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杯爱的烈酒——张作骥柏林访谈
文 / 柳莺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张作骥仍旧没有放弃他的电影事业。
《醉·生梦死》入选第65届柏林全景单元进行全球首映,他也趁势回到了这座阔别七年的城市。
在《当爱来的时候》、《暑假作业》的清新之后,《醉·生梦死》再度回归张作骥黑暗凝重。
虽然在前期的媒体报道中,“首度触电同志题材”是该片的最大宣传点,但张作骥本人却坚持电影的核心故事有关母爱,及其所带来的感动与负担。
情绪化的摄影风格,让整部影片看起来仿佛双脚离地少年的白日梦,冲动、慌乱,处处是碰壁后的挫败感,张作骥则将其视为当代青年生活的真实表达。
爱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负担问:电影的名字本来叫《爱是蓝色》,我们在影片中也能发现很多蓝色的元素,后来为什么要改成《醉·生梦死》?
答:关于电影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定下《醉·生梦死》的题目,后来因为手头恰好有一个叫做《爱是蓝色》的剧本。
这是一个非常暴力的故事,也没有同志的桥段。
电影中男主角是一个杀手,整日混迹在菜市。
他眼中的血是蓝色的,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一个女孩,发现她的血是红色的,整部电影其实是一部被暴力包围的爱情故事。
后来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还是想回到更务实的角度,谈谈自己更感兴趣的“母爱”话题。
于是把《爱是蓝色》中的一些元素挪到《醉·生梦死》中,去年年底最终敲定这个题目,恰好李白在《将进酒》中有诗言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诗歌中悲观诗意的情绪,构成了整部电影的主要基调,表述在诗意状态之下对生活的态度,也是有隐喻意义,生活在生与死之间,真实与虚幻之间。
问:电影表达了包括亲戚、爱情、友情在内的各种感情,角色之间的关系也仿佛被诸多无形的网所束缚。
您如何在电影中安放那么多错综复杂又细致而微的感情?
答:拍摄这部电影的缘起,是看到一位香港作家写的家族故事,其中讲了很多有关父辈对儿女的爱。
父母之爱是一种关怀,同样也会造成负担,这是华人社会的普遍现状。
母爱是一种责任,是一种责任,可以保护人,也可以杀人。
我希望在电影中勾勒一个具有普遍性的华人母亲,让观众可以在她身上投射不同的个体记忆。
放在我自己的创作谱系中来看的话,之前我分别拍过有关父亲的《美丽时光》、《爸,你好吗?
》,讲述母亲的《当爱来的时候》,以及讲述小孩的《暑假生活》。
《醉·生梦死》还是延续了我对亲情主题一贯的关注。
“母爱”是电影想要表达核心内容,所以电影的标题也提纲挈领地用标点把母亲代表的“醉”和其他三个字分割开来。
吕雪凤饰演的母亲是片中灵魂般的人物,而这位母亲,又恰恰是沉醉在酒精之中的不快乐的人,那么她给予周遭人的感情,也将会很大的包袱。
哪母亲的肉身在电影中出现的场合很少,仅开头和结尾两个场景。
片子的主体部分,她的“不在场”却推动着片中所有的人物去建构、重组他们彼此的联系。
王静婷饰演的年轻女子大熊和郑人硕饰演的硕哥谈恋爱,硕哥称自己的母亲在美国,而其实他的母亲早已不在,他对女友的感情更像是对母亲的依赖,这也可以解释他在电影中为什么会如此在感情问题上放浪形骸,因为在他看来,兼具母亲身份的女友仿佛是有血缘的亲属,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不羁,最终会引来大熊作为女性的反抗。
同样,母爱引导着李鸿其饰演的老鼠和黄尚禾饰演的哥哥重新发现彼此的兄弟情谊。
问:片中母亲形象的塑造是否有您个人经历的影子?
答:可以这么说,我是完全将我的个人经验投射在这部片子中,包括很多细节都参照了我自己的生活,比如哥哥出国前,妈妈一定烧香,把具体的航班号告诉佛祖,才安心让儿子坐飞机。
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有点像片中的那一对兄弟。
母亲的爱没有错,但也给我自身带来不少困惑。
其实我所有片子里母亲都是这么一个形象,只不过这一次我把它摆到台面上来,进行深度的展示。
风格化表达,为当代青年发声问:电影里出现了很多动物,比如蚂蚁、金鱼、猪,甚至蛆、老鼠等,您想表达什么?
答:我不喜欢拍都市,西装领带的生活都不感兴趣。
我喜欢都市旁边肮脏的巷子,以及巷子里这些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人物。
电影中的人物和这些动物都有对照,我写剧本的时候希望通过这些动物表达一种悲观的生活态度,从某种程度上刻画当代台湾青年双脚离地,却又不得不苟且偷生的境遇。
但在电影里,我把人物和动物的一一对应弱化了,我想让观众有不同的解读,甚至不同性别取向的观众会看到不同的东西。
我很看重在电影中的留白,不要说透,包括电影主题曲《将进酒》,我也拒绝把歌词打出来。
我无所谓柏林的观众是不是听得懂这首歌在唱什么,它只负责营造一种意境而已。
问:说到《将进酒》,为什么您会选择南管这种乐曲形式?
答:在这部电影中,我们请到非常有名的南管艺人王心心演唱这首调子。
南管是一种很传统的乐曲,有古乐的遗风,咿咿呀呀的,我非常喜欢,但现在年轻人肯定不会听,所以把它用在片子里,我有点压力。
最后把它和母亲捆绑在一起,因为它很契合母亲这一年龄层次的妇女。
只要母亲出场,就配上南管音乐。
运用这一古老的乐种,也有意和当下的都会生活拉开距离,产生对比。
问:电影的摄影风格和前作相比,也有不小的变化。
从一种比较正统的写实风格,一下子变得非常情绪化,大量地使用特写,对细节长时间的定格,您是可以想通过这种方式造成视觉上的迷幻效果吗?
答:我希望用镜头的晃动感,表达人物内心的迷茫。
感谢两位年轻的摄影师,将这种晕眩的视觉效果拿捏得比较妥当。
当然在我看来,他们某些运镜方式还不够大胆,比如对人物的追踪跟拍还有些扭捏,没有放开。
下一部片子,我会和老摄影师进行合作。
问:幻想在您的电影中一直占据着比较重要的地位,《醉·生梦死》也是如此。
电影的结尾,妈妈“死而复生”,倒掉手中的酒,预示着一种温暖的和解。
您似乎总是通过幻想来中和电影中消极暴力的情绪?
答:幻想是欲望的源动力,当代青年幻想能力匮乏,生活的注意力也被科技所占据。
电影中的幻想,是一种比当下生活更好的状态,是一种希望的呈现。
电影试图在华人世界中阐释李白诗歌中的生活状态,生和死本来就是一个轮回,而梦或者说幻想则是对于心灵的补偿。
问:首次拍摄同志题材的影片,是什么初衷,拍摄之前做了哪些准备工作?
答:我喜欢拍男性,独缺同志,《醉·生梦死》算是开了我自己的先河。
恰好在华人社会中,“出柜”还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同志性取向的暴露,可能会父母辈的传统观念产生激烈的碰撞,所以我决定用同志的主线来引出母子矛盾的根源。
不过电影中妈妈的反应,也不是那么激烈,反而是担心的情绪更胜一筹。
其实之前我也始终在问自己,为什么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不能被记录下来,包括同性之间的感情,既然实实在在地发生,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没有差别。
电影里的激情戏,我拍得比较保守,但很陈恳,开拍之前让演员在红楼(台湾西门町同志酒吧聚集地)混迹观察了很久。
如果我的电影能有什么社会功用的话,也希望它可以站出来,为同志群体发声,也算尽到了我的社会担当吧。
问:您的电影风格还蛮多变的,从早期那种爽直激烈甚至暴力的风格,到文艺清新范儿,您都尝试过。
在两种风格间“摇摆”,是您有意地想挑战自己对不同类型电影的驾驭能力吗,还是说您想可以回避近几年被外界所熟悉的台湾电影小清新的形象?
答:我喜欢根据不同的题材,选取相应的拍摄风格。
《忠仔》、《黑暗之光》、《美丽时光》这三部有关青少年,形式上会比较热血。
《蝴蝶》讲述父权,所以会相对凝重黑暗。
拍完这些电影,突然又想讲述比较温馨的感情,于是有了后来的《爸,你好吗》、《当爱来的时候》和《暑假作业》。
《醉·生梦死》里又回归了激烈和阳刚,我比较希望呈现自己的私人情感,整部电影好像一场冒险,也是对我最近背负母爱压力的一个释放。
“不信任”是商业电影的思维问:您不断在拍戏的过程中发掘新的合作者,《醉·生梦死》中的年轻角色也使用了清一色的新面孔,为什么您会这样选择?
答:我永远都期待新人能够带来新的感觉,我也比较擅长把演员的缺点变成优点。
新人身上缺点很多,我不断地通过联想把这些缺点变成角色的特点,比如难看的走路姿势、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等等。
当然,对这些年轻的演员来说,他们也可能因此看不到自己表演的不足。
有些演员演完我的电影,拿了某某新人奖,之后跑到其他导演手里,还是会被批评不会演戏。
其实这也不是演员的错,只是合作双方没有磨合好罢了。
问:您的自我定位是什么,更偏向艺术电影,还是商业电影?
答:我非常希望能吸引很多人来看。
在台湾,大型的电影越来越多,独立的制作空间很小。
但我对大投资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创作的牵制太多。
一旦把电影的感觉和故事换算成投资,追问其商业市场的大小,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一项很不纯粹的任务。
每次我写剧本时,也会考虑是不是要请知名演员加盟,以方面募资。
但转念一项,新人演员这一块,这二十年几乎没有人在努力,于是还是调转枪头,多多寻找和新人合作的机会。
谈论当下的电影,不应该从商业电影入手,因为“商业”已经是一个结果,是一群投资者分析自己有没有赔钱而定出的衡量标准。
商业电影的思维就是不信任的思维,电影如同一个浩大的工程,抱着对导演、演员和观众的不信任,它从启动伊始就面临着复杂的成本预算,在每一个环节锱铢必较,为拍片子的过程加上种种保险的枷锁。
当下市场上的电影,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一种通俗片,一种低俗片。
我拍的就是通俗片,在成本的控制之下,得到创作的最高境界。
如果它卖钱,它就变成了商业片。
好比大陆很红的《小时代》,第一部开拍的时候,并没有走大量资金的投入。
市场爆炸式的反响过后,后面的续集才走上了商业制作的路子。
但反过来,不卖钱的不一定不是商业片,比如《太平轮》,票房不好,但你能说它不是商业片吗?
问:《醉·生梦死》在台湾上映的规模如何?
您对票房有期待吗?
答:放映的规模肯定不大,这也是一贯的现象。
大片排片量大,放映的厅数多,但只是吸引第一波观众而已,我自己只能说争取让小厅坐满,观众觉得片子好看,就可以了。
不过保本还是可以做到的,《醉·生梦死》花了将近两千万新台币,前期拍摄尽量压低成本,然后卖一卖版权,就差不多了。
问:下一部片子有什么计划?
答:我正在写一个剧本,讲述一对老夫老妻的生活,过了五六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突然一方去世了,另一方在七天之后也随他(她)而去。
中国有“头七”的讲法,我希望用二十来个镜头把这七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拍出来。
本文节选刊发于《电影世界》2015年4月刊
昨天看的影片醉生梦死还徘徊在脑子里,还有豆友的影评,他想留住他哥哥他妈妈硕哥和站街哑女,可他到最后一个人都没能留住。
世界有时候太过于荒凉的,而且很多时候越是对于单纯有真心的人越是如此。
那痛是那样的广漠那样连绵不绝那样包含一切,就像台北的阴天一样。
没有那份经历的人不会明白,多深的痛就能让人学会多深地爱。
所以一个经历过真的痛的人,他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他的爱表面上可能像海面一样平平无奇,可这爱一定像海那样深。
他会把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完完全全的交给那个人,可以为那个人拿出自己能拿得出的一切。
他好像失去了自我,但其实并没有,他的自我就是爱他。
所以我很爱男主这种类型的人,自己也正是这种人。
可是,这世界上这种人极少,对于与我们没有缘分的,就放手吧,好好经营好自我,等待那个真正能走进我们生命的人。
或许永远没有,可我们别无选择。
《醉.生梦死》这题目,醉是和其他三者分开的。
不停地喝酒,让自己始终处在兴奋而又迷离的状态,是男孩老鼠的日常状态。
他掌握不了后三者,生,死,梦,影片中的人一个都不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醉。
这个习惯从老鼠(应该是从高雄回来),看到母亲以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身体腐烂,地上全是白花花的,密密麻麻的蛆的那一刻开始的。
呕吐过后,老鼠拎起了母亲怀里的绍兴酒(她正是因为想取这瓶酒摔了下来),走出门外。
接下来,正如他的哥哥所说,这个原本成绩很好,写书法,弹琴的男孩性情大变。
他偷东西,混黑帮,用一把从不离身的小刀划伤了一个男人的生殖器,还捅了一个人的脖子。
片中多处强调他令人担忧的酗酒状况,酒,香烟和大麻让他行为越发迷乱,有时也很可爱。
他将蚂蚁视为自己的兄弟,把它们养在家里,对它们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对待喜欢的哑女态度如出一辙,兴许他喜欢她的一个重要原因正是因为她是个不受待见的弱者。
他愿意把自己微薄的薪水尽数奉上,或是一次性拿来一大捧剥了皮的香蕉摊在她面前。
老鼠不太会爱人,他只知道尽己所能的奉献。
所以在他一边把吸管插在一排益力多上,紧张地念叨“一人喝一半,这样就不会散,我会在中间等你哦!
”的时候,眼神简直让人心碎。
事实上,老鼠的一味奉献从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开始了。
从谈话中看出母亲更偏爱哥哥,在哥哥出国后,安抚和照顾母亲变成了老鼠的工作。
开场不久,就出现了老鼠的背影在前景,占据了银幕的大半部分,压抑感极强。
看过开头和结尾,就知道“母亲”这一消失了的角色对片中的三个主角,老鼠,哥哥和硕哥实际上影响深远,让他们变成了需要竭尽全力掩藏自己心中的冰山的人。
老鼠,如上所说,大大咧咧穿行街头小巷,嗜酒如命出手狠厉,在某种程度上是逃避母亲带来的噩梦的手段。
哥哥,如果以昆虫做比,他很像一只蝴蝶。
出场的第一个镜头就是裸身做俯卧撑。
平日里,他吹口琴,在电影公司上班,收藏同性电影海报,身材超棒,把自行车扛在头顶再轻快地飞驰而去的身影引人注目。
相比于另外两个颓废的男生,哥哥简直像是无所不能,生活态度超积极。
然而,直到后面,才会意识到他的痛苦——不被自己的母亲承认,最终因为无力承受,抛弃了母亲,回来之后发现母亲惨死,弟弟形同陌路。
而他在美国为伴侣自杀很可能是他多年来情绪积压的爆发。
而自称是蜘蛛的硕哥,我怀疑他是个无法接受自己同性恋倾向的双性恋。
他最好的朋友都是gay,与他十分亲密,他对老鼠的哥哥也一见钟情,只是反复压制,一直处于暧昧状态(夜路上中途相遇那场戏实在太心动了!
)。
与此同时,他周旋于女人之间——编造出母亲在美国需要治病的谎言欺骗女友,做陪酒男从富有的女人那里获取金钱。
他因自己能“锁住女人的心”而自豪,这让人不免怀疑:他究竟对女人的态度是什么?
与同样以昆虫为隐喻的《美国甜心》相似,《醉.生梦死》更关注的是处于社会暗角里那些骗子,妈妈桑,小偷,混混,出卖肉体者无处安放的内心,以及他们在外人看来十分扭曲,极端的思维及行为模式是如何形成的。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如果人不知道怎么处理与母亲的关系,就会长久地被此困扰甚至走向自我毁灭的故事。
刚好跟最近的心理咨询主题一模一样,看完之后,沿着河边走回来,无比恍惚。
有一次我跟母亲聊到抑郁症,她说,是因为现在的经济条件比较好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诊断出抑郁,这是种富贵病吧。
真想用这部电影告诉她,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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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梦死》是导演张作骥的新片,整个电影基本上都是暗色调,拍的隐晦而且难懂。
“导演想表达的是一种诗意的生活和沉重的母爱。
”看完全片,我发现我没看懂,又跳着看了一遍,将之前忽视的情节拼接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故事。
沉重的母爱是有体现,但毕竟占的比例也不够,倒是最后老鼠的哥哥和他母亲对话的那段,印象深刻。
我觉得这部电影的主题和表现的东西过于庞杂了,导演想要表现太多东西了,但是大杂烩并不一定好吃,母爱、同性恋、爱情、兄弟情等,都想说一点,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老鼠是影片的主要人物,他过去的故事是通过几个人串起来讲的。
他离开母亲去了高雄玩过几天,他把黑老大的脸划了一刀,留了疤。
他回到家,他的母亲担心,说自己好几天不见他,他只说自己去玩了,玩什么也不跟母亲说。
母亲抱怨他跟着硕哥玩,整天还带垃圾和臭鱼回家,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老鼠默默流泪了。
我猜,影片一开始,可能他妈妈就已经死了,这时候,妈妈是他幻想出来的。
把黑老大刺伤这件事,一直贯穿到影片结束,黑老大把他和哑女绑到包间,他把黑老大杀死,回到房间,他回想起了发现妈妈死在藏酒间,身上爬满了蛆。
后来,他和妈妈站在河边,妈妈将酒倒光,他将鱼放生,俩人抱在一起。
《醉,生梦死》标题隐没,影片开始,大部分是他妈妈死后发生的故事,只是他一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老鼠跟哑女在一起的时光才显得稍微有点浪漫。
他给哑女擦拭伤口,让她不要再跟打她的男人上床,还把自己的钱给她。
把一把香蕉剥成花的样子,两个人咬着吃;把酒洒成“LOVE”的形状,点亮看火光;一大排饮料插上吸管,俩人比赛喝……为了保护哑女,他把经常打她的嫖客阉割,俩人慢慢下电梯,带他去自己的屋子,俩人在房间和着音乐起舞……黑老大为了报复,把他和哑女捆绑了去,他看见倒在地上的哑女,将弯弯的刀插进了黑老大的喉咙。
老鼠是很想保护他生命中重要的东西,他不希望他们离他而去。
他跟表姐喝酒,他突然想到那只在我面前挣扎挣扎死去的老鼠、那条鱼、和倒在地上的妈妈。
不想失去,却总在失去,人生无奈,唯有醉生。
影片中还有一只陪伴着他的蚂蚁,他不想让它到外面的世界,他认为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它肯定活不久。
这跟他妈妈对他哥哥说的话竟然那么相似,她害怕同性恋哥哥在外面会被人欺负、被人笑话,而她无能为力只想让他呆在自己身边。
而最终,老鼠将蚂蚁放生,同性恋哥哥去了美国。
没有什么是强留能够留住的,他跟硕哥混在一起,哥哥也不在家,妈妈独自一人,发生了意外。
归罪于谁,他们都心里有愧,只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老鼠的哥哥是个同性恋,他成绩优异,但活在母亲的碎碎念中。
他可以白天做着体面的工作,晚上去同性恋酒吧。
他一直对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耿耿于怀,他希望母亲能够接受他。
而母亲一直酗酒,对这一切无可奈何。
去美国前,他跟母亲敞开说,他认为母亲一直很烦恼的样子,每天碎碎念,这让他受不了,他才想去美国。
“我不想看着你荼毒自己,荼毒我……荼毒弟弟。
”他希望母亲能够接受自己,不管他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他都是她的儿子。
后来,母亲死后,他说弟弟一直将母亲的死怪罪于他,他也很后悔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他去了美国,自杀过一次,没有死成。
哥哥这个人物塑造其实挺单薄的,他只是一个想要受到母亲正眼的同性恋儿子,他想让母亲坦然接受事实而已。
而母亲却并不是不接受,只是她害怕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被人欺负。
这可能也是影片想要表达的一点,接纳同性恋,阻力并不在于父母亲友,而在于家庭外的世界——社会。
老鼠的朋友硕哥,他经常跟他混迹一起,他对硕哥有一种崇拜。
”我觉得硕哥是一个英俊的猪头,优雅的躲在敢爱敢恨的表姐怀里,呻吟着,呻吟着。
“其实我不太能感受到他对硕哥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硕哥是一个混混,他跟老鼠的表姐是情人,在此之前,还跟一个富婆女在一起,有过孩子,把钱和一颗肾给过另外一个情人。
他似乎很潇洒,他每次挣钱都说是要寄给他美国的妈妈,但这是一个谎言,富婆女后来找表姐谈过,说他妈妈得癌症死了。
硕哥每天跟不同的女人混在一起,为了钱,他什么都做。
硕哥说老鼠他们一直都在怪他关于他妈妈的事吧,老鼠说没有怪他,是她自己不小心的。
他被每一个人爱用力的爱着。
富家女想要留住他,却找来黑老大,把他狠狠打了一顿;表姐想要留住他,但她知道她一直生活在他的谎言里,她拿铁器插了硕哥几下,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痛苦是什么样的。
老鼠的哥哥将被打的硕哥带回家里,俩人发生了关系。
他们俩人似乎是互相舔拭伤口才在一起的,最后硕哥被表姐刺伤也是被他带到医院去的。
硕哥更像是在寻找,他一直寻找那个真正爱他的人。
而每个名义上打着爱他的人,都在干伤害他的事情,拼命想要留住他,这种爱很疯狂,也很病态。
表姐和他爱过的其他女人一样,只不过她不能容忍爱情里面的谎言,然而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对硕哥的评价就是:”他像一直苍蝇,到处寻找寄生对象。
“蚂蚁、臭鱼、老鼠、蛆不断在影片中出现,这组意向可能代表某种含义,有的影片种解释清楚了,有的没有。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生命很脆弱,需要陪伴,如果生活很痛苦很无奈,只能用酒精麻痹,疯疯癫癫的,好像说: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然而,酒醒了,才明白,不在乎只是伪装在乎的形式。
影片还有一个亮点,李白的《将进酒》诗句出现在影片前,而戏曲频繁出现,跟主题切合。
”又是一个平静的下雨天,我又想起了我思念的人,真希望她们都能像蚂蚁一样,一直围在我的身边,不会离开我“——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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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着一袋腥的发臭的吴郭鱼,晃荡在日渐黄昏的河边,钓鱼的老头收线回家,他凝视着白茫茫的远方,仿佛这是一条辽阔的可以包容一切的大河,放得下所有的尘世呜咽,也吞咽着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心底尘埃。
朦胧昏暗的小房间里,厚重劣质的粉底掩藏了被岁月刮花的一张脸,他知道她流露脆弱的时候,免不了酒醉,也免不了絮叨。
她的手安静的搭在他已经日益宽厚的肩膀,伴着心里的陈年旧曲,慢慢的舞动。
他的妈妈真美,她养大了他们,这一点就足够。
何妨她是低贱又遭人诟骂的妈妈桑,何妨她把所有的期望和注目都给了他的哥哥,何妨她在哥哥离开的时候才想起他的怀抱。
她已经不知道她的二儿子成了什么样子,勉强记得他上学的时候也领奖状,看起来似乎也乖巧懂事。
现在呢,她不知道,你又去鬼混?
你没有个正经工作?
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愤怒,她斥骂,转而所有的思绪又回到他的哥哥,他哥哥抛弃了她,离开了台湾,去了离她那么远的美国,她的难过,她的念念不忘,他都知道,只不过他很烦。
他养很臭的吴郭鱼,因为它好养活啊,又唾手可得。
他喜欢和一只蚂蚁嬉戏,黑黑的小不点缓慢的爬行在他的手掌间,他着了迷,因为无论如何努力,它都逃脱不掉,它的天地,不过是他的弹丸寸土。
他终日晃荡在热气腾腾人声嘈杂的市井小街,昂首挺胸又步伐夸张的走在粘腻的石板路上,仰头被混杂的气息淹没,他的耀武扬威和吆五喝六,这个地方都满足了他。
他三番五次的承诺一个哑巴女孩,没有钱的时候要来找我,记得吗,没有钱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他们打你的话就不要接啊。
他理直气壮又语气稚嫩,仿佛腰缠万贯又俨然这个小地方的地头蛇。
他的承诺看得人好笑,他不觉得,依然老样子守着一个买菜的摊子,一脸桀骜不驯又无所谓的表情。
他对哑巴女孩说,看,你穿的这个好不好看一千块哎,怎么会不好看,他带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他让她看自己身上狂野的纹身,他俨然顶天立地。
可是那个和表姐对饮却黯然失落的男孩是谁呢,两个失意人的酒局,不如酒醉。
表姐的失意是一时的,一时的着迷,一时的疯魔,一时的锥心,可以痛的那么酣畅,可以哭的那么委屈,也可以狠得那么决绝。
他不一样,他要怨谁呢,好像峰底的火焰赤烈燃烧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所有的激痛都被时间蹉跎成温柔的粉末,能被风轻轻吹散,他只能无辜的问一句,我、我哥、硕哥,你选谁。
一定是我哥对不对。
他哪里是在问她,他怎么会不知道表姐最最钟爱硕哥。
那一刻他一定醉了,恍惚间终于把自己和哥哥放在了一个平台上来比较。
那点深藏在心底的自卑和不满终于从心里的某个角落爬了出来,他才不会问,妈妈比较喜欢谁,你还是我,我和你谁更优秀。
他才不敢这么说,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嘛,他不接受不代表他不默认,他不显露不代表他不在乎。
他才是被所有人,对,所有人都遗弃的小孩,无人钟爱,也无人关怀。
妈妈的眼睛里没有他,妈妈的怀抱里不是他,妈妈的期许也从未给他。
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他哪里比得上他的哥哥,不过他不怕,他可以永远背着一个沉沉的壳,在时光的缝隙在岁月的角落在所有不重要的场合彰显他的风采。
在每一个平凡而乏味的早晨,呼应着邻里的人群,挑逗着街边的小贩,跋扈的卖菜,嚣张的应承。
哑巴女孩,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光,他追随着她,从街头到巷尾。
哑巴女孩是整条街都嫌弃欺负的人,身有残疾而身份低贱,她的弱小,正需要他的强大,她的可怜,正需要他的同情。
他奋不顾身又一厢情愿的为她遮挡风雨,逗她欢心,仿佛一个男人的顶天立地,必得投射到一个卑微娇弱的女孩子身上,他史无前例的自信强大,像一座山,巍峨而又可靠。
像一潭水,温柔而又长久。
曾经他的虚张声势所强撑着的飘渺的自信,一点一点落到了实处,像斧子一下一下劈在木桩上,那样的感觉真实而又可靠。
他在哑巴女孩身上找到了那种真正的被需要感,被重视感。
那些把他当作可有可无的人所带给他的压抑和失落,正一点一点的被驱散。
他慢慢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再藏在壳里幻想着那些得不到的慰藉,也终于摆脱始终烙印在他身上的自卑和失落。
当他知道哑巴女孩被欺负时,他的勇猛,他的决绝,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力量,那些压抑在他心底无法释放的沉重感觉终于在那一刻喷薄而出,当他颤抖着把刀从敌人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英雄梦想。
他完全不需要考虑杀人是不是犯法,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件事是不是只有杀人才能够解决,他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后路,从他下刀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摆脱了纠缠在他体内的某种自杀般的感觉。
他爱一切,一切也爱他。
他爱哑巴女孩,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无须像困窘于方寸之间的蚂蚁,无须像那么廉价腥臭的吴郭鱼,无须像一切渺小又无能为力的东西。
这一刻,他开始掌控自己。
谁知道那是不是一个梦呢,谁知道哑巴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谁知道他有没有杀人呢。
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游荡在这酒池肉林,盘旋在这寸土之地,流浪在这市井人生,却好像摆脱了一切梦魇的纠缠,释放了所有的悲戚和伤痕。
就好像他的笑、他的招呼,那么简单,谁知道一场大梦能不能救一个人。
去年最大的遺憾可能就是錯過了這部醉生夢死,而且還錯過了兩次。
接下來試著簡單分析一下老鼠這個角色,以下有雷。
其實我個人認為片中的幾段旁白都是有它的意義在的。
像是片中一開始提到"表姊說碩哥是寄生蟲",以及主角自己說的"多希望愛我的人都像螞蟻一樣圍在我身邊,永遠不會離去。
"(不是很確定是不是原話,但我印象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還有媽媽台詞說到的"你從小就喜歡螞蟻,跟你哥哥不一樣"。
接下來我試圖透過這些台詞開始釐清這幾個角色間的關係。
當我看到導演將螞蟻跟蛆交纏的畫面,與碩哥跟哥哥跳舞的畫面剪輯在一起時。
當下我就覺得導演是在把這兩者之間互做比喻。
碩哥是寄生蟲,而蛆會長成蒼蠅。
蒼蠅就是靠腐食過活的。
所以說把碩哥比做蛆是在貼切不過了。
那這麼說來,螞蟻似乎指的就是哥哥了。
而老鼠對螞蟻的偏愛是貫穿整片的,是否能說明是在影射他對哥哥的感情。
加上他酒後跟表姊笑鬧間提到"我跟我哥和碩哥你會選誰""跟我一樣是我哥對吧?
"都可以看出他對他哥其實是有感情的。
而他哥提到老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直到他哥出國後老鼠整個人都變了。
由此可見他哥的離去是他性格開始壓抑的原因。
而他哥對老鼠的態度究竟如何呢?
我們從片中可以看到幾乎是不聞不問的,他對於自己同志身分的認同遠大於對自家人的關注。
所以老鼠對他哥的這份感情其實一直是單向的,他對碩哥的尊敬也是在得不到他哥回應後所產生的移情作用。
他養吳郭魚,甚至養螞蟻。
這些行為都說明了老鼠有想與宣洩自身感情的渴望,因為這在他母親他哥哥身上都沒得到回應。
而從小父親就出走,哥哥也出國。
母親對他只剩下埋怨,在這種缺愛的環境下長大。
也造成了他性格上缺乏安全感。
他害怕周遭的人離去。
這種矛盾可以體現在他追求啞女的橋段。
他追求啞女是因為渴望宣洩情感,而啞女不會說話。
老鼠想跟她說甚麼,她也不會打斷他。
無疑是他最好的宣洩對象,但同時與他母親相仿的特種行業,以及他給啞女穿上跟母親一樣的藍衣服。
似乎也是因為他潛意識拒絕接受母親死亡,而試圖將母親繼續留在身邊的行為。
而導演在敘事時,刻意省略母親的死。
直到最後老鼠殺了人之後才再度想起,似乎也說明了老鼠直到那一刻才徹底接受了母親的死亡。
於是才會有最後在河畔再見到母親的鏡頭。
最後,還是得說這片子真的非常厲害。
透過幾個角色,就生動的在螢幕上呈現了一個灰暗而髒亂的台北底層社會。
而這樣的角度是從來沒有在台灣電影中出現過的。
這次張作驥的鏡頭動得厲害,敘事也動得厲害,鏡頭下的畫面明顯用了大量的濾鏡及後製,昏黃陰暗粗糙,和過去很不一樣,可能也是為了反應劇中的情境。
他戲中的演員仍然是一流的表現,直接讓其他台片看不到車尾燈。
相較於舊作線性的鋪陳和角色塑造,這次有點沒頭沒尾有點讓我無所適從,這也好像如片名所說的,生命就是醉後的一場夢,夢總是沒有開頭或結尾,好像從來就是在那也會突然地消失,只有死亡是唯一的真實。
這次張導作足了氣氛,甚至我懷疑他根本偷學王家衛,主角老鼠在前段沒事用旁白入戲,很像王家衛用來拼貼的把戲。
春光乍洩的海報配上兩位男角共舞的畫面,連當年抹口水這一招都用上了,真是春光到斷背再接到生夢死。
老鼠這位小混混言語粗鄙性格爆戾的一副痞樣,但他看物看人的內心獨白和把妹示愛的招術又活像不知哪冒出來的詩人般,他和母親及兄長之間的矛盾情結也顯得曖昧不清,也許過去發生了什麼不是那麼重要,反正故事和角色也沒怎麼前進。
另外一邊是牛郎碩哥和老鼠的同志哥哥上禾在那邊慾望流轉大玩曖昧,反正就是同志充滿壓抑又肉慾,異性戀女人都貪婪地想佔有碩哥不惜見血,一種愛到卡慘死的悲情,也不需追問來由反正如夢一場就是這回事。
反觀老鼠和援交女的純純暴力戀情又是不同的光景,兩邊要怎麼對照也說不上。
所謂「認真愛一個人」好像只是虛晃一招。
其實拍成這樣是可以出國比賽了,想像如果這風格不是台片而是我在金馬影展看的某某歐洲同志片之類好像也成 ,但很可能沒幾天就忘了在演什麼。
但就因為是台片,場景、語言似遠又近的熟悉感讓觀感變得更複雜,張作驥一直都在拍台灣底層的生命風景,但又常拍得魔幻迷離,分不清多少真實多少虛構,每看一次他的片都會覺得自己真是不認識台灣不認識生命。
今年一部部金马电影看下来,有一些过誉的,比如《老炮儿》,有一些是奔着拿奖而票房惨淡的,比如《刺客聂隐娘》,还有一些实至名归的,就比如吕雪凤凭着《醉·生梦死》拿到了最佳女配角。
2010年同样是张作骥导演的《当爱来的时候》,她以饰演大妈而入围金马奖,而那次最终抱憾而归。
这部电影的导演张作骥也是个传奇的人物,在本片在台湾首映的那天他锒铛入狱,入狱的原因竟然是"酒后性侵",虽然开了记者会质疑整个事件,但是为时已晚已经来不及了。
张作骥曾导演过《黑暗之光》,主角是范植伟和李康宜,他习惯于去描述底层的生活和底层生活的人们,他们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没有冠冕堂皇的身份,他们渴望被爱,渴望平安,渴望着平静的生活。
他也习惯在电影中加入一些对于生死的思考,在《黑暗之光》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生的一个过程,这部电影是去旅行。
死去的亲人也是去旅行,只不过是去很远的地方不回来而已,你想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回来。
这句话有点像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的,死从来都不是生的对立面,它是潜伏在生之中的。
这部电影中描述的台北好黑,昏暗的灯光、泥泞的菜市场、破旧的出租公寓、生锈的阳台,似乎感觉从未看过如此肮脏的台北。
剧中有四个人,两兄弟和他们的母亲,以卖肉为生的硕哥,还有旁枝中的说哥的女友和哑妹。
每一个社会中都存在着各式各样的人,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生死,经历离别。
而每个人对生死、对离别的感知不同,能承受的痛自然也不同,就像剧中表姐最后用螺旋钻钉插进硕哥的身体然后开始旋转,然后问他你知道什么叫痛吗?
也许在表姐的心中,肉体的疼痛是可以与心理的痛疼相提并论的,然而或者她更加觉得心理的痛大过于肉体,一种存于表象,一种隐于内在,一种是本一种是根,本可迅速痊愈而根却需要长久疗效。
人噢也各自有命。
《红楼梦》里宝玉和黛玉是仙命,从小被宠溺填满,黛玉是绛珠仙草,上辈子欠着宝玉雨露,所以这辈子用眼泪偿还。
男主角在剧中的名字叫老鼠,母亲在开头的聊天说追忆起年少的两兄弟,说到哥哥害怕蚂蚁,而他却喜欢,经常抓回家玩。
有一个镜头中他倚着纱门,看着门外的一只小老鼠在下过雨的平台上,和落叶一起死去,口中喃喃的说: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烂命一条生如蝼蚁,命里充满痛感,是苟活的残存,是生的意志和自暴自弃的搏斗。
片中有一段同性恋的床戏,是去美国后被异国男友抛弃之后回到台湾的哥哥与在酒吧以卖肉为生的硕哥在经历黑道暴打之后在家里的温存。
硕哥有好多好多女朋友,他跟兄弟说我要教你怎么让女孩死心塌地,殊不知他才是听命爱情的那一个,他之前用情妇保养他的钱给女朋友治病,甚至还割了一个肾给她。
他虽然身边莺莺燕燕多,但却死心塌地的为了爱情而牺牲着。
他和哥哥有感情吗?
在我看来并没有,他对边界的认识很模糊,哥哥的勾引对他同样有用,因为有温度,他可以希冀那个温度是爱的一种表现。
两兄弟的母亲在他们年幼时被丈夫抛弃,做妈妈桑拉扯两个儿子长大。
哥哥学习好去了美国,但是同志的身份却让年迈的母亲担心不已,她每天都碎碎念,害怕儿子出去被人欺负被人说不男不女。
她喜欢喝酒,醉醺醺的站在凳子上去拿高台上的绍兴酒却不幸失足而亡,等老鼠回去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日,遍地的驱虫覆盖了她的全部身体,人命薄,和蛆共生。
蝼蚁弱小,但却想去与蛆斗。
想要征服命运却一再被其捉弄。
开篇的时候黑底白字写着李白的《将进酒》,这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与父亲相逢时学习的戏曲,对过去的追忆中充满酒精味,酒是用豪迈的气势来写饮酒,把它写得很壮美,也确实有某种消极作用,是对抗黑暗势力的有效武器。
酒也是个人反抗的兴奋剂,有了酒,像是有了千军万马的力量,但酒,也是精神麻醉剂,在沉湎中不能做正面的反抗,理想的幻灭是黑暗的社会造成的,蝼蚁无力改变,于是把冲天的激愤之情化做豪放的行乐之举,发泄不满,排遣忧愁,反抗现实。
这部电影还有一个名字叫《酒是蓝色的》,片中好几处描写喝酒的戏,酒精的颜色都是蓝色的,明晃晃的很好看,但也有着刺骨的冰冷,人在喝醉的时候是最真实的,所以我想常醉不醒。
四个主人公,一醉一生一梦一死,谁是谁,看片吧!
里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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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有同志元素的电影,应还算不上同志电影。
电影描述了一个家庭,一个有母亲、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女儿的男友的家庭。
这个家庭阶级挺低,男主(小儿子)在家的窗边向外看,是一个布满垃圾的土坡,上面有一个腐烂垂死的老鼠。
这个老鼠也就是小儿子的隐喻。
大儿子是gay。
唯一特别涉及同志问题的地方就在于一个他和他妈妈争吵的倒叙。
其他地方,大儿子喜欢男生,就像男生喜欢女生一样没有引起任何大家心里的反常态度。
小儿子一直鬼混,刚开始和硕哥(二姐的男友),而硕哥其实是个KTV里陪酒的,甚至幕后花絮说是舞男。
自己挣得钱都不知道哪去了,吃住都赖着二姐。
小儿子后来不跟硕哥了,开始在家所在菜市场帮忙吆喝卖菜。
喜欢上一个妓女,哑巴。
一直照顾她,后来还因为她割了一个客人的下体。
而这个哑巴总是一副一直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们的妈妈,在他们的父亲去世后做妈妈桑,一直酗酒。
男主,硕哥和二姐也一直喝酒。
很少喝酒,以及混出来的,似乎就是他们的大哥,中学念建中,后来读台大,再后来去美国留学。
坚持健身,身材很棒。
在一个拍同志电影,经营同志酒吧的公司工作。
唯一一次喝酒的镜头还是在酒吧。
后来,硕哥的前女友找了上来,正好她弟弟还是以前被男主和硕哥当时割了脸的人。
硕哥被她弟弟一顿胖揍,而二姐知道了硕哥一直骗她,也拿坠子捅了他。
当被割脸的人找了上来,男主用刀子杀了他。
后来二姐也死了,浑身都是蛆。
很明显,蛆是隐喻硕哥的。
二姐是被蛆寄生腐蚀死的。
蚂蚁似乎是大哥。
那么鱼就是二姐了。
本电影出现了这主要的四种动物,用他们的一些活动和出场,似乎也构成了一个平行的故事或对主故事的解读。
这样我想起一本书,一本人类学著作,是考察一个贫困地区的家庭,父母生了许多孩子,酗酒,吸毒,拥挤,贫困。
由于经济条件和养育中的心理缺陷和代际影响,儿女也重复着上一代人,他们家长的习惯,在狭窄的屋子里彼此争斗和共生着。
这是不同于一些美国上流社会背景的同志影片。
上流社会的同志可能酝酿着同志平权活动,而在下层阶级中,同志问题只是诸多生存困难中的一个,甚至不是很困难的问题。
人类的心灵缺陷是最根本的,而同志问题只是在这个顽固的不变量下的一个子变量而已。
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不管是多么癫狂,多么突发,这都是缺乏经济基础和爱的养护的混乱的下层阶级的又一个写照。
而后者,常又是最根本的原因和最直接的体现。
不作不死的台式小清新文艺片
社会边缘人的痛苦
张作骥的野心之作,影片几乎涵盖了他过往作品的全部主题,很厉害。有些人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其实还有人背负着她活着。过往人生,都是虚幻。他她他,都是某个人的生命中没有交集的片段。
每个人脸上都一副“我就这样怎么着”的情绪 负的爆棚 你妈死那么多天 你都不知道 你是多久没回家
气氛渲染很烈,演员整体都很好,尤其老鼠羼杂神经质跟自毁跟纯真的状态挺可爱的,用蛆和蚂蚁做隐喻是种挺古朴的艺术电影范儿。墙上的海报诸如猜火车春光乍泄什么的未免直露了些不符人物身份,当然也有可能是导演有点恶毒的自我揭露。哥哥电影公司的海报倒是应景,那些片子我全看过
台湾,你是怎么了?
江水汤汤长街苍苍,浮世的寒凉勾兑进绍兴酒,在咿咿呀呀的唱词里倾倒了大梦一场。母亲推开纱门扶着墙,在风里亦步亦趋薄如纸片;硕哥被压抑得颓然如丧犬,在一次次注目里体会无法被消解的感情;老鼠烧着了酒精拼出了最炽烈的一颗心,为了一个吻拼尽了薄命。放了鱼倒了酒,母子终于握手言和,醉生梦死。
破破烂烂的小巷子和菜市场,回忆住澳门北区唐楼的日子,发霉的味道,蝼蚁一样的人生。但是这个片子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王家卫的影子,对比起来手法还是太装逼。后半部妈妈的线很精彩,表姐那条线又扯出一个前任墓地谈心什么的,太矫情,台语片真的很容易矫情
每個人的角色都像是那隻被關在魚缸裏的吳郭魚,有限的生命有限的空間,像是從來沒有自由一般,直到最後躍出魚缸,而代價是人生。
1.原声带很赞 2.演员其实都演的过于外放,女配的吕雪凤其实还好,并没有很惊艳 3.硕哥肉肉的瘦一点就很美
豆瓣电影第1201个“看过”。母子对质和《将进酒》一段真是绝了!
有春光乍泄的影子,但是也只是拙劣的模仿。故事的走向牵强,小人物可以市井,但不能轻浮生命
没有主题、混乱、半小时,弃。
尺度挺大,色调灰暗颓废。
把台湾拍得湿气昏暗不见阳光,有些处理还是太刻意,有些表演还是太稚嫩(比如老鼠醉酒一直不太像)。被同事拉住聊工作,到电影的时候已经演了11分钟。想起原来去小西天看《大鼻子情圣》,我匆匆忙忙,那年还没混成编剧的海淀吴彦祖告诉我他料到我要迟到,已经在家把前十分钟看了。
又是漸漸失了分寸的電影。旺角卡門,阿飛正傳,東邪西毒,重慶森林,春光乍洩,王家衛痕跡很濃,張作驥有自己的想法,可惜揉雜在一起變得不倫不類。
久违了的看电影的感觉。能将肮脏恶心的市井场面拍的那么美,音乐剪辑表演都不容忽视。缓慢晃动的镜头,河边青草地的舞蹈,静默的眼泪,呕吐,绿色骷髅酒,暗道里的蛛网,河里的鱼,朱红铁栅,飘散的烟,蚂蚁和蛆的舞蹈,死老鼠。醉生梦死,何尝不是李鸿其一个人的写照
张作骥的电影画面都好黑……剧情有点做作
啥逼玩意儿 这压抑的色调和气氛真的是沉沦
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