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让我第二次想起我曾经的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我放假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
老家在一个镇上,是个很普通的六层楼楼房。
楼中有个天井,上楼的楼梯围着天井盘旋而上。
天井顶上那块没有用瓦,而用的是某种能透过光的东西,好让天井中能有点光。
不过进光量不足以从上而下照亮整个天井。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得爬到四楼才看得到光影。
从一楼开始,一层二户。
一楼靠近镇上老街的那边被出租给一个卖猪饲料的,靠近新街的这边是我爷爷的裁缝铺。
二楼和三楼被出租给那些带孙子从乡下来镇上来读书的老人们。
四楼给爷爷和偶尔回家的我爸妈住。
五楼是厨房、客厅、天台和我奶奶睡觉的地方。
我每次回去都会像小时候那样和我奶奶挤在一起睡。
六楼是放杂物地方,也是老鼠们的天堂。
那天我回到老家,看到爷爷照常在一楼经营着他的裁缝铺,打了招呼后,像往常一样问我奶奶在哪里。
爷爷说她和JF大妈一起去对面的山上下地去了。
我就提着行李上楼,围着天井,从暗到明亮,一层一层地爬到五楼。
快到五楼的时候,我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然后悄悄地从内侧的窗户往里望,看到了在偷着看电视的小时候的我,电视旁还摆了个风扇在那吹,好让电视不要发热。
她突然跑到过道中来,从天井往下看,看爷爷有没有上楼。
我还没组织好和她打招呼的话,她又飞快地跑了回去。
她似乎看不到我……后面就是一些我从第三视角看到的我小时候经历过的、令我印象深刻的事。
是在看到《路边野餐》的男主坐在火车上,穿过隧道的时候,我第一次想起了这个梦。
与自己的妈妈成长好朋友,无话不说,一起玩游戏,一起成长,是梦里的每个愿望。
跟自己的母亲和解,或许可以避免大部分原生家庭悲剧,现实里妈妈不是一个人,她是一种身份需要时刻为照顾幼儿牺牲自己休息时间,为给丈夫提供消解负面情绪的服务,为了整个家庭牺牲自己的工作。
身不由己,被家庭支配着。
没有精力没有时间没有权利提高自己的认知。
妈妈也是一个人。
⭐️影片名字:petite maman⭐️国家和上映时间:法国 2021⭐️影片时长:72min 讲述的是在外婆去世后,8岁的Nelly和父母一起整理外婆的家。
在树林的另一段时空里遇到了8岁的母亲,展开一段女性成长,爱与友情的故事。
导演是瑟琳·席安玛,作品有《燃烧女子的肖像》等。
这个作品一直被国内叫做法国版的你好,李焕英。
但是除了遇到年轻时空的母亲一样外,作品本身想传达的情感,却是不大相同的。
电影可以当做一个治愈的轻松电影,也可以当做一个女性成长的哲学电影。
这虽然是一个全年龄段的电影,但我更觉得,其实这是给小孩子看的电影。
小妈妈是在疫情期间上映,导演考虑到了也许观众无法走进电影院,而选择在家里观看。
整个电影有着大量的远景画面,没有上下文的父母关系,没有多余的煽情,没有繁琐的对白。
主角是个8岁的女孩,她的视角干净且浪漫。
你在电影找到呼应,电影也在呼应你。
这是一个非常棒的一个作品,非常棒的电影。
b站有up搬运了电影的访谈。
这个电影留的余白,给了很大的思考空间。
访谈非常值得一看。
作者:csh本文首发于《陀螺电影》瑟琳·席安玛再度来到了柏林。
此时她已然是闻名电影节系统的女性导演,这里的女性不仅仅指涉着性别,也指涉着她高度自觉的女性意识。
在稳扎稳打的作品序列中,她探索的主题已然囊括性别认同、性别凝视、女性成长、女性之间的友情与爱情。
《小妈妈》同样致力于女性议题的银幕呈现,但这一次的焦点是亲情与母女关系——席安玛用甚为精准的影像,再度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影片的主角内莉随父母回到旧宅,却在森林中游荡时遇到了来自过去的妈妈。
这个“小妈妈”与八岁的她年龄相仿,带着她四处玩耍、搭建木屋,甚至回到了曾经的家中。
于是在孩童的目光中,记忆之河开始交错流淌。
即便忽略搬弄时光的方向,从叙事逻辑上来说,我们也很难将《小妈妈》与许多类似主题的影片相提并论。
那些影片里的母亲常常深陷于影片所属地的文化土壤之中,被迫为了亲情与子女的幸福完成自我牺牲,身为主角的女儿,成为了试图让母亲完成“步入正轨”的人物。
而在《小妈妈》里,母亲与孩童之间的交流中,不存在成人所谓的“正轨”,内莉以甚为尊重的姿态,试探着母亲的记忆、体认着母亲的痛苦。
孩童视角成为了理解《小妈妈》风格的核心元素。
这种元素在许多影片中只是切换镜头高度或是覆上滤镜的成人视角,但在这部高度自觉性的影片中,它成为了串联影片叙事方向与情感线索的方式。
她在母亲房间里那些属于过去的物件里,捡拾着拼凑自己内心那则童话的零件,正如过去的母亲曾捡拾树枝来建构木屋。
父亲也给了她一颗绑着绳索的回力球,那是一个“只能独自使用”的玩具,于是她带着它来到了森林之中,开启了一段“只能独自使用”的故事。
于是,童年时的小妈妈成为了内莉的玩伴。
这或许是她在现实中的想象,或许又是她在超现实世界的奇幻之旅,我们对此无从知晓。
这种不假思索的合理化叙事,也是孩童视角的一部分。
在孩子们的眼中,奇迹实在太平常了——这也是是枝裕和那场动人《奇迹》的主题之一。
孩子们可以对着飞驰的列车许愿,也可以在森林的游戏中直接让愿望实现。
在这个奇迹或想象的世界中,摄影师克莱尔·马松极富诗意与秩序感的影像显得格外自洽。
高对比度的用色与摆放齐整的构图,在《燃烧女子的肖像》中呼应着绘画与艺术的本体论主题,但在《小妈妈》里,这些视觉元素成为了童话叙事的一部分。
于是刚刚出门的内莉,再度随着自己的小妈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内莉也在那里遇到了年轻时的外婆。
现实版的她已然逝世,而年轻版本的她与未来一样拄着拐杖、玩着填字游戏——这游戏就如内莉投身的奇遇一样,是一则精致的谜题。
诚如上文所述,内莉以尊重与试探的姿态,与此刻同龄的母亲一起,寻求着解开谜底的方式。
外婆的逝世构成了谜面的重要线索,也成为了这场跨时空母女交流的关键内容。
母亲对于内莉的意义,或许就等同于外婆对于母亲的意义。
从某种程度来说,内莉的想象甚至可能也衔接着母亲的想象。
当母亲正处孩童时期的时候,当八岁的她四处捡拾树枝的时候,当她担心自己母亲病情的时候,她或许也与如今的内莉一样,想要一个玩伴、一种陪伴、一个可能理解与体认自身的存在。
属于儿童的时刻,也是属于母女的时刻——同样纯粹如冰、柔情似水。
她们在仍未消解于社会建构的自然世界里,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木屋。
这也是席安玛这位高度自觉的女性导演,思考母女关系的方式。
相较蔚然成风的女性研究,关乎儿童的思考便显得有些逊色。
但长久以来,儿童的逻辑、想象与记忆似乎与女性一样,处于未受尊重的阶段。
“她们不过是孩子”——儿童们就如“她们不过是女性”一样,被排除到所谓正常与理智的社会意识之外。
于是不愿受到语言规制的影像们,开始探索着这些边缘的空间。
如席安玛这样的导演,在女性与孩童的世界里发掘着更多的可能性。
她们的生命经验与想象路径告知我们,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一种真相,也不只有一种亲情。
《小妈妈》告诉我们的是,这两种世界在某些时刻甚至可能是相通的。
在从外婆到母亲,再从母亲到女儿的生命路径中,或许每一个角色都成为了小妈妈。
她们中的所有人都可以扮演妈妈,也都可以扮演孩子。
外婆玩着填字游戏,母亲玩着木屋游戏,而女儿则玩着回力球游戏。
母亲与女儿甚至一同玩着关乎警匪的角色扮演,而在更广义的语境下,她们也扮演着女性,扮演着不同年龄的“妈妈”。
在某些时刻,现实甚至浸入了内莉的奇幻世界。
八岁时的母亲与现实中的母亲身处同样的场景,甚至进行了温和的交流。
对于孩子来说,这并不是多么复杂、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只是过于动情的角色扮演,只是领着自己的一个朋友会见另一个朋友。
正如《小妈妈》的片名一样,它是一部深沉而轻盈的电影。
“妈妈”似乎意味着很多东西,意味着亲情关系、社会身份乃至性别路径,意味着这个世界压在母亲身上的一切。
但妈妈也可以是“小妈妈”,这时的她是一个八岁的好朋友。
我只需要一个拥抱,一句温柔的问候,就可以消除她心中的所有苦闷。
《燃烧女子的肖像》的导演瑟琳·席安玛的新作《小妈妈》是一个小成本奇幻故事。
8岁的女孩奈莉在外婆去世后,一家人一起回到妈妈马里恩的旧居整理遗物。
很显然,妈妈的悲伤世界奈莉很难融入。
她离开后,只剩下奈莉和爸爸。
奈莉独自走到森林寻找妈妈儿时搭建的树屋,跨越时光遇到了8岁时的妈妈。
两人开展了一段短暂而亲密的友谊。
在瑟琳·席安玛的电影中,总是讲述着关于逃离原本的世界,进入一个可以遇见彼此相爱的人的空间。
这些女性角色只能在一个私密的安全空间里做自己,分享彼此的孤独和梦想,看法和思绪。
戏剧围绕着冲突的思想建立起来,总是在暴力和妥协中解决问题。
而席安玛想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席安玛在《燃烧女子的肖像》中想要探讨一段平等的爱情故事,在《小妈妈》中希望探讨一段平等的母女关系。
席安玛认为,家庭的悲剧在于我们只有在到达和父母一样的年龄时才能理解他们当时的状态——而父母已经早已不在那个年龄阶段了。
孩子在家庭中的重大时刻也往往是被排除在外的——他们无法融入成人世界构建起来的围墙。
但通过虚构和时间旅行,《小妈妈》为这种平等沟通架起了桥梁,也回答了她想要问自己的问题:如果我在8岁的时候遇见我的母亲,我们的关系会是怎样的呢?
透过穿越的设定,《小妈妈》其实讲述了我们如何找到自己脑海中的时光机——你也许也曾拿着父母年幼时的照片,想象着自己站在他们的旁边。
它无关过去与未来,而是剥离了时间的概念去讲述一份独一无二的亲密关系,用孩子最真诚天真的视角去直面悲伤、失去、痛苦和疏离。
故事的最后,爸爸即将带着奈莉离开外婆的旧居。
她和马里恩都知道她们将永远无缘再见。
她当然会马上见到自己31岁的妈妈,却永远不会再遇见8岁的马里恩。
于是她们相约一起完成了最后一件事——划船冲向湖心的金字塔。
是轮回,是永恒,是时间。
一切平静流淌的情绪都在此刻汇聚成激荡和冲动。
不像大多数男性导演喜欢阐释穿越的原理和机制,席安玛的穿越并不是噱头,只是给了孩子们想象中的对话一个时空平台,是一个女性对于母女关系最亲密的表达和想象。
席安玛在接受采访时也表达过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并不非常亲密。
她知道母亲看了这部电影,却不知道后者怎么想,而她自己也并不会去询问她。
但她对母亲的爱,已经都写进故事里了。
-END-原创:艺小萌首发于公众号:会点儿电影
“秘密,不是我们拼命想隐藏的事情,而是我们找不到人诉说的事情。
”母亲和女儿,闺蜜和伙伴,精灵和人类,实体和倒影,我们要的只是一次彼此倾听和伴行,甚至连读懂都不一定。
“我的悲伤不是你造成的”。
有这一句,已经很好。
设定不算异想天开,但很任性,真的任性——为啥两个人能在各自的时空里互穿,触发点是什么、宇宙的罅隙在哪一个刻度上开口,为啥周围的人(外婆、父亲)也会配合着具体时空的认知需要、以恰当的年龄和面貌分头出现,这些都懒得解释、也不用解释。
两座一毛一样的房子,这座跑到那座就回到从前,那座跑到这座就掉入现在。
导演好像只负责提供足够具有辨识度的线索标志物:手杖、墙纸、涂鸦本、填字游戏、床尾的黑豹,配以大量的同景别换场,告诉你谁是谁,或者说,谁是曾经的谁、谁是后来的谁。
因为是席安玛的作品,又因为是“回到过去见妈妈”的题材,一开始,我险些以为,它是用《燃烧女子的肖像》的影像质感,去拍《你好,李焕英》而已。
之前写过的关于《燃烧女子的肖像》:你成了她唤起自我的触媒,她以你为契机,开启了音乐、游泳、独处的时光,还有性和爱,你以她为契机,找到了新的创作观,对艺术最原初的冲动和愉悦,还有性和爱。
她原谅你的谎言、配合你的任务,只因为要看到一个你眼中的她,然后要那个她实实在在地感动你,只因为要被你凝视,然后在同样的位置实实在在地凝视你。
我喜欢那一段三个女人留在岛上的段落,仿佛从时光的暂停键里借来的乌托邦,一起搭救着自己的命运,一起尝试着对方的角色,一起做着一些看起来毫无意义和理由、却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毕竟,你们的人生里,最缺的就是“自己”。
你们被定义成主人、客人、佣人,那是外力的要求,是男性社会对你们的戏码分配,和礼序建构。
现在好了,现在,岛上没有男人。
甚至整部电影里,都很少有男人。
之前写过的关于《你好,李焕英》:它有一些很传统的结构:“回到过去做了诸多努力,却发现生活是无法改写的,机关算尽,命运依然沿袭着它认为最好的安排”,这是几乎所有穿越题材都在反复演绎的真理。
“我以为我足够聪明和贴心地为父母铺排好了一场局,却没料到知子莫若母,父母早已用他们的智慧将一切洞悉,我做的一切其实都在她的凝视之下发生,我替她圆梦其实我的每一个梦里都装着她的梦”,这样的套层,也在许多以两代人关系为主旨的作品中出现过——比如李安的《喜宴》——虽然略显鸡汤,但总能十分管用。
它又有一些很创新的结构:国内之前的穿越电影,都是“回到过去为自己解决一个问题”,《夏洛特烦恼》、《乘风破浪》都是如此(虽然后者也涉及父子亲情,但它总归是从儿子自身的情感需要出发的),但这回不一样,这回是“到过去为母亲解决一个问题、到过去帮母亲走出困境、到过去替母亲建立一种更好的生活可能性”,这个更好的可能性里,还要以抹除“我”为代价——撮合母亲与另一个并非“我”父亲的男人,于是,行动人物(我)和欲望人物(母亲)之间是分离的、是对立的,这释放出巨大的叙事张力,也释放出更打动人心的双向奔赴、双向的自我牺牲。
《小妈妈》里没有可以解决的问题、也没有可以建立的更好可能性,它不存在着对人生的搭救和改写企图、也就更不必抹除谁和追究谁,它自始至终在一个更加抽象也更加幽微的维度里行进着。
因为上面那些,都是情节,而这里边,都是情感。
所以它没有前文本:童年创伤是怎样发生的,中年危机是怎样发生的,外婆对母亲做了什么,父亲和母亲间发生了什么,外公又是死是活,影影绰绰从未明言。
再心思细腻的孩子,也未必想读懂那些成人世界里的隐秘。
她只想有不疾不徐的沉浸、随风入夜的怀缅。
你甚至可以认为,孩子是天然具有“把一切人为放大”之倾向的:也许妈妈只不过是面对丧亲之痛的无从排遣,先行离开了勾起伤心事的旧居,去新家等待负责善后的她和父亲,但搁在小姑娘孤独的心灵体验中,就会萌生“妈妈可能再不回来”的恐怖揣测。
情节要自圆其说的完成,情感只要你知道它有、共振、然后结盟。
房间永远是空的、至少是接近于空的,就像对白和配乐,是接近于无的。
但划艇和煎饼的那一段欢愉,是片子里情绪唯一起来的一下,必须有这一下,这一下让我瞬间破防。
还有那个细节:父亲从不跟她说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在她一再要求下,终于小声吐露“我特别害怕我的父亲”。
惜字如金的刻板的男性社会,与女孩所呼唤的精神交流之间的隔膜,来源不过是上一代男权的宰制与规训转移。
他们永远无法共同保有一个秘密,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林间人迹罕至的树屋、水中形制奇特的建筑、色泽丰富的灌木、落叶满覆的小路,它们一起联通了人性最幽微的部分、过去和未来的无数种情愫,联通了爱意或悔意、骄傲的忧愁和不可解的伤逝、心底的温存及难于启齿的依恋,联通了最坚硬的柔软、最凄凛的明媚、最早熟的童年和最自闭的盛年。
妈妈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哦,原来是和我一样的。
作者信息:微信公众号:邵邵的私人书斋新浪微博:@聆雨子豆瓣&知乎ID:聆雨子
看完后不知道应该把这部电影归到那一类,也可能是因为没有看懂。
最初看到电影的名字就有些困惑,为什么中文翻译是小妈妈?
(la petite maman),那可能是母爱有关吧。
看了前面一部分又觉得整部剧是在讲孩子之间的友谊,直到看到快五十分钟,才明白原来奈莉的新朋友就是她妈妈小时候(我也有不敢确定)。
所以这又是一部穿越剧吗?
这部电影的主题我也没有搞明白,编剧想传递什么思想呢?
剧里台词不多,法语也比较容易理解,法语初学者观看应该也没有太大压力。
剧中多次出现了truc,想起大卫以前和我们说这个单词非常万能,确实是这样。
整部剧也不到一个半小时,是我看过的电影里片场比较短的了。
看完内心没有波动,应该不会再看第二次。
电影名la petite maman 可不可以翻译成妈妈小时候?
如果你关注女性导演,瑟琳·席安玛绝对是一个绕不过的名字。
在《燃烧女子的肖像》后,席安玛俨然已成为法国影坛女性导演的崛起之秀。
席安玛被认为是在“创作”一种全新的女性电影。
她不刻意抹除男性角色,但随着剧情推进,你总会发现男性被推到了画框之外,而当男性不在故事中,真正的女性主义才浮出水面。
2017年,一个念头划过席安玛的脑海:一对同龄的母女站在一个树屋前,她们会成为姐妹吗?
她们会有一个母亲吗?
席安玛由此进行扩充,创作了第五部剧情长片《小妈妈》。
本片上映后掀起不小反响,获多家海内外媒体力荐,拿下第7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提名,第56届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提名。
如果说《燃烧女子的肖像》标志席安玛进入成熟,《小妈妈》则大道至简,是一部回归本真、展现女性情感的简美短歌。
还孩子以孩子还女性以女性当母亲成为孩子,母亲才能想起孩子的语言,当孩子遇见母亲的恐惧,她才能真正“看见”母亲。
《小妈妈》展现了一对母女能呈现的最理想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母女间不再有激烈的对抗,而是化为对方的理解者,紧紧缠绕在彼此的生命里。
八岁的奈莉外婆去世,她跟随父母回到宅子收拾旧物。
大人们的态度是悲伤而封闭的,妈妈可以安慰她的情绪,却不愿意带她去看森林里她亲手搭好的树屋。
一个早上,悲伤的妈妈离开了家,奈莉在森林里遇到了一个和母亲同名的女孩。
聪明的奈莉很快发现,女孩是自己的妈妈,和她同住的女人是自己的外婆。
奈莉在惊恐中跑回了家。
第二天,孩子的勇敢与好奇驱使奈莉重返森林,和“小妈妈”一起搭树屋。
孩子们的友情总是来得很快,两个女孩亲密无间,她们一起做煎饼、玩跳棋、说闺蜜的悄悄话……
奈莉了解到妈妈的另一面:外婆的腿疾会遗传,妈妈除了做手术,还要活在母亲去世的阴影下。
奈莉的出现为“小妈妈”带来了一束光,她们变得越来越相似,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孩子是父母的模仿者,可孩子只能模仿父母成年后的模式,孩子对父母的恐惧、父母的童年一无所知。
用时空错置的方式让孩子看到“另一半”父母,是《小妈妈》讨论的重要命题之一。
奈莉希望爸爸对自己讲些童年趣事,爸爸认为已经讲了很多,殊不知他讲述的都是挑选过的故事,只有在奈莉的追问下,爸爸才小声附在耳边说,他害怕自己的父亲。
母亲对奈莉说害怕房间里的豹子,但长大后的母亲和奈莉都看不见。
只有奈莉遇见了“小妈妈”,理解了“小妈妈”对死亡的恐惧后,黑豹的心跳才被奈莉听到。
《小妈妈》依照孩子的框架构建。
在剧情推进中,成人的语言体系被逐渐瓦解。
在孩子们对成人世界的模仿中,我们看到这些孩子并不是因为“幼稚”被排除在体系之外,而是因为他们感受过于敏锐,能够轻易说出被粉饰的真相。
《燃烧女子的肖像》摄影师克莱尔·马松用一个个瞬间,捕捉起家族女性成员细致的关怀。
电影用“手”表现母性的照拂。
奈莉喂给妈妈零食,妈妈拥紧女儿,外婆的拐杖上残留着手的味道……
而跳棋、煎饼,甚至是吐汤的鬼脸极大帮助观众与故事建立联系,这不只是一部关于奈莉的故事,它也像是我们成长过程里,关于母亲、童年印象的最大公约数。
我们是母亲的影子也是未来的母亲在《小妈妈》里,席安玛倾注了许多私人感情,作为全片的服装师,她亲手挑选了演员们的戏服——有些是她小时候穿的衣服。
服装是重要的暗示,奈莉的妈妈一开始穿着红色上衣,蓝色裤子,在树林里遇到“小妈妈”时,小妈妈也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在片尾,奈莉模仿着母亲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因为彼此理解,她们的毛衣色系终于统一。
《小妈妈》是一部关于平等的电影。
年龄的错置是为了让母女的语言体系保持一致,电影没有将重点放在母职与牺牲上,而是强调母亲和女儿不只是母女,也是并肩而立的姐妹。
席安玛没有孩子,和母亲的关系也算不上融洽,她依然将孩子身上的希望,母女血缘上的轮回细致而深刻地描摹了出来。
母女的分离和重聚,就像电影中的歌词:“和你一起做孩子的梦,最终远离你的梦,独自成为小孩的梦,最终又与你重聚的梦”。
无论我们是否承认,我们都是母亲的镜像。
奈莉跟随断掉的绳索,追寻母亲的路而来,最终,就像母亲继承了祖母的悲伤,她也会继承母亲身上的一部分,并其传给她的后代。
当外婆与奈莉为“小妈妈”唱起生日歌,她们忘却了彼此的芥蒂,天然的善意就像烛光点亮了空间。
我们仿佛看到有一条绳索,串联起家族三代女性的前世今生。
在一段网传席安玛的采访中,她讲到只有在长大后,孩子才能真正理解母亲的生命历程。
“我们只有在长大之后,才能在政治上遇见我们的母亲,了解她们所做的决定以及她们承受过的具体压力。
这个政治体系,这个繁殖体系。
有朝一日,我们终于能用和她们一样眼光读到这个世界。
”
母爱柔如风,深似海,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愿《小妈妈》可以让我们以不同的角度与“妈妈”邂逅。
《小妈妈》欢喜首映 全网独播
凭借《燃烧女子的肖像》走入到世界影迷视野的瑟琳·席安玛导演,近年来的强势崛起印证着女性话语的不可忽视。
2019《燃烧女子的肖像》尽管生于1978年的她现年才43岁,但此前就已是法国电影协会联合主席,拍过三部长片,均为青少年及女性题材。
瑟琳·席安玛导演准确地说,瑟琳·席安玛今年又带来了两部作品。
其中一部是她参与编剧的金棕榈导演雅克·欧迪亚导演的新作《奥林匹亚街区》,另一部则是她的第五部长片《小妈妈》。
2021《奥林匹亚街区》
2021《小妈妈》毕业于巴黎南特大学法国文学专业,以及法国知名电影学校La Fémis剧本专业的瑟琳·席安玛导演,在创作上保持着一种清晰的视野和精确的思路。
但这并不意味她的电影缺乏情感。
在影片《小妈妈》中,年仅8岁的女孩Nelly跟着妈妈Marion前往养老院带回逝去的外婆留下的遗物。
随后,他们一家人回到外婆的旧宅,那里也是妈妈儿时的家。
过度悲伤的Marion在一个清晨离开了家,留下Nelly和父亲收尾旧宅的整理工作。
在Nelly心中有很多对于妈妈的疑问,但她却无法与父亲交流,她甚至不知道妈妈还会不会再回来。
直到有一天,Nelly在林中树屋旁见到了跟自己年龄相仿、容貌酷似妈妈的女孩Marion。
整个故事便由此悄然展开。
尽管以亲情为题材的电影已近乎泛滥,但能够以创新赋予这类题材新的活力,自然能够再一次激活观众们的热情。
回望国内春节档的逆袭之作《你好,李焕英》,在票房上无疑是成功的案例;而题材上,同样也是对母女情感关系的探讨。
2021《你好,李焕英》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很多影迷在看完《小妈妈》后,都难以免俗地称其为“法国版《你好,李焕英》”。
而实际上,两部电影除了都用到“穿越”概念外,彼此的联系其实很微弱。
《你好,李焕英》影片《小妈妈》从最一开始便放弃了大开大合的可能性。
在这里你会发现,所谓的穿越仅仅只是走到了过去而已,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瑟琳·席安玛全然不关心时间或空间问题,影片中的角色也并没有比故事发展滞后半点。
而在寻常的穿越电影中,这样的矛盾恰恰是做戏的绝佳入口。
化身为小女孩的Marion的出现,就是如此简单。
这是Nelly此刻最想见到的人,而身为观众的我们,也必然会存在着诸多的疑问。
自此,整个故事的动力开始涌现。
将母女关系重构为年纪相仿的玩伴,无疑是这场溯源之旅的真正关键所在。
但从影片的叙事所给出的前提和随后出现的角色来看:外婆,Marion的妈妈,同样是重要角色。
在核心的母女关系之外,另一位母亲的出现,则更进一步延展出整个关系链条(在影片中具象化为绳索这一物件)。
“小妈妈”成为同构的身份,也强调着女性的传承。
而当Marion意识到Nelly确实是自己女儿时,两个容貌近乎相同的女孩的形象愈发重合,彼此的关系也愈发亲昵。
完成情感建立的尽头,也是秘密揭晓的时刻。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选角环节,瑟琳·席安玛便选中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来分别饰演Nelly和Marion这两个角色。
这也是为何有影迷觉得“这部电影对脸盲症不友好”的原因,哈哈。
但这样的选角,其实恰恰体现了导演的匠心与巧思。
而作为观众的我们,则正如这场奇遇的亲历者,在观影过程中渐渐拨开乌云,并进而产生思考与感动。
父亲作为影片中唯一的男性,拥有着隐晦的施害者身份。
在与Nelly的对话中,我们得知父亲向来是不愿倾听的性格;在Marion出走这件事上,他或多或少是作为“帮凶”的存在。
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我们渐渐发现,Nelly心底里其实很害怕他的父亲。
某种意义上,她似乎同样也是旧日父权体系的受害者,而作为男性象征的胡须便是重要的符号。
因此,女儿为父亲剃胡须这一看似与主题无关的动作才会被着重呈现,并由此强调互相理解与沟通的重要性,从而展现出独属于女性视角的细致关怀。
对于这部电影,瑟琳·席安玛曾在采访中提到过宫崎骏对她的影响:“我认为《幽灵公主》是有史以来最美的电影之一。
这部电影是属于儿童的,它把儿童视为最聪明的观众。
此外我还想到了宫崎骏的《龙猫》。
这些都是给相信电影力量的作为观众的孩子们的故事。
“
1997《幽灵公主》
1988《龙猫》在《小妈妈》中,那场关键性的外出冒险,便充斥着这样的奇妙力量。
两个女孩抬着皮艇穿过树林,奔跑、划船,而灵动的电子配乐也随着她们的行动逐渐变得激昂。
这场单纯而美好的冒险,无疑也象征着两个人的情感关系发展至定点。
原本极尽写实的风格在此刻迎来颇具抒情性的爆发。
由于是在疫情时期拍摄,因此变只能一切从简,影片从头到尾的主要场景只有树林和两栋房屋而已。
瑟琳·席安玛似乎由内而外地保持了一套足够精简的电影方法论。
而尽管整个故事的出发点源于穿越概念,但显然席安玛并无意于探讨其合理性。
对于早已习惯穿越题材的观众而言,也都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电影所蕴藏的魅力。
既然如此,那就选择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又何乐而不为。
影片在视听上也同样保持着这种精简,在绝大多数场景中都没有使用配乐,而仅仅收录最基本的环境音,从而呈现出静谧的氛围。
从创作思路上来说,仍是一种“去概念化”的策略,尽可能地保持写实性,而将叙事趋近于无限的可能。
导演在《小妈妈》片场因前作《燃烧女子的肖像》以简约、审慎的影像风格而为评论界所称道,这次瑟琳·席安玛再度选择跟摄影师克莱尔·马松合作也是在意料之中。
2019《燃烧女子的肖像》影片的整体风格透亮而清晰,置景则尽量简省,漂亮的色彩贯穿始终。
与此同时,前作中画龙点睛的服装美学也再度发挥效用。
这次则是“红”与“蓝”,仔细留意便会发现,两个女孩的服装始终围绕这两种颜色,或明或暗,最后甚至都变成了蓝色。
剪辑方式则追求零度风格,许多场景间的切换都摒弃掉了明显的过度,而是将真实与梦幻彼此联结。
在任何方面,我们都能看到瑟琳·席安玛为这个穿越故事的“祛魅”所做的努力。
整部影片只有短短的72分钟,步调轻盈,内质丰满。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优美而高效的电影作品。
瑟琳·席安玛导演以创造性的、长期被忽略的儿童视角,带我们经历了一场难忘的亲情之旅,同时也探索了妈妈这一身份的更多可能。
更难得的是,在这看似精简的规模之余,她也仍然抱有开阔的视野。
正如影片中最关键的镜头揭示的那样:去拥抱吧,这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好方式。
作者| 德卡;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小孩子要是能独当一面,那是很可怕的。
对于充分的表情达意,片中的小女孩们显然还是太小。
但就是因为小,她们才能淡忘形式,注重内容。
不知道怎么遇见了,那就先遇见了吧。
这状况有点特殊啊,那就先玩起来吧,林中小屋就是快乐老家,我从小路那儿来的,外婆家就在小路的另一边。
家家酒,开始。
不知道追求什么,反正不追求效率。
风大了,就坐下听听。
这就是小孩子的眼光,于是新眼光发现新风景。
这种眼光首先是个人的,然后才可以是女性的。
眼光的拥有者叫瑟琳席安玛,平静,细致,恰到好处的观察,在稀松平常的画面之后,镜头总是会凝在优美的一格。
这种凝视形成了一种节奏。
小女孩很可爱,我坦白了,我就是来看小女孩的,上面的这些都是废话,下面的也是。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有一种裹在厚实羽绒服里的笨拙,孩子气,奶香味,元气淋漓。
想喝牛奶吗,想,生日快乐歌呢,再唱一遍。
朋友们,在车上吃饼干的那一段,真是甜到爆炸了,就像是把热过的奶倒进麦片碗,心不可避免地温润起来。
感情始终融不进去。。
把各个年龄阶段的女性都拍出一种梦幻而个性的美。
有点脸盲,猜了半天谁是谁导致无法带入...
构思相当精妙,可以理解为暗示母女关系选用外貌几乎相同的女孩。但呈现出来就有了偏差,孩童成熟的骇人。
能明白想表达的是什么 但这个手法 观感实在太无聊了。
小孩子视角,外婆去世妈妈悲伤,去外婆家收拾屋子,孩子在后院遇到年龄相仿和妈妈同名的女孩子,以为是小时候的妈妈?细腻的情感表达,人物都很忧郁少言寡语,脸盲症犯了
想和你去到四十亿年前的冥古宙,那时还没有海,我们牵手在持续百万年的大雨里狂奔。想和你来到七十亿年后的大末日,那时太阳爆炸,我们在灰飞烟灭中拥抱告别。此刻却在时间的罅隙陪你捡拾树枝搭起一座树屋,嗅着外婆手杖上的气味,吃你爱吃的热巧克力和蛋饼。未来是你身后的路,这比史前和末日都美好。
No.1955 看这个电影最大的困难居然是分不清两个小女孩 我平时不脸盲的呀 但在这里就像中了魔法一样 傻傻分不清这俩小女孩
门内有颗心,好在时长短。
“秘密,并不一定是想要隐藏,而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只挖坑不填坑不太好吧编导。
细腻,治愈 2021.3.3
真的要比的话,本片包含李焕英所没有的一切,外婆,父亲,童年,细微的童年创伤……同时,它甚至还远要比李焕英更加真诚。因为它似乎没有任何目的,不想完成任何事情,不想追究任何人在任何时刻的想法,而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以一栋回忆中的小屋作为媒介,让两个孩子保持最本真的姿态,让她们能够相遇,能够给彼此一段陪伴。它只是问出了每个人都一定想过的那个问题:我妈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又给出了一个最为温柔的答案:和你一样啊。一模一样。由此,本片不再是对梦境的展示或构造,而是彻底的圆梦。
会的,人会来到妈妈和外婆的年纪,握着同样的一副拐杖,像在摸她的手。一起捡拾的树枝还会长出新的年轮吗?
3.0。
非常寡淡但并不无聊,用这种魔幻主义方式从孩童角度来描绘三代女性之间的情感纽带和道别,太温柔、太可爱啦。但肯定不适合所有人观看
9。拍得真脆,一点不拖泥带水,简洁有力。树屋、壁橱、板球、棋、外婆的沙发、妈妈的床、夜晚的黑豹,细节精准无比。全片安安静静,俩女孩最后一起出游的配乐一起立刻泪流满面。完全没有依赖穿越设定的戏剧化情节,甚至两个空间的色彩也没有去特意设置差异,完全用质朴细腻的情感去勾连,完成告别和回归。“我的悲伤不是因为你。”“不用道歉。”
A/ 神秘存在于同一空间或不同空间的罅隙中。当光用不同的亮度度量一面墙、树影用窸窣的颤动填满屋角,不可见之物在静默中显露;当明与暗倏忽间改变将画面变为浮雕,时间开始有了自如的呼吸。此时的记忆并不以贮藏-复苏的模式展开,而是在对洞穴、对金字塔的探秘中繁茂生长。抛出的球不会随着线端收回,它必然在密林中迷失,因为在对玩具的毁坏、在破坏了玩乐的玩乐中,人物拥抱了那片刻丰盈的愉悦。
Berlinale71# 13 你好李焕英
???
哭到变形....真的没什么“情节”,只有情境,构建了一个足够动人的情感框架,简洁留白更多的是让观众私人回忆填充其中,最动人的永远不是哪件事,而是你牵起我的手,轻抚我的脸,呼喊我的名字.....ps:喜欢这部超过《烧女图》,大概是因为烧女图在我这已经晚节不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