郁状态。
我很多时候觉得文艺片容易让人刻奇,从而走入朝九晚五之外的一种微醺态。
两年前我每天有 24 个小时如此,像 24 小时的长梦,医生把这叫做抑郁。
我觉得看闷片的我和上班学习的我是割裂的,一半是祖国初升的(阴天)太阳,一半是脑子里一滩存在主义悲观浑水的精神病人。
我合上电脑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听到嗡嗡响,耳朵里是一片漆黑。
——我好像又不太好了——可能只是切换到抑郁态了。
——我好想果冻啊。
果冻能和我在梦呓语境中沟通,她却是一个健康积极的人。
果冻可以和我很世俗化地谈论奋斗,也可以在我的半梦半醒间一起梦呓。
果冻外形像三毛,像颐和园里的李缇。
果冻是黑色的波浪长发和宽沿帽,是夹着烟的曼妙的手指。
我好想她啊。
和果冻在一起
和果冻在一起
和果冻在一起
和果冻在一起
1.关于导演导演Pawel Pawlikowski是波兰裔英国人,1957年生于斯大林主义统治时期波兰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
母亲虽然来自传统的天主教家庭,但对待宗教信仰的态度并不极端,父亲则是一个精神自由的人,不信教,他因而得以在一个世俗的环境中长大。
Pawlikowski后来慢慢发现父亲其实是犹太人,并在一些家庭文件中发现自己的奶奶原来当年死于奥斯威辛集中营。
他有些吃惊,因为父亲一直没有直接告诉过他这些事情,甚至有些刻意隐瞒。
他父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非常仁慈并且善解人意,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自我怜悯或多愁善感,一生都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受害者。
这一家族史是导演拍这部电影的原因之一,而我想他父亲的人生哲学也许部分影响了导演,使得他在这部电影中采用了如此冷静平淡的风格。
14岁时,导演父母离异,先后离开了共产主义的波兰,他被母亲和继父带去了英国。
一开始以为只是来度假,他还挺兴奋,但很快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去了,而他甚至还没来的及跟别人道别。
不会说英语的他感觉自己当时就像个傻子,跟故乡的童年时光,那里的朋友,新女朋友,熟悉的庭院等被强行隔断,这一变故对他的冲击相当大。
因此拍摄Ida,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试图恢复童年印象中的波兰,重新唤起童年时那些声音和画面,记忆中的面孔和生长环境的一种尝试。
有意思的是,导演的父母各自再婚后,又相继离婚,最后在异国他乡竟又碰面,再次碰撞出爱的火花,两人复婚后一直居住在慕尼黑,直到去世。
在柏林墙倒塌后,导演带着父母的棺椁回到波兰,在家族墓地安葬。
2.关于Ida片中Ida是来自犹太人家庭的见习修女,父母都死于二战大屠杀,剧本的这一设定来自于八年前(2007年)Pawlikowski了解到的一位波兰神父的故事。
这位神父像Ida一样,小时候在二战中幸存了下来,在修道院里被养大,长大后顺利成章的成为了神父。
30多岁时,他发现了自己身为犹太人的事实,开始对自己的犹太背景感兴趣起来,并且尝试着融合自己的基督徒身份和犹太人血统,现在应该仍在努力。
导演觉得这个案例很有意思,是写故事一个好的出发点,于是在此基础上开始构思这部电影。
关于Ida另一个有趣的事实是,Ida的扮演者Agata Trzebuchowska不是专业演员,从没学过表演。
她是Pawlikowski的朋友在咖啡馆里偶然发掘到的。
在电影的筹备过程中,Pawlikowski认为Ida这个角色是如此的奇特而不同寻常,因此经过了4个月的寻找后仍旧一无所获。
在这段时间里他面试了约400个年轻的女演员或戏剧学生,没有一个符合他的要求。
电影即将开拍,有些着急的导演拜托他在华沙的朋友继续为他寻找。
然后有一天,他正在巴黎,一个朋友给他发来信息说,在咖啡馆里有一个女孩儿正坐在他对面读书,看起来有点意思。
导演赶紧让朋友偷拍了一张照片。
从照片来看,这个女孩一点也不像修女,她穿着很潮的衣服,化着很酷的妆,像个嬉皮士,然而她的确有种特别的气质。
导演辗转联系上了这个女孩儿,见面之后让她卸了妆,惊讶地发现她其实很适合演Ida。
特别是两个人开始交谈起来后,他了解到这个女孩是个非常有趣,坚强而且踏实的人,她就是Ida。
更妙的是,女孩并不想演戏,一点也不想成为演员,她之所以来见导演是因为她喜欢导演的一部电影,“夏日之恋”。
这部电影对青少年时期的她影响很大,对导演好奇之下才答应来见面。
因此事实上Pawlikowski还得努力说服她来出演这部戏。
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姑娘同意跟扮演Wanda的Agata Kulesza一起试演几段戏。
在试戏过程中,Pawlikowski发现她实际是个非常安静的女孩,而这一点非常好,更加符合Ida的角色。
两个人突然间就成了朋友,她也渐渐了解到本片并不那种随便拍拍的工业流水线电影,而是一段她可以参与其中的很有趣的拍摄历程,受到吸引的她决定出演,并奉献了精彩的演出。
3.关于Wanda姨妈Wanda角色原型也来自导演的真实经历。
Pawlikowski大学所学专业是文学和哲学,然后在牛津大学读的德国文学的研究生。
80年代早期,他在牛津大学碰到了一位非常有魅力的老太太,她是Wolfson学院一位教授的妻子,大约70多岁,因为当时在牛津并没有多少会说波兰语的人,所以老夫妇偶尔会邀请他去他们家吃饭喝茶。
慢慢的他们成了好朋友,而导演也非常喜欢这位老太太,因为她非常热情,风趣,言辞犀利而且洞察世事。
然而十年后,导演很吃惊的在BBC新闻上听说波兰政府正在要求以反人类罪引渡这位女士,因为在50年代早期她是斯大林主义政府的国家检察官,组织掌控了持久的针对无辜人民的预先定罪审判,这位老太太就是Wanda角色的灵感来源。
4.关于摄影本片采用黑白片手法拍摄,画面比例构图都很有特点。
这与Pawlikowski自己的喜好有关。
他喜欢黑白老电影,尤其喜欢法国新浪潮早期的捷克新浪潮电影,这些电影都是黑白色,通常也是4:3比例。
他记忆中的波兰是黑白的,他随身携带的几个家庭相簿也都是黑白的,而且有着奇怪的版式和比例。
对导演来说,这些相册有种忧郁的美,照片的内容比较简单,两个人,一条狗,一个台灯,远处的一辆车等等,是那种更空更纯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不会像现在人一样无时无刻不处于镜头下。
本片的摄影构图也体现了类似的美学观点。
主要翻译自NPR fresh air对导演的访谈:http://www.npr.org/2015/02/12/385742784/ida-director-made-film-to-recover-the-poland-of-his-childhood
本片的意图应当是引导观众正视波兰国家的那段历史。
如果忽视影片所展示的亲情,仅靠只能意会而非影片直接展示的所谓的战后创作、大屠杀、信仰危机这些历史背景,是无法合理解释影片主角的如下行为:(1)伊达姨妈旺达为什么最后选择自杀?
(2)伊达被姨妈送回修道院,为什么要重返红尘,在亲尝人间乐事之后为什么又再回修道院?
要回答这两个问题,必须弄清本片所展示的另一重大主题:亲情。
伊达和她姨妈亲情复苏是有个过程的。
伊达在初次见姨妈旺达的时候,旺达表现出非常冷漠,她也表现得很木然,旺达仅让她看了一下她幼时和母亲的照片,就要将她打发走。
正当伊达准备离开之时,旺达似乎感到自己行为轻率,她无心审判工作,下班后她就赶到火车站将伊达接回家,她和伊达聊他们曾有过的亲人,首次表现出长辈应有的亲情。
旺达对伊达亲情复苏是有基础的,毕竟伊达是她妹妹唯一的孩子,但伊达对旺达感情还仅止于血缘上的认知。
在共同寻找亲人尸骨的路上,伊达才渐渐地理解了姨妈旺达。
从开始的对旺达放纵生活的反感,到逐渐学会照顾姨妈,前后两幕都是发生在斯德鲁镇上旅馆的床上,伊达前后态度的转变,表明她对姨妈亲情的成长,她做了晚辈应该做的事。
对于第一个问题。
有观点指出,旺达的自杀是因为她对当下时局的失望和自己祖国波兰前途的迷茫。
这种解释似乎有点牵强。
旺达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她有失望和迷茫,那也忍受了几十年了,为何在这时候自杀?
而且,按我们通常的想法,她找到了自己儿子的遗骨,也给儿子遗骨作了好的安置,在某种程度上,她了却了她一直不敢面对的心愿,她更有理由继续以前的生活,显然,旺达的自杀的直接动因应当更多地从人性角度而不应从社会大背景方面来寻找。
旺达自杀应当缘于她对伊达亲情的得而复失。
就在伊达预定宣誓终身做修女的当夜,旺达拿出了家族的照片,虽然儿子的照片让她再次受刺激,但儿子毕竟离开20多年了,这不应成为她现在才死的理由,接下来的一幕才表明了她崩溃的真正原因。
她在酒吧沉醉时,不断地向人诉说伊达:“她有那么美的头发,却把它藏起来”,这表面上好像是在遗憾侄女的出世,但对于入世的人来讲,伊达的宣誓无异于死亡,至少对于旺达来说,亲情不再。
所以,旺达选择了死亡,就在伊达准备返回的第二天清晨。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亲情是一种基本的人性需要,亲情丧失对人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对于第二个问题。
有人认为伊达重返红尘是因为对萨克斯男的情缘未了。
既然有爱情,怎么姨妈的死就让她对爱情失去信心了?
她从未涉世,更不了解人心险恶,如果真有爱情,她大可去爱个死去活来呀;如果她真的突然明白了世道艰难人心险恶的道理,那就更没有必要在姨妈死后还去献身萨克斯男呀,一夜情能让她如此大彻大悟?
显然,爱情说无法令人信服。
在我看来,她与萨克斯男之间充其量只是好感,谈不上爱情,即便这好感,也是她姨妈帮助建立的。
她从修道院回到俗世是因为亲情的牵绊而非爱情;她与萨克斯男的一夜情并非因她有肉欲发泄的需要,而是一种对亲人的特殊纪念;她重返修道院并非对爱情失望和世道的担忧,而是亲人的离去,让她感到世间已无可挂念之人。
亲情复苏是伊达返回俗世的主要原因。
在寻找亲人遗骨的过程中,伊达理解了姨妈为何“日日‘花’前常病酒”,她也认识到姨妈丧子之痛和脆弱的一面,这让她感到有责任回来照顾她这个唯一的亲人,而且,这种照顾应当是长久性的,甚至为了姨妈有个幸福的晚年,她似乎准备好了给她天伦之乐,否则,当她的修女姐妹宣誓时,若无后会无期的打算,她不会流下伤感的泪。
可惜迟了一步,他回来之日正是她姨妈离世之时。
接下来,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哀悼她唯一亲人的离世。
她穿起姨妈的高跟鞋和姨妈曾让她穿而她未穿的裙子,喝着姨妈曾喝过的酒,尝试着抽烟,与其说这是一种麻醉,不如说这是一种纪念,她体会姨妈失去亲人的痛。
再接下来的行为,仍然可以看出她对姨妈的尊重和怀念,这些行为就是满足姨妈临死之前仍耿耿于怀的未了心愿。
她穿世俗服装作为唯一亲人参加姨妈的葬礼,露出了真面貌,她与萨克斯男约会,表面出一个正常人的需要,这些都是姨妈当初跟她提起过的。
在第一天见面之时,姨妈旺达就尝试着问:“你要一直戴着这头巾吗,你也是红头发,对吗?
”提到肉体的私欲时,她又说“真遗憾,你应该尝试一下,要不然,为了对上帝誓言你牺牲多大啊?
”她在酒后表达对伊达的真实感情时说:“我很爱萝扎,你们如此相似,我不会让你浪费生命的。
”姨妈的话,伊达当时都倔强地拒绝了,然而,伊达最后的几幕行为无不与这些话有关,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伊达的行为其实就是在满足姨妈的遗愿,以此求得内心的安宁,也算是一种赎罪。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要赎罪,为什么不按照姨妈遗愿继续尘世生活呢?
我觉得应当这样解释:如果姨妈旺达不死,她可能会的,但姨妈一死,她就失去了依靠,毕竟她对世道人心并不了解,此时,一个交往不深的男友并不比她从小长大的修道院更使她感到安全。
可以这样说,让她回归尘世和重返修道院的都缘于亲情。
(文/石板栽花 2015-03-23)
自从《修女艾达》进入公众视野,“欧洲学院派”、“欧洲传统”就成了谈论这部影片必不可少的词汇。
然而,简单地用一句所谓的“传统的欧洲风格”来概括显然忽视了《修女艾达》超越“清新”的、对特定电影作者的扬弃。
事实上,《修女艾达》从各个层面来讲都体现出某种“超验性”(虽然也许是不完整的),亦即某种基于生活本身的神圣,而影片给人带来的疑惑和震撼也无疑来源于此。
美国学者保罗·施拉德在其作品《电影中的超验风格》(Transcendental Style In Film)一书中界定了电影艺术里一种与传统不同的独特风格。
这种所谓的“超验风格”可以传达神圣者的在场,但并不诉诸于观众内心对神圣的体验,而是建基于信仰的对神圣者在场的确证。
超验风格的完成必须经过三个步骤,即日常生活、疏离和静观,但同时他也指出,德莱叶的作品当中存在着某种断裂,一种“‘信念’和‘不信’之间酝酿着某种蛮力”使其作品并未彻底完成超验风格。
正如一些评论所提到的那样,无论是题材还是手法,导演保罗·帕夫利克夫斯基在器物层面对德莱叶作品(尤其是《圣女贞德蒙难记》)的借鉴都是比较明显的;然而它们并未指出的是,更进一步看,《修女艾达》其实是在艺术风格上继承了所谓的“传统”。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修女艾达》和它的导演并非如某些评论中提到的那样,“站在了小津的反面”,而恰恰是站在了小津、布列松和德莱叶等导演的身后,排成了一条阵线。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修女艾达》与这些导演的影片存在诸多相似之处,帕夫利克夫斯基并不是一个假恶丑的抄袭者,他也有着自己的艺术考量和艺术直觉。
比如说,影片几乎所有的固定镜头都将人物置于画面一角,从而为每一帧画面留出了极大的空间,这样的设置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被一些评论称为“故意”、“做作”,实际上却与沉默的人物个性和电影文本本身高度契合。
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影片各处存在的“留白”和“沉默”并不意味着虚无,动作间的沉默中实际幽隐着巨大而又引人入胜的力量:艾达和旺达的缄默一再让人想起布列松电影中的每一个默不作声的、“木偶”般讷然的演员,同时也让观者心中生出各种各样的疑惑——当艾达脱下修士服还俗时,她到底想了些什么?
在旺达纵身跃出窗户之前,她到底有着怎样的心理活动?
是什么让看似没有灵魂的人物做出如此非凡之举?
仔细体味便能发现,所有这些脆生生的动作带来的都不是终结,而是意味绵长、同时也永远无法解答的难题。
当然,与其说这些“难题”深藏在艾达和旺达的心里,不如直接说它们躲进了波兰历史的雾霾当中。
法西斯清洗犹太人,波兰人清洗“异己分子”,一波又一波清洗没有滤出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本来面目,反倒洗得红里透白、遍体鳞伤;罪愆和被害人在时间的沉淀中统统湮灭,留下来的反倒是沉默不语的刽子手。
尤为可笑的是,刽子手与刽子手之间的决斗和更替竟然成为了推动历史车轮前进的动力,于是,再没有人可以口述历史,真相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原本稀少的词句不经意间化成了一个个缓缓升腾的烟圈,变成了一个个深蓝呜咽的音符;如果还有什么灵魂的话,也都在一呼一吸之间缓缓消失殆尽。
帕夫利科夫斯基对政治和犹太族群如此精准犀利的直觉很大程度上根植于他本人的经历。
在接受《电影人》杂志的专访时他提到,虽然他的父母都没有过深的宗教背景,但他却在某个时刻“自己重新发现了宗教的意义”。
帕夫利科夫斯基还在采访中提到他并不了解父亲,但知道祖母是犹太人,并且“发现她死在了奥斯维辛集中营。
”这里,几度出现的“发现”(discover)一词和始终缺位的“沉默”二字两相关照,在帕夫利科夫斯基的内心留下了某些连他自己都并未觉察的痕迹,而这也为《修女艾达》的出现埋下了伏笔,最终体现为艾达这一角色波兰人身份、天主修女身份和犹太人身份的交织、碰撞和融合。
性格严肃却私生活放荡的旺达和同样遵循着严肃生活准则的艾达在“严肃”二字的末笔处分道扬镳——这无疑告诉观者,所谓宗教的严肃和世俗政治的严肃完全就是两码子事,天壤之别。
从根本上说,艾达理应不为所动并且完全有资格对这种花天酒地的“假正经”嗤之以鼻,然而艾达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还找寻到了某种对放荡的认同,一种敢于在众修女面前咯咯讥笑的叛逆,尽管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寂灭。
艾达终究属于一个神圣纯洁、没有世俗和杀戮的地方。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天生不是圣母,也非贞德;只是于花花世界,她还是希望浅尝辄止。
毕竟,短短几日的院外生活已经使她洞悉了那些永恒不熄的爱恨情仇,也了解了看似动人的政治理想。
再炽热的东西还是要流于平淡,再崇高的信仰也不过是要打打杀杀。
不过到底是归于犹太教还是天主教?
到底是归于宗教还是归于世俗?
三岔路口上的艾达有些犹豫,但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无非如此。
———————————————————除了由衷的叹服之外,我也必须提出任何评论对《修女艾达》进行描摹时都要遭遇的“文字的苍白”,因为任何文字只能描述片中所“有”,而对于“无”或者“空白”,我们非但无能为力,而且一无所知。
恰如小津安二郎在其墓碑上仅只刻下一个“无”字,恐怕非要立于碑文之前细细体味,才能略解其中深意吧。
4:3的屏幕比和黑白构图带来厚重的历史感。
除此之外前半段中,除了几场演奏戏之外很少配乐,更是营造了一种清冷肃杀的气氛,配上所有人脸上克制的情绪,整个电影看完非常平静,却很堵心。
电影围绕的是身为父母都被德国人杀害的犹太人,从小却成长于修道院,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侍奉上帝,整个故事的戏剧张力就在主角身份的矛盾性,而这和矛盾性导致艾达必须抛弃一种身份。
屠杀了艾达一家的农夫也充满着人的矛盾性,他们一家有虔诚的信仰,伤害艾达一家的后侵占别人房屋的刽子手,也是这样的人因为恻隐之心会放女孩一条生路,会因为做下的恶感到不安。
之前说过前半段的bgm非常少,从家人尸骨被挖掘出来后每一次伤痛的戏份都伴随着同一首bgm,甚至姨妈自杀前打开留声机伴随着这个音乐义无反顾从窗口坠下。
修女放下头发代表着她第一次对信仰的质疑,中途我一度以为姨妈自杀后她的转变代表着属于犹太人的伤痛和记忆的传承,然而结尾处她面色平静地戴回修女帽走回修道院。
体验了一天犹太人的生活,最终还是选择回归信仰,虽然我内心有点失落但是女主的行为完全符合她在电影里展现的性格,伤痛太沉重,背负和忘记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可以记得,却不必背负。
这电影很好,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给《艾达》,是奥斯卡的光荣。
就电影范围内来说,或者就更广泛的“文艺”范围内来说,很少有作者能达到这样的深度。
这电影对非基督徒和大量信得很浅的基督徒来说,都是有益的。
而作者很明智,他选择了一个浅显的角度:一个女孩,在她宣誓成为修女之前,在她立志要把自己献给天主之前,她经历的一种“准备”,就信仰的深度而言,这只是起步。
犹豫了很久,想对这电影说点什么,但我自知不配。
不是作为电影观众(或评论者)不配,而是作为一个信得很浅的信徒,我没资格对这部作品说三道四。
信仰或信心生活(宗教生活)的深度究竟是什么?
对信徒而言,生活的方向究竟是什么?
这是教理问题。
新教徒对这一问题几乎是无知的。
去年我觉得有很特别的现象,也许只有不多的人留意到,——像我这样从誓反教皈依教会的人本来就不多,电影总体来讲,以好莱坞为中心,所反映的“信仰”主题大多是以新教教义为基础的美国主流文化,我一直把那叫作“好莱坞人文主义”,好莱坞人文主义不是不讲“上帝”的,是讲“上帝”的,这一讲“上帝”的人文主义,本质上还是属世界的,离真实信仰相去甚远。
——就是有两部反映天主教(基督教)内容的影片在大众文化视野内引发关注(另一部是《苦路十四站》,片名即可见明显的公教特征)。
事实上,在大众文化范围内,许多基督教作品是被新教化,做出人文主义解读的。
本片对白极少,更没有任何教义辨析,作品通过形象所呈现的主题十分单纯:这个世界毫无吸引力。
修女在宣誓修道时,要向天主发三个誓愿:圣洁,怜悯和服从。
对新教徒而言,他们根本不承认圣品圣事,对此也就无从领会。
这三项誓愿,正是影片的主题。
什么是圣洁?
作为一部电影作品的制作来讲,影片非常难能可贵的是艾达这个形象塑造的成功。
在黑白影像中,我们知道她有一头红头发,用头巾蒙起来了,如同我们(人)的某种本性被遮盖一样,“红发”在语义上,可做出与“悖逆”有关的解读。
她是犹太人,在屠杀中幸存,被教会(修道院)收养,在修院长大,作为犹太人她不太可能成为修女(基督徒),这不符合她所属民族的传统,——那么她究竟是谁,首先是谁?
是一个犹太女孩,还是一个修院长大已养成良好品性的女孩?
一个“身份”问题交给她,要由她自己去做出回答。
在踏上这条“寻根”之旅的开始,姨娘问她:你有犯罪的念头吗?
她说有。
姨娘又问是肉体情欲方面?
她说不是。
——我们在影像中看见的正是这样一位(可信的)沉静纯洁的女孩,透过她的眼睛(她哪里都没去过)在看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作为人生来讲,引人入胜的地方。
——这样一个女孩,她是如此有别于这个世界和其他人,带着天主的圣洁,她本能地反感并抵挡诱惑,并不判断,也并不自以为圣洁,她出于某种单纯的动机想了解生活之路的其它可能性,对于爱情和世俗生活种种,她最终明确她不爱,不向往世俗生活的将来。
她要回到修院去,她几乎是带着热情和投入的冲动要回到修院,那里才是她心所爱,她的家,虽然表面看来,修院生活难免枯寂。
伟大的文艺复兴所造成的伟大欺骗就是,在世人心目中,中世纪是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暗年代,禁锢人性,以修院生活为代表。
艾达没受过世俗文化污染,她看不出这世界有什么好,她怜悯也同情她的荡妇姨妈,就像接受自己是犹太人,她友爱那位有吉普赛血统的流浪乐手(波西米亚乐手的地位即“文艺”的处境),甚至愿意与他尝试两性关系,但她不爱这种关系,她想要“认识”的不是他,她明白自己心所爱慕的就只有手中圣像上的这位天主,没有谁可以替代。
对艾达来说,如果有更好东西能吸引她,她可以放弃信仰,她有理由这么做,她原是犹太人,她甚至在说服自己放弃,想学习放弃,她只是做不到,做不到可以不回到天主怀抱。
这就是这部叙事单纯的影片与众不同的角度。
将父母遗骸埋进犹太陵园时,艾达画十字的手式片刻有些犹豫(十架圣号的含义就是天主圣三,而不是什么含义模糊的“上帝”),在宣誓前她真实地退却了,她对天主说我还没准备好,在仪式上她泪水滑落,那一行泪水的含义非言语所能描述,在体会人物心境的同时,观众被触摸,与其说是一种内心挣扎,不如说是一种离开的难过。
姨妈在堕落和绝望中放弃了自己,从战后犹太人群体角度说,这不仅是个人的悲剧,艾达对于自己身份的辨认,在这个意义上就成为一个象征。
——艾达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可以不做一个修女的理由?
这里的不同在于,艾达要说服自己的不是去做修女,而是不做修女。
——她只是做不到。
天主教会的修道制度绝无逼迫,任何一个选择去读神哲学院的学生,将来要做神父,在七年时间里,随时可以退出,修女也同样,修院不仅给你时间,还会劝你三思而行。
毕竟天主面前的誓愿不是随便发的。
信仰生活的深度就是这种被动的从属关系,在渴慕中,与主亲近,平静地,丝毫也不勉强地,与祂相遇。
对于这个世界的放弃,没有不舍。
影片形式的单纯与主题丝丝入扣,叙事看似“简单”,却能使人屏息凝神。
我看到一个虔诚的小尼姑,画耶稣像的神情十分专注,让人对她的灵性有了印象。
那种隔绝人世的生活完全吸引着我们。
她在床上下意识的亲吻着小耶稣项链,这是她离开前的那个晚上。
角度倾斜了30,这种空灵的画面能自我解释,再比如突出宗教建筑的大山墙,三一律的思维一下子跃入我的脑海,天降大雪,和罗马尼亚拍的《两个山丘》完全不同。
两个舍友乳牛般的身材,望着她整理手提箱。
我看到当姨妈告诉她你是一个犹太人的时候,她眼睛都直了,内心受到了触动,仿佛那是一种指面的侮辱。
而姨妈带着家族式的冷漠,连一杯茶都没给他喝,却把一张她妈妈的照片放在了桌上,那种做旧的痕迹,也是我小学课桌的感觉。
我看到这两个亲戚第1次在厨房交流,第2次进房间交流,装潢产生了差别。
来到自己祖宅看看老妈妈手做的彩玻璃挨着牛屎。
我看到冷战中的女主角,第30分钟在此片中卖唱。
这个人的本职可能就是歌手。
如此专业的撩骚,如此晃动的春情。
“我是个婊子,而你是个小圣人。
”姨妈说。
我看到制作字幕的人很用心,不打破画面,移动了字幕的位置。
这里女主角的心境因为画面而扰动,一会儿烦躁烦乱,一会儿又宁静下来。
我联想到电影学院的介绍,其实是在用知识污染艺术,它不能让学生自己产生良好的理解。
而只是一种应试教育的病毒,四处蔓延而已,那样的东西是不健康的。
我看到杀害艾达父母的人躺在医院里,那是一段多年前的纠葛。
相当于,法官在医院里审判犯人。
我看到尼姑脱去了头巾,掀起了凡心。
她要在发誓之前破个身。
我看到波兰典型的白森林里面都是桦树,还有松木,很多犹太人就埋骨在这里。
一切都是无言的,就像波兰的历史一样,很多人一直在内心深处避免着尽量不去触碰,但历史的问题,一旦要刨根问底,痛苦就随之而来,这也最终导致了女法官的自杀。
我看到了和冷战一样,这个片子的底色是上帝的教堂。
我也看到了人的迷途,在抽烟喝酒,绕着纱窗布转圈之后,仿佛人类的堕落浓缩在这几秒之中。
一部罕见的会让我们质疑自己存在的电影。
在奇异的北京国际电影节栏目中自动播放看到的片子,首先是由修道院的白墙开始喜欢的,那种单调的色彩,冰冷简陋的白墙显示着修道院单一的生活,这种质感很舒服,让我接上了继续看的动力。
内容是靠豆瓣的影评协助看完的。
我很喜欢这个片子,几乎没有生活中繁杂多余的内容,但是叙述又那么清晰,除了我原本就不具备对波兰和宗教信仰、欧洲历史的知识外,沉重的心情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
和我罗里吧嗦讲话风格对比,我好羡慕编剧的叙述能力,导演选取的画面。
最后伊达在亲人旺达死后回去房子体验世俗生活的那段,让我想到了很多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她爱情那段,我很羡慕,其实也就这样,看他吹萨斯风,裸足跳一曲,上床,醒来聊天,问他:...然后呢?
对方按熄烟头躺下回望她,对着未来答:然后,我们买只狗,结婚,生子,买房子。
伊达回:那然后?
“就是平常的生活”两人深深的凝望一眼。
最后,早晨,伊达不做告别穿衣带上头巾离开。
我想要的爱情也就这样吧,看到遇到过这样一个倾心给你未来的人,然后,可以不做告别离开。
幸福在承诺里足矣,生活是另一条路,自己走的。
跳楼不错
导演确有投机的嫌疑,亦有赤裸裸的隐喻,但成片效果还不错:黑白摄影的构图与打光都经过了仔细的琢磨,如同静物摆拍一样的固定机位,直到最后用两个运动镜头收尾,有些平地惊雷的意味;战争的创伤和愈合,信仰的崩塌与重建,镜头内外的故事互有所指;而且能把这种电影拍得不闷,也算是大功一件。
其实这是部整体上接近完美的电影。尤其是黑白画面极尽克制,几乎将所有的表达都交给了摄影和剪辑。但是我非常不喜欢那些“出格”的构图:一开始还尚有惊喜,但通片全是这样就太过刻意了。
完全回到六七十年代的东欧丝鹅绒电影高水准,甚至更好。精妙的剪辑,让故事形成那种牵引角色情绪和行为达到最合理逻辑的漂亮节奏。国家公诉人和立誓修女、荡妇和贞女的角色设置,在冲突中又殊途同归的进入家庭悲剧,只是代际差异而非宗教能量导致着忍受力的差距,并进一步巧妙诉说可能被遗忘之平庸的恶
完全看不进去的看完了,嗯,摄影还行吧,嗯……
为什么会得奥斯卡?有点失望…剧本太单薄,ida的表演痕迹太明显,叙事基本点到为止,没有深入,平庸了
视角的偏离带来的不是唯美,而是炼狱。恰恰是比例失调的构图提出了对于规范的质疑和反思。影片大部分时间都让人物处在画面的边缘位置,画面中心则是观者视而不见的上帝。肃穆的修道院里没有神,帕夫利科夫斯基用他精致考究的摄影筑起一座流动的教堂。义无反顾的《艾达》提起自身以及整个波兰沉重的历史奔走在路上,小写的人才是她这场孤独旅行中的风景线和终点站。
讓人驚喜的構圖,放在大銀幕上太好看了,但真的不大喜歡天主教題材的電影,看着那些服裝和十字架就覺得沉悶,反而是Ida哭泣和她阿姨跳樓開始才覺意猶未盡。
2014212 摄影,是电影最本原的魅力的体现,黑白光影的交错常常不自觉地让人为之一振。入世与遁世的选择,归结于创伤,依附于信仰。
徒有虚表
摄影
舔犹太老板菊的片子就是容易获奖,摄影压过了他的所有,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波兰。纳粹与共产主义双重切割后,世俗快乐才凸显出它的可贵。安静、沉稳,镜头推动叙事,可以成为电影构图的范本了,其实没必要整成黑白的。
每一帧都能做桌面的绝美画面掩盖不了剧本的空虚…犹太人与波兰人在共同土地上的相爱相杀有太多故事可挖 本片恰恰是最肤浅的
装B
闷加昏昏欲睡!
人物刻意安排在画框下面三分之一处,大量的空白造成视觉和情绪上的荒凉和肃穆;构图相当讲究,甚至有强迫症倾向,时时呼应宗教隐喻和时事指涉;黑白画面中的自然光线看得非常舒服;剧情苍白什么的我就不追究了。
信仰就是否定之否定
道姑今年整二八,世间转了一遭,自动削去了头发。
看不懂的深意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