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被世界末日这个幌子吸引进来的...结果是讲一个本来有忧郁症厌世而且很有可能自杀的女人因为真的人类要团灭而“恢复正常”的事情,独特的视角和思路;看了一堆评论,没人注意到地球才是那个小行星,撞到抑郁星里嘛?
要观看拉斯·冯·特利尔的新片《忧郁症》,这想法本身就是一桩极需要勇气的事情。
看过他的“良心三部曲”,对他丝丝入扣的叙事能力了然于胸;看过《反基督者》,更知道他能以极其诗化的语言讲述极其郁闷乃至疯魔的事情。
于是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前忧郁症患者会讲出什么样关于忧郁的故事,让你既觉得生无所欲前路茫茫,又因为其叙事和抒情的强大而不得不一直看到结局。
三天三夜的思想动员之后,终于把片子看了。
不得不说,这是佳作。
用导演自己的话给这部作品定位,这是他最干净的一部电影了,没有乱交,没有堕落,只有挣扎的努力和无论如何挣扎也逃不出的困惑。
一对姐妹是片中主角,妹妹因为忧郁症严重,在婚礼上失去了工作和爱情;姐姐虽然心理相对正常,但因世界末日将要来临而濒临崩溃。
最有意味的是出场不多的姐夫,一副鄙夷忧郁症患者的模样,言必称科学与乐观,却在得知地球将要毁灭后第一时间服药自杀。
无论当下正常与否,终将被忧郁症所吞噬,这大概是此片要反复论证的人类逃不出的厄运吧。
或者说,文明只要存在,就免不了终极意义的忧郁,文明与忧郁共生共灭,互为隐喻。
导演来自丹麦。
北欧,一个盛产忧郁症的地方。
这大概与自然环境脱不了关系,冬天漫长无比,户外寒冷而景致单调,黑夜笼罩的时间又远远超出白昼长度,人们不得不终日在家中闲坐,或者醉生梦死,或者思考终极意义。
听说了好几个北欧朋友先后患上忧郁症的经历,仿佛这是像感冒一样的日常病症,人人至少都得轮上一次。
相比之下,我们身边也有各式各样的忧郁,只不过区别在于,他们的忧郁是生活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无所事事的忧郁,而我们则是生活永远达不到那种程度而不得不无奈绝望的忧郁。
先不要说什么社会的自由民主、公民的平等权利,单是每天早上起来看到窗外雾蒙蒙的天气,就足够让人精神不振了。
更不要提餐桌上的食物、路上的交通状况、与时俱进的房价、上网还需不断更新办法翻墙的种种麻烦……没有一样,是可以让人心情舒畅的。
也许你可以说,生活就是如此,不能改变它的话,那就适应它。
即便身边全是毒气,也可以放声大笑,毕竟,你抱怨你骂街你哭泣,也动不了这个社会分毫。
这话说得没错,只是这样的持续笑容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啊,一天两天可以,眼见着自身所处环境一天天糟糕下去,脸上还挂着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迈,实在是疲倦又不免滑稽。
其实不想谈这些的,难得看到一部佳片,讨论一下导演绝美的镜头语言和演员爆发性的演技,讨论一下片子里入木三分的心理描写和人性挣扎,该是多么虚渺快乐的事情。
把这样的一种休闲,硬生生变成对社会对体制的不满控诉,恐怕很煞风景,甚至被导演本尊知道的话,也会感到不受尊重吧。
可是,现在讨论什么事情可以避开现实呢?
即便我想说自己内心应对忧郁的办法,也不得不提及,这忧郁本身形成的原因——它除了生发于对人生意义的虚无的思考之外,还要加上一条,对现世生活如何选择。
是收拾行李一走了之,还是打起精神为有可能好一点更有可能你在其中毫无作用的未来打拼下去?
而就在这些思考过程中,各种令人忧郁的因素又层出不穷强压上来了。
至于应对的办法,宗教信仰或者是一种,有缘进入此门的人们是多么幸运。
片中世界末日的来临也是一种。
姐姐终日惶惶,在突如其来的毁灭面前失声痛哭;妹妹却只是同情地看着她的失态,作为忧郁症患者,她早已在精神世界中体会到太多次末日的感觉了。
在末日来临之际,无论如何费尽心力寻找解脱之道,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这样向死而生的设想,大概也能给人一些面对当下的勇气吧。
那么,在信仰之门前不得入的人们,好在,2012就要到了。
(摘自韩炳哲的《爱欲之死》一书的《忧郁症》篇章。
有删减。
)自恋与自爱不同,自爱的主体以自我为出发点,与他者明确划清界限,自恋的主体界限是模糊的,整个世界只是自我的一个倒影,它这身上的差异性无法被感知和认可,在任何时空中能被一再感知的只有自我。
忧郁症(Depression)的主体深陷“自我”的旋涡直至溺毙;爱欲则能从对“他者”的体验中感知到差异的存在,引导一个人走出自恋的沼泽区。
爱欲会激发一种自愿的忘我和自我牺牲。
一种衰弱的感觉向坠入爱河的人的心头袭来,但同时一种变强的感觉接踵而至。
这种双重的感觉不是“自我”营造的,而是他者的馈赠。
在同类的地狱中,他者可能会以末日宣判者的形象出现。
换句话说:如今,只有世界末日能把我们从同类的地狱中解救出来。
“忧郁”之星是一个悖论式的存在,它一方面治疗忧郁,一方面引起特定形式的忧郁。
在这颗毁灭的星球面前,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力。
《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序曲框定了整部电影的音乐结构,唤起了爱的力量。
忧郁症是一种“爱无能”的体现。
当“忧郁之星”作为“他者”闯入贾斯汀的“自我世界”之后,贾斯汀燃起了一股对情欲的渴望。
在河边岩石上裸体的一幕中,可以看到一个坠入爱河的女子被情欲湮没身体。
在这颗死亡星球的暗灰色光芒里,贾斯汀舒展四肢,满怀期待,仿佛在渴望与那颗天体发生致命的一撞。
她渴望迫近的灾难,如同渴望与相爱之人的幸福结合。
这曲子点燃了爱与死、末世与救赎的联结关系。
更有违常理的是,濒死的体验使贾斯汀复生。
贾斯汀从一个忧郁症患者变成了一个能够去爱的人。
他者的存在成了爱欲的乌托邦。
拉斯·冯·提尔刻意在镜头中穿插了一些著名的古典主义绘画,以控制电影语境,并用一种特殊的符号学进行铺陈。
在超现实主义的片头字幕中他让老彼得·勃鲁盖尔的《雪中猎人》一闪而过,立刻将观看者置于凛冬的忧郁中。
图画背景中的风景止于水畔,克莱尔忽然在下一秒的镜头里出现在勃鲁盖尔的画前。
这两个镜头的衔接产生了一种相近的拓扑性质,以至于《雪中猎人》中的凛冬忧郁蔓延到了克莱尔的形象上。
这时,拉斯·冯·提尔让一块块黑色的碎片缓缓由天而降,如同黑色火焰一般将画面一点一点吞噬。
米莱斯的《奥菲利亚》上有一朵花,未被莎翁提及。
一朵红色的罂粟花,象征爱欲、梦境和幻觉。
美丽的奥菲利亚向水中一步步行进,芳唇微启,失神的目光投向远方,神似圣人或者是热恋者。
这再一次指出了爱与死的亲缘关系。
奥菲利亚——哈姆雷特所爱之人,歌唱着,如同莎翁笔下的塞壬一般,死去。
落花覆盖了她的周身。
她完成了一次美的死亡,一次殉情。
卡拉瓦乔的《手提歌利亚头的大卫》也是关于欲望与死亡的图像。
勃鲁盖尔的《安乐乡》则展示出一幅饱和乃至过剩的社会图景,所谓极乐,与地狱无异。
脑满肠肥的人们麻木地躺在地上,餍足至于精疲力竭。
在“安乐乡”,仙人掌不长刺,而直接长成了面包,所有的事物皆为利好,就像仙人掌都可以被食用和分享一样。
这种餍足的社会模式与《忧郁症》中病态的“婚礼社会”有异曲同工之处。
有趣的是,贾斯汀将勃鲁盖尔的《安乐乡》直接放在威廉·布莱克的一幅插画旁边,一个被刺穿肋骨吊起来的奴隶被勾画得栩栩如生。
积极世界的隐形暴力与消极世界的血腥暴力形成了鲜明对照,说明了“安乐”是建立在剥削和榨取的基础上的。
这一系列连环画般的画面是对整个电影语言的直观呈现。
爱欲、对爱情之渴望战胜了忧郁症,带领你从“同质化的地狱”走进他者的“乌托邦”。
《忧郁症》中世界末日一般的天空很像布朗肖笔下童年时光里那种空荡荡的天空。
那天空突然闯入他的“同质化的地狱”,向他打开了他者乌托邦的大门。
“我那时是个孩子,才七八岁,住在郊外一座空空荡荡的房子里。
有一天,我站在被锁死的窗户旁向外看,突然——特别特别地突然,我看到那天空仿佛开了个洞,对我敞开了那‘无限之无限’,并邀请我抓住这一夺人心魄的瞬间,跟着它过去看看‘无限之无限’的世界那边。
它带来了出人意料的后果——突然间发现天空是彻底的空荡,既不可知,又明亮动人,只是,上帝去哪儿了?
很明显,这一现象凌驾于对上帝存在的证明之上,使孩子感到一种狂喜,那种不可描述的快乐使他热泪盈眶——我必须说出真相——我知道,那是那孩子最后的眼泪。
”这一灾难性的世界,以及“外界”和“他者”的闯入,意味着去“自我”化,即把“我的”部分剔除和清空,迎接死亡:“天空空荡荡,死亡的大幕缓缓拉开,灾难即将到临。
”可是灾难使孩子感受到一种“毁灭式的幸福”,即“不在场的幸福”。
拉斯冯提尔自称是世界上最好的导演。
作为道格玛95早期的代表人物,其作品一直关怀人物抑郁的内心和残酷的命运。
冯提尔曾经是各大电影节的宠儿,直至他两年前备受争议的作品《反基督者》。
新片《忧郁症》看似科幻惊悚片,其实跟《反基督者》一样,仍然关注的是心里灾难。
《忧郁症》分为两个大的部分。
第一部分里,妹妹贾斯汀是一个意图借结婚来正常自己生活的女人。
她竭尽全力在婚礼上扮演符合人们期待的自己——甜美幸福的新娘,却终究被情绪的洪流击垮,忽视父母的战争,未婚夫的失落,姐姐姐夫的希冀。
自私地做自己。
而第二部分,小行星对地球的接近,肉眼可见,且速度越来越快,对姐姐克莱尔的生活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巨大的恐惧导致她精神和行为都渐渐失常。
面对死亡反倒是贾斯汀表现镇定,与她之前所表现出的坚定独立倒是相互应和。
最终姐妹俩跟克莱尔的儿子三人坐在象征性的“保护棚”里迎接命运。
影片的序曲,就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用唯美圣洁的升格画面,且之间无关联可寻,花了约10分钟的时间,把故事“展现”了一遍,好像看图说话一样。
古典油画般的意向性画面,夸张刺耳的背景乐,令这个序曲充满意识的张力和给人以联想的空间。
关于结局的前置,导演解释为,很多电影其实我们在看之前已经能知道结局了,比如007系列,谁都知道结局一定是007会搞定生还,但大家还是会去看,想看事情将如何发展,人跟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事实上,这个序曲倒是没有削弱观众看下去的兴趣,只是影片后两个部分尤其是第二个部分,张力相对较弱,确实不如序曲那么精彩,有点虎头蛇尾,十分可惜。
而关于“忧郁症”的主题,一部分来自导演自身的经历,一部分仍然跟他过去作品中的主要人物的情绪类似。
很多人看完影片后认为,这是一部释放情绪之作。
大概因为,以前他作品中的许多人物,总是十分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借由外界力量的推动爆发。
而这部电影中的贾斯汀,对自己放任自由,不再受超我束缚。
外界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压迫她,连世界毁灭都不能。
简直是超乎寻常强大的心灵。
用剧中贾斯汀老板扮演者,斯特兰斯卡斯加德的话来说,这是一部导演不控制任何东西的电影。
而拉斯冯提尔自己也表示,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感觉很好,不像拍《反基督者》那时备受折磨。
像习武之人,一日打通任督二脉,忽而脉络疏通,功夫猛进。
且不说冯提尔是不是最好的导演,相信算是最好的之一,如果他能通过拍摄电影,消减自己内心的灾难;又能够通过释放自己的心灵,拓展创作的意境,那不论对他自己还是对影迷们,都将意义非凡。
值得一提的是夏洛特甘斯布在片中有非同寻常之鲜明贴切的表演。
两年前她曾凭借主演《反基督者》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称号。
两年后她在冯提尔的调度下又成功塑造出一个被疯狂与恐慌两种情绪同时主宰的女人。
表演深切自然,情绪由内至外,跟《反基督者》中的妻子有某种相似,又截然不同,很有再度角金的实力。
在幸福指数直线下降,贫富差距越发明显,被负面情绪主导和操控的今时今日,对末日的宣扬和舆论如同无法抑制的瘟疫般开始肆意的蔓延,更成为各类电影争相效仿屡试不爽的热门题材,最有发言权的当属具有灾难片王国之称的好莱坞,基本每年都得冒出来几部,虽说总能博得观众的目光,获得一定的收益,但剧情大多都没啥新意的一个走向,惯用着大同小异的套路和计量。
不过这样的主题,一旦落入惊世骇俗号称疯导的拉斯·冯·提尔的镜头里,必能呈现出极具个人特色的影像风格和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忧郁症》的出现,就带着显著的冯式标签,呈现出了一种别具一格的末日假设和结论,精致而唯美的展现在了观众的眼前。
影片一开始就是一头雾水,静止的画面中携带着微妙的运动,营造出来的意境相当的美妙动人,就像一张张动态幻灯片的组合,在精益求精的构图中带着些许隐喻式的悬念,让人浮想联翩,诡异悲鸣的配乐,与影片阴郁神秘的氛围交相辉映,画面上更是极尽讲究,犹如一幅幅饱含艺术价值的油画作品间的衔接,而突然间看似凌乱的剪辑,并不会觉得有碍影片的流畅性和叙述节奏,相反对整体效果来说却很莫名的贴切,同时也更加凸显出了拉斯·冯·提尔对影像极具个性和坚持自我的玩转,先撇开内容不谈,单从视听上来讲,这部电影都称得上是一场华丽而壮观的盛宴。
拉斯·冯·提尔在片中对造成末日的原因提出了两种观点,人类环境和自然环境,就像他把影片分为前后两章,第一章表面上看主要讲的是身患抑郁症的贾斯丁如何搞砸自个婚礼的过程,但从各个人物性格特征鲜明的塑造来看,孤傲冷漠的母亲,糊里糊涂的父亲,一厢情愿的丈夫,虚伪势利的老板,加上循规蹈矩繁琐呆板的婚礼流程,像是展现出了在人类精心编织和打造的社会环境下为何会把自己一步步逼向绝境的原由,而贾斯丁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典型的受害者而已,这种极尽癫狂的病症早已成了现实生活中大多人压抑在内心的一种通病,如同一种自我毁灭式的末日降临,造成这样的结果社会与家庭环境的驱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影片最后地球被“忧郁症”吞噬的场景,似乎也有着类似一语双关的含义。
第二章主要体现的是自然环境造成的末日危机下人的不同表现,拉斯·冯·提尔设想一个名为忧郁症的行星撞击地球前的情形。
姐姐克莱尔试图耐心的帮助贾斯汀走出困境,但随着末日论的越演越烈,贾斯汀更加的沉迷自我,而克莱尔也不自觉的陷入到一种深度的恐慌和畏惧中,就当末日来临之际,显得异常淡定和漠然的是贾斯汀,失去理智的克莱尔却惊慌失措的抱着孩子东奔西跑的寻求庇护,在自然环境的威胁下,所表现出来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更像是对人类面对末日时的一种具有象征性意味的合理划分,被疾病缠身的贾斯汀沉溺在痛苦的泥沼中,赤身全裸的召唤着“忧郁症”的来临,因为渴望解脱,而拥有体贴丈夫懂事儿子如此幸福的克雷尔,则期望着“忧郁症”的擦肩而过,因为害怕失去。
拉斯·冯·提尔以末日作为前提和背景,用犀利精准的表现手法展现了现实生活中人类持有的两种相互排斥而极端的真实状态。
通过这部电影,拉斯·冯·提尔再次向糟糕得一塌糊涂的社会提出了质疑,人类性格中的孤傲、虚伪、懦弱和自私等消极而负面的人格特征,渺小的存在,不值一提的微薄力量,以及无能为力的坐以待毙,在婚礼中和大难临头的时候得到了一一展现,而片中怀着希望和留恋的克莱尔表现出对未知的本能恐惧和害怕,却在心如死灰的贾斯汀那得到了安抚和告诫,社会环境下所赋予人类的悲痛和绝望,最后只能通过自然环境的毁灭来获取内心的平静与安宁,这本身就像是对人类社会的一大悲观性解读和讽刺,令人唏嘘不已。
在我看来,《忧郁症》是拉斯·冯·提尔作品中最为通俗易懂的一部,除了片头有些意识流的刻画外,一切都显得清晰明了,套一句导演的原话:是部名副其实的电影。
而正是这样的效果才更加的摄人心魄,虽也有稍显形式感和刻意之处,但仍不失为一部富含个人思想内涵的末日杰作。
故事依然简单而直白——被抑郁症困扰的妹妹和惧怕世界末日降临的姐姐,一起等候末日的降临。
如何生成一种混沌却凝聚的能量?
空间的失真性;开篇预言,结局拥抱预言;几乎没有事件的发生,人物始终在情绪重压下游走,在观众脑海中生成已发生、即将发生、却始终止于影像的事件。
空间为何失真?
因为它足够庄严,又被轻佻地冒犯与把玩。
巨大如迷宫般的古堡,古堡外是开阔的草坪,草坪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水,与天空相接——此为庄严。
妹妹逃离人造温馨的婚礼现场,平躺在闭锁房间的浴缸;撕破媚俗的婚纱,开着游览车横行于草坪,赤裸着身体沐浴星光;嘲笑权势,厌弃爱人,以惺惺作态的假笑敷衍假意的圣洁——此为轻佻。
古堡如恒星,妹妹和姐姐恰如两颗孤星。
妹妹不断逾矩,试图冲破乏味的公转轨道,以维持自由且平衡的自转运动,她尚可以逃离宴会,躲避入房间或藏匿于丛林,然而姐姐不能,她无处可逃,有序而精密的公转运动是她生命的支撑,自转运动则是她无力负荷的压迫。
不论是古堡内、古堡外、庄园外、甚至星球外,与她而言,始终空气稀薄、日光熹微、孤独永随。
这是一部雕塑电影,像是在罗马的博物馆,目光久久停留在静态的雕像前,它们无一不摆出坚定的神情,却依然掩不住眼睑深处的疲惫和怯懦,以一种大厦将倾的姿态维持着傲立的平衡。
若读懂了她们的表情和身体,就如同经历了她们生命的全部。
电影的开篇即成预言,在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序曲的悲悯氛围中,高速摄影定格下人物在极端末日情境下的情绪爆发,如同用寒冰封住炙热的火焰。
导演对制造悬念毫无兴趣,他建筑了一条首尾皆可见的隧道,让观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人物情感的碰撞与交互。
于是在影片结尾处,草坪中央用几根破枝支起开放的洞穴,求生的意志终于让位于内心的平静,与“抑郁”共生的妹妹攥住不甘“抑郁”的姐姐的手,当末日来临之时,生命陨落的灰尘终将沉入水中,像极了又一次初生。
电影终于实现了完美的闭环,在公转与自转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
作者:张慧强剧透警告⚠️离开母亲的离去,如果无法解释,那么主体可能会创造这种离去的场景。
电影通过母亲的话很直白告诉我们,她在很多关键时刻是缺席的。
同样直白的是,父亲留下的信,我们看不到父亲的姓名,底下只有四个x。
父性功能未能运作,没有命名母亲的欲望,主体无法象征化母亲的离去,比如说,母亲是因为父亲而离开的,母亲是因为要上班要逛街而离开的。
主体无法赋予母亲的离去一个意义,因此这里有一个债务归属的问题。
对于Justine来说,在她创造的那些场景中,她是别人离去的原因,比如嘲讽老板让老板愤然离场,拒绝未婚夫让未婚夫最终离去,以及父亲的溜走【我们不禁要问,这么不在乎婚礼礼仪的Justine,是怎么没趁父亲溜走前跟他讲话的?
】由此我们看到这个债务被归给了她自己。
在第一幕,至少在前面我们看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Justine仅仅是在破坏婚礼仪,打断婚礼流程,她并未完全接受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反而通过破坏象征秩序来定位自己,这同样意味着她依赖于这个秩序,让她不至于冲出象征秩序,直抵对象a,走向死亡。
恰好是母亲在婚礼上的发言打破了这种平衡,母亲同样是一个破坏婚礼礼仪的人,比Justine要更加激进,在母亲这里,罪/债务是归给大他者的。
母亲不仅没有祝福Justine的婚姻,反而直言自己憎恨婚姻,这似乎一下子就摧毁了Justine相对于婚姻采取的那个位置。
一系列的离开场景开始出现,仿佛Justine接过了债务,但又无法摆脱这个债务,乃至身体最终被这种债务压垮。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细节,也就是Justine的工作,她老板来到婚礼现场显然主要是为了拿到她的广告词。
Justine的工作需要为公司的产品制作广告词,以吸引潜在的顾客。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这是一种利用言词来扭转离开场景的努力。
这显然是一种创造性,和她以身体行动创造离开场景很不一样,比如她把未婚夫的手放进自己的裙底,但又离开他,乃至后来直接抛下裤子都脱了的未婚夫,转而和那个小跟班发生性关系。
我们在这里也看到了她也不愿意充当未婚夫的享乐对象,至少在一定时间内,她维持了补偿未婚夫阳具性缺失的那个珍贵对象的位置,成为他的欲望原因。
债务问题还会影响言词的力量,比如在躁郁症中,躁狂中言词的意义悬置意味着债务的悬置,主体不停讲话以留住自己的对话者,避免被抛弃;而在抑郁状态下,意义返回,债务变得沉重,乃至主体讲出来的话极具分量,压垮自己。
忧郁症当然不是躁郁症,但债务问题同样显著,乃至达到妄想地步,债务无法像躁郁症中那样摆荡,乃至让忧郁症主体更容易抵达对象a。
可以说,电影第一幕就在呈现这样一个变化,Justine从一开始相对于象征秩序采取一个让人头疼的位置,到后来变成一个忧郁石化的存在。
身体与存在在母亲发表讲话之前,Justine的身体是比较有活力的。
开车,看星星,跑向马儿。
母亲讲话过后,Justine的身体不停逃离婚礼现场,但同时她的身体也似乎被捕获了,难以前行,并最终上出租车都困难,起床困难,洗澡困难。
我们如何使用身体?
镜像阶段前的碎裂身体,缺乏统整性,比如有自闭症的人,使用身体会遇到一些困难。
对一个外在形象的认同,使得他者的身体形象覆盖在这么一个碎裂的有机体之上,身体边界形成了,碎裂也得到了统合。
正如理想自我的数学型表明的,理想形象包裹着对象a。
在Justine这里,成为一个被抛弃的对象,无疑是忧郁症中抵达对象a的一种形式。
想象的身体,同样是由大他者锚定的,对象征秩序的这种拒绝,可能导致身体形象的锚定出问题,使用身体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同样,象征的身体,冲动在其中被能指的运作层级化,似乎也开始出问题了。
口腔冲动的层面,Justine吃东西就像在吃骨灰。
而电影也安排了巧妙的一幕,作为Justine身体活力恢复的转折点。
在那一幕里,Justine脱下衣服躺在地上,面向明亮的忧郁星,抚摸着自己的身躯。
很难不去设想,Justine通过一颗作为实在界显现的忧郁星来定位/支撑自己,一个逃脱科学算法捕捉的存在,一个享乐存在。
仿佛是这颗星星透过光线打在Justine身上,重新包裹住了对象a。
如同拉康在S20中第一课所说的,道袍之下,无非就是对象a。
之后我们看到,Justine食欲恢复了,仿佛这些人中胃口最好的一个,行动也没有问题了。
我们说,存在是身体本身的享乐,借助忧郁星,Justine定位了自己身为女人无法言语的存在,这是任何能指都无法标记的存在,阳具能指也不行,大他者缺失/欲望的能指不行。
另外,身体渐渐失去活力,伴随着对善言的放弃。
母亲发言之后,Justine似乎开始明显要陷入忧郁之中了,姐姐很快就看到了这一点。
此后有多个场景来展现Justine的言语是如何被拒绝接收的。
当我们说精神分析的抗抑郁效果的时候,我们也是在说精神分析的善言伦理,坚持言说。
言说当然会抵达一个不可能性,一种无能,因为实在不可言说,但这不代表主体在言说中遭遇这种无能之后陷入抑郁,对实在无意识的揭示,或者说此种知识,可能会将无能提升结构性的限制,进而超越无能,承担起阉割,制造出一种热情。
欲望原因Justine并非全然受制于象征秩序,这是她作为女人而非癔症的位置。
她搞破坏,也迎接死亡。
与其先说死亡冲动,不如先谈谈欲望原因的问题。
至少我们可以说,大他者的缺失/欲望没有充当Justine的欲望原因。
忧郁症被废除的欲望在Justine这里得到了很好的阐明。
这首先意味着欲望原因的悬置【在神经症和精神病结构中,抑郁都关乎于此】。
这也许能让我们想到「超越神经症」,不同的是,超越意味着原因被主体化。
也许这是一个赋予忧郁症中的抑郁积极意义的角度。
对于大他者的缺失,我们看到的更多是Justine的享乐在运作。
这也许可以说是,Justine在通向行动式的自杀之前的一个壁垒,让她不至于彻底冲出象征秩序,它起到了和爱类似的功能。
但如果说爱里面包含了欲望的运作的话,在忧郁症这里,欲望则是下坠的,享乐升了起来,但这总是令人不满的享乐。
那些用来回应主体阉割中的缺失的对象,通通都遭到了拒绝,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将抑郁污名化有钱人得的病,可以带来快乐的东西她都有,但都被拒绝了。
忧郁症在这里揭示了一个真相,生命是无意义的,所有这些她应有尽有的对象,归根结底都是假相,其背后的一致性无非就是一个空。
从欲望原因的角度,我们可以看到精神分析抗抑郁效果的另一个方面,因为分析家话语意味着,分析家扮演了对象的假相,精神分析就是通过欲望原因来运作的。
面向大他者缺口的几种立场对于Justine来说,丧失未被象征化,她主动创造大他者的缺口,让大他者不一致,但大他者的缺口并未充当她的欲望原因。
对于Claire来说,忧郁星威胁要摧毁人类秩序,即便她可以通过自己和丈夫的爱恋关系,来把自己的存在锚定在象征秩序之中,但爱这里仅仅是在补偿性关系的不存在,尽管爱制造了一个存在效果,但忧郁星带来的威胁终将两性的非关系暴露出来。
作为一个女人,她和Justine一样,是非全的,并非全然受制于象征秩序。
最典型的当然是John,借助科学话语,通过科学家的算法,这样一个实在界的显现是可以被掩盖/规避的。
如同我们通过各种手段来防御病毒,最终却是在防御冲动,冲动如同病毒一样,是文明的疾病,它终将以其他方式显露出来。
但最终,我们还是要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大他者,我们都有一部分逃脱了话语的捕捉,即便像John这样的男人,这样一个受制于阳具功能的男人,也坦诚自己是为了让妻子放心才没有去讲科学家的算法并不能完全排除忧郁星带来的死亡可能性,他也并未完全被科学话语捕获。
正是他要做一个男人,认同这个能指,他才能安心。
当他在本子上写下的东西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死亡终于追上了他。
这难道不也是一个如何选择死亡的问题吗?
Justine拥抱忧郁星带来的死亡,仿佛她看穿了人类秩序中的那些假相。
Claire希望象征秩序可以有个担保,但她之所以相信象征秩序,无非是因为她对一个男人的爱。
John则反应了我们的文明对于实在界的态度,比如对最近的病毒,通过一系列的措施来规避实在界的突显,结果无非就是,实在界以另一种创伤的形式显现。
死亡不是由忧郁星带来的,而是由John对忧郁星的规避,最终由一瓶人类制造的药物实现的。
抑郁症?
忧郁症?
躁郁症?
从电影仅有的几处台词,我们可以看到俄狄浦斯方案失败了,父性功能未运作,母亲的欲望没有得到命名,债务难以流通。
身体被债务压倒,沉重的感觉。
而父之名可以将欲望和法则结合起来,消除债务。
这一点在躁郁症的抑郁状态中也很明显,和忧郁症的抑郁不同,躁郁症中的抑郁,债务的归属并没有发展到一个妄想的程度,否则就没有躁狂和抑郁的摇摆了。
忧郁症中的抑郁,如同Justine在第二幕最后和姐姐的对话,先是宣称地球以及地球上的生命是邪恶的,这当然也意味着她的生命是邪恶的,罪与债务也是归给自己的,然后表明自己有一种确知,即知道豆子的数量,一种精神病性的确知。
而躁郁症中,债务可以在躁狂中流通,道德的、经济的约束被悬置,词的意义被剥离,主体只有事后才能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财务危机。
主体在躁狂状态下可能会花自己没有的钱甚至盗窃,但这些钱的使用可能是利他主义的,比如帮助他人,保护环境,甚至由能指决定迅速切换到某个身份,从一个节俭的人突然变得财大气粗,结果却是为了实现大他者的理想,比如家族理想。
债务的流通无以为继的时候,主体可能陷入抑郁,这时候债务压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以所指的形式,因而言词少,乃至重复这些句子。
但在抑郁状态,债务归属是可以摇摆的,也许这不是自己的错,是别人的错。
在这里我们甚至可以看到躁狂-抑郁的连续行,躁狂不过就是抑郁的极端版本。
躁郁症也好,忧郁症也好,我们都可以看到第三项的介入失败了。
这一点在躁郁症中更加明显,将好与坏、爱与恨/攻击性分割开的努力终将失败,因为只有引入第三项才能有个真正的区隔。
因此我们说,躁狂并非是对立与抑郁,反而是躁狂-抑郁对立与躁郁的混合状态,无论躁狂还是抑郁,都是将好与坏区隔开来的努力,都是定位债务问题。
我们可以看到抑郁状态可以是跨诊断的,它不构成一个具有一致性的症状,没有所谓的抑郁症诊断。
《忧郁症》来自拉斯·冯·提尔的作品,导演来自丹麦,因坚持“十诫”拍摄电影,并且拍出不少杰出作品和他的许多出格言论而出名,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因为在《忧郁症》之前我并没有看过他的作品,而《忧郁症》也只是偶然在电影杂志上看到介绍,被它的主题和主演所吸引才会关注到它。
故事以一颗忧郁星将撞毁地球为背景,分别以两姐妹克莱尔和贾斯汀为主两个部分讲述。
患严重忧郁症的贾斯汀如何在自己的婚礼抑制不住情绪,做出许多反常行为,面对忧郁星的到来却反应平常;而没有患忧郁症的姐姐克莱尔因为世界末日而充满焦虑,十分痛苦。
如果没有片名的铺垫,大概一开始就被它长达八分钟的慢镜头片头打败了,片头大多从片子中剪出了一些镜头慢放,加上色彩和音乐的铺垫,将该主题沉闷的气氛渲染,色调和人物表情更加表现了全片的恐惧,挣扎,痛苦的氛围。
全片用忧郁症患者眼中看到的和想看到的世界呈现,虽然生活并没有那么不可理喻,但是在她们眼里,自己的生活何止是一团糟。
第一部分:贾斯汀 婚礼除了一个美满的家庭,贾斯汀似乎拥有了所有,看起来爱自己的丈夫,花大笔钱为自己操办婚事的姐姐,工作上又刚被提拔的艺术总监,但是她的每一部分都像是畸形的。
懦弱的丈夫,因为娶到一位漂亮的妻子而十分开心,但是却完全不了解贾斯汀,对于贾斯汀的心中的困难完全无法体会;本该给与母爱的妈妈加比,也只是一味的要求她像往常一样,对于她的的恐惧完全没有起到一点帮助,大概加比已经是一个忧郁症患者(从她与前夫的关系来看,她并不是憎恨爱情,看到前夫和别的女人嬉闹时很不满意,其实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已)而父亲,即使在贾斯汀十分需要他时也依然对他置之不理。
刚提拔自己的上司,在新婚之日依然逼迫贾斯汀工作,甚至用解雇提姆相要挟。
这样的现实就像忧郁症患者对于身边的一切都不满意一样,许多时候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在她们看来,亲近的人都不亲近,拥有的东西也都是虚妄,于是生活就变得索然无味,意志日渐消沉,极端的忧郁症患者,甚至幻想让世界毁灭来结束这一切反而来得好一些,反正生活已经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活的必要呢,继而第二部分呈现,世界要毁灭了……第二部分:克莱尔 忧郁星fly by本拥有美好生活的克莱尔,因为忧郁星的到来而慌乱不安,“如果地球要毁灭了,我的孩子该去哪里长大”。
带着对毁灭的恐惧,克莱尔一边努力帮助贾斯汀走出困难,一边安抚自己的恐惧,也许克莱尔扮演的就是现在生活中一个忧郁症患者身边不断帮助他的人,所以全片两次出现“justin ,sometimes i hate you so much”其实是她有时爆发的对忧郁症患者的无法忍受。
忧郁症患者贾斯汀看着姐姐一家对于世界毁灭的反应,或安慰,或讽刺,或置之不理,仿佛在说世界就要毁灭了,你们还有什么可忙碌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如将这个可怕的星球结束吧,但是她自己却也是挣扎的,忧郁症患者和一般人需要爱也拥有爱,看到自己小侄子的天真,最后她们用仅有的一点温暖,手牵手结束在世界末日中。
导演说自己曾患过忧郁症,大概正是自己的亲身实感使他从一个忧郁症患者的角度看世界,同样将电影的故事情节用患者眼中的世界呈现。
才将忧郁症患者的内心的痛苦挣扎表现出来。
我之前一直怕看这部片子来着。
就因为我有个忧郁症老妈。
深夜我阴差阳错点开这部在硬盘里躺了两个月的电影。
料想到这种缓慢节奏的电影会被当文艺靶子射得体无完肤。
比如“不懂欣赏这个真是太没水平了”,比如”以不懂欣赏这个为标杆真是太装逼了“这两种奇怪的相悖又相映成趣的影评。
但是我想说那些细节真的让我这个忧郁症患者家属感到除了平时当当影迷以外会有的别种人生共鸣。
与怎么拍什么角度无关,我谈不来那个,我只谈谈我在无数个小情节小画面发生时脱口而出的。
<第一部分>在人多的场合中镜头流转。
摇镜很像进行中。
还要是婚礼。
还要是主角。
我很怀疑为毛有这病的人的家属还有勇气给她办婚礼。
但是即使是忧郁症病人,也偶尔可以hold住的吧。
让我想起我家那些忌讳——不能去人多嘈杂的场合,不然她撑不了多久要panic。
但是如果先打定招呼,像clair和她老公一样提前对其循循善诱,她们有时会behaviour得很好。
很懂礼仪。
很照顾人。
在众人已经很忙乱的时候justin会看星星看马儿,正如急着出门她反而不紧不慢地要搞搞别的东西,直叫你气得大吼她还是不紧不慢。
在需要justin出现的时候她在泡澡,在打盹,在高尔夫球场,在不知道干嘛。
这个,也很写实。
你与她们的世界不在一个时空。
clair心领神会地拿过酒瓶,给justin灌的一幕,我想起她的酗酒。
遇到心烦走投无路,她是真会这样拿着酒咕嘟咕嘟的。
不管是洋酒还是白的。
在justin站在两人高的二层发呆时,她等得不耐烦前来帮忙抛花。
一个迅速的拨开那束美好的象征下一个有机会嫁的花。
可怜的花如同可怜的数豆子礼品一样被因耗尽耐心而轻视。
clair的心领神会手脚麻利,显示她处理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娴熟得甚至可以出一本《如何照顾忧郁患者技巧指南》。
谁想要这样的技艺娴熟?
于是她“有时我真的很恨你,justin”。
我也说过这样的话。
只不过连”有时“都去掉。
另一个习以为常的,就是那个把姐夫丢下的行李又兢兢业业捡回去的管家了吧。
会在有别人在的场合羞辱她真心看不惯的人。
就像那个可怜却不无辜的老板。
要羞辱一个大块头需要拳头么?
说真话的人的拳头最重了。
人情场面话都略过,她们像孩子一样说出皇帝的新衣是裸体,然后等后面的路人和大臣擦屁股收拾败局。
老公(准确说是前夫?
未婚夫?
)的温暖小照片,在justin手里存活时间不超过三分钟,旋即被遗落在沙发上。
你作出努力却又被不置可否,有时她们就是会给你这般无情无意。
不是无义。
她们只是无意。
但是对小孩子却又保留了最真诚的喜欢。
(也有例外,当他们的屎尿出现时,或者他们说脏话时。
)姐夫拿钱砸出来的婚礼,全家人就为了她”喜欢“。
为搏忧郁患者一笑,得拿出点烽火台一样的财力和魄力来。
但是即使好事做尽,她们还是会皱皱眉,不高兴。
但下一次,姐夫还是会掏荷包给长途的士钱。
就像我爸说,就当拿钱买开心。
隔了一层的亲属,会用旁观的眼光来看“你们这个家庭”。
unbelievable!
这是姐夫的结论。
他们会尽尽义务,但只是看在他们的爱人份上。
一个斩钉截铁保护自己还会锻炼身体的老妈。
痛恨婚姻。
来了婚礼又忍不住坑爹。
被女儿寻求帮助却依旧满嘴堂皇,用硬梆梆的说教叫她回去。
这个,我忍不住又因为“有相似情节”而笑了。
忧郁患者的病因,的的确确和家庭、甚至早到童年有关。
上一代不幸的婚姻,甚至可能留给他们的结晶一辈子的阴影。
一个玩儿勺子把戏的“无耻”老爹。
“你能我帮狠狠删你老爹一耳光吗?
”父母间的憎恶不应该直接对孩子表现吧,都别提是不是在婚礼上了。
他们这样做的习以为常,却让justin对婚姻恐惧。
她想获得的谈话,在她想认真对待也想被认真对待的时候,她老爹轻飘飘跑了。
她的世界又一次微塌。
性爱部分我没现实世界搭配解读。
但把老公弄high了再丢下一句goodbye,却又无厘头地fuck一个刚认识的小愣头青——于她们也并不奇怪吧。
随心所欲的境界,正常人并不能到达。
发作的场面其实没有大书特书,这也是我怕看此片的原因。
怕看到一个又一个外人看这种病人会有的“症状”。
但是微小的表现,甚至她家人的表现,原来才是最一刀刺进来的。
唯一可算“场面”的就是justin换书。
还有下一部分中的鞭打马儿。
前者是不可理喻的发泄行为,后者是有理由却过度,于他们都是有坚定解释的。
你也甭管具体原因。
因为懂了那样的内心世界你也就疯了。
最让我惊悚的一幕出现在她从房间出来,练习一下笑容可掬,又一瞬间回复那股恶狠狠的表情的时候。
我觉得全剧在此刻最为戳到血。
其他的故事情节,都是写实,都是描述,唯有这里的那种眼神,我见过无数遍。
以至于那一刻,我以为dunst是我妈= =<第二部分>平常日子的生活,镜头却不再针对病人,而是家属。
家属真的都会脾气暴躁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
或者我曾是。
也会在病人月蚀般的影响下有些执拗的害怕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是。
我一直盼望这一部直到最后是个温暖人心的好结局,却原来导演要给人们”忧郁对于忧郁者如同末日毁灭“这样的信息,还真生生把一颗蓝色星球给撞上来了。
高速旋走又折返的”毁灭“,像生活给人的一次又一次的幻象。
你以为今年祝酒词说了”会好的“,明年就真好了;你以为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了,就代表以后都没什么事了。
那全部都是以为忧郁星飞走了的短暂高兴。
我从来就没有扮演clair的“照顾”这一part角色。
但我听朋友说过她母亲如何安顿像婴儿一样每两小时起夜却又拼老命不肯蹲下屙的老人痴呆症母亲。
在justin光着身子就是不肯进澡盆的时候。
做好的饭菜她不吃倒掉,倒厕所,或者顺手一点,倒地上;抑或盼着她状态好一点要下厨,又风云突变等到晚上7点半还是冷锅冷灶;甚至大年夜饭忽然又吃不成,这个,倒是一点也不出奇。
不肯给予姐姐安慰的justin,却肯蹲下来安慰孩子别害怕。
最终坐进一个虚构的没有实质作用的“魔法洞穴”里,就像我们总会做的一样,骗骗自己,寻得短暂的安全与安慰,迎来最后的灭亡。
但是关于这部分我却没什么好说。
也许忧郁患者的忧郁都是相似的,忧郁患者的家属各有各的不幸。
闾丘露薇的《走读大中华》也讲过一次忧郁症,半小时浅尝辄止,呼吁人们来关心弱势群体,却不足够让人们不再有认为“忧郁患者的孩子也会有遗传的吧?
”这样的concern,不足够让人们在席间不以某个奇怪的同辈作为谈资,不足够让影迷看完觉得入木三分而不是”这什么呀什么狗屁呀“因为他们又用不着入木。
当然,已足够让被侵犯的无辜路人凭一句浅浅的解释便摆摆手原谅肇事者。
为什么借助这部来吐了那么多我一点都不愿回忆的槽。
其实有点感谢它给我一个回顾的机会。
人文关怀什么的,不是说笑。
我想掀开新的一页,不想迎来最终的世界末日。
不过,正常人不该也不需要看这部的,也不是说笑。
--Dunst来演这部我觉得很对头哇,那种隐忍的下一秒就要面具裂开这一秒还在放空的表情。
要美能美要丑得吓人也能有。
我喜欢这种女主角以为你只有脸蛋吧人家可以只对着脸拍三十分钟你也从中读得懂剧情以为你只有演技吧人家也可以只对着胸拍三十分钟你也得老实承认各种角度具美老实说我没看出justin一开始就是抑郁症在我们的四处周围,成长履历这样的怂爸恶妈变脸王老板,自以为是菜鸟,神经病文艺女青年(还是广告女青年,太tmd的exactly了!!!
)恐婚,家庭不和,在这个社会,也太正常了吧?
请导演可以落力将“不正常”再“不正常”一点让“正常”的我们知道“不正常”吧?
--所以正常的人已经小强到只会到地球毁灭才崩溃而抑郁症会因为与其他人不一样,敢于说出真相,或者拥有让人嫉妒的才华却不乖乖听话等奔溃?
得出这样的结论让我失落不已看片之前我觉得自己开始抑郁并企图通过看片完成深恶痛疾抑郁,达成摆脱抑郁的结果但当我看到影片全程抑郁者其实平静喜悦,忠于自我身与心可坦白于天地之间而“正常人”却恐惧不堪逃避生命与责任反正现在忠于自我如此困难,而地球毁灭如此简单还不如用抑郁症拯救自己?
配乐赞到爆。i can feel the feeling of afraid。
虎头蛇尾,看前面喜欢的不行,看后面就一阵鸡皮疙瘩。感觉像是在讲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习惯了LarsVonTrier摇晃捉摸不定的镜头感,善于捕捉人在自然状态下的细节反应。婚礼的部分让我看得入了神,逼真,犹豫,赤裸,直白,愠怒,孤独,统统地向你涌过来。只是你不用躲,因为永远躲不过。
好无聊、
啥意思,是说忧郁症像世界末日来临时的恐惧,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么。。没有海伦好看
这样一部沉重的电影却好几次莫名戳中我的笑点,虽然很闷,但是真的不错!话说年轻女演员要是想自我成就大幅度提升,必须得释放一次大胆全裸以及展现一下自己那对不太完美的波!
仅仅是老拉自己极度装B的影片,所谓共鸣从何而来?不是忧郁症而精神病电影。但摄影不错。
忧郁的星星,能一起结束真好。
别担心 星星会先撞死外国人里有钱的那些
三年后影院二刷,维持两星。去影院看疯蹄儿纯纯是给自己上刑,脑浆都快给我摇匀了。拍得倒确实还行,但拍成这样对于人类还是过于超前了。“能考出0分的人也肯定能考出100分”。一种行为艺术?
邓姐要拿奥斯卡了
自大狂加忧郁症患者冯·提尔写给自己的情书。
当真看不懂。
。。。。。
拉斯·冯·提尔一如既往的压抑。只是剧情和什么行星撞地球之类的和一家神经病和永远苦瓜脸的kirsten dunst让我觉得非常十三。不错气氛是好的 拍的还是美丽的
给我通通去死好了~浪费了夏洛特的演技,还把人家化那么老态
克斯汀邓斯特终于在世界末日前一刻拿到小金叶了
后劲很足,镜头很美,几个宇宙星空画面很容易穿越到《生命之树》。慢镜开场,全程手持,透着一股子压抑与歇斯底里,使人呼吸困难,情绪低落。当最后一幕爆发,整个世界一同陷入无限忧郁。★★★★
沉闷,无比的沉闷;无聊,特别的无聊
有趣的點在於Lars von Trier自己得了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可能也有anxiety disorder),anhedonia反而在末日適得了下來。
看完第二章节才发现得了抑郁症的是姐姐,而不是妹妹。在压抑的色调还有鬼魅的背景音乐烘托下要轻松看完这片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