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觉得这电影应该叫《我的弟弟》,主角是安然和她的回忆、现实和梦想,她首先是她自己,先于“姐姐”这个身份。
(补充,后知后觉的后觉,我发现《“我的姐姐”这个说法有很强的凝视意味,引导观众用弟弟的视角去评判姐姐的选择,作为女性观众这确实是让我不舒服的,因为我从来不会想着用生活中哪个男性的目光来审视自己。
)然而这个故事虽然说主角是安然,但是从头到尾都使用了弟弟的视角,各种情绪处理也都使用了弟弟的意愿。
然后最后一幕,安然向“姐姐”的职责屈服,用来“催人泪下,着实有点讽刺了哈。
2,领养那家人就很怪?
领养到最后了开始拿出协议了,一开始没有协议好吗?
最后一定要出现牺牲的戏码吗?
安然完全可以继续和这家人协商,时不时从北京回来看看弟弟,互相拜访,也可以像弟弟一样和这家人温暖地相处啊!
这里处理得很像为了煽情而煽情。
很多部分,还有安然放弃追究肇事人责任的部分,处理得也太模糊了,像是为了煽情而强行忽视掉了一些东西。
3,安然本来就该是自由的,她很坚定,行动力强,敢走敢闯,能担大事,女性一贯屈从的地位并不能使她屈服,心中没有锁链,有形的锁链也休想困住她的。
她是可爱的存在主义姑娘(私心。
整个故事乱七八糟的部分太多了,感觉把安然和姑妈一家几个人相处的剧情处理好就完全够用了。
(而且姑妈的女儿还住着别人家的房子,没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儿子则住在家里,卧床的丈夫曾经偷看侄女洗澡,她家岂是姑妈一个人自顾自内心宽慰就能说得过去么?
)补充,后知后觉,这里也有点怪,像偷换概念。
安然所做的是去摆脱父母强加给自己的女孩子的命运,她的个人意志被处理成了“其实我是想父母认可我才这么做”。
然后,仿佛只要她和以弟弟、姑妈为代表的原生环境互相理解,追求个人的梦想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
这里很像把严肃的问题降维处理成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个人感觉)亲情只能宽慰到人的心灵,不能用来解释重男轻女、强加命运这么沉重的话题。
(因为重男轻女并不只是父母个人的意愿,可能父母一边重男轻女一边觉得自己还爱着女儿,实际上他们给出的爱经不起推敲。
而安然如果只和父母家庭和解,那她反抗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所以我倾向于最后安然还是走了自己的路去了北京,哪怕她最后摔下签字笔抱着弟弟哭泣。
(但是结局处理得确实不好,开放式结局也使得影片提出的问题没讲清楚,究竟是生而为人的反抗还是珍惜地忍让,结尾是该表态“坚持歌颂”还是“息事宁人”,却表了个意味不清,要观众去猜。
)3,我忍不住开始思考,如果安然是我的恋人,我在这样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如果安然是我的恋人的话,首先我应该在立场上和她站在一起,并不会出现试图用我的家庭绑架她的场景,也不会傲慢得试图替她考虑,对她指手画脚。
(但显然,我的身份是她的恋人,另一位独立的、爱她的人,而显然她男友并没有独立人格,比起弟弟更像是她的拖油瓶。
)4,(喜欢子枫,这部里她几乎是合我胃口的——“故事性复杂性感的”)她冲出去追生育的那家人,大声得质问为什么只“保小”,男人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她,其他的女眷把她拽住,捂住她试图为“女人”发生的嘴。
她被推倒,伏在地上恨恨向上望过去,子枫很强,这个镜头十分戳我。
这并不是一部站在女性立场讲话的电影。
以第一场戏为例,安然爸妈手机里没有安然的照片,这本来就是个视觉信息,但是被处理成交警的台词,一句带过了,让本来就有“姐姐”经验的观众去想象这种感情,没有“姐姐”经验的人得到父母双亡这个信息就够了。
这两个信息在这场戏的主次是拍反了的。
是不是有意为之,我还不确定,毕竟第一场戏。
安然的困境,家庭和社会让她养弟弟,但是她不想养弟弟。
几个层次,一是从情绪出发,不想养,没好好拍(第一场本来应该完成这个任务,闪回也在完成这个任务);二是实际情况,不能养,几乎没拍——为什么不能养?
因为挣钱难,结婚难,这个弟弟要不要花钱,耽不耽误她挣钱学习?
没拍,安然男朋友的家人对弟弟恶作剧的反应,没拍(现在安然非要读研的心理被处理成赌气我也是服了,男朋友分手也处理成他妈的性格问题,这些都可以间接的理解成“不能养”,但是非常间接,同样需要观众有“姐姐”经验)。
直接的,用戏、用影像拍了啥?
弟弟的可爱,弟弟的牺牲懂事,反向抛弃自己成全姐姐。
我就说这个故事可能在文字上成立,电影化根本不成立,姐姐没法和弟弟“打”,牛逼的张子枫没法和这个天才小演员打。
弟弟无辜,且是弱势群体,不战而胜。
但是编剧导演,到底想说什么呢?
当弟弟牺牲自己还被姐姐打哭了之后,你们留给姐姐什么选择空间了吗?
姐姐只能跟姑妈打,另一个姐姐。
我妈在我大一跟我说,想要个孩子,但是怕她跟我爸出事了我相当于多个儿子,负担不起。
我妈还没为我舅牺牲过什么梦想,这是一个母亲会考虑的事情。
这里面的姑妈,有文化背景有理想,被环境压垮了,反过来压迫姐姐,这应该是这个故事的开始(事实上,这也确实是这个故事的开始,只不过被截胡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不会写剧本吧。
)片子里面的女性群像,都很匆匆,堆在一起,没有前因后果,我就说鸡贼吧,我自己也这么干过。
我打个一星吧。
如果姐姐丢下弟弟走了,电影将迅速沦为另一种“爽剧”,如同《消失的爱人》那样,为了标榜女性的独立而标榜,设计一出让人爽快的仇男大戏。
事实是,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几乎不可能发生,即便发生了,女性也会承受自我愧责的压力。
作为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连现实是怎么运作,为什么这么运作,以及作为个体,能为改变它起到多少作用都不清楚,会活得很艰难。
所谓“爽剧”,是为部分观众量身定做,来实现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无法实现的愿望。
无论是甜宠,还是耽美,说白了都是为在生活中遭受不公的女性观众特意设计的。
那些都是商品,并不是为女性走上独立之路助力,而是让她们继续生活在幻觉中。
这些女性仅仅是被收割的韭菜罢了,然后还给片方爸爸道一声感谢。
近年来“大女主”的影视剧备受称赞,原因也在于此,它们实际上满足了女性被现实所压抑的欲望。
“爽剧”这个词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爽”情节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可能性,仅能起到替代的作用。
因此,“爽剧”从来都不会是现实;它是另一道迷幻药剂。
如果《我的姐姐》中的姐姐丢下弟弟走了,那确属“爽剧”无疑,能够迷惑大批女性观众。
但这绝对不会是现实,现实世界里的姐姐只会留下。
《我的姐姐》的结尾是唯一可能的结尾,遵循现实的逻辑。
只有看见现实如何运作,我们才能行动,不是吗?
而不是在假象中自我安慰。
《我的姐姐》展示了现实,而没有提供价值观,于是招惹了粉红女权的恨意。
所谓“中特拳”难道不是自慰器?
那就跟举报一样,是另一种形式的权力幻觉罢了。
“打拳”为她们补偿了在这个权力稀缺的社会丧失的潜在权力。
因此她们只敢在网络上打,那些小拳拳永远都碰不上领袖。
刚连着看完《我的姐姐》和《第十一回》,各有各的好,都不能错过,赶紧买票进影院吧。。。
整体感觉,好像某种曾经八九十年代中国电影创作的任性与热血感,回来了。。。
——————这两部电影不只是因为下午我连续看完所以觉得应该放在一起说,而是别的原因——关于国产电影创作的本应该有的澎湃的生命力,这两部电影是相通的。。。
先只说打动我的共性:这两部都是创作者遵从自己创作的感受力,非常任性,非常大胆的两部电影。。。
有一种电影创作需要让人意外的惊喜,所以就需要在创作信念的支持下,不能也不该刻意迎合观众的口味,所以这个过程必然是漫长而孤独,但也是必需的。。。
而批量复制的娱乐电影,其实也要遵循这个规律,不然也无法取得真正意义上商业层面的成功。。。
《我的姐姐》聚焦的是大背景下个体家庭的真实,诸多鲜活生活细节切肤之痛的共鸣与理解。。。
《第十一回》是通过戏谑的、表现主义的、风格化的、揉杂的、自我消解的一系列视听语言挑战,试图呈现“普通人”群身处的更大的存在意义上的真实。。。
这两个电影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共性,就是故事内核和表现的核心内容,都是非常中国人自己的故事——关于家庭的故事,关于亲缘社会历史传统下,个人存在与集体和环境如何相处的故事。。。
正是这种共性,个人觉得很有可能是未来几年重要的创作方向,这个方向并不局限于所谓现实主义,而是关于中国不同阶层所对应的“精神危机”。。。
电影创作如何与中国庞大人口不同阶层人群的“精神危机”产生交集,并不需要跟现在流行的所谓“类型电影”发生必然联系,而是会逐渐提炼出一些中国文化特别关心的“母题”进行创作,这些“母题”或许才是创作的根,类型化仿佛就是或有或无的皮囊。。。
《我的姐姐》在强大剧作能力推动下,导演基本顺利完成了整个创作想法,而《第十一回》相对遗憾,大概能感觉到经历了多轮删改,我猜目前版本只达到了导演和编剧最初表达效果的六七成。。。
前者手术刀一样准确的细节,后者情绪强烈的导演视听语言脑回路新奇,让这两部电影都形成了各自特点鲜明的不得不看的理由,值得你去影院赶紧去看。。。
目前看《我的姐姐》势已成,整个四月估计都是“姐姐”的,最后累计市场成绩估计很可能会超越金刚哥斯拉,《第十一回》大范围上映的意义价值更大,希望更多人去从中得到启发,酝酿更多有趣的话题,毕竟四月份一个月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
两部我都给不得不看👍👍————————看到前40分钟我跟Lucy说,以姐姐的性格,就带着弟弟一起去北京闯荡吧,Lucy说,太难了。。。
我说,没关系,她命硬,这是她这个人物塑造指向的唯一选择。。。
这部电影最打动我的并不是姐姐,而是姑妈。。。
《我的姐姐》其实在我看来是一部“姐姐&姑妈”双女主的电影故事,只有这两个角色放到一起看,才能理解编剧和导演的完整表达。。。
姑妈不断提醒我们上一代中国女性的典型性,姐姐用强有力的冲突,告诉所有人眼下一代年轻女性典型性思考。。。
姑妈是个好人,但“过时”了,姐姐是努力去做独立的、大写的人,只是刚巧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大学毕业工作没多久,突然要照顾一个不曾谋面的六岁弟弟的年轻女人。。。
不能用电影代替生活,哪怕电影来自生活,这就是一个故事,是用来启发观众,不是用来抬杠的,再说绝对数量上,国内两性不平等的女性绝对数量上是个天文数字,我看网上用苦情来批评这部电影,只能说这种批评的声音源于对现实的麻木与某种自发性的理所应当,所以这种所谓批评当然是无效的。。。
姐姐的父母双亡,仿佛是缺席的,但却又是无处不在的,不只是一件皮衣和几段的闪回与梦境,更重要的是弟弟在影片前半段的一举一动,6岁小朋友的反应就是父母教育的镜子——6岁即将小学的年纪,如果不会自己穿鞋,如果不会吃饭正常使用筷子,如果张嘴说话就只有祈使句,只有“我要……”这种句式,只要带过小朋友的成年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父母的过度溺爱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惯性,从儿童教育最重要的三岁到六岁阶段,弟弟的父母看来做得并不好,这就是电影细节背后很明确的信息。。。
父母苦等18年生出来的儿子,其实生下来前六年也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孩子平等相处,对女儿的欺骗和打压与对儿子的过度溺爱,都是作为现代合格家长不达标的表现。。。
生活里的确很多家长的育儿都是从蒙昧和无知开始,所以这部电影意义当然不只是关于女性意识与生命解放,当然也关于家庭亲密关系的理解和建立。。。
我几个家长朋友都跟我说过,生孩子做父母后,很难去影院看《亲爱的》《失孤》《找到你》这种跟孩子生离死别的电影,受不了。。。
而我总觉得生离死别可能是最值得思考和讨论的话题,或许优秀的电影就是展开这个话题最好的切入点,比如我就觉得《我的姐姐》就是适合懵懂的小朋友来看的,让孩子尝试着理解人都会变成灰的过程,而且生命是有可能会没有征兆的结束。。。
总觉得“童年”会再次被重新定义,要相信孩子早期的理解力,尽量用平实的语言去跟他讲生活的真相,而不是一味地哄着长大。。。
在现实生活为人相处时,或许需要瞻前顾后,考虑周到,但在创作和思考的时候,要有旁若无人的勇气,就像这部电影一样,无论成都阴霾多久的天,姐姐和姑姑每次出场的戏,自己身上都发散着生命的光,照亮自己。。。
我不觉得编剧又在贬低姑姑,相反,我认为是对深陷时代局限性的姑姑做了最大的赞赏。。。
毕竟《我的姐姐》这个故事是100%中国的故事,家庭伦理剧是中国电影诞生的源头,比如第一部故事片名字就叫《难夫难妻》,比如早期最成功的一部故事片就叫《孤儿救祖记》,太多了,更不用说辉煌的三十年代。。。
家庭、伦理、亲缘关系、礼法,这是中国叙事性创作永恒的几个母题,两千年来,就没有中断过。。。
李焕英应该感谢姐姐,前者选对了母题,后者进一步在母题之上就给出了一个高分的呈现方案。。。
电影最后,姐姐突然面临一纸协议的时候,我跟Lucy说,她不能签啊,因为她还要带着弟弟去北京呢。。。
当然电影不用拍出来,无论是不是我说的那个结局,目前这个结局就很好。。。
最后,我之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中国法律是可以允许放弃孩子监护人身份,并且直接安排领养,我多年以为中国人在中国按流程办送养和收养都是非常困难的事。。。
非常值得去影院看,不应错过,网上大部分对这部电影的批评是缺少常识,甚至是可笑的。。。
很有趣,现在回想“姐姐”身上映射出来了《第十一回》里单独强调的某种“信念感”。。。
记得每个阳光明媚的白天,特别是在成都,或许都是做出自己人生重大抉择的好时机,不要错过。。。
个人观点。
影片前半段,太让人生气和窒息了,舅舅屁事不干就知道打麻将,混吃混喝爱贪小便宜。
姑妈任劳任怨照顾半死不活丈夫,成天为全家人操碎了心还要强迫安然养弟弟。
爸妈重男轻女,甚至连死了都一刀一刀地扎姐姐的心,警察验证安然身份的时候都说,爸妈手机里只有弟弟的照片。
男朋友是个妈宝、窝囊废,遇到事情只会逃避(看到安然和别人吵架,这个男的就只会拉住安然我就生气!!
)安然在一瞬间中承受了太多,爸妈给她抛了一个生活的难题。
是牺牲自己养弟弟还是把弟弟送养追求梦想?
姐弟的相处细节都过于真实,比方说弟弟不懂事,抓坏面包,大吵大闹,平常我和弟弟相处,也经常分分钟想把他扔出门。
又比方说,嫌他哭的太吵的时候,只要假装走掉,他一定会着急地赶紧跟上来,生怕丢了姐姐。
安然一个人无力地抵抗,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她的牢笼,几乎没有人是真的支持她的。
但是电影的设置,姐弟两人在情感上是递进的。
当全世界都在为难姐姐的时候,只有弟弟是真正只在意她感受的人,姐弟两人通过相处成为彼此世界里唯一的暖光。
所以,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签协议,不是因为我是姐姐,而是因为我想和他相依为伴。
到了影片最后,弟弟对姐姐的意义 已经从爸妈重男轻女生下的“男孩” 转化成了“这个小孩 是我爱的小孩 我舍不得再也不见他” 还有一个打动我的点,就是安然和姑妈那么激烈的吵完架,过了两天,姑妈还是像没事儿人一样给姐弟俩送来吃的,收拾好家里,带走垃圾,当安然在医院被欺负的时候,她破口大骂,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安然。
姑妈好像是每个中国式家庭里都有的女性,看到她我好像真的看到我的大姨大姑,为了弟弟妹妹读书牺牲自己,早早下工厂打工,忙忙碌碌一辈子都只操心家里的鸡毛蒜皮。
父权制社会的不断压迫下,让她的思维模式固定于:女性一定要为家庭付出,姐姐一定要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以至于忘了自己当年也是想要做生意闯荡俄罗斯的女孩。
如果说安然的形象是一个坚韧不屈,拼命和命运抗争到底的女性形象,那么姑妈,则是致敬了上一辈千千万万牺牲自己成全家庭的苦命女人。
(另外我觉得姑妈角色的设定,就是在批判亲情绑架,就是在批判以往的固有思维,批判姐姐必须要养弟弟这件事情)而影片的最后,导演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观众,“我们去哪儿呢”对呀接下来去哪儿呢?
影片没有给出答案。
但是影片从头至尾,塑造的安然的性格,表明她不会放弃自己的前途,她像顽强生长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所以,换个角度想,就因为我们将安然定位成新时代独立女性,就要求她签下协议,送养弟弟,卖了房子,奔向北京,开启自己的人生,这不也是一种道德绑架吗。
女权,首先就是要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当笔握在安然的手里,怎么样的选择也是她的事情,并不是说,她不签这个协议,就一定要一辈子被弟弟束缚住。
也不是说,签了这个协议,把弟弟送养了,在其他时候,就不会向命运屈服。
Ps 片名叫踢皮球不是更好吗?
明明整个片子都是姐姐的视角,片名却非得用弟弟的视角。
有些情节确实设置的很刻意,和小红花一样的弊病,拍的有点碎片,刚开始有点难以入戏。
而且 感人的点基本在预告片里都知道了啊!!
看之前期望值很高,看的时候感人的点基本上还是那几个咯(从电影的角度我会打三星 但是因为这个题材想多加一星)——更新谢谢大家的评论 其实我前面有说 导演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观众 我想说说我自己对结尾的理解 就算有感情 姐姐还是去准备签协议 是在对方要求 再也不能见弟弟之后安然才犹豫了 然后感情驱使她带弟弟跑走 而且后面有一个 安然突然停下来 很迷茫甚至于有点难过的表情 我觉得她也在思考 到底去哪儿呢 这个问题对于每个人对这个结局之后的想象 一定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说安然一定会带着弟弟去北京 也没有人说安然一定会留在家里搭上自己的前途 错的是重男轻女的父母 不是安然也不是弟弟
《我的姐姐》上映7天,票房破5亿,也引来极大的争议。
有人看哭,也有不少人骂——凭什么还是要让姐姐养弟弟?
还有网友留下感慨:这部电影把中国人、中国男性表现得太可怕了吧?
坦白说,张子枫演的姐姐,远不如“姐姐”们的现实日常来得令人窒息。
电影上映后,网上爆出一张2496个字的原型故事。
故事里的姐姐把两套房子卖了,在一线城市和丈夫儿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而两岁的弟弟被随意送给了生活条件不好的农村家庭,教育亦受到极大的限制,姐姐从根本上斩断弟弟出人头地的路径。
与其说这位姐姐自私,不如更直白地说她恨弟弟。
当然,我不确定这是真实的案例,还是某位笔者夸大杜撰出来的虚构故事,但文章开头有这样一句话,“21岁的独生女生涯结束,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么破裂了。
”在弟弟没出生之前,这位姐姐的生活是感到“幸福”的,所以,这不能算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它也不算是姐姐的原型故事。
我更愿意相信这对父母选择生二胎的原因,是“他们感觉到寂寞”。
在我看来,《我的姐姐》原型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的故事,而是普遍存在现实里许许多多从未被正视的“姐姐”们身上。
电影里,姑妈对安然说:“我是姐姐,从生下来那天就是,一直都是。
”她无法反抗母亲提出的要求,只因一句“你是姐姐,应当……”,仿佛是一种无法逃离的,上天早已注定的命运。
其实,“姐姐”不一定是天生的,还可以人为安排。
25年前,央视《生活空间》安排李玉拍摄一个刑警故事,但她深入了解这个家庭后,敏锐地在刑警6岁的女儿身上捕捉到了很精彩的情感纠葛。
于是,李玉决定将摄像机镜头对准“姐姐”,就此诞生了一部仅有20分钟的纪录片《姐姐》,影片粗剪版本命名为《成长的烦恼》。
1996年12月30日、31日,一经播出,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有观众直斥,这哪是儿童家庭教育“烦恼”?
这根本就是一部让“姐姐”们窒息的恐怖片!
蕊蕊和峰峰是一对出生前后只差几分钟的双胞胎。
在剖腹产的家庭会议上,父母认为女孩可以照顾男孩,于是决定让蕊蕊先出生,赋予她姐姐的名义和随后需要承担的责任、义务。
峰峰后出生,当团宠弟弟。
《姐姐》只用几个日常生活场景,就将姐姐的委屈、痛苦和无望,拍了出来,它也是万千姐姐们所经历过的最为普遍的日常。
姐姐和弟弟下棋,结果弟弟不遵守规则。
玩棋,弟弟觉得开心就好,规则是什么重要吗?
但是,姐姐玩得不开心,不愿意跟弟弟玩了。
随便吃几个子而已,姐姐怎么能说不下就不下,她必须“陪玩”。
于是,弟弟峰峰找妈妈来当“裁判”。
6岁的弟弟坚信,只要妈妈来,姐姐就必须懂事,当个听话的好孩子,一次也没有例外过。
果不其然,妈妈一开口就是:“蕊蕊好孩子来来,和弟弟下一盘吧……蕊蕊怎么回事儿呀,你是个姐姐你陪弟弟玩会儿...蕊蕊怎么回事儿,蕊蕊你懂点事儿行吧!
”
妈妈为姐姐制定的框架是好孩子,她必须听话,必须陪弟弟玩,必须懂事,凡是不听话的行为,都被归属为任性,都会招致她的不喜欢。
显然,年幼的蕊蕊敏感地看到并深刻地体会到了差异。
她大胆地说出了一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内心却希望得到妈妈的安抚:“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嘛。
”可妈妈只是沉默,再沉默,借口煮饭走了。
妈妈确实说过这句话,她无法反驳,无视成了最好的处理方法。
大人总以为小孩子忘性大,却不知6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小孩不是忘了,只是把它永远地埋葬在心底深处,自己的伤口自己舔。
傍晚,爸爸破天荒地早早回家,还亲自下厨。
蕊蕊也很开心,并期待着爸爸能支持公道,让妈妈喜欢她一点,并给她一点点公平。
这一次,她看着妈妈亲亲热热地搂着弟弟,“投其所好”地陪弟弟看球赛时,蕊蕊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妈妈,你想看球赛还是听狮子王,我想听狮子王。
”但妈妈还是往常那个妈妈,永远站在弟弟那一边:“那你就少数服从多数吧,我和你弟弟都看球赛。
”
蕊蕊知道,妈妈并不喜欢看球赛,只是因为弟弟喜欢。
姐姐不甘心的小小身影挡在电视机前,她无声地向妈妈发出抗议。
不料,弟弟气得不行,在妈妈的怀里大哭大闹,还指着姐姐说了好几遍:“给我杀了!
把她杀了!
”面对这样一句极为不恰当的话,妈妈并未指责,而是做无奈状,喊爸爸过来当“法官”。
对于姐姐的控诉,爸爸看似“讲道理”,实则和稀泥。
在这个家里,姐姐是最底层,最无助,最绝望,必须被“杀死”的那个人,父母只需要姐姐如同没有自我思想的木偶人,不给他们增加额外的麻烦。
在镜头前,姐姐接受到的只有沉默和打压。
妈妈面对镜头“抱怨”:“这个女孩子不讨人喜欢。
”向爸爸抱怨姐姐的“任性”,将她的正常诉求归结为接触的人少了:“现在的小孩就是太独了。
”更是直接对渴望母爱的蕊蕊说:“你这样永远不喜欢你。
”
弟弟抓住机会就煽风点火,他也想让爸妈训她,让姐姐以后在自己面前乖乖听话:“你要这样,爸爸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了,全家人都不喜欢你了!
”以“谁让她这么说妈妈”的理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且不用负罪的伸手打姐姐。
爸爸看似安抚女儿,说公平讲道理,却劝说姐姐应该陪弟弟下棋,姐姐应该“少数服从多数”,结论就是:“你都6岁了,明年上学了,这么任性怎么行!
你这么自私可还行,什么事光管你个人!
”对妻子说的大人即使有“错”,小孩子也不应该计较深以为然,甚至觉得这样的蕊蕊“太过分”,继续训斥:“你有错了你妈不说你,你又不知道,你将来不是越攒错越多嘛!
”蕊蕊在爸爸的连番“教导”下,一如既往,听话地向妈妈认错:“妈妈我刚才发脾气错了,错了。
”一家人皆大欢喜,唯独小女孩蕊蕊哭得泣不成声。
蕊蕊知道,即使在这个“特殊”的一天里,她在这个家的“位置”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她还想在家里“继续”待着,就必须亲手“杀死”自己,必须放弃反抗,学着变成父母心目中的好姐姐。
姐姐的眼泪、痛苦,无人在乎,一家三口欢乐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是纪录片中最可怕的镜头。
比起爸爸的和稀泥,更可怕的,是同为女性的妈妈的打压。
她将自己的“偏见”告诉丈夫,这个女儿任性、性子独、太斤斤计较,把“重男轻女”偷换概念成“你是姐姐”,用“懂事”“姐姐”“听话”来道德绑架,把“牺牲”、“偏爱”、“是非不分”等视作理所当然的、普遍的、正确的恐怖“家庭规范”。
有句话说:“多少孩子这一生都在等着父母的道歉。
”可是孩子知道,她们这一生都等不到。
当小女孩长大后说起这些事,试图跟父母表示童年的不满时,父母也许会反过来指责她“你为什么这么记仇,这么斤斤计较?
”
相较于现实而言,姐姐张子枫是幸运的。
在父母车祸身亡,面对抚养弟弟还是送走弟弟的问题上,大伯公给出了两条路:养弟弟,或是放弃房子。
混不吝且靠不住的舅舅一开始沉默,在明确张子枫真心地想送走弟弟之后,舅舅提出了由他收养弟弟的建议。
一句“生儿子有屁用”撕破了养儿防老的遮羞布,父母往往有事大都找女儿帮忙。
肇事司机懂得一个人带孩子的难处,他帮姐姐找了一户家庭条件很好的夫妻,理解姐姐送走弟弟的选择。
电影里展现了重男轻女的父亲,把安然当沙袋练拳的表哥,偷看侄女洗澡的姑父,他们是可怕的中国男性。
但也有爱女儿的舅舅和司机,喜欢姐姐的弟弟。
这些男性角色保护着我方姐姐,影片展示的并非全员恶人。
比起男性角色的重男轻女,影片披露的女性重男轻女更让人深感悲哀与绝望,她们曾是家庭的牺牲品,却又成了维护“重男轻女”的主要执行者。
在电影里,姑妈要求姐姐做“长姐如母”,发现姐姐正在寻找领养家庭时,当面泼水并责骂,造谣弟弟有暴力倾向,对送走弟弟的事百般阻挠,此时的姑妈只接受姐姐养弟弟这一项选择。
安然做的两个梦,暗示父母曾试图遗弃她,以及在游泳池试图“杀死”她。
从始至终,母亲都是站在父亲身边,她是“重男轻女”的同伙,更是最为关键的执行者。
在安然离开医院的那场戏里,那位孕妇已经生了两名女儿,却仍说“我要生”!
孕妇的婆婆死命抱住安然,阻止她妨碍媳妇生孙子。
孕妇与婆婆的行为,让我想起《娘道》里的一句台词:“我这条贱命算什么,我一定要为继宗生出儿子。
”姐姐的幸运,在于她还意识到反抗时,被送至姑妈家养育,让她拥有旁观者的视角,可以学会爱自己多一点。
在于导演最后让姑母觉醒,让她突破传统观念的桎梏,尊重姐姐做出的任何选择。
但在现实中,旁观者的视角和姑妈的觉醒是一种奢望。
一方面,女孩们深陷局中,从小被这一套观念洗脑,以致奉为真理。
另一方面,女性感受到了伤害却无力反抗,于是只好维护它的正确性,再转而去伤害别人,把别人虚化成弱者。
这样既能释放恨意,又能证明被伤害不是因为自己太虚弱。
影片开头的车祸现场里,一闪而过的照片上只有死者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警察需要安然出示身份证,确认她和死者的关系。
显然,安然同样是被“杀死”的姐姐。
纵观《我的姐姐》,安然闻皮衣的味道,在扔掉很多东西时保留了这件皮衣,它象征着父亲。
但直到影片的最后,安然在墓碑前达成最终和解,才开始回忆妈妈做的肉包子。
可以看出,在重男轻女这件事上,妈妈带给女儿的伤害更大。
男性的重男轻女会让人感到痛恨的话,同为女性的重男轻女只会让人感到永无天日的绝望,她教育出了又一位重男轻女的小男孩,打压出了又一位无私奉献的“扶弟魔”。
同是女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
以上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删。
看完《我的姐姐》感到很气愤,总想找一句话来形容这部片子给我的感受,搭地铁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了,这是一部浮于表面而又缺乏真诚的片子。
导演和编剧都是女孩子,看得出她们对于女性议题的讨论欲望。
片子的立意不低,想要接触的社会问题是热门而又复杂的。
那些在网络上被议论的,甚至于贬低的,但又真实存在的“伏弟魔”们,像安然一样的女孩们,她们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她们能不能脱离这个困境?
我想这是这个片子最想讨论的话题,但是导演处理不好这么复杂的题材,于是整个片子显得稀碎,人物七零八落。
从一开始就摆明了安然的困境,甚至是一种极端的困境:给安然安插了太多不如意,被父亲嫌弃、寄宿在姑姑家、被霸凌、被性骚扰(姑父偷看洗澡)、有一个只会赌钱的舅舅跟一个苦哈哈的姑妈、弟弟年纪太小、男朋友除了脾气好啥也没有......导演和编剧把一切不如意都放在了这个角色身上。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都在非常耐心地等待导演和编剧对于这种困境的回应。
然后呢?
没有然后。
本来是社会困境,是时代遗留问题,结果用爱粉饰太平。
用爱和可爱的孩子煽情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吗?
一直期待安然会走掉,深知这种走掉是无情的,故事中的安然跟弟弟都会因为这个分别而痛苦,甚至于是会受到电影的观众指责,那也很好,至少比现在好。
因为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选择了爱自己而面临的“历史遗留”问题,就是会长久的悲痛下去,这种无法解决的问题让无辜的安然跟弟弟双方都是破碎的,以更大的沉默的伤痛延续下去,都更能发人省醒。
但是整个片子,看不到一丁点的思考,好像用爱就能解决一切。
弟弟这么可爱,这么小,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是跟他一起生活啦。
这算什么?
片子多是设计感,缺乏真诚的表达和思考。
在角色设计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姑妈跟安然的角色是一对相互映照的角色,角色与角色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程式化,安然是觉醒的姑妈,相恋五年的男朋友是没有用的只会添堵的工具人......整个片子真的非常的程式化。
子枫妹妹一直都是一个蛮好的演员,可是妹妹毕竟年纪不大,在本片中造型也有些问题。
着实不能让人信服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总是看着太小了,无论是牵着弟弟一起走还是跟男朋友一起,都特别特别有违和感。
所以从一开始,电影在日常生活的营造上就显得七零八落。
整部片子看下来,就是一部披着社会热点跟女性问题外衣的无脑商业片。
我从来不觉得文艺片与商业片有高低贵贱之别,但文艺工作者贵在真诚,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
要做商业片做就是了,遵循那套运作逻辑,刺激观众爽点,也不失为非常优秀解压的作品,但是拿着社会话题作为幌子,看不到一点真诚的思考和努力,甚至连故事的真实性和日常生活都令人诟病,这种卖社会噱头无脑圈钱的商业运作,浪费了演员的好演技,也浪费了这个故事的好立意,同时披着社会热点的外衣以为自己是一部好电影,真的很令人生气。
【新更新】1.根据评论区的专业小伙伴提醒,删掉了自己对于俄语看法的那一段。
确实是自己在对于俄语语言认知方面的有误跟不深入,导致了对于影片的误会,在此删除,表示歉意。
2.非常认同评论区说的,故事虽然有欠缺,但是使得人们关注了这个问题。
就这一点来说,这个片子做到了,大家为此争论不休,使得这个问题浮出水面,当然很好。
但是这一点对我来说,不能够成为片子就非常不错的理由。
从不认为电影要给任何人答案,但是电影也许可以展示和深挖每一种选择或是每一种无法选择的困境之后的,人的情感。
就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这部电影没有做到。
理由是:为姐姐安排的苦难非常程式化,前文所述并不是非要姐姐不养弟弟,去北京就好,而是,也许展示姐姐去了北京,但并非心安理得,姐姐和弟弟在各自的生活里并没有因为这种关系的摆脱而过的快乐,这样子是不是会更好呢?
会不会更加引起人思考呢?
这不是一部爽剧,电影的功能,尤其是试图关注社会问题的电影,不应该只是一部爽剧,去北京解决不了问题,不去北京同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因为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都让人心里沉甸甸的,我觉得这才是这个电影所关注的社会问题同样能够给观众留下深思的地方。
我之所以气愤,就在此处,这是一个沉重复杂的问题,那个温馨地一起踢球也许是梦境也许是真实的结局配不上这个立意,处理得过于简单的了,这才是我觉得这部影片浮于表面的地方。
当然也有评论区的朋友说,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那么或者,也许安排成姐姐没有签字,把弟弟叫过来抱着弟弟哭泣结束,是不是也会更好呢?
3.以上都是提供一些可以讨论的可能性,欢迎所有有不同看法的小伙伴一起礼貌地讨论,确实在评论区学习到了很多,很多想法都是在改变和不断调整完善的,关于有的朋友说结局的开放性,也是我之前未曾思考到的,见仁见智吧。
毕竟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以上。
赞扬这部电影和批评这部电影的声音,几乎都有着相同的起点,那就是“女性的困境”。
感动的人,说影片中姐姐的处境、姑妈的牺牲、坚持要生个男孩的医院孕妇,道出了女性处境的艰难,是只有女性作者才能写出来的女性困境。
批评的人,觉得结尾姐姐放弃签字,不把弟弟送养,是“姐道”,是牺牲女性来满足道德圣母的“扶弟魔”,完全不是足够现代、足够独立的女性。
认为这样的结局,抹杀了电影本应具有的意义。
也就是说,对待这部电影完全相反的两种评价,都是站在女性主义立场上的。
这就很微妙了。
大家都有着基本一致的动机,即希望我们的电影,能够更真实地反应女性困境,为女性发声,批判既定偏见。
我相信,这显然也和创作者写下这个故事的初心一致。
但为什么,明明该是盟友的大家,却在面对一部作品的时候,变得这么分裂呢?
这也是我今天想聊聊的话题。
一个感慨是,这种相同的起点,分裂的评价,大概正好反映了现实中女性处境的左右为难。
当她们面对选择的时候,她们面对的不仅仅是选择一种未来,一种现代女性的生活方式,同时还有道德审判,以及足以颠覆人生的经济代价。
切切实实的左边刀山、右边火海。
而观众还希望她能在刀山火海上踏出一片坦途。
1、无法三赢的审判标准片中的姐姐,同时面临了“道德诉求”、“经济诉求”和“现代女性诉求”的三条审判标准。
所谓“道德诉求”,就是片中的亲戚们劝安然扶养弟弟时的那些说辞。
比如你是姐姐有责任养弟弟。
比如亲情总是血浓于水。
比如爸妈都把房子给你了,你就应该承担起养育义务。
比如不管弟弟,是种罔顾人伦的、只考虑自己未来的自私行为。
而“经济诉求”就是最现实性的问题,带着弟弟去北京读研显然是种理想化的结局,安然极大概率需要为扶养弟弟牺牲自己的学业事业理想,就像这几天的另一个新闻那样,父母离异后扶养三个弟妹的女孩十几岁就出来打工,生活压力太大,跳河自杀被救回后说,自己不止一次想过自杀了。
至于“独立女性诉求”就像批评影片结局的那些人说的那样,安然只有把弟弟送养出去,不对自己进行道德绑缚,从这个中国式姐姐/长姐如母的泥潭中全身而退,才算得上是独立的当代女性。
电影无法让人生三全其美,观众们却试图在作品中寻找满足所有标准线的解决途径,现实是我们自己的人生中也无法做到这点,很难不对做出任何一种选择的女主人公进行道德审判。
被认为是影片原型之一的天涯贴主就是一个例子,她可以被看做是爽文版的安然。
父母在她离家上大学后生了个弟弟作为陪伴,她在生育前就极力反对,后来父母双亡,两套房产都在她名下,她拒绝扶养弟弟,把两岁城市户口的弟弟签字送养给农村家庭,发帖时结了婚,卖掉了房子在一线城市付了首付,有了老公和女儿,生活幸福。
从行文中看,她笃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不被道德绑缚。
但帖子下面依旧有很多人骂她心狠,不配为人,咒她断子绝孙,注孤一生。
如果安然真的像帖子里的主人公这么选,批评结局的人真的就能觉得安然贯彻了独立思想,为自己而活,足够现代,更“女权了吗”?
帖子下的回复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2、牺牲不行,不牺牲也不行《我的姐姐》里其实有两个姐姐。
一个是朱媛媛饰演的姑妈,一个是张子枫饰演的安然,这两个姐姐是两个时代下的“姐姐”对照体。
大家对姑妈和安然拿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姑妈是长姐式女性牺牲的样本,年轻时因为要养家和照顾弟弟,放弃了上俄语系和做生意的机会。
老了以后又是照顾姐弟俩最多的那个亲戚。
她甚至数次表示,要不是因为必须照顾中风的老公,自己也可以收养安然的弟弟。
她倒走咖啡以后下意识地舔杯边,一边说着自己小时候看见大人偷偷给弟弟吃西瓜,一边把西瓜最甜的瓤心挖给安然吃。
她一面以为自己把安然照顾得很好,感动于自己的牺牲,一面在最后才知道自己的老公曾经偷看过安然洗澡,原来侄女的成长过程还是那么艰辛。
我看到很多声音说姑妈的角色写得太生活化,太真实,太令人流泪。
观众在她身上看到的是上一代女性在时代文化下被碾压、被牺牲、被绑缚却不够自知的现状。
有意思的是,大多数人都把这个角色视为一种批判,视为一种映射现实残酷现状的样本,却不太会去批判姑妈角色本身。
因为我们在观看的时候,就前置地带入了某种时代背景,在“那个年代”下,姑妈觉醒很难,选择空间很小,所以她的悲剧更多是一种时代的悲剧,个人选择并不会成为被批判的重点。
姑妈牺牲,我们肯定这种处理传达的批判性和复杂性。
可是,当类似的状况放到安然身上,大家的标准就完全不同了。
安然是和我们同时代下的女性,或许是重男轻女的成长环境,或许是更为开放的现代自我教育让她拥有了更为独立的女性意识,她从一开始就在拒绝扶养弟弟,拒绝长姐代母式的牺牲,在情感关系和个人事业上都追求独立,可以说很现代女性。
当最后她被弟弟感化,出现动摇,并最终放弃签字送养的时候,观众则开始批评这种选择。
其实安然最后的放弃签字其实并不意味她就要养育弟弟,也并不意味着她就要成为一个牺牲品。
但对“姐姐式牺牲”感到愤怒、同情、理解的我们,迅速在这样的结尾里泄洪了我们的情绪,把它指向了一种不够女权的、被弟弟感化后的牺牲。
安然没有把“不牺牲”贯彻到底,我们却不接受这种复杂性,反而批评安然不够女权。
批评《我的姐姐》结尾的人,是在对于这两位姐姐,起用两套不同的审判标准。
天涯的贴主很爽文,但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故事不能被直接挪用到电影中来。
事实是极少有人能做到她那样决绝,狠心并不是比软弱更容易做到的事。
但因为这样就去批评《我的姐姐》不够女权,那就是一种“行为代偿”心理。
我们期望电影主角能非黑即白,快意恩仇,恰好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很难这样做。
可是,电影没法为现实的复杂性提供完美答案。
3、“女性主体”还有多远?
我们在探讨《我的姐姐》里的人物选择时,都是代入了某种身份的。
多孩家庭的观众,站在弟弟妹妹的角度,将片中的姐姐和现实里的“我的姐姐”重叠起来,对片中姐姐的处境予以同情、理解,也会一定程度上支持姐姐送养的想法,相对来说不太会道德审判主角。
但依然存在的困境是,就像下面这条短评里说的。
作为“吃过姐姐红利”的孩子,感念自己曾受到的恩惠和更轻松的人生,对姐姐感到亏欠,但牺牲已成定局,他们感觉压抑、无力,却并不知道应该为姐姐做点什么。
这是“弟妹主体”的观看角度。
传统的观众,站在家庭伦理的角度,会觉得直接送养掉弟弟的姐姐没有尽到责任,亲情淡漠,不配为人,打破了中国式家庭的女性牺牲体系。
在电影里,基本是安然的亲戚们代替了承担了这样的视角,类似的批评声音,翻看一下2013年的天涯旧贴,就能强烈地感受到这种氛围。
这是“家长主体”的观看角度。
天涯贴下面的这种回复比比皆是批评影片不够女权的观众,似乎为现代女性设定了某种一蹴而就的标准,跨过这条线就是现代独立女性,没跨过这条线就不是,完全忽视了在现实夹缝中艰难生存的中间地带。
这个标准是谁设定的?
为何这么设定?
它能适用于多少女性?
批评者可能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而这,又何尝不是以一种“女权主体”在审视着女性的观看角度呢?
在这三种角度里,没有任何一个,是真正以姐姐这个自我为主体,来体察她的纠结,感受她的摇摆,触摸她的困境的。
女性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女性主体”?
越去纠结于安然是否签字,是否送养弟弟的单一化结局,就越是在窄化这种“女性主体”的边界。
这应该是电影的批评者和支持者,都不想看到的走向。
++++本文首发于我的个人公众号“闵思嘉”,关注我呀传送门:https://mp.weixin.qq.com/s/zodOwglmoVoYc96ldjX4cA
作为一个川渝出生的、有亲弟弟的、也经历过童年艰难的姐姐,我理应是这片子最能戳中的那部分观众,但看完它,我感觉有些可惜。
片子呈现出了个体的困境,但编导团队缺乏了全局性的思考,所有的对照人物趋于同质化,令它呈现出的思想内核较为单一片面。
这也不是说它特别不好。
相反,《我的姐姐》,我认为它首先是一部诚意之作。
很少能看到如此直接地探讨重男轻女话题的影片,故事揭露现实的部分,是有细节、有设计的。
我比较喜欢的两处,一个是在姑父病床前女主轻描淡写说出的“被姑父看洗澡”,她离开后,姑妈用力捶打已经人事不知的姑父;一个是姑妈的俄罗斯套娃片段,她年轻时也曾学过俄语,考上好大学,但要帮扶弟弟,她被拖垮在泥潭里。
如今的她,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最后这一次,她选择尊重侄女,把层层相扣的套娃取出来,不待在别人安排的壳里。
照在套娃身上的那一束光,很温暖。
片中重点表现了两个女性,女主角和姑妈。
她们人生的转折点,其实就是她们淡淡说出的“志愿被改”“从俄罗斯边上买了套娃就折返”的瞬间。
命运的可悲,毋庸置疑。
而弟弟,他有一些看似很成熟的话语,我认为是了解当代小孩的人能写出来的。
这个年代的小孩子从小接触网络,被各种资讯轰炸,是很早熟的,时常会语出惊人。
包括弟弟吐口水的细节,我弟的一个熊孩子同学,也曾对我这样做过= = 所以对我来说,这个弟弟的表演,有些段落我觉得比姐姐更可信(也有些段落稍过)。
那我为什么觉得可惜呢?
作为一个同样地域、时代背景下成长的“姐姐”,我自己深刻感受到的一点是:不是所有的苦难都来源于重男轻女的父母,也有一部分是时代的原因,甚至是自身性格的原因。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和无数家庭本就经历着剧变。
父母为了赚钱养家离家远行,不管男孩女孩,都寄养在亲戚家的,非常之多。
这个时期的小孩,很多都没有得到过足够的关心陪伴,靠着自己野蛮生长。
有的家庭比女主好,也有的,比她更糟。
而这些家庭出来的小孩中,我见过自暴自弃、所有责任全怪父母的,见过一直对原生家庭耿耿于怀至今的,也见过彻底走出来、真正拥抱自我,过上了很幸福的生活的。
而本片里,对于父母可能经历的困境没有着墨提及,父母更像是被妖魔化的纸片人,观众跟随着女主的视角,不断看到她的苦难、她的不幸、她内心的委屈、她父母有多可恨。
只有两个特别小的细节让我知道这对父母对女儿也是有爱的:一个是挂在钥匙上的儿女照片,一面是儿子,翻过来,另一面还有女儿;一个是母亲给她洗头的回忆。
我想更多地探究她的父母的想法、困境和压力,为什么篡改女儿的志愿,但是无处着手。
家庭关系的彻底交恶就是在篡改志愿的时刻,但是这部分呈现得太模糊,观众能看到的,只有女儿从此以后深陷藩篱,一直挣着一口气,要离开父母靠自己的力量改写命运。
而她的目标,比起自己能过上很好的生活,其实内心深处,更多是希望父母看到之后能认可她(这一点从最后墓园的自白可以看出)。
作为矛盾的爆发点,观众有权了解更多,对这个家庭产生更深的理解。
然而,一直到最后,关于这部分我都没有看到更多呈现。
同样,女主最终的选择也给人一种“因为割舍不下亲情,而舍弃了更好的未来”的感觉。
就好像亲情和更好的未来之间,一定是对立的。
而女主,是被父母迫害拖垮了人生,最终仍然逃脱不了的。
(看起来像开放式,但呈现出的观感并不够开放。
因为前期一直在向观众输出强化“把弟弟送养,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生活”的现实)你养、不养,都是你的选择,但一定不要有一种被现实所迫的感觉。
我希望你养,是因为确实很爱弟弟,有弟弟一起的人生是更幸福的,你没有遗憾,未来会更好,那我觉得很OK。
片子最后可能是想要做这个方向,但呈现出来不到位,因此带了一种“我如此拼命只不过希望得到你们认可,你们现在不在了,我在墓碑前与你们和解了,我如此拼命的理由也消失了”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她接受弟弟,就仿佛背弃了自己之前的信条。
这是我最后觉得压抑不适的原因。
我认为,女性真正的独立恰恰是要走出藩篱,但片中女主却一直深陷其中。
而困住她的,更多是自己。
另外,片子里,所有的对照组全都被刻意处理得非常相似:女主的家庭关系、姑妈的家庭关系、医院里待产孕妇的家庭关系,这种方式偏激到我感觉是在有意迎合部分受众,在故事里制造了大于事件本身的冲突。
过犹不及。
学习戏剧时,老师曾告诉我们:要跳出来,站在高于故事的位置去看待问题,才能写出真正的好东西。
这句话我觉得非常适用于这个故事。
它缺少的正是高于故事本身的视角。
编剧对于故事中呈现的局面,还没有产生更高的认知,只是把苦难呈现出来,并将苦难的制造者绝对化,对其加以声讨、宣泄情绪。
女主父母是有错,是重男轻女,但是编导有责任把故事呈现得不那么绝对化。
因为人生是自己的,不是父母的。
很少有人家庭百分百完美,很多人都经历过原生家庭的阵痛,但是要不要走出来,怎么走出来,是自己的选择,是要自己去涅槃的。
这样的家庭片,没有留白,撑得太满,就没有了美感和余味,只剩下血淋淋的现实。
观众看得也会疲劳(我弟说他全程血压狂飙)。
太想把一个道理告诉观众,不如收着一些,留点观众自己思考和探索挖掘的余地。
这一点上可以学习日本的家庭片,比如是枝裕和,同样是血淋淋的故事,却能举重若轻地表达。
另外,片子里缺少了一组,与这种苦难对立的人物关系,一个相反的对照组。
比如,一个与女主有同样的起点,但真正活出了自己的女性。
有时候,不是因为光不存在,整个世界一片黑暗,个体的孤立无援才显得可悲;正是因为光一直存在,自己却因种种原因够不到它,才更可悲。
这个原因,一方面是原生家庭的,一方面是社会因素,一方面也是自身性格的。
这样,观众对女主、女主对自己,都会有更高的一层认识,主题也能得到升华。
但片子里没有,片子里甚至没有一个代表着光明的符号。
(姑妈不算,姑妈的无私奉献呈现出来是可怜可悲的,一个转变为加害者的被害者)创作者提出了问题,但是没有给出问题解决的可能性。
这让我想起了《东京家族》里的家庭。
几个兄弟姐妹中,确实有让人齿冷的虚伪和冷漠,但这个家庭就可悲到底了吗?
没有。
平时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小儿子,代表着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束光。
他小两口最后坐着船走向远方,是对这个家庭最后希望的留白。
喜欢的朋友欢迎关注vx公众号:一岚写故事除了影评,也发原创诗歌、微小说、杂文等,业余时间不定期更新~
大家好久不见。
小宋来更新啦。
今天写的这个演员我想写很久了,因为她一直都是我最最喜欢的00后女演员。
她有天分,很特别。
上半年我看的电影不多,但是她参演的三部影片《唐人街探案3》、《我的姐姐》和《秘密访客》我都看了,她就是张子枫。
来吧聊五毛钱的。
(顺便再给大家安利一个我觉得很有潜力的小姑娘,她叫周美君,演过《嘉年华》,论天赋她其实比那部剧的另一个女演员文淇有天赋,可惜后续资源没跟上)
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张子枫是有表演天分的。
尽管大家都知道,绝大多数童星的「天分」都只存在于营销通稿中(此处欢迎大家补充姓名),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张子枫的「天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她敏感感性,个性鲜明,勤于思考,敢于表现, 这些都是她是拥有表演「天才」的明证。
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这是一个事实。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于演员来说,「天分」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魔咒和悖论。
因为任何演员的表演天赋,归根结底都只能帮他们实现两种角色: 一种是天使;
《唐山大地震》剧照,张子枫饰 演 童年方登 一种是魔鬼。
《唐人街探案1》剧照,张子枫 饰 思诺从《唐山大地震》到《唐探1》,张子枫这两个维度的戏路都已经得到过开发了。
而且我也可以非常确定地说,张子枫下一个令人惊艳的角色,也必然是这两种设定的极致化。
因为她质地好,这类诠释对她来说反而不那么费力,顺着演就行。
只是,这种很明显的出类拔萃的气质,也已然明明白白地成为了她表演上最大的阻碍和桎梏。
张子枫,现在没有办法演「普通人」,就是张子枫戏路上最麻烦的事。
为什么我这么说呢?
拿《我的姐姐》举例。
《我的姐姐》海报,张子枫 饰 安然我的姐姐中张子枫饰演的姐姐安然,是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的女生。
在这个故事中,安然的父母为了要一个男孩(安子恒),谎报安然腿部残疾,在谎言被撞破后痛打安然;为了给家庭增加收入,私自修改了安然的高考志愿,让本想成为医生的安然不得不成为了一名护士,终日郁郁寡欢,她立志考研去北京,完成当医生的愿望。
这个电影的票房其实很好,接近十亿,作为一部女性题材的电影,我觉得是个好事情;但在这个影片中,担任女主角的张子枫的表演,我认为是很平庸甚至很失败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从结果来看,她塑造的安然,对于世界的态度和看法,都非常模糊,完全不贴合这个角色的人物设定。
她在影片中的表演,不论是对父母、对舅舅还有对弟弟,基本都是「冷脸」表情居多。
或者说,她在努力克制?
在大部分的影片中,张子枫的克制都让我觉得非常聪明,但是这一次,这种技巧是完全不适合这个片子的。
因为就这个片子而言,不论是人物还是议题,它都太强烈了,它既关于地缘,也关于血缘,既关于过去,也关于现在。
安然就处在这种强烈的戏剧冲突的正中央。
只有准确理解安然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麻烦之下,才能够准确理解安然之后行动的依据。
如果仅看故事设定,一百个演员,有九十九个都会认为安然最大的困难和难题,是父母的重男轻女,是她作为女性那种不受重视的不甘与窘迫。
是,这的确是人物的困境,但是它是很根源性的的。
是一个困境的成因,而不是表现。
要知道,对于安然这样一个生活在并不富裕的家庭的最底层人物来说,她更直接更醒目的困境,毫无疑问是且只会是她的生存困境—— 包括但不仅限于经济困境。
事实上是这样的。
因为「重男轻女」实际上是一个比较具有普遍性的社会话题,在我国有这种情况存在的家庭并不少。
但是即便是家里存在这种情况,受制于每个人具体经历和感受的不同、个性的不同,每个成长于这种环境的女孩的反抗意识也会不同。
事实就是并不是每个被「重男轻女」的「女」,都会反抗的。
不论我们是否承认,顺从、屈服、自我催眠,确实都是很多女性受害者实际的选择。
这没有什么好指责的,这是由于她们力量弱小所必然导致的一种局面。
她们其中有一部分人,甚至对于这种被轻视是无意识的,她们也有可能很爱他们的父母,也有可能很爱她们的弟弟。
但是安然显然完全不是这样:1、她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家庭中那个「重男轻女」思想的牺牲者;2、她明确地进行了持续的反抗。
(包括经济独立和努力考研都是这种反抗思想的体现)以上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获得的直白信息。
但职业演员跟普通观众的区别就是,职业演员需要透过直白信息看到人物身上的潜藏信息。
在安然身上,这里的潜藏个信息是:安然是一个生存欲望极其强烈的个体。
她所有的意识觉醒和意识觉醒后的反抗,都强烈地通往着一个终点,那就是更好地生活下去。
我们能看到,安然本质上是一个并不一定很热爱生活,却很有生命力的女孩。
(划重点:反抗本身就是一种有强烈生命力的体现,服从是一种弱生命力的体现,跟热情或冷漠并不是一个概念) 也就是说,作为饰演安然的演员,必须把握住安然的生命脉络,才能把握住这个人物的表演基调。
遗憾的是,张子枫没有把握住。
她非常像一个我们想象出来的「被重男轻女了」的概念,而不像一个真实地浸泡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人。
这就是和很多观众对于张子枫饰演的安然觉得最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的地方。
她对于自己的生命本身的态度,是应该建立在对于其他的一切关系(父母、弟弟、舅舅等等)的态度之前的。
但现在就是她对于生命本身没有什么特殊态度。
换句话说,生命似乎从来没有威胁到或者虐待到过她,因此她对于生命本身缺乏强烈的态度。
她实在是太不像那种苦孩子了。
(说到这里一定会有人跟我杠她们家也不算苦不算穷,还有套房子什么的,那么我就会请你自己思考一下一个学历并不高、父母并不爱、从小寄人篱下被表哥打、很早经济独立的女孩子,她本人到底穷不穷苦不苦,她本人) 表情当然是最直接的。
这是安然听到父母出事时候的表情↓
这是她跟男朋友单独在一起时的表情↓
这是弟弟表达自己需要她她却想要考研离开时的表情↓
… 这些表情如果不放在安然这样的一个人物身上时,都是很不错很有质感的表达。
但是它们出现在安然的生命里面的时候,就是不合时宜的。
因为安然脸上不可能有这么脱俗的神态。
她要操心的事情很多。
她要焦虑的事情很多。
她要计较的事情很多。
不论是父母去世之前,还是父母去世之后,茶米油盐酱醋、水费电费生活费医药费、吃饭睡觉、上班上学,每一件事对于她来说都是具体的,需要算计的,否则她就有可能活不下去,这让她几乎没有任何理由不成为一个「俗气」的女孩。
至少影片中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体现了这种理由。
(俗气也不是一个贬义词,片中安然表姐戏份虽然很少,但我觉得很准确很到位)
安然表姐,孙嘉灵 饰反而,安然比任何一个成长于普通的、平凡的、没有明显不平等境况的孩子来说,更加有可能去表现出某种「讨好」和「献媚」的姿态。
安然的确是「男尊女卑」的受害者、牺牲品,但由于她曾经的力量过于弱小,根本不可能反抗,因此,她其实很有可能是最先被「男尊女卑」这种观念影响和驯化的。
换句话说,安然对于男性的态度很有可能是同时具备「厌恶」和「迎合」的。
因为对于懵懂的她来说,男性不是等同于异性的一个存在,而是等同于更多「权力」的一个存在。
弱者总是容易下意识的依附强者的,它就像是一种「趋光性」。
因此,如果我们更深入一点探讨安然对于她生活中的男性可能存在一种更具有现实性的态度,那么比起「厌恶」,这种态度有更大的概率是「讨好」和「献媚」。
不是女性之于男性的献媚, 而是弱者之于强者的献媚—— 但表现出一种女性讨好男性的色彩。
很多女德的东西之所以有市场,其实也是这个原理。
它们的本质都并不是性别矛盾,而是权力问题——是巨大的力量悬殊之下,人所产生的各种形态上的异化。
因此,就安然这个人物和她所承载的社会议题来说,只看到「男尊女卑」是不够的,批判男性,也根本不是目的和指向。
我们通过她所应该感受到的是这一类人的悲剧性: 安然对于他的舅舅、弟弟、男友,情感上的态度极有可能是抗拒与病态依恋并存的,这种理智上的清醒与情感上的无奈,在我看来,才是这个角色身上最无力和可怕的事情,是演员最应该探索的地方,也是最无法依靠天赋、而必须依靠演技本身的维度。
注意:我并不是说生长于一个男尊女卑的家庭中的女孩就一定是这样,而是从戏剧和真实生活的角度来说,这种悲剧的确存在,并且它有能够对故事和人物挖得更深、更透、更彻底。
但是很明显,张子枫的表演没有触及到以上层面,反而她在《我的姐姐》中大部分表演都非常疲软、乏力。
她说着憎恨父母,憎恨被轻视,但是从后续送舅舅衣服、对着父母遗像痛苦,还有接纳弟弟的表现来看,我们会发现,咦?
她的同情心是不是过于容易被调动了?
她的梦想是不是过于容易被放弃了?
以及她的立场是不是过于容易发生转变了?
只是跟弟弟相处了一阵子罢了,并不存在某件事真正对安然形成一个刺激点,来颠覆她过去二十来年形成的人生看法吧?
对于安然来说,跟弟弟相处半年的「甜」,真的足以抵消过去二十余年的「苦」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安然过去所承受的苦,根本不算苦。
安然的一切转变都太轻易了。
轻易得无法承载她所经历的苦难。
这不是普通人的人生。
普通人的人生,有可能连转身都要声嘶力竭,遍体鳞伤。
(这里存在一定的剧作问题,但是同样存在表演问题,不要杠)
出于对安然所经历的那份苦难的尊重,所以不论我个人情感上再怎么喜欢张子枫,我都没有办法认可她在这个影片中的诠释。
她太年轻了。
即便如她自己所说,她愿意去思考,愿意去观察,愿意去体验所谓的人的生活,但是她的确也因为年少成名,而失去了很多能够真正品尝到人间辛苦的机会。
因为真正的痛苦和哀愁,基本不可能被展示。
它们会能被吞咽,被消化,被伪装,而不会被展示。
世之不如意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我们所能展示的,永远只有鸡毛蒜皮。
而高明的创作者之所以高明,恰恰是因为他们有序地讲「鸡毛蒜皮」组织成了人们可以被无限延展的一生。
这就是表演的深与表演的难,也是表演的趣味。
因为,在这当中,我们似乎仍存在一点微不足道的概率是可以去拨开迷雾的——去正视那些在人类自己或者人类社会皮肤上上张牙舞爪的丑陋的伤疤——清醒的人会更有勇气清醒,沉醉的人会更有理由沉醉,然后,用我们各自的方式,与世界和平共处,温柔相待。
:) 注:我超级超级喜欢子枫妹妹。
请加油———————————————公众号:宋雯婷(ID:swtstory)有提问欢迎来微博找我,搜:宋雯婷sweety公号后台发送电影关键字如《我不是药神》获得相关电影评论、发送演员名字关键字如「章子怡」「姚晨」获得演技或相关评论。
微信扫码或搜索公众号名字即可关注。
姑妈讲俄语的那场戏最好。
如果弟弟没有这么可爱,如果他就是嫌人狗的讨厌,还是不是这个结局?细节很真实,但完全没有解决方案,这才是女性真正的处境。
摄影很好很有设计感哦。女性电影,隐隐担心并非女权电影,我也分不清楚。跟《82年生》相比代入小男孩视角柔化了冲突,弟弟表演过于小大人了,台词写的也有点糟糕,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女性视角。一二幕搭建的特别好,第三幕有点拉胯了,每一场戏都煽情等于没一场煽情。仔细想想拍的太MV了,咔咔怼特写上音乐,何必呢。结尾很喜欢,好的电影应该带给观众思考而不是瞎给答案。今年是张子枫年。如果迷雾剧场能上就是肖大宝年。
这剧情不是用来恶心人的吗
3.5。前半很压抑很能共情,讲到姑妈的俄罗斯套娃时没忍住眼泪。但弟弟未免转变太生硬,台词也别扭,后半整个强行煽情。结局不接受。
21世纪的女性回归自我了吗 没有
《感动中国》好歹还能做到——主题明确、态度明朗;本片,并不。从独立到奴隶,这是不敢动。
看完更加喜欢是枝裕和了
电影的观点倾向很明显。父母亲和姐姐的矛盾碎片化处理,且刻意不交代清楚,弟弟实在太容易抓住观众了,观众情绪的天平很容易倾斜,姐姐拼命的争取独立,最终也还是败给亲情。结尾父母亲和舅舅强行洗白,又为天平的另一端加了重注。姐姐是一定不会回去签字的,开放式结局并不开放,如此铺垫之下只会有一种结果。姐姐每一场情绪爆发的戏,很明显是为展示演技的“精心”设计。只有姑妈的角色经历是真实可信的。好的选题,却并没有拍出理想的效果。并不是每一个弟弟都像电影里这样,值得姐姐去给予爱和付出的。
设定在四川就很没说服力,都知道四川可是女权大省
《我的姐姐》故事一上来就给我们很强的冲突,所有问题都摆在台面上,但在情绪捕捉上却拍得很细腻。作为子枫“成人礼”的表演,让我们看到她在银幕上的一次次蜕变,这次子枫能完全独当一面撑起一部电影,并展现出更为自然和成熟的演技,影后势必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影片释放出了很多中国现实中无法回避的议题,“一胎政策”,“重男轻女”,“原生家庭”,“女性选择”等等。但我认为更深的是探讨责任与自由的选择和纠结,倒不是说最后放弃任何一方,就如影片把最愤怒和最温柔的两端融进爱与善良里,被他人需要着,成为他人不可替代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影片最后姐姐的选择,有了很多不同的声音,但我认为这部电影不是为了解决社会问题,而是能给我们带来对现实的反思和讨论,就已经值得鼓励了!
姐姐受尽了重男轻女的精神折磨,最后还是选择了姑姑的老路。所以,到底这片儿想倡导什么。另外,我幼儿园的女儿是说不出弟弟那样的台词的,不符合那个年龄段儿童的心智,纯粹是为了拗到姐姐心软的结局,编剧强行安排弟弟那样行为和说话,有意义咩?
我真看气死了,为什么不给他领养
很无语,酒驾的坑没填完,结局很平,安然这样做又和姑妈有什么区别,总归是血浓于水?本来以为是要打破传统观念,没想到结局还是这样。
整部电影最让人不适的是弟弟,说的是编剧要他说的台词,一点都不小孩子。在父母的葬礼上,弟弟抱着足球,可见他对足球的感情很深。姐姐破坏她的足球,他却没有反抗。姐姐最终的选择,比弟弟说的话更瘆人。打二星,完全是因为它讲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因为结尾,扣2星。
超级好看,好几个点让我直接哭崩了。其实全片的核心在于安然的矛盾和困境,包括姑妈的,这些女性困境太让我有共鸣了以至于我看着安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不是该不该养弟弟的问题(养与不养合理都能接受,希望少点二极管🙏)最后的最后姐姐肯定会去读研(觉得她会因为弟弟不去的何尝不是在拿自己的三观判断绑架她)但她又哭又笑的那一幕,好复杂好揪心,我相信姐姐的人生还会伴随着矛盾,但她会更大胆地飞。最后,讲四川话也让我觉得很亲切,一些方言梗让我和朋友笑出声。张子枫演的好,我挑不出毛病,请你多多演戏,再接再厉。///二刷有感:镜头语言漂亮极了
电影印象最深刻的是关于姑姑和姐姐的那场戏,姑姑一边讲述着小时候父母偏心,晚上会偷偷地叫弟弟(安然爸爸)起来吃西瓜,还告诉他不要让姐姐(安然姑姑)听到,长大后还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弟弟,后来为了他又放弃去俄罗斯的机会。一边挖西瓜时却把中心最甜的部分特意挖出来给安然吃,自己就啃着西瓜皮那点西瓜肉。安然走后,姑姑一个人摆弄着套娃嘴里念着年轻时学的俄罗斯语,最后在一声老板娘的叫唤中被拉回现实。真实又残忍。
3.5 有很好的演员与女性视角,开场自然就很快入戏,一路关心着主角的际遇。折射出不少特定历史背景下女性生存现状的问题,也有很多唏嘘的时刻。能一定程度理解这种结局的处理方式,但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挣脱开主流价值与道德(也可能跟创作空间有关)。弟弟的“可爱”是个非常“狡猾”的设定,包括一些不像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行为和台词。
结局恶心到我了。姐姐反抗了那么多久努力了那么多最后又相亲相爱两姐弟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