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条河,就这样流下去,涓涓而流,你看着,目光也如水,却无法让心情也如水,你低着眉眼独自徘徊,被一小片时光击中要害,虽然那么轻,像细碎的风,像零落的叶,只是自然的,无声的经过,你就被这个划过而措手不及,你神情慌乱,你方寸不再,你被往事牵扯,你无助的挣扎,然后还是失败了。
我仍然记得那条河,春天里冰激凌没有融化透澈,有微薄的风,你我从那些错杂的路,不辞辛苦而来,纯洁的心情,好喜欢。
可我不知你那里的心,我不知你的伤,我只是一心喜欢我们在一起。
然后时光荏苒,我们不再。
我还一直喜欢,因为单纯无知,因为不事故,虽然你从跟我事故过,没有对我复杂过,但我更喜欢那些时光。
虽然那里你隐藏了那么多的心情。
我不知。
因为主动的避让,回避而不知。
已经不再了,已经不再了。
写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一直在听日语版的 后来,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听那些情歌了,我不敢了。
我再次的逃避了。
依稀记得曾经看似水年华时是在读小学,那时对于爱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音乐很轻,像河流一般......时隔多年,再次打开屏幕,细细品看,却有一种莫名的青涩和伤感......冷冷的北京,静静的胡同。
英站在窗前,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此时的心在颤抖,曾想忘记的一切顿时浮满整个脑海,英知道,文曾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但是自己却错过了,就这样错过了......在这个神似静似乌镇的北京胡同里,英哭了,哭得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英真正意识到爱在哪里——乌镇,乌镇是个让人沉迷的地方,又有一种令人绝望的美。
英想乌镇,思乌镇,念乌镇,她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爱涌。
英把这一切告诉了未婚夫雄,雄走了,给英一个空间,一个抉择。
感情应该是执着的,要勇敢,坚强的去面对。
英来了,乌镇还是一样的青烟,一样的青石小路,一样的书院,一样的河,一样的静,一样的美,一样的人......唯独一样变了——她的约定,她的文。
自婚纱店外文那无意的一瞥,使原本这两颗相同一方向靠近的心又向相反方向走去了。
也许他不够坚强,看到英为他人披上纱衣时,连上前去问她的解释的勇气也没了,只有漠然转身,留下一地伤痕。
绝望的文,失落的文,回到乌镇,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了终究要回到现实。
文明白了,了悟了,他的等待只是一场空,每天能触碰得到的才是真实,才是生活。
默默这个机灵、活泼、可爱的女孩才是他的真实吗?
在三十岁的地平线上,英迷失在那个古旧、清净、安详而且幽静的古镇。
深深迷恋于那个风华青年男子。
或许这一次的到来只为找回爱,亦或许是......我根本不可能忘记 爱是不可能忘记的当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时 命运就驱使着我去探过究竟那你要我相信什么我要你相信 我曾经努力过那我也要你我知道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是如此的熟知你的心 即使我从未真正触碰过它你是如此的熟知我的心 甚至胜过我自己 这是我们相爱的原因吗?
你问我这次为什么要来......是爱 是奇迹 是找寻自己面对成长我记得你说过我说过如果地球是平地可以一直望向你我还记得你说过 那座塔为什么没有塔顶 你说我说如果我望不到你 我就一直盖上去 像天一样高你说男人是因为什么而长大 大概是因为女人吧那女人呢 女人 那该问你才对啊女人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长大的 所以爱情是可以让人成长的但是令彼此成长的两个人却往往不能在一起你是说我们吗是我们 但又不只是我们文一夜长大,站立在暴风雨中痛苦地哭泣。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文那么那么难过?
还让英离开呢?
他们对视,相互拥抱,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眷恋?
是爱吧如果可以改写的话,我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让两颗热爱的心相拥,相亲。
爱是没有时间和距离的,两条隔着千山的河流,也有汇集的一天,大海就是它们重逢的地点。
不是吗?文说过,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是他们最后的奇迹。
车走了而英留下了,他们的双目对视,这一切都静止了,他们的气息凝结在空气里,这并非是偶然,是奇迹再次发生,文向英走去,英向文走来。
他们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执着,那份爱,没有任何的阻挡,此时的爱情是如此的清晰、勇敢、坚强......如果也只是如果......人生就像一条河流,流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即使是倒流,也流不回过去,也只能迷路。
醉生。
梦死。
是两个词。
是一坛酒的名字。
是一种忘记的方式。
醉了,真的能忘记吗?也许,把爱埋在心底,埋在青春过往的岁月里,又何尝不是一种美。
一种耐人的回味。
也许,因为爱,才不会挽留。
也许,因为爱,才祝福.....我们爱过 在青春过往的岁月中 我们珍惜那份爱 并且尝试去证实爱 是可以没有理由没有距离没有答案的东西 起码这一点我们做到了 而且不只是我们做到了 他们也一样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落才历历可见 是不是我们的爱情 也要要霜染青丝 时光去逝时 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般 清晰 勇敢 坚强 我们都曾醉在水乡 任年华似水 似水年华
第一次看到齐叔叔初见英小姐 就觉得有莫名的亲切感 甚至那种感觉好过英和文 一辈子驻守书院的老馆长和台北潮流杂志的服装设计师 谁谁没有残缺?
他有这样想过吗?
“我坚信这份感情,而人在哪里?
”她有这样想过吗“我坚信眼前这个人,而情在哪里?
”所以,可能吧,他始终认为他这辈子是残缺的,并且这种残缺带来的痛苦胜过任何其他的方式,所以他不明白她的残缺,而造就了文的残缺。
那一天,文向他坦白了,他其实早就知道,因为文很像他,而英很像莹。
既然他注定想念莹,又何必责怪文老是念着英。
是的,他不责怪,可是他绝不赞同,不赞同的是这份想念,还是如果任这份想念肆意终究会造成的诸如他一样的人生?
他的人生,也许在他自己没什么不好,可是文如果这样,他必定愧疚。
他说过,他们都不了解英,她的全名叫什么,她的年纪,她的一切,可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事他们不了解英的残缺。
记得有一次,英哭了,哭的任性蛮不讲理,雄无从劝慰那对英来说是委屈的。
因为她连说她不幸福的证据都没有,证据和事实到这里就可以剥离了,里面撕扯的生疼,外面依旧完好,残缺?
并没有那么容易看的到。
一如,她和文,依旧没有证据,酒店的房间不会说话,邮箱不会说话,屋顶的地图也不会说话。
只要她登上了离开乌镇的那班车,那么再回来的时候,文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问“你还来干什么”。
这句听起来很残忍吧。
但直到那一刻,我才觉得问此话的人更为委屈。
因为英可以有选择来和不来的权利,而他却无法选择等或者不等,等还是不等他都在乌镇,都会鉴证她的下一次到来。
她的下一次到来,他满怀期待却又恨得刻骨。
如果英在文这里算是找到了能弥补她长久以来的残缺的话,她应该就能听到他心里的下半句吧,“你还来干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来?
”他可以委屈,但不可以责怪,因为爸爸去世那段故事,是她独自经历的,虽然她从未想要以此辩驳什么,但是事实已经朝向不公平于她的方向倾斜了。
他们能做的,大概也只能是找到醉生梦死,然后一醉方休,如果说人生的残缺绝不会因为成长而灭迹的话,那么就像文所说的,男人是因为爱上一个女人而长大的,所以他长大了,如齐叔叔所愿,文没有重蹈他的覆辙,却继续了英从前的残缺,而英,才是真正的下一个齐叔叔。
那天,当她推开书院大门的那一刻,她很震撼,她也许从来不曾想过她最终会复刻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馆长此生的残缺吧。。。。。。。。
看这戏时是03年的春节,本来下载在电脑里一段时间了,老是没提起兴趣看。
过年了,给自己一个目标,这戏和一出港产片,每天看一集。
似水的调子慢悠悠,把似水和港产片连着看,马上行形成鲜明对比。
港片从第一集开始就矛盾冲突厉害,似水就是开篇那书本挪开,黄磊看到了刘若英,这么一个简单的对视,展开了前后50年的爱情故事。
慢慢的,我就紧追港片,一天几集的看,似水扔在一边,因为看它就得字字咀嚼,停下其他一切来看。
港片追完了,觉得很过瘾,但,细细想来,什么也没给我留下。
这时我才继续认真的去咀嚼每一集的似水,喜欢上了那种慢中能嚼出味的感觉,以至于激起我反复看喜欢的片段,甚至把它录下音 来,保存为mp3;反复听对白,敲成word。
分享一下,我所喜欢的片段,也是让我久久回味,挥之不去的片段(当然,在此只能分享word的版本,mp3无法放上来)。
黄:我们这的春联不光是为了好看和省事。
刘:那还有什么?
黄:因为红纸贴到门上,这一年风吹日晒,日子久了,慢慢变淡,最后变成白色,好像那个欢乐,慢慢消退了。
日子越来越惨淡,所以我们这的人好像比较惜福,总是把欢乐深深地刻在木板上,过年的时候拿出来挂在门上。
过完年,再把它收起来,等到来年的时候 再和盘托出。
刘: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的人,快乐和快乐之间的距离,要有一年那么长?
好久哦黄:快乐和快乐之间是没有距离的,只有等待快乐的过程和想念快乐的过程。
刘:有道理,只要心里有着,就会有快乐。
黄:其实,黑夜与白天的交替,真的很短暂,一切都若隐若现的,只有用心的人,才可以体会得到。
如果世上,只有夜与昼,黑暗与光明,你将失去中间最丰富的层次,也会失去一些快乐,所以我觉得要勇敢地面对,才可以得到这快乐,也许勇敢和快乐就是一体的。
我希望你勇敢而且快乐。
黄:现在是乌镇的夜,你说过世界上每一个酒店的窗外,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你一定想不到我现在在哪里吧,我在你住过到那个房间里,我才知道如果窗子里没有人看,外面的风景也无所谓存在,所以我坐在这里格外的想你。
黄:我坐在琵卓河畔 哭泣,传说 所有掉进这条河的东西,不管是落叶、虫尸或鸟羽,都化成了石头,累积成河床,假若 我能将我的心撕成碎片,投入湍急的流水之中,那么 我的痛苦与渴望就能了结,而我 终能将这一切遗忘。
黄:又是新的一天,不论邮筒是不是值得信任,我都会给你写信。
邮筒 象个时空隧道,这边是我,那边是你。
可是,我没有你的地址。
黄:你还记得吗?
我们一起时 看过到的夕阳,我记得。
你还记得吗?
我们分别时 许下的诺言,我记得。
你还记得吗?
我们相拥时 相互触碰的心灵,我记得,你忘了。
黄昏了,我现在 在我们一起看过黄昏的地方,如果现在你在这里,你会爱上黄昏的,一边怕着,一边爱。
过去很久了,没有任何关于你的消息,你象是消失了,就像那封我写下内容,你写下地址的信一样,消失了。
刘父:英儿,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样的麻烦,都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它,去了解它,解决它,只有面对它,才会有答案。
有了答案以后,你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这样你才能不会怨恨自己,才敢于亲近自己,有了完整统一的自己,你才能感到内心的安宁,才会感到真正的快乐。
刘:时间的流逝,使我解释的机会越来越小。
到现在解释,已经变成借口,或者是谎言了。
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你痛苦的神情,而我也不想再这样两难下去。
可是,这世上不可能发生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正像你所说的,左右不可能逢源。
我没有办法,也只能借助这象水一样的时间,把这一切都冲刷干净。
黄:那一夜 大雨如注,我在雨中逃离,不是逃离开我的家乡,而是逃离开我的记忆;那一夜,海棠花飘摇在风雨中,爱我的人,在我近旁走过;那一夜 大雨如注,我在雨中摧毁,不是摧毁这岁月的堆积,而是摧毁我的记忆;那一夜 石塔依旧矗立在风雨中,我的爱人 在远方遗忘。
齐叔:哎呀 每一段啊 都是一个故事。
故事就是讲啊 讲啊 等讲完了,这辈子也就完了,只要高高兴兴就行了。
黄:一切都已经结束,一切都像是梦境,一切都变得平和,一切都回到了原来。
不知应该去感激生活,给我这样的记忆,还是应该去憎恶生活,给我这样的冲动。
或许都不是,因为生活,是我无法去评价,无法掌控,所以我应该学会的只是面对。
其实原本这里就是我的选择,其实这些熟悉的书本,就是我的生活,可是我,还是会想到她。
齐:哎呀 人啊 吃喝拉撒,喜怒哀乐,一样也少不了,这就是日子。
你等长了呢,它就成故事了。
女孩1:文叔叔,你小时候最喜欢什么呀?
黄:喜欢……什么都喜欢。
1:那你喜欢长大吗?
我可喜欢了。
黄:长大……长大了就知道喜不喜欢了。
刘:谢谢,你也好漂亮。
1:我今年6岁,你几岁?
黄:我今年阿?
三十岁,快满三十一了,是不是很老啦?
2:不老,你比我妈妈还小。
刘:谢谢你,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一点点老。
1:人老了才有魅力嘛,小姑说的,你喜欢变老吗?
刘:蛮喜欢的。
黄:还可以吧。
1:为什么?
黄:因为……刘:可以有回忆。
黄:会有回忆。
1:我也喜欢回忆。
刘:(笑)你回忆什么?
2:小时候阿。
黄:可你现在还是小时候阿,等你长大了刘: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有更多的回忆,而且很难忘记。
黄:甚至你会希望,能够回到回忆之中。
也许,可以改变一切。
刘:如果可以改变回忆,人生将变得很乏味。
黄:所以阿,回忆是不能改变的,否则,老了就没意思了。
刘:所以,阿姨蛮喜欢变老的。
黄:明白吗?
1:我不懂。
刘:长大了,变老了,就懂了。
1:那怎么才算长大变老呢?
黄:开始,有回忆的时候。
刘:只剩下回忆的时候吧。
2:那到时候除了回忆还有什么?
刘:还有……黄:想见到回忆中的人吧。
刘:我还是错过了离开乌镇的那班车,我被困在了这里,可是我却没有一丝的担忧,我第一次感觉到,这里不是陌生的。
因为熟悉,我似乎可以留下来的,也可以随时离开。
可是,无论是离开或者是留下,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错过的,是我自己的决定,自己的选择。
黄:生活象是个玩笑,我坐在这里 是在等待,还是在躲藏,这里似乎有些陌生,因为陌生,我几乎是无处可去的。
我被困在了乌镇。
生命中,不会有什么奇迹,曾经停在我眼光中的你的注视,那只是一次偶然。
刘:生命里是没有奇迹的,那片滑落在无风世界的枯叶,也只是一个偶然。
黄:那你要我相信什么?
刘:我要你相信,我曾经努力过。
黄:我也要你。
刘:我知道,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
黄:我是如此守着你的心,即使我从没真正触碰过它。
刘:你是如此熟知我的心,甚至胜过我自己。
黄:这是我们相爱的原因吗?
刘:不知道,但我起码知道,这是我们痛苦的原因,所以我一直想问,你说过的奇迹,究竟是什么?
黄:奇迹是那些相信奇迹的人,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每一个瞬间。
刘:那么我们之间 究竟有没有过奇迹呢?
黄:有过,我们所有的奇迹 就是我向你走去,你向着我走来。
黄:我知道,我们错过了对方,我以前说过 我宁愿做一个犯错的人,也不要错过你。
可是,我还是错过你。
刘:我每次来,你都问我为什么来,为什么要回来,你问我为什么这一次要来,这一次要回来,其实我心里面都有很多答案,我夜一一去证实,去思虑过,是爱,是奇迹,是找寻自己,面对成长,可是又都是又都不是,然后我想起。
你说你为我盖过一座塔,很高,是为了能够看见我。
可是我又不那么确定,那塔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可是我分明就记得,你曾经说过……黄:我说过,我希望地球就是平坦的,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望向你,没有任何障碍。
刘:我还记得你说,那座塔,为什么没有塔顶?
你说……黄:我说 如果我望不到你 我就一直盖上去 象天一样高。
刘:所以 我这一次来 就是为了给你盖一个塔顶 让你永远不再想起我。
黄:让你这一生,也不再想起我吧。
让我们 把记忆 烂在心里 ,永远都不要再记起了。
刘:好啦,我要回台北啦,现在要忘掉这一切,对我而言,似乎已不是一个难题了。
我现在突然觉得轻松很多了。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
我好了,你呢?
黄:你撒谎。
可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一天,我们被困在了乌镇,即使要分开,也无能为力。
黄:老板,买药刘:你哪里不舒服 黄:我哪里都很舒服刘:你哪里都很舒服 为什么要买药黄:因为刘:因为什么?
黄:因为 因为心里不舒服刘:心里?
黄:心里。
我们是做梦。
是梦 是梦就会醒 醒了 累了 就会又去睡 睡了就又会做梦 睡去 醒来 醒来睡去 所以心里会不舒服。
我们是爱情吗?
呵 好像是一出戏刘:这是一出戏。
所以不真实。
黄:那真实呢?
刘:真实 真实就是 每天要生活 每天看得见 触碰得到的才是真实。
黄:那我们是戏?
呵呵 黄:有时候,我在想 如果那天你看见了 也许 我会另外一种人生刘: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 如果那一天 你走到我面前 也许我会有另外一种人生黄:可是 只有如果。
刘:是啊 如果只是如果 而现在 是现在。
黄:如果 真有如果 我们会有另外的人生。
刘:我不知道。
黄:呵 我们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其实是我们的。
刘:这就是我们成长要付出的代价黄:我懂。
起码 就是为什么你要离开 我要留下的原因。
而且每次你来的原因和我去找你的原因,都更有说服力。
之前你来,我都问你为什么要来,你都说不知道,可是这一次刘:这一次你还是问了 可是没有等到答案 我也还是不知道 但是这次我知道为什么要离开。
不是因为我的责任 不是因为我的逃避 也不是因为我 是因为黄:是命运,是命运,是真实可见的命运 所以我注定要留下,你注定要离开,然后不再记起。
刘:这封信还给你,插入回忆黄:等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就快见面了。
刘:我回来的时候 会带这封信。
黄:那我就读给你听。
刘:那还叫信吗?
黄:那就不寄了,我现在就读给你听。
刘:别,还是寄吧。
免得日久我就忘了。
黄:呵,上次你来的时候,你说再来 要把这封信带好 真是这样 只是没有拆开过。
刘:我也记得你说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带着这封信,你会读给我听。
可是现在不用了,我已经听到了。
黄:英。
我好像第一次这样叫你的名字。
刘:文。
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这样叫你的名字。
黄:英。
刘:文。
黄:我们相爱过吗?
刘:相爱过。
黄:有多久?
刘:好像是 好像是一瞬间黄:剩下的呢?
刘:剩下的 是很多的挣扎还有惦念。
黄:你要走啦?
刘:对,我要走了。
黄:我知道你会走。
刘:我知道你知道。
黄:你知道吗?
在乌镇一共有七座桥,每一道桥都可以过这条河,都可以到达同一个地方。
刘:你跟我说过,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
当时我就应该明白,我从这里只会走回同一个地方,那就是我自己,所以谢谢你。
黄:为什么,为什么谢谢?
刘: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成长,让我明白了 我的爱在哪里。
黄:在哪里?
刘:在 在岁月,在天边外,在有一天我们勇敢坚强的心底。
黄:这一夜,我好像长大了。
刘:我也是。
黄:男人是怎么样长大的?
大概是因为女人吧。
刘:那女人呢?
黄:女人?
那该问你才对啊。
刘:女人 女人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才长大的,所以爱情是让人成长的。
黄:可是那两个令彼此成长的人,却常常注定无法在一起。
刘:你是说我们吗?
黄:是我们,但不只是我们。
黄:我从来没来这送过人,以前,以前都是别人来送我,齐叔叔,送我去北京上学。
我们每次来的时候都来得早,那个车总是迟到。
不知道今天 它会不会来晚。
(骤雨)独白:那天清晨,雨又下了起来,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问自己,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是我们生命中 最后的奇迹。
黄:我没想到 我第一个来送的人就是你 而且 我将一生见不到你。
这个给你,(信)。
(哭)黄:那辆,正点到达的汽车,永远带走了你,她再也没回来。
默默回来了,后来她再也不见了,而且很勇敢 很坚强 很快乐。
我们继续相爱 结婚生子,幸福生活,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没有改变。
生活 依然如故、依然美好,就这样 她陪着我走完了我漫长的一生,生活依然只是生活。
黄:我在等您,我心里有好多话,想说给您听。
齐:哦,你说吧。
黄: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长大。
齐: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我没讲完,只讲了一半。
后来这个青年人,老了,他天天坐在书院里头等待着,好多年过去啦,终于有一天他见到了,他等待一生的那个人,可这一辈子 也快过完了,他明白了,这一辈子是空的,空等了一辈子。
我是怕呀,小子,我是怕你跟我一样,用一生去等那么一个,只有在梦里才看得见的景象。
我现在知道了,你 是爱过的,你也努力 想实现的。
更让我高兴的,是你今天真的长大。
50年后黄:五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还可以写信给你,真的很高兴。
刘:还记得那封信吗?
我一生都没有拆开,可我用一生,读懂了它。
你寄来的照片 我看到了 那个女孩是你的孙女吧?
黄:是。
刘:她长得和默默真像 简直一样。
黄:她现在也在书院工作了,还是修书。
她什么都像默默,惟独一样,不喝酒。
可我看它每天醉的,比默默还厉害,每次上山看默默的时候,她就疯癫的说,让奶奶少喝酒。
刘:呵 乌镇都没有变,可是世界变得好快啊。
黄:乌镇也变了,和这个世界一样,所有的都换了。
就连我,也终于变成齐叔叔了。
我在这里停留了一辈子,终于熟知了这里的一切,也终于了解了,那一年,你为什么会来,又会走的原因,这里的美,是令人迷失又令人绝望的美,是年华逝去时留下的痕迹。
其实,我们的名字早就刻在了这乌镇的碑墙上,仿佛这故事,是注定要发生的,而且也注定,就这样结束。
我们爱过,在青春过往的岁月中,我们真心的爱过,并且尝试着 去证实爱,是没有理由 没有距离 没有答案的一种东西。
起码这一点,我们做到了,而且不止是我们做到了,他们也一样。
有个诗人,叫聂鲁达,他说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是不是我们的爱情 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时,才能象北方冬天的枝干一般,清晰、勇敢、坚强。
我们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
非常少有的一部文艺、清新、安静、幽远的一部言情偶像剧。
黄磊,真是当年少女心中最斯文俊秀、温润多情的少年。
当然,现在不能看了,不仅微胖,而且落入了俗世浮华,虽然还是才华横溢的,但气质大变。
刘若英,本来是喜欢听她唱歌,可是发现她的演技更好,少女初恋的一切懵懂的、惊喜的、敏感的、炽热的情义,演绎得非常到位。
特别喜欢这剧的文艺范,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的时候,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样,清晰,勇敢,坚强。
我们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
似水年华其实讲了两个故事,一个是文与英的故事,另一个是齐叔与莹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剧中已经从头说道尾了,但第二个故事,只能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去推测个大概,以下是我个人的看法:齐叔跟文的父亲是好友,文父邀请齐叔去乌镇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在典礼上,齐叔对莹一见钟情,便留在了乌镇。
但是莹是喜欢文父的,而文父只是把她当作好朋友,跟文母结婚了。
伤心的莹离开了乌镇,杳无音讯。
后来文革爆发,书院被毁,书被扔进了河里。
文的父母被迫害致死或者自杀。
齐叔留在乌镇,修古书,照顾文,等待莹。
电视剧的最后,齐叔邀请莹回乌镇看看,而莹却让齐叔去上海。
齐叔回来之后说他真的是空等了一生。
莹的一生一定是对文的父亲深深的怀念,所以不忍心再次回到故乡。
而齐叔也一定对等待一生的人说出了那三个字,不过换来了莹的拒绝。
因为莹也是爱着文的父亲爱了一生。
人物名字的暗示很明显:文长出胡须来就成了齐,英读成二声就成了莹。
人物名字都出自同一块碑文。
剧中,有一次文和默默在那里摸石碑猜字,摸出了人物的名字。
这块碑确有其物,是北魏墓志,下面是拓本和剧中截图,注意到,并不完全一致,可能是同一篇墓志的两个刻本。
http://lh6.ggpht.com/_iMG9M3S-9Xo/SVTepHG1QbI/AAAAAAAACAo/uMpdJJXjE-Y/s800/%E7%A2%91%E6%96%87.jpghttp://lh4.ggpht.com/_iMG9M3S-9Xo/SVTepG-zwHI/AAAAAAAACAw/XV042d-9muk/s800/%E6%96%B0%E5%9B%BE%E7%89%87.png附:魏故侍中太保领司徒公广平王姓元,讳怀,字宣义,”河南洛阳乘轩里人。
显祖献文皇帝之孙,高祖孝文”皇帝之第四子,世宗宣武皇帝之母弟,皇上之叔”父也。
体干坤之叡性,承日月之贞晖,比德兰玉,操迈”松竹,延爱二皇,宠结三世。
姿文挺武,苞仁韫哲,量”高山岳,道协风云。
周之鲁卫,在汉闲平,未足称美于”前代矣。
享年不永,春秋卅,熙平二年三月廿六日丁”亥薨。
追崇使持节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领”太尉公侍中,王如故。
显以殊礼,备物九锡,谥曰武穆,”礼也。
及葬,皇太后舆驾亲临,百官赴会。
秋八月廿”日窆于西郊之兆。
惧陵谷易位,市朝或侵,坟堂有改,”金石无亏,敬勒志铭,树之泉闼。
其颂曰:”老尚简嘿,孔贵雅言,于穆懿王,体素心闲。
德秀时英,”器允宗贤,践仁作保,履义居蕃。
忠冠朝首,宠表戚先,”勋规未半,背世茂年。
生荣殁哀,休光永延,刊美瑶牒,”祗告幽玄。
魏徐州琅耶郡临沂县都乡南仁里通直散骑常 ”侍王诵妻元氏志铭”祖高宗文成皇帝。
”父侍中太尉安豊圉王。
”主名贵妃,河南洛阳人也。
年廿九,岁次丁酉二月”壬辰朔十四日乙巳亡于洛阳之学里宅。
粤八月”庚寅朔廿日己酉窆于河阴之西北山。
惧岸谷之”易迁,朝市之侵逼,乃勒石传徽,庶旌不朽。
其词曰:祥发枢电,庆渐姬川,天祗降祉,神人告迁。
穆穆高”宗,谅唯恭己,灼灼圉王,令问不已。
克诞淑德,怀兹” 具美,如玉在荆,由珠居泛。
敬慎言容,惇悦书史,爰 ”从爰降,腾徽素里。
女仪既穆,妇行必齐,智高密母,”辩丽袁妻。
霜华阃内,松茂中闺,如何不吊,宛尔徂”沦。
桂销初馥,兰实方春,象筵虚廓,黼帐凝尘。
言归”宅兆,即此玄扃,惟荒早驾,哀挽在庭。
霜月晨下,松”风夜清,百龄曾几,遽此长冥,生平一罢,金石徒声。
北京图书馆藏拓
1 三十岁的时候,他在镇上的一角腐烂。
三十岁的时候,她迷了路,所以才会来到他的镇上。
相识不久的清晨,他们将身体拥抱在一起,寄望于彼此交汇的年华能够随水流而下,在大海深不可测的体内作暗流的融合。
他们不知道,彼此都是两粒尘土,只是因为阳光的照见而昭明了运行的轨迹。
盲目地碰撞盲目地分开,尘土能够拥有的命运,大抵如此。
就算交会,充当的也是沙漏里度量流失的道具;就算相像,也局限于沙漏中倾泻的颓萎姿态。
沙漏,是时间。
年华如土。
2 二十七岁那年,夏天最闷热的一个夜晚,他被天花板飘落下来的尘土呛到,突兀地醒来。
楼上有人走动。
狭窄的宿舍里,和他相处整整三年的舍友不安地翻身,仓皇地磨牙,渗出的汗水在草席上无望地洇染。
胡渣钻透皮肤而出,令他感觉到腮边的一阵疼痛。
蒸蒸而上的热气里,他把自己蜷成一团,因为似乎有什么在这个时候断裂了。
是年,他告别北京,回到乌镇。
他的选择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
一些人说,这人没出息,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逃回来。
是的,没出息,他也这么想,不过,只有他知道:自己不是在京城里混不下去了,而是在岁月中混不下去了。
他开始热衷于和一切衰败的东西打交道。
衰败的小镇,衰败的阁楼,衰败的老头,衰败的桥梁和酒坛。
每天早晨,他把堆满尘土的古书残页浸润在水里,迎阳光展开,妥帖地裱在洁净的白纸上,同时幻想也能够有人把衰败的自己浸润、展开,拯救到新的空白纸页上。
三十岁来了,他仍在无法挽回地腐烂,脸上年华痕迹渐深,每一条纹理都指向未来,指向更深的衰败。
3 那个迷路的女子出现之前,他也许拥有默默。
默默是新鲜的女孩,蔬菜一样脆薄,小刀一般灿烂。
当她在镇上的石板路上奔跑起来的时候,就像时间经过。
而后流逝。
令他望见自己的无助。
清晨,她蓝色牛仔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迹还残存昨夜温柔的乳香奔跑进书院,黑白分明地看他,他晃动,阳光漏下来的灰尘全因飘忽而来的晓风,乱了。
夜晚脚步声重,她渐渐成熟的身体经灯烛描绘被桥梁接纳又化进粼粼水纹定定地立在他寂寥的剪影当中,他凝住,感到沉重不知所措,察觉奔跑当中沉默的心事。
他幻想和她一块奔跑,就像小时候,不懂岁月人生时那样无忧无虑地跑过;他害怕和她一块奔跑,唯恐因腐烂变得丰厚颓糜的躯干就此散落;他拒绝和她一块奔跑。
无人能够模仿时间的脚步,所有妄图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最后都停在墓穴里了。
只能被时间经过。
风经过叶子,时间经过人,当她用那样一种祈求的眼神等待他从高高的云端施下悲悯的时候,他却卑微地缩下身子,缩进低低的尘土。
4 父亲们都走了,留下一座阴郁的小镇。
它有性别:阴。
河水、夜雨、古井和哭泣,都是小镇沉潜的符咒。
镇是黑色的,那些土墙抵挡不住无穷无尽的岁月之流的侵蚀,只好选择在黑夜里忘却自己的轮廓。
父亲们已经被遗忘。
他们的脸只会偶尔面对一个孩子忧愁的眉间,从乌镇低洄的水流中浮现出来,并且发出浩叹。
但那孩子依旧保有着一以贯之的孤独,倔强地跑开——他曾经抚摸饭店中父亲坐过的斑驳长凳,喝下父亲深藏在地窖里的陈年花雕,在春天来的时候挂起父亲一刀一刀刻出的木联,却无法碰触父亲在自己内心留下的伤痛或者快乐,仿佛那样的一切都和死亡的气息相关,告诉他岁月无以名之的残酷。
在南方绵长的雨季和潮湿的冬天,时间的灰尘似乎不再扬起,腿脚生锈的老人蜷在旧棉絮中踉踉跄跄地梦见杨花和少女,孩子在窗玻璃的雾气上画下拒绝长大的容颜。
然而雨水浸润了屋顶的黑瓦,滑过石板的青苔,涨起河流。
梦中的水声越来越大,他通体冰凉地惊醒,意识到自己依然身处这座阴气氤氲的小镇。
父亲在他心中,依然只是一座坟茔。
5 安静是一座恋人的坟墓,长出波浪一样奇异卷曲的蕨草。
6 他们把脸埋在尘土中。
春雨下来,洗刷骨骼。
他们在巷子里长跪哭泣。
春雨下来,鞭打脊背。
他们蹲在黑色的瓦顶上失去语言。
春雨下来,切割双眼。
春雨不停。
他们长霉。
7 醉生。
梦死。
是两个词。
是一坛酒的名字。
是忘记的一种方式。
我们几人能不能坐在都快要被磨光了木纹的门槛上,敲开这酒坛口的红纸,饮尽封存其中的岁月?
喝完了,就把一切都忘了。
忘了罢。
我们喝掉的只是醉生梦死。
知道吗?
父亲在你出生那天炮制的一坛女儿红,还好端端藏在酒窖,等开启的那一天呢!
8 那些在心底的足音,越走越远了。
长廊的灯光明明暗暗,夜晚的薄雾从临水的木窗渗进来,缓缓浮动,托起比它们更轻更透明的游移和踌躇。
身下的河流,化为粘稠的血液,胶合了白日里飘荡不已的尘埃;整个乌镇就是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和她的呼吸,不是为了生存的需要,而是出于彼此试探,就像逢缘双桥两侧的路灯,用光晕相互渲染。
若干年后的最后,他们还在提问:我们相爱过吗?
她的惨淡和他的颓散给不出答案。
回忆的时候,他们在虚空中端详着那个堪称奇妙的夜晚,看自己和那人,布偶一样坐在地板上,一杯水,烟头,微微颤抖的发丝,缩进眼眶里的眼神,无意义的小动作,仿佛错过了什么又仿佛触犯了什么的自责。
时间像一个严肃的老人,围绕着他们相对而坐的身影,沉重地踱步,严厉地看着他们。
世上这是冬天。
昏黄的灯光下,他和她的幻觉里面有白色的花朵在一点一点优柔地开放,可他们,只是黑黝黝的花枝,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不知所措。
一种可能是爱的东西,细雨一般抚过这两个分离的肢体,让他们在黑夜里显得更黑,黑得就像经过了剧烈烧灼的焦木,以证明这个升华之夜曾经存在。
9 静。
他收拢手,闭上眼,感觉皮肤慢慢放松缓慢呼吸。
看自己内心,那是烟一样的静,火淬在水里的静,大山仰躺晨曦中的静。
仍然是静。
一些一直都没有说出的句子在心肺间摩挲。
擦肩而过的念头仿佛鸽哨掠过黄昏的天空。
出于挽留,他在唇间聚起沙,铸造一座虚幻的城堡。
一旦沉默破裂,城堡便会崩溃,沙亦幻化成气,吹拂向另一人。
只能静。
静就像弓起的脊背,等序的骨节撑开肌理,那里面有紧张的对峙。
静。
院子,阳光,灰尘,纸,水,红砖,笔,铁丝,浆糊,竹夹,书架,书架这端的他,书架那端的她。
眼睛和眼睛的相遇,是静。
10 这是夏天。
镇上的青石板路,迎来最好的时节,光滑得像流水的臂弯,滚烫时像默默的脸庞。
夜里,他常赤了脚,闭上双眼,轻轻踱过,心里怀着难以形容的安静,天上是灿烂的星空。
有些东西从来不会老,不会变。
他看着小镇一日一日陈旧,颜色渐深,却觉得这里一向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那些和蔼的长辈,在清晨的薄雾中弯腰往复,咳嗽着穿过长巷,而他竟也相信他们一向如此,从没有年轻过,不会再衰老。
他自己也不存在变化的可能,也许真是为守候什么,固执了岁月,唯恐守候着的那个人那件物,回来的时候却不识他,令等待成了梦幻空花。
永远都是这么被动。
认不出、跟不上别人的沧海桑田,只好天真地保持最初的姿态,像留不住水流的鹅卵石,停不了脚步的青石板。
习惯了如此,对自己亦如是。
因此,青春经过,年华逝去,他还是站在那里,他还是他,顽固地与时间抗衡。
11 生命里损失的东西,会意料不到地补回。
书院里乐观爽朗的老头,夜晚在灯下,翻开皮筋捆扎的信件和照片,一张张抚摸过去的时候,眉间是富足的青春的相思。
生命里得到的东西,会意料不到地失去。
夜里他遍遍温习她羚羊一般脆弱的眼神,鸽子一样惊慌的双手,春雨中在窄巷绽放的笑容,白日,登上高台,向南眺望,眼前却只有南山的雾霭迷离,所有关于她的回忆都航行在雾中,没有方向。
“你在等什么?
”老头问他。
“你又在等什么?
”他问老头。
老头笑了,眼睛像一道正在愈合的伤口。
“我在等忘记的那一天。
” 他看了看自己心上的伤口,说:“我在等记得的那一天。
” 12 回忆玛丽·安 布莱希特 著 黄灿然 译 那是蓝色九月的一天, 我在一株李树的细长阴影下 静静搂着她, 我的情人是这样 苍白和沉默, 仿佛一个不逝的梦。
在我们头上,在夏天明亮的空中, 有一朵云,我的双眼久久凝望它, 它很白,很高,离我们很远, 当我抬起头,发现它不见了。
自那天以后,很多月亮 悄悄移过天空,落下去。
那些李树大概被砍去当柴烧了, 而如果你问,那场恋爱怎么了?
我必须承认,我真的记不起来, 然而我知道你企图说什么。
她的脸是什么样子我已不清楚, 我只知道:那天我吻了它。
至于那个吻,我早已忘记, 但是那朵在空中漂浮的云 我却依然记得,永不会忘记, 它很白,在很高的空中移动。
那些李树可能还在开花, 那个女人可能生了第七个孩子, 然而那朵云只出现了几分钟, 当我抬头,它已不知去向。
13 把寂寞的手心摊开,沿着掌纹旅行,路上是仓皇的流离。
天空云多,白如棉花,可这是夜里,它们像幽灵。
风不知何时止去,植物在夏天打盹的时候蹑足行走,趁着月亮隐匿——它是季节的眼睛。
泥墙中封存着告诉,花坛里埋葬着可能。
谢谢所有一切的不作为,让苍穹广漠的心事,饱蘸无言的祭奠。
14 那是身体里的一棵树。
其实他是相信的,每个人身体里都种着一棵树,就像每个人脑袋里都有一片海洋。
树把我们的躯干撑大,海洋漫无边际地溢出现实。
树是灵魂,海洋是动荡。
很多人说起白发,皮肤,笑纹,松弛的腿脚,越来越多的遗憾和哭泣,湮灭的记忆。
树静默在身体里,年轮一圈一圈扩大。
青春的时候,我们有枝叶,暮年的时候,枝叶黄了,掉光了,很多黑色的啄木鸟飞来,笃笃地啄着结了疤的躯干。
内里的空洞让回声愈发清晰。
那是唯一剩下的东西。
那时青春的泉水枯竭,内心空守的或许是一大片沼泽地,树的影子投下来,只有剪影,看不见细节。
仍然是树。
可以理解,这是木纳的东西,它不会自己发声,完全可以忽视它在体内的存在。
在过于繁茂的时节,张扬的枝条简直是要从嘴里、鼻子里、眼睛里探出来,即使你意识不到,有经验的人也能发现那个真实的内在的你是多么急于表现。
后来有一天,树终归是渐渐萎缩了,它放弃向外的试探,枝条卷曲起来,不愿意和变动的世界展开对话。
偏偏这是你注意到它存在的时候,因为,心里头堵着的感觉多了,总得有个理由吧。
再有就是经常一些糟糕的时刻,心被坚硬的树皮蹭破,滴出血来。
确实是荒谬的逻辑啊,在它最盛大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它缩小、变得坚硬的时候,它硌着你了,像一粒不大不小的结石。
这是一棵不会灌溉自己的树,它的生长取决于你供给的养分,也许还会被自身的重量压垮。
他想告诉她的是,如果有时候,心里面的哀愁已经让你觉得无以承担,不妨向内找到一个被虫子蛀开的树洞,轻声说出自己的秘密,再封存起来,这样真的会好过些。
但他最后还是微笑地看着她,听完了那个掌声和落叶的故事,没有说出那个秘密的消息。
15可能又一季。
苔藓潮湿地吐纳,青石板印上白色鞋印,泥土里生出翠绿的蚯蚓,这时节,他将耳朵贴向胸腔,反过来,倾听海的声音。
海和海洋。
海是沉默的所在,茫然地混结。
海洋推演世界的逻辑清晰有力,所以没有边际。
海无法究竟其深。
一些声音摩挲,一些声音敲打,夜晚的星辰漂浮在海的曲线山峦间,偶尔失足坠落渊底。
人鱼的尾鳍磷光闪闪,有节奏地拍打大而圆、静止不动的月亮。
他只是不能明白那些盘旋的白色阴影是什么……稍纵而逝的念头、腰肢扭动的幻觉、沉静下压的张开的手掌,还是说,一句呜咽划过的尸体?
胸腔内有些疼痛的发言被揉为纸团遗弃在沙滩的砂粒上。
他已经默认了这些砂粒彼此孤独的合法性,再大的风都携带不了它们的气味,仿佛……它们就是永远无法完成的一个个企图进入并沉溺于深深海洋的梦,被迫凝结了起来。
能在深深海底做完梦的,是那些沉默的沉船。
它们的残骸在时光的锈蚀中淌下和海水一样咸腥的泪水。
其实,是没有塞壬的歌声的。
16远处的真相,如骇人的废墟,拉近观看,原来却是细小的微尘。
河流往南方逶迤而返,小岛的咸腥味自水珠的叹息中传递而来,沉入春雨润泽的红壤。
这年冬天,五十年不遇之寒,镇上雪深没膝。
冬至过后的每夜,他将一碗净水放置木窗之外,清晨起来收纳这些冰冻起来的想念。
六十个夜晚,六十碗水凝成的梦,待到南风吹拂,捎来远方的消息,才会一点一点化开。
可是啊,这些形而上之的冰块,不过是黑夜里晦涩告白的结晶,化开后即使融入春雨潜入土壤,再多的种子因此受惠,因此生长成艳丽的花朵或密集的树林,都是不能再现已经夭折在记忆里的那一个季节了。
在不宜声张的春夜深处,南风越海穿过内陆徐徐而来。
他看着碗里成空的这六十个念想,忘记了它们曾经的形态。
像一不小心随手关掉的星座,它们用透明的翅翼拂过他充血的双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17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傲慢又绝望地对峙,身处不同时空,一面享受他人的信任,一方面在自己隐秘的世界中徘徊,沉醉于嫉妒,满足于辜负和自责所带来的折磨心灵的快感。
这是他的天地,江南春天雨雪的冰冻,石桥黄昏时亮起的灯光,早晨散步时遇见身形缓慢的老人,那个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神以及试图说出什么的青春的嘴唇。
那是她的天地,都市,街边转角的咖啡馆,巨大的生日蛋糕,通透的玻璃构筑的房屋,干净得要一遍遍擦拭的家具。
他们都在逃避各自爱人的示意,思念各自,各自漫长而迟疑地对峙。
信使已经迷失在路上。
也许,那是一个说谎成性的信使,也许,又太过忠厚老实了,被双方互不作为的激情弄得晕头转向,忘了自身的使命。
此时惟愿某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来中断这场对峙。
这是他和她的共同想法。
即使其中一个人死去也好,这样就不会让故事无法收场。
于是他们各自诅咒自己,在不得已的时候,也诅咒对方。
“我可以让思念变成一个骨灰匣,里面盛着我的骨灰,或者你的骨灰。
”梦境里不止一次地设想各种没有痛苦的意外的死亡。
身边的人都那么好,这里的生活是本来属于你的正常的生活,这是一个可掌握的现实的世界,显然也无力变更——除了野蛮的外力。
若说最强悍的,当然是可以中断一切未来变化的死亡。
他幻想自己死去,和父母葬在一起,她回到小镇,和齐叔带上黄酒和纸钱,到后山凭吊,泪水滴在坟上,浇灌清明时生长起来的蕨草。
她看着父亲,嘴里说着些乐观的安慰,却在心头祈祷自己能代替这个生她养她的男人去迎接死亡,这样未婚夫和所有的朋友们都不会发现她秘密的背叛,这样,在远方那个男人的思念里,她会永远存在,就像他的另一个自己那样永远不灭。
就是这样。
不能相见的遗憾折磨着他们,但他们无法将轻易就可以实现的相见付诸行动。
比死亡更冷的爱冻结了他们的手脚。
就是这样,解冻的那天,还遥遥无期。
18潇洒的少年人,长出了胡子茬;笨蛋的中年人,戴起了眼镜圈;古板的老年人,佩上了鲜花环……高楼广厦之间,奇装异服的小孩子们跳啊唱啊。
他耳边响起这首歌谣。
踩着黑得发亮的柏油路,像踩着巨兽皮肤;天顶上星星隐没,海水在未知的远方自我否认。
他小心翼翼穿过镶满玻璃、彩灯和便利店的城市。
无数次想象自己会在此迷路,到得此处,却发现方向易于掌握。
这里自是没有书院,街角僻静处却有她倾诉谈心的咖啡座;这里的山上布满灯火,一个流浪歌手曾对她唱起关于想念的情歌;这里到处都是匆匆行走的步履和席卷灵魂的引擎声,可是他也知道,她刻意静止不动地,让自己驻扎在了某个十字路口。
现在他要通过那一张张布满尘土的脸触摸她的脸,通过一盏盏长于窥探夜色的路灯探究她正在温暖着谁,通过直线和方阵的编制追寻她命运的曲线。
错觉她在每一扇黑色的玻璃背后凝望他的无知经过,在每一片破碎的天幕下垂手错过他游移的视线。
这是一座镇对一个城的思念,一种年华对另一种年华的哀悼,他并不寄望奇迹般的相逢,毕竟逢源双桥的微微灯火,在这璀璨都市中委实是过于渺茫了。
注定只能带着空空的口袋空空的思念离开。
海边的沙,河边的湿土;孤独的镇,寂寞的城;他和她一样,亦是同一种材料成型,只是这沙这土,飘飘荡荡无有归属,岁月的容器太大,牵牵手一放,许就是多年之后。
19夜晚像书页一样地翻过去。
晨光从绿色布帘漏进来的时候,她收拾好衣物,悄悄拉开抽屉,带走了什么。
一如既往,相安无事的一夜。
阳光蒸腾着小巷的水迹,雾正在散去,新的一天又向人生摇手告别,面前逐渐变宽的街道,平静得像一无所知的他。
日烦夜烦,岁月籍此存留。
她静悄悄地将烦恼的琐屑扫进心底的房间:渡口与晚安曲,青春梦和逝,一些夹杂在酒醉与酒醒间的胡话,温柔的照顾,小小的肢体摩擦,始终缺席的欲望,春困和冬眠,山雨欲来的抑郁。
唯独与疯狂与激情无缘——某种致命的疾病正在城市蔓延,而他们不知觉架起的小小世界,却令人遗憾地对此免疫。
这小小世界,由沙构成,确实有不可预知的坍塌风险,哪怕最轻的呼吸、最微小的事物,都可能带来破坏。
她只能沉默束手,看年华如流沙泻过。
那个最后的夜里他仍然在熟睡。
离别时她没有亲吻他。
他们尚未有亲吻。
尘世中的人生,譬如情欲和性,彼此撕咬纠缠才能验证彼此存在,然而在这些仿佛只有灵魂相依的形而上之日夜里,她惟愿尘世远些,毕竟心中的人世,住着他将要湮灭的自在和洒脱的岁月,暂时交由她留存。
20小学时上学都需经过巷子。
巷子是小镇的肚肠,盘曲迂回,雨天挤满黑色的雨伞,偶尔灵机一动,把自己的伞收了,从大人们的膝盖边绕过去,一丁点都不会淋到。
要留意的是脚下的积水。
跳过那些临时的砖头,心里头嘀咕,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好事,这些砖头,一到下雨天,就都出现了呢?
从小巷这头到那头,大约十五分钟。
有几个岔路,说不上复杂,反正走熟了。
围就巷子的土墙是陌生人的家,那些人家里总有老人和小孩,冬天的时候在拐弯处晒太阳,夏天的时候躲一两棵树下乘凉扇扇子,看来看去,脸熟了。
突然消失掉一个老人家,大街上就会有一列长长的白色队伍出现。
小镇里的老人们活在小巷子里,死后才会上大街。
墙上的黄泥里嵌满瓦片瓷片碎石块,用手就可掰下,但永远掰不完,好像它们像野草一样,会自个儿生长。
巷子里的空地通常长着野草,其间藏有绿蚱蜢,捉了来用线拴住,戏弄过瘾后,也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那时候做梦会梦见每天都要经过的巷子,一般都跟上学迟到有关。
梦里面,巷子变成迷宫,明明路往前延伸,他的脚步却斜地里岔进巷里人家的老宅子。
老宅子门前总会有一到两个大水缸,比自己还高,护卫着木门。
木门里黑咕隆咚的,本来该有的天井不知为什么不能漏下天光,矮小的竹椅子安静地四足撑在石台阶上,模模糊糊地透出一点绿色,让人隐约瞥见后面的黑色圆桌。
这场景令人恐慌,心跳加剧,甚至尿急,急忙就退了出来,回到小巷,可是行进几步,又迷了路,拐进又一个一模一样的怪诞人家,如此反反复复,终于还是迟到了。
后来不经过那条巷子了,它在梦里变得美好起来。
通常是晴日,土墙格外明朗鲜艳,巷子里依旧人烟稀少,相较平日里奇怪的是一侧多了些山坡与它连接,而且有小土路蜿蜒而上,本来都隐在巷子里的老宅,如今都解脱了囚禁,化身围着竹篱笆的土屋子,用一种显然是欢迎的姿态迎接梦中人的涉足。
风中传来炊烟的味道,看不见人,听得见屋里的一些细语笑声,而梦中的他从不进屋打探,在竹篱笆前兜了兜,也就心满意足地下坡回到巷子里继续愉快的迷失。
无论如何,这巷子里的世界,好像和大街上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总有些不同。
在青春的年月里,大街越拓越宽,巷子成为卑微的所在,他很少往里头钻。
有时晚自习结束,要送女生回家,穿过巷子,他会感觉到害怕。
巷里路灯不明,土墙上一些小小的木头窗格中透出昏黄黯淡的电灯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里面准有个老人家躺在窄窄的床上看着14寸的黑白电视。
一种无以名状的苍老的气息萦绕在巷子中,随着夜雾浮起又落下,仿佛整条巷子就是一位老人奄奄一息的气管,他不过是路过的浮尘。
土墙上的瓦片和瓷片也不会生长了,它们被人掰下,土墙就留下不会愈合的伤口,越来越薄,越来越褪去原有的黄,很容易就在黑暗里湮没了轮廓。
这是一条扭曲的遗忘之绳,他不愿轻易拾起,担心扯着扯着,会不小心走出一座自己都不舍的迷宫。
于是,放置在那里,沉睡在岁月里,自己悄悄地融进大街上的人流,让它安静地躺在小镇温暖的肚腹中,即使它已经无异于可有可无的盲肠。
是她让这条巷子醒来。
在遇见那个迷路于小镇的女人,牵着她的手,再次穿行其间的时候,这条巷子,才会醒来。
这个熟悉的晨曦,微风扑面,他忍不住奔跑起来,这是多年没有做过的动作了。
她的手带着苔藓一样绒绒的摩擦感,完全被动地掌握在她初遇的男子的手中,莫名其妙,也跃跃欲试。
小巷的土墙染上了冬日阳光,像再次开放的黄玫瑰,现出梦幻般的半透明质地。
这些墙在轻微地呼吸,羞怯地为二人新奇的眼光开放着自身藏匿经年的岁月:嵌在上面的瓦片恢复生长的速度,木格窗户上的小片玻璃明亮剔透,大水缸如尊严的卫士,向他们颔首致意,小竹椅等待吱吱嘎嘎唱起歌来的机会。
最奇妙的是,山坡出现了,竹篱笆出现了,小土屋出现了,袅袅的炊烟在晨雾里朝着他们挥手邀请。
在他们奔跑上去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一些慈爱的目光正在温柔抚摸着他们的后背,那是从身后土墙的窗格子里透出来的。
那是逝者的目光,充满祝福。
21你知道陆地就是一片辽阔的心地,它比海洋更加空旷而且孤寂无边。
当天空开始冷下来的时候,夜晚的灯亮起来,那里漂浮的尘埃堆成数百万人的叹息,而每一声叹息与叹息之间,总是相隔不能交融的恨慕。
你知道海洋就是数千亿水珠紧紧拥抱而成的水域,它被自身的光亮点燃,在有月光的夜晚向陆上发散出宁静的呼唤。
大雾升起,仿佛海洋的手足攀上岸边劳碌奔波的游魂,隐去他们的头颅,裸露他们的躯干。
他们饱蘸沉默,踌躇游移。
但是你不知道爱情的疆域。
爱情也曾经来到你的目光里,孤悬在陆地和海洋之间。
它是一个女子迷离的眼神,长满雀斑的容颜,被亚麻布包裹的身体,以及不经世事、无可挽回。
一个灰蒙蒙的早晨,那片疆域在一个人的注视中缓缓展开,比海洋更加潮湿,比陆地更加隔绝。
你抚摸着琴键就像抚摸着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你弹奏着音符就像弹奏着余下的生命。
我们知道,你在88个琴键和7个音符之间留下了那么多的空白。
这些空白,才是你心底流出的音乐。
22当身体里的年轮渐深,对季节的更迭也变得敏感了起来。
季节是岁的年轮,岁是生命的年轮。
这些与树无关,与我们在时光中的感概有关。
夜深渐凉。
夜里可以发现阳台的栏杆愈发的白,凌晨将明为明的状态暧昧了许多,白日像从宿醉中醒来,有点昏昏沉沉地不愿意离开床榻。
种植的桂花准备在农历八月之后开出小小的香气。
大盆子里的柠檬树,有了3颗果实。
它们没有洋柠檬鲜艳漂亮,个个鸡皮鹤发。
城市之中,秋日渐长。
异乡的人或许还懂得从这个季节开始计算落叶的数量,我们却只能穿梭在那些完美的蓝色建筑群里,数停栖在心底里的黑色乌鸦。
它们铁铸一般凝固成缺乏细节的剪影,但愿不被惊起,万一惊起,漫天漫地都是黑色的翅膀,和没完没了的聒噪。
23回到老地方。
回到那个积满了灰尘的灰色小匣子,肩并着肩躺下去,不说话,阖上眼。
让我俩的灵魂破壳而出,到人间游历一趟。
寄生别的躯体,换上别的衣裳,换过别的脸庞,躺在别人的身畔。
我们会爱彼此,更久一点。
24回到镇上,先经过一座短桥,河中有小洲,其上有茂草,岸的两面桃树盛开,河滩曲折将花树带向远方,鸟鸣悦耳,叽叽喳喳互诉归巢的欢欣。
这夕阳下的种种小事物小生灵在黑夜到来前热闹地展示着生之盎然,对光华的转瞬寂灭仿佛不以为然,又似负隅顽抗。
过了桥,光阴也就加快,天空由深蓝而黑。
土墙在黑暗里消失了轮廓,那些刚才还齐奏着的其他生物的声息,像窗玻璃上的灰尘,被一块湿布平滑地抹去了。
人的声响起来。
在巷子中窸窸窣窣,很细微,动静却大:门户里漏出的灯光,把碗筷碰撞的叮叮当当声、老人的咳嗽声、孩子甩着弹弓的噼噼啪啪声、夫妻间前言不搭后语的闲聊声,都给纷纷地递了出来。
它们从耳膜传导到颅内深处的刮擦感,令他回忆起当年那个少年。
少年坐在剃头铺子里,第一次掏耳朵,对于镇上这个几近于成人礼的仪式,充满期待,又畏惧不已。
剃头匠三下五除二刮去了他初生的胡渣,长刀的窄刃在麂皮上蹭几下收进布搭子,抽出那把比柳叶儿还要轻还要薄的小剑,左手使了点劲,按住他已经被刮成青瓢葫芦的脑门,右手虎口搭住他的下颚,轻轻动了动手指,笑着说:开始喽!
然后他的人生就开始奔跑。
像所有的少年那样,经历过迷恋、反叛、出逃,跑向青年。
像所有的青年那样经历过迷惘、打拼、恋爱、婚姻,跑向中年。
像所有中年那样经历迷乱、停滞、妥协、反省和悔悟,跑向未知。
命运的翅翼巨大无边,双眼无从捕捉,只能用耳朵感知。
它们掠过天空的声音在人生的某些重要时刻如闷雷滚滚,而他也便步履不停,向前方天际积淀的阴云追逐而去。
那里层层叠叠的铅灰色脸孔背后漏出几缕光芒,有如神启,终于引导他归回这座当年决意远离、曾以为再也不会再见的小镇。
四野岑寂,风包裹着远方城市的消息越过山脉与河流,在淡淡的月光下化为扬尘,令他看见。
他明白这是一种暗示,暗示这镇子已然死去,现在所有声息与听闻都是虚相,在旷野中形同荒冢。
事实上他已注意到,墙上土灰剥落,脚底碎石割足,屋瓦倾颓,木廊杆腐朽,各家门扉紧闭,叩击不应。
最后连灯光都熄去,眼前昏黑,只有声音。
人墟里那些林林总总的响动,还在轻声细语地诉说这个人间依旧活着:一个女人在床榻间对着睡着的男人耳语,狗在院子里舔舐着树皮,老人的梦话贴在木头窗棂上徘徊不去,水晃动着大缸,菜地里的脚印在一寸寸地自发移动,那个孩子还蜷缩着身体在床沿啜泣。
吱呀一声叹息,有一扇门终于可以被推开,面前一片敞开的却是野旷天低。
他的耳朵里流淌着金属的味道。
剃头匠小心而又老道地摩擦着他左耳耳膜,这个重复的动作几乎令他幸福。
他的舌尖泛出了甜味,想象出一盏在耳洞深处氤氲温暖的灯火。
那个柔软温厚的大手侧压着他的头颅,像命运那样肯定,不容置疑。
他静止了一夜,右耳贴着酒店松软的枕头,在堆积的纤维深处,听见雷声滚过梦之旷野。
25雨摩挲着玻璃窗,如嘴唇在身体上探寻。
第一只鸟儿醒于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在巢里,它感觉到了春末的寒意,于是发出微弱的抱怨。
这时天空的苦役刚刚开始。
夜里被星空驱散的阴云,重新聚集,带来雨水和雾气。
他披衣出门,手背和青石板一般冰凉,手心里残留着屋子里氤氲了一晚的气息。
那个梦还是被握在掌心,像一个睡眼惺忪的孩子,还没清醒过来,就被牵到了街上。
一些早起的影子,撑着黑色的伞,在双桥那边晃动。
除了鸟叫,四下无声。
流水也无声。
过了桥就是山路。
泥地已被一夜的细雨淋得松软,每踩一步都会挤出浑黄的泡泡。
树渐渐密集起来,终于在清晨五点二十分的时候,阻断了雨。
静静站在她的坟前,点燃一支烟。
想坐下来,可泥土太湿润,犹豫了一会,只好蹲着。
这是十多年之后他第一次在心里面念起她的名字。
但不是墓碑上的那三个字。
他有她的另一个名字。
气温非常低,而且天空再度转为昏暗。
他莫名地感觉很超然,麻木无动于衷。
这只是一个迟到的仪式,他告诉自己。
坟不大,隆起如昔日她平卧时的乳房,其上水泥光洁,显然被镇上最好的泥水匠精心涂抹过。
绿草从树林的边缘蔓延过来,渐次稀疏,在水泥的弧形边缘止住了脚步。
墓碑按习俗设了木制,黑漆剥落,金字倒是如新,映在眼中,散发着陌生的气息。
最后一次知道她的消息,是她迁离北方,回到这座小镇。
“像很多年前就丢失了孩子的母亲那样,阴郁不平的一个小镇。
”这是她对于故乡的形容。
那时还在全心爱恋、有着意志和愿望要了解她一切生命的他,试图一一想象她成长起来的样子,常常央着她说了很多镇上的事物细节,可这次一来,全都无法对上号:树不是高大的水杉和榉木,反以低矮的桃木、李树为主;屋宇多为砖石,可高达三层,连缀绵延,而非矮小精致的木构;墙倒是如其所说,是土墙,其上嵌有瓦片,却结实紧密,不能用手随意抠下;溪流两条,并无交汇,而是相安无事,平行地穿越镇的东西两面,东桥和西桥也就各自为政,并不相亲。
究竟是时光变迁,物是人非,还是本来如此,她对他描摹的只是一种想象的记忆?
无论如何,都不重要了。
无论如何,这里的风物确切无疑地,孕育了那个一生不能随遇而安、始终都在出逃的女孩。
她在将其作为人生第一个逃离的对象的同时,也重建了它的形象,并于盛年之后,回到这个她一再虚拟的天地中迎接死亡。
雨云倏忽倾盆而下,终于淹没晨曦。
这刻像黄昏一样颓唐消沉,仿佛将黑夜又将被召回。
他循着她说过的那些亦真亦幻的话语,试图恢复她在记忆里柔软的模样,可面前冰冷的墓茔否定了一切。
它在淡下来的薄雾中光影闪烁。
碑上那个名字,被蜿蜒而下的水流冲刷得越来越模糊。
显然这不是她。
像说出祭语一般,他在心里面呼唤着那个只属于他的名字,强行用那些她曾经告诉他的,所有那些高大的乔木、温柔的木头屋子,以及饼干一样松脆可口的土墙,河流交汇处不由自主芳草萋萋的小洲,可供恋人遥遥相望的双桥,以所有流逝时光的名义,要构筑出一片只属于他们的天地。
然而一切土崩瓦解。
这时他意识到,自己从未拥有那个女孩。
他只是拥有了她的幻想。
26每次说起南方,我都看自己的足尖:在这里,南方。
亲爱的,这并不是一个文字游戏。
和一个飘着雪的头颅相处,我的南方,湿润,冷,被生长的草轻微地顶着。
我们的身体是一个旋转着的四季,热恋划分了维度。
放平的时候,心就上浮,这时南方的脂肪沉没在床单的北部,等待有人把它翻过来,像一块煎饼,在早上的平底锅里,加了牛油和盐,烙得金黄。
有人说,爱不识地理,不懂边界。
他是对的:生活不辨方向,哪里都是远方。
从星期一到星期天,日子沉默着一路向南,每天的西边都有一个夕阳落下,东边都有日出,我把胳膊竖在中午十二点钟的巴士后排,托着下巴,想念那个昨晚搭乘北上列车的女孩。
临走的时候,她叫醒了我,用一根发丝召唤来了雨。
那么多的雨水,渐渐漫上枕头,撤去我们相爱的轨迹。
后来的夜晚不管再怎么伤心都不会有眼泪了。
这是对的。
她用离开代替我的梦境,将我裹在棉布大衣里,用嘴唇温暖我的嘴唇。
继续地我保留在原地。
所有的原地不动都造就一个故乡,而告别就是一次次背井离乡。
去年来过的云,又到天空中探望我。
我低头,绑起了鞋带。
我看起来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年轻,它认不出来。
27多少年后,当我已将你遗忘遗忘所有像这样的奇遇因为纯粹的遗忘习惯我将记住你作为爱情遗忘的象征我将回想这个故事作为遗忘的恐惧
锘诺,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乌镇玩的开心不开心,总之我在乌镇的那个晚上,我根本没有心思吃饭,直到某一刻我还在幻想你的电话真的是没有电了,你会在下一秒给我打电话,说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我在哪哪哪等你,动作快点。
子夜时分,我从第四空间网吧出来,因为第二天起早还要回杭州。
还带着两个大包,已经看了20多遍那个张含韵翻唱出界的视频,小女生长大了,在惊奇的同时,也带着一丝忧伤和失望。
乌镇的午夜那么的燥热,又那么的安静,自称永不转向异地缘五颗星的我彼时多少也有些迷茫和失落,顺着午夜的街道,踏着暖暖的月光,轻轻的走着,生怕惊醒熟睡的乌镇,我下意识的想到我那十点钟又自动关机的电话,想要去打开迟疑了几秒没有开我不认为谁还会给我打来了,就让我承受和享受这份孤独吧,路边偶尔擦过几辆打着微亮远光灯的车辆,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也有操着浓厚的当地口音问我坐不坐车的山轮车夫,老大爷居多,也有中年女性,我走的汗流浃背,忘了走了多久,沿着路牌一直走,大多的楼房已经熄灯,只有一些临街的发廊和餐馆还开着,三三两两的当地人在收拾摊铺或者是在看电视,快走到西栅景区大门口之前的某个十字路口时我在一家卖冰镇珍珠奶茶店门口稍作停留补充水份,老板和我很热情的交谈,还告诉我说60多年了,这是最热的一个夏天,怎么挑这个时候来啊。
一对小两口模样的年轻人在街边吃夜宵,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
我在西栅的门口附近找到一家宾馆,但是没有洗手间,就是那种酒店自己的员工宿舍一样,我感觉闷,风水不好,没有住,为了表示老板的热情接待和帮我拿包,我回到他店里买了几罐饮料之后才告诉他不住也不要再带我去找了,临了还很诚恳的问我要不要一起吃点夜宵,我笑着感谢着拒绝了,告诉他我很累,又累又困,后来我又回到西栅的门口,要了一辆山轮车,叫他载我去东栅。
车子很小,但是很平稳,一路上阵阵微风袭来,我们在乌镇的羊肠小道里快速穿梭,偶然看见一对男女骑着电动单车,有说有笑奔赴在回家的路上,一会儿就快速的超过了我,同样我还是没有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路边街道上三三两两还在光着膀子打麻将的当地人,还有一些在看热闹,透过路边小吃部的临街窗户我又看见一群正在举杯的年轻人。
我问山轮车夫老大爷多久收工啊,老大爷一句简单的话当时给我好顿感动,他说不急,什么时候给你找到地方什么时候收,我看不清他脸上的汗水,看不到他蹬车时候的表情,只看见了他帮我一次次下车去问宾馆有没有房间时矫健的步伐,和那颗没有被世俗浸泡太多的本质灵魂,就好像这个乌镇最最原本的属性吧,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考虑到我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山轮车夫老大爷,找到住宿地方的时候我对他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特地挑了一张20的双手递给他说了声不用找了,真像歌词里写的平凡的人给我最深的感动。
住宿的地方就是我白天刚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我第二天起来打开窗户时才发现的,那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住在四楼,大汗淋漓的把行李放好,屋子很闷,房卡竟然还是永会大楼那种小片片,我把空调打开,电视打开,放下背包,换了条内裤就下楼了,宾馆老板和几个好朋友也光着膀在楼下坐着,我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喝点酒,我今天很高兴,他们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是不是去哪哪玩了,我说我们一帮朋友在喝酒呢,我太困了又喝不动了逃酒出来眯会儿。
东北来的吧,我们大多谈论的也只是天气和乌镇,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听他们讲,乌拉乌拉的,我听不太懂,他们笑我也跟着笑,我说乌镇商业化太严重了,他们不置可否。
晚上睡得一点也不香,两瓶啤酒就给我放迷糊了,中年人老板扶我上的楼,那晚上电视一直开着,我则反复的起夜,喝口水之后翻身接着睡,电视里是我喜爱的主播胡蝶,但是那个晚上她一直在板着脸播送新闻,因为那天是哀悼日。
后来我想想宾馆老板他们是那么的好,我当初还跟他们讨价还价的,说这大半夜的你得给我打折啊,真不应该。
那天早上我从旧梦中醒来,去洗手间嘘嘘,如果汁般的,我怎么有那么大的火,打开窗户看见楼下停靠着一个外地牌照的R350,后备箱打开着,车主在整理东西准备出发去远方,那画面太美了。
收拾好,退了房,看着宾馆的老板说了声,谢谢,再见,之后去镇汽车站,买了10点20的车回杭州,在车站看见了之前一天和我上海同车一起来的小两口,我的沈阳东北老乡,就是那个我说不怪人家吹牛逼因为人家沙特馆就排了两小时就进去了的那个小伙,他先看到的我,脸上洋溢着善意又惊喜的微笑,我先开的口我说这么巧啊,又见面了,杭州回沈阳能买到打折票还是坐飞机吧,快一些,也差不了多少钱,火车票现买肯定不赶趟了,遭罪,他对我说他女朋友和他一起买了很多乌镇的一些特产呢,回家好分给亲友,上车后我主动和他们换了座,好叫他们俩坐在了一起,他告诉我他们玩的还算开心,就是人太多天太热,他应该比我年长几岁,但是面相上看我要比他老的多,我想他们俩一定在来之前没有看过似水年华,要不然他们会很失望。
两天一夜的停留,没有进入那熙熙攘攘人满为患走马观花的景区,反而山轮车夫,网吧网管,路人甲,路人乙,路人甲乙丙丁,宾馆老板,宾馆老板的朋友等等,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王菲和谢霆锋复合了,轰轰烈烈顺利霸占周末头条,微博讨论话题热度已达亿,对于此二人,祝福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这两人大概也无从确定彼此是否真爱,在旁观者看来真是临时性自我满足即视感,有兜兜转转、峰回路转的真爱拾得感吗?
年轻时候的王菲总让外人看来恣意洒脱,不关乎他人目光,率性至极!
如今修佛多年一副受佛点化身无旁骛的出世姿态,甚至在菲鹏离婚期间传出欲出家的传闻,如今看来真是讽刺,红尘太美,佛仙太苦。
人生在世,本难完满,逞一时之快,自我满足了,其他人呢?
时间链条上陪伴你们的人呢?
过客匆匆,太过伤人。
难道相忘于江湖不好吗?
“不管之前的喧嚣怎样爬过彼此的伤口,只想在之后每一个喜欢你的日子里被你喜欢”,喧嚣?
伤口?
没有唱衰二人的意思,只是感慨于此二人的自我或者是“敢爱敢恨”?
我只是想起了黄磊和刘若英。
《似水年华》里的文和英,十年了,我一直执念于二人的情愫,始终无法从剧中的情结中抽离。
黄磊说《似水年华》是他送给自己三十岁的礼物,这里的故事不会无中生有,他文艺、感性的同时懂的克制的美,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太美好的东西触碰了也许就打破那个美妙的气泡了不是吗?
刘若英带班黄磊的电台节目,说着两人相处的故事言语中的宠溺纵使看不见表情依然感受得到真心和快乐,那么纯粹,藏都藏不住。
这样的两人,终究如剧中人一样,彼此过着彼此的生活,隔海相望,彼此不再有交集,各自走着自己的人生轨迹,甚至连微博都没有彼此关注。
《爸爸去哪儿》每集都认真追看,每一集都被这个男人感动,每每都在感慨孙莉真的太过幸福。
多多那么懂事,像个天使,“看着多多站在那里羞涩的唱着《绿野仙踪》,我真的觉得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黄磊动情的说,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看到这里湿了眼眶,真好,在对的时间做着对的事情,有种传承的美好。
当你决定孕育一个生命的时候,要做好了把最好的给他的准备,不仅是物质还有精神的相依相伴。
此种程度上,黄磊真的是太值得称赞,我好爱他!
冯唐说“爱情和婚姻基本上是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虽然经常容易搞混,如果你和那个女人最初有爱情,哪怕之后爱情消失的一干二净,留下的遗迹也是婚姻稳固的最好基石。
”找个最初有爱情的人在一起吧,人多么容易心动又多么容易疲惫,长久的陪伴才是检验是否能够同行的标准吧,习惯让我们疲惫后习惯于一个人的问候、拥抱、陪伴,当然还有小天使们,延续和传承的天使们,我曾经感慨过“当一个男人老了他会开始依赖和深爱他的孩子,因为男人老了的时候才渐渐藏匿起心里面住的男孩子,在他一握紧拳头有力量出现的时候这种依赖和深爱不会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而当他老了,他会更深刻的体悟到这点。
”从这点来说,谢霆锋也许还是个孩子吧。
灵魂伴侣、true love 这种关系相忘于江湖才隽永吧,我这么想。
——我们相爱过吗?
——相爱过。
——多久?
——好像是一瞬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无尽的挣扎和惦念 。
优酷片源太差,那个年代的文艺片实在太文艺了。。。。黄老师当年盛世美颜,而乌镇因为似水年华名声大噪。虽然片子没看下去,但是配乐还是很熟悉,大学时代背景音乐。大三夏天也去过乌镇,花光了最后一分钱才回学校。。。。。怀念那个地方的青梅茶。。。回头再去一趟吧,多住几天,看看戏剧。
乌镇宣传片,画质真的太渣了,但一点都掩盖不了黄磊的帅气,年轻的黄磊真的太灵了,衬得两位女主像姐姐,尤其文英像姐弟恋。真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以前小清新的文艺少女时期还是相信有这种爱情存在的,所谓的soulmate,精神上的完美契合而产生爱,但现在就觉得这种爱不可靠,还是眼前的实在,所以剧里的结局也是意料之中。弹幕里说的虐也的确是虐,尤其是英在北京一瞬间看到乌镇宣传页,一下子被击中时,两人被命运作弄而一再错过,生离不比死别好受,然而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难道真的能幸福吗?男二女二都挺好,都是适合的,婚姻并不一定是要最爱的,但一定得是适合的。剧里的老头挺通透的,台词写得都挺好,就是太文艺了,难免沉闷
没看完
悶得快睡着了。因為《人間四月天》勉强忍耐。
喜欢乌镇~喜欢黄磊和刘若英的出演~喜欢那种感觉~很想去乌镇~~~
节奏很慢,太过文艺范了, 喜欢的特别喜欢,不喜欢的肯定受不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必须说这剧行得通一定是因为黄磊爱上了刘若英老师,所以才这么禁欲的爱了一场,这是最高级的恋爱和最高级的情书
难得的让我真的看不下去的剧,唯美,缱绻,诗意,绵长,浪漫,回环......这不是电视剧,这就是一首很长很长的诗歌,在乌镇的青石板,烟雨巷的墨纸上一笔一笔勾勒氤氲的诗。可能我太肤浅了吧,如此清新的作品世俗的我着实难以静下心品味,肯定很多人不能接受这样的作品,毕竟它是小的,小到只能挥出乌镇的云雨。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剧,但绝对欣赏,似水年华,年华似水,物是人非,人非去远。
淡淡如流水的爱深藏于心,相爱的人却无法相守,是幸或不幸?
前面很好~~后面有点累赘
2003-07-04 E01
电视剧没什么好看的 音乐还不错
黄磊导演的第一部电视剧。觉得情节有些拖沓,但喜欢其中细腻的人物刻画、诗意的台词和仙境般的乌镇。
似水年华,名字很好。妈妈因为这个电影迷上了屋镇。我发现刘若英好象有帕金森?
太文艺了
中央八台播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看 2010年夏天重温 依然美好
装
有壳无质,文艺的魂儿还算是气若游丝苟延残存。本是奔着嗑嗑黄磊刘若英早就霉变的糖,结果全程关注李心洁的默默。体态性情笑貌怒容,跟我前女友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没脑子般的活泼开朗,总是疯疯癫癫地跑来跑去,伤心时又那么的楚楚可怜,爱喝爱醉,敢爱敢追。简直像看了一部低画质的前女友影像写真……
拍成1个半小时的电影都可能嫌长的东西,居然足足拍了23集,看得我快要吐血了。
小时候就不爱看,文艺过头便是矫情。文、英、雄...口语有这么称呼人的么?!哎妈一身鸡皮疙瘩,还不如“简、乔、莉”叫的顺口呢。现在剧荒了拿出来重温想着能有新的体会...果然,这剧不仅矫情,还TM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