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狗神》回忆对卡莱伯的印象还停留在《芬奇》里只出演了声音却让我沉迷的杰夫,恍惚想起这部让他戛纳称帝的作品,被整个作品的各个方面都震撼到了。
影片是根据真实的社会恶性案件改编的,Nitram作为事件主人公Martin的名字的倒写出现,去展示了一个大家嘴里的犯罪狂魔的犯罪前的经历和人生。
从剧情方面我非常欣赏导演的两个字就是克制。
不血腥不暴力但压抑,他并没有试图去洗白他也没有构建一条情感通道给观众共情他,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冷静客观的去讲述一个边缘人物所经历的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的样子。
看《我们与恶的距离》时罪犯的辩护律师即使被威胁谩骂也要坚持辩护的理由跟整个片子是有异曲同工的:了解他不代表要饶恕他和同情他,相反我们需要在制裁他之前竭尽所能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哪里有问题,这样我们才可以在之后去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悲剧。
而这部影片的表现方式就非常居中。
男主并不值得同情或者原谅,但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成因和压力。
父亲的纵容软弱,母亲的强势冷漠,遇到问题他的逃避心态和暴躁的脾气,对他人缺乏共情能力和规则感的一切都是形成结果的原因,摒弃情感共鸣或许我们可以做到理解但不接受。
电影的美术和摄影在我这里满分,是非常标准的美术教材。
橘色和蓝色作为两个最明显的色块去大面积对冲,让我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在家庭环境里总是暴躁的,整个家都是橘色的,而他常面对的大海以及和Helen生活的地方却是蓝色的,只有少量橘红色灯光。
渐渐这个家变成橘色,原本父母的家变成蓝色,冷漠的失落的绝望的。
两个颜色像是情绪的两极,暴躁或消沉都不稳定。
他真正舒适的大多数时段是绿色的草地。
用颜色渲染情绪是电影美术非常必要且优秀的表达。
摄影配合的也很好,不管是颜色的传达,光晕,还是诸多透过铁丝栏杆和玻璃的镜头,无不透露着情绪和心情。
在如此克制的叙事下,这些变得弥足珍贵。
当然男主的演技无话可说的优秀,也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位演员和这个群体的人。
其实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拿起枪能保护好自己还是多关心他人能减少犯罪,后者似乎能解决问题,但前者好像更简单。
1、该电影虽注明为惊悚类型,但是看了这部电影,让人感到更多的不是惊悚,而是恶心!
2、电影中,男主作为一个天生智力有缺陷的人,从小到大受到了周围人的一些嘲讽、戏耍,他的母亲或许有一丝丝嫌弃他。
但是这些能成为制造大屠杀(35人丧生,23人受伤)的理由?
3、这种天生智力发育迟缓、不讲卫生、行为古怪的人,本应该是个万人嫌。
但是他父亲一直是宠着他(想方设法筹钱为弱智儿子买海景房),母亲也算是关心他(经常去海伦房子看望他,送吃的),海伦富婆更是关照他、理解他、陪伴他,舍得为他花钱。
4、不过,男主既非低能儿,亦非精神病。
他四肢健全、不瘦弱,生活可以自理,能开车能弹琴能打枪能摄影。
不社恐,能独自进酒吧;不羞涩,能主动搭讪陌生女生(在海边)。
5、评论里竟然还有人指责男主母亲,扪心自问一下,你有这样的儿子,你做得能比这位母亲更好?
整天与这样不讲卫生、行为古怪,惹人嫌(经常放烟花吵到邻居)的儿子相处在一起,除了偶尔口头上的争执,母亲有亏待、虐待过这位儿子?
要换做是坚强、有道德、有责任感的你,也许早就撒手人寰了吧。
6、整部电影中,除了父亲,海伦是对男主最好的人,而且是一个与男主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海伦作为一个富婆,能没有老公独自一人生活了几十年。
对于男主,完全是出于善良。
不然是图啥呢?
图他不洗头?
图他不洗澡?
7、再看看男主是怎么对待海伦的:晚上向海伦道晚安(挺好的,男主也关心海伦);两次同海伦坐车时,肆意拉拽海伦手里的方向盘。
第一次是在海伦路上试车时犯病,被销售打了几巴掌,不长记性。
第二次是在去买机票的路上,狗改不了吃屎,再次犯病,直接导致车祸,害死海伦。
8、就这种畜生,怎么跟他爸坐车时不拽方向盘?
怎么他自己开车时不拽方向盘?
就跟海伦坐车时忍不住了?
身上有蚂蚁爬是吧?
这就是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的方式是吧?
出了车祸,不死自己死别人。
9、我要是男主这种畜生,在害死海伦后,我哪怕不自首,我也会选择自尽!
怕痛就吃一瓶安眠药!
不然活着就一直祸害别人是吧?
10、海伦死后,看不出男主有多痛苦,该吃吃该喝喝,该逛酒吧逛酒吧,一觉也是睡到自然醒。
拿着海伦的钱,坐飞机旅游、摄影(为了完成已故海伦的夙愿?
言情偶像剧?
)。
11、纵观全片,导演既没有洗白杀人犯男主,也没有谴责他。
那么这部电影拍了两个小时到底拍了个啥?
拍了受害者的痛苦?
拍了行凶场面的血腥残忍?
拍了杀人犯被绳之以法的大快人心场面?
两个小时呈现给我的是?
杀人犯的传记?
12、该电影全篇用了99%的篇幅展现了杀人犯男主的日常生活,1%的篇幅略带还原了一下犯罪现场。
仅凭电影末尾荧幕上几句“现在澳大利亚的枪支拥有量比1996年还要多”的文字,就能说明这部电影是为了反映“澳大利亚枪支管理混乱”的问题?
画龙点睛之笔是吧?
13、对于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作为一名群众,我不想了解他犯罪的“苦衷”,也不想知道他是否忏悔,只想看到正义对他的审判!
-刚网上搜了一下亚瑟港大屠杀事件,显示资料与电影剧情大相径庭,不得由衷佩服西方国度对艺术的包容性!
不知道受害家属看了这部电影该是什么感受。
結束掉內特拉姆之后想哭。
他说,我时常不能感到镜子里的自己是谁,我感到这个人和我很遥远,我不能进入他的身体里,我不能指挥他让他变得好起来,像正常人一样。
妈妈,你和那些在学校里称呼我名字,叫我retard的人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矛盾的极点仿佛看到碎片里的我的样子...对于那些人突兀的死亡和让一条思路滑向它的末端一样干燥平白,我在他身上不能感知到丰富的情绪,只有一团冗杂的厚重不可描述的偏向于愤怒的火焰,在我们这里被称为绝对的恶。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放松过,像看过攻略真正明白自己在进行游戏的玩家,那些善意的行为都来自模仿,一部分玩家如果速通了游戏,一直打输,或者对关卡疲惫,会选择在游戏场里走来走去、抽烟等待结束,不管怎么样,这类玩家最终总会对所有人说再见的,会希望大家好好玩下去的。
还有一部分玩家也具有以上那些特质,但是不能感知一根烟忍耐的时间有多久,又或者只是更喜欢火,于是举起枪,让这个空间里的所有人都消失。
人们普遍更接受的是阿甘、雨人这类正面弱智的励志故事,抑或是Joker、JinX这类反面心理缺陷角色,但要是拍的真实、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匪夷所思的成长故事,那就太令人反感抓狂了;这效果就类似黑夜骑士中的小丑的台词“炸坦克问题不大,但要炸校车人们就吓疯了”,要符合人们的预期,人才会接受,士兵属性的一部分与死亡相关,被恐怖袭击也不会引起恐慌,而学生和校车不行;弱智有天生短板,那么有些特殊技能也符合预期;邪恶要有归因和来源,要有人可以责备,有办法可以清除,没有就不行,人会难以接受。
所以在有些荒诞的真实世界里,一个弱智不怎么费力就得到了陌生人的关爱和理解,no fxxking way;那陌生人还是个孤寡女,澳洲博彩业寡头继承人,no fxxking way!
想尽办法也是没有道理可讲。
我不觉得电影最后的字幕是创作者的妥协,也不觉得是词不达意的落脚点,我就觉得是故意的。
这是一件没道理可讲、没人可指责、无处归因、文明社会共同作用下的荒诞至极的恐怖事件,我们必须 找出他的原罪!
要怪到什么事情上去。
那就怪枪支法案好了。
怪异吗,扯淡吗,真实世界里就是这么干的,12天内所有人,都迅速同意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就怪它。
看的时候一直以为是在很高纬度的地方拍的,很多场景纯净得像童话。
影片中的mom实际上是一个很可怕的家庭成员,嘲讽、否定、命令、施压,潜意识里想要站在统治地位,左右儿子不止言行还有各种衣着细节,比如在父亲葬礼上,她只会指责你哪里不好,而不把如何变好告诉她眼中的“slow”儿子。
她对避风港海伦的态度其实也是在孤立nitram,爹说“你总是想要激他”,种种行为很有可能在nitram成长过程中的某一面起着催化作用。
说不normal好像也挺normal。
他知道他妈不怎么爱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不知道该怎么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我并不认为他是常规的疯子形象,他会真心实意向海伦道歉,他直接导致海伦死亡的那场车祸,干扰司机这种举动很有可能只是他表达亲近和示好的一种途径,只不过他以为都会没事的。
Nitram也不完全是双相,和Jamie两次对手戏都表现出很明显的克制,他甚至还知道他爸的问题出在哪里,沙发上暴打他爸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但感觉人物更加立体了,他对烟花、旅行、枪的执念是会转移的,倒不如说就是他身体里某种一只欠缺的渴望的落脚点,因为代偿性和报复性使之达到不被社会和法律允许的范围。
如果说这到头来还要回到反映社会和全人类的高度那还是算了,也不要用“低智”、“杀人狂”这种标签绑定,nitram就是nitram
内特拉姆 (2021)6.92021 / 澳大利亚 / 剧情 惊悚 犯罪 / 贾斯汀·库泽尔 / 卡莱伯·兰德里·琼斯 朱迪·戴维斯
剖析内心畸变之旅——《内特拉姆》
今天聊聊澳大利亚电影《内特拉姆》。
片名Nitram (2021),别名恶的序章(台)。
电影《Nitram》的主角和标题是“Martin”倒写。
故事原型是澳大利亚男子马丁·布莱恩特(Martin Bryant),他在1996年4月28日制造了震惊世界的澳大利亚亚瑟港枪击事件,是澳大利亚历史上最严重的大规模枪击事件之一。
在这起恶性事件中,29岁的马丁携带半自动步枪和霰弹枪袭击了塔斯马尼亚州亚瑟港的旅游景点,导致35人死亡,23人受伤。
这次枪击案促使澳大利亚政府实施了严厉的枪支管制法律改革。
马丁·布莱恩特因他在波特亚瑟大屠杀中的罪行被判处了35个终身监禁加上1035年的非缓刑刑期,是澳大利亚历史上最严重的刑罚之一。
他至今仍在监狱中服刑。
马丁·布莱恩特出生于澳大利亚一户普通家庭,心理年龄估计为11岁,智商为66,自幼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行为。
马丁·布莱恩特的生活经历和心理健康问题可能是他最终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
他从小就有心理障碍,行为异常,缺乏社交能力,这些因素可能促使他产生了反社会的情绪和行为。
他从小就渴望引人注意,喜欢做各种危险的动作,如爬到很高的树上再跳下来,或者近距离地站在火车铁轨旁看着火车呼啸而过。
他的童年爱好是虐待动物,行为异常且喜欢暴力,医生认为他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在成长过程中,马丁·布莱恩特几乎没有社交能力,他穿着怪异,行为也受到了周围人的排斥。
他没有朋友,经常一个人孤独地喝酒和喝咖啡。
19岁时,他结识了一位富有的年长女性,并在她改写遗嘱给他留下数百万美元后,这位女士不幸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当时马丁坐在副驾驶座上。
第二年,他的父亲又离奇地淹死在家庭农场的水坝里。
尽管有杀人嫌疑,但马丁还是顺利继承了富家女和父亲的积蓄。
在本片中,马丁·布莱恩特的人生轨迹被细致勾勒,影片借鉴了《小丑》的拍摄手法,从主观和环境两个方面,展现了马丁如何一步步沦为“反社会杀人狂”的过程,让观众对其内心世界和犯罪动机有更深刻的理解。
卡赖伯·兰德里·琼斯凭借在片中的精彩表演,赢得了戛纳影帝的殊荣。
他成功地塑造了复杂多面的角色,无论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肢体语言,还是突如其来的激烈身体对抗,他通过一些看似俏皮却实则充满隐喻的游戏,如抓住方向盘玩笑般地挑衅司机,揭示了马丁周围人对其性格形成的推波助澜。
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银幕公司拒绝为这部影片提供资金支持,塔斯马尼亚州州长对此表示了深深的担忧,这部电影只在霍巴特的三家电影院上映,而且澳大利亚国家电影院却拒绝为这部影片做广告。
《尼特拉姆》的每一帧画面都令人不安,沉痛基调贯彻始终。
它并非通过张扬的视听手法来吸引眼球,而是以其独特的视觉语言,将那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传递给观众。
这既是导演贾斯汀·库泽尔展现自己的技艺,也是他对主演凯莱布·兰德里·琼斯出色演技的充分信任。
尼特拉姆这个角色,可能在外人看来,是一连串的抽搐和怪异的举止,但在琼斯和库泽尔的精心塑造下,他展现出的却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恐怖。
一种感情的荒芜,一种比任何激烈的崩溃都更为可怕的内心空洞。
他的眼神中,与其说是充满了折磨,不如说是一片虚无。
琼斯在扮演这个角色时,没有选择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或面部表情来博人眼球,而是以一种近乎内敛的方式,精准地捕捉到了尼特拉姆内心的那种空虚。
这种表演方式更加令人着迷,同时也让人对这个角色的悲惨命运感到可悲。
毕竟,反社会者往往就隐藏在那些看似普通、不会引起人们过多注意的人群之中。
他的母亲曾讲述过一个故事,年轻时的尼特拉姆在母亲感到恐惧的时刻却感到兴奋,这是肖恩·格兰特精妙剧本中难得的几个片段之一,它几乎触及到了这个杀人犯内心的本质。
他的情感世界是一片荒芜,完全缺乏对他人的同理心。
这部影片绝非美化罪恶的电影,也没有为他的行为道歉。
相反,它剖析了内特拉姆在大屠杀之前的生活状态,细致入微地揭示了其性格特质与心理健康的多个层面。
影片如同一部角色片,以情感为驱动,将观众带入内特拉姆的内心世界。
我们得以窥见他生活的点滴细节,感受他的喜怒哀乐,理解他的所思所感。
影片并没有回避科比的阴暗面,也没有试图为其罪行寻找借口。
相反,它勇敢地展现了科比性格中的缺陷与矛盾,以及这些缺陷如何最终导致了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内特拉姆》描绘了一个无法驾驭生活波动的年轻人。
他的世界反复动荡,让他无法自持。
我们曾在无数银幕上见证过对人性阴暗面的探讨,试图解开那些令人费解的、令人胆寒的行为背后的秘密。
然而,《内特拉姆》却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避免了将主人公妖魔化或过度同情的陷阱。
影片没有急于给出答案,也没有刻意营造煽情的氛围,而是以一种近乎纪实的手法,让我们与这位陷入困境的年轻人共度时光。
我们见证了他的挣扎,他的无助,他的愤怒,以及那些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暗流涌动。
影片没有刻意美化或丑化他,只是让我们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混乱。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禁开始思考:是什么让一个人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是社会环境的压迫?
是家庭背景的阴影?
还是个人性格的缺陷?
影片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它却以一种深刻而含蓄的方式,让我们对这些问题有了更加深入的思考。
进入马丁内心世界,探索背后复杂过程。
我朋友林,他开家电脑店,店员有兩个,卖电脑的事也不多,看机子,开票,剩下那位管安装系统,他待另间屋子守监视器。
逢有人特别绕,他亲自到他身边,耐心讲解,往往把一开始并不嘱意的电脑轻松推销走。
生意越做越大,店员逐渐变四,变六,手下活无不干脆利落,几年间都未发生错账偷盗之事,他也就不常在后边小屋,每天抽出点时间往我这跑。
他每回到我这,房子空气立马像刚下完雨,清润透亮开去。
有时是过午,我回家做完饭,他刚巧进来,欣喜之余,我好端详端详他,和昨天有变化没有。
这个时候我还问他你昨天来了,今天又拐几条街,再到这蔽塞小屋,有守你那大窗户往外看人好么?
实际这句话后,我是担心,他会有这么一天,突然不出现,所以这话说出自己听着觉得声音都颤。
他像避开,假装看我那天炒的绿油油菠菜,安静地说,你天天走出房子,从不注意这附近街道有多美。
我笑了,嘴嚼鲜嫩菜汁瞄菠菜一眼,感觉他可能饿的不知所云。
便往前推推青花瓷盘,他轻闭闭眼,我又撤回到跟前,吃着听他说。
他说离你这屋也就一条半巷子有圈叶阵,像梦,他必经这路到我这总回头边看边向前走。
我呛了下,吓一跳,你下次可别这样走,看绊倒我就见不着你。
他满怀情意,看住我没说话。
我也盯他,他长得真是光洁,黑卫衣围住脖子,上边白皙脸,时间越长越精神,五官如雕。
半天,余光里,他嘴唇微张,一阵绵绵音量,娓娓道来: 那是墨绿,很多的叶子,藤蔓状,牵丝攀桓。
垂墙的,络地儿的,有些高的叶萼,绽开小木香。
我往那走,不觉进深,叶子枯香弥漫。
忽的,在挤挨的叶片边缘,闪了尾亮光,迅即灭下。
我停脚步,不敢走,又不甘心,踮脚冲斜一歪,叶树底下现出个湖泊,静躺在如麻的叶阵荫,秋波粼粼,太阳射到起伏波面,叶子镶上银蝶,一跃而过。
一开始可是只有叶子。
这一天他讲到这,感觉到什么伤心的东西,不再开口,我送他出门,他头不回一直朝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拐弯巷道。
有时,他晚上来。
这是我一天最喜欢时刻,逸闲安稳。
他没结婚,我房子也住得开人,他陪我的时间不早,就睡在隔壁屋。
我不过给他多拿张被单,他也不抱怨岑陋,还是如旧,给我说说话。
我原以为他大体是开朗人,大学毕业即从事IT行业,如鱼得水,不像我绕弯子来来回回。
但谈不多久,我哑然失色,他在这之前,给医院太平处帮过忙。
比社区医院稍大点,那应该是区级的了?
他从不多回答这类问题。
只是让我看到,并慢慢发觉,他后来呈现给我的忧郁气质的溯源,該是从这发生,或说相互感染。
但这么多年,只是这一件事,并不是其他的遗体,都给他这样的变化,他眼睛朝地,慢幽幽说。
我感覺屋子冷,我也是親眼見過死亡兩回兒的人。
所以沒任何突然舉動,大家還是歸于年齡,他也并無意外表現,倒只問我一行靜靜的字,如果有這么個高薪機會,你恰巧又需要,敢不敢到這種地方幫忙?
我眼劃過圓片眼鏡,從黑絲框上梢著他,說怎么聽著像是現在的要求。
他忙點支煙,情緒波動緣故,連打了幾聲火機,望繞走在他中指間頂端的青煙圈,回答不是不是,這你放心。
這樣說,你又認定我是膽小的嘍?
他碩大眼球忽地一愣,和我隔個條桌,神色或有凄然。
我問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深情?
他輕輕重重低頭,或許因為有煙,生出幻象,我反而更加耐心坐住。
屋子只留有座鐘勤勤懇懇的腳步,他也知道這木鐘,今年更加離譜,這個時候不過七點,而我們剛聽敲過九點的哐當聲。
你這鐘有年頭了。
我不得不再看那丑鐘,姜黃元寶體子,如船像沒了舤,孤孤寂寞,和個靜老頭一樣,笨笨妥妥將個大肚兒,支在兩個豆型腳子。
表盤灰圓,銀鑲邊,框了眼線,兀楞楞張個慧目,報著錯時。
哦,這是我舅小二十年前給我媽的婚禮。
多久才這么過份起來?
我回看他,想真是問的簡潔,便也一筆而帶,嗐!
要不怎么說他從那時就也不是個東西呢。
半天他噴了口蔑煙,說我說這個提議,也不是為請個伴兒,我就是有種感覺,老是有。
就是人,非得要有個人,得怎么也得找對個人兒,陪么,伴兒啊,對象啊,就這個意思。
不等我拆開他矛盾說法,他自己像闡述似講,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五年間喪了兩位親人的人,到第二位離開身邊,我這里可遠不是矯個情法,啊。
他臉紅上來,這在一米九的他身上見,讓我感覺他很自卑。
我對她不配做兒子。
他長頭發蓋下,眼光看不到了。
熒熒黃燈籠發梢尖,升騰股灰霧,埋住他臉,我覺得一下子到了中世紀,氣氛肅穆。
我拼命找世間死亡。
這并不容易,于是我到書本里翻,川端康成對死的描述最多,我在電腦上看水月,看完渾身震顫,我真哭過,是真哭。
看過想他姐姐生時候給他買襪子的弟弟,再放到姐姐棺木里這雙襪子;照顧妹妹到死的姐姐,穿上妹妹和服,死以后的事兒和活以后的事兒。
那個時候我只想看,去看,去看些什么。
我不敢講死這字,我不認為是死,她們更厲害了,以前不可能隨時跟著我,現在我在店,在廁所,在門口拐彎肉夾饃店。
我給人誣、被人撞進快散架的門、該叫我號先賣了別人手中饃這種小事,她,和她,都可看到,都和我知道了。
我原先怕她們知道,她和她見我臉上微怔問我,我偏多是硬話就別過她們。
到這個時候,她們不等我還是想讓她知道以前,和我一道見了他,這個人,那群人,這種說法……你是不是,是覺得很混亂,我給家人說起來他都不愿信。
而現在,聽面前人談死,我接著換上的淡漠態度,倒有些先怕他吃味兒,根本沒考慮他的擔心。
誰知他看在眼,反改變剛才的嚴肅,拿手中煙當槍頭,點指我,哎對!
沒事,我現在就這樣。
但我理解。
緊接著,我還是感到了歉意,欠身向前給他推推青花煙瓷缸,你別想別的啊。
他不再補充,對準缸子撣掉灰,但是這是,統統是我們最親近的人,有血緣關系的人。
那……你又為什么不找對象?
我一激靈,不解看他,就是一噴笑,你怎么了?
怎么跳躍得快到這樣,你不也白白嫩嫩的沒找上個人么,不更可惜?
我是忽然又想那倆人,一想他倆就搞不清,這晚上事少,你不煩我吧?
大老遠跑你這兒來跟你談什么對象的事兒。
你不困,我也能一直這么聽,我不知道你啊林,我不結婚,但我精神世界不荒,咱們晚上說的話等明天一亮,再想想,可能又是隔離人的話兒,但說到死,什么都變得很鄭重,對吧。
其實我很想給人聊聊找對這個人的意義,有時候如果緣份不讓有的事一發生,其實什么都可以是伴兒,是作伴的。
哈啊!
你要拉拉你養的龜?
這怎么不行,怎么不能是?
我下班回來,洗完澡,再收拾飯,摻空瞅它眼,它給我個眼神,就算傲慢,眼朝上頭朝我,心底還是熱乎。
怎么你不愛聽?
林和窗臺小烏龜米把遠,林也看住,我看林,他今晚變得特別深邃,這會濃密卷發一水俯耳后,高挺鼻梁子兩邊,深陷眼窩顆明亮的眼,實際我想說他面上怎么你這會兒這樣光彩照人?
眼下,我只好閉下目光,看地。
也是,你剛才問的好像挺深刻……哦!
你的意思是,找了對象就有小孩,那就是一生的伴的這個說法么?
他擱下目光,掇起頭,連連幾甩,隱里的臉面微笑。
我忙跟上,你以后說話要知道對面的人,不一定和你這樣反應快,你看我回答的七零八落,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啊?
林笑了,我倒真沒這么世劊。
他雙肘貼膝,大手捋頭發,煙腚好好地夾在指間,青煙叢升,給他氣質上了個檔次,渾如文藝復興雕像了。
好幾次我想,我這一晚上是沉思者,呆滯,凝固,連動作比他也少得可憐,只看得份。
我把左胳膊架單人小沙發扶子,仔細地看他,只好看他。
我是有點可懷起人來了。
一見到當真讓可憐的人,就想起你,覺得也是可憐。
我打算刺激煙霧美人,說結了婚就不可憐了么。
結婚以后會離,可能一個人先死,剩下個小孩子,就不可憐了。
林打散開煙氣,盤高長腿,靜靜,說,咱倆是抱定獨身的人,也基本感受不到可憐。
你說,要是要個根本沒血緣關系的人,放身邊當個孩子伴,這孩子,就是死的,他也非得要,不得不,很強烈地要求,這種伴兒…… 我今天晚上來你這兒,到現在說出來了,也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
不過要想想死的事兒,怎么也能講開,沒什么突不突兀的。
我跟你說心底話,這回是算死亡上的重重的一堂大課了。
真的,我現在再不反復了,以前一想別人,老是等晚上沒人了自己瞎掰扯,扯過扯來,還不就為的不結婚是不是罪過么。
這次我辦的這事兒一完,真的,這是真的,我再不想,不光不想,白天旁人不經意順嘴溜,聽到耳朵都覺得扯淡。
這是個什么事兒!?
怎么聽你像辦這事兒才是過了一個大山車那么累。
這哪只累心,實就是艱險,我可能快犯罪了。
林說完渾身打著顫,笑。
我知道他就是壯漢,沒放心上,揣著個想法,一會兒他自己就過來這勁,起身往他杯子續熱水。
倒也沒猜全錯,我灌水時候,瞟他一眼,他早平靜下來。
我以為沒事,又坐回座位,這檔墊子先涼,我意識到到底是冬天了。
那里其实不像人們想像,不冷。
在这种地方,能让自己清醒。
我一听故事准不短,琢磨他的靜穩腔調,可能恢復了,衬他手磨下巴,到厨房倒杯热茶,端到他跟前小桌,一左一右,白水棕湯,等升腾烟雾细了,他才继续。
他说有些事你从报纸类的媒体是压根看不到的,但这些才是真相。
有对富人,他们的孩子,生下不久死掉,但是身份问题——,他下意识看我,我就明白了女人的年龄。
社會追不追究,一跑到落戶口或因為開端不好銷戶困難,這種問題上深淺的處置,結局的漂亮原因,從他凝重多意的眼神里全理解了。
他还是不错,没埋怨,女人在那间静房子朝他喊,他就低着头,听。
我开始动弹,掸掸裤子,揪开个棉球,看着线团无声落地。
他看出来了,兩手一撑,搁住头,身子向沙发仰。
脚一活动开,踫上桌腿,杯子晃闪晃闪地,我给它挪了挪位置。
他看都不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说,你听,你听啊?
他天天来,我熟得不能再熟,也就不多解释,体子放松,靠上椅背,半闭眼瞅正对我窗外的深夜柳樹。
那时我有个相好同事,就只这人还能休息功夫说上点话巴。
那都也是一会儿,大约中午时候,我那逢上空档,他清扫厕所比我有空,我揣上手机,随时听信,一道坐到装卸氧罐间后门口,抽支烟,歇歇。
一开始,他也正常,拉点昨晚上吃的饭,有时候高兴,顺带讲过怎么认识的他老婆。
慢慢我知道,她老婆现在在家,躺着。
我记得,他说起他老婆还很勤劳的时候,也不过在这一年间,我这个疑问,不敢问,就这么听。
但他就不说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他又是那种恹恹人,况在中年,大家彼此心常惊,有些荒唐事他自己以为会浅易默化得釋然。
这样一来,兩人话题就跳開這個奇怪的地方,越来越漫无边际,从晚饭质量,前晚到底雨下在凌晨还是午夜,一直聊到他旧球鞋帮边随风摆的野草是不是马兜铃,再回到今天,问你中午吃的鸡腿怎么个味。
他都不过寥寥数语,死水微澜样子,眼从不和我对视,我常看着他后脑回应。
有次我问他光往那边看什么,他讪笑,摇摇头,猛吸进口闷烟,冲裂纹水泥地上喷。
有一回,没人说话,那在春天,大风忽地止住,我刚避开风沙,就听見句像在很遠的地方的傳話,很輕,靜靜地,不仔細聽就真過去了。
他說她真讓人累。
我想到他老婆,喉头一刹呛住,烟劲堵得死,咳得充血,挣扎起来,朝对面野蔷薇根湿地上吐血氮。
等反过神看他,我訕著說是啊,都是累人。
你看悄沒聲我就來了幾口帶血的東西!
他也没慌,轻笑笑,累和累,哎……他兩眼望天,和個沒目標到哪的孩子,一會兒,說不一樣啊。
我開導他,說起我母親的往事,我說我不知道你對象是不是那病,但我老有種預感,從你每天神態上推,絕不是那種厲害的病吧。
他聽到一半就開始搖頭不止,說實話我有點生氣,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母親,怎么撐過來,也沒有到她嘴里的目標前,就…… 我明白,我都明白!
他點頭如搗蒜,我怎么會不明白個事兒呢到現在這年紀……病理就算不一回兒事兒,但這磨人,折磨的個人兒,這每天過日子像崴年,滋味是一個樣,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我聽了,剛才沖了喉頭的壯氣忽地溜下去,轉瞬又想這種說法,是不是對母親的再次傷害,但是他說,我又不能反駁這種確實的壓他身上的感覺,這畢竟是個體。
我只想看一看他臉,等我一見他正面,我吃進口冷子,他就在這片刻,忽地老下去,臉皮靠頭發跟的都皴了,溝溝道道兒的,里邊犁了幾顆水珠子,我再往下看他眼,也汪起厚水,轉眼就載上個厚鏡片樣。
你怎么了?
我走近他,扶推推他,他身子一剎間很軟,像個女人。
啊……?
我哪怎么了。
這不在說話么。
看來,你也不是能……能明白我的,算了算了!
他擺手說不說了。
我辯解著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邊意氣地看看天,算算空閑,說這樣吧,老菜,你想說,我就能聽,你再不嫌我小,我晚上7點后有的是時間,咱要不好好聊聊,我不怕你再笑話我嫩一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說你對象一年間的變化……我一說到這怕他聽著覺竊取隱私一般,剛才那種壯懷窩起,我又看地了。
誰知他又笑了,聽他寬慰我說太文氣了,甚么變不變化,行,后天晚上正好周六,看我能說到她躺下以后的苦事看看。
他說看看,好像這根本不是難事,根本不像摧跨他的那件事。
這難道又是我一廂情愿給他安上的么。
接下去兩三天,都不巧,不是我那等待運送的遺體多,就是我來了,他剛說上一句接著又被叫走。
他負責的清潔區域老是張貼白紙,有回白天,我實在和遺體待著睡不著,來到前一看,上邊他的名字出現三次,都用紅框醒目地點點子。
我想這些事,肯定這事可能就是他難開口的另一件事的源頭。
終于到周六,我說好的約一約,最后竟站在醫院的露臺。
他貪戀這地方,我明明那天中午跟他搭話,說要不咱就在不遠,晚上出門三個小街道口的酒館哈一氣。
到這天晚上我交接班,馬上出門了接他電話,他說怎么想怎么不便,還是在院里。
我和他迎微風,抽一棵棵煙,漸漸明白,他為什么覺得這里合適。
他磕嗒著煙,雙肘撐欄桿,膩膩歪歪地說,不對勁。
我一聽便開門見山,老菜我聽見說,你對象以前是房產業務員。
他凝重地點頭。
她那天出門兒,和往常沒兩樣兒,真的,有么兩樣么。
到了過午接過電話,她就成躺的了。
院里住子也不是常法,一是他大夫說了,她現在的樣,只能叫慢恢復,靠打吊瓶,你這么盡心看護她,好呢,一二年會醒;不好呢,她倒也死不了,就這么靜靜躺子。
我看老菜你也不是那富人,耗不下去啊就先回去……是吧,看要是,不行,再也能回來,是不是,嗯老菜。
他人那眼光你說,咱能不懂么,你說。
我就把她再接回來,再在屋里躺著。
我伺候,我端尿,抹屎,擦她身子,翻她身子。
我就老是想,她天天走的道兒一個樣,好說歹說她也不小,怎么就這天沒看見……啊…… 他嗑吧嗑烟蒂,一个星子被夜风一吹,刮我脸潲过去,一亮,我才意识站这好长时间,他喋喋不休。
这么着,他平日和我闲谈,中间断句,再不我问他,他先让我以为回答完了,风刮过去,他回头就忘了……他都是在想这事。
是不是在想这些事?
我眼前闪过来今天早上接过的尸体,那是个女人,40岁上下,肤白,眼睛没阖,躺在我那间暗屋,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一个人没有。
我生气,破门而出,那个送人的深黑肉块,影幢幢地往院里回去。
我看着那双眼,很美,很凄冷。
眼皮微肿,不太严重的金鱼眼,底下,厚的双眼皮,再下边,就是对透尽空洞的黑眼珠。
眼白很大。
我砸磨这眼,不甘、沉沦、放纵前挣扎、还是走到今天……最后我料理好她,等待三天后的葬礼。
嗯……,你说是不是,还是我老菜多想么难道说,嘿。
我一惊,问你老婆眼大不大?
老菜罕见地困惑看我,但看不全,我和他的空,上了雾气。
雾有流也住,白天那只苦眼,有时候,就影影绰绰掉到中央,挂他烟杆子,我冲那清清眼,嗯了一声。
老菜冷笑,看楼下亮灯的菜馆,我好像听见,可能没几人愿听我,算我白说,白说了吧…… 不不老菜你别多想,我一直听,有,有个他,是这么回事吧。
可能天黑,平时我没这么谨慎,现在听自个嘴里老实话,仰天感到敬畏,打算等着他往下走。
我,嗐!
反正我想说的,说得都差不离,我和我老婆以前有孩子。
现在社会,谁都不跟谁知底,我和老菜相处,统共才一年半,他不知道我,我更不了解他的家事,他这猛一说,这么贴近,我倒有点措手,呃?
脚步退后一个方砖,那你说刚才那个他,是个孩子!?
嗯……嗯!
老菜的头点得很重,头不动了,手一下子摁死了烟。
我没见过孩子模样,她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听不听话…… 我眼睛看到一幅惨烈图,那天天没阴,车不多。
她老婆倒了,地上,就在肉眼看的一片血滩,里边有个白白的孩子。
也就一點兒沒提前時候聽見個動靜,不就避開嘮么!?
我想到上个礼拜,我骑着车,明明前边没有车,我看见在我左边,离我三米吧,还是有辆长方面包车在开,但是我这边还要有辆停车,一瞬间显得很挤,我和面包车都互相谦让,安静地走自己路,忽的——没有声音,压地的震动、低温中的轰鸣都没有,忽地——从我和面包车,从面包车和静静绿化带的最右边,蹭出去一辆勇往直前的越野。
它没有惊叹这种距离,我的车子,灰的面包车,显得更静,彼此心惊。
他说又没见过,他……到底见没见过这个已成型的孩子呢?
这怎么能成型的……才不过几个月。
我想他是有些糊涂,男人在这时最单纯,近乎傻气,他怎么会知道三个月和几十个周的差距,或说当那天他气喘吁吁赶到现场,目睹血惺,这震憾的红与白的撞击,也可能摔出个胎体,是不是只是一滩浑水,他都在意识中非常正常地模糊。
这之间的矛盾其实无奈,我手一歇歇,就琢磨她是想他了…… 她是不是,每天,都想?
我直接就问到这,他很了解,看准楼下那间惟一闪光的酒馆笑了,往后说的我现在回忆仍觉得这不是没有用的玩笑。
他说我以前,从青年时代迷恋过一阵爱伦坡,我一看这馆子,也可能,就只是这个,我想到有人今天依然在用爱伦坡小酒馆做视频。
但是现在你看,那种出现在文章中的奇事现实都会发生。
我听了,知道已没太大必要纠结他看没看到这个孩子。
就一路听,他说,他记得他有一篇好像说是念旧,做个假人,整天守着。
我没说其实我更看过,那根本不是,而是画着画着真人忘记给她食物,最后她死在画椅子里。
夜色逐渐沉默,那家小酒馆忽地叮一声呲灭了灯管,也许是天太冷。
后半段可能是天越来越黑,可能就是他说的话,我都不相信我的耳朵。
那天晚上我回家稍稍有了点晚,好,她不乐意了,但没接着发作。
是該在扶她洗身子前先做饭,要不她火气不会那样大。
我其实在回家路上想好,她总在说想木耳,我想着给她煮个白冬瓜,就搁这个,热呼呼。
可到家什么都乱了,地上、她床头桌,惨然地黑漆,上边有什么呢,其实我什么都在看见,可是我就是记不住,但是就在这…… 他没转头向我,反手捏烟,四指曲弯,点划胸口,堵着,堵得死死的。
那天正巧班上挨批,有人举报我的杂物间没及时清理,还在做样子,冲那儿转来转过去。
我是没干么?
啊,是,那天,我先扫走廊,廊里不断过人,有刚康复的白发老人,有不停灌水的老太太,我还得不时停下为那位记性不好老妇灭气,她每天不定时和护士在走廊纠缠,我看不下去,劝她,手底不停活儿。
然后到三楼清扫,到五楼。
我每一地方都擦都扫,说了你觉得没什么,没有一个人有我,能把把杆用水洗出影子。
我记得那天,那天,我真先去扫的那个小杂间儿啊…… 我看见他那天一直在迷糊,有个高大、疲惫的身影,其实越过可能放清扫具或医疗废物的小间先去的楼梯…… 当我再看满屋都是湿的,这是你感觉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空气中弥漫臭气,我想我还是得先给她换布,她又爱干净,到了卫生间先擦的身子,她那天身子出奇重,我竟一时受不住,期间脚底滑的趔趄,她接着心焦,一把鼻涕一哭甩到了我脸上,我又听到那句歪话:我说你只给我,就还给我,把他只让我一……瞧一瞧我就不这样儿了,真的,我听话。
听话。
人心是肉堆起的。
心上下锥子,是斧子,不是刀。
我看着暗影中人,他头发卷着,有一天他也这么个样,那天我说我从不做违法事,一眼不眨盯他。
他冲我仰手,那天就没再说。
正巧有具遗体要运,下午忙完,我老想他,怎么突然问了这种事。
接下去几天,他像坐在另外的地方,魂不守舍,那个问题像从没有人说过一样。
给他有句没句搭话,我发现这是可以往深问他的正好时候。
就从边缘说,我回忆着问,好像他爱人以前是位成功的广告人。
他说那都算以前。
我看他并未打住话口,试探着,边向后边廊道几扇门看,那是暂时腾出病房,都是些苦人,病床外经常搁一板床,有时是男人,更多是女人,陪着。
一边稍说了句,陪护一月多钱?
就没再等他,把地上撮成小山的烟灰廓了廓。
不说别的,光躺着,时间长了,是得找个外人。
听完,我眼前白浑浑一片,一回神儿,烟巴在指头尖已经熄了,回头见他粗笨大手朝烟雾赶,知道是他闷出的口长烟。
有一回,他眼神发直,看住败掉的棵蔷薇,像背诵,说,我实在忍不住,找她,她那个时候是11点多,躺床上整整一对时。
我摸索过她来,把旧睡裙子往上粘蹭,我刚到她脖子,发觉我大腿跟湿了,手掌摸摸是尿!
是尿你知道吧。
那个……那个,上次,你那儿有没有死婴。
我眼前那个晚上,他老婆笨拙的大体子歪到怀里,几天前他还这样说,被他突然截断,我的手指烫着了。
这个死亡和川端的,妄念他都不一样!
什么?
你在说什么……他好像老早就忘了这是他说过的,脸上挤着惨笑,里边尽是荒誕味,我和他对了对神,马上抽离,那是泪。
川端是作品,这是生活,这是犯法的事。
你不要绕进川端小说里头,我这说的不是一回儿事,我就问,我记得你说是有一具小孩儿遗体在那,空等,有些矛盾什么的,我想,我想我就借来一周,就一星期,就让她看看,她现在白天黑夜没有分别,看了兴许有些改观,可能会有。
这不难吧。
你……你都想些什么!?
有了阵狂风,我裹紧大衣领,我的左边都在动,是他揣在下方口袋的胳膊,和他的头一遭颤动,我头没回,夜色中,掉下来的卷发碴特别落魄,他在哭。
从那天以后,我记不清是一天,还是三天都没有见到他,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就算到中午,那个最熟悉的歇脚地儿,大太阳里总是我一个,端着个饭盒。
但我从没不在一天想这件事。
实际情况是,就在他给我说这个荒唐事前,我特别注意过这个收藏男婴的抽屉。
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就真的悲剧,所有的就算再有实际困难的家庭,也没这个抽屉待的时间长。
有天晚上,我在隔壁,说睡也能睡,但那天的风特别怪,吼声四窜,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前。
我使劲闭眼,中间起夜回看见床边那个貼身酒瓶,在这无端可爱,仰脖就是三口,有酒,睡死过去。
我打开了那个抽屉。
小的身子,很白,浑圆如玉,他未胀,眼皮若睁开那是大眼睛,这么小鼻梁高挺,我在箱子外边,他在里边,他睡着,我站着,再过多久,所有的人也都到这里边,他早就……现在是,俩边没有一个人想要他。
第二天醒来我觉得这个过程是梦,我在梦游。
一周,两周,三个礼拜又没了,我分别给男婴父亲,男婴母亲挂电话,他们都在重复几乎一样的字,我总怀疑根本不像他们说的已分居:再等等。
但是他还是没和我踫头。
一个深夜,我接急诊室通知,将要有具遗体托运,刚拐过大厅,那个等待的人吊了副怪脸,眼皮深深埋住眼,嘴因为憋气向两边无限咧,露出下边所有牙齿,鼻子撑宽,我感觉出那张床很沉,我很凝重地认了认他这张脸,一会儿就从急诊室推出来,再看不到了。
他因为体型高大,年龄也大,我把他请到了最上边的一楼,关闭箱门前,冲灰冷的铁皮三鞠躬。
这一整晚,我想老多事,我不断翻着川端,翻着科塔萨尔,我有点发疯,这在有两年停尸房经验的人身上罕见。
我区分着他们描写死亡的细微差别,不想睡觉。
科君那里,是就在那里,究竟是哪儿,又是怎么。
川端君则是临终的眼。
他其实还有许多篇都在认认真真描写死亡,每次在其中都可以见到母亲的脸,我尽量回避,于是看科君。
认识死亡,参过来参回去都是情绪,绪结。
那在现阶段那就是他对,你就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最终你要知道,知道以后又能代表出什么。
我刚一合书,一个方方的抽屉就框住我,有只猫特别时宜地叫着。
我是怎么选择这一行的呢,论归死亡。
在死亡中开始,再回到死亡,烟升高到天,灰和蓝相交化无,有人听后说这就没有什么了,这怎么能说没有什么的了呢,他是曾经一个人,每个人的终点都是,但以前他是个人。
我的职业一开始就来到穷途末路,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挑战性,这种战胜悲悼的可笑。
人间所有的人都在埋头竞争,我枯守一隅等待他们的终点,如果我偶或一时掉段链子,他们仍在奔赴死亡的路上在所不辞。
但是这可以成全一种人,他在一会儿里也琢磨掉链子,但是事关以后重建,那好像是不坏。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多半站到外边吸阳气,身上很暖,热呼呼劲让我一下褪回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半身窝着,用股细劲,像气功,蹲在妈妈那纤巧张开的裙傘里头,墨绿的折子,我尽量用丹田拱气儿,妈不知道,和旁边的人在夏日愉快谈天。
那个时候我认为周围很黑,热得烦燥;这个时候我周围很宽广,很冷。
一周后,我又十分确定地重新订正双方父母意愿,在充分做好保底工作后,给他发了信息。
我随时准备着这段旅程的结束,手头随时有张写得工工整整的辞职报告书。
就在和他郑重答应好交接的前一天晚上,我睡前先见梦,那个女人,有了怀,可能还是得由他抱过去,她先是号啕大哭,忽然就吸回去,害怕小孩害怕,慢空里张手,张啊张啊,又不敢踫着,最后隔着空气,俩人轻轻呼气,他的双手已冰冰凉。
以后,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只有惟一三天,72个小时,回到从前。
你怎么这么快就想通的呢。
林的奇怪故事一完,我就说了。
他摇摇头,然后摇摇头,想看表最终又没挪头,我回不晚还早。
林静了一忽,抬起眼来,说你怎么知道我想看时间。
后来我又听他的花园,来我家前,有段小路,没人走,有时有人,但从没注意过一斜岔的那个花园。
他说你只要用手拨拉拨拉乱枝,漫眼的绿更浓,它没浅,如果时间正好,你会见到砸向湖面的水圈。
我没岔他话说圈往往在后。
他就说那水滴谁知是第几颗掉下来拨开的圓呢。
我想他这又想多,水圈和水圈永远一个样,不长不短。
他说砸得正,水面回环,平静后没有波纹;力道小,刚点进水平就湮灭无闻,过岸的水荡来荡去,找不到归宿。
以后他常来,他电脑生意还是好,我也从没跟他说我写下过这个故事。
他来我这屋观察过摆放的东西,可能他从没发现有个书橱,在钟表右边空着三个地方。
他不问,我也想过不让它空。
林来家还是坐在那里,我给他倒茶,然后他走后倒掉茶。
电影海报他将DV设置好,放在餐桌上,继而起身。
电视在播着新闻,窗外的椅子上,母亲的烟吸入的轻且缥缈。
青年面对的女人,口吃,极力掩饰,女人站在那,站在窗前,看着青年用力的踢割草机。
相比于《大象》,《内特拉姆》拍的更为浓烈癫狂,抛开代入感不谈,单是那些溢出画面的失控就让人如坐针毡,影片抽丝剥茧,步步深入,把我们完全置身于主角视线范围内的整个世界。
凋敝的家,整洁的中介中心,拥趸的旅行社,衰败中女主的豪宅。
甚至明亮的汽车商行,皆如被开膛的鱼干一般展现眼前。
难言拖沓,更多的是生动到颤抖的帧帧画面。
不单是缺乏共情,主角更像是“忍辱负重”却*终崩坏的“黑莲”。
16亦或更多个无期徒刑是世界予其的回音。
是愚民?
电影里的众人皆不无辜,懦弱,冷漠,刻薄,消极,逢迎,围观。
电影的分秒,血与油污从指针间流淌而下,汇成一滩猩红,主角用刷子调和着它们,终将屏幕涂满。
是教育?
不全是,边缘的主角和他的家庭像是时代尘埃垒成的山,矗立在那,抑或说矗立在小镇边陲,主角走进房间,殴打,踢踹。
在汽车摇下的车窗里,看着父亲穿着潜水衣被救护车拉走。
豪宅庄重破败,如融化中的巨冰,女主角坐在沙发里,电视中,站在星光大道上,一如男主DV里浮夸粗糙的情境。
礼帽被放在棺材上,浅蓝色的西装甚有几分帅气,但他离开了。
是民众?
不尽然,吩咐伙计搞定拥木仓证明,在自己的家里确认木仓没问题,在车行将主角摁在座位上耳语;再来就杀了他,在自己的丈夫被殴打的时刻依旧静默,为了薪水;搞掂主角旅行的全部事宜,在自己房子的阳台上大吼再继续会怎样。
是律法?
影片的结尾,此时的澳洲木仓比案发时更多。
他敏感,多动,难以自控,在衣橱里拿起听诊器又放下,次次失望,树木上深深浅浅刻满了瘢痕,长发也只是在祭奠父亲前被扎成了马尾。
公园里熙攘热烈,草坪上阳光很足,追逐和谈情的人们没想,木仓的声音你我都没听到。
小小病床上;他一脸的茫然却又难掩紧张。
粗粝的画面消失掉,长发背带裤执拗的点燃烟花。
内特拉姆 (2021)6.92021 / 澳大利亚 / 剧情 惊悚 犯罪 / 贾斯汀·库泽尔 / 卡莱伯·兰德里·琼斯 朱迪·戴维斯
前半小时中的这位孤独“公主”像极了《远大前程》里的那位失了智的有钱女主人,她们拥有财富,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有效沟通。
后半段明显感受到了加速,铺垫过长,有些虎头蛇尾之感。
这样扭曲的人格也是由于过分疏离与冷漠的社会人文造成的。
人在社会中,没有感受到来自己人群的温度,无法融入任何社交圈,对内的深层渴求无法被满足,便触发了对外的激烈喷发。
后半段不管是在剧情还是角色上,处理的过分仓促,有一种想要尽量压缩丑闻时长的味道,不免贼喊捉贼,掩耳盗铃。
还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就是把罪犯洗白,引导观众对其的内心理解。
那么长时间的个人经历铺垫,着重于外部环境对其个人的心理改造与扭曲上,当然外部环境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但是个人的因素被弱化了,过多的着重外部因素的改变。
有那么多人天生不幸,靠后天的努力改变命运,依然活的精彩,一手烂牌也能打好的坚定意志与顽强奋斗的精神鼓舞人心。
为什么摆烂与恐怖袭击大量发生在西方国家?
这不是更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枪支泛滥成灾的成因显然有着更深层的文明内部原因,盎撒人用野蛮的屠戮把文明打散,并自诩为新的文明,他们给世界带来了技术上的更新迭代,可他们给文明带来了更新与迭代嘛?
未见得。
他们只是用更大的喇叭宣传他们自以为正确的价值观,并强加给所有人。
这样的文明并不比野蛮高明到哪里去,只是野蛮人穿上了西装,把杀人的工具由木棒改成了枪械、大炮、无人机、导弹、航母而已。
文明是一个沉淀的过程,需要长时间不断的更迭,融合,冲撞,创新,经久不衰,由衰转盛,经过数千年的岁月锤炼而成。
亚欧大陆有诸多璀璨的文明,他们理解,什么是文明,文明的内在吸引力是什么。
而暴发户国家,或许也需要经历许多过程,许多时间才会真正理解,文明的真正意义。
提前预订20s十佳,情绪渲染力Max开场五分钟便沉沦于Justin Kurzel的精湛视听调度(蜂鸣,唱针噪音),同时搭载上CLJ无懈可击的演绎(时而孩童般天真乖戾,时而无端暴怒)共同搭建出一套完整自洽的社会生态系统且与大象产生某种意象之互文(诚然窃认为kurzel之影像显然比GVS丰满有趣许多),同时作为高饱和度镜头下的冰冷“社会悲剧”,一切琐碎事物:蓝天,花草,海滩等皆作为原始影像驱动力将人逼至无力回转的犄角。
车祸后喘粗气,暴打父亲两段更是爆哭不止,大环境下的压迫,纵容也都成为铸造他的器皿...亦不过正因本片是关于一个杀人恶魔的诞生,所以看得出不少段落略显收敛和经过润色,并将结局归纳至“持枪”延伸出的政治性问题也不免跑题千里,但就个人感性来说特别喜欢,后劲大到几天后想起,依旧会同情至流泪。
P.S:刚看了眼CLJ的主页,他竟然在The social network跑过龙套,不过我没找到😟#补评计划 1
影片改编自一起发生在澳大利亚的真实枪击案。虽然是犯罪题材,但显然导演把更多的笔墨放在了人物塑造,而非犯罪过程本身上。用相对中立冷静的视角以及几乎90%以上的篇幅讲述了主角如何从一个被人欺负的边缘性人格一步步发展为枪击案凶手。和几年前大火的《困在时间里的父亲》相似的是,影片也企图用镜头语言来模拟一个精神疾病和智力疾病患者的主观感受,以达到让观众共情的目的。相比善恶分明的传统价值观电影,这种处理方法显然更加高级且更容易引人深思。
LFF2021。陈旧的人物关系刻画,过度单薄的事件动机,电影剧作层面的全方面boring。我并不觉得库尔泽有这份才华去重塑这个事件和人物。
镜头表现力极强,我也睡得很香,剪到70分钟就好了。
电影确实是水了呀,吹不起来,反什么高潮啊,导演自己都说了不知道后边要怎么拍,就是个真实情感向的表达。这还是宣传了,如果不宣传观众一头雾水去看这片的话应该会负分滚粗吧,这是结果逆推缘由,我是知道了结果,如果不知道结果,从前边我是看不出这种结果的
作恶的前奏。制作升级版《雪镇狂魔》,导演奖潜力选手。
又是一部似曾相识的电影,每个人物都好像是从别的电影里拿过来的
这样病态的人其实有很多,当他们出现在电视上就是非常大的悲剧。
舒展温润的画面,不疾不徐的叙事,所有美好和恶毒都在时间里不断累积。直到满满的,溢出,发散,最后归于毁灭。行凶者的冷酷,受害者的无辜。可是,行凶者也有无辜的一面,受害者也有冷酷的一面。后来,依然如故地视若无睹。
我们看见怪物 因不知其成因而恐惧 因知其成因而害怕 比起可以发生的微小改变或许人会更愿意相信不可能改变结果的宿命 这样或许就可以为自己的不作为开脱
就是主人公比较让人讨厌
难以共情。事实证明行活导演只能忠实执行文本,而丝毫不具备溢出文本之外的能力。为什么看完《大象》,我们会反思校园暴力、枪支泛滥的问题,看完《天生杀人狂》,我们会对无处不在的媒体有所警觉,但看完本片,我们却只想离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远一点呢?
只想离这种人远一点……有缺陷就有缺陷呗,这能怪谁,不明白为啥要特地拍个片…背景音也刻意弄得人很烦躁…
摄影和声音设计非常出彩,男主角对天真的恶演绎的也很到位。反正到后面我是放弃共情男主了,倒是母亲让我印象深刻。
相较于《大象》更喜欢这部吧
选择展示而非挖掘,选择的本身是创作者刻意为之,虽然呈现非常出色,但终究也只是浮于表面的《大象》,戛纳影帝拿得不虚,希望不是昙花一现。
厌恶 非常厌恶 剧情无比厌恶。 有点看不下去了时写完上面那句后,看了简介,然后才知道这是个讲述无差别大屠杀凶犯平生的电影???更加无敌呕吐!拍这个干什么????无差别杀人还有理由????去死吧下地狱。这么有空怎么不去拍被害者的生平。气死。
真實搞不過紀錄片觀賞搞不過類型片造價不低於商業片大哥您的動機是啥呢整得惡心吧啦的
终于开始看戛纳2021。这是一部各方面都很成熟,也很克制的影片。每位演员都恰如其分地完成了使命。
因为看得少,有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澳影,仅把它们当作好莱坞的分支(尤其类型部分),从最近几部看,它们倒像好莱坞的一道暗影,把美国社会边缘、被忽视的东西摆在银幕上。不过,这一部能明显看出创作的畏惧,可能因为事件在当地的影响给创作带来了包袱,以至于它有一个缓慢开始,试图让观众沉浸,又有一个莫名结束,试图以意料外的平淡提升力量。
枪击之前我们透过男主角的眼睛,看到海滨享受天伦的人们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里,一股积郁已久的怨恨潮水般涌进心里,全片没有展示枪击场面,却给出了这样一个更加背德的情景,是这个电影唯一突破常规且值得看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