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父无母的智障女孩是注定不会有好命的,所以她被亲情与爱情争夺,最后失去了一切。
是亲情吗?
那个黑社会老大,沙巴老板。
当过兵,打死过三个美国人,靠走私发了大财。
浑身是伤,失去了一条腿,对违背他意志做事的人,用枪来教训。
他看上了她,想认她做女儿,直到影片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的姑姑说出了他的意图。
不仅阿夏吃了一惊,我也吃了一惊。
怎么不早说呢?
另外,沙巴是真心想认一个女儿吗?
智障的阿桃是那家店里唯一不害怕他伤口和假腿的按摩女,她天真可爱。
沙巴也试图保护他——先买下来,对于欺负她的人,统统用枪来解决。
最初她并不怕他,在路上遇见还给槟榔给他吃,之后她先后两次看到他开枪,她才开始怕他,一心想逃走。
哪个父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呢?
与其说是亲情,倒不如说是占有欲。
有时候,丫头、小妾、干女儿,差别都不大。
是爱情吗?
那个街边放卡拉OK的阿夏。
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男人可能死后都进不了祠堂。
他所在的剧团解散了,他的心上人嫁给了有钱的老板。
他躲在家里看中国足球,时常和妓女上床,消解苦闷,同时又愈发苦闷。
这样的男人还会有爱情吗?
当他发现阿桃叫他爸爸的原因之后,回头找她,他愿意像一个真正的爸爸一样保护他。
前两天看了Robert Bresson的《Pickpocket》,主人公身陷囹圄之后发现原来自己仍然有爱的能力,开始肯定人生的意义。
阿夏也是同样。
是在阿桃把妓女的衣服扔到窗外的时候?
还是在阿桃效仿瑶族新娘咬住他的手的时候?
阿夏也发现了自己在小悦之外还有爱的能力。
所以我一直盼望着阿桃和阿夏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尽管那将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和谐的尾巴。
然而,这次,竟然没有。
当阿夏听说沙巴并不是要霸占阿桃,只是想收她做个女儿的时候,他好像很懊悔,仿佛自己破坏了阿桃本应该得到的幸福生活。
做了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就能够生活幸福吗?
结尾时候唱歌的女孩不是阿桃,阿桃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没有逃脱她的命运。
关于欺骗 片子中有不少关于欺骗的段落,沙巴对于欺骗自己的人处理方式是格杀勿论,这难免有些过于严厉。
我也痛恨欺骗,但很可惜,我不是黑帮老大,所以在被欺骗了之后多数的时候只能选择接受。
就像上周小楼说的那句话“如果不能反抗,那就闭上眼睛享受!
” 以前古人说无奸不商,到了现在这个社会里,所有的一切都用唯一的金钱来做衡量标准,每个人都难免变成奸猾的人。
虽然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完全诚实的人,但我还是在尽量的希望我能真诚待人,同时换来别人的真诚相待。
关于欺辱 阿水把阿桃挣来的100块钱抢了走,却只给了她2块钱让她去卖槟榔。
要说吧也不能完全说阿水做得不对,自古老鸨子还不都是一样压榨着姑娘们的血汗?
毕竟老鸨子也属于资方,属于追逐资本的本能所为。
自从阿桃投奔阿水后,阿水一直在养活着她,虽然阿桃也每天都要干活儿,但毕竟能够活下来,阿桃也应该感谢阿水的收容。
可是,这一切都大把的金钱出现之后篡了味儿。
阿水竟然把阿桃卖个了黑帮老大,别管是当女儿还是当什么,这样的行为果然没有逃出经典老鸨子的做法,全然不顾阿桃还如此不经人事,亲情在金钱面前成了被欺辱的和被损害的。
关于爱情 人说这个世上没有两片树叶完全相同,但我坚信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有和自己相配的那个人(让我忽略失衡了的男女比例吧)。
智障的阿桃会有自己的爱情,虽然来临的那一刻已经太晚;花郎阿夏也有自己的爱情,只不过在若干次失败后终于在枪声与歌声中找到;阿水也有自己的爱情——哼,阿水与阿夏相会的那个小茶馆里,我还真的以为是阿水动了真感情——只是金钱迷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看清楚;沙巴肯定会有自己的爱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耐住了那么久,或许又是另一个由战争而引起的创伤的故事。
爱情,就这么两个字,可是落在每一个人头上却又那么的不同!
关于悲剧 我讨厌死悲剧了,从一开始我还以为结局会是阿夏带着阿桃回到了越南,在她父母生活过得村庄里一起抓鱼,一起种稻,一起生娃娃,或许还能继续一起放风筝,也就是所谓的从此之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之类的。
可是,可是电影的结局却如此悲惨,导演你可以让我在大周末里看完你的电影轻轻松松的睡一个觉么?
为什么却让人在深更半夜里辗转反侧,为失踪了的阿桃想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或者不可能出现的藏身之地?
再有这样的片子我不看了!
关于张静初 本来对明星一类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但是看过片子之后,我觉得张静初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
那股傻傻的孩子气分明不是智障,而是天真,她似乎永远活在爸爸被地雷炸死的那一刻,永远;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瑕疵,也不允许有任何瑕疵,一旦发现,她就会采取极端的行动(挥起麦克风把流氓打倒在地,扔掉阿夏的所有鞋子,一枪打死黑社会老大等),多好的姑娘啊,虽然不让人省心,可是还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台词不多的张静初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展现在观众的面前,相信所有的观众都会送上自己最诚挚的感谢,为阿桃,也为张静初。
关于瑶族 差点这辈子还跟瑶族有了关系,这咬手指头的风俗还真是太可怕了。
“女爱男,咬手指!
”,“爱他,就使劲咬他!
”哇噻,远离瑶族,珍爱男人手指!
我不谈电影本身,只谈电影背后的话语。
序幕,父親的離奇死亡,正如阿桃的離奇智障。
電影似乎沒有告訴我們,阿桃是原本智障還是受刺激生病。
父親為了撿風箏誤入雷區,最后有意無意被雷倒,也讓觀眾雷倒。
無心硬傷也好,有意安排也好,電影的序幕即是離奇。
阿夏為了逃避情傷,混跡與中越邊境,不愿回寨子。
這段感情,我們只能從阿夏口中得知:原本他們情投意合,美國大片來了,沒人看滇劇,小悅就嫁給一個昆明老板。
小悅的出場,是一種曖昧的誤會,唱歌,歌詞的影射,丈夫-老板在幕后,出場,撒錢。
一切都在暗示,阿夏只是自欺欺人。
也許從來沒有什么愛情,沒有美國大片的沖擊。
就像那個阿花,昨天還說愛他,今天就要拿錢。
中越邊境,也是我們觀眾和電影之間的邊境,真實與虛擬的邊境。
沙巴老板同樣是個離奇的人。
他喋喋不休地重復自己打過越戰,殺過美軍,諷刺的是,他靠走私美國煙發財。
有一句很重要的對白:我從來不殺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于是,他用美式手槍打了敵人的腿,這一槍也嚇壞了阿桃。
后來,他對阿夏也堅守原則,沒有拿他的命。
可是,阿桃不能承受生活的重復——重復地看到父親之死,重復地看到手槍在行兇。
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注意,電影給了我們充分的暗示,智障的阿桃將用手槍擊斃沙巴(她未來的“父親”)。
所以,我們需要驚訝的,不是情節,而是另外的東西。
沙巴在所有人物口中都是壞人,與之交易的阿水,身為公安的老鄉,普通人的阿夏都一致認可。
對了,還有那一群被嚇壞的妓女們。
這個雷人的安排,從反面看出沙巴的孤獨,以及阿桃的異常。
只有阿桃沒有害怕、恐懼沙巴。
這大概可以解釋沙巴的離奇決定:無兒無女又富裕的他決定收養智障的阿桃。
這是一種當父親的愛欲,不是阿夏以為的庸俗男人的性欲。
沙巴沒有戒心的將手槍放在顯眼的地方,正是源于父親對女兒的先天信任。
我們已經逐漸靠近值得驚訝的某物。
智障的阿桃猶如動物,不懂計算,容易滿足。
唯獨一點,她的欲求比任何人都強烈和瘋狂:父親。
這種愛欲只有人才有。
她的生命,一直停留在父親死去的時刻。
她始終是個女孩,需要父愛的保護。
愛的反面是恨。
阿桃憎恨暴力,恐懼閃電打雷。
本來,沙巴與其他人一樣,在阿桃眼中是無區別的。
她一視同仁。
她的世界遵循兩條簡單的區分標準:父親與非父親,暴力與非暴力。
沙巴想當她的父親,從一開始便是不可能的。
沙巴與父親毫無關聯(我們將會看到,事實上是有關聯的),阿夏卻與父親外貌相似。
糟糕的是,沙巴那一次無害的槍聲,徹底中止自己渴望的父女關系。
阿桃不再當沙巴是普通人,他成了暴力的化身,惡的力量。
老鄉曾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們瑤族人忌諱年老結婚,沒有結婚的死后不能進入祠堂。
阿夏在結局的迷幻中不顧一切地超越邊境(我們一直強調這個詞),他同時也在穿越愛與死的邊境。
阿桃的歌聲在召喚他,對于靠經營卡拉OK為生的阿夏來說,歌聲是生命的隱喻。
我們也大抵感受到電影的暗示,那是阿桃的離奇結局。
在分離的最后一刻,阿桃狠狠地咬了阿夏的手指,這是一種儀式的契約。
阿桃從儀式的外部觀看者進入儀式的內部,成了儀式的實踐者。
這種從外部進入內部的強力,也把阿夏從中越邊境帶回古老的家鄉。
瑤族寨子的傳說。
從過阿桃,阿夏得以回歸家鄉的祠堂,這是獨一無二的重生。
從自欺欺人的自我放逐,回歸到囚禁中朝向他人的自由之路。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值得驚訝的東西?
當我們都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阿桃槍殺沙巴的時候,我們遺失了什么?
當我們順理成章地見證阿桃與阿夏的感情發展,我們有錯過了什么?
還是父親這個名字。
銘記在阿桃心中的父親,除了血緣,還有愛,模樣,父親的經歷。
父親無可挽救地死去,父親不可尋回。
然而,可以有父親的替代。
沙巴愿意充當這個替代,他有真實父親相同的愛,相同的越戰經歷,相同的孤獨(甚至,相同的結局)。
父親總是處于誤會的陷阱。
阿桃卻把模樣相似的阿夏誤認為父親。
換言之,阿桃記得父親的表象,卻遺忘了父親的實質。
這種記憶是可疑的,因為它的來源是項鏈中的照片(至此,我們應該好好思慮攝影本身)。
如果說,沙巴是真正的父親的替代,他本可以是、將會是、甚至已經是她的父親。
就在這個瞬間,阿桃使用戰爭武器的暴力,將“父親”處死了。
這種類似俄底浦斯的遭遇現在重新降臨在中越邊境的女性身上。
更加離奇的是,阿桃事實上也處死了“父親”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她將阿夏誤認為父親也經歷了一種離奇的跳躍。
不再有父親,只有夫妻愛情間的約定。
從父親的親情之愛到丈夫的愛情之愛,是血緣的擺渡和逆轉。
一種瘋狂,注定是沒有起源的。
瘋狂只因瘋狂自身而在。
沙巴自愿充當父親的替代,從一開始便是雙重危險的替代。
父親注定要被殺死。
阿桃瘋狂地離棄父親,徹底破壞了原來簡單的世界秩序。
父親-非父親,暴力-非暴力的兩分崩潰了。
為了阿夏,阿桃殺死所愛的父親,成了所恨的施暴者。
真正遭到破壞的,是阿桃之前的生命。
一種世界秩序的坍塌,意味著一次生命的死亡。
阿桃的過去成了虛無,父親之名也成了空洞的符號。
這是一次無中生有的創造與重生。
暴力與血在跳躍的瞬間無盡地彌漫。
在瞬間中,發生著怎樣的事件與變異?
當以父之名成為過去,阿桃與阿夏以什么名義繼續余存在這個世界?
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一個充滿反諷,美國幽靈無處不在的國度與時代?
越戰沒有結束,美國大片在侵略,什么才是真正的邊境?
國與國之間的差異何在?
如何避免暴力?
在逾越了電影邊境的此刻,我們只好停止書寫。
是時候回到電影的標題。
紅河:邊境之河,血之河,等待逾越的線,生與死的一紙契約,自我的鏡像……
目前为止,章家瑞导演深为观众熟悉的四部电影都和云南有关,而且张静初当了三次女主角。
除了在会泽拍摄的《芳香之旅》,早前的《婼玛的十七岁》、《花腰新娘》,以及目前正在全国各大院线公映的《红河》,合起来被称为“红河三部曲”。
经过第二部《花腰新娘》里民族时装片一般的鲜艳外壳,潦草稀薄的主旋律故事之后,章家瑞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虽然还是为别人做命题作文,却敞开个人情怀扎实地做好剧本功夫,和第一部一样诚实认真地讲起了边陲小人物的小故事。
电影里的中越边界河口小镇,是云南海拔最低的地方,那里色彩斑斓、湿热暧昧,树木和女人一样缠绵婀娜,一直被本地男人称为寻觅风月的最好地方,据说风情万种的越南女孩能把男人缠成绕指柔。
显然,章家瑞也借鉴了这个民间说法,编织了一个事关风月的故事,只不过用的是相对克制的悲情底色。
如果像电影里的婚俗一样,用牙齿狠狠地咬上心上人的手指一嘴,就表明爱上了对方,愿意和对方厮守到老,我想很多观众的心也被《红河》咬了一口。
作为当地政府参与投资的电影,“红河三部曲”为当地旅游起到明信片一般的作用。
第一部《婼玛的十七岁》里的元阳梯田和情窦初开的农耕少女,第二部《花腰新娘》的石屏女子舞龙队和异龙湖风光,都成为观影之外的谈资。
第三部势必也将为河口旅游添油加醋。
三十多年前的越战创伤,和中越边贸开放的背景下,风尘女子、黑社会、掘金客、流民等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河口小镇,像一个小香港一样纸醉金迷,在繁华背后有一种虚空迷离,每一天都上演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沙的生存法则,追与逃,逃与追,来来回回血淋淋。
无论是少女阿桃、姑妈阿水,还是黑帮老大沙巴、小贩阿夏都是这条生物链上的蚂蚱,都在日常生活中无力挣扎。
他们找不到希望,就在放浪不羁中麻痹烦恼,酒醒后,却还没有那些游荡在红河里的小鱼、小虾轻松快乐,所以阿桃唱着越南民谣《红河鱼》为人解愁。
比起前两部小成本的捉襟见肘,《红河》得到了当地政府和企业更多的赞助,还有欧美的可观投资。
从题材、制作到演员,章家瑞都把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拍出了一种大气的视野,香港、内地、欧美的团队颇具吸引力,商业诉求和个人情怀都兼顾了。
影片的视角在正视红河土地上的人物生态时,也把目光投向更遥远的越南,甚至更远的人类生存的命题。
植被和雨水丰沛的热带土地上,红黄绿相间满目葱茏,暗示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无限生长。
故事结尾像一个寓言的伏笔,引发人的联想。
媒体在造势宣传时把这部电影和根据杜拉斯小说改编的法国电影《情人》类比,多少些牵强附会,《情人》是异国色彩下小资产阶级情绪和洛丽塔情欲的失控故事,而《红河》讲述的确是小人物的破败生活,不乏温情的素描。
久未露面的三级影后李丽珍、影帝李修贤,自甘为张静初、张家辉做绿叶,演技自然娴熟,在爱与哀愁之间岁月的青筋、皱纹毕现。
我录像厅时代的偶像李丽珍,珍珍姐风韵犹存,一笑一颦都让人动容,而李修贤几乎“毁容”的表演,在拥挤的铁道边,被猝不及防的手枪击穿了头颅倒伏在汽车方向盘之后,也让人心疼起来。
灯光亮起,影院里再次响起《红河鱼》,我们都会以为自己和角色一起在这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得到了解脱,越过那一条相隔两国、相隔两人的浅浅红河,然而,这是不可能的,红河不是银河,没有鹊桥连接,他们和我们也不是牛郎和织女。
现实中的牛郎正在夜场的迷乱灯光里轻言细语、甩臀扭胯,更现实的织女们在男人们画好的金屋里编织着从小三转正的春秋大梦。
阿桃、阿水、沙巴、阿夏这样的人物还在我们身边存在,他们在报纸的社会新闻版上努力用传奇小说一样的故事告诉我们,世相多么混乱,活着多么不容易,爱情在动荡无依中多么难能可贵,甚至奢侈得像春药!
记得很早很早以前,有过一次去越南旅行的计划,上网查了行程,路书,最后还是放弃了。
越南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有政治敏感度,也有负面的报道,旅行者在越南遇到意外。
看《红河》之前没看过任何影评,只知道几位主演,张家辉开始转型演悲情的文艺剧,以及张静初,对李修贤的角色也十分好奇。
我一直很喜欢张静初,无论从《孔雀》到《门徒》,再到《红河》里的智障女孩,她很擅长挑选性格鲜明,又轰轰烈烈的人物。
她也是适合,演的阿桃,虽然智障,但不软弱,骨子里眼神中透着倔强。
直来直往,没有迂回,屏幕里也不少这样的角色,张静初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张家辉的演技和努力,在这部影片中点滴可见。
我以为,最难扮演的是与自己各方面都相差很远的人物,比如阿夏。
一个穷困潦倒,软弱无能的中年男人,靠女人混日子,委琐而且低下。
小到吸烟的姿势,与妓女一起厮混,浪荡的模样,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两个特殊的人物,演绎一场惊泣的爱情故事,从人物到背景,都是卖点。
章家瑞三部曲的最后一部,青山绿水天地丰富的湄公河畔,绿油油的夏稻中细细的田埂路,田里供奉着小小的神龛,热辣辣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庄稼地,农人扛着锄具,云游的僧人一袭麦黄长衫悠然而过。
爸爸蹬着自行车,阿桃坐在车前,姑姑坐在车后,头顶着白色的斗笠,一幅越南农村夏田间的恬静画面。
我猜到了爸爸跑进树林深处找风筝,一定会发生什么。
果然就踩到地雷,在阿桃眼前生生的炸开。
这是阿桃智障的形成原因。
再后来,阿桃被姑姑(李丽珍)带进中国边境的小城在洗头房帮忙打下手,遇到李修贤扮演的越南籍的黑帮老大,和靠路边开卡拉OK摊子的阿夏(张家辉)。
阿桃中间帮阿夏招揽生意,在阿夏的摊子上唱歌,白日帮阿夏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阿桃对阿夏有天生的依赖,阿夏很像阿桃的爸爸。
再处到后来,阿桃对阿夏的感情就有了变化。
姑姑收了李修贤一大笔钱,将阿桃过继给沙巴做干女儿。
这事是最后才交待的,之前所有观众包括阿夏也都不知道,以为是阿桃的卖身钱。
阿桃出逃后,被阿夏带回瑶族的寨子参加同乡婚礼,两人这时已经很有恋爱的意识了,导演也表现出这点,我们观众看得十分真切。
沙巴追到寨子来带回阿桃,被误会的阿夏和沙巴手下打斗,四十多的男人为了爱情这样相博,挺感人。
沙巴枪击了阿夏的腿,带回阿桃。
戏剧性的被阿桃枪杀在车上。
一个因为误伤致死,判刑五年。
一个被遣返回越南。
没交待阿桃,姑姑来探监的时候说,回越南找了一趟,但阿桃失踪了。
将阿桃镶着和爸爸照片的项链交到阿夏手里。
阿夏就崩溃了,求姑姑一定要找到阿桃。
回天无力前,求医生讨一线生机的悲凄。
两人最后一面,是在看守所。
阿桃被带进所里,阿夏被押送去监狱。
阿桃追着车跑,隔着铁栅栏,抓过阿夏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这是她在瑶族的婚礼上看来的,女咬男的手指是仪式的过程,代表爱)。
又继续追,一直追一直追,直到被警察拖住。
绝望的看着阿夏的车越来越远,受伤的小兽从胸腔里崩出碜人的嘶喊。
一年后,阿夏伙同一群犯人在荒山拖沙,听到风里隐隐约约传来谁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阿桃的《红河鱼》-“红河里有两只鱼,一条叫阿香,一条叫阿山,阿山是阿香的新郎,阿香是阿山的新娘……” 追着歌声,阿夏像追车的阿桃,一直追,一直呼喊。
风扑啦啦的吹过山林,荒山沙坑里浅浅的水,隔着遥远遥远,晒台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唱着《红河鱼》晾晒衣服,被餐厅老板呼喝,就住了歌声,转身走进房间。
阿夏还在追,却不见阿桃。
如果电影没有被盖上诸如“中国《情人》的生死悲歌”之类的帽子,我想最后那幕现实中的“咬手指”戏会让我哭出声来。
(DVD封皮的广告总是会不自觉地感染到人不是吗?
)并且张家辉张静初李丽珍无疑都贡献出了相当优秀的表演——张家辉已不用赘述,我无数次的为这个男人感到心软和母爱泛滥(很囧但是事实);张静初虽然还是太过用力,但在这里反而恰到合适,纯真的眼神让阅片无数的干爹以为她刚演完《孔雀》不久。
当然,所有不圆满的爱情都会让我感到难过。
无一例外。
一直想跟喜欢的人看一场电影。
看红河是偶然。
只不过时间刚刚好。
只不过我刚刚好想看一场电影,它刚刚好被影院安排在我们可以的时间。
偌大的放映厅,只有我们几个人。
智障善良纯真将阿夏误以为是爸爸的阿桃,混迹于街市偶尔鬼混纠结于初恋的阿夏,残忍霸道又怜悯阿桃的沙巴,风尘世故对阿桃想照顾却又力不从心眷恋阿夏的阿水。
爱情啊,究竟要多么迂回纠结才算是终结呢?
非要把人的情绪都拧在一起不断地撕扯拉拽不干涸殆尽不罢休么?
张家辉的表演可圈可点,当他在街上低声下气的招揽生意,当他在杂乱不堪的屋子里跟妓女鬼混,当他鼓足勇气上前阻拦占阿桃便宜的混混,当他笑的那么纯粹由衷站在同乡的婚礼现场,当他那么焦急的遍寻不着阿桃的影子,当他被打时还能耻笑打手的裤链儿,当他听见阿桃的歌声不顾一切的奔向红河。
尽管他的声音和语调听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不过在这些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
张静初,尽管我某天在电视上见过她在红河的首映,卷发缱绻妆容精致。
可我不喜欢。
戏里的阿桃才让人动容,眼神干净清澈无辜,天真单纯乖巧认真,爱的懵懂深刻那么决绝。
李丽珍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声音也一样。
有人说,她老了。
我米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无从比较。
故事的结尾给了大家一个模糊的悬念。
可我的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需要一个俗不可耐的大团圆的完满结局。
或者那首贯穿始终的歌谣就是冥冥之中的寓意吧。
红河里有两条会唱歌的鱼 一条叫阿香 一条叫阿山 阿香是阿山的新娘 阿山是阿香的新郎 他们始终是各自的新娘和新郎。
我被某情节打动。
咬手指。
掀开红盖头,咬指永相守。
突然想起爱情的牙齿,或者我真的以为只有疼痛才能不忘怀。
张静初,如果能正常一点就好了文/金蔷薇不可否认,张静初一直很认真很努力。
《芳香之旅》抑或《孔雀》,时代洪荒里一个女性压抑隐秘的欲望,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芳香之旅》里,为道德而扭曲的师傅把老式车开到街市上的疯狂迷茫,《孔雀》里那个姐姐带动自制的降落伞鼓风而行时眼神里的激越,下雨天垂着双手走过煤堆滑倒在地的倔强与不满,皆令人过目不忘。
看到《红河》里有张静初,毫不犹豫下载来看。
可是,这一次却失望得很。
故事太一般,一个有智障的越南少女,带着她的创伤记忆懵懂闯进了别人的生活,悲剧就此上演。
几乎是看到沙巴老爷衔着个大烟斗,戒备森严地出场,就能猜出结局会是怎样。
张静初,执拗得一成不变。
当然,她的智障少女依然很逼真,眼神无辜而清澈,完全不谙世事。
可是,看了她演的这么多作品,突然有强烈的失落:张静初,你为什么不能演一个正常点的角色?
阴郁、神经质、歇斯底里、智障,我不知道下次她还要献给观众怎样性格残缺的角色。
惯性是种令人生畏的东西。
现在的张静初,就像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文学界,狂热迷恋非正常的精神世界,白痴、人格分裂、妄想症……无奇不有。
偏执于一种经验,必将导致极为明显的风格化。
也许他们不可谓不优秀,张静初也不可谓不勤奋不刻苦,但一旦风格化,就容易原地打转,少有突破。
这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是极其可怕的自我重复。
观看《红河》,我不止一次赞叹画面拍摄一流,蕉林那段犹如青绿山水画。
一边赞叹一边哀叹:完了,只赞画面不赞影片,基本上这片子算是废了。
这个故事比起以往差在哪里呢?
一个过于老套的爱情故事,比起以前那些有宏大时代背景支撑的故事,它显得过于渺小,纯粹的抒情,让它看上去矫揉造作。
原来还是要有点时代做点缀,这故事才能好看,哪怕这时代仅仅是拿来做反讽的材料。
那么,我们看影片,原来还是看重了这退远了的时代。
《红河》借来一点异域风情,可惜不敌时代意识形态那样容易引起观众基于怀旧的好奇。
看来,我们还是习惯于把问题推给时代,而不是留给自己。
原来改变一种习惯,对于每一个人都十分困难。
对张静初而言,我多希望她能分得一点汤唯的优雅,甚至我已不习惯她穿华服出席各种公众场合,神经质少女的角色印象太深刻了。
如果再这么演下去,恐怕她会成为问题少女专业户。
2009/05/17夜
不要管海报上的恶俗煽情,也不要管IMDB5.6的评分,甚至也不用管不咸淡的剧情,这其实是一部挺有意思的电影,主要故事设定在97年云南的一个凌乱、嘈杂的边陲小镇。
电影里的声音是越南话、云南话、张家辉蹩脚的普通话、低档音响里的路人歌声、张静初美妙的越南童谣、老Beijing牌电视机里97年中国对伊朗的解说、暴雨和溪水……电影里的人物是一个智力障碍的越南小姑娘、一个潦倒的靠在路边赚一首歌一块钱的卡拉OK摊老板、一个经营越南小妹按摩的迷人老板娘、一个跟美军打过越战的独腿黑帮老大……电影里的画面是喧闹熙攘的小镇夜市、破旧的招牌、农用三轮车、杂乱的建筑、不洁的街道、整面墙的风中着响的玻璃窗、铺着芦苇凉席的钢丝架床、素色麻布衣服……电影里没有通常中国电影里的脸谱化反面人物、刻意逢迎的笑脸、阴谋诡谲、绕不开的血缘纠葛、愤世嫉俗的恬噪、可疑的正义力量、诉说与渴望……甚至没有掩饰、没有欺骗——只有说出的和未说出的,电影里的朴拙、多余都以纯粹真实停在那里——勿需流露,只是平和而自然存在。
这是一部真诚的电影,一个真诚的故事,这种真诚令人忧伤,因为这样的毫无修饰的真诚在今天几乎已经消失殆尽——这或许也是导演将故事放在十几年前的原因,尽管在场景上,在今天中国的有些地方依然可以找到,但人已经改变了……所谓物是人非,就是《南京南京》海报上那些手挽手的中国士兵,已经难以毫无保留地去信任。
这是一个执着于表达而遗忘了观察与发现的世界,留在我们眼中的梁木。
这个电影和《南京!
南京!
》前后脚上映的。
在电影院犹豫了两秒决定看南京。
事实证明,在电影院看《红河》,对我而言确实有点小浪费。
不是说这片子不好,只是我觉得这部电影更适合在一个更为舒适的、安静的环境下,慢慢品味。
一个只有五岁孩子智商的越南少女阿桃偷渡来云南的姑姑开的按摩店做清洁工,无意遇到没有正经工作的四十多岁老男人阿夏,因为阿夏的痦子和帽子阿桃觉得他像去世了的爸爸,而阿夏发现阿桃的好嗓子可以帮他赚钱。
黑道老大看中阿桃要带走她,阿夏在救阿桃的路上被老大追上打断了一条腿。
老大带走了阿桃,阿桃用老大随手放在车上的手枪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警察赶到后,阿夏说老大是自己杀的,被判刑入狱。
阿桃被遣送回越南。。。
这个电影看完不会哭的死去活来,但是会有淡淡的感动长久的回荡在心中。
我记住的几个镜头:阿桃的好嗓子给阿夏的卡拉OK机带来不少生意,阿夏兴高采烈的点着钞票,抽出一张递给阿桃让她买槟榔,阿桃又顺手把钱塞进内衣里。。。。
躲避黑帮老大的路上阿夏的鞋子顺着溪水漂走了,阿夏光着一只脚到路边的二楼电话亭打电话给警局的同乡求助,电话打到一半发现阿桃不见了。
阿夏慌忙挂断电话跑下楼,最后发现阿桃抱着一些东西站在路对面,阿夏冲过去不由分说打了阿桃一下。
阿桃手上的东西被打掉——那是一双男皮鞋和一堆零钱。
我猜这堆零钱应该就是按摩店的客人和阿夏零零碎碎的塞到阿桃内衣或手里的吧。
事发后在警察局外面,阿夏被带上警车,阿桃追上警车并狠狠的咬了阿夏的手指一口。
这个镜头让我印象非常非常深刻。
这个礼节是云南少数民族婚礼上新娘对新郎“实施”的。
头脑单纯的阿桃,对阿夏的感情已经从觉得他像爸爸,到爱上他。
可是偏偏命运就是这么无情,“让我爱上你,却又让你与我分离”。
警车远去,一直温柔的阿桃那野兽般悲痛欲绝的哀吼久久回响。
看电影之前,红河是一种香烟的名字,看过电影之后我还记住了一首越南儿歌的旋律:红河里有两条鱼一条叫阿香,一条叫阿山阿香是阿山的新娘阿山是阿香的新郎红河里有两条鱼。。。。。
很感人,两位主角表演精彩,就是张家辉的普通话让这个悲剧人物多了点儿搞笑色彩
无法忍受的做作,难道就不能再平实点么?里面的某些片断不得不让我想起国内的主旋律电视剧。
边境的爱情故事
你会爱一个傻子么。
好片,至少节奏不烂
张静初总是不断挑战自己的演技,幸好她经得住了考验。
唉 烂阿
没看完
張家輝的原聲代表了瑤族?
确实是挺令人难忘的、深刻的留恋。7.5
完全看得出导演的每个意图,但竟然还是被这样略显刻意蹩脚的故事触动了。。。
傻妞的愛情故事...惡
张家辉多年修炼终成仙,演技磨练成功。张静初还是一副愣小孩的样子。
好戏!
还行,这是难得适合张静初的角色,惊恐的智障小女孩。
她咬他的手,就好象庄重的嫁给他。
張靜初演的真好,到最後張靜初咬張家輝的時候還是挺感人的。故事肯定有漏洞,但是值得看看。
不好看,红河三部曲还是花腰新娘好看
比较一般
对于阿桃和阿夏的感情渲染的少了点~阿夏没有一个明确的点忽然对阿桃的感情发生质变~所以感觉有点仓促~那个突然出现红色背景说阿夏被判刑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后来他就在铁窗中了~红背景只需结尾出现点题就可以了~片子的基调和气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