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一个男人。
有些木讷,工作总是出差错,经常被老板训斥。
有一天,他把客人的咖啡拿了回来,老板扔出一把刀,叫他去自杀算了。
他从小就被同学欺负,甚至不敢向小孩子还手。
他胆小,爱哭,常躲在被子里发抖。
另一个男人。
杀人如麻,任何坏人都闻风丧胆。
他杀人时比疯子还狠,血肉横飞,从不留全尸。
他总是穿着印有“1”字的黑色紧身衣出现,像蝙蝠侠一样。
每次杀完人后,他就消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阿一就是这两个男人的混合体,在懦弱与冷酷之间发生了人格分裂。
很难想象这两种特质会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但可以用一个理论来解释——平衡。
就像阿一,如果杀人时的快感能够弥补受欺负时的屈辱,那他就找回了平衡。
寻求平衡似乎是人类的本能。
对于阿一来说,受了欺负,就杀了欺负自己的人;受到的欺负太多,就杀了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爱人受了欺负,就杀了施暴者;陌生人受了欺负,就杀了所有坏人……这个模型适用于所有人。
当上司劈头盖脸地训斥你时,你有没有冲上去抽他的冲动?
这时,女朋友打电话说,逛街的时候被小流氓欺负,你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打个鼻青脸肿;下班了,钱包在公交车上被偷,你开始诅咒扒手;回到家,你看到城管对小贩施暴,又有了“除暴安良”的冲动……于是你感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不公平?
如果我是个强大的人,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这些混蛋。
可惜你不是,我们都不是,所以我们只能通过意淫来满足心理的平衡。
阿一是个强大的人,他把意淫变成了现实,来实现真正的平衡。
所以在阿一杀人时,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让人觉得过瘾,如果三池崇史拍得再美丽一点的话。
现实中,职业化似乎是找不到平衡感的重要原因。
职业化意味着你要在不同的角色间转换,这无疑是件痛苦的事,况且还常伴随着压抑与屈辱。
于是,“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心里却早把别人强奸了100遍”的“闷骚一族”诞生了。
按照这个标准,阿一就是个十足的闷骚。
然而,即使杀了很多坏人,闷骚的阿一仍然没有找到平衡,他始终是痛苦的。
原因有三。
第一,他无法杀光所有的坏人。
第二,他无法解脱。
第三,杀人不能解决问题。
屈辱感的根源在于长期以来的心理创伤,使用杀人这种“报复社会”的手段,显然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作为杀手的阿一在杀死自己的“哥哥”后,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哭得像个孩子。
很显然,“强大的人”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力量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强大。
影片的结尾,“教唆”阿一杀人的大叔在树上吊死,阿一却回到了少年,与一群孩子一同离开。
这似乎意味着,过去的创伤,只能回到过去来抚平。
但我们是无法回到过去的,那么,三池崇史的这一隐喻,是在提供一种解决方案,还是在表达自己的无奈呢?
我想兼而有之吧。
垣原“常人会有虐待和被虐两种欲望,看你倾向哪一面比较多。
”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当事人理解得更透彻。
垣原的两种欲望都很强烈。
虐待的一面自不待言,用钩子把人吊起来拷问、在脸上穿刺、割乳头,这些极尽变态的手段,对黑社会干将垣原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他还有被虐的一面。
在脸上开道口子、割下自己的舌头,这种加之于自己肉体的痛苦更让人毛骨悚然,垣原同样满不在乎。
相比于虐待的倾向,垣原被虐的欲望更加强烈。
安生大佬失踪后,他一直在寻找,并相信安生还活着,原因就在于“爱上他的纯暴力和当中的痛楚”。
这也是支配垣原行动的最终欲望。
可惜大佬死了,这种欲望无法得到满足。
他一边在寻找大佬的过程中发泄施虐欲,一边意外地发现,残暴的阿一是最能够满足自己受虐欲的人。
接近阿一之前的那种兴奋,真正反映出受虐狂的本性:“我很害怕。
”“连大哥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不,我害怕的是自己。
我充满了期待,满怀期待与不安”。
这种极品变态男最容易吊起观众的胃口。
不,吊起埋藏在观众内心深处的施虐欲或受虐欲,因为垣原就是这种欲望的代言者。
而正如文章第一段所说,常人都有这两种欲望。
常人当然不会割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在脸上划开两道口子,但这就能证明没有受虐倾向么?
当你明知道对身体不好却纵欲、酗酒、熬夜、嗑药时,当你很享受练跆拳道时被人摔在地上的快感时,当你很喜欢纹身中的痛楚时,这算不算一种自虐?
施虐欲同样常见,只是很少表现而已。
因为一旦发泄出来,就马上成为千夫所指,像网上的虐猫者和虐狗者一样被骂得狗血喷头。
如果还原为人类作为动物的本性,似乎不难理解这两种欲望的同时存在。
动物在争夺食物、配偶、领地时,总会伴随着厮打与伤痛。
久而久之,当习惯这种生存方式时,也就种下了这两颗欲望的种子,并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平衡。
对人类来说,文明打破了这种平衡。
“施虐”很自然地被排出文明的范畴,因此,同样在残酷环境中生存的人类只能选择“受虐”来排遣。
用心理学解释就是,当失去了对外发泄的渠道时,就只能选择对内发泄。
对内发泄的工具通常是酒精、毒品等,也有用来自残的手术刀,在我国的教育制度中,这是典型的反面案例。
作为“骨灰级”的受虐者,垣原根本不满足于轻度的虐待,所以,割舌头这等皮肉之苦实在不够刺激。
垣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施虐者,来实现他的终极“享受”——虐待致死。
阿一就是这个人。
他不仅给垣原的脑门上开了个“天窗”,还迫使他从大楼的天井中摔向地面。
摔死之前,垣原还大呼过瘾,“哗!
感觉真好。
”但事实上,垣原尸体的额头上没有任何划伤的痕迹,也就是说,阿一并没有对他施暴。
垣原的死,源于臆想中与阿一的搏斗。
这只能说,受虐的欲望压抑太久,只能靠臆想来满足。
但对于一个极度受虐狂来说,这种死法也算体面。
影片最后同样给垣原一个镜头:在一间挂满铁链的灰暗的房子里,垣原独自靠墙坐着,张了张硕大的嘴……房子很空虚,他也很空虚。
过程不说了啊非常喜欢,结局到底是阿一杀了垣原还是垣原杀了阿一,垣原掉下楼之前明显脸上被划伤了啊,怎么掉下楼的并没有伤,那死的是阿一?
死的是阿一那受虐的一面?
所以老鬼自杀?
还是因为阿一战胜了自己?
阿一战胜了自己并把垣原杀死,垣原纯洁的死了所以没带伤?
最后垣原的镜头是不是说垣原死的满足?
最后那个变了样子的阿一(右腿瘸了)是不是改变了的阿一?
还是说阿一已经不需要老鬼的帮助可以自己成为杀手所以老鬼死了,可老鬼显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也有可能是阿一杀了老鬼。。。
但那实在不是阿一的风格。。。
杀手阿一啊,最后和一群孩子一起走向远方又是什么意思。。。
昨天的午夜剧场是《杀手阿一》。
真就是超血腥R级黑帮片。
可以看出来藤本树肯定很喜欢这部电影,在《电锯人》中能大量见到对《杀手阿一》的借鉴。
比如战争恶魔的疤与垣原一样,大量的肠子,血浆,人体碎块的暴力美学。
三池崇史真的是有自己独特的美学思想,整个电影充斥着病态,血腥,暴力,带来一种极端的游戏体验。
之所以是游戏体验,不仅是过场和音乐有着十足的游戏感,主角阿一喜欢打电动,更是整个故事都有着游戏般的玩笑感与出奇不意,觉得有病但又合理的剧情。
阿一这个人物设定也很有趣,是那种碇真嗣式人物,软弱,性压抑还有各种自责。
虽然是个有着惊人天赋的杀手,但他的杀人状态却格外特殊,他是一边哭着一边杀人,还会语出惊人。
这种病态扭曲的施虐狂,与垣原那种乖张的受虐狂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电影真的很残暴血腥,看之前做个心理建设吧。
但整体而言,还是很好看的电影。
人类的确具有兽与人的双面狭隘,从动物性上讲,无疑证实了人类在趋向法的行程中刻意回避了暴力与性的各种倾向,持阉割之势。
(这应该可以算影片的话外音背景)不过我没有看出导演这方面的动机有多明确,似乎也是追势之作。
影片的结构也并不是太吸引人。
从人性上看,真正的恶是认为恶有魅力,这就引发一种行施的主动与被动的思考,影片中垣原和阿一终于碰头的那几个短镜头让我感触很多,阿一被看作是一个记忆灌输后的动物性符号,并不是真正的恶。
这也就解释了他身上总是延迟着一种矛盾之感。
而垣原是,真正的恶源于死亡,也结束于死亡。
他在准备好接受阿一的屠杀时,不断地经营的是死亡的规模(他的反抗也是侧面建设这种规模),这源于一种思考之后吗?
如果说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可以把这个世界把握为语言和符号,那垣原的形象就有点过于单薄草率。
只可惜,导演还是拍起来太年轻,以这样的一个粗暴的结构来阐释“思考之后”也必然是思考的轻率。
好的亮点必然也要指向一种品位大于风格的成熟期。
所以还是感觉此片是动机不纯的表现性绘画,并没有《不可撤消》那么有力量。
谈起三池崇史的《杀手阿一》,大家的注意力往往聚焦于电影中的血腥暴力。
当然这是一个很吸引观众的元素,能将人类潜意识深处的暴力本能所调动起来并予以消解。
但与电影情节的指向相比,暴力片段往往也只是电影表面的外套,而电影内在的肌肤也依然充满诱惑。
电影充斥着大量的血腥残忍片段,并以此为乐。
但如此超乎常理的暴力,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不同电影角色的诠释下,同.性恋、S.M、心理阴影等母题浮出水面。
《杀手阿一》的海报人物是垣原(浅野忠信),没看过电影的人都会认为垣原就是杀手阿一。
这就如北野武的《菊次郎的夏天》一样,等观众看完电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菊次郎不是小孩子,而是流氓北野武本人。
如此操作,自然是跟观众玩了个小小的游戏,但在《杀手阿一》中却起到了弱化特定主角的作用,如电影情节中,各角色的戏份及刻画力度其实不相上下,这让电影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承担了主角的作用。
在这样的设定下,各个角色可以尽可能地展示自己的非常态行为,共同将故事推向高潮,走向极端,其中垣原表现得尤其疯狂,甚至选择死在自我幻觉之中,这是电影中最典型的注释。
暴力是外衣,非常态心理问题是内核,那么更值得令人关注的便是这种非常态心理的“传染性”。
电影除了垣原、阿一、阿叔等不正常人士之外,还有一些心理正常的人,如金子(sabu)、小武。
但正常人士在如此的腥风血雨之下,要么就像金子般沦为暴力的牺牲品,要么就如小武般变成非正常。
当然说到小武的下场,我对结尾的理解是小武未死(垣原的幻觉),而是成为阿叔手下的又一个杀手(阿叔的笑容),并变得残暴更甚,连阿叔也死于其手。
当然这结局太开放,也算是电影的瑕疵。
因此在三池的镜头之下,电影中充满无处不在的暴力,闪回片段是暴力的起源,现实片段是暴力的温床,还有像阿叔这一类无法解释的暴力。
在无尽的暴力之中,电影中的正常人丝毫找不到安全生存的空间,只能慢慢在癫狂的暴力漩涡中沉沦。
这个阴郁、黑暗、压抑、看不到光明的末世感远比纸面上的暴力来得疯狂汹涌,这也是我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
长得本来就像狐狸,嘴巴两边挖裂开,更像狐狸了。
他把那谁的拳头咬住时,简直可爱极了,真想抚摸他的头拍两下。
可惜没有多少大嘴巴的镜头,不过瘾,只有改天做个桌面了。
暴力的感情和想象力不是与生俱来的,是被赋予的。
当视听语言裹挟着饱含感情和想象力的暴力向我席卷而来以后。
这也太爽了吧。
人人都是阿一,只是大部分人没有把1⃣️放出来。
一群群的阿一被埋葬在人类文明的最阴暗的深处。
我太喜欢垣原了,三池老怪记得下次在他身上再多割几刀这样子。
就这样子,然后希望自己在毕业季可以快点找到工作吧
为什么垣原这么S却也无法满足自己的终极M欲望呢?
明明用钩子把铃木吊起来浇热油,明明用钢针给加纳面部穿刺,明明可以把敌对小弟的丁.丁开叉……如果只是痛苦,垣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垣原追求的不是极致的痛苦,而是一种心理状态,身处于绝境的边缘。
所以他才会说带着指虎暴击自己的嘉伦:“你的暴力里没有情感。
”“听着,当你打一个人时,不要想他有多痛苦,你只需要享受寄予他疼痛时的快乐,那才是同情他的方法。
”马仔们会恐惧垣原,是因为垣原的惩罚永远会突破自我承受极限与预期;垣原迷恋上杀手阿一,是因为阿一能够打破垣原对所有S的预期,完成安生老大做不到的事:杀掉自己。
就像电影漫画中反复传达的那样,帮派内部不可以有斗争。
所以安生老大不可能杀掉垣原,安生老大在这里象征最“颠覆秩序之处(黑.社会)”的秩序存在。
“对我来说,S.M不是游戏,是生活。
”这也是垣原无法自我满足的本质原因,痛苦和掌控是一种稀缺资源,垣原无法在人格与意识上做到分裂,满足自我的S与M的滚动循环,一切都发生在自我的预期之中,就像注定失败的永动机模型——终究要遵守能量守恒。
在电影改编上,我折服于三池崇史,不说他对于电影语言的运用把控,塑造出日本暴力美学与异色美感,三池崇史在山本英夫的漫画基础上,在结尾做出了大胆的改编,最后成为全剧的升华。
漫画中结局阿叔操控阿一与垣原在公寓走廊里会面,阿一杀了金子,在自我的撕扯与仇恨滚涌时对垣原出手。
而垣原领悟了阿叔说的“必然性”,却在最终被阿一赶尽杀绝,用一根手指攀附栏杆时,被一只乌鸦撒鸟粪坠楼死亡。
这样的结局虽然在命运的“人为操控”、“必然”与“偶然”上作出一定探讨,却无法完成垣原人物弧光:他只能被动地承载“追求的”阿叔安排给他的命运,最终因不可靠因素导致梦的幻灭。
而在电影的结尾,令我无比叹服。
首先是将漫画中比较违背人物设定的角色稍微作出改变,阿叔给了好人金子一张阿一“哥哥”的护身符,这个人为的安排却导致了最终阿一的崩溃,以及垣原的升华。
垣原的眼中,阿一杀了金子的儿子小武,把自己逼迫到绝境处,一腿劈刀而下,划开额前,自己在“被杀死”的极致快感中坠楼身亡。
但是,当阿叔看去看垣原尸体的时候,额头上并没有阿一留下的一道疤痕——垣原完成了自我的分裂,完成了幻想与现实的分裂,完成了欲望与实践的分裂。
这是最终极的欲求,是垣原求生欲与向死欲的统一,精神上自我的分裂剥离,最终达成了分裂二元矛盾的归位与统一,在这种极致中走向死亡。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
到最后,你会发现,阿一只是一个工具,一个阿叔满足自己爱人的受虐欲望的工具。
影片的最后,真正的激情迸发在阿叔和垣原之间。
”三池崇史如是说。
姑且为词强说愁,影片片头阿叔派阿一杀安生大哥后,去收.尸时,坐在地上与被杀安生老大凝视,仿佛完成了角色与位置的转换——接替安生老大的位置,替他做他无法满足垣原的事。
而替代的第一步,是颠覆。
阿一只是用来满足垣原的工具,是阿叔亲手打磨出的工具。
当垣原的副手质问阿叔:“阿一在哪里!
快让他出来跟我干!
”时,阿叔只道:“你不配。
”而阿叔做的,是颠覆非秩序中的秩序(黑社会),以及颠覆整个被欲望充斥的新宿,掌控计划,谋篇布局,建立新的“秩序”存在。
至此,已然明了,S与M的真正意义不在于疼痛的施加或者承受。
对于M来说,是不可控的心理预期被打破,对于S来说,是掌控之下“必然性”的发生。
或许迁移到生活之中,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而自我这两种割裂的矛盾,也不断游离或者聚合,虽未统一却足够闪耀。
就像导演三池崇史第一次要到影印店买山本英夫的《杀手阿一》时,所产生的心里感受:『为什么这种恼人的气氛突然而至?
和铁锈的味道一样。
感觉就像许多年前,我在一家购物中心的后巷,从一个相当结实的伊朗人那儿买电话卡。
卖违禁品。
买违禁品。
看到违禁品。
闻到了“非法”——没错,就是犯罪和肮脏角落的味道。
』不如说,S.M的艺术,在于颠覆,颠覆预期,颠覆秩序,也同样颠覆了混沌。
观前感在看这部片子前,我已经对他的风格及其中的一些情节略有所知。
看之前,我问自己是否可以接受眼前将要呈现的一切。
最终我觉得世界就是这样,充满着更多我们不曾想过,不曾见过的东西,看到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我为什么不能直面他的真实?
于是,我在一个深夜看完了。
有些镜头出现时我还是本能地低下了头,并且把耳机的声音放小,因为通过声音我可以想象“切割”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人物的痛苦达到了什么地步,这些即使不看画面也会出现在我的脑中。
于是我相信了,我还是对这个世界怀着美的感受的,一些东西我的确不能在心理上承受。
即使知道世界的某些角落此刻也许正上演着这样的事实。
看过几天后,我发现,看的过程中我可以算是接受了这种视觉,但令我不能接受的是这部片子带给我的回忆,我甚至无法面对对它的片段的回想。
每次想到时自己也如片中受折磨的人一样身心俱痛。
背景,日本,社会这并非一如我预想的是介绍一个人物的影片,不是讲一个与众不同的杀手。
对于杀手来说,他们的与众不同应该就是有人性的回归,甚至电影受商业影响应该会涉及一些他们动情然后作出背弃杀手职业的事——或许被感动从此洗手,或许大义灭亲杀了他昔日最为敬重的头儿……然而,这部片丝毫不是这样。
日本人永远令我吃惊,他们的洞察力,他们的创造力,他们的霸气,他们的韧劲,他们摒弃一切又再造一切的野心。
影片首先表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表现一个社会的一个层面,表现这世上同样生存着的一些我们想不到的人,他们如何活着,他们所乐之乐,他们所悲之悲,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将要做些什么,他们想要的,厌恶的……这些构成了我们眼中的“他们对世界的理解”,同时也成就出屏幕前的我们对他们的理解。
至少影片开始后近二十分钟后,我们的主角还未显山露水,而让我们了解最清楚的是一个团体。
他们的处事风格,行事方式,他们的生活状态:暴戾,虐待,自残,病态,鲜血,内脏,头颅,被割得舌头,心脏,手臂,铁签,木棒,沸油,挂钩……然而一切被他们视为平常。
不论是虐待,自虐,还是要求被虐(SM),是残害别人自残亦或是请求别人施暴,给人一个感觉——连身体都可以戏弄,毫不爱惜的人,灵魂中已经达到了无所不能接受的极致,甚至再加上一种迷恋后,可以说达到了不仅可以被动承受,还要主动追求的程度。
影片用大的篇幅呈现这些后,我们还不知道阿一是一个什么样的杀手,怎样的人,直到正面的一次杀戮后,我才恍然大悟——片子开头一个房间中满地是内脏,鲜血,惨不忍睹的场面就是眼前这个一脸天真,无辜怯懦的可怜人所谓!
那么我知道了,他一定有成为杀手的更精彩的理由,而这部片子不是讲他的杀戮,不是以向观众呈现一种血腥的,刺激人肾上腺的画面为卖点的,而在于揭示这个杀手成为变态杀人魔的理由,这应该是影片的目的所在吧。
因此,我觉得这更是一部心理片,一部讽刺社会的片子,即:最恐怖的不是这些惨无人性的杀手本身,而是将他们变成或者说逼成杀手的那些原因,那些人,那个能够容纳这种事情的社会。
阿一 —— 一个可悲又极致的工具阿一是个工具,一个杀人手段之残忍令原埂都“兴奋”不已的工具。
之所以说他是工具是因为他杀人的动机是由他人刺激引导的,他处于一种被动的教授与他人的策划当中。
在他人的刺激下成为现在的他,再去为自己做他人的事。
如果现在他是一把利刃,那么他是由他人一手从一块钝铁有预谋的磨制的。
而磨制的工具,竟然是虚无的。
这也是引发他的可怜可悲的所在。
人的灵魂有那么容易就能被他人所左右吗?
我想这要先问一问当一个人的尊严被践踏时所引起的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影响有多远。
但同时阿一并非没有头脑,没有自我意识。
他的杀戮在执行前是有目的的,是被激发的仇恨。
而他的屠杀源于尊严(杀掉世上所有践踏他人之人)更源于欲望(极致的暴力或性欲)而后者更甚。
因为当他回答** 提的问题时我们知道,他在看着救了自己的立花被人凌辱后,想的更多的并非将她救起,惩罚那些恶徒。
而是自己也希望参与其中,侵犯救了自己的人。
人就是如此复杂而矛盾的动物,人性的本能反应即使如此,这并非傻傻的阿一的罪恶,相对来说,阿一应该说算是更真切的人类动物,因为他像动物一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而一般人在同样的情景下也会有如他一样的生理反应,但与阿一不同的是,其他人知道要做一个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人,于是会在脑中立起人类社会的各种道德上的条条框框,他们想但不说想,但脑中是真的想。
阿一单纯了点,于是他替所有的人说出来,于是他又受到内心的谴责,他不安全,不幸福,自卑,自闭又要自我救赎甚至救赎他人,救赎社会。
这样想来,阿一似乎比一般人更高尚——想法都在心中形成了,只是说与不说的区别,一个要承受不耻,一个仍然安心地做着高尚的人。
阿一杀人前的动力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单纯的替天行道,消灭恶人的正义感,那么为什么每次行动前他都变得激动无比,同时又兴奋无比,生殖器官会有反应?
而且杀人手段极端残忍?
我想这是阿一“经历”立花事件后留下的后遗症。
那次,目睹他人的暴力引起了阿一的性冲动,从此暴力便与性联系起来了,以至于阿一在产生杀人的想法后就会出现性联想,而生理反映最强烈时也就是杀人的冲动最激烈时。
如果说中国古代小说《水浒传》中武松打老虎是借着几份酒性,那么阿一杀人就是借着几份“性”。
他发怒、激动极了,他以一个被整个社会都欺辱的孤弱可怜的角色,完成了连最凶残的人也要喟叹的屠杀。
他被他们传说着,崇拜着,被最变态的受虐狂期许着。
但他自始至终却都对他这种“本领”不够自觉,也许他并没有看出他的“本领”的价值,对他人的意义,因为这“本领”对他就是没有意义的,他只是一个经常受欺负的弱者,而“本领”只是偶尔以最极端的方法“处理”问题,但并非解决问题的工具。
他并不热爱工具,他只是热爱自己罢了。
是的,他还似一个拯救者,他应求那些弱者,那些跟他一样的弱者,不管他们要什么。
只要一举手一投足就可以满足他们的话他何乐不为?
所以“我会替他打你的”“我来帮你杀了他”“我知道了,让我来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吧”阿一真的悲天悯人,所以不加挑选,但出发点似乎无可厚非。
他杀完人后会哭泣,会反思“他们并没有欺负我”会极其憎恶地脱下行装,会逃避来感谢他的孩子的眼睛。
阿一的“替天行道”“悲天悯人”是他的高尚吗?
是他作为一个不完全人格者应该得到同情与谅解的原因吗?
不,我想不是。
换个角度,我看他从头到尾不论是被利用也好,是精神上的受害者也好,他始终没有超越的一点是:他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满足他自私的欲望,因此自始至终他也是最自私的,他利用他人所成就的自己,以一副倍受世人伤害的样子,残忍的报复着,包括那些罪不致死的人,最残忍的是他还享受其中,寄自己最低俗的欲望于其中。
他的可憎大于可怜,而最终他是可悲的。
但是影片演到最后,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主角,连他的“师傅”也被吊死在树上。
如果连生命都不能保全是最大的悲哀,那么到底在片中谁是可悲的呢?
“可悲”对着阿一的强大,对着这个结局显得那么无力,那么,可悲用在阿一身上有什么意义呢?
阿一的心太“简单”了,简单的叫人不知道是没有线条的白还是布满线条的黑。
这一切结束后,或是还在继续时,他还可以不受良心谴责坦然地活着,没有人能够杀他,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极其残忍的杀手,因为内心的自怜,他不会为做过的惭愧,因为在他看来,他并没有错,一切发生的都是被逼的。
悲天悯人与自私的契合点就在于他根深蒂固的自怜——他只爱自己。
他悲悯的是他自己,因此一切其他生命都可以是代价。
那么他做这一切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心理需求(性欲发泄),安全需求(除掉恶霸,保护自己),爱与归属感(本性与幻想),尊重需求(在他人激怒他时,他会哭(自怜)再反抗,只是方式极端化)。
但是,如果按马斯诺的这种需求理论来说的话,阿一唯独没有自我实现的需求,至少片子没有表现,我们也无从看出。
恶霸对他闻风丧胆,但他一点不以此为傲,甚至女子对他也崇拜不已,但他对这些都没有感知,他没有有意识地通过杀戮来成就自己的声威。
我想这可能是一个社会中的青年没有生活的目标与希望的缘故吧。
他们只是被带到这个并不有趣的世界上,然后就活着,只是活着,被生活推着活过一天又一天,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于是,他们的自我实现的需求就等同于他们的初级欲望的满足——等同于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与归属的需求以及尊重需求。
于是这些构架起了他的所有精神世界,等同于他的人生。
我忽然感到平时未曾细想过的马斯诺的这种五种需求理论被表现为金字塔形的结构的意义之重大,如果像阿一这样画等号的平行结构,那么人类将有多可怕,这社会将不会有希望。
《杀手阿一》:浅野忠信的疯狂和被虐待的渴望 文/火神纪
人,除了虐待只有被虐待的欲望。
这是垣原说的。
可是,这样的论调基本上主导了这部电影的所有一切。
垣原一开始发了疯地寻找安生老大,是因为他的身体在渴望安生老大纯暴力的拳手脚踢,可是到了后来知道安生老大已经死去,于是他的目标从寻找安生老大转向寻找阿一。
报仇也许只是其次。
找到阿一,因为知道阿一会杀死自己。
而尽快地找到他,尽可能地不被阿一杀死,那样可以非常接近死亡,越接受越绝望,越绝望越兴奋,越兴奋越紧张。
对垣原来说,这一切似乎是让他非常享受的。
说到底,这是那种受虐的狂躁情结所决定的。
垣原曾在被嘉伦拳打之后说的,你比安生老大差多了,你根本不行。
垣原也曾被阿龙打了一拳之后对他说,你的暴力里面根本没有感情。
我在很努力地想象垣原所说的那种纯暴力里所包含的感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动。
其实真正理解垣原的也许只有加纳,他问过垣原:你爱上了安生老大,对吗?
并不是普通同性恋的那种,你爱上的是他纯粹的暴力和当中的痛楚,你拼了命地找他是因为你渴望他可以继续殴打你。
在垣原的颓然躺倒的身子和不带表情的脸上,也许,我们可以知道答案。
当殴打和暴力可以被理解为温柔、纯粹以及情感;我在想象,很努力地想象。
无暇去追寻漫画原著里的电影画着的垣原是一个什么模样,他的背景和成长时代的心理是否扭曲。
因为过份迷恋,我似乎拒绝所有电影之外的东西。
毫无疑问,垣原的渴望不仅仅只是一种被虐的渴望。
更多的时候总有些对死亡的向往和害怕。
可是越害怕越向往,越向往越害怕。
似乎在非常靠近死亡的时候,这种害怕会转变成快感和兴奋。
这种辩证式存在给这部电影抹上了一层浓烈的糜烂味道。
我挚爱。
也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垣原在追逐一种绝望的兴奋。
追逐一种死亡的快感。
在生与死的边缘,S/M者总会很疯狂地感觉到快感。
这几乎是所有有S/M者的追逐。
很多时候,爱可以和S/M联系在一起,可是更多的时候S/M并不与性挂钩。
暴力,纯粹的暴力。
这部电影企图说明的也许是暴力带给人们的快感,绝望、死亡和被虐者的快感。
对垣原来说,生存的意义也许仅仅只是被最疯狂的杀人者虐待而努力地不那么快死去。
这种受虐的背后意味着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呢。
在我看来,更多的是悲凉。
爆口男,垣原,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残暴的施虐者的同时又是一个疯狂的受虐者呢。
电影并没有交待。
电影里的垣原只是疯狂地迷恋暴力,疯狂地追逐受虐,疯狂地折磨别人,以及疯狂地渴望死去。
没有任何一个镜头告诉我们,为什么他会迷恋这所有的东西。
依赖于想象,他是不是有一个支离破碎的童年,是不是有一个喜欢殴打他母亲的父亲,是不是小时候在学校被学长鸡奸,是不是目睹了什么残暴……或者仅仅只是与生俱来的迷恋。
没有人知道。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的猜想由始至终弥漫在这部电影里的任何一个镜头里,以至于这部电影由始至终也弥散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电影由始至终没有告诉我们垣原为什么会迷恋这一切。
于是在我的无数次假想之后我开始固执地相信,垣原其实很悲凉。
在垣原炫丽的衣裳和略带着神经质的躯体下,他真正歪歪斜斜的是他那个已经疲惫不堪懦弱的灵魂。
因为他疯狂地追逐着被虐,疯狂地追逐着被殴打。
在我看来,这一切已经充满了一种悲情的残酷。
什么样的人才会去追逐所有的这一切呢。
在我固执的假想里,他是一个悲凉的孩子。
我喜欢垣原这孩子,这个死寂的没得救的可怜孩子。
因为他的悲情。
走路歪歪斜斜,带着点神经质。
但是垣原最终死了,死于他的自己的想象。
他毫无选择。
我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的坏事,不管他曾经如何疯狂地折磨过别人,不管他是不是杀死了多少人,在我看来,作为一个无恶不作的社团头目,他的死也许并没有多少值得别人同情的味道。
可是冲着他对暴力的痴迷,我同情他。
镜头里阿一的鞋子后根的钢刀割开了垣原的额头。
很多时候我曾经以为他是被阿一杀死的,可是其实不然。
那只是垣原自己的妄图罢了。
当垣原发现阿一根本不想杀死他的时候,他开始绝望。
他用自己长长的钢针刺穿了自己的耳膜,然后从楼上摔下去而死。
多么悲凉的一幕。
最大的悲凉是一个追逐死亡,追逐被虐,被杀的人最终却只能在自己的假想里杀死自己。
死于假想的满足。
这样的满足恰恰相反地表现了这个人物无力满足的悲怆。
如果说,阿一在这部电影里是一个疯狂的施虐者和受害者的话;那么,垣原是一个更无助而惹人怜的可怜孩子。
他的痴迷是什么,仅仅只是悲怆。
因为暴力以及对暴力的迷恋,对死亡的追逐。
绝望,彻底绝望。
垣原就是带着这样彻底的绝望阴暗地感动着我。
就算我这样的感动也许并不健康。
在我看来,他的残暴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软弱。
他折磨别人,仅仅只是渴望被折磨。
对暴力的迷恋和对死亡的追逐让这个人物成了我挚爱的银幕形象之一。
就算神经质,就算爆口男,就算歪歪斜斜。
2007-01-17;丙戌年辛丑月辛亥日。
钗钏金室。
附注:电影资料链接。
■片名:《杀手阿一》 ■外文片名:《Ichi the Killer》 ■导演:三池崇史 ■主演:塚本晋也 浅野忠信 大森南朋 ■类型:惊悚/剧情/恐怖/犯罪/喜剧 ■片长:129 min ■地区:香港/日本/韩国 ■语言:粤语/英语/日语 ■发行:Media Blasters ■上映:2001年9月
最后 他的嘴
大佬的女人日文粤语英文切换的好自然,尼玛,他们都是怎么听懂的啊?血浆真不要钱,哗哗哗的直喷
纯粹充斥虐待血腥的片子不是一段好的暴力史
垣原的时装秀❤️❤️导演倒是拍一个有感情的暴力出来呀。。。
无节制的血浆,内脏肠子,强奸,殴打女性,把人切割成两半,用皮鞋踩着用力地拉扯皮肤,用钳子倒吊住一个人(这里有点像2000年的电影《入侵脑细胞》),叫嚣着“S和M的关系”“暴力是需要情感的”,好疯。浅野忠信最后的裂口特效有点假诶。孙佳君日粤英切换很有感觉诶,感觉肠子,血浆那些有点90年代港片的质感。评分:6.5/10。
当个B级片看的,但是看完发现剧情有超过简单的爆浆B级片,暴力、血腥、性,欲望到处的SM,都太直接了,看的有点难受很冲击,可能需要看一集天竺鼠车车回回血。
多么奇怪啊,朋友们!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痛快”!这快感跟他的对立面痛苦不可思议的联结在一起。这两种感觉决不会同时来到一个人身上,可是这人如果追求其中之一,并且抓住了它,就会不由自主地获得了它的反面,好像而这联系在一起似的。 ——苏格拉底《斐多篇》
不够血腥,没达到我对血腥片的标准
7.8分 极致的暴力!
怎么说呢?我不太理解“暴力美学”这个词里面这个“美”字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就“美”了?明明让人高血压一样狂喷的血浆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硬要说“美”,硬要说“好酷好过瘾”,我实在想不通啊…三池崇史的电影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猎奇,往好了说是个人风格比较显著,往差了说就是在卖弄情色和血腥元素博眼球。这部也不例外。貌似在大学期间就想看这部片了,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一窥全貌,也终于知道原来所谓的“杀手阿一”并不是海报上浅野忠信这个角色(就像科学怪人弗兰克斯坦并不是那个海报上大怪兽一样),而且里面杀人和折磨人的残酷画面那是真“残酷”啊~在我看过的电影里应该只有《东京残酷警察》这种烂片能与之一战🤔但除此以外,故事情节真是乏善可陈,没有意义到了极点。结局没太看明白。吊树上那是谁?回头的那个人又是谁?
一堆变态人拍出个变态片
2007-11-12 20:52:20 7/7.2(14390)
给人感觉太…………漫…………长…………了…………一开始还挺热闹,后来变成了“怎么还没完啊”的感觉……
日式无限蛋疼片。十二年后重温,还是觉得片子就跟三池一样变态
2001年的片子特效假也认了,但哪里美了,只看到变态
施虐与受虐是个回环,在妄想中坠入深渊,所谓的暴力和血腥也不过是几张人皮和一堆碎裂的内脏和肢体以及夸张的手法,也许三池想表现很多但我最重看到是虚无和乏力
20101024 @ home : cult到不行. 變態中的變態. 淺野忠信!!! (3.5)
阿一啊,不喜歡的事就逃避的話,你永遠都不會長大!........嘉倫的英日粵三語聼起來好過癮!
好变态……看得我恶心反胃,非常反感这种打着艺术的名义去实践导演个人变态偏好的片子
精彩程度并没有它的名气大,虐杀情节的道具感很重,阿一的动作戏也没有拍出来而主要靠脑补。看了下影评才发现是个挺变态的同性虐恋故事,但是从成片没看出来,尤其是没感受到恋情双方的火花。孙佳君倒是非常亮眼,英日粤流畅转换非常性感,一直当各种电影的小透明配角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