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司惊艳,剧情恶心露骨晦涩,意味及其深厚。
作为非专业的普通观影者,我认为这部影片已经远远超出电影院电影的范畴了,它更像是《普罗米修斯》,有着阴暗冷酷低沉的超人类主义哲学思考,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叙事手法,恶心却异常直接的展现了后人类时代人们对欲望和内在变化的恐惧和探索。
同时,这部影片其实又包含了大量深层次隐喻,所述哲理又远超越于内容本身。
从剧情出发,主角利用Sark剖析自己的器官并对其纹身,开创了一个崭新的艺术表现形式。
从源头控制身体“肿瘤”的生长,并在最终将其切除,这本身已然是一种人类主观上对身体自然发展的一种“反抗”,而纹身,则注入了女主作为纯粹“艺术创造者”的思想。
所以,我更倾向于称男主的再生器官为“原始创作”,就像小男孩尸体一样的“素材”,如男警探所述,女主对器官的纹身,则更像是艺术本身。
但仔细回想,在针对内在美Inner Beauty的所谓艺术评价中,人类的器官组织才是艺术本身,所以男主才是真正的艺术创作者,这也是为什么男主第一次看到女主的纹身作品时有一丝的不屑。
随着剧情推进,我们发现貌似控制一切的男主,实则是最不能理解和接收自身身体变化的人,是所谓的“自身进化的对抗者”,从男主和小男孩父亲的对话中会发现,男主甚至从未想过这是一种进化evolution。
但事实上,人群中已然存在了大量“加速进化综合征患者”,即他们以塑料为食,拥有已经超越人类自然理解的非常规的消化系统。
而这,又是虚无缥缈的“当局”所不能容忍的“失控”因素。
以上就是大概整个故事的背景,本片以非常轻柔的节奏伴随以灰暗的色调,安静的讲述着人类不安的欲望和试探,可以发现其营造了非常多的反差设计:a)对于男主,拥有各种高端健康设备,看似与时俱进,甚至说“对old sex不太熟练”,但其切除“肿瘤”(新生器官)的操作,则是非常极端守旧的典型表现。
b)同样是男主,对内在美这种地下比赛的向往,对包裹着艺术外衣的新快感方式的极端探索(手术切割),无不表现着男主的先锋意识,但同当局警探的合作,又凸显出其对守旧秩序的认可。
c)对于维修二人组,我更倾向于其是秘密特工,为当局铲除不安定分子,她们的反差,在于当她们体现着对任务的专业和忠诚时,却也肆无忌惮的在背地里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d)对于女注册助理,内心的纠结已经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对旧思想的坚守和对新思想的试探,让其痛苦不堪,最终步入禁忌之地。
最后的情节,我认为是她还是选择了守旧派,举报了她的注册师,并且接受了和警探的合作,在男孩解刨前对其器官做了纹身。
e)对于男主和女主的相处,反差同样非常多。
首先是关系,开始的女主照顾男主起居等画面不断暗示他们是夫妻,但实际上却只是演出的合作伙伴。
其次,他们对艺术的讨论如此同频,但却其实各自另有想法。
什么想法呢?
大概都是想追求最平庸俗气的欲望满足,但两个人在一起却要强行“为了艺术”而装模作样。
片中的一些隐喻:最直接的,应该就是对切割肉体的性隐喻。
人类的痛觉已经消失,传统的性爱已经被人类抛弃,人们渴望找到新的能够激发快感的方式,相互伤害式的切割手术,成了可以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
变相的在说明人类永远无法摆脱最基础的欲望,一旦有机会,人们会进行疯狂试探。
(在此基础上,男主的私自开刀、女主的私自划脸,都隐喻他们各自的“出轨”,然而他们对于这层性隐喻,我认为其态度是游离不定的。
)其次,是对“艺术”的嘲讽。
切割、重组器官,并美其名曰“艺术”,只是一伙资本玩家的疯狂游戏。
唯一头脑清醒的,反而是男孩父亲这类无产阶级“变异人”。
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接受了自身的器官变化,反而导致所谓的艺术对他们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讽刺了各种先锋艺术脱离现实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最后反而成了男孩父亲发布声明的“工具”。
片中大部分人面对器官变化都是一种扭曲的心理状态和病态的生活方式,而恰恰是这部分病态人中的一部分人,却掌握了对艺术的“定义权”。
再者,是对虚无缥缈的“当局”的隐喻。
首先及其简陋的注册办公室和永远单人出现的小黑警探讽刺了统治机构的分崩离析;其次,又在暗示即便如此不堪,但整个社会仍然在统治机器的监视下运作;甚至整个社会更加的僵化和冷酷,evolution甚至变成了“不可说”之词,逼得男孩父亲只得用自己儿子的解刨来逃避当局监管并宣告人类的进化(甚至这样都失败了)。
最后,是无处不在的变革与守旧的对抗:男主对女主纹身的不满;男主对自己身体变化的抗拒与接纳;女主对自身欲望的认知;女助理的纠结,内在美负责人被杀,以及警探和变异群体的对决...隐喻了在新思想普照大地前,总是得需要牺牲者为大众带来火苗。
虽然,影片的结局是当局介入,搞砸了解刨演出并杀掉了男孩父亲,但结尾男主的觉醒却给未来带来了无尽可能。
总结一下,为什么叫未来罪行:小部分人参透到人类发展的下一步,选择拥抱接受变化,可这却不能被危如累卵的当局所接受,所以对于片中“人类的进化”,明知是未来,但在当下却是犯罪。
现实何尝不是如此呢?
片中的隐喻又何尝不是在说我们现如今的这个社会呢?
且不说有些“不被大众接受的”超人类主义已然已经开始出现,就说觉醒与反抗这个命题,认清现实的少数派、浑浑噩噩的大众以及暗中监控一切的当局,不正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吗。
去年一部惊世骇俗的《钛》以黑马姿态夺得戛纳金棕榈大奖,尽管让观众颇为错愕,却让人领教了“身体恐怖”这种类型片的冲击力。
说到这种类型的始祖,非加拿大导演大卫·柯南伯格莫属,他以《录像带谋杀案》《变蝇人》《感官游戏》等作品奠定其大师地位,从80年代起风靡影坛30年。
恰巧今年,他的新作《未来罪行》入选戛纳竞赛单元,足以让观众再次体验这种类型的精髓,而非朱莉亚·迪库诺展示的皮毛。
这部新片还没上映前就已经吊足观众的胃口,只因柯南伯格在访谈中不止一次透露出新片的冒犯性,他预测影片在戛纳首映时会有观众退场,这对于一位曾以《欲望号快车》震惊戛纳的导演来说,无异于是对影片的挑衅性胸有成竹表现。
不过,《未来罪行》却没有去年《钛》那样的好运气,不仅在首映上没有“挑衅”到大部分观众,在奖项上更空手而归。
这是恐怖电影大师失手了吗?
显然不是。
▲典型的“身体恐怖”情节要知道,柯南伯格最初以“身体恐怖”类型作品奠定其大师地位,很大程度上依赖人类器官变异的画面与特效,炮制出感官上的不适感,从而成功挑战了观众的接受底线。
相比之下,他在千禧年以来的作品已渐渐发生改变,不再依赖这些刺激视觉的特效画面,而转向更隐秘的人性探讨,以及社会现实隐喻的作品,从《暴力史》到《大都会》再到《星图》,“身体恐怖”的情节不见踪影。
然而,今年这部新片却一反常态回归到80年代他最拿手的绝活展示,自然令人万分期待。
影片讲述一个发生在未来世界的故事,人类越来越适应环境变化,人体内脏器官也开始成为加工的对象。
利用变异器官表演的行为艺术家、国家器官登记处的调查员和一个别有用心的神秘组织,在暗中彼此角力,上演着一幕幕意想不到的斗争,最终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准确地说,柯南伯格已从昔日的身体恐怖上升至身体艺术和身体政治。
尽管年近八旬,其想象力并没有倒退,反而随着急剧变化的环境与时代,创作出更深邃迷人的寓言。
而在这个未来寓言里,身体俨然已成为了资本笼络的对象,国家权力关注的核心。
人类已进化成失去痛感的生物,而遭遇环境恶化的影响下,人体器官不断出现变异,由此诞生出利用变异器官做表演的艺术家,以及内脏器官适应消化塑料的新人类群体。
▲手术是新式性爱尽管保留不少人体器官解剖的场景,但是此类型的冲击力大大减弱。
首先,公开进行的手术成为了一场行为艺术表演,并宣称手术是新式性爱,手术过程更像是高潮不断的性爱,自然其血腥程度有所下降。
其次,变异的内脏不再是血淋淋的器官,而摇身一变成为了艺术品,比如男主角在器官上纹身,或者身上遍布耳朵的男人舞蹈表演。
变异器官无非就是疾病,将疾病当作艺术,讽刺意味昭然,其矛头指向了当代艺术哗众取宠的姿态,正如片中女主角的话来说,艺术就是从“一无所有”中创造出来的。
另外,器官变异的现象也影射了人类对自然环境肆意地破坏与滥用,导致无法可持续的良性发展,人类不得不吞下亲手造成的苦果。
结尾时男主角吃下塑料食品而黯然落泪的情景耐人寻味,这种环保主义的解读也使影片泛出新意。
除了身体器官成为艺术品之外,这种身体恐怖的情节还具有相当强烈的政治意味,这也许是很多柯南伯格影迷意想不到的。
在片中的未来世界,不论是行为艺术家,还是身体适应变异的组织,都成为了政府所担忧与关注的对象。
虽然说人类变异已日渐成为不可抵抗的发展趋势,但是国家权力却要牢牢抓住控制权,想尽办法不让人们看到人类变异的事实真相,于是出现了双胞胎美少女的暗杀行动,国家器官委员会女助手对男孩内脏的掉包手段。
影片的政治隐喻随之浮出水面:这种无视外在变化、拒绝新思维和新事物、一味禁锢和控制思想、制定统一标准的政府行为是不是让你感到很熟悉呢?
这正是反映了近年来保守思想的回潮,尤其是疫情以来,保守势力对全世界的影响力愈来愈明显,不必说太多,最新鲜的莫过于美国最高法院否定女性堕胎权的新闻,让人震惊得无话可说。
除了指向国家权力的隐喻,导演还思考着人类变异现象对社会和家庭的冲击,影片开头残忍地描绘了一个美好的家庭瞬间破裂的情景,加上之后妻子与丈夫对峙的情节,似乎影射了新事物并不能立即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只会令社会陷入分化,撕裂为对立的阵营,这种现象在当下更是处处可见。
相信是柯南伯格见证了近年来世界政局动荡、社会撕裂的情势有感而发,将其融入到他早在 80 年代已完成的剧本里,焕发出与时俱进的光芒。
尽管处处留白的手法让传统的惊悚恐怖影迷失望而归,但是这个未来寓言却瞬间敞开了丰富的解读空间,手法高级而引人入胜。
诸多概念不必赘言,高赞的影评说的已经足够成为一场嘉年华。
但我想,在狂飙突进的解读以外,没有人怀疑最后一幕的泪水么?
那是欣喜的泪水?
还是悲啼的泪水?
中间派夹在诸多人群里:保守的公权力;不顾一切的变革者;渴望升华的底层官僚;反动的大资本力量;将一切审美化的文艺工作者;残忍而无奈的底层;沉溺于新刺激的底层……中间派夹在诸多情绪之中:情欲;恐惧;嫉妒;负罪感;厌恶;兴奋;困惑……这和二十世纪的那些知识分子小说一脉相承,只不过如今要面对的,是后人类的背景。
和k的死亡;拉斯科尼科夫的救赎;方渐鸿的颓丧不同,雨果的结局是一滴眼泪。
我很难相信,那只是欣喜。
另外,这部影片同片中长满耳朵的舞者一样,甚至让我觉得这是一个自嘲。
一部很容易被错杀的电影。
本片以解剖一个吃塑料的孩子为手段制造悬念,以混乱的极不稳定的基因观念,再次探索获得性遗传的可能性,这层隐喻是我见过的对李森科主义最杀根的嘲讽。
这部电影是人类自我探索的一点努力:深入脏器去审美,去探寻新型性爱,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如同深入一字一句去解读一首诗,为此本片找到了行为艺术的手段(我认为也只能借助于此),在混乱的不确定的异化过程中寻找人类未来的确定性。
但本片又试图把这些探索纳入“罪行”来加以拷问,并为此而煞有介事地成立了一个执法组织和一个俱乐部,这对矛盾体十分符合人性与人类社会的基本规律,给人以清晰准确的边界感。
这部电影被错杀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道具太差劲,与演员阵容严重不匹配,一部受制于科幻特效的未来伦理片经常会成为难以避免的悲剧。
像《未来罪行》这种东西,泛泛而谈感觉不太复杂,但真正动手却是个不太好弄的东西,它已经被看到的短板也许是以小说形式呈现就不复存在的服化道等浅表方面,到你手里呢,很可能从根子上就吃不准这个故事的意义在哪儿,也不知该怎么去讲述这个充满颠覆性的荒诞故事,只会为“内在美”的概念亢奋一小阵,然后遗忘。
我愿意以四星为本片拉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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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1970年大卫柯能堡就拍过一部同名长片《犯罪档案》。
在那部电影中,他以未来世界化妆品导致的人体变异为出发点,展现了对同性/恋物/恋童等多问题的探索。
这版并非前者的翻拍,两部作品在故事上也没有联系,唯一共同的,似乎是未来世界身体变异的可能性,以及对身体的痴恋。
作为几乎定义了Body Horror这一类型电影的怪才导演,身体向来是大卫柯能堡创作的核心。
从1970版《未来罪行》中化妆品导致的身体变异,到1986年《变蝇人》中的基因融合,身体在柯能堡的镜头下以各式各态的怪样发生着改变,成为他表达对社会科技发展的反思和隐忧。
科技,将人类推至后人类的十字路口,迫使前者思考如《变蝇人》那般的合成人该如何存在。
而如果说柯能堡在早期疾病和变异中拷打了分类和界限的概念,而在他后来作品对机器和科技的塑造中,这种边界几乎已经被消解。
因此,柯能堡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外露的血腥,而是在于这种(对身体的)“破坏所显现的现实的、科学的、虚拟的崩溃”(Peter Ludlow)。
尤其在现代社会的信息流中,身体变为制度、权力、社会、话语塑造的实体,它不断变化,反映着社会信息的流动。
1983年的《录像带谋杀案》中,主角在电视屏幕中体验捆绑、鞭打、切割身体带来的快感,幻想与其欲望共融,虚拟与现实无处区分。
同样,在1999年的《感官游戏》中,虚拟游戏代替电视成为主角获取快感和刺激的来源。
最妙最大胆的莫过于1996年的《欲望号快车》,柯能堡惊世骇俗地让人体和汽车连接起来,让主角在与汽车的冲撞和性爱中达到漫长的高潮。
这里,机械成为人体外展的部分,它们延续着人的欲望和幻想,连接着后者实现的可能。
如此,机器与人类之间已毫无缝隙,前者定义着后者的存在,完成着后者的存在。
身体不再是自然的存在,而现代技术,正在重塑着人体。
《未来罪行》更像是前面的综合:身体既淡化了边界,又与机器紧密相融。
机器如寄生虫般和人体紧密的联系,就如Saul一直使用的早餐椅,人体紧紧地嵌入其中,两侧的骨骼如同人手,椅背与人的后背贴合,甚至它本身成为了人外在的消化器官,促进人的消化和吸收。
同样还有Saul和Caprice表演时用的机器,通过它,柯能堡让手术变成了新的性爱方式。
这种模式不再有传统的身体接触的器官插入,而变成了一人操控机器(Caprice),遥控连接的手术台相应运动,机械触手划破另一方的身体(Saul)。
机器代替了人体的器官完成切割/插入,两者就此体验性的快感。
这也让这场性爱实际变成了三人游戏:男人、女人和机器。
同时,机器不仅拓展了人体的边界,也拓展了感官体验的范围。
比起传统的性交方式,即男女/男男/女女的触碰/插入式性交,这里两人没有直接的身体的接触。
比起感官快感,它们更像是通过超感官完成对快感的幻想。
Saul与Caprice处于一种心灵感应式的互动中,机器变成了想象连接的锚点,激发着感性体验的多种可能,而排斥着标准身体的介入。
这时,性欲场扩展到整个身体,并超越它进入其他表面和物体,带来无限的联系,感觉和情感。
很难说明这种新型的性交模式,它是现代的疏离的,依靠着幻想和机器而摒弃真实的身体的接触。
而另一方面它又是超越的,显示了后现代式的本质的无法言喻和流动,同时又将欲望从具体的身体中解放出来。
触觉变得可视化,伤口提供物质基础。
它挣脱(身体的)束缚,又无比自由。
或许像柯南伯格自己所说,“(在《欲望号快车》中)To a small degree, I’m reinventing film language in order to allow my characters to express things to themselves in their own emotional language. That simply means that maybe affect – which is to say, what we consider emotion and the way in which it is expressed – needs to find new avenues, new forms in order to express the things that we need to express these days. ”比较有趣的是,机器不仅作为连接两性的工具,它还代替着传统器官,打开、邀请、代表着另一方的(视觉与心理上的)进入。
在表演现场上,维果莫滕森饰演的Saul躺在手术台上,Caprice站在他的身侧,操控着机器,看着机器触碰、切割开他的身体。
四周站满了观众,他们一同注视着Saul,等待机器切割开他身体的那一刻。
如果说皮肤意味着“终极食物的边界,将内部和外部分隔开的物质”,显示着人体实在的存在 (Xavier Aldana Reyes)。
那么这一刻,皮肤的边界被破坏,内在(器官)袒露出来,满足着人们窥(淫)的欲望。
另一个层面,切割带来的是一种溶解的效果,它将身体呈现为“碎片化和可渗透的”,它连接而非断开了身体、心理和语言之间的意义层次——当象征着边界的皮肤被切开时,分类的界限也被消解,在这个过程中,“主体对他人敞开大门” (Xavier Aldana Reyes)。
而如果考虑到此时Saul身体的变异和独特,那么机器打开的可能不只是个人与他者之间隔绝的大门,也是通往未来的大门。
或许这也是对于科学/解剖的痴迷所在(以及信赖:“床不会骗人”),当在未来社会中身体不断处于变异状态,却无法解读这场变异的过程和结果。
而只有在手术台上切割开小男孩的身体,人们才能(或者依旧不能)理解未来人体变异的方向。
身体,预示着正在改变的现实,又彰显着未来的可能。
但解剖的恐惧之处也是如此,如Caprice颤抖着对Saul说,“autopsy is a way to see ourself”,但是我们同时会看到“darkness of evolution”。
这可能是本片最为惊悚的一幕,我们很难看到有人在银幕上毫不掩饰地切割开(代表纯洁的)儿童的身体,展示他内里怪诞的器官。
如果说未来的罪行是什么,或许就是这里,人们将儿童变成了弗兰肯斯坦造物式的存在。
同样,他的“弗兰肯斯坦博士”在目睹这一切后也几近崩溃。
但从另一个层面讲,即便有darkness,仍是evolution。
尤其现代社会身体作为监狱的象征出现,被权力所操控,被社会、制度和文化所塑造,稳固的身体形态代表着被完全控制的人。
身体成为恐惧的宝库,这些恐惧是个人掌控之外的权力结构的专制所特有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被压迫的身体意味着一种无助感,“这种无助感源于一种令人沮丧的对抗,即认识到超越物质世界可能只是一种幻觉” (Xavier Aldana Reyes)。
因此,越轨的身体作为一种“日益解构的信息社会中恢复身体的物质性的尝试”出现,它对怪物、伤疤、患病的肉体、畸形的出生以及最重要的血液的专注,带来了解放和改变的可能(Xavier Aldana Reyes)。
当机构仍通过登记管理控制人体时,Saul在变异和手术中获得了某种自我控制的主体性。
但同时,Saul的身体特征也显示出来两种相悖的特性:一方面,身体本身的确定性;另一方面,作为变异的身体的流动性/不确定性(德勒兹)。
他每日醒来不能确定自己又长了什么新的器官,不确定这些新器官的意义。
可以说,他每天醒来都要重新确立自己,对他而言,“ I'm suggesting that all reality is virtual, that all reality requires great effort of human will to make it work, to make it viable. I actually think that the first thing you do in the morning when you wake up, before you have your breakfast and before you brush your teeth, is you have to recreate yourself. And you recreate reality - you have to reconstruct an identity for yourself, remember who you are, where you are, what you are, why you're there, what your social structure is you're finding yourself in, because it's not an absolute, it's not something that is absolutely solid.”(《感官游戏》DVD)将这样的身体作为原材料,Saul和Captice开始了自己的艺术表演,他们在无意义中为这具身体创造出了意义。
更广泛地讲,当这样令人震惊的特殊存在出现时,人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到斗争之中:管理机构与异教团体,食塑料者与艺术家,他们站在堕落和越界不同位置。
而从某种程度上讲,角色不断宣称“身体是现实”是因为,在这里,身体如同现实一样虚幻,除去被建构的社会意义,它没有任何意义(empty of meaning)。
这也是为什么切割一定要作为展演而非在私下进行,因为它是一种公共的政治话语。
但一方面,他们通过艺术建构起无意义的意义,并依此对抗制度管理、文化甚至是自己。
另一方面,这种大胆成为向观众兜售受非传统体验的工具,当全身长满耳朵、被缝住眼睛和嘴巴的男人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时,他向观众展示的是什么?
是艺术,是虚幻的理念还是一无所有的意义?
越界、变异的痛苦的话语和哲学的、超越的话语耦合,先锋艺术横跨在线上,在对抗和奇观中左右摇摆,如同《感官游戏》中将自己称为艺术家的游戏制造者,他们必须要面对这样的创伤艺术下的埋藏的艺术的创伤。
而对于Saul和Caprice来说,这场表演意味着更多。
Surgery is the new way of sex,当变异的身体失去了痛觉,后者与疾病叙事的情感和文化框架脱离,切割变作象征性的存在。
痛苦所带来的负面阻碍被祛除,而在凝视中,血液带有的强烈视觉意象在艺术中与色情紧密相连。
伤口可以携带象征性的性意义,当Caprice凝视着Saul的伤口,抚摸、舔舐它的时候,我们能从中感受到一丝fetish的味道。
她用舌头舔舐着伤口(甚至可能进入到伤口中),伤口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性器官式的存在。
同《欲望号快车》类似,它显示出新时代的“技术色情”,即“它利用了日常生活中的技术——医疗设备和支持设备及其封装和身体延伸表面——并将它们转回到它们运输或支持的身体上,成为性能量和性快感的机器”(Anthony McCosker)。
同样,在技术和机器带来的混合痛苦与热情中,显现出的是一种类似BDSM的越轨欲望。
在其中,(切割的)暴力被高度仪式化和景观化,成为一种社会可接受的表演。
或者,如巴塔耶所说,性欲本身就与暴力不可分割。
它联合了弗洛伊德所称的死欲和爱欲,在摧毁自我的同时达到顶端。
但同样,如同艺术成为回收身体控制的一种方式,施虐与受虐亦是如此。
施虐者通过控制、伤害受虐者获取对身体的控制权,而受虐者在脱离的自我凝视中完成对自我的操控。
尤其是疼痛的预警系统崩溃时,这种对自我的操控可以达到不受限的地步。
因此,在随处可见的身体切割场景中,它完成了巴塔耶“禁忌就是要被违反的”的奇怪命题,打破边界与禁忌,从而让个体向一种连续性状态敞开。
因此,纵然柯能堡不是古典的、宗教风格的导演,最后一幕维果莫滕森的特写却带有强烈的《圣女贞德蒙难记》的意味,甚至画面也变为如《圣》一般的黑白色调。
当贞德忠诚于自己的信仰而选择放弃生命时,Saul同样也自欺于信仰,完成了献祭。
这开放式的一幕,可以说是不得不接受变异的痛苦,也可以说是迎接进化的解放。
也许这也是“身体既现实”的另一种解读,它如此矛盾,如此难以把握。
这一次,形式上柯能堡看似回归了早期的Body Horror风格,但内里却像是《大都会》和《星图》的延续。
因此,比起夸张的恐怖电影外壳,它更像是一部适合解读和分析的哲学电影。
在观看《未来罪行》时,我可以联想到许多柯能堡的经典前作,如《欲望号快车》和《感官游戏》,但最终我想到却是他的上一部短片《大卫柯能堡之死》。
在长达三十余年的导演生涯中,这位别具一格的导演展现给了我们太多怪诞、恐怖、惊异的伤痛,它使人恐惧,令人战栗。
而在《未来罪行》的最后,当我看到维果莫滕森坐到机器上,镜头拉近,只留他脸部的特写时,我感受到的却是平静。
如柯能堡自己所说,“Im saying that we are doing some extreme things, but they are things that we are compelled to do. It is part of the essence of being human to create technology, that's one of the main creative acts. We've never been satisfied with the world as it is, we've messed with it from the beginning. I think that there is as much positive and excit-ing about it as there is dangerous and negative. ”如果我们无法祛除本性的追崇,我们或许只能以另一种独特的方式拥抱它,就像那个吃塑料桶的男孩。
尽管它令人痛苦。
大卫·柯南伯格的电影从来不在我的观影菜谱里。
出于对后疫情时代的当下,人们普遍存在的困境和他对后人类议题的思考才找来品读,可谓全靠好奇心驱使。
第一观感还是心理上的不适。
之所以还强忍着看完,全然是想弄明白他在后人类、超人类的影像表层之下到底想要探讨的是什么?
毋庸置疑导演的想象力、先锋性和实验性,这是他电影一以贯之的个人特色。
我想说的是此次《未来罪行》的实验是失败的。
他想探讨的哲学思考被赤裸甚至有些让人作呕的影像呈现毁于一旦。
身体的真实、空洞,政治的隐晦、恐怖,宗教的变体矛盾,所有本质向的思考在片中故作艺术化的表达中被悬置了,成了概念的堆砌,和一个个在绝妙音响中的扭捏奇观,而不是通过视听的语言呈现讲述。
最终,呈现出的就是隔岸观火似的游离,对一个个议题的隔靴搔痒。
如果仅是想知道微塑料在未来人类进化中的存在、影响,或人体器官自体繁殖,肉体麻木导致的新性爱形式,那我们可以找科学或哲学论文来读了。
因为,影像并没有在这些形象的展示中,让我们体验到情感的部分。
片中的艺术家索尔·腾格等人强调的内在性是什么?
难不成只是最后时刻的一滴清泪,这也太不能承受之轻了。
前面所有的隐喻之重如果没有达成,那这轻也变得一文不值了。
唯一可取的,想来也是这种议题在当下时代提出的迫切性以及所谓的“先锋性”了。
自我——电影的剧情非常简单——主线是父亲创造出一个崭新的“孩子”,希望借此改变现存的社会。
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一个好笑的表现:为什么是父亲创造孩子?
并且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杀死?
——在剧中给出的解释是:母亲认为这个孩子非自然(实际上完全自然,而非自然就能够解释母亲弑子吗?
并且按照这样的理解,母亲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阻碍变革的力量:这种理解是十分厌女的——(表面上的)男性带来变革,女性阻碍变革所以对于母亲杀害孩子的原因应当重新解释:在索尔与母亲对话时,母亲说自己一想到这样一个恶心的“虫子”在自己的体内就无法抑制痛苦——这便是关键:我作为人,怎么会有一个非人的孩子!
孩子在这里让母亲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与其说是对孩子的指责:你非人类,还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我非人类!
进一步的,我非人类?
那我是什么?
——歇斯底里的症状在这里浮现:Who am l? What you’re telling me that I am?但是影片中,没有让母亲继续追问以至于得到答案:在影片中,母亲在捂死孩子后等待父亲的来电,这里母亲表现出了相当的冷静,且如释重负,歇斯底里的症状从表层消退——可以说,母亲通过杀死孩子这个行为,成功的回避了这个问题,母亲确定了自己的形象:我就是那个由社会所规定的我。
自恋——在主线没有回答的问题,影片自然就从其他情节里寻求答案。
这里要提到一个设定:人类此时逐渐失去了痛觉(其实这个设定蛮可笑的,难道失去痛觉才自残吗?
现在,在我打下这行字的一秒中里,就有人因为种种原因举起刀刃向自己。
),并且开始生长出全新的器官/组织。
对于部分人类生长新器官的现象,各国政府成立了管理部门——怪不得看短评好几个人提到福柯…不过我在这里倒是没感受到什么生命政治的恐怖,只是浅浅的对于官僚组织的嘲笑:负责人是个无能的老头,工作内容无法公开blablabla而个人,纷纷开始自残。
无论是索尔两个人所进行的器官摘除手术,还是其他“艺术家”进行的表演,无一例外,都是通过“自残”——由于对自我身份认知的孱弱,别人动手和自己动手区别不大,因为没有树立确切的自我认知,我与他者的边界还没能确立——寻找身份认同:自古以来,在身体上留下痕迹的作用都是表明身份,比较熟悉的就是《水浒传》中,罪犯会被政府在脸上刺字,代表其罪犯的身份。
而来自上古的神话则是:原始人类过着渔猎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类与自然搏斗就会留下各种各样的伤痕,而这些伤痕就是个人与自然对抗的象征,伤痕越多,自然也就越强大——因此通过自伤,以实现假冒的效果,来表明自己是个强大的猎人(当然,这个神话充斥masculinity)而在现代社会,人们可以通过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身份等,而有些人,则会转向通过身体语言表达自己,就像猎人一样。
所以在这里,自残实际上就是在诉说,诉说什么呢?
诉说我正在痛苦于我自己的身份,诉说我意识到了我身体的变化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里可以很容易联想到青少年期的心理:青少年时期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这里失去痛觉的新·人类),身体的巨大变化自然而然的让自己产生了对身体的兴趣,并且进一步的,让精神为肉体所影响:这个身体既陌生又熟悉,既爱又恨,但却无法言说,青少年无法言说是因为与父母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而新人类无法言说更直白:影片中不断强调“正常人类”对他们的排斥。
当焦虑和痛苦从内心显现,身体自然而然成为了内部攻击性的对象——这时候我还没有痛觉!
更好!
另外,划痕在影片中可以得到与艺术家共鸣的体验,即新的认同:主流社会不接纳我,但是有人认同我,人们在自残中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新的大他者,从而让自我得以安置性——性这个部分主要是围绕索尔利用身体进行艺术表演展开其实这个表演的含义很明显嘛:Sex is surgery. No, surgery is a new sex导演都说完啦…裂缝让人联想到什么,不言自明,所以实际上这种性还是非常传统的性:插入式性行为,没啥创意。
更没创意的是,让蕾雅和小k说出自己的欲望…笑死人了,到底谁最为裂缝吸引,我感觉不是女性不过说到性,必须要指出,小k和索尔在办公室的那一场戏,是对职场性暴力的性别反转,必须要看出来,这里是对男性职场性暴力的嘲讽,也能看出小k的演技还是有所长进的:一方面是作为女性的性欲萌动,一方面是作为拥有权力的“男性”的暴力展开,很好的。
结局也挺搞笑的:我不太擅长老式性行为…另,蕾雅真的好美
儿子 台灯 母亲 景深镜头的叙事性失去痛感的人“人人都是艺术家” 对现代艺术低门槛的诙谐反思 “人人都能做手术”医学成为一门表演艺术 人们失去痛感人人皆可代表国家白发医生 表演型人格喧宾夺主的纹身 寄生形式于身体 夺去器官己身存在的意义置于胸前的控制器 母性哺乳赋予新生的暗喻手术是新形态的性爱 切割身体的性爱 痛觉之爱艺术的成立需要支持者 具有社会性的艺术多余的耳朵 一种概念 并无实际作用 浮夸的表演 没有实际意义的自我满足表演美的创作并非偶然表演欲大于人性 杀死儿子以表演 对传统人伦关系的颠覆 “我儿子尸体在我这里 他可是我儿子”物品归属权 人是否具有人权 人是什么?
对法律的践踏 对人伦的践踏 对社会常识准则的践踏机械性爱对器官变化的厌恶 所以改变器官 人定胜天私人情爱和公众艺术博爱的冲突电视里的自残行为 信息化与工业化的冲击 使人的行为变得畸形 且畸形被无限放大对人的审美固化进行反思 美丑对立 或相互转换明星的权力 公关宣传 给被宣传者展示其想看到 宣传者自行决定是否如一履行男主死神一般的扮向 引发追随者狂热 对神性敬畏憧憬 对死亡追求可创造的未来充满纹身的幼童器官 世界各类价值观的输出对孩童的强制谋杀
柯南伯格:“我们所谈论的所有事物,凡是能引起情感、哲学、精神上共鸣的,都是在人类身体中相连的!
也因为这样,我总是说:身体即现实。
”柯南伯格以自己一以贯之的“body is reality”的创作哲学融入到了末世般的荒芜世界里人类进化(变异)的身体以及与这种身体的行为艺术中(解剖),利用高度概念化的主题表达,呈现了一则寓言,使影片具有了形而上的意义。
经过充满仪式感的行为艺术(解剖),“body horror”在这部影片中演化为了“body art”;开膛破肚所带来的观感上的痛感和变异器官的展示所带来的生理上的不适依旧存在,但是与影片的背景以及对导演以往的作品的观影经验相结合,这种感官冲击却逐渐被接受甚至让位于“欣赏”,产生出一种微妙的心理层面的感受。
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当然可以把维果·莫滕森所饰演的索尔·滕泽当做是导演本人的化身,因为索尔 ·滕泽把自己的变异器官加以艺术化并将之展现,完美契合导演对于身体艺术的迷恋与诠释。
国家器官登记处和探员的情节设置,几乎称得上是政治明喻,即是对未来生命形式的掌控;而各种地下组织和机构的相互角力,则是对权力的争夺,以便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当手术成为一种新式性爱时,被划开的身体获得了欢愉,痛感与快感并存,这时能够最大程度上确认我们的存在,而这种对于存在的认知,仍是建立在我们的身体之上的。
结尾索尔·滕泽选择吃下由塑料制成的食物时,他的表情既充满了满足又充满了迷茫,留下了一个开放性的结尾。
显然,对于人类如何存活于的越来越有毒、越来越不宜生存的世界里,我们不得而知。
这是拍了个真人体艺术。
貌似搞了个高概念电影。
但是显然资方对老头子搞得这些个人体艺术很没有信心。
很多美术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假很差。
美术做得不好,就一个终极原因,就是没钱。
可悲的是,高概念电影拼的不是演员演技,偏偏是这些要素构成。
显然,这些都失败了。
模仿生物科技的道具做得都很简陋。
所以这个高概念就变得很假,整个电影的调性也缺乏荒诞感,无法中和美术的粗糙和露怯。
搞了这么多大明星参演,显然老头子有点排面。
但是这纯粹就是大家刷脸,捧个人场。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电影,或者说作者性的独立电影,这个片子也是要啥没啥。
感官刺激也不够。
更不爽快。
主打的高概念也是桌子底下放风筝,手段不高。
只能说影迷们宽容且厚道,打分居然高达及格。
没打最低分的原因是因为影片还是涉及了一点点当代艺术,我的专业。
算是对当代艺术起了一丢丢推广作用,所以多给一勺。
柯南伯格对未来人的物化、异化想象一直纠结在官能维度,尤其是sex层面的官能维度。整部电影更像是一个关于器官演化想象的高概念维系之下的艺术片,或者甚至就是装置作品——床、椅子,没有痛感,不会感染,可以消化塑料以及人工化工产品,老式sex作废,外科手术替代sex,内在美,这些概念串联起了电影的文本运转。有个悖论,就像有限之人无法想象无限之上帝一样,人如何摒除非人的意识想象非人类?sex即手术这个概念也许是非人的,但比如拍摄蕾雅·赛杜赤裸身体的那场戏,明显感觉到摄影机后面还是人的意识在掌控,对于色情表达的微妙把握依然是人的意识在起作用。结尾维果·莫腾森吃下塑料制品,留下眼泪,人类器官的悲剧性演化已经无可挽回,封闭了想象的可能,并不高明。一部未完成的作品。
4.5
7/10 6/24/22二刷,回忆起在影院观看小K表演时的反感,急促呼吸➕咬嘴唇➕小声说话,真的受不了,明明我挺喜欢Spencer,但这部里,毫无新意又disturbing
A-. 有肉体,但更多的是拥有美丽肉体的人类形而上的喃喃自语和颅内高潮(优秀的卡司非常可信地贩卖了这种设定)。柯南伯格本就不是一味剥削感官冲击的导演,他更像是在以肉身作符号,写一则直白且多义的进化寓言:艺术创作如何自我超越?资本垄断如何打破僵局?人类又如何实现更纯粹与完满的存在?虽然银幕上一度充满器官,但柯南伯格教育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脑子。2022.5.23 Debussy
没有那么好,其实就是一种对60-70年代的身体艺术,行为艺术的一种超长反射弧。未来也不未来,反而是一种复辟的未来主义。蕾老师大概是取代了Eva Green,成为英语片里必脱的法国女演员,裸戏其实没啥真的必要。
观感为什么这么像NWR...叙事高度概念化,空间高度场景化,最后形成的表达是高度寓言化的,在一个社会构架和人的身体皆是支离破碎的境况中,唯有艺术和审美还在支持着现代性文化的框架,恰巧印证了本雅明废墟-寓言的结构。而柯南伯格,在最后用自觉进化者的眼泪,宣告了某种弥赛亚降临。一次没有加以论证的自我重复和升华。
不喜欢。即使后半段终于看懂设定,人类在试图自我突破以及觉醒,不局限于身体的禁锢,传统的性爱模式,也无法勾起我的喜爱了。
未来不行
不同于当今多数电影讨论的命题,即肉体终究被抛弃,灵魂是不朽的,本片要在肉体的基础上寻求进化和超脱,一反对于神权造物的崇拜,去破坏神权创造的肉体,破坏人本身的平衡,打破禁忌不去盲目迷信,而在自己的领域建立新的神明因此想到一个看过的说法,忒修斯之船将所有的设备焕然一新后,这艘船是否仍是最初的那艘;而将人所有的器官焕然一新后这个人还是原来的人吗,亦或是超脱了现代技术的限制,建立了全新的肉体,创下了全新的神明呢。传统的性是体液的交换,新式的性是肉体官能的交换,传统的性造人,新式的性造己,在交合过程中进行“传教”的过程其实到最后还是涉及到了对于灵魂的探讨,因为在这种前提下,灵肉早已融为一体,你不再是被腐朽肉体束缚的灵魂
感官刺激是表象,艺术概念是形式,政治喻言才是核心。影片前半段用一场艺术概念秀,来展现行为艺术家索尔·滕泽对身体的掌控,同时也展现了人们对掌控身体的痴迷:当身体有痛觉时,我们用抚摸捆绑抽打来寻求刺激,当身体不再有痛觉后,我们用切割器官来制造快感,折腾身体是人类通往高潮的唯一途径。后半段则是政治喻言,身体即政治,政治即控制,个体通过顺应器官来掌控身体,资本通过收割器官来掌控身体,政府通过注册器官来掌控身体,谁掌控了身体,谁就掌控了进化的定义权,三方势力看似暗流涌动,但如同行为艺术家在结尾处做出的选择一样,实际上个体始终处于主导地位。
电影在观感上做的这么无聊还不如去看篇论文,“don't spill”哈哈哈
那个生化版高科技太x接触了
想象力令人瞠目,不过没懂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并不是刻意地引入新的文本与视觉概念,也没有单纯地再演绎旧的议题和影像理念,在个体对欲望与感官的探索、阴谋论调式的不同势力之间的周旋等多种维度的基础上,《未来罪行》的核心表达更像一次对身体关于“旧与新”的博弈和权衡,它联系我们的当下也展望着身体的未来,人工的改造也许不是方向,但自然的进化会指明道路。其实柯南伯格的电影总不缺乏政治、哲学与艺术的蕴含,可同时对类型趣味的兼顾却是如今这些“新电影”所不具备的,何况他对疼痛的描绘比起《钛》剥削式的宣泄,可要美妙诗意得多。
很想知道贺建奎的基因剪辑宝宝们现如今到底怎么样了!?片子让我很困扰的一点是,维果,一个在木兰花“催产床“控制下时不时长出奇怪器官的人,怎么能声称Lang(一具被改造过的躯体)“发明”了一个拥有自然生成的塑料消化系统的孩童是一个疯狂的想法???casting太不可🈲,本来就很干很单薄的幽默全被这些so called star拖累
依然是“身体恐怖”的柯南伯格,只是这次一点也不恐怖。进化论、内在美、新罪行——左、中、右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政治隐喻。手术即性爱的概念就像空壳,说真的还不如钛呢,好歹钛是人跟车做爱。看完我也想吃塑料了...
和《欲望号快车》一脉相承,理解不来的扭曲的性和暴力,一样觉得肉疼和不安。
Body is reality. Surgery is the new sex. 这是柯南堡对观众施行的一场手术,人们已经麻木太久了,所以才需要被唤醒。整个故事及人物关系足以套入当下涉足电影业的资本家(电影-生意/商品)对艺术创作者(电影-艺术/生命)的干预和榨取。最后一镜特写镜头中流出的那滴泪是inner beauty的真正结晶。Howard Shore的配乐又一次勾走了我的魂。小K表演上痉挛般的紧绷感在这片里也太对味儿了。维果应该拿影帝的,很难想象如果是一位方法派演员会如何处理这样的角色,但可以确信在这个案例中,表现派演员就是会有更大的优势。怎样把一个如此云端的、抽象的、概念化到几乎难以触碰的角色落地、落实的演绎,并且对于分寸感的拿捏也恰如其分,维果他做到了。@Cannes2022
三星半吧 概念的讨论很超前。body horror的部分真的是蛮disturbing的 原以为片花里满身耳朵、缝合五官的舞者已经是极致了 没想到还有intercourse with the slash wound以及解剖幼童这么heavy的设计 关于科技未来人体是否需要跟着改造/改变的大背景讨论是成立的 创伤族/食人族这些niche群体的讨论也不是毫无道理 但警察那条线几乎没什么意义 而且把我看到生理性不适的电影即使再好我还是会默默减半颗星。。。
文艺版《钛》,依然生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