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包括了我接下来要一一“枪毙”的几个“标签”。
首先是“年代”,因为如果一定要给这部网剧定个调还能够看似完全概括,那么就是“年代剧”。
一众“专业人士”吹捧在“还原”特定时代氛围上花了多大的心思,最突出的就是“声音”,于是人们专心去听街上的吆喝、电视广告和电视剧、流行歌曲,暂时转移对根本不存在所以无需去在意的故事节奏和接续不上的剧情、人物行为动机的关注。
只是这些“声音”都是精心制造出来的,不是对日常的捕捉,而是“还原”,结合干净的牌匾和街面、p上去的电视画面,形成了好一出精致的“年代真人秀”。
我们已经提到了“画面”,这些会被称作“视听效果”,在我看来更是“视听奇观”。
那就该说说“电影”了,像拍电影一样拍网剧,呈现出来的就是每一个细心构图的镜头,一定要有前中后景,一定要有失焦和变焦,一定要有镜头的运动,完全把观众放在一个“观看者”的位置上,怎么能够置身其中?
何况学习的都是前辈们的拍摄方式,却没有学到如何激发镜头真正的生命力或间离感,只剩下表面精美的“视听效果”,可以美滋滋地拥有“文艺”的标签。
支撑起另一半“文艺”的是傅东心,分析小说里的她时尚且还会只说她拥有小资情调,是小资的代言人,到了你网剧里就是不被人了解的女文青的失败婚姻。
无时无刻都要看书,在工厂里不干活就知道躲起来看书,于是“文艺”和“工人阶级”对立,一再加深刻板印象,还有早餐用骨瓷茶具喝咖啡吃面包片抹果酱夹煎蛋却不顾家,后来也不回家住,还在生日当天提离婚。
不是说你不能塑造这样一个角色,而是不要只是拼贴姿态。
海清更是没领会孤独不是要演得神情恍惚,感觉像是还没从隐入尘烟的片场里出来。
当然还有我认为适合演文艺片的邱天,看了一部地久天长的时间后终于出场了,感觉对了,终于“文艺”了,因为她接下来的几场戏都在莫名其妙的沉浸和流泪,除了湖面上那场,因为这场戏提供的信息很充足,而她的演技不足以支撑起比较“空白”的前几场戏。
顺说为了更“文艺”点儿,还让董子健在夕阳下含泪笑了一下,实在是没必要。
至于“悬疑”,“悬疑”本就是进入故事的噱头,是为了更好书写巧合。
可以讲一个不够悬疑的悬疑故事,但不能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悬疑氛围,总是停下来展示你的“人造景观”。
最后说剧情吧,不想和原著比较,跟原著有关系的地方就是导演在竭力重建集体记忆,自然在我看来是失败的。
既然地点换到了你的家乡,就不用让董宝石来演了吧——而且他开场演的不是有些痞气而是智力有些地下吧——我认为这只是又一层声音营造,因为董宝石不仅作为东北话担当,还真的开了家舞厅诶!
“东北文艺复兴”只剩下“东北话”和“文艺片”了。
剧情上最断裂的在于,最后落脚的是个人的记忆,是庄树怀念一家三口和李斐一起游湖的童年时光,但这只是他记住的事情。
他无意遗忘了平安夜和李斐的约定,始终不以为然,导致张大磊最后为了激化冲突而改编为李斐拿枪指着庄树让他“把湖水分开”,庄树说你别打我让我拿个东西让我把湖水变成平原,接着李斐就被后面埋伏的赵小东击毙在庄树面前,“平原”烟盒落在湖面上,湖水无法变成平原。
因为他们的平原被枪声击碎了,剩下的只有庄树一个人的回忆,他无数次想再回到那个平安夜。
李斐不仅是失去了生命,在这样的改编里,她先是经历了背叛——庄树无意遗忘约定比有意的忘记更为残忍,又经历了命运彻底的变动;湖面再会尽管是为了吊出口供,最后还有是铺展出平原的可能,但死亡让李斐彻底成为一个工具化的角色,她只能作为庄树的心结,而她的愿望呢?
她的谅解呢?
她的记忆呢?
其实这种残忍早就发生在前面,傅东心跟李守廉说我早就认识你,我爸这个教授当年被打得差点儿聋了,这帮人里就有我后来被介绍认识的老公,但我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
这也许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一直不想和庄德增生活,但她的“文艺病”太过显眼,盖过了所有前景。
原著中,庄德增是狂妄的打人者,李守廉是救人者。
剧中却没有说明后者,而是让李“告诫”傅这些都过去了当时我们都不懂事。
而是傅一直说“我们不要相互遗忘”,把明晃晃的封面上两个大金字的圣经当作卡拉马佐夫兄弟来念也是你的改编,怎么后来又要叫人家该忘了就忘了呢?
女性角色都执着于不要遗忘,男性角色都执着于自己想记住的事,我无意于强行对立,但改编后李斐的死亡很难不让我理解为是一种记忆对另一种记忆的覆盖。
还有人说导演讲下岗故事一定可圈可点,如果你说是工人和厂长在同一家饭店相遇,前者直接走了不吃了,还有工人总去厂长开的舞厅白跳舞,即使刻意,也算是体现了下岗的不同境遇吧。
然而既然有这些小细节,为什么还要安排一场其乐融融的老朋友相聚,似乎大家还能毫无芥蒂地一起喝酒唱歌?
毕竟正如我上一段所说,这部剧是一些人的独白,同时剥夺了另一些人独白的机会,而你们还在沉溺于庄树永远回不到那个平安夜了永远回不到童年的时光了,是你们加重了这独白的“声音”。
看吧,我们最后又回到了“声音”,人造的、泛滥的、单一的声音。
“我说,当时我们都是小孩子,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对吧。
她说,你长大了,很好。
这时她指了指挎包,说,这里面有一把手枪,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使。
我说,不会使我可以教你。
她说,小时候,傅老师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说,如果一个人心里的念足够诚的话,海水就会在你面前分开,让出一条干路,让你走过去。
不用海水,如果你能让这湖水分开,我就让你到我的船上来,跟你走。
我说,没有人可以。
她说,我就要这湖水分开。
我想了想,说,我不能把湖水分开,但是我能把这里变成平原,让你走过去。
”——《平原上的摩西》这是小说对庄树和李斐结局的描写,当年的他们十一二岁,纯真烂漫,谁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
小时候顽劣叛逆的男孩儿最终长大变成了有担当的警察,而那个更受大人喜欢的爱读书的女孩儿却被折断了翅膀。
傅东心给李斐留下知识的期许,以及告诉她只要心是诚的心是真的,高山大海都会让路,可惜因为一些误会,给少女酿成了巨大的悲剧,在命运的安排下,那天晚上后她落下终身残疾,背上罪与罚的秘密,两人的人生从此背道而驰。
他是展翅的鹰,而她只能囿于哈勒布特街里的小诊所里。
96年平安夜的秘密,直到剧的最后一集才解密,这集真的能称得上最符合原著精神的一集。
庄树通过烟盒才拼凑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个故事以傅东心庄德增湖中划船为开始,也以庄树李斐湖中划船为结局。
两声枪响响起的霎那,两人的故事也画上了句号。
玩火的人长成原地枯荣的树,以树为名者却如野火从不回头。
恶与罪,爱与承诺都会流传,我们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1、翻译翻译啥叫“时代”?
剧里“母女”两代女性角色分别被摧残的命运,是映照两个时代的主线,傅东心和小斐之间也是互相映照,傅东心看到小斐的时候也是看到了她自己。
傅东心:父亲早年是哲学系教授,自己又从小热爱文艺,父亲经历六七十年代的那些事情,原本好好的知识分子家庭瞬间崩塌,迫于现实嫁给老庄(在湖上相亲时“我不嫌你糙,你不要嫌我细”,尽管老庄还蛮不错的),后来又得知丈夫老庄在小时候是批打自己父亲的其中一个,内心一直无法跟这个事和解(她的内心其实不够强大到足以消化掉这个时代带来的创伤,但也无可厚非),她跟老李诉说这事,就像老李说的“都过去了,那个时候谁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干嘛呢”,这是老庄的错吗?
李斐:工人家庭出身,出生后失去妈妈,成绩优秀,热爱音乐,傅东心点亮(又或者说是彼此点亮,自划开一根火柴始)了她的童年(无论是在原本缺失的母爱上还是文艺上),中考考入重点班,家里父亲工作又遭遇突然的崩塌,平安夜老李跟蒋队的一场误会(仔细想其实不单纯是一场误会,后面再说),父女俩此后隐姓埋名“苟活”,看到剧中刻画的天使一般的小女孩的人生自此“熄灭”。
树妈遭受的苦难都是过去的事,只能从小斐的成长上看到时代给个体带来的一切。
小斐的婚姻就像树妈的一样,不情愿,又无奈,没能逃出时代给他们的宿命,很不幸。
树妈最后也许可以算是逃出了吧?
从另一种角度看,小斐对小树掏出枪的那一刻,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解脱。
2、啥叫“导演为啥非要把目光盯着那些过去的事”?
一代人的创伤懂不懂?
又一代人的创伤懂不懂?
这三年的经历还不懂?
更该问的是你为何遗忘,而不是人家为啥老拍那个。
想插入《贾想》里的一段话,问:“……生活本身已经够灰头土脸的了,为什么我们进影院还要看那些灰暗的生活呢?
电影不就是梦吗?
”贾樟柯答: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还有疑问的话,那基本上是取消了文化的作用、艺术的作用。
为什么人类文化的主体、艺术的主体是悲剧?为什么人类需要悲剧?这些基本的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我特别喜欢刘恒的一句话,他在谈到鲁迅时说,鲁迅文章里面无边的黑暗,照亮了我们的黑暗。
艺术的功能就在于,它告诉我们,有些既成的事实是错的我们之所以通过影片,继续面对那些我们不愉快的既成事实,是因为我们要改变,我们要变得更幸福、更自由。
就像我在威尼斯所讲的,直到今天,电影都是我寻找自由的一种方法,也是中国人寻找自由的一种方法。
而无限的娱乐背后是什么呢?说白了,娱乐是无害的,这个社会鼓励娱乐,我们的体制也鼓励娱乐。
3、这个剧就没打算当悬疑剧拍把老李杀蒋队的事实早就丢在观众面前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情节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把过程用镜头更好的叙述出来,以及造成这些看似是误会的悲剧,背后更深层的原因。
很多打斗的场面都故意没有呈现,无论是最早的啤酒厂案还是出租车案,甚至连紧张的氛围一点都没有渲染哈哈哈。
老李跟蒋队的打斗也是消失在黑夜里,只剩画外音。
甚至连小树逃课打群架,镜头都是从小卖店拍街上追赶、从胡同里拍街道上的追赶、从主街拍被遮挡的后面的打斗,各种定置镜头,各种机位,人群反复出画入画,但一直没有暴力镜头哈哈哈就是故意不拍给你们看。
4、啥叫这个导演太炫技,镜头太“装逼”?
借用之前看到陈丹青的一句话(B站上能搜到视频):艺术就是装逼,我从小就装逼,只不过装成了。
5、我觉得最牛B的一个镜头(真的是被这个导演装到了我槽)镜头从屋内从窗外看,这时候小树推开小斐家大门,镜头缓慢后拉左移,小树右侧入画,镜头随小树左移,空间环境变成远近不同的四片墙,小树继续向左走出画,定置镜头,小树再次向右入画,走到离镜头和墙更远的屋子里面寻找(这里显然不是找人,是一种艺术表达),再次出画入画找到一盒火柴(树妈起初因为看到小斐划起的一根火柴认定她……以及车内燃起的火、小斐想平安夜约小树放焰火),小树划起一支火柴,又用力的吹灭(小树内心寄托的幻灭),此时悠扬的背景音乐想起,镜头再次切到从屋内望向窗外,一群学生在打乒乓球,镜头后拉出现一叠磁带,继续后拉看到音箱(背景音乐是从音箱放出的),继续后拉右移音乐老师眼神凝望窗外(刚才的视角变成了音乐老师的主观视角,空间上从小斐家过渡到教室),起身左走念起诗,镜头跟随左移,展现出一帮中学生在上课(暑假-初中时间上的过渡),教室后面出现一行标语“领悟音乐的人能从一切世俗的烦恼中超脱出来——贝多芬”(这行标语显然是有意为之,这是傅东心的烦恼,也是小斐的烦恼,傅东心跟小斐分别的时候送她的那句追随自我内心的话,其实是希望她能超脱出来,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后来傅东心买葱时突然失声痛哭,从背景小斐的结婚照也是映照了这一点覆辙,而且剧的英文翻译“way try to change me now”),镜头继续右移前推,看到原来小斐也在上课,心事重重得望向窗外(已然考入重点班,小孩子的心事更可能是因为父亲失业,也可能是想树妈,想小树…音乐老师念的那段诗跟她的命运其实也有一定关联),镜头移向小斐视角下的窗外,一帮学生在踢足球,镜头后拉左移空间过渡到了操场上,左移出现小树(把小树在时间上跨越到了中学),小斐左侧入镜,是在下课后(又一次时间上的过渡)偶遇小树(同时交待了小斐已然考入重点班)。
尤其小树划火柴的那一段,是我目前为止看过的最叼的国产镜头,没有之一。
简单回忆一些让我印象很深的镜头:老庄在舞厅看到那个独自跳舞的中年男人,其实是看到的他自己,尤其是借由镜子(好像是拉康的一个理论)里完成的那段长镜头。
老庄和树妈婚礼上的两个镜头,一段是老庄热热闹闹敬完酒之后,工友起兴助唱(是一首反映新婚少女心情的歌),镜头跟随老庄左移到没有其他人的位置,他猛闷几口米饭,表情有点惆怅,背后是一个大大的“囍”字,一下子把新郎的内心细腻的展现了出来。
饭店门口送树姥爷的定置长镜头,送完之后,老庄喝多了滑倒已经最后剩树妈一个人在门口外站了一会儿,把树妈内心状态细腻的展现了出来,背后同样是一个大大的“囍”字。
结尾小斐死掉后,平原烟纸盒掉到湖面上,那个镜头真的好美,随后镜头缓慢上移随湖水把时间过渡到中考完的夏天,小斐人生中最绚丽最明亮的那一天的时光,啊。
6、老李-李守廉剧情设定一定要在热热闹闹的厂运动会的举行过程中突然厂长喊停,宣布大家被自由职业了,厂长宣读通知的时候,热闹的场面瞬间凝固住,画面前后对比很强烈。
这个情节设定本身就很符合特色又很艺术,凡事要都搞得热火朝天-突然掉转方向,嘿嘿。
老李走进画面,推起自行车果断就骑走了(我还以为会设计一个在凝固的场面里,老李骑着自行车兜个大圈再左侧出画的镜头呢,类似《雾中风景》里面下雪天所有人仿佛凝固,姐弟俩跑掉的镜头,那个镜头给我感觉是表达一种人性的回归,其实老李骑自行车的这个动作设计,已经就是在表达个体愤怒了:X你犸),也多次暗示了老李必然是要被下岗的,干这种不给厂长面子的事,肯定第一个走的也是他啊。
中考时家长校门外聊天老庄直接说他“李一手”,应该是手艺精湛(盲猜没准还有点清高孤傲人缘不好),“谁下岗也不会轮到你”,这种情节暗示的话反而交待了他很大概率逃不过的。
老李平安夜那晚之前不见得就真得干净(这点纯属我个人臆测了)小斐骗老李说自己生病想去诊所,为了想再从诊所溜到跟小树约定的公交站,怀里藏着的汽油是为了给小树放焰火,也因此被蒋队闻到味道引起了蒋队的怀疑,于是有了后续更糟糕的事情,抛开两个小孩子间故事的导火索,老李被蒋队查的时候是非常心虚!
这一点是铁板钉钉(除非蒋队掏枪前没有亮明自己刑警身份?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老李很可能在此之前就做过一些违法的事(动机可能是为了给小斐交学费?
),尽管他出于面子树妈给他钱他都不要。
而且在平安夜这起事件之后,老李又干过几次杀人的事(虽然这样用后来的老李否定那晚的老李有些不公平)。
总而言之,我觉得蒋队和老李那晚不见得完全是一场误会,人性是复杂的。
7、一些槽点湖水小树和小斐会面的那场戏拍的很烂,两个演员的水准真的太有限了。
小斐掏枪动作非得要设计在镜头里吗?
然后小树举起了双手,船的方向明明不是朝向小斐的,然后下一秒镜头小树的船都撞到小斐的船了,这什么鬼?
先给一个小树往前划的镜头,接小树看到镜头外小斐的反映,接小斐拿枪对准小树的场面不行吗…还有小树的船速度不要动的那么奇怪好不好,明显的镜头以外的外力在很不均匀的干预,很尴尬。
这一段湖面结尾的也太草率,可能双雪涛那一段的文字的情感实在不好转换成影像(看了一下原著结尾:我把手伸进怀里,绕过我的手枪,掏出我的烟。
那是我们的平原。
上面的她,十一二岁,笑着,没穿袜子,看着半空。
烟盒在水上漂着,上面那层塑料在阳光底下泛着光芒,北方午后的微风吹着她,向着岸边走去),本身对白就有点难以展现小树和小斐的感受,被那俩演员一演,啥也不是。
对于结局的猜测也变得有点没意思。
最后,少看文艺片,看看剧里树妈和小斐就是最好的例子。
少拍文艺片,看看这个烂评分。
文艺片害人啊。
但愿那些小文青儿能借助文艺从一切世俗的烦恼中超脱出来,“way try to change me now”哈哈哈
这些年,有的电影弄的像是电视剧,有的电视剧弄的像电影,《平原上的摩西》则是一个异类。
看完剧集再看小说,补上了一些情节的洞(比如汽油),比起小说跳跃式的断章和人物的第一人称叙事,以及浮光掠影式的对东北往事的惊鸿一瞥。
这部电视剧则更像是一个沉浸式的虚拟游戏,或者说是一个的九十年代东北的大型虚拟游乐场。
正如我们在迪斯尼乐园里的各种过山车都冠以某种主题,但是其实无论是米老鼠过山车还是唐老鸭过山车,都只是一个噱头。
真正让人在乎的,是那种脸庞在呼啸的空气中划过的体验。
在这样一个东北宇宙框架下,拍成两小无猜长大邂逅的爱情戏,还是拍成一个家庭伦理剧,其实并不重要。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非常理解那些因为版不对货引发的观众的愤怒,但是如同一个误把情色片当色情片的观众也许会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本片放在悬疑剧场的确是个美丽的误会抑或诱惑,却也不是一件坏事。
正如双雪涛自己阐述这部小说思路的文章《人物非人亦非物》中所说,“写《摩西》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在脑海里浮现了,但是并不是想正面写这个案子,也并不是想用这个案子的全部来写我的小说,前面也说了,现实材料只是个诱因,这个小说的出发点是想写一个发生在我比较熟悉的故乡,人物众多、时间跨度比较大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案子夺人眼球,但它并不是重点,这个案子的用法并不是要在这个小说里无时无刻地出现,它只是这个小说里众多事件中的一个,小说里有些生活化的东西,有些日常的东西,案子可能比较强烈一些,但它也是其中的一环,它就像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但是要一起养。
”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会去考证那些情节和线索,但实际上真相如同平原一样坦荡而沉默。
这也是为何导演宁可给了许多路人长镜头,却在一些关键情节上惜墨如金。
因为问题的答案不在某个人物或是事情上,而在故事背景板上那层斑驳的底色。
毕竟影视的镣铐比文字更重,小说里的一些字眼是无法被搬上荧幕的,但我们还是可以看到那条隐藏的时代暗线以及所带来的民众心态的变化,像本片极其考究的背景音一样,是我们习以为常以至于充耳不闻的喧嚣。
小说里的李守廉和庄德增的这段对话也许可以看作小说的题眼。
他说:“懦弱的人都这样,其实海豚也有牙,七十多岁,一把刀也拿得住。
人哪,总得到死那天,才知道这辈子够不够本,你说呢?
”我说:“也不是,也许忍着,就有希望。
”他说:“嗯,也对。
就是希望不够分,都让你们这种人占了。
”过去半个世纪,我们遗忘的太多,急于向前看并自以为是一种超脱,却不知道那是埋下的是给未来的坑。
从傅东心父亲那一辈开始的孽缘尚未了结,在下一辈身上又开始重复宿命般的悲剧。
理想主义者傅东心和小斐都相信摩西能分开海面,可是她们在逐渐固化的平原上无计可施。
在江湖和人情世故里如鱼得水的庄德增之流,也品尝到了钱不是万能的滋味。
而小树则像我们中的大多数一样,在越来越割裂的人群中试图独善其身,却又害怕孤独。
这个故事里,有人失去了爱情,有人失去了生命,有人失去了希望,没有人是赢家。
其实跟本片气质最接近的不是别的影视,而是万能青年旅店的那首《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先用杀死和假枪假钞这些字眼唬住你,却跟你唠叨“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这些日常,又忽然给出“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如此悲伤的视角,但最后却打破这层“如此生活三十年”的经验,直到让你看到大厦的崩塌和内心一万匹奔腾的马。
典型的八九十年代的居民房,都是绿色的油漆和深红色的墙裙
第一次看到一个导演,将一个“爱无能”和“智性恋”表达的如此完美。
我之所以明白,是因为我就是傅东心,她所有的表现,想法,行动,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有一点不同的就是,我知道自己不需要结婚,更不需要孩子,所以我是不婚主义。
而傅东心年轻的时候并不知道,所以她结婚了,这是时代差异所导致的。
现实中智性恋就那么难以理解吗?
那个年代如果不结婚、单身,会被很多人说闲话。
所以傅东心选择了一个基本不怎么管她的庄德增。
这样她就可以保持她的“自我”,她的“个性”,不需要去融入她认为无法融入的社会当中。
看傅东心的姐姐就知道她家其实观念还是很保守的那种,所以大概率她爸她姐都不能就接受她一个人不结婚。
而她生活的也是个小地方,身边的人大部分可能都没有文化或者文化层次很低,所以她找不到知心的人。
一个人在精神世界非常丰富的话,在现实世界所需要的心灵依靠就很少。
所以年轻时的傅东心觉得只要找一个名义上的“老公”,生一个“孩子”,在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正常女人之后,她就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年轻的她没有体会过婚姻,所以她不知道其实她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伴侣和后代。
在庄树考警校之前,跟傅东心吃早饭的时候有过一段对话,讨论什么生命的意义的。
其实当时傅东心听了庄树的话有些迟疑,在想要不要很“文艺”的长篇大论的去回复儿子,但当庄树和父亲说了话之后,傅东心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已经接触到一定量的文学作品的儿子,都没能理解她这个妈整天在想的东西,她感觉到了孤单和绝望。
而在庄树读警校离家以后,她发现她是的确不需要庄德增,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想面对这个人,所以她回了娘家。
同样她也不想和娘家人说话,所以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天天看书。
中年的傅东心也许明白了,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丈夫和儿子,她需要的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她曾经试图培养出这样一个自己,那就是小斐。
小斐也的确受到了傅东心不小的影响,但因为童年的遭遇,她和傅东心还是不一样的。
--补充1:傅东心无法感受到庄德增对她的“爱”,不是不想感受,是不能感受。
别用一般人的爱恨情仇去看待傅东心这样一个人物。
在她知道真相之前,其实她就已经后悔和庄德增的婚姻了。
那种周围人都说庄德增好,而她自己却感受不到庄德增的任何好的情境,对于傅东心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她会陷入怀疑和自我怀疑当中。
的确她能理解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她是幸福的。
因为按照社会上大部分人的追求,她的确很幸福。
但她从始至终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傅东心这样一个内向的人,能主动提出让小斐当她徒弟,目的就是培养一个和她一样的人,这样她的日子能有点生机。
而她知道小斐要走了的时候,她肯定每天都会思考日后苦闷的日子,以至于她后来会去撺掇李守廉,希望他可以“指认”或者说去指责庄德增是伤害她父亲的人,这样她就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成为“受害者”。
让社会上其他人,还有庄德增一直对她内疚。
这样她就可以在身边人“老庄是个好人”的舆论里面翻身,让自己成为那个被可怜的人。
这种身边人对傅东心的可怜,傅东心会转化为一种“关注”,一种“爱”。
傅东心其实是个爱无能,又或者说是个智性恋者。
她只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庄德增对她其实是“爱”的。
但她自己又无法感受到那种“爱”,所以她活得是非常痛苦的。
从傅东心和庄德增签离婚协议书那场戏,就可以看出来。
其实姐姐、姐夫更在意庄德增这个家人,而不是傅东心。
所以从傅东心嫁给庄德增的那一刻起,在她看来,她不是多了一个家人,而是失去了所有家人。
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至于大葱翻了,傅东心哭了这一幕。
我仔细的看过,傅东心根本没有看到小斐的结婚照,她就是觉得自己过得非常委屈,没有人理解她,懂她,所以她哭了。
当时她姐姐对她的形容是,自从小时候摔了一跤之后,傅东心就懵了。
是因为傅东心根本没有办法像正常人那样感受喜怒哀乐。
她的悲喜,和大部分人不同。
简单地说就是她自己有一个频道,其他人是另外一个频道,而小斐却是能收到傅东心那个频道的人,所以傅东心才那么想要把小斐留在自己的身边。
要知道从来不社交的傅东心为了留住小斐能在深更半夜去李守廉家给钱,这一方面说明了小斐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另一方面也证明了她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想借此彻底摆脱庄德增和庄树。
我怀疑,她去送钱有一定程度上妄想过让李守廉把小斐托付给自己养。
-补充2:小斐和树在湖上的谈话。
树见到小斐就说明了来意,说小斐的爸是杀人犯。
而小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慌了,她以为树是有证据了才这样说,她当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于是她问了一句:“傅老师呢?
”这时候她其实是在想,如果傅东心遇到现在的情况,她会怎么做。
所以小斐对傅东心是无条件的服从和信任的,她甚至觉得,傅东心说的话是真理。
(这里也可以理解成,其实傅东心和小斐,本质上是同一个人,只是作者将她们写成两个人,刻画这个人不同的一面。
)当小斐让树把水分开的时候,树回了一句:“这怎么分开?
”小斐说(可能不是原话,大概的意思):“傅老师说,如果一个人心是从诚的,就可以把水分开。
”(这个好像是摩西的故事)结果小树说了一句:“我妈的话你小时候信,怎么长大了还信呢?”从这里可以看出,树可能觉得他妈说的很多话都是废话、浑话,甚至觉得的他妈可能脑子有病。
听到这句话我都想哭,我觉得傅东心真的好惨。
这里我想象了一下,觉得在日常生活中,树可能真的在傅东心面前说过她是个神经病这样的话。
庄德增小学文化,所以他会认为自己是因为文化程度低,才听不懂傅东心的话,他的姿态在傅东心面前永远放得很低。
当然这和他伤害过傅爸也有关系。
但树不一样,他接受过教育,算是一个文化人,剧中树82年出生,03年警校毕业,按照年龄应该是大专或者大学本科毕业。
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文化人了,但他还是不理解母亲每天说的那些书里的话,所以他觉得他妈可能脑子有病,这也是树与傅东心不亲近的原因之一。
“摩西带领希伯来人经过红海的时候,神使海水分开,露出一片干地,海水在他们的左右做了墙壁,希伯来人渡海如履平地” ——《圣经•出埃及记》《平原上的摩西》里刻画了两种人,一种是被历史的车轮碾压过的人,另一种是站在车轮上走向新时代的人。
很明显傅东心和李斐属于前者。
比起傅东心和庄树的母子关系,傅东心和李斐则更像是一对母女。
李斐很像是傅东心的翻版,她们对书本和艺术有着同样的热爱,但是,也有着同样“悲苦”的童年。
在最新播出的一集里,傅东心陪着姐姐去市场买菜,经过一家照相馆时,菜从自行车上掉了下来,傅东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泪流不止,其实仔细看就能发现,照相馆玻璃门的右下角挂着的正是李斐的婚纱照。
傅东心为何流泪我不得而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编剧在此处这样安排,是不是代表了傅东心和李斐一样都拥有不幸的“婚姻”。
老实说,傅东心的婚姻在外人眼中已经非常美满了,丈夫对她好,包容她所有情绪爱好,也不需要为物质生活发愁,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但就是这样看起来如此完美的丈夫却成为导致她童年生活不幸的始作俑者之一;李斐也有着类似的遭遇,孙天博看起来是一个完美的另一半人选,他贴心照顾李斐,帮助他们掩盖当年的真相,带她跟李爸爸离开这座城市,但是他与李斐在观念上的差距也使他在不经意间伤害了李斐,他为了躲避罚款,强迫李斐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假肢博取同情,他看不到李斐的抗拒么?
他能看到,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李斐和傅东心都选择了那个在正确时间出现的合适的人,但是她们的生活却依旧充满了阴差阳错的悲剧和遗憾,反过来再想想傅东心在经过照相馆时为何哭泣,大概是她希望李斐能够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高山大海都能为她让路,遗憾的是,最终神还是把海水合并起来,淹没了她们和千千万万像她们一样的人。
她们在荆棘燃烧的火焰中仰望神明,神明却只能流下怜悯的泪水。
“厂长两口子和第一个出租车司机是那个姓赵的杀的,为啥杀他们呀?
”——赵姓男子(十几年后因为被人报警〈号称〉私自持有枪械,和〈酒醉胡闹打伤了男主庄树右眼的〉报案人一起被带回警局,例行登记指纹的过程中,偶尔被比对出他就是当年的两起持刀杀人案的凶手)他杀啤酒厂两口子和出租车司机都是有预谋的求财——但实际只抢到了五十元现金和一把(作为战利品随身携带)被用了十多年的梳子。
按剧中表现,九十年代中期(一九九六年)的青城市(原型为呼市)正是(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渡期,大致能想象赵某是在电视上看到了啤酒厂厂长亲自出境做的广告,想当然认为厂长家里应该有钱。
那年代人心普遍质朴,厂长也还住家属楼,向领居随便打听就能轻易找到厂长家具体单元、楼号,不说远的,就剧中七年后庄树他爸(作为比较有效益的烟厂的供销代表——后面很明显也被挤出了这个肥缺改去开舞厅了)买的有监控摄像头的新小区,也不可能轻易出现这样恶性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另一起杀人案(导演)给了个花活,出租车司机明显也是个(满嘴你瞅啥-瞅你咋地的)糙汉,冲着动手杀他前的赵某说废话——里面有句「都不罕得拉你」,明显(当时处于镜头外的)赵某不大像有钱人的样子,被司机瞧不起后暴起杀人-烧车——这也和赵某最终被抓是因为被人欺负后咋呼自爆有枪暗合。
但实际上主创所暗示的那个年代,一般人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坐出租车的——嫌贵,赵某必然是有计划的上车行经僻静处才动滴手。
“小斐爸爸是被警察误以为是杀出租车司机的凶手吗?
他之前没杀过人?
那既然是误会他为啥直接就干死警察啊?
而且之后还撒开了杀了两三个?
他动机是啥,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这里的分析不涉及原著小说,只说警察蒋小凡为什么没有评为烈士?
原因很简单,(制度上)他当时没在出任务,所持枪械(且遗失)不符合后面有演到(庄树师傅-刑警蒋队他徒弟赵小东还枪给警局)的枪支管理条例,蒋小凡明显是个熟知社会三教九流的实务派,他的被杀某程度上是(上级领导施压尽快破案下的)义警行为被反噬。
没开上帝视角的当事人双方,代表的分别是压力下背着任务的官僚小公务员,和刚被「下岗」了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两者本质上来说是互不信任地。
蒋有没有尽快破案随便弄个人伏法的心思,李守廉李一手有没有担心对方谎称警察实际下黑手,剧中没有演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再到李守廉李一手夺得手枪后,也就是手上有了工具后,一些平时能忍的闲气也忍不了了,枪在这里不再只是杀人的武器,也给了他生杀予夺的(象征)权力!
所谓的「撒开了杀的那两三个」都是警察或城管,无不是底层老百姓能接触到的公权力的代表,杀他们的动机不外被欺负后的报复,又或反抗他们所代表的管制。
丧心病狂也好,不服管教也好,说是前现代社会的野蛮都好,是表现了那个年代的一个侧面了吧。
“李全家不是跑了吗?
为什么后来又都回来了?
”——警察默认李守廉李一手手上是有枪的(枪为了过火车站的安检应该是绑挂在李斐右裤腿的假肢上),有一个镜头,李守廉坐的出租车去派出所(大概率是为了投案自首)车到了门口突然起飞智(之前没细想,这会想到枪在女儿手上)担心女儿出意外,连忙要司机掉头去女儿和庄树碰头的青城公园。
要想明白李全家为什么进了去往外蒙古火车车站的候车大厅,还要回来,而且是都回来(只聊李家两父女,就不分析他家的便宜女婿了),先要想明白李一手为什么会在临到派出所的门口突然起飞智?
因为他撇到出租车的行车驾驶证和开车司机对不上,是的,很多看剧的人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李一手已经意识到自己一家被警察暗中布控了,作为已经准备自首的人,他怕的不是警察,他担心的是女儿(腿上有枪)被自己牵连出状况——事实上也被他怕什么来什么了。
另起一个线头,李斐在和庄树最终碰面前知道小树已经是警察了吗?
大概率是知道的,而且她也想到了警察为什么会(这里特指通过中介转让王氏诊所的长租门面准备逃往外蒙古后)查到她爸。
想象力这回事开蒙和没开蒙还是有不小区别的,谬误归因往往也能导向事实的正确走向,庄树从拆了重装(改闹美甲)的诊所门面房捡到的粘血枕头里搜出的笔记本,明显是李斐故意留下的。
见到火车站庄树半开玩笑贴的平原烟标的寻人启事,是李父主动提出的给小树(特意用新买的电话卡)去个短信,小树提出见面后李斐在李父默许下约在了青城公园湖心(庄树也是这时向局里报告了情况,局里紧急安排人手两头布控)。
一开始,李一手没想到小树已经成了警察,还假意安排女儿先去和童年挚友道个别,自己在车站等女儿,目送女儿离开车站后,才另找的车预备出派出所——也是因为这一点点的时间差,所以警察局安排车站附近派出所假扮出租车司机盯暗哨的便衣只来得及布控李父。
李父误致死(其它问题讨论组有人说刑警蒋小凡不是当场死亡,先成的植物人后不治身亡)警察后,不主动投案是因为断腿的女儿还小,最后临到能上车不逃了,也是因为看出了女儿的不乐意,不想再为自己背的案子拖累女儿。
父亲不逃的原因说清楚了,李斐不逃的原因更复杂一点,这里尽快收束:第一次隔着病床的纱帘,李斐就认出了这个上门调查父亲的小警察就是小树,但她只选择向父亲提醒有警察上门,没提是庄树。
(李一手开车在诊所巷口盯梢发现警察再次上门后,决定携家逃往外蒙古)在车站看到平原烟标的寻人启事,她知道小树知道烟标上画的是她自己,朦朦胧胧中她猜小树看到了她笔记本中的日记,有可能会相信她的话,会相信她爸是无辜的不是故意杀人。
所以她不跑,去见小树是求一个奇迹——一个分开红海、明辨是非、父亲不被逼迫至伤人、回到那个小树天不怕地不怕一心只想当大侠的完美世界!
这剧实在太特别了,尤其是在当下的大环境中。
但想到是张大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能世界上只有张大磊能这样拍、拍一个这样的“故事”。
面对这部剧,初看时的错愕慢慢被沉浸的氛围所打动。
边看边想,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写不出个所以然;又没抢上资料馆六集连放+影后座谈的票,pity!
不过之前对原著毫无兴趣,但看完剧的好感可以支撑着去看原小说。
三种错愕很大程度上,最初吸引我看下去的恰恰是这种“错愕”,这错愕大致来自于三部分。
停顿它常常跟着主人公游荡,然后把镜头停在人离开后的景物上。
比如——小树骑车路过村头,镜头长久的定在白杨树下的小路和破败篱笆上;比如庄树难得陪爸妈跟老同事吃完饭,庄德增独自走过烧过一团火的街道,镜头留在那团火焰上。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显然,它没有叙事的功能,似乎也很少主题、情绪上的“凝视”。
它迫使你停下来去仔细观察镜头中的一切,回忆刚刚发生的种种,怀疑自己有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就是这样的时刻,镜头所凝视的景物自身站了出来——它往往只是破败却有浓重生活色彩的、似曾相识而极平淡的街景——它不参与叙事,却提供了可以容纳一切故事、情绪的空间。
我们都曾身处、遭遇、回顾并深切体验过这样的空间。
很奇怪,对这部剧最初的感动就来自于这些漫无目的的街景,随着那团火焰兀自跳动,什么也不想,却渐渐沉没在一种氛围中。
尽管,我们知道这样的停顿是刻意的引导。
“反叙事”准确的说,是对惯常的叙事模式中存在的期待,在这里被纷纷打破——不会出现你期待/预料中的转机。
说穿了,就是在具体场次之间、具体镜头之间并不是按照惯常的叙事套路来连接。
比如——庄德增一家人喝酒唱歌后,董子健相送父亲回去,父亲赶他走,烤了烤火,继续前行。
这里似乎有事发生(期待),但最终啥事没有。
海清大清早说要出去走走,下一场是公交车上睡不醒的董子健和师傅,镜头定格在师傅盯着前方,漫长而“无意义”。
按照惯常的叙事,这里应该会遇到海清?
或者别的什么事情。
但也什么都没发生。
赵小东跟庄树在诊所门口看一帮老头老太打牌,漫长琐碎。
这样的错愕来自于潜意识里认为每一场戏都会有它的目的、功能,甚至多种功能。
这样宝贵的闲笔似乎太过奢侈。
不敢相信的是,整部剧似乎就是由这些闲笔构成的。
当然可以有各种分析说这不是闲笔。
也有些饶有兴味的段落:赵小东第一次重回“哈勒布特”时,几个杀马特coser促销员到处跑着给人送传单搞美发;后来再去时,换成了大喇叭广播的其他店促销。
几年就过去了。
我不知道怎么评论这样的段落,几乎在剧本里也不敢写这样的段落,它反一切现在的戏剧套路,但又深深触动我心。
正常生活中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往往是反戏剧性的,在戏剧真实和现实真实里,这部剧似乎给了另一些出路。
比如——赵小东去看望蒋不凡的妈妈,妈妈客气热络,没有一点点戏剧化的大悲大喜;董子健听到小四川说到“小斐”时,甚至身体都毫无变化,只是过了会儿才不大合时宜的说了句“李斐?
”;小树跟小斐重遇的那个夜晚,小树请小斐吃完炸串,跑向公交汽车;独自走回来时,他沉浸在走路里、沉浸在整理衣服的细节中,一眼也没抬头看自行车和其他什么——这一段简直太好了。
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正常到几乎没有表演痕迹,尤其是那些偶尔出场的貌似群演的角色。
两种沉浸错愕让人注意到这部剧的不同,但真正被深切感动的还是“沉浸式的氛围”,对我来说,大概也来自两点。
人物的沉浸抛弃了全景视角,抛弃了完整性的交代,在跨越十几年的故事里,人物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生活中——他不为电视前的观众而生活,他们在为自己而生活,不向任何人解释。
这几乎是种柏格森式的“绵延”在人物身上的体现。
“人”像层层荡开的波纹,时代的烙印、过往生命经验的痕迹、他的性格、周围的话语,一切的一切包围着他,互相交织渗透,绵延进人的生命里。
像一个层次分明的谜,波澜不惊地走来走去。
时代氛围的沉浸这应该无需赘言,大概是所有观众的第一感受。
城市的风貌、人情、语言方式共同烘托的时代变幻感落到十分具体的人物、情景和细节中,被一个细节击中后,会接受所有海量的细节。
看这部剧时常常会想到小时候,但想到的也不是具体的某个事情某个人,大概也是一种想象中的情绪,一段惘然。
但我记得小时候治安确实比较差,二年级时每天上学路过的村口就有出租车司机被害,大清早看到他背上插了把剪刀,躺在没过脚踝的麦苗里。
它跟《狂飙》差不多同时期播出,在某种维度上,两部剧或许能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互补。
它是大叙事的《狂飙》里没有展开的那部分。
坏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运气,好人也没有那么坚定的追求和毅力,大家吃吃喝喝,别无话说。
为啥《平原上的摩西》的评分会那么高,正如为啥《回响》的评分会那么低一样,我其实不解。
是不是,我已经彻底地脱离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审美,所以我的观感与大众的评分会如此地大相径庭。
我都快记不起这部剧在讲什么了,但是我却依旧能清晰地记得,我甚至在看了第四五集的时候还曾动过弃剧的念头,而这部剧,仅仅只有六集,什么样的剧,会让人困顿至此呀,竟真是让人咬了牙地坚持,才最后看完。
我为什么给这部剧打的分这么低,因为正如我对小说的评判标准一样——你至少得让人看得舒服,看得愉悦吧,因为剧集与小说的受众一样,都是普罗大众,如果你连普罗大众的审美都无法取愉,这本身就是作品的一种失败。
当然,我不是说,剧集或者小说就必须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与审美追求——最好的剧集与小说应该是二者兼顾,既照顾了普罗大众的观阅快感,又在某种程度上成全了自己的艺术追求与审美表达。
无法二者兼顾者,或只有观阅快感,或只有艺术追求,在我看来都是非最优选。
只要观阅快感的,可以成为爆款,也许评价不高,但是至少观者乐,作者亦乐;只要艺术追求的,我其实很尊重那种只在象牙塔里默默耕耘的作者,他们在普罗大众的眼里可能是怪胎或者无法理解,但是他们坚持自我的表达,这种坚持——比一味地取悦普罗大众更需要底气与勇气。
更大的一个问题是,我在部剧里,这二者我皆看不到。
所以我感觉更奇怪的是,它的评分,为什么会那么高呢。
前阵子在看李小冉李乃文主演的《我们的日子》,看到这部剧里的傅东心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部剧里的刘淑霞——喜欢读书,喜欢画画,喜欢文艺……看着都是挺好的字眼,为什么近期的剧集里,对类似的文艺女青年都变成了如此妖魔化的创作呢。
没有意外,那部剧我在老婆大人的威逼利诱下,加上实在也是剧荒,终究看了十来集,之后依旧是弃剧了。
不为什么,没有往下看的动力,不关心后期剧情的推进,好像那些人物后来怎样了,我都无所谓,所以连知道的动能都没有。
谁又说,这部剧不是一样的呢。
这部剧最终未曾被弃并且看完的原因只有两个——《迷雾剧场》品牌效应的加持,以及只有六集的篇幅,总想着《迷雾剧场》不至于太拉垮,并且也就六集,咬咬牙就看完了……结果就是因为这样的信念——是的,看完它靠的是信念——我是如此痛苦不堪地看完了全剧。
很多年前的央视上曾经的刑侦节目,好像叫《天网》还是啥的,似乎讲过类似的故事,杀死出租车司机,或者出租车司机杀死乘客事件,连选址似乎都差不多。
这样的陈年旧案,其实不会有太多的惊喜;可是,这也算是支撑我看完这部剧的另一个信念——影视化的演绎,《迷雾剧场》的演绎,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解读呢。
终究还是我想太多了。
看完这部剧的感受,感觉还不如央视的记录片来给引人入胜,就算几十年前的央视纪录片的那种不变的套路,似乎都比这部剧说得更好些。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它不是《迷雾剧场》,我的观感会不会不太一样。
因为我一直喜欢《迷雾剧场》,这种喜欢可能会加持我原本喜欢的,但是也会更排斥我原本不喜欢的——因为期待值高,所以更容易失望。
但是抛开《迷雾》,我发现其实不是,就算它不是《迷雾》,我依旧不会喜欢它。
叙事冗余,运镜死气沉沉,人物面谱化严重,剧情波澜不惊,永远一潭死水,永远昏昏欲睡……这部剧我唯一觉得好的,是构图,这方面我是真佩服导演,很多镜头的构图颇具美学功底,但是除此之外,我其实找不到太多的言语来夸赞它——是的,我不喜欢这部剧。
就算它是什么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剧集奖提名,我依旧喜欢不起来。
所以,它的高评分,其实就是因为柏林电影节提名的加持吗——我们反正看不懂,我们反正不喜欢,但是人家是高大上的柏林电影节的提名剧,说明人家在艺术成就方面,是吊打国内一众剧集的。
弹幕里的骂声有多尖锐,在评分上就有多离奇,给这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剧打个高分,说明我曲高和寡,说明我与高大上的电影节意趣相投,而所有这些说它不好的人,只能说明你们趣味低俗不堪。
然并卵。
就算得奖的柏林电影节的最重要奖项金熊奖的最佳影片,许多片其实我都不喜欢,何况它是一个周边奖项的提名。
我不否认,它如果拍成一部一个多小时的电影,可能会好很多,但是它不是,它是一个每集一个小时左右的六集剧,这就很让人抓狂了。
所以,我就是那个品味低下粗俗不堪的粗人,所以我欣赏不来。
《平原上的摩西》,摩西是谁,平原在哪,于是好多人都去搜索,都不求甚解地强行解释。
也对,毕竟光这个名字,已经以让许多文艺青年欲罢不能了。
在我的印象里,同样的《圣经》,同样是《出埃及记》,彭浩翔的那种表叙,我似乎更能理解一些。
你可以是文艺青年,你可以无比装逼地说你如何牛逼,但是你不能强迫我跟你一样牛逼,或者装着牛逼的样子说自己很牛逼。
牛逼跟傻逼,只是一字之差而已。
读过我文字的人估计多少会有些印象,我很少用很严苛的措辞去写任何事,我似乎早过了那种激情四射的年龄了,一般我很平和,非常平和侃侃而谈才是我的风格——所以,又是什么样的一部剧,能把我变成这堆文字里的这样一个表述的人呀。
最后的最后,直觉上来说,原著小说应该会比剧好看许多,我觉得。
没有原因,可能,这调调写起来一定很好看,但是影视化这一块,我着实无力理解。
2023-04-11 11:55:17;农历二月廿一。
“只要你不嫌弃我,不嫌弃我的胡思乱想,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
”“我不嫌弃你糙,你也别嫌弃我细。
”剧集开篇便以原书中经典的相亲船戏作为开场,接下来的庄傅婚礼,庄树出生,李斐师承傅东心,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叙事镜头,高度还原出了原书中的《平原上的摩西》,可能作为原著粉来讲,它是充满了惊喜与期待的,惊喜它在双雪涛老师亲自改编下的高度还原,期待着剧版可以给原著中没有结局的人物一个好的结局,弥补一些可能弥补的遗憾。
但现实点说,本片受众存在了一定的局限性,虽然剧的镜头和叙事是美的,但对没有看过原著的观众来讲,很容易就在前期碎片式的叙事风中丧失耐心。
说到这里,桃这几年确实有一些热度不高但口碑还不错的剧,感觉是有在好好做内容的,小众的东西虽然在受众上有一定的局限性,但这种在品质上的探索与追求还是值得鼓励和欢迎的。
摩西没有对原著进行过多的改编,而是保留了原著的叙事方式,也不像传统的电视剧那样开篇就要紧张刺激,而是选择了通过镜头展现真实,将这个北方小城的故事娓娓道来。
喜欢的人会很喜欢它,不喜欢的人不会点开它。
总而言之,前三集看下来还是挺舒服挺还原的!
这个姓董的………不行,实话,真的不行。捧不起来就算了吧
“迷雾剧场”显然不在情节的悬疑上下功夫,而是在形式上追求一种说不出的时代愁苦。导演张大磊把原著发生地东北转移到他熟悉的内蒙,以一种类似《八月》的私密、生活流叙事,让观众看到时代下角色的纠结:嫁给曾殴打父亲的男人;守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妻子;混小子走上正道,却发现当年那个重点班的青梅竹马竟成了疑犯……重要细节跟戏剧冲突不是被隐藏,就是被淡化,旨在烘托出时代的伤痛与遗留。关于那十年以及下岗潮带来的阵痛,或许正如那台词所言:那时候都不明白,稀里糊涂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这个剧时内心真的会特别安静。张大磊的独特性,在于他真的太会“融”了,并且非常坚定执迷地要把作品打造成形似“琥珀”的历史望境质感。集采第六代的时代迁徙创伤、台湾新电影的视听情境和苏联诗电影的诗性内涵…几种全然不同的流派风格,被自然地处理在呼市城市空间游走、下岗潮时代氛围、人物精神状态、家庭代际关系。更恰好的是,这四项本来就是双雪涛要在小说文本里做的东西,整体用力方向特别统一。
1、背景由沈阳挪移到呼市,明看是导演自矜的呼市宇宙的扬长,暗里其实是淡化国企改制伤痕的取巧。哪里烙着更典型的时代印痕,改变了更多人的人生轨迹,不言而喻;2、长镜头无节制的滥用同样,明看是过度风格化带来的叙事效率低下,实则在云山雾绕之中,捋清故事已很勉强,更多的追问反思最终语焉不详。3、长镜也用得并不漂亮,初看信息量大,几集下来是同类元素的反复堆叠。至于侯氏门窗构图,剧中基本就是内景戏标配,极为单调缺乏变化。碰瓷杨德昌、侯孝贤,哪怕是贾樟柯,真的不配。4、傅东心彻底崩塌,不敢直呼那个时代之名能理解,打死人变打伤算怎么回事?庄德增这时代弄潮儿倒彻底成了被老婆拖累的可怜男人。看满屏弹幕痛斥文艺女青年不免怀疑,真的不是导演的私货吗?5.蒋赵戏份加重,少年壮志不言愁的颂歌唱响,几乎成为这支时代组曲的最强拍。
并非制作的低劣或对精致的崇拜,而是强烈的镜外影像,无迷恋的迷恋阻碍角色的感觉,所有一切都需要被笃定地呈现在眼前。
最后如果不是外星人入侵,都对不起他这么多的“铺垫”
我是真的佩服这部剧的道具和选景,质感是真的强,一看就是老物件,甚至有的我和我父母都用过类似的,沉浸感氛围感拉满。摄影也好看,重视构图,固定镜头偏多,是有用心设计过调度的。看到现在感觉唯一一个问题就是节奏慢,按文艺片的拍法拍电视剧,但是画面赏心悦目,沉浸感那么强,也觉得可以接受。这么用心的剧真的不多见,就道具场景这一块绝对国内电视剧天花板级别的。
摄影不错,但节奏和叙事实在太磨叽了,千万不能当作悬疑来看。突然明白了为啥同样的剧本我更爱看文字而非影像,读文字可以自己控制速度,但影像你就得跟着走。傅东心这人物有点像王彩玲啊,可惜她看起来更好命。
剧情稀碎、完全灾难的观剧体验。想拍文艺片就去拍电影,就这点文本体量,拍什么剧集、装什么逼啊
始终如一的张大磊风格,90年代的内蒙记忆,国营厂改制,苏联情结,长镜头,弱戏剧冲突,很多留白伏笔彩蛋,一共只有6集但每集像电影一样长。可能跟《燃冬》在七夕上类似吧,在一个不那么适配的渠道/时机看这样文艺范儿作品会产生一种反差效果。网友弹幕把我逗乐了,“都睡一觉醒了这集还没完”“庄树困了,我比庄树还困”“看到第4集还是不知道在讲什么”“这是贾樟柯拍的吧?”“这是纪录片吗”“我要坚持看下去,看完能变得更文艺”...“董氏父子”(董宝石+董子健)的表演都很棒啊,浑然天成,我觉得老舅是个干啥都挺有悟性的聪明人,上节目综艺感也很好。董子健不错,京城小少爷,剧里驼着背游手好闲的样子竟会让人相信他就是在那个小地方长大的,在同辈小生里是少有的还能演出生活质感的人,其他某些年轻演员已经不接地气太久了。
比电影可好太多太多了
有姿态,有创作意识,但看得人不舒服,叙事效率太低,姿态就变成了做作。演员的指导也拉了。重现犯罪场景的黑色尺度是够了,但整体节奏过分拖沓,看着累人。要警惕赞美电视有电影效果,高级二字不能遮盖不够好看的事实,但观看分歧大其实是好事。
3.5 影像的好处就在于它总能填补原著文本的想象,但坏处就是会消解文字所带来的余味。小说故意将人物压扁,解构掉所有的人物性格,以至于让你感觉不到人物的“感情”,但影像正是再努力弥补这样的感情,充实更多的情节,让它变得更有人情味,这样一来一些人物的行为动机的呆板和刻意,都稍显些做作了。作为一部长镜头电影,它做不到侯孝贤那种“藏”的理念,也做不到文本的那种想象,似乎长镜头,固定机位等等一些艺术手法只是成了它的包装皮,刚开始确实唬人,可慢慢的就褪了色了,露出本来的面目。里面确实有花活,有思考,有哀愁,有私货,但就是没有一个能整合的美感。实在是遗憾。
老舅演戏真的厉害~ 跟海清对戏丝毫不差。可惜导演不懂双雪涛,能做到的都做了,就是不是那个味儿。这个时候我就怀念张猛
沈阳的三个作家接连爆发,东边不亮西边亮啊。群演都好,董子健和海清这两个主角不配这部剧,导演是有想法的,可惜选角太差。全程《一一》和《站台》的拍摄手法,环境音的运用,年代细节的展示都很牛x,导演是呼和浩特人,把发生在沈阳艳粉街的故事移植到他更熟悉的呼和浩特是败笔,不然不能选错角色。小树的选角必须在眼睛上是清澈的,固执的,董子健的眼睛含混无神,海清演什么都是一个样,选更有灵魂的东北演员就神剧了。董子健凭着母亲的关系拥有的资源如果自己不努力早晚塌房,估计这部戏能给双雪涛气死,已经所有参与演出的其他演员,董子健海清两个人害了整个剧
这部剧厉害的地方在于,如果你不喜欢它,那你就只适合去看抖音3分钟带你看XX!不好意思,任何专业的教育都告诉我戏不能这么写,不能这么拍,不管文艺还是电影。求求别侮辱侯孝贤杨德昌了,认真看看别人的电影再来说他模仿的像不像吧,如果认真看过2遍还觉得侯导二代那你跟抖音的人没区别。ps:这是迷雾剧场!迷雾剧场!迷雾剧场!
2023年3月25日。不推荐观看--原因:太太太太太太太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了!!导演恨不得把一个镜头播放1个小时才够本的样子。本来凑凑合合的剧,正常3集或者3个小时能完事,结果拖拖拖啦啦啦啦了6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国产视频软件播放都有个倍速播放选项。这个剧应该是在内蒙中部地区拍摄的,也许是呼和浩特。52841人在豆瓣标记看过,50535人评价
每一帧的信息量都很大,导演真的是靠镜头交代信息,那个年代的生活质感几乎都在他的长镜头下和背景音里。比如,两个孩子吃炸串,前景是炸串的锅,还有油滋滋的声音;庄树脱姥爷拖鞋,背景音是他妈妈说某某是不是高中谈了对象的对白;小吃店脏兮兮,但都热闹哄哄,也是那个时代的气质这也是为啥这部剧,跟大多数为了叙事省事靠旁白交代信息的剧相比,需要观剧的注意力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一部分观众吐槽剧情冗长的原因。跟那些动辄用装神弄鬼的方式去吸引观众的悬疑剧的相比,这部剧更像是带观众去看一个事件,去看庄树的人生。在这样的创作环境下,还能拍出作者性如此之强的剧集,一度十分代入导演,400分钟的时长,还能播出,觉得张大磊一定拍的很过瘾吧🤣
没看过原著。用了大量固定镜头,显得像客观纪录片,作为一个时代纪录,这点确实做得不错。不过比较像文艺电影,非常的反电视剧,也确实可以看下去,但是也有大量交代过于隐晦,交代了,但隐晦。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很好,不会看第二遍,不在我的喜好上。有人喜欢这些留恋在某两个特定时代里拧巴的故事,拧巴,真的拧巴,我对这故事没有那种留恋。不过,宝石老舅演得真不错,意料之外的很不错。董子健演得也不错。最后一集,有很多人在说,都怪蒋不凡,这在某方面说明了这剧的信息呈现有些失败。没看过原著是真理解不到许多信息。
故事没交代好,节奏太慢,致使很多人物都像呆子一样。布景相当好,年代感十足,董宝石屏幕首秀这么优秀,不像个第一次上荧幕的人啊。突然觉得,这片子更适合去看看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