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以后就会迎来一个美好的世界吗?
被台风吹倒的大波斯菊会因为台风过去了就重新站起来吗?
第二天的太阳没办法照到前夜里死在黑暗中的人,被放养在外面的大波斯菊只有在台风来之前被割下才有被送出去的意义。
从监狱里出来的三上正夫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会改过自新,他努力的寻找着一切可以养活自己,重新生活的机会,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在努力的帮助他,于是一切似乎真的变好了,他顺利的找到了工作,顺利的考上了驾照,顺利的找回了小时候的记忆,顺利的联系上了前妻,他努力的工作,热情开朗地生活,他终于走到了人生的正轨上。
可是,生活真的是这样吗?
所有的人都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希望他改变自己,于是他改变了自己,他变得不再那么暴力,变得温和,变得平凡,努力去融入这个社会,努力去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他也有过挣扎,想要以真实的自己去生活,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黑道朋友,可是却被更惨烈的事实打击到,所以他放弃了挣扎。
他的放弃使得一切也终于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他有了一群理解他,为他好的朋友,有了一份正经的工作,有了一个井井有条的美好的生活,可是一场台风,把所有的一切都揭开了。
他在面对好友被抓时不敢再正面上前,面对同事被恶意欺压时不敢再施以援手,在听见恶语倒毁时不敢再斥词反驳,他选择了逃跑,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忍耐和附和,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能不辜负身边人的期望,只是为了他的生活能继续好好的进行下去不用再过上以前的生活。
他明白他的反抗毫无疑义,而他所获得的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也清楚知道这就是在他能这个社会上好好生存下去的唯一生存法则,却也没办法在听到那句“要带点大波斯菊回家吗?
”时悲意心起,握拳哭泣,为了回到正轨,为了生活,他只能逃跑,只能装作看不见也听不见,可他没办法拒绝那特意在台风前被割下的花,也没办法收下那件被暴雨打湿的白色背心,他已经努力的生活了,但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倒下后的最后一秒里努力去握住那几朵花。
所有人想要看到的,所有他想做的他都努力做到了,可是一切却像昼夜交替那样,黑夜并不是等到太阳出现就消失了,它一直在那里,只是被暂时隐藏,他也并没有被完全认可,只是他把这个社会不想看到的那一面藏起来了,这个社会并没有那么善意地就接纳了他,只是一切都被刻意忽视和伪装起来了而已。
于是死亡便成了这个故事最好的结局。
社会是多面的,但对于像三上正夫这样的人们来说,这个社会却总是那么的伪善且残酷,所有人帮助另一个人只是为了这个人可以变得更好,但实际上,他们并不在乎,这个好是什么好,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而最后的这个结果又到底是对谁更好。
只要你偏离正常的轨道一步,哪怕后面再怎么努力走回去,哪怕你已经走了回去,你也永远都是异类,永远无法再融入其中。
他们发散的善意或恶意,做出的善举或恶举,事实上都只是一些自我满足罢了。
正如台词所说的那样“只要偏离了这个社会的轨道,仿佛踏错一步就是死路一条,这个社会就是那么不友善……无法容许异类出现”
3/3 北影节2021人生中第一次北影节的最后一部电影《美好的世界》伴随着人生中第一次在影院中遇到放映事故而结束影院内有人哑然失笑 也有人用掌声回应导演西川美和用她女性的细腻描绘出了一个艰难而又温暖的历经十三年空白后的重返社会的人努力的模样被人鄙视 也被人帮助 失去了与社会的所有接点被迫以罪人的身份重新开始正如原作小说《身份证明书》题目一切的罪过都会被刻在自己的身份里直到你不再被世上的任何人所知男主三上因为保护自己的爱人过失杀人又因律师的诱导发言被判故意杀人而锒铛入狱出狱后的他尝试着改变自己暴躁的暴力倾向尝试着重新考驾照 找工作 不依赖国际的施舍尝试着回到故乡福冈寻找童年时抛弃他的艺妓母亲尝试着为了在养老院一直工作下去而对发生在残疾同事身上的霸凌避而不见他被脚本家和电视台的人盯上 要榨取他回归社会后的经历拍出来但他毫不在意 只说“很少有人能对我这么好”和犯下的罪行不同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除了他和他身边的人之外 不能被任何人以身份的证明所知在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出狱后的杀人犯,国家税金的蛀虫 而已影片的最后,三上收下了被霸凌的残疾同事送的波斯菊他冒着暴雨骑着辩护律师送给他的自行车回家 收到了曾经的爱人的电话 是她和她女儿的见面邀请他用开玩笑的口吻接受,生活又有了一些盼头然而他的生命却停止在了这个暴风雨的夜晚死前的他 最后闻了手上的波斯菊那种香气 大概和他这空白的十三年后短暂经历的世界一样是十分美好的吧。
2018年起,导演西川美和发表了一系列关于《美好的世界》的随笔。
这些文章收录在《银幕在等待(暂译)》(スクリーンが待っている)一书中,按时间顺序回顾了她在筹拍本片前前后后的心路历程。
スクリーンが待っている目前无人评价西川美和 / 小学館文庫准备2015年10月31日,作家佐木隆三去世。
此前,西川美和只在1990年代后半读过他的《复仇在我》。
那是一部以1975年真实的连环杀人事件(西口彰事件)为题材、如实记录西口彰逃犯生涯的小说,还曾获直木奖,并被知名导演今村昌平改编成电影。
复仇在我 (1979)8.51979 / 日本 / 剧情 犯罪 / 今村昌平 / 绪形拳 三国连太郎《复仇在我》这本书在九十年代已经绝版了。
如果想要找到二手书,只有前往神保町的旧书店碰碰运气。
当时西川很担忧找不到,结果是枝裕和导演告诉她说:“我有,那本书非常好。
”那是是枝早年从早稻田的古书店购得的、用奶油色蜡纸包裹的上下两卷旧书。
一位与佐木有交情的作家在为他写下的悼词中提到,在逝者的百余本著作中,有一本是他认为最能代表其文学成就的书。
而那本书的书名,就是西川甚至没有听说过的《身分帐》。
身分帳目前无人评价佐木隆三 / 講談社1990年6月26日由讲谈社出版《身分帐》的主人公,也即电影《美好的世界》男主角三上正夫,有一个真实的原型,他名为“田村明义”,于1941年出生在福冈,是一位艺妓的私生子。
他在四岁时被送进了孤儿院,之后母亲失踪,在战后混乱时期重复着违法与入狱的人生。
不仅仅是田村,当时日本到处都是战争孤儿。
他们被丢在街上,做着擦鞋、搬运黑市米、帮忙招揽客人的活儿,甚至在美军驻军的营地里偷东西。
为了自给自足,这些不择手段的孩子们逐渐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黑帮势力往往成为他们的依靠。
田村也曾为黑帮做事,十几岁时便频繁进出少年感化院和少年监狱,并在胸口刺有纹身。
佐木隆三之所以写这部小说,是因为这位“田村”的自我推销。
生活在监狱中的人,往往在无尽的时间里变成了书虫。
田村也在因谋杀罪服刑的十三年中,读到了佐木的犯罪文学,并在45岁出狱后主动联系到作者,希望“以自己为原型写一部小说”。
然而,罪犯往往会将自己过去的恶行美化为传奇故事。
佐木最初想将这视为“常见的来自麻烦人物的推销”,但在与他见面时,看到了他白净的户籍誊本,惊讶地发现他户籍并非来自父母,而是因法院命令在他十几岁时首次建立的。
没有本籍,生日不定,父母栏空白,个人栏里仅写着“男”。
这让佐木有了进一步了解这个人的兴趣。
在《永远的托词》拍摄完成四分之三的部分后,西川读完了这本《身分帐》。
并产生了将其改编成电影的想法。
关于出演主角的役所广司还有一段轶事。
西川读高二的时候,在电视上看了富士电视台1991-1993年播出的十集电视剧《实录犯罪史系列(実録犯罪史シリーズ)》。
这个系列剧每一集讲一个犯罪故事,而役所出演了第三集『連続殺人鬼西口彰の最期』(1991年9月6日播出),饰演的正是连环杀人犯西口彰。
実録犯罪史シリーズ 恐怖の二十四時間 連続殺人鬼西口彰の最期 (1991)暂无评分1991 / 日本 / 剧情 悬疑 / 深町幸男 / 役所广司 河原崎长一郎虽然役所出演的版本依托于真实事件本身,而非《复仇在我》原作。
但“役所广司-西口彰-佐木隆三-身分帐”的奇妙连结还是建立了起来。
受限于制作成本等原因,西川把这个以昭和年代为背景的故事挪到了当代。
为此,她必须考虑到这三十多年的时代变迁,让这个故事在当今的语境下自洽。
例如在原著《身分帐》中,有一场戏是“报社销售拓展组”的日本人深夜开酒会,与主人公发生冲突。
小说的背景是一群从东北搬到东京的苦读学生,他们和主人公住在同一间无浴室公寓的一楼,由一个黑帮老大模样的人监管。
而在电影里,西川把“报纸扩张集团”和“来自东北的奋斗学生”这些带有浓厚昭和时代印记的设定,替换为更有当代色彩的、从印尼来到日本的外国技术实习生。
另外,关押田村的旭川监狱属于“LB级”,主要关押重罪长期服刑者、累犯以及与黑社会有关的人。
西川去监狱里探访时发现,三十年过去,监狱的管理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里每日每人仅520日元的食费,营养师制定的菜单提供25002700卡路里的食物,春节会有年节料理,生日也会有蛋糕等。
进入监狱的人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暴饮暴食、营养不良、吸烟、吸毒,作息颠倒,导致许多人身体都有疾病,但在监狱里接受严格的营养管理和定时起床睡觉的规律生活后,许多人最终克服了代谢综合症和糖尿病,几乎恢复了健康。
但不变的地方依然存在。
在日本,约40%的出狱囚犯在五年内再次犯罪并重返监狱。
相当一部分服刑者没有家庭、没有归属,许多人还存在智力障碍。
没钱、无处可去、没有能接纳他们的工作,他们该如何应对?
田村在《身分帐》出版半年后于家中去世。
为此,西川像侦探一样,寻访了许多与田村本人有过接触的“证人”。
从当时的新人编辑及其前任编辑,纪录片《没有户籍的男人》的制作人,到田村出狱时的担保人、一位老律师的妻子等等。
从他们的口中,西川逐渐拼凑出“田村”本人更多的细节。
如外貌上像“やすしきよし”里的横山やすし,身材瘦小,“声音特别尖细,完全不像杀人犯的声音”……在一段记录下田村本人声音的磁带中,西川听出他哼唱的一首儿时的歌曲。
歌词的后半部分是这样写的:俺らは帰る屋根の下父さん母さんいないけど丘のあの窓俺らの家よ这首歌是战后从1947年开始在NHK播放的热门广播剧《鐘の鳴る丘》的主题曲,讲述的是一个从战争中复员的年轻人和一群流落街头的战争孤儿在山顶孤儿院共同生活、相互扶持的故事。
虽然只是无意中哼唱的歌曲,但前科十犯的“田村”,也曾在儿时像日本各地的孤儿们一样,在傍晚时分认真收听广播。
西川意识到,佐木去写“田村”并不仅仅是一个反英雄的故事,而是将其作为日本战后史的一部分。
这也正是这本书打动西川的地方。
而西川的下一部作品,也将以“战后东京”为舞台。
拍摄经过在新年号(令和元年,2019年)第一个炎热的夏天,剧组人员逐渐开始聚集。
由于演员的档期和季节原因,拍摄的第一天定在了10月21日。
虽然已经为这部电影准备了四年多,但主要工作人员直到开机前不到两个半月才真正召集在一起。
西川在细节上要求极高。
“哪怕有一个是监狱工作人员或在监狱服过刑的人,看出了某份文书的格式不对。
就会产生‘这不是真的’的想法。
”除了事无巨细的调查和考据工作,拍摄过程中西川感慨最多的是,“日本是一个拍摄困难的国家。
东京是一个拍摄困难的城市。
”在《美好的世界》原剧本中,西川在开头写了这样一个场景:三上正夫从北海道的旭川出发,乘坐电车转乘新干线,抵达东京站。
●东京站·站台夜晚。
拥挤的新干线站台。
男主角“A”走出车厢。
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他像迷路一样四处张望,突然听到有人叫道:“A君!
”他转过身。
一位身材矮小、年长的律师笑着向他挥手。
A深深鞠躬,与律师握手后,一起走开。
这是一个夜晚的场景。
短短的一幕,只有三个镜头:1. 从新干线下车的“A”。
2. 向“A”挥手的“律师”。
3. (摄像机放置在对面的站台)两人握手后走开。
长镜头。
然而,制作团队向铁路公司询问并申请拍摄许可,却没有通过。
且不说协助电影拍摄,铁路公司不会获得什么实质利益。
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电影在夜间移动列车,一旦系统出现故障,次日数万、数十万人的出行都会受到影响。
铁路公司无法去承担这样的风险。
西川提到新海诚的《你的名字。
》接近尾声时,中央线和总武线并行,两位主角互相凝视,场景美丽而戏剧化。
然而,“这样的表现现实中百分之百不可能实现。
日本动画以其清新、开放的表现方式获得成功,或许也因其不必被拍摄许可的壁垒影响。
”在这样的感叹中,夹杂着西川对日本电影制片厂黄金时代的追忆。
据说在那时,如果拍摄工作进行到深夜,摄制组会分发“除倦觉醒剂”(Philopon)。
在年代剧的战斗场面中,马匹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
在未获得拍摄许可的国铁火车上,经常会进行游击拍摄。
在没有CG的年代,电影表现的是极其危险和不人道的事情,这种危险就是电影的力量所在。
而在今天的电影中,即使是银行劫匪在公路上逃跑时也会系紧安全带;动物受难的场景完全由电脑生成,片头写着,“没有一只动物受到过伤害”;屏幕上出现的所有商业食品、洗涤剂、书籍和家用电器的包装都获得了经销商的授权。
如果演员出演了麒麟啤酒的广告,那么就不能出现朝日啤酒或札幌啤酒的画面;如果演员是汽车保险广告中的角色,那么他造成车祸的场景就会被剪掉。
西川不无遗憾地表示,这样去拍一部电影无疑是正确的,“但如果我们只能拍摄这样的电影,那么也必须做好再也无法在银幕上看到《七武士》、《盗日者》、《无仁义之战》或《新干线大爆炸》的准备。
”顺便一提,《新干线爆炸案》(1975年,导演佐藤纯弥)因涉及敏感内容,未能获得当时国铁的合作,完全依靠布景和无许可的游击拍摄完成。
“对此毫无合规意识的大作,未看过的朋友们一定要去欣赏一下。
”
新干线爆炸案 (1975)8.11975 / 日本 / 剧情 惊悚 犯罪 / 佐藤纯弥 / 宇津井健 千叶真一拍摄完成后所有拍摄工作于2020年1月中旬完成。
然而就在着手后期工作的同时,新冠开始蔓延。
电影最终于2020年6月完成,全球首映是在加拿大多伦多国际电影节。
虽然票已售罄,但偌大的影院却是一片冷清景象——为了防疫,可容纳358人的大剧院里只坐了50人。
西川写道,那次拍摄过去一年之后,听说有些年轻人已经决定离开电影工作,不管是因为冠状病毒,还是因为这个职业的残酷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所以我现在大力支持八小时工作制。
休息、工资等福利待遇不改善的话,十年后电影行业可能都没人愿意做了。
”除了对电影制作背后的回顾,西川在《银幕在等待》一书里也谈到了她与一些业内朋友的友谊。
比如合作多年的副导演,出演了《亲爱的医生》的八千草薫,口头禅是“我们是朋友吧?
”的是枝裕和导演等等。
我还有几位同行,他们大概每隔一年或两年,会不定期地见上一面。
电影导演山下敦弘便是其中一位。
十五、六年前,我们在盛冈的一场类似于地方振兴的电影节中相识。
当时有许多热闹的活动在进行,而我们彼此都觉得对方好像找不到归宿,于是聊了起来。
当时评审的北方谦三先生一边摇晃着手中的白兰地,一边说道:‘你们记住,故事是用血写出来的。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就是北方谦三会说的话。
山下先生和我的作品风格相去甚远,但我们偶尔会在新宿一带见面,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有时候,编剧向井康介也会加入,三个人一起喝得不省人事,聊完后也不记得到底谈了些什么。
我们会提到‘要一起做点什么吧’,但酒醒后这些计划从未实现过,然而这并不让我们感到尴尬。
即使我们各自忙于作品的筹备和拍摄,难得想起对方,但这种间隔不会使我们的关系变得生疏或断裂。
或许未来我们的关系不会变得更加密切,也不会完全中断,总会这样继续下去。
我们并没有彼此支撑的责任,但我心中总觉得,能有这样几位同行生活在同一时代,便足够让我感到莫名的喜悦。
至于他们怎么想,我不得而知。
如果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朋友’,便会感到幸福。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美好的世界》。
发行商说,“身分帐”听起来像《鬼平犯科帐》那样的时代剧,不会吸引观众,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稍显陈词滥调的标题——但在确定了《美好的世界》这个片名之后,随着我们一天天稳步完成,这个片名本身成了我们工作的目标,顾名思义,它似乎在鞭策我们无怨无悔地把它做好。
一个美妙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身处的地方。
这就是我们可以创造的地方。
当拍摄结束,所有的收尾工作都完成后,这个片名似乎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褒奖。
西川美和导演的最新电影《美好的世界》,从去年开始参加了世界各国的电影节,同时收获了不少奖项。
今年在日本国内上映后,又获得了一致的好评,有望在年末的颁奖季上冲击各大奖项。
这次有幸和西川美和导演在进行了一次访谈,以下是具体内容。
Q:首先请您谈一谈本片的创作背景!
西川:上一部作品在2016年公开,2015年全年都在拍摄《永远的托词》,也是在那期间我在报纸上得知作家佐木隆三先生去世的消息。
佐木先生的作品《复仇在我》,不管是电影还是小说都非常有名。
我个人也是小说的粉丝。
佐木先生笔下的罪犯就像我们普通人,他们因为某些契机而违法越界,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的作品并非着重评判罪人的善与恶,而是将焦点集中在描绘他们活生生的人物形象上。
得知佐木隆三先生去世的消息我也非常的震惊。
在报纸上,与先生交好的作家写道:虽然《复仇在我》是佐木隆三先生最有名的作品,但《身份帐》也许才是展现了他实力的巅峰之作。
那之前我并不知道这部作品,报纸上的那篇文章成为了我读《身份帐》的契机。
与电影里讲述的一样,这是一个被判处长期徒刑的主人公出狱,想要重新过回普通人的生活的平凡故事。
描写恶性犯罪本身也很有趣,但是犯罪后如何重建,以及重建过程中要克服多少阻碍,这个视角的作品是我以前没有触及过的。
因为这个题材非常的平凡,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去关注。
改编成电影的契机就是想让更多人去了解。
这次准备期间很长,主要有几个原因。
首先我是第一次将小说改编成长篇电影的剧本。
主人公的形象也是按实际上存在过的人物来创作的。
加上小说本身是30年前的作品,我想要把故事发生的时代换成现在。
我也亲自走访了很多人,花了非常多时间精力在了解真实的背景上。
写完剧本后,我希望由我一直很崇敬的役所广司先生来演这个角色。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日本的顶尖演员,所以档期上也等了一段时间。
Q:这是您第一次改编小说拍摄电影,和之前的创作过程有什么不同吗西川:小说毕竟不是按电影的篇幅去写的,里面描绘的甚至是电影的十倍二十倍。
在如此长的篇幅里,选取哪些故事来组成2小时的电影,自然是非常艰巨的工作。
而且因为我自己太喜欢这个作品了,更是特别难以取舍。
不得不舍去某些片段的时候我心里是非常纠结的。
反过来想想,比起自己的故事,在某些方面对于这个作品我会更有自信。
因为原作小说太好了,我相信只要遵循原作,把它好好地拍成电影,就肯定会是一部有趣的作品。
所以对于这个作品我比以往更加有自信。
Q:影片的原作小说是30多年前发布的,这次电影也把舞台设定到了现代。
刚刚导演您说到为了拍摄这部作品,采访了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您对整个故事或者说主题的理解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西川:电影从出狱开始,所以我从北海道的旭川监狱开始了采访。
我发现,跟原作里30年前的环境比起来,现在日本的监狱并不只是关押罪犯,而是帮助他们改过自新,跟他们一起考虑出狱后如何重返社会等等问题。
在电影里也有提到,很多人出狱后无法适应社会,导致他们重新犯罪入狱。
采访了解到,监狱方面也正在做着很多努力。
那种将犯罪者置于恶劣环境下,对他们严刑拷问的环境已经不再了。
还感觉到与原作不同的是,现在的日本黑帮与30年前也不同。
30年前的日本社会,暴力团在地下横行霸道,威势很高,也有来自四路八方的财源,所以只能采取视而不见的方法求共存。
但如今随着各项法律的改进与完善,给暴力团也施加了不少压力,曾经称霸一时的“黑社会”们也不如往日,纷纷解体。
这样的大环境下,主人公即使出狱后无法融入社会,也再无法回到原来的地盘“重操旧业“了。
不止有前科的人,从前的黑帮也是一样的处境。
在两层含义上融入社会都非常的困难。
我采访了从前在黑帮组织里的人,以及出狱后无法回到黑帮的人们。
通过采访,得知了他们要改头换面过普通生活究竟有多困难,这是没有太多人关注过的问题。
这些问题在电影里跟原作有一些不同的处理。
Q:接下来我们聊一聊本片的主演役所广司,这部作品是西川美和导演的作品,我觉得同时也可以说是役所广司的电影,这部作品中的役所广司真的太出色了。
您刚刚也提到了役所广司,是不是在创作剧本,创作三上这个人物的时候,就已经按照役所广司的形象开始写了呢?
西川:开始走访一年半左右,我准备开始着手写剧本的时候就在考虑到底要请哪位演员来演主人公了。
原作里主人公是一个40多岁的男性,所以演员也需要在40,50多岁这样的年龄。
这个角色非常生动而且敏感,是个非常有趣的角色。
我就担心如果这个角色不交给役所先生演,以后我再没有更合适的角色给他演了怎么办。
役所先生的实际年龄要大一些,但是我写剧本之前,鼓起勇气跟役所先生谈起这个企画时,他表示非常期待,会等我完成剧本。
得到役所先生这么好的回应,我写剧本的时候也感觉下笔如飞,感觉写什么他都能演出来(笑)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于特定的演员进行剧本创作。
其实役所广司对三上这个角色,好像不太喜欢,他的想法是正常的(笑)我自己对三上这个角色会有共鸣,但是役所广司就觉得“杀了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反省,不知道在装什么,动不动就跟人理论,还口出恶言,难以理解”到底如何在电影里表现这样的角色,如何让更多观众能够接受,演员们好像都各自考虑了很多。
可能作品里只再现了一部分原作中的角色性格,但是角色身上的正义感是非常纯粹的,也是我们在社会上生活的时候不能忘记,不可或缺的,也近乎憧憬着的一种品质。
我写剧本时也尽量去还原了他的本性中的纯粹。
役所广司先生自身非常和蔼可亲,有着多面性的同时又十分平易近人。
电影里,他也结合了自身的这种性格给我们带来了非常出色的表现。
Q:三上这个角色,我感觉和至今为止的西川导演作品里的主人公不太一样。
以前西川导演的主人公,基本上都是那些隐藏着秘密的人物。
但这次的三上原本是黑社会,性格非常直,从某种意义而言,比较符合“电影主角”,很有魅力!
西川:是的。
他就是一个电影主人公般的人物。
通常具有娱乐性的电影里,有一个像他这样的直性子,讨厌说谎,还有点粗鲁的人物。
当这个人物碰到不公道不平等的时候,他敢于勇往直前,正面斗争,结尾是皆大欢喜的。
但是这部电影里,本来该孤军奋斗打倒恶人的主人公,在踏入现实社会后,却逐渐被现实的残酷压倒。
所以我以前电影里的角色的都不是他,而是他周围的人物,是那些隐瞒事实,说谎骗人的角色。
所以这部电影里我认为我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Q:这次为了塑造三上这个角色,我感觉这次在很多细节上都非常下工夫,特别是拍摄地,以及方言的使用,给人一种与东京不同的气息,在这种环境下,三上这个角色更能显示其魅力。
如今很多中国电影都特别喜欢使用方言,言语中带的那股“味”,感觉对于电影而言非常重要。
西川:原作里主人公是福冈人,在东京生活的人和福冈生活的人,肯定有所不同,我就想利用这个差别。
役所先生是长崎人,距离也比较近。
不过说是近,其实跟福冈本地方言还是有微妙的区别,所以他在方言上还花了好些功夫,在片场拍摄前他都会再三确认台词。
可以说,方言能够塑造一种人格,根据地域的不同,性格也会有反差。
这种感觉上的差别我认为非常的有趣。
也许对于海外的观众而言,很难了解其中差异,所以我也挺愁的。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您能发现到这一点。
我也很想看看中国的有强烈的方言台词的电影,想看懂里面的细微差别。
Q:影片中另一个重要角色津乃田,可以说正好站在三上的对面,他的想法和很多普通人一样,从某种意义而言,可以说也代表了观众。
仲野太贺的表演也非常出彩!
西川:三上这个角色几乎是为了电影而塑造出来的。
这样一个可以说是社会渣滓的角色,把他原原本本地交给观众的话,现在的观众是会很不解的。
这个时代,连对电影主人公也要求道德和伦理了。
像我那个年代出生的人,会觉得“既然是看电影了,自然要看一个超出常理的角色”。
现在人不一样了,会要求主人公们都有良好的品行。
对我来说是个有点不可思议的时代啊。
如果把三上直接交给观众,观众可能会有点欣赏不来,所以我安排了津乃田这个角色,他就是一个与观众视角相近的角色。
即使最初对三上没有好感,甚至是惧怕他,但是渐渐地随着他们接触的加深,他对三上的看法也发生变化。
他就像指领方向的引水人一样。
所以我让太贺君演了这个角色。
太贺真的是个“电影小子”,他看过很多日本电影,也一直很期待和役所广司先生的共演。
役所先生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我觉得他从一开始就对太贺敞开心扉了。
但是可能太贺看来,不管跟役所先生有多接近,他都像一座无法超越的大山一样的存在。
随着拍摄进展,二人关系也越来越近,看起来像是亲密无间了,但是越是这样一起拍戏,太贺越能感觉到役所先生作为演员的气量,甚至越来越敬畏他。
正像是三上与津乃田的关系,距离近在咫尺却又难以靠近的关系。
太贺在17岁的时候演过一个无名角色“大学生B”,那个时候我就有跟他一起共事过。
虽然没有跟他讲过话,但是他在片场的存在感很特别。
演员和工作人员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界线,大家存在感不同,性格也不尽相同。
但是太贺却做到了在两边来回自如。
即使摄像机离得很远,他也能判断出导演究竟想让演员们如何表现。
而且他当时仅仅17岁,在片场就像副导演一样。
我透过距离100米远的摄像机,发觉他很特别。
我心想这孩子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演员。
结果后来太贺就真的开始崭露头角,我就觉得是时候请他出演了。
而且津乃田这个角色既是演者也是创作者,我相信太贺是有创作者视角的人,所以选定了他。
Q:通过这部作品,可以感受到西川导演对于社会,日本媒体的一种质疑态度。
新冠疫情已经持续了1年多,老百姓为了能够了解最新的情报,每天都会盯着媒体,电视台。
但是,就拿日本来说,日本的媒体所报道的内容,有很多都给人一种目的不纯的感觉。
而熟悉了网络社会的老百姓,如今对这种快餐式的报道已经习以为常,很多人不会多加思考,只会直接去接受信息。
这样的话,在现在这个混乱的时期,人只会更加混乱,整个社会都个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但是《美好的世界》这部作品中,其实除了一些对社会的疑问之外,其他登场角色都真的非常善良,给人一种世间美好的希望。
影片在平衡处理上也非常出色西川:电影是2019年到2020年的1月之间,也就是在新冠蔓延之前拍摄完成的,所以我没有想到电影会在这种情况下公布于世。
比起现在的情况,当时确实是一帆风顺了。
主人公表面上是一个与美好社会脱节的人物,但电影在疫情时期公开后,我发现奇怪的是,许多观众都把主人公三上的境遇与自己重叠了。
被剥夺自由,外出受限,面临着事业危机,感受着人与人之间的鸿沟,不确定明天在何方。
观众们这样的反响是我始料未及的。
这个社会究竟在围绕着什么运转呢?
像您说的,媒体应该是给人们传递正确情报的工具,它们的存在本应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但是由于某些东西在悄然运作,使得很多人惊觉了状况的不同。
所以发生了很多人对这部电影的内容产生共鸣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
我本身也并不觉得我的立场与媒体完全不同,我认为,电影不应该只传递美好而愉悦的内容。
社会上的受害者们,又或者是加害者们的故事也应该被写出来。
我采访的故事可能是人们不想被公之于世的,或者看似毫无价值的故事,但是我真心希望这样的电影能够成为让人们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契机。
要如何利用故事,才能让人觉得“活下去虽然有许多艰辛,但日子也并不坏”呢?
又要如何将世界的不幸收进镜头里?
在如今这样沉重的空气中,我一边看着观众们的反应,一边思考了很多。
Q:本片参加了很多国际电影节吧电影在许多国际电影节都有上映,但遗憾的是这期间我没能离开过日本。
2020年春天的时候我还失望地想着“难得拍了这部电影,但因为疫情没有机会在海外上映了啊”,所以几乎都快放弃了。
役所先生也没法一起去海外,我们的工作人员本来也都很期待有机会去多伦多或者是欧洲的电影节,结果因为疫情都没有机会去了。
电影就这样上映了,还没有什么真实感。
现在全世界都开始了线上观影,我希望观众能在大银幕上看,所以最初有一点失望。
但是这个形式不受地域的限制,不管你在世界哪个角落,点击链接都可以直接观看到最新的电影,确实也给我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往没能参加电影节的人们,也可以在自己的闲暇时间里在家里观影,能够因为电影而感动,能够对寻常的生活产生新的看法,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
虽然没办法亲自参加颁奖典礼,但是很荣幸能在芝加哥获奖。
一想到远在芝加哥的观众们看完这部电影,并且给它投上了宝贵的一票,确实很受感动。
我发现比起直接去当地参加电影节,这种形式反而让我和全世界的影迷距离更近了。
Q:影片还在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中上映了前几日正好收到上海电影节的报告,得知了有2400名观众前来观影的消息,真不愧是中国啊!
也是因为中国疫情很早就得到了控制,才有了这么多观众来电影院的机会,真的非常开心。
也许日本与中国的想法上有很多不同,但是我看了中国观众们的感想,视角几乎与日本没有什么反差,因此我和役所先生都受到了很大激励。
我告诉了役所先生许多中国观众们的评价,他一定也很高兴。
Q:今后您还想挑战什么题材我年龄也大了嘛,以家庭关系为主题的故事,世界各国都能够拍出出色的作品。
我本人是一直想挑战新事物的,这部电影和之前那一部的区别就在于此。
通过拍摄以前没有直面过的主题,可以了解到新的知识和思考模式,也得以时常反思自己的生活状态。
下一部作品,我还想继续挑战自己没有特别关注过的题材。
翻译:kaki(@阿卅ishizaki)
故事的最后,三上努力了,感恩着,在泥潭之中被前妻的理解和身边人的关爱拉了出来,被自己曾经的“大哥”的现状“逼”了出来。
可是,上一秒,这护工对老人家笑脸盈盈。
下一秒,他就对智障青年拳打脚踢。
目睹这一幕的三上,都快心肌梗塞了。
跟往常一样,他操起家伙,挺身而出。
正当观众焦灼地担心着三上的下场。
画面戛然而止——原来,热血大叔不再热血。
这些画面,全是他的想象。
这一次,他想起了朋友的叮嘱:要有撤退的勇气。
而刚刚把人毒打一番的护工,还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离间其他人和智障青年的关系。
画面将所有人拥挤的框在一起,中心的三上内心不断被敲打,镜头缓缓推进,似乎下一秒三上就会一如想象中操家伙上头,但是没有,他努力扯出了微笑,说出了违心的话。
欢迎逃进这个美好的世界。
下班时,被欺负的残障同事,送他一束新鲜的波斯菊,他热泪盈眶。
他带着波斯菊回到家,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他有鲜花,却仍无法抵挡大雨。
整部电影看下来直观感受就是“太细腻了”,也许这就是女性导演的优势。
娓娓道来、平淡如水,但感情却汹涌澎湃、暗流涌动,仅仅是展现而全然没有一丝“登味”。
也正因如此,全片并没有什么高潮点,只是默默地积累情绪,观赏时也没什么明显的情感波动,但如厚积薄发般。
我在观看的时候很轻易就代入了三上以及和三上相处的人,总是很担心三上会突然爆发将一切搞砸,也正因如此非常轻易地就感受到了情感的变化,在看到“您要带点波斯菊回去吗?
我在暴风雨来之前摘下来的”这段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就流下了眼泪,仔细一想又寻不出个由头。
分明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对白,却能触动观众的内心,大概是同情、欣赏、赞叹、美好,此前积累的种种情绪交织,在这几句对白之间喷薄而出、感慨万端。
还有三上将死之时燃尽气力握住凌乱的波斯菊,深深地闻了最后一丝花香便撒手人寰,颇有日本物哀的美感。
再到最后一段长镜头随着津乃田从二楼下来,几人相视无言,或站或立,津乃田无力地蹲下,律师太太仍挽着三上做的包,镜头逐渐拉远,三上的明黄色脚踏车,楼下闹过矛盾的邻居,镜头再上移对准万里无云的天空,就好像直视盛夏正午的太阳般,刺眼地让人不禁流下眼泪。
“太阳升起之后”字幕组恰到好处地将最后刺眼的阳光下浮现的电影名选择为台湾版的翻译,至此全片结束。
太阳升起之后,暴风雨结束,三上的生命也结束了,不禁令人想到“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
随意点开了这一部电影,在开始看之前甚至没想到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看完这120多分钟。
影片是日本电影所常见的娓娓道来的形式,整体平淡的叙事中穿插着一些或喜或忧的转折。
当主角去到疗养院工作时,对我来说终于看见了主角似乎开始拥有了在他看来幸福的生活,即使在这个过程中,在周围寥寥无几真正关心他的人中,主角无形中已经被规训,收敛了他性格当中率真的部分。
面对被霸凌的同事,他第一次选择了沉默,从他后面的眼泪中也能觉察到他的愧疚与无力。
拿着被欺凌之后的阿部君送给他的波斯菊,风暴来临之前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之前恋人的邀约电话,一切的美好可能都是主角人生中的第一次,然而回到家之后,暴风雨中飘摇的窗帘已经昭示了最后的结局。
片名是《美好的世界》,主角在剧中说过,自己一定要坚持活下去,他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的活着,以他所能想到的任何的方式,最终却在自己刚触摸到幸福的边缘的时候,突发疾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何为美好,这应该从每一个个体人出发,他所感受到的美好即美好。
典型日式,表面克制,情绪的暗流总在隐忍里涌动,生而悲凉,从囚笼回到大世界,有不适应也有不相信,冲动的外衣被他一次次自然而然的披上,又艰难的一点点褪下,他俯瞰着夜幕东京,灯海璀璨,但他身无归处以为曾经的老朋友能带他回到想要的生活,却又一次认识到世界的大变样,母亲找不见,童年回不去,鸿蒙初开时的歌谣,仍有一段旋律在脑海,在金色夕阳下打赢了少年儿童们的足球赛,喜悦与兴奋跳跃在他的脸颊,然后是由浓重记忆转化而成的悲凉,压倒在他身上,在这片留下他童年记忆的野球场,他蜷缩成苍白的一团新世界的车轮开始转动,他想要适合生活,他想要主宰情绪,他想要“痛改前非”,有一天暴雨如注,他捧回别人送他的波斯菊,他把颤栗在风中的衣裳一一收回,然后用心中的宁静,去等暴风雨停采菊东篱,悠等南山,这是他在这次重返大世界的一日又一日里,唯一学到的,可这世界美好么?
但愿吧
本剧改编至自佐木隆三的伊藤整文学奖小说《身分帐》,以真实人物为原型,由日本著名演员役所广司出演,讲述一名前黑社会帮派分子因杀人罪被判入狱,在服刑13年后获释重返社会,发誓努力融入新的生活,然而当他被弹射到这个并不了解的美好新世界,根深蒂固的黑帮思维以及对有序社会体系语法的缺失,使他的生活反而越发变得格格不入…师从是枝裕和的西川美和导演新作以人性关怀打量个体的痛苦与希望,描绘出当代日本社会细致入微的生活壁画。
看了这部电影,静下心来想一想。
觉得世界好无辜,我们经常因为周围几个人的过错而责怪60亿人的世界太黑暗了。
但你又不可否认,你我对社会的认知就是从几个人开始的。
电影《美好的世界》里,役所广司从出狱开始就被一群善良的人包围着,先是帮他联系外界世界的老夫妻,然后是帮他办救济金的小公务员,引起误会不打不成交的小超市老板,处于事业底谷想用报道出狱人员生活来火一把的小编,以前的社团老大和她身边的女人 。
这些互不相干的人温柔的包围着役所广司。
不是世界美丽而是周围人的温柔。
我们对世界的看法完全取决于周围人对你的态度,而我们往往根据周围人的对自己的态度来评判现在我们理解的社会现状。
说来很简单但事实的确如此。
这部电影里,出狱的役所广司很像一位新生婴儿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的成长过程就是靠周围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就是他眼里的世界,这几个人也给他带来了美好的世界。
所以,善良对待周围的人和物,因为你的善良真会改变一件事的发展走向。
热忱与伪善的极道人生
siff 拍得是真矫情
3.5|第一部西川美和|役所广司演得真好,眼神间微妙的情绪转变。关心底层人士的左派电影,暴雨天敞开的窗这段全场最佳,后来被贾玲在《热辣滚烫》里抄走。喜欢摄影。
役所广司影帝级表演!本来单看他就值四星了,但最后太贺崩溃大哭那段太垮了。也让人明白了,除了他的表演,这电影本质有多平庸。太多日影都是同样的问题,不知道适可而止。
和同年《黑道与家族》一样展现当代黑帮的式微。前黑帮分子出狱后试图适应社会,通过落魄小说家勾勒其原生家庭背景,试图为他的犯罪给出合理的解释。和她的师傅是枝裕和一样,西川美和没有出色的能力去处理一个充满现实意义的题材,这个角色时而完全不谙世事,像个愣头青一样被人当枪使;时而气场强大到让人畏惧,最后只能用死亡草草收尾。役所广司演的病殃殃的,只有在训斥和斗殴时才显得有精神气。
1.再次享受到「在所知甚少的情况下直接观影带来的」福利,本来只晓得是「役所广司」主演,没想到竟然看到《我是大哥大》《短剧开始啦》的仲野太贺、《东京家族》《家族之苦》系列的桥爪功、以及“意外客串”的长泽雅美……真是让我感到惊喜;2.观看《美好的世界》前可搭配《黑道与家族》、《极恶非道》系列等日本黑帮题材电影;3.犯过罪的人抱有善心,普通常人却带有歧视。“三上先生,您要帶點波斯菊回去嗎?我在暴風雨來之前摘下來的。” → 看到他的傻笑,我湿了眼眶。4.“……-聽說你找到工作了。-嗯,才剛剛開始。-沒跟同事們鬧矛盾吧?-沒。我已經不會再和人起衝突了。不用擔心我。-對你這樣的人來說,很難在社會上生存吧?-嗯,可是 我還是得活著。……” 5.“……我已經不想再進監獄了。他在心中發誓,這次定會改過自新。” 结果……
结局so sad,但是依然有点平淡
虽然讲了很多日本的社会问题,但还是能看到人性的闪光。但总感觉太散、太碎了,情绪没有到位。
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来冲着长泽雅美来的,结果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在电影里有什么意思?各种情绪的爆发和情节的过度一点铺垫都没有,本来要给3星的,莫名奇妙的就死了,2星给摄影和主题,拍了个啥,这是个啥。
除了部分影像质感还保有水准外,西川美和的作品真是一部不如一部。剧本工整到平庸的地步,所有的人物弧光都生硬刻意,桥段尬到不行。相比师傅拍的《第三度嫌疑人》,真是云泥之别。
题材和视角不错,役所广司的演技也完全撑得起这部电影,只是缺少一些画龙点睛的妙笔,以及麻酱的戏份也太少了。
一部讲述了一名老年日本黑帮成员出狱后日常生活的电影,题材可以,剧情也不是太无聊还能凑合看,可最终结局竟然是见上帝;即使拍成再次犯罪入狱,可以考虑勉强三星;如果是个温馨的美好结局,本人可能给四星;但是结局如此悲催,最多两星,绝对不会再看第二次了!
这世上从不缺回头的浪子,良善的好人。缺的是台风来临前采摘的波斯菊,暴雨将至时递来的信封,缺的是看到不公时不会落跑的勇气,感到愤怒时不会冲动的控制。你要穿起衬衫适应这平凡的世界,还是露出花臂对抗那灰暗的人生。在人生诸多转折处,需要的只是一个能选择的机会,即便这个转折将让人屈辱至死。
1、豆瓣的评论尽显温情,但是相信我,如果你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你也会像电影里的“正常人”一样,没办法接纳他们;2、边缘人自有边缘人的生存法则,用普通人的视角去拍,除了猎奇和微不足道的人文视角,意义不大;3、有些情节颇不合理,作为一个在道上混了半辈子监狱里待了半辈子的人,寻母、踢球这些煽情戏就是自娱自乐;4、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温和平静地讲述自由世界的残酷,人心的卑微终究拗不过森严的秩序,固有的成见,和那套打不破揉不碎的所谓“处世”之规。出狱者尝试融入社会的设定,更像一个以卵击石的伪命题,从邻里到雇主同事,从福利体系再到媒体的“关注”,到处都是看得见看不见的陷阱。弱者抱团取暖是为数不多的闪光瞬间,这本身就让人倍感凄凉与悲哀的了。- Tiff Bell Digital Cinema (9/13/2020)
呼吸自由的空气,却失去了自我和尊严,夕阳西下的极道人生。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这是一个杀人犯改过自新、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然而梦觉尚心寒:我们的社会注定容不下边缘人,尝试融入只会被推得更开。大家都很善良,问题注定无解。
哦,看不懂
总感觉所有情节都太过直白地讲述了。事就这么个事,讲述手法就不能有所创新?
上影《美好的世界》,这不日版《阳光普照》和《爱尔兰人》吗?无论是社会本位、家本位还是人本位,社会边缘的悬崖之上是盼不到黎明的。但是,一定能盼到黑暗和黎明以外的,别的东西。
三上找到工作后的快乐模样真是我见过最棒的日剧跑。西川美和太会把控了,几处重要的反应镜头,偏偏没给到役所广司的正面,几处情绪点也恰到好处的没有用任何BGM,故事很简单却被烘托的极为悲伤。几个“善良”的角色充满偏见和傲慢,真正对等看待三上的是几个像他一样的边缘人,三上讨好的想融入这一切,故事却又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