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并不认识的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假的家庭,假的丈夫,假的妻子,假的女儿,一切都为了逃难。
在法国人眼里,这些斯里兰卡人基本都长的一样,反正,都是外来的。
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平静下来 ,抛开过往战争的伤痛,在当地安定,他们努力了,战争结束了,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是异国他乡,虽然身边的人本来并无关系,但现在,他们就是一家人。
但每个国家都不是完美的,平静并不长久,卷入帮派冲突的他们,又陷入了混乱...电影最后的十分钟,迪潘用自己熟练的杀人技巧,拯救了家庭,雅丽妮用自己的温柔,将迪潘拉了回来,从那个杀手,变回了保护家庭的丈夫。
最后,迪潘开着英国的出租车,和已经成真的妻子、女儿,还有新生的婴儿,过上了新的生活。
整部片子貌似有点平淡了,但也能让人看下去,一切拍得合乎情理。
一个假的家庭,一份真的希望。
今年戛纳电影节,法国本土导演雅克·欧迪亚凭借一部《流浪的迪潘》夺得金棕榈最佳影片奖,让此前呼声颇高的侯孝贤屈居第二。
这个结果,虽使华语媒体们耿耿于怀,但也在情理之中。
今年主竞赛单元的五部法国片,被指责普遍质量低下,从电影节一开始就被各路影评人口诛笔伐。
《流浪的迪潘》在电影节末段登场,来势匆匆,还不等人们回过味来就迅速夺金虽然颇具戏剧色彩,不过细想起来,电影扎实的剧本,紧张的枪战,再加上充满社会关怀的现实题材,每一个环节丝丝入扣,代表法国成熟电影工业的水准,兼具艺术性和商业性,将大奖颁给他是最保险的选择。
更何况,新主席上任的电影节,总是有意无意地提携着本土作战的法国导演,担任今年评委会主席的科恩兄弟又是犯罪类型电影的拥趸,《流浪的迪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出生于电影世家的雅克·欧迪亚近几年俨然法国最成功的类型片导演。
在《流浪的迪潘》之前,他还算风光的履历表中就已有过三次入围戛纳金棕榈的战绩。
2006年,讲述被音乐感化的房地产小混混的《我心遗忘的节奏》更是连夺凯撒奖八座奖杯,成为当年最大赢家。
在电影创作中,欧迪亚不时显露出直指法国政治与社会现实问题的野心,并将其包裹在犯罪电影的外壳下,一边祭出扣人心悬的类型片段落,一边又通过日常生活的营造,提请观众那些看似遥远的不安因素其实近在咫尺。
2009年,其讲述法国黑帮纠葛的《预言者》便是一例。
到了《流浪的迪潘》,他大胆放弃法国明星演员梯队,启用三位毫无电影表演经验的斯里兰卡演员,用一部纯泰米尔语电影,勾划了一场发生在巴黎郊区的生活战争。
无论是密闭空间,还是开放地带,雅克·欧迪亚都非常擅长在电影中制造紧张气氛。
《流浪的迪潘》开头,泰米尔猛虎组织在斯里兰卡内战中燃起的熊熊火焰,一下就将生死一线的残酷呈现于银幕之上。
此后,当一位名叫雅丽尼的女人和素昧平生的迪潘在风中等待船只时,故事这才从绝地求生的窒息感中缓缓显示出一丝生机。
为了渡洋避难,雅丽尼和迪潘伪装夫妇取得了护照,加入到他们这个临时家庭中的还有一名叫做伊莱雅的孤女。
空间的变化为电影注入了不一样的气质,《流浪的迪潘》好似一部制作精良的纪录片,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三位难民,拍摄他们试图融入法国主流社会的挣扎与无奈。
当战火归于平静,黑暗中忽明忽现的灯光向观众逼近,不安的感觉笼罩全身。
这微弱的亮光,其实只是迪潘贩卖的闪光头饰,它们仿佛微弱的希望之光,蕴藏着千般心酸,却支撑着迪潘卑下的生活。
同时,电影仍没有忘记处理更为复杂的主题:难民间的情感培养。
在这里,雅克·欧迪亚结合了社会剧和爱情剧的拍摄方式,一面向外探索移民朝不保夕的工作与生存,一面向内探索着临时家庭成员间的漫长的认同与磨合。
虽然生存条件恶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消解了个体的对峙,不时出现的幽默亮点也让故事逐渐拥有了更多温暖的底色。
电影时刻关注难民融于主流社会的艰辛是当前法国电影一大流行主题,从《触不可及》到《桑巴》,种族、宗教矛盾日益尖锐的当下,这一议题无疑彰显了法国电影界的现实关切。
随着欧洲政治难民危机的日益加剧,《流浪的迪潘》更现实出了其介入现实的政治野心。
作为一名千辛万苦来到欧洲的政治难民,迪潘无法逃脱对过去的记忆,彼时,作为游击队员的他就好像热带雨林中脆弱的动物,只能无奈地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掩藏在树叶之后。
欧迪亚两次重复使用“大象”的意向,无疑表明了这一点。
然而,法国也并非安居乐业的天堂,逃离战争的迪潘不过是从一片丛林来到了另一片森林,帮派丛生的郊区廉租房里,火拼和对抗仍旧是生活的主旋律。
以处理暴力闻名的雅克·欧迪亚在故事的开头就埋下了令人不安的暗线。
这条闪烁着火光的导火索引向叙事的爆炸,迷失无助的移民,将最终成为混乱社会的受害者。
此处与彼处,并未见得有多少不同。
和《预言家》一样,《流浪的迪潘》的黑色暴力离日常生活仅一步之遥,雅丽尼为了赚钱补贴家用,在小区的一家黑帮老大家做护工,平日里与她和善有加的混混们,下一秒就有可能拿着冲锋枪冲出房门上街火拼。
影片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叙事节奏的不温不火,营造出一种家长里短的气氛,欧迪亚慢条斯理地积累情绪,直到最后的绝望爆发。
通过《流浪的迪潘》,雅克·欧迪亚完成了对斯里兰卡政治冲突及欧洲经济动乱的双重批判,他并没有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试图拯救第三世界人民,而是充满同情地为他们设计暴力反抗的唯一出路。
电影包含了对于战争的细致描摹,也着重刻画了法国贫民窟街区的惨淡现状。
如果说,电影中难民之间,甚至难民与小混混之间培养起的细微情感给人以短暂的希望,那么电影后半段的急转直下则表达了导演的绝望。
然而在这里,欧迪亚却显示出了自己的短板,或者说,在对现实题材的处理中,看似漂亮的类型电影捉襟见肘,甚至将电影原本浓郁的社会诉求推向了虚无——也许是出于商业发行的考量,雅克·欧迪亚画蛇添足地为电影设计了一段大团圆尾声,这也被认为是电影唯一的败笔,这颗抚慰人心的糖衣炮弹,不仅削弱了电影黑色暴力的狠劲,更降低了通篇的批判力度。
除此之外,滴水不漏的剧本已是难得,素人演员真切感人的表演,又为电影增添诸多光彩。
《21世纪经济报道》
因着政治避难的由头,迪潘终于逃到了法国。
但是,这名为“田园”的郊区,隐藏着毒品交易的暴力与混乱。
迪潘真的能逃离故土的战争与枪炮,开始新的生活吗?
魅蓝色的光从黑暗中浮现,兜售着廉价的儿童玩具,巴黎市区街头,迪潘躲避着警察的追捕,艰难谋生。
看门人的工作看似安全,可是对面大楼中进行的毒品交易,如一颗定时炸弹,威胁着他们的生活。
突发的枪战,吓坏了雅丽妮,她决定离开。
此刻,迪潘不得不做出行动,守护自己的生活和“家人”。
那条白线,正是迪潘最后的底线。
车库中,鬼魅的暗红的灯光之下,迪潘独自坐着,似乎又被昔日屠杀的噩梦萦绕纠缠。
他唱着家乡的歌谣,奋力而迷醉。
远在异乡,怎不思念故国?
可是,我的爱也仅止于此。
曾经的战友找到迪潘,希望他能在法国募资,购买武器,运回祖国。
但是迪潘拒绝了,于他而言,战争已然终结。
面对战友的殴打,迪潘只是忍受。
那首歌谣,悲怆的曲调,亦寄托着迪潘对故乡的思念和再也回不去的悲哀。
时常,梦中会出现一头行走在雨林中的大象,那是故乡的象征,也是流浪者的精神皈依。
不论走多远,看到它就会心安。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甚至血腥。
为了解救深陷包围的雅丽妮,迪潘重新拿起短刀,砍杀冲锋,回到战场。
只是,此时的战场不再是分裂混乱的祖国,而是和平欧洲大陆上的巴黎近郊。
最后,导演还是用明媚的阳光和完美的结局抚去了流浪的不安与战争的创伤。
迪潘抱着同雅丽妮的孩子坐在草坪之上,享受着质朴真切的家庭之乐。
但愿如此吧!
但愿流落异乡的流浪者真的能重拾幸福,寻回梦中的白象。
不是侯大师,也不是贾科长,金棕榈给了并不算最热门的《迪潘》。
今年参赛的法国片多达五部,《迪潘》勉强算矬子里的将军,就导演雅克欧迪亚本人作品横向比较,《迪潘》也难说是他最好的电影;但时机就是一切,在一届略显平庸的戛纳,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迪潘》胜出,似乎也是各方都能接受的最安全的选择。
《聂隐娘》略嫌老辣、《索尔之子》过于青葱,《龙虾》失之机巧,《卡罗尔》又显太工整——和今年戛纳其他几部热门比起来,《迪潘》的故事通俗晓畅易于接受(评委会那么多美国人……),同时又抓住了移民融合、战争创伤、底层挣扎等多个得分话题点。
有意思的是,过去十年中,法国电影三次把金棕榈留下,从《墙壁之间》到《阿戴尔的生活》再到《迪潘》,无一例外地都是移民背景的故事。
这显然是法国时政的映射,也成了法国电影索取话题深度的一条捷径。
电影《迪潘》的片名来自于影片主人公名字,迪潘是斯里兰卡泰米尔么猛虎组织反政府武装军一员,在战争中失去妻儿后借用他人身份偷渡来到法国,和他一起来法国的,还有因借用身份走在一起的临时妻子雅丽尼和临时女儿伊拉雅。
在巴黎远郊街区,迪潘以街区看门收信清洁为业,逃离战火的他寄希望能将这个临时家庭运转下去,但事与愿违,迪潘一家无可避免地卷入帮派斗争。
影片不紧不慢从迪潘忍辱偷生展开故事,却以结尾商业感十足的“以暴制暴”迎来高潮。
曾是战争英雄的迪潘试图融入新生活,忘记自己丧妻失子的过去,影片人物细节刻画生动,在获取移民身份时迪潘编造理由“曾是记者的最政府寻求政治避难”,同族的翻译没有翻成法文而是直接对他说:“这个理由被用烂了,换一个”。
因为微博薪水不足以支撑全家生活,迪潘在劝雅丽尼也去找份工作同时,自己也兼职走街小贩,把荧光猫耳朵饰物戴在头上也毫不介意,这质感十足的细节,正来自导演雅克欧迪亚亲身见闻,“生活中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些人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而我非常有兴趣去探索”。
虽然是以迪潘名字命名影片,但电影几乎以迪潘和妻子双线视角展开,和迪潘全片爆发前的隐忍比起来,“妻子”雅丽尼的情绪要丰富得多,她被打发去做社区保姆,没想到服务的是黑帮小头目的父亲,她和黑帮小头目之间的互动是推动影片进程的趣味点所在。
两者身份背景相差悬殊,却因某种微妙共通的“身不由己”感而彼此牵连,雅丽尼在过去生活文化中,很难体会到来自男性世界的尊重和肯定,这些竟然在这个危险分子身上得到满足。
与此同时,她和迪潘间又从临时夫妻发展出某种相濡以沫相爱相杀的情感。
全片情感浓烈、细节丰富,在移民新生活的日常中呈现巴黎远郊社区的全景,故事推进缓慢却张力十足,全程保持了某种“危险即将发生”的压迫感。
雅克欧迪亚的影片离不开“暴力”与“爱”两个主题:讲述爱的时候,伴随的永远是不知如何表达的粗鲁蛮横,而呈现暴力的时候,又满满皆是温情。
迪潘不安的梦境里,反复出现故乡大象的特写,透光阳光树叶的大象目光柔和安逸,应和影片“流浪奔波”的主题,而最后一场绝地反击的暴力戏,迪潘在一片烟雾中提枪上楼,雅克欧迪亚用俯角近景把这段危险的复仇拍得诗意十足。
剧本扎实、表演细腻、影像冷峻、南亚风情的音乐也让人耳目一新,雅克欧迪亚在一个讨巧的题材里做了稳定的发挥: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关注移民话题:《我心遗忘的节奏》女主角是亚裔(背景是中国人,说的却是越南话…),《预言者》是北非裔的监狱风云,到了《迪潘》,雅克欧迪亚的视角则转向泰米尔人。
和同样着力移民题材,拍摄《阿戴尔的生活》的阿布戴·柯西胥不同,雅克欧迪亚家庭没有鲜明的移民背景,这让他作品保持了某种客观的冷静,视角平稳而不滥情,但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出身,让他每部作品都以皆大欢喜作为结束,《我心》双宿双飞、《预言者》出狱就是出头,《迪潘》的故事同样收束在略显梦幻的家和人兴一片祥和中。
作为一部金棕榈的作品,还真是有点儿温暖得不像话。
可是呢,管他像话不像话,这就是今年,第68届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电影了。
在大热的《预言者》屈居评委会大奖、上部口碑不错的《锈与骨》一无所获、空手而归之后,惊喜不足的《迪潘》爆冷登顶,这枚金棕榈算是授予雅克欧迪亚半个“终身成就奖”吧。
获得第68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棕榈奖的影片《流浪的迪潘》,讲述了兰卡内战快结束时,三个陌生泰米尔人为申请政治庇护,冒充一家人来到法国开始新生活的故事。
片中南亚元素很淡,但内战给主角带来的伤痛清晰可辨。
在欧洲难民问题日益严重的今天,欧迪亚的这部片可谓是生逢其时。
导演选择斯里兰卡,也许是因为兰卡内战结束已久,“兰卡难民"相较之下也没有那么敏感。
但是,斯里兰卡内战和“猛虎组织”还是给大家留下了恐怖的记忆。
兰卡内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斯里兰卡最主要民族:僧伽罗族若你踏上斯里兰卡航空的机舱,穿着孔雀绿莎莉的美丽空姐会双手合十,对你道一声“Ayubowan”。
这个饱含问候,祝你吉祥如意的“Ayubowan”就是斯里兰卡的官方语言之一,僧伽罗语。
僧伽罗语,自然是僧伽罗人的语言。
僧伽罗人占斯里兰卡人口的70%。
他们是远古时期,从南亚次大陆迁移过来的雅利安人的一支,信仰佛教。
但是如果你仔细研究,你会发现斯里兰卡还通用另外一种语言:泰米尔语。
在兰卡的印度教寺庙数量庞大,这些都是泰米尔人的神殿。
二、从南印迁居于锡兰的泰米尔族公元前2世纪前后,南印度的泰米尔人也开始迁徙并定居锡兰岛。
从公元5世纪直至16世纪,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之间征战不断。
14世纪初期,南印度的泰米尔人还在北部建立了贾夫纳王国。
如今,泰米尔人依然是斯里兰卡的第二大人口,约占总人口的20%。
他们主要居住在兰卡的北部和东部。
信奉印度教。
三、神秘北部:贾夫纳的故事影片中最初出现的地点,就是泰米尔人聚集的贾夫纳半岛。
从地图上看,它像一片断裂的人类小腿骨骼。
骨骼底端,有个叫做Chundikkulam的保护区。
贾夫纳半岛就是通过这片十分狭仄的通道和锡兰陆地相连。
所以,从地形上你就能看出,这是锡兰岛一片相对独立的区域。
她静默的躺在印度洋上,遥望着北面的印度。
这片曾经发达的区域历经沧桑,伤痕累累,在旅行者心中,至今是一片迷云般的地方。
同名的城市贾夫纳,是斯里兰卡北部省首都,同时,它也是贾夫纳半岛的行政中心。
历史上,贾夫纳是个繁华的城市。
1619年,葡萄牙人打败了贾夫纳王国,在这里修筑起了港口。
此后荷兰人和英国人分别入侵,不同国家的文化深刻的冲击着贾夫纳半岛。
但是泰米尔人始终是这里的主要居民,贾夫纳也是斯里兰卡的印度教文化中心。
1948年,斯里兰卡获得独立。
此后泰米尔人和僧伽罗人的关系不断恶化。
四、两个民族的纷争由于民族和宗教不同,历史上曾多次发生泰米尔人推翻僧伽罗人王国的事件。
19世纪30年代英国占领斯里兰卡以后,殖民当局用泰米尔人制约僧伽罗人,使泰米尔人占据了工商和行政部门的最多和最高职位,拥有政治和经济的巨大优势,从而导致两个民族夙怨的加深。
斯里兰卡独立后,约占全国74%的僧伽罗人掌握了国家权力,泰米尔人的势力消弱。
两个民族就业、工资待遇、住房和教育等方面产生了不少摩擦,矛盾日益激化,多次发生冲突。
极端民族主义是可怕的,在1983年,13名兰卡士兵死于猛虎组织的一次伏击,该事件引发了“黑色七月”(Black July)。
怒火和仇恨从科伦坡为起点,部分泰米尔人被烧杀抢掠,成百上千的人死亡离散。
此后,两个民族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内战。
1986年。
泰米尔猛虎组织长期占据了贾夫纳地区。
1976年,以建立“独立的泰米尔国”为宗旨的泰米尔联合解放阵线成立,1978年,少数泰米尔极端分子成立了反政府的“泰米尔虎”等大小30多个恐怖主义组织,此后两个民族爆发多次大规模流血冲突。
2009年,在猛虎组织已被完全剿灭。
现在斯里兰卡是一个和平,安全的旅行目的地。
人民安居乐业,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本文翻译自indiewire戛纳影评系列,评分是A-在大家都不能看电影的时候,随手偷窥一下金棕榈得主应该是什么样子吧。
在过去十年内,雅克·欧迪亚成功跃升为当代最广为人知也最出色的法国导演之一。
2001年他凭借《唇语惊魂》获得国际关注, 2005年又拍摄了可圈可点的《我心遗忘的节奏》。
但还是2009年的监狱史诗《预言者》令他真正享誉全球,该片不仅被奥斯卡提名,还荣获2009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风头一时无两。
2012年的《锈与骨》依然好评如潮、拿奖拿到手软,并且由于当红巨星玛丽昂·歌迪亚加盟,导演获得了更广泛的受众群。
然而他这次的新作却有些追本溯源的意味,一部小成本电影,一帮十八线演员,和一个全新的主题。
如此说来它的成功可能也并非偶然,这是一部当之无愧的杰作,欧迪亚迄今为止最有力的作品之一,保持了他一贯的高水准却少了以往的缺陷。
也许片尾最后几分钟要另当别论,但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吧。
本片由雅克·欧迪亚、Noé Debré以及托马斯·柏戈恩联合编剧,后者还曾与导演合作过《预言家》和《锈与骨》。
故事始于斯里兰卡,一个叫Yalini的女人 (Kalieaswari Srinivasan饰)要为年轻孤女Illayaal (Claudine Vinasithamby饰)寻找容身之处。
她们找到一个几乎素昧平生的男人拿到了新护照,三人一同乘船前往法国。
他们都是泰米尔人,是居住在斯里兰卡的少数派民族,过去一直为独立而抗争,却在2009年结束的战争中惨遭战败。
而这个现在叫做迪潘(Antonythasan Jesuthasa饰)的男人,则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退役军人,从前受任于泰米尔猛虎组织。
这个临时拼凑的家庭在法国被批准进入避难所。
深受战争和妻儿之死折磨的迪潘,住进一个受毒贩控制的破旧住宅区,并做起了看门人。
Yalini也在这里找到了工作,她负责照顾当地的帮派大佬Brahim (樊尚·罗蒂埃饰)的残疾叔叔并为他做饭,而Illayaal则必须要适应在异国新学校的学习生活。
他们都努力想往前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但当纷争再起时,迪潘决定不再忍让。
欧迪亚从不吝于在影片中刻画多元文化,但《流浪的迪潘》是他第一次直面殖民体验,而这也为影片赋予了新的元素。
斯里兰卡在电影中出现得很少,但推动全片发展的却正是主角们对它的思念与对新生活的希冀,而在描绘这一场背井离乡的旅途时,影片也表达得极为详尽又情真意切。
片名其实有些不准确,因为电影关注的是主角三人,而非只有迪潘(遗憾的是,尽管饰演Illyayaal的新人演员表现非常好,她在后半部分戏份比较少),但由于背负着最沉痛的过去,迪潘是最渴望能融入法国文化的。
而Yalini则不那么情愿了,毕竟她只有26岁,却突然摊上了年长的假丈夫和孩子,还要磕磕碰碰地学一门新外语。
两位主演都非常优秀,而且相对来说都算是荧幕新人:饰演迪潘的Jesuthasan是位小有名气的作家,而饰演Yalini的Srinivasan则是首次进军大荧幕的印度话剧演员。
他们略显青涩的演出却仿佛一个轻描淡写又浓墨重彩的姿态,让电影也拥有了鲜活的心跳声。
假戏成真这个桥段容易让人想到《美国谍梦》,但片中描绘的爱情甚至远比《锈与骨》更有火花。
电影既保持着欧迪亚式原始的生命力,又是他所有作品中最为悲悯和有人情味儿的一部。
首映后的轩然大波表明影片最后一段尚存争议,也就是迪潘为保护家人奋起反抗的一部分,导演选择了一种自己更为习惯和更加保守的拍法。
我对此倒没有太大异议,毕竟这个转折出现得也不算太突兀。
随着电影渐趋尾声,那种覆水难收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而迪潘奋起保护这个临时家庭(即使她们可能并不需要帮助)的决定也并非毫无道理,因为他曾痛失妻儿却无能无力。
也许是欧迪亚拍摄的手法有些太极端了,所以才会引起这些争议,但这对于电影和角色本身依然是妥帖的:迪潘逃出一个战场,却又踏入了另一个;而增强这一幕的视觉冲击,也使得观众对此举能更加感同身受。
当然,尽管如此,我也承认结尾部分是全片最大败笔,它太过整齐,看起来一点都不走心。
此外,本片在视觉和声效上无不俱佳。
新锐摄影师Eponine Momenceau贡献了几个本届戛纳最有纪念意义的电影画面,电子音乐人Nicolas Jaar的配乐也同样可圈可点。
这就是欧迪亚的鼎盛之作,他摒弃了《锈与骨》中为求深挖人物内心而用力过猛的矫揉造作,而选择了一种极为人性化、甚至显得温情脉脉的世界观,于是,我们就迎来了这部今年在戛纳大放异彩的作品。
原文链接:http://blogs.indiewire.com/theplaylist/cannes-review-a-prophet-helmer-jacques-audiards-dheepan-is-an-excellent-searing-compassionate-drama-20150521翻译当然是我。
“戛纳夏夜,解暑人生”,第三届戛纳获奖影片线上展映。
昨晚因为技术上的原因,影片《我的国王》的映后嘉宾对谈回放并没有如期与观众见面,但今天,我们在《流浪的迪潘》映后迎来了电影《隐入尘烟》的导演李睿珺和影评人陀螺的直播对谈。
中途虽有网络延迟与卡顿的影响,但导演李睿珺和观众交流了很多,我也尽我所能记了一些,当作今晚参加的一个记录吧。
提到金棕榈,相信每一位影迷都不陌生,它是在欧洲三大电影节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之一,它是影史奖项皇冠上的明珠,承载着每一位电影人的期待与崇敬。
“强大的国际视野,高水准的制作,金棕榈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当谈到金棕榈,导演李睿珺这样说。
戛纳的首映礼是最具仪式感的首映礼“那么李睿珺导演是如何看待金棕榈这个奖项的呢?
它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金棕榈的仪式感是三大中最强的,电影宫的阶梯是一条特别的路,而拾阶而上就是最光辉的高峰。
”对创作者来说,入围已经不错了,而对导演李睿珺而言,在戛纳电影节得奖,最重要还是要看评委。
“如果真的在戛纳获得了金棕榈,只能说是一个额外的幸运和礼物,并不是前进与奋斗的目标。
”反而得了,对很多导演是一种压力,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聊完戛纳,转回头再聊聊电影本身,-非常规家庭中的人性挖掘为何成为了表达的共性?
-基于生活!
而“基于人物的社会背景和生活生产方式最重要,如果生硬,则割裂”。
“给悲剧性的人物赋予富有希望的结局,这是欧迪亚一贯的。
”影片最后的火拼所运用的长镜头是十分出挑的,导演欧迪亚有意隐藏了对演员面部的捕捉,呈现给观众的是一个“部分的完整过程”,而这就是他作品反类型之所在。
“导演欧迪亚的作品《预言者》里也有枪战的镜头,但却明显不同于这部《流浪的迪潘》。
”那么问题来了,职业演员与非职业演员,导演该如何把控?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调动和鼓励,让演员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进入状态职业演员面对原生态的表现方式,也很容易受挫,感受到不被接纳。
职业演员有自己的工作方法,非职业演员更放松,但不自信(非职业演员需要自信,职业演员需要融入当地生活)。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忘掉惯常的习惯,回归原初的感受!
——李睿珺浅谈非职业演员和职业演员的合作题材类型化处理,《流浪的迪潘》比《小偷家族》更类型化,而又介于《小偷家族》与《寄生虫》之间(《寄生虫》,典型的类型化电影)。
相较欧迪亚导演的其他作品,《流浪的迪潘》在他的导演生涯中并不是最类型化的一部作品。
像他之前的作品,更多融入了毒贩、黑帮、监狱等诸多元素,基于城市里的不同阶层,像这种题材的电影,很易类型化嫁接。
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加上类型化的处理之后能够更容易突破国界和语境。
“我也有过想法去尝试,但更多考虑题材合不合适。
” 李睿珺这样说。
没有居高临下的造作悲悯,亦没有满腹牢骚的怨天尤人,即使移民、黑帮、逃亡等鲜明元素汇聚在一起,本片依旧用近乎放弃风格的手法平实的铺陈故事。
主人公的生存状态超越一切噱头成为主体,于此,模糊政治立场和沟通隔阂之后,本片成为了一个人性的试验场。
不过男主的能力的确一流,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流浪的迪潘 获奖后一直被各种评论为无趣之作,以至于没有报太大期望现在才看。
看完却觉得毫无睡意,故事讲的明明很精彩啊!
男主从自己国家的战斗换到法国郊区黑帮的斗争,从默默隐忍到最后以暴制暴。
尔女主从原本对新环境的抵触到渐渐接受和融入,并在情感上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假丈夫。
我们可以看到两位主角情感的细腻转变。
最然结尾导演保守的拍摄手法和突然的情景转换看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最后一笔幻想中的美好生活虽然说是一种期许或者说是一种嘲弄,告诉观者这样的生活只是幻想中的美好,而现实则是无尽的黑暗。
但这也许是导演并不想过多的去描述暴力,说白了这也不是他之所长。
但总体觉得还是比前作锈与骨要好。
虽然得奖争议较大,但不失为一部值得看的作品。
三个陌生人走到了一起,为了生活下去,成立了一个家庭。
没有复杂的剧情,没有猛烈的情感,仅仅是在这个生生不息的人间下,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影片从死亡开始,以希望结束。
虽没有到目的地伦敦,在命运的拉扯下,在法国街头开始了新的生活。
以斯里兰卡战乱背景、移民融合话题,与黑帮类型混合,在走向阳光的慢镜头和象鼻神的梦境中具有象征意义。
影片的核心冲突真实,而结局梦幻,给社会以讽刺。
家庭梦的苦涩让他们自饮冷暖。
使得颤抖而孤独的灵魂用力相拥。
难民的身份,战争的捆绑,幸福安定的向往,虽然最后强制了一场“本职战士”的血腥表演秀,但还是掩盖不住国语浅薄的故事核心。 6.8
不好看
#LFF2015# Sri Lankan immigrants involved in French gang fights; realistic drama turning into thriller
Je ne le comprends pas.
说的太好了。黑帮的故事早都写好了,套上一个西方人文主义关怀的套子就升华到金棕榈的高度。一个欧洲白人中年直男,对于第三世界的全部想象只有一只大象和棕榈科植物。这种嘴脸真的太丑陋了,借话题发白人济世的财,文化价值有正面贡献吗?没有丝毫,相反这相当于,转身朝着用尽全身力气从刻板印象泥沼向外爬的第一代移民脸上一脚狠狠地踹回泥沼。
太难看了吧?没故事也没风格。
3.5 摄影好。最后震耳欲聋的枪声显得震撼且真实,结尾败笔。从难民社区切入欧洲社会正面临的问题,外来客的处境,隐性隔离。有一段特好,“对我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又嘶哑地唱起斯里兰卡革命歌。表面平和仍然抚不掉过去的伤痛,忘不了死去的故人,等待解救的遍布疮痍的家园。
看来哪国的看门扫地僧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电光猫耳街头小贩浮出黑夜。科恩兄弟和多兰评委会选出来的金棕榈⚆_⚆
一直觉得雅克欧迪亚类似法国的是枝裕和,小题材稳扎稳打,套上社会问题大背景仍然入木三分。迪潘显然不是他最好的一部,仍然记得多年前被《我心遗忘的节奏》如何撕扯过
★★★☆
剧情走向出人意料,可惜风格太平庸了。大象和难民,不能再明显的政治符号。这该是史上最水的金棕榈了吧~
命运让迪潘面无表情,无论多么低贱,仍保有男人的勇气。听洗澡声时的悸动、送她野花时的羞赧、看翡翠项链时的困窘,融汇成他对生活抱有的最后一次期望。当临时妻子嘲笑他不切实际的家庭幻梦时,他只好佯装镇定倒一杯水,饮下全部苦涩。斯里兰卡的创伤巴黎愈合,不过都是寂寞的灵魂,请颤抖着用力相拥。
life
剧本和手法对我来说都有新意,表演也十分妥帖。然而总体就是显得凌乱且偏做作。难民和欧洲本土的底层生活分别都是很好的主题,杂糅在一起则太大太难拿捏了。
我觉得最后不合时宜的大团圆不过是迪潘的想象
隐忍、压抑、克制、写实,更重要的是在荧幕上赋予了现实以电影的意义,完美地呈现了处于异国的社会边缘人群的生活状态,情感、心理环境刻画点到为止但极其巧妙而细腻,大象隐喻着社会被压迫人群平静、美好、隐忍而暴敛的特点,同时也暗示着“房间里的大象”这一隐喻。
人物关系刻画得相当细腻生动,高潮表现手法也还能接受,只是主角暴走起来比漫威英雄还无敌真是让人有点汗。英伦温柔宽容的后院,已经今非昔比,成为导演广义上的美好愿景。
难道这个结局比较对科恩兄弟的口味才给的金棕榈?
异国旧梦。
看了以后我又圣母心泛滥了 不过这法国罪案现场到底是啥没说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