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我经常会收那些猫狗的尸体,肠子肚子都很烂,我看到它们,就会把衣服脱下来,包裹这些尸体,我也不怕别人看,因为那个时候,那个生命的尊严,比我更重要。
那我的女儿平时她很瞧不起我的,她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那一刻她会说,妈妈你真棒。
”这是导演杨荔钠作为一名母亲,少见地获得了女儿的认可。
但她的遗憾是,这种本不需要被夸赞的举动,正在这个时代,慢慢消失——人们渐渐失去了,或者说,已经丢光了善良的本能。
导演杨荔钠所以现在这部《妈妈!
》特别重要,她是一部当前最紧迫时刻下尽最大努力自我勉励的电影,她是一部在内容上考古,在将来,她自己本身也可以用来考古的电影。
在未来,观看《妈妈!
》的人会说,你看,过去还有两个老太太那样说话,干那样的事。
干哪样的事?
向知识分子致敬,向阿尔兹海默病患者施加关爱,对上一代缅怀,对下一代祈福。
她不想让温暖隐于烟尘,她想让大善尽显于世。
第一导演(ID:diyidy)特此专访电影《妈妈!
》导演杨荔钠和她三十年的好友、监制尹露,回溯这次创作的表意与幕后故事,重谈创作初衷、对知识分子的推崇、对老年病痛的剖析、对未来后生的审视,还有对影像中水的再次陈述,对导演职业使命的终极归纳。
万字稿,适合安静下来的我们,深夜枕边轻读。
01.哪来的一对母女?
第一导演:《妈妈!
》这个故事是出现在《春潮》之后,还是一直以来你都在琢磨它?
存在一个明确的人物原型吗?
杨荔钠:有人帮我梳理过,说我从处女作(《老头》)到现在,一直以来都关注老龄化,关注老龄社会,女性议题、老年社会,还有儿童,就是孤儿院,我拍了30年,到现在还没拍完,就像是我人生的大半圈,我一看还真的是这样。
只是《妈妈!
》这次不同,我是到了人到中年的阶段,回到女性的老年的这个议题上来了,我是照这个去创作的。
如果非要说有一个原型,那我相信这个原型它不是一个个体,也不是我身边的人,而是上一代人的一个概念,她们在我们的书本里,在我们的生命之外。
第一导演:怎么看一个60岁和一个80岁的两个女性老人,她们在电影一开始的生活更像是一种独处?
杨荔钠:这是她们这对母女的特点,是血缘关系,但不捆绑;是母女,但彼此留给对方空间。
每个生命它都是独立被尊重的。
我特别不喜欢那种没有节制和距离的亲密关系,如果说这种合体和独居是她们接受的、舒适的,那也很好。
第一导演:不过因为要戏剧化,我感觉一上来这对母女是彼此对抗、抗争的,这背后的生活线索是什么?
杨荔钠:我认为她们之间唯一的抗争就是对命运的抗争。
她们其实是相濡以沫的一对,尤其是在丈夫/父亲离开以后,她们就成了一对共患难的共同体。
不过这个抗争或者矛盾,我认为是她们生活当中最弱化的那一部分。
所以说,她们的关系恰恰是很友好的,是很特别的。
对,比如说母亲之前的那种小孩的模样,任性、撒娇,她只有对特别信任的人才这样,那是一种依赖感。
女儿生病的时候,母亲马上转换身份来照顾女儿,她再次做回了母亲。
第一导演:这个关系调转很有想象空间,不知道你从一开始设定人物上就是这个骨架吗?
杨荔钠:必须。
这个就是我最基本的基本功。
第一导演:《妈妈!
》和《春潮》之间,有一些表达上的联系吗?
杨荔钠:我在写《妈妈!
》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春潮》,因为《春潮》对我来说翻篇了。
对,而且100个母女,有100个母女的样子,对吗?
她们的同源性就在于,她们同样都是讲述亲密关系,都有不同的时代印记,父亲基本都是缺席的,都在探讨一种生命的本质。
第一导演:我记得《春潮》有一句台词,就是“你和母亲的关系也是你跟这个世界的关系”,它正好也受用于《妈妈!
》,只不过结果是不一样的。
杨荔钠:对。
所以《妈妈!
》的母女,跟《春潮》最不同的是她们没有代际之间的那种隔膜和伤害,她们更像女性命运的共同体,虽然有病痛,但她们是彼此相爱,走完了这一生,是很不同的。
导演杨荔钠片场照02.消失的知识分子第一导演:之前《春潮》母女也是知识分子,但是并没有重点刻画这个层面,这次的知识分子母女的身份就非常显著,这里是怎么思考的?
杨荔钠:《春潮》里的母亲也是个老师,但她并不像《妈妈!
》这对,她们真的是大学教授。
我自己是想得很清楚的,为什么要做一个跟知识分子有关的故事,不是再回到《春潮》那样的一个没有那么明确的表达。
我想说的是,是不同的时代,造就成知识分子的不同选择。
比如说《妈妈!
》里母亲的时代,正好是中国开启民智的时代,所以很多知识分子自觉选择了文科;而女儿的时代,是中国需要建设的时代,所以很多人选择了理科,她的选择余地会大。
其实是时代加给知识分子身上的历史任务和使命。
导演杨荔钠片场照第一导演:你觉得两代知识分子之间会有分歧吗?
杨荔钠:如果说有分歧,可能就是每一个时代对中国知识分子的要求不一样。
但是从良知和价值观的角度,我看来是没有分歧的。
第一导演:特别想问,父亲的考古学这个设置,有一语双关的特性,这个人物跟你自己有没有什么直接的情感关系?
或者那种关联仅存在长辈对你的转述中,现实记忆当中是没有的。
杨荔钠:我知道你的这个好奇是友善的,但我身边有些男生,学者还有我的同行,他们经常会问我类似的问题,就是说你借鉴了什么样的经验?
这个时候就会骂他们,我就是说在男人的视角里,他总认为你今天的结果一定是要从哪哪哪获得的一个经验,或者从男性世界提取了一个什么……但你知道,对我来说,我不能拍民国,不能拍古代吗?
不是的。
我认为公共的经验也是经验,他人的经验也是经验,因为这就是你在体会他人的情感。
比如说我们会从一本书、一部电影里边获得一个经验,这些都是间接的经验。
这种间接经验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看电影里的父亲,他告诉过女儿,考古能让我们看清过去,也记得现在。
第一导演:这是全片极其重要的一句台词。
杨荔钠:父亲这个角色连接着母女的过去与未来,她们是千万个中国家庭当中的一员。
但是她们彼此之间的那种爱恋、情感和思念,那个都是人共同的一个情感经验。
所以我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与其说,我借鉴了什么,不如说,是那一代人的命运,那一代的人,我跟她们的感情,建构了这部影片和这个家庭的所有的结构与结局。
03.是惩罚还是解脱第一导演:女儿有个非情节化的设定,她终生未婚育,这里面一定有她和父亲的经历的影响,不知道这里的前史是怎样的?
杨荔钠:我们的故事设置在2014年,母亲出生在1930年代,她这一生经历过抗日战争、建国初期以及所有国家发展建设的阶段。
爸爸也是母亲的大学同学,他们结婚,当时两个人都很忙,一心扑在国家的考古和教育事业上,几乎顾不上女儿的成长。
女儿出生在1951年,虽然父母有时候会忽略她,但是她同父母有很美好的记忆的。
就比如说她踩着父亲的鞋上跳舞,到了初中她也是好学生,但是在16岁的那一年,她可能就再没笑过,之后就经历了上山下乡,母亲是文科老师,她选择了理科。
整体来看,母亲懂得化解苦难,但女儿会吞下苦难。
如果说形容她们俩的不同,我希望就是,我们可以看到女儿淡雅如菊,而母亲是一朵玉兰,她们俩就是,一个冷调的,一个暖调的,包括我们在服装造型上都会考虑到这一点。
所以,你问到,她为什么不生育?
其实这些对女儿来说,她可能早就想清楚了,她不生育跟爱情没关,跟遇没遇到什么男性没关,跟她自己有关。
你看她的食材就像一个清教徒,只吃根黄瓜,喝一碗粥,然后拼命地工作、干活,其实是对自我的一种惩罚,她一直背负着这样的一个惩罚,跟自己过不去。
第一导演:说到惩罚,我觉得阿尔兹海默病在很多作者电影里,不单单是一个普世的社会关怀,它更多是一种对角色过往的惩罚,是一种象征。
杨荔钠:我们有医学顾问,也做了很严谨的调研,其实这个病,每个人的发病特征都不一样的。
但是一定是跟她过去或者她的性格有直接关系。
其他人我不了解,我比较了解电影中的女儿,女儿她就是一种样子越平静,内心越煎熬的性格。
阿尔兹海默病其实就像一个魔鬼,它扑向她的同时,也解开她的枷锁。
她得病以后反倒释放了那份沉重。
所以我们说,最可怕的不是疾病和衰老,是你怎么走出精神的桎梏,这是女儿身上的双重悲剧色彩。
尹露:我们的阿尔兹海默病的顾问是天坛医院的张巍医生(北京天坛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她看了这个片子说,其实一些患病的女性,就是因为有过年少伤痛,或者整个人生过得很苦,以及她的性格造成的,最后她发阿尔兹海默病的这种症状是会比一般人重很多。
第一导演:就是历史积压的负能太多,其实我第一次看的时候,看到下雨那场戏,就会觉得,这里奚老师是不是有点演得太超过了,后来那个历史信息量抛出来,我才意识到就得这样。
杨荔钠:女儿患的是深度的阿尔兹海默病,会有更多的幻觉、幻听,比其他人重。
所以在表现力上,雨天发疯那场戏恰恰是女儿发病中后期的一个分水岭,你看她把院子门打开,做了一个举的手势,她是在等爸爸回来。
就是她越到发病的后期,她跟父亲的链接越深。
所以这个时候,母亲能同情女儿的思念和自责,因为女儿之前是不会有暴力倾向的,她咬了母亲一口,加剧了病患,还有为母女以后更艰难的日子做一个铺垫。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必须让她有一场这样的爆发戏。
尹露:对,她也不太跟人交流,独处的时间太久,就是孤独,这是阿尔兹海默病一个非常重要的触发点。
第一导演:那到底是解脱还是惩罚呢?
尹露:我跟导演都认为是真正的解脱,包括她和母亲关系再次倒置,重新变回孩子的样子,人生最肆意的时候。
当然对照料者来讲的话这是煎熬的,但是患病的人,她自己又不知道,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干嘛。
第一导演:要这么一说,那这个片名《妈妈!
》我就明白了,她得这个病,其实是一声呼唤,是在求救,就是女儿实在撑不住了,喊了一声“妈妈!
”她痛苦一辈子了,不顶了,这么一喊,妈妈才意识到自己是妈妈,女儿才又可以称为女儿,之前俩人刻意错转的身份又归位了。
尹露:对。
你理解的没错。
监制尹露(左)和导演杨荔钠在片场04.水下动物第一导演:我看这片时对影像感的第一个异样是女儿在湖边发疯,我就意识到杨导对水的意向要开始了。
杨荔钠:我当时很想拍她站在湖面上,周围全是水,放眼望去,刚才的路都不见了,但这个实现不了。
第一导演:拍不到这个镜头?
尹露:不是拍不到,是怎么让老演员站到湖面上,难度太大了。
但我们的摄影也很聪明(地完成了),因为导演的要求就是水的意向。
第一导演:很想知道杨导对这种水的影像感的东西是明确的,还是说自己也是在过程中才确定的?
杨荔钠:我觉得一个创作者她用什么样的一个方式,她自己是很清楚的,这是自我选择的过程。
我不能说我稀里糊涂的,今天我看到水就感兴趣,明天就……它不是这样的。
水,我认为它既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它既是抽象的,又是具象的。
它在电影美学里边是一个重要的呈现,而且,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水下动物。
第一导演:水下动物?
感觉在哪听你说过这句话。
杨荔钠:这个还真没说过,对,我自己就是一个水下动物。
而且水在电影里,它有点像一个界限,它既是女儿和父亲之间的一个界限,也是生死之门的一个界限,你怎么理解都行。
我不想把这个话说得特别清楚,那样也没有意义,观众会有各种各样的解答,就比如说《妈妈!
》结局在海边,《春潮》是在河边,对观众来说是一种更开放的结局,就是你无论是把它理解成女性的命运,还是一种特别形而上的东西,我都接受。
我并不想去执意地去引领一种表达。
尹露:插一句,《春潮》我最喜欢的就是最后那水。
第一导演:对,好像大家都是。
那段就特别水下动物,回到原始的母体里去,那多舒服啊。
导演杨荔钠在片场05.表演之痒,演员之氧第一导演:咱们这回两位老演员的合作过程是怎样的呢?
杨荔钠:其实在两位主演上,我没有更多的选择,你想想对吧。
第一导演:就笃定了她俩。
杨荔钠:尤其是这两位老师,她们身上具有的那种书香气,还有知性的气质,它并不多见。
所以我其实很早就聚焦了这两位老师,尤其是吴彦姝老师,我记得我还没有剧本的时候,我就跟她见面,给她讲这个故事,讲母亲的形象,然后当时吴老师就在我旁边听,一边听一边点头,所以我就差不多在那会儿,还是一个人物大纲的时候,就跟吴老师约定好了。
第一导演:你们之前就认识?
还是为了这个本子约的?
杨荔钠:不认识,为这部戏约的。
第一导演:那奚美娟老师呢?
杨荔钠:奚美娟老师,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
第一导演:我一个朋友,在看这片的时候串台了,把奚美娟和《闯入者》里的吕中搞混了,因为正好她们在角色主题上有相似性。
但我觉得奚美娟比吴彦姝老师有个优势,就是她出来得少,吴老师是最近演得太多了,我感觉每个月都会看到一部吴老师的片子。
尹露:你不知道,吴彦姝老师就是喜欢工作,喜欢剧组的生活,不愿意在家闲着。
她很活跃,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
第一次见面她自己打个车就来了,完全没有人陪,特别独立,在剧组也是开心果。
但奚老师我们是几顾茅庐才请来,非常之难。
最早我们在南京,杨导先跟奚老师见面,两个人聊得挺好,我以为聊得好,那就没问题啊,可这个过程当中,奚老师很久不出来演这样的电影,戏份又这么重,她很谨慎。
而杨导在演员上基本不给我任何选择,通常我们都会说,我们有很多人选,让导演选吧,不,她完全没有,她就要奚美娟,只能奚美娟。
所以当奚老师的想法让我觉得不是很清晰的时候,我就很着急,她也没有什么经纪人,我为了奚老师又飞了两次上海,直接面对她,我得赶紧弄合同啊,不然时间对不上,我怎么办呢?
我说奚老师你赶紧的啊,你不跟我签,我就要疯了。
第一导演:哈哈,那奚老师她具体的担忧是在于?
尹露:她没有担忧,她就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很平静了。
但这部戏的突破,对她这种演员需要的那种身体力行的东西,她背后要做的功课,要调动心力,很大的。
而且她还有话剧,有很多政务的事情,所以她在面对这个事的时候,她是喜欢的,但做决定的过程却慢慢悠悠。
我就不行了,急眼了,再不确定我可就开天窗了。
第一导演:话说回来,拍摄她们俩时,比方说奔跑啊,爬梯子啊,跳窗户什么的,现场要怎么去做防护呢?
尹露:导演,你来说。
杨荔钠:对于这两位老师的演出,就是当她们来到剧组那一天,我估计也是尹露最焦虑的时刻。
因为她作为一个制片,她无数次地跟我说,一定要保护好演员,一定要有分寸,宁可就是戏延期,也要排好她们每天的通告,照顾好她们的休息。
所以这个差不多是尹露工作经历当中最紧张的一次。
我记得有一回,奚老师在船上,在那个湖边,她完全不需要来的,她在岸上就行,结果她也跟着我们坐船,她就是想告诉剧组,我和大家在一起。
那场戏,水特别深,一旦出事故,那就是一个特别糟糕的事件。
当时旁边的组员都穿上救生衣,包括摄影组,所有在场的主创,哪怕旁边本来就有救生员。
尹露:这一次从筹备到拍摄,我一天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剧组,甚至是从早到晚就是我全程跟的通告。
我就是紧张,就觉得老人不管怎么样都得看住,即便她们很负责,进组之前都做了身体检查,带着好身体来的。
所以,我一直跟杨导说,可以慢一点拍,这部戏的重中之重,就摆在眼前。
第一导演:有没有奚老师吴老师想玩个大的,被你们给制止了的?
尹露:你不知道啊,吴老师身体好到让我们都觉得诧异,那些蹦的镜头,跑的镜头,吴老师可以来回做好多趟。
她的身体好到我们确实都觉得……她怎么能做到这样呢?
我们年轻人都不行。
第一导演:确实,我自己看都下意识去猜某个镜头会不会是替的。
尹露:还有奚美娟老师淋雨那场戏可把我吓死了,我就跟他们说,真的要淋吗?
我说你可想好,要淋着了,感了个冒,在疫情期间,万一发烧了,你说怎么办?
所以我就说能不能人工雨做小一点,我一直在问她,她们都不理我,她们就笑着说,好好好。
等到了下雨那天,我靠!
怎么那么大的雨啊!
奚老师肺比较敏感,很容易导致嗓子不行,这是这么多年的职业病。
可奚老师在现场演开心了,我也没办法,也不能上前阻拦。
还好没什么事情,就是阿弥陀佛,真是阿弥陀佛,杨导!
你说!
杨荔钠:我记得那天,也受老天眷顾,拍雨戏之前两天都是阴雨,那天就有太阳出来,温度正好,即便是雨戏也没受太大影响。
还有好几次,就包括奚老师在船上那场戏,当时是疫情,桐乡被封闭了,我们要关机之后,可能那场戏基本上就拍不到了,但就在我们临走的时候,桐乡那个地方又开放了,就包括我们杀青那天,那都是结束了以后,第二天杭州才有疫情。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非常走运的。
导演杨荔钠片场工作照06.未来的未来第一导演:刚才咱们聊了两位老人,但还有一个文淇扮演的叛逆少女周夏,她这个角色,我直说啊……尹露:没问题。
第一导演:周夏中间似乎有很大的断层,尤其最后那场戏,她照顾完两个老人,又走到婴儿旁边,疲惫地叹了口气,这个信息量我快跟不上了,她叹气是因为她身上也产生了负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杨荔钠:我可以解释,但关键是我解释出来,你明白,其他人不一定明白。
文淇这个角色,它确实是一个槽点。
当时我和尹露从开始的时候就有预设,就是大多数人会不会不接受,确实这个也是我们给自己埋的雷,那现在这个雷被点爆的时候,我们也愿意去应对。
那我设计周夏这个角色,在我来说是非常必要的,因为我不希望在母女世界里,就只有她们两代人。
我们的生活一直是代际的,周夏跟我女儿差不多大,这一代年轻人有她们的特质,就是我自以为是,我挺好的,我的价值判断、相处方式跟上代人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当时我觉得女儿那个角色,她本身也是个老师,当她在一个时空里看到对面的那个年轻女孩子的时候,我想她可能会想到自己,甚至想到自己年轻时的过错。
其实我的理想愿望是她们有一种相互救赎的关系,周夏不也说,看上去是你拯救我,其实是我成全你也说不定。
第一导演:但我当时就想,她怎么这么厉害,能说出这种话。
杨荔钠:我认为周夏是受过教育的小孩,她的特点就是我什么都懂,我什么都明白,我犯错我是故意的。
第一导演:她去奚美娟老师家里偷东西,其实是一个历史时空的重叠,和当年父亲的离别有关系,产生了投射,那时候我是能理解这个角色的功能的,但之后我又糊涂了。
杨荔钠:对,这就是大家都吐槽我们的原因。
我是想在周夏身上诉说一种人际关系,我们不需要你是我的亲人,不需要我们是朋友,我们可不可以就这样友善地对待对方。
这种信任,我认为是所有人际关系里最美妙、最难得的一种。
这本来也是人性当中,特别本能、特别良善的部分。
我认为我还想再呼唤这样一种精神,一种属于我们自己的良好品质。
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被看到,可能这种表达还是有限吧。
第一导演:要不然你给周夏一个更连贯的动机的痕迹呢?
杨荔钠:问题就是我的笔墨可能还是不在于她,因为她既是代际的,然后她也是照进母女生活的一道阳光。
在女儿生病的后期,母亲也疲惫不堪了,周夏的到来,真的令她瞬间有种解脱,有种幸福感。
而且周夏还有她自己的生活,她能带着一个女儿回来,走上人生的大学,已经是最好的回馈了。
所以我也不想有太多的笔墨给她,她跟奚美娟之间这样一个很相互救赎的关系建立起来了,我觉得就足够了。
第一导演:所以她最后那声叹气,并不包含厌世。
杨荔钠:我相信周夏一定走向了更成熟的自己,她肯定不会说我又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那声叹息是因为我未来没有出路?
不是的,我并不希望是这样。
她那声叹息,我认为也可能是对母女的叹息,对吧?
同时她也有了女儿,她也成为母亲,一段新的生命关系刚刚开始,但是那对母女,她们的生命确实越走越远。
说真的,我在写周夏这个角色的时候,从来都没犹豫过。
有的时候我走在路上,我会做一些事情,跟很陌生的人说话,又或者,我经常会收那些猫狗的尸体,肠子肚子都很烂,我看到它们,我就会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包裹这些尸体,但是我也不怕别人看,因为那个时候,那个生命的尊严,比我更重要。
那我的女儿平时她很瞧不起我的,她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那一刻她会说,妈妈你真棒。
所以我就说,当你把这种东西变成一个日常,它本来是我们人性当中应该具有的,就是很平常的、很不需要被夸奖、不需要被赞赏或者被看重的东西,那现在在这个时代,也在慢慢地消失。
尹露:这个确实是,我们几次调研下来,其实观众都对周夏这个角色是有意见的,但是直到最后,我们还是给她放进去了。
就是说哪怕她是一个槽点,但是如果人能感到这种,感受到作者对这对母女的善意,包括对当下的善意,这种东西我觉得也够了。
第一导演:那这不单单是我们,这是整个世界当前都在面临的问题,人的善意的本能在消失,或者就没有这个本能了。
尹露:所以没法解释,你知道嘛。
07.终极使命第一导演:现在拍完《妈妈!
》,是不是又迈过去心里的一道坎?
杨荔钠:至少这一个阶段是,困惑在我心中的一些……我也有我的枷锁,我也背着我的负重。
我一直说,如果你抛开时代去谈人都是不完整的,生活总是要继续,人的意志和自己的命运抗争,你才能从那种暗影当中走出来。
就包括我们的电影里的母亲,她都解开了自己的苦楚,把自己的苦难咽下去,像烛光一样,把自己的光和热都给了女儿,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就过去的那些岁月,还有过去的那些隐痛,其实在她们身上,你是看不到那些影子的。
尤其今天当我也成为母亲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要给自己的小孩做一个榜样。
第一导演:怎么做这个榜样,而又不像说教?
杨荔钠:我可以通过阅读,通过我自身的生活,比如说后疫情时代,我们应该怎样警醒,应该做什么?
该怎样互助,这些最基本的常识。
我相信在孩子身上,如果切实地发生在他们的生活当中,他们会能感受到的,会找到自己解读和打开这个世界的大门。
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的。
导演杨荔钠在片场第一导演:刚才说枷锁,你现在身上需要用电影来解脱的枷锁还多吗?
杨荔钠: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会有,会一直有。
第一导演:它是一直就在,还是说突然间又冒出来的东西?
杨荔钠:不是,我理解的话,它就更像是你的一种追问,或者是你的一种良知、一种诉求。
对,就是我觉得这些它都是,不论是我作为作者还是一个成年人,还是我的女性身份,都可以夹杂在一起形成一个关于我自己的一个角色对吧?
就是它也是我人生的一个命题,就是我的功能、我的职业允许我用我的手艺来表达,表达我对什么事件的敏感和兴趣,什么样的重负是需要我来好好书写。
我们也能通过这种书写来提醒自己,提醒现在的人或观众。
但是我并不想解决我自己的问题,我是想希望更多的人在这部电影中能获得一个,它不是一个堵口,它是一个出口。
比如说你在《春潮》里,它可能还有一种悲观的,就是残酷的那种情绪,但是在结尾的时候,我还是释放了一个希望的出口。
但是在《妈妈!
》里,我觉得恰恰不是,就是风轻云淡,我们要学习他们这种老一代的精神,他们不是越活越不清楚,他们是越活越坦荡,越活越像那个海浪一样,包容万象。
相反,那个海浪也回馈给世间万物所有需要他拥抱的精灵,我认为这就是人和世界的相处,也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是我的一个世界观。
尹露:我多说两句杨导,我觉得她跟其她女性导演真的不一样,我们从十七、八岁的时候,在一场考试当中就认识了,到现在三十年了。
她20多岁的时候,我觉得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样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拍《老头》了。
她当时只不过是一个话剧团的演员,就拿起摄像机,我们那么熟,但我根本想不到她会这样。
我就觉得杨荔钠在有些时候看起来比她们还“老”。
我觉得杨荔钠对人的原谅的成分,对人宽泛的程度,对我而言都觉得让我震惊,我总说你是不是傻、缺心眼,就老是这样。
导演杨荔钠(右)和监制尹露年轻时代的合影
导演杨荔钠(右)和监制尹露年轻时代的合影杨荔钠:我为什么愿意跟尹露一起合作,我们在合作的时候其实是不讲朋友关系的,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不能拿电影当儿戏,因为你跟我好,我认识你30多年,我们就是把这个关系建立在一个工作层面上,这是特别轻浮的举动,我们现在都不会那么不谨慎。
就是我们还是很肃穆、很严肃地来对待电影这件事情。
那我们其实作为电影人也是想,我们也做了我们该做的事,就像女儿的台词,你要做对的事情。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和尹露,我觉得我们都在人生步入中年的时候,做对了一件事情。
导演杨荔钠(右)和监制尹露(中)在片场第一导演:聊到最后我想问,尹总第一次看这个本子是在一个什么环境下?
尹露:早晨。
她半夜发给我,我早晨醒来,还没起床,点开直接看。
然后就突如其来的,到最后被感动得嚎啕大哭。
以前看别人的故事,也会感动,但这次是和自己的心境很近,现在想的是如何面对人生的终极问题。
杨荔钠:尹露她以前几乎不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在幕后她是一个工作狂,一旦站在聚光灯下,她就一直在躲闪。
我想说的是,就是从《春梦》到《春潮》再到《妈妈!
》,《妈妈!
》是被保护得很好的一个作品。
它没有被伤害,没有被侵犯,反正被照顾得很好的。
如果她是个小孩,那她是个很幸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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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母亲》讲一对母女相依为命的故事。
一家三口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父亲已经离世,女儿没有丈夫与子女。
65岁的女儿发现自己患上阿尔兹海默症,女儿为了让母亲能够顺利安度晚年,把母亲送到了养老院,但母亲很快就回家了,不愿在养老院待着。
与此同时,女儿在外认识了一个喜欢偷窃的年轻女孩。
后半段讲母亲尽心尽力照顾逐渐失忆、病情加重的女儿, 女儿的台词很有意思:若隐若现指向那个灾难的年代,当年因为女儿没有给父亲开门,父亲选择投湖自杀,这也成为了冯济贞一块心病,后来她没有再组建起自己的家庭,而是选择陪孤苦一人的母亲度过余生;女儿在自己意识尚未清醒的时候,将父亲生前的考古日记整理出书,让父亲毕生的研究成果留存于世。
女儿生病时穿着白色婚纱跑到湖边,母亲在湖对面静静地看着女儿。
母亲在这部电影当中依然是充当着拯救者、救赎者的角色。
她是冯济贞的母亲,包容着生病降智的女儿,无私乐观、引导着主角正常地生活,她是濒临死亡又是予人希望的;而冯济贞又是周夏的“母亲”,包容她的错误,这种包容反过来成全了周夏——她回归社会,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好学生、好母亲、好公民。
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不断地在做减法,将情节浓缩到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的生活中,却力图在人物台词当中拼凑出这个家庭的过往。
从女儿照顾母亲的起居,但母亲照顾病情加重的女儿。
编导将故事的发生压缩在一间带着花园的温馨房屋里,整个物理空间将老年人可能面临的生活窘境乌托邦化了。
但同时也呈现了女儿生病之后,逐渐失常的精神状态——摔断了胳膊、认不出学生、甚至还会打自己的母亲。
包括对养老院的呈现,也显然回避了现实中的窘迫,可以对比一下许鞍华导演的《桃姐》。
电影作为媒介,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养老面貌。
带着家人一起去看的。
哭的不行很感动。
这种题材很就很温暖治愈。
两位老师演的很好,不愧是老戏骨。
很喜欢电影的色调节奏、很共情。
祝愿中国电影越来越好吧。
有更多的人走进电影院。
祝福天下所有的妈妈都能健康幸福。
也祝愿所有伟大的女性都能独立、爱家、温暖。
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题材的电影我一定还会去看。
最开始抱着一种观看母女情深的期待和女性相互拯救的心理去看这部电影。
在观影过程中也屡次被母女之间的情感所打动。
但是冷静下来后发现,这不仅仅是一部表现母爱伟大、母女情深的戏,暗藏其中的略带诡异气息的过往和愧疚,可能才是观众需要窥见的所谓“疾病”的根源。
影片讲述了60多岁的女儿和80多岁的目前相依为命的故事。
两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从家庭环境、生活规律、饮食习惯等,都看得出有深厚的教养和卓越的学识。
最开始,我对女儿略带洁癖的清教徒生活会感到一些不解,反而是母亲的活泼和肆意更显的可爱。
但慢慢的,随着女儿病症的确诊,随着剧情的发展,随着尘封记忆的解除,随着幻想的出现和对往昔的忏悔,我渐渐懂了为什么女儿会如此,这其中隐藏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而历史是如此沉重。
相信大家对阿尔茨海默病并不陌生,这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
对普通人来说,得了这个病的意思就是认知衰退,记忆慢慢消失,也不认识身边人,可能只记得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于是乎也就是生活不能自理,会生活在自己的认知世界。
女儿的“病”的表象是大脑萎缩,认知衰退,但却从行为模式和只言片语中,一片片讲所有的拼图归位,给我们重现了一个大历史背景下的家庭悲剧——作为高知家庭的一家三口,曾经也非常幸福快乐,爸爸总是在外考古,却对女儿关爱有加,妈妈是最好的文科老师,和蔼可亲知识渊博。
三个人曾经在烛光下跳舞,曾经有关于“我爱你”的秘密表达方式。
然而一切在那疯狂的十年中,戛然而止。
从女儿的应激反应中不难看出,她曾经参加过“武斗”,并且会使用枪支。
关于她幻想中无数次着急为爸爸开门,可能是愧疚于和父亲“划清界限”而没有为爸爸开门,最终导致爸爸的投湖自尽。
她喃喃自语说,这件事同样毁掉了妈妈的一生,可见其内心创伤之大。
关于她一直保持独身的状态,可能也和此有关。
“等爸爸回来了我再嫁人”,然而爸爸永远回不来了,自然她也从未嫁过人。
当她披上妈妈的婚纱奔跑回儿时居住的旧屋时,她是否也在幻想能拥有自己的家?
她做很多义工的工作,用很多水不断清洗身体和衣物,潜意识里是否在赎罪?
下雨天她开心的在雨里接受洗礼,是否也是一种对肉身和灵魂的清洗?
结合每一次与河水有关的画面,那些从河底拍摄的视角,以及从水下望向陆地的镜头,是不是一种带入和父亲的存在?
她内心中最憧憬的画面是:三个人手挽手,不断表达“我爱你”——纵然我头发花白,但是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我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幸福的小孩。
女儿的病,让妈妈一下子坚强起来,她不再是那个顽皮耍滑的故意通过某些违背女儿的行为让两个人有沟通的妈妈,她再次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照顾女儿、命令女儿、有话语权的妈妈。
而女儿也不再用冷漠和自我惩罚约束自己,她渐渐说出了内心的感受,她又变成了那个需要向妈妈求助的小姑娘。
可以说母女俩从冷漠对抗,变成了休戚与共,从吝于表达到拥抱、说爱。
影片最后给了一个留白和非常“和谐”的片尾字幕。
我个人建议不要被最后的字幕误导。
而结局其实很简单,女儿已经吞咽有困难了,母亲的手也开始抖了,两个人都面临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
这个时候,只能选择有尊严的死去。
在最后的一餐饭桌上,母亲穿上自己曾经指定的临终装束,推着女儿走向大海。
在门口,那个意识不清的阿姨说到“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是一个明显的暗示。
母女两人在海边舞蹈,女儿最终还是认出了妈妈,海浪涛涛,淹没了一切…… 不难看出,只有在病了之后,甚至生病末期,这些被压抑的过往和情感才慢慢浮出水面,那么到底要感激这病呢,还是要厌弃这病呢?
因为它,让一个人不再健康,但也因为它,让一个人变得更像一个人,或者说回到了一个真正的人的状态。
如果我们从一个人上升到社会呢?
当下是不是也在故作坚强的选择性遗忘了什么?
但你我知道,这份压抑总会最终变成病灶。
何时才能正视历史?
何时才能忏悔过往?
何时才能面对真我?
P.S.补充几点: 看到有评论说感觉母女生活有点舞台剧式,经常朗诵诗歌啊,是不是有点假。
我想说,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里这样的状态真的很常见。
特别是父母知识渊博的时候,女儿说过自己总在追赶父母却总也追不上,其中暗含了对知识的深深焦虑。
可能因为那十年耽误了学业,她总是感觉自己的知识比不上父母。
其实从历史上说,那十年的知识断层非常严重了,十年之前的父辈的气度和知识我们真的无法追赶。
对文琪出现的两处戏份,一开始不是很理解,总感觉过于巧合和戏剧化了。
但后来想想,第一次的邂逅是女儿发病的一个契机,她在电车上被误解被千夫所指,被带到警局做笔录,被冤枉,她都没有反抗申辩,其实可能在深刻体会一次父亲曾经遭过的罪。
对女孩的原谅和救济,也同样是一次自我救赎。
潜意识里,她在宽恕曾经的自己。
我认为这段是很有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
但之后文琪再次出现,却有点理想化色彩。
她为这个家带来一次欢快的清扫,一个新生的孩童,一抹亮色,这很像一种对美好的期许,但它真的会发生吗?
还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期待?
最后要说一下两位老师的表演,真的非常棒!
从肢体语言、眼神、皱纹都在演绎,特别是女儿变成小姑娘之后的感觉,奚美娟完全展现出来。
而吴彦姝的妈妈,也真的是妈妈,一直是一个爱孩子的妈妈。
很喜欢两个人的对手戏,真实、饱满、有张力。
影片之所以很打动我,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我也是个大龄单身女中年吧,也被妈妈爱着,照顾着。
未来的我也很有可能面临这样的状况。
影片里妈妈得知女儿生病时,着急的说希望得病的是自己,这种话真的只有父母才会说。
女儿生病后在间歇性清醒时,反复确认自己是否给母亲添麻烦了,也非常真实。
我们对所爱的人最简单的愿望就是不要给对方添麻烦,同时,有病的话病痛在自己身上,这就是爱的最直接的表现形式。
我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自己或者亲人会生什么病,会因为什么事而离开这个世界,但我希望不要遭受太大的痛苦和折磨,无论是对患病的人还是守护患病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很难的事。
希望能在自己还有自主选择的时候,无痛无病的离开这个世界。
2022年9月10日 星期六 00:04
哪些高知退休后易得老年痴呆症日本《area》杂志介绍,以下“高知”或上班族退休后易患老年痴 呆症1、对年节送礼馈赠非常热心。
2、对上司绝对服从、对下属相当严厉。
3、喜欢将部下的功劳归己,将自己的失败归别人。
4、假日与家人外出时习惯穿西装打领带。
5、对演艺界绯闻或家人闲聊话题完全摸不着边。
6、不善闲谈、不会讲笑话、缺乏幽默感。
7、一点也不觉得猫、狗等小动物可爱。
8、不被同事或部下喜欢。
9、对同事或朋友的升迁反应过敏。
10、对音乐、电影毫无兴趣,并且对玩电子游戏嗤之以鼻。
11、生活步调相当固定,每天走过的街道几乎一成不变。
2021年10月2日,摄于“蒋玉芝”和“冯济真”的家中。
妈妈是每个孩子最熟悉的人,当我们被孕育的那一刻她就变成两个人,我们吸收她的养分,撑大她的肚皮,出生的那一刻才知道生命原来是互换,不是所有的婴儿都能安然落地,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能抱住自己的小孩。
那根我熟悉的血肉脐带被剪断不是分离而是母子命运连接的开始。
从说话,站立,走路,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成家立业,年过半百,人生古稀,我们清楚人生中的各个阶段,但不会记得叫过几次妈妈,妈妈太日常,太普通,太不需要被记住,她像一个幕后工作者,用尽一生养育你,打扮你,当我们成熟了,漂亮了,她却变弱衰老了,她不一定参加你人生的盛宴,但会一直在身后看着你,祝福你。
这是我对妈妈的理解,不知你认不认同。
当然母亲有很多种,我就是不完美的那种,我想我会用很长时间适应母亲的角色,但我发现最不需要学习的也是这个角色,母性本能和眼前的小生命会修正教会我怎样做好一个母亲。
影片里周夏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母女家里,有网友说这是一部催生片,这真不是我的意思,我更想说这是女性代际间的延续,也是照进母女疲惫生活的阳光,冯济真这会儿已经不认识周夏,但她不害怕这两个闯入者,而是任由她给自己涂口红,睡家里,周夏考上成人大学人生走向正轨也是对冯济真最好的回馈。
她们是双向救赎的关系。
有一天等周夏的女儿长大,她会怎样讲述冯济真的故事。
“妈妈年轻时候遇到一个老师,她不认识我,也没说一句话,但透过她的目光,我看到信任和宽容,良善和期许。
她托起我那段迷失的人生,教会我如何尊严地生活。
”任何年代知识分子都是文明社会的重要基石,我尊敬关心老一代知识分子的生活,聚焦同类题材影片应该是上世纪80年代《人到中年》,时隔多年,有必要回望她们的身影,看看她们现在好不好。
她们说话有自己的方式,母亲出生民国是文科教授,女儿建国后出生是理科老师,她们教育程度决定日常对话不会像《春潮》中的母女偏世俗,为此我也走访了很多大学老教授、老学者,语言的惯性不是一天养成,她们年轻时候也许不这样说话,但时光岁月,风雨人生会让我们的语言和样貌一样多少都被改变。
“妈妈是海,我是一滴水,爸爸是一条不会游泳的鲸鱼”大海是她们的精神家园,海浪象征母爱的力量也代表人生的浪潮,女儿奔着妈妈学走路回到了人刚出生的样子,生命本来就是轮回重来,反之大海也同样以她的胸怀拥抱世间所有热爱她的生灵。
我是导演杨荔钠,非常感恩大家对影片的关注,每部电影都有缺憾,我希望下一部我能做的更好。
影片马上上映,也期待观众和网友持续对话和回馈。
电影上映了这么久,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写写心里话。
我的姥爷就是罹患阿尔茨海默病之后去世的,因此在看到《妈妈!
》这部电影之后,我无法完全客观地用“好”或者“不好”来评价这部电影。
准确说来,它足够细腻、温暖,在电影的层面算是勉强及格了,但从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家属的视角来说,它的致命缺陷在于叙事过于浪漫、松散,以至于这样一个极佳的题材、极优的演员配置、极具代表性的角色设定,都呈现不出这个片子该有的力度、态度与深度。
姥爷最后那几年印象中,从姥姥去世开始,姥爷的脾气就越来越差了。
1997年2月25日,那天下着雨,刚过完九岁生日的我早早起了床,加入了追悼会送丧的队伍。
队伍很长很长,妈妈牵着我走在最前面,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跪下,再站起来,继续走。
我们在冷冷的细雨中一路跪了又起、起了再跪。
那天特别冷,地上到处都是雨和雪的混合物,为了保护我的膝盖不受伤害,妈妈提前在我的腿上结结实实绑上了几层塑料袋。
很魔幻的一点是,那天刚好也是邓小平的追悼会,街上的广播一直在反复播放邓小平追悼大会的致悼词,举国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忧伤。
从殡仪馆回到姥姥家,大人们都在张罗午饭的事情,但我一直都找不到姥爷。
最后在二楼的主卧,我找到了他。
他一个人静静呆坐着看向窗外,天晴了,虽然天气很冷,但阳台上他种的花花草草都还是郁郁葱葱的。
房间里很暗,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觉得他应该在哭吧。
我走过去安慰他,才确认他是真的哭了。
吃了一块前一天没吃完的生日蛋糕,我下午赶回了学校,教室的电视机都还在反复播放邓小平的追悼会,同学们依旧打打闹闹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人死亡过一样。
现在每次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那一天对我来说实在是过于魔幻了。
从那之后姥爷的脾气就不是太好了。
他总是不停找茬,不停埋怨儿女们。
即便爸爸妈妈、舅伯们、舅妈们都在加倍用心照顾他,但他依旧坚定认为,在老伴儿去世之后,自己就成了儿女眼里的巨大的累赘。
再后来,病情一点一点恶化,我才知道原来姥爷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当时还并不太清楚“老年痴呆症”与“阿尔茨海默病”的关系,只知道姥爷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记性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后来他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卧病在床。
某次我去探望他,他把我认成了二表姐,拉着我说悄悄话,还吵着要我拿糖给他吃(因为他有糖尿病,妈妈和舅伯舅妈都不让他吃糖)。
那段时间,几个子女轮流照看他。
到后来,姥爷谁也不认识了,见谁都骂,妈妈经常红着眼睛回家,又委屈又沮丧。
妈妈后来跟我说,姥爷那几年过得很艰难,但在临走前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可能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吧。
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姥爷糊涂了好些年,但最后是清醒着走的。
阿尔茨海默病到底有多难搞?
1995 年,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美国艺术家威廉·尤特莫伦(William Utermohlen)在 1995 年被诊断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从那时起他坚持给自己画了 5 年自画像。
自画像从清楚到模糊,正好呈现了他在阿尔茨海默病发病之后意识瓦解的全过程。
像他这样有才华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才华消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活慢慢被盲点吞噬,实在是极其残酷的一件事。
同样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还有当代著名的作家特里·普拉切特,他在知道自己患病之后经历了愤怒、孤独、恐惧与荒凉种种复杂的情绪。
在描述自己患病感受的时候,他说,“就像你一个人站在海边,海浪不见了,所有的人也不见了”。
后来他参与了纪录片《Terry Pratchett:Choosing to Die》的拍摄,逐渐失去写作能力、感觉自己毫无生存价值的他,甚至开始在纪录片中考虑是否要自行解决自己的生命。
(截自特里·普拉切特参与拍摄的纪录片《Terry Pratchett:Choosing to Die》就在前段时间,我很喜欢的作家韩松也在微博公开了自己被确诊为“认知异常”的残酷事实。
他提到,“老年痴呆并不等同于阿尔茨海默症,‘痴呆’、‘变傻’、‘老糊涂’只是对失智症或认知障碍的一种通俗说法,它可以由多种原因引起,阿尔茨海默仅是其中一种。
在我国,六十岁以上轻度认知障碍患者有近四千万,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是一千万左右。
”即便简单的阅读、组织语言对他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了很难的事情,他几乎每天都会坚持更新微博,坚持读书,坚持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虽然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沮丧与失落,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他会在所有图片左下方加上“我们的目的就是活下去”这句话。
明明可以拍得更动人,但它没有说回《妈妈!
》。
这样说可能会显得自己很冷漠,但整个电影里最打动我的,只有最后母女俩(可能选择了自杀)的开放式结局,以及片尾真实患者的影像彩蛋。
作为女性,在观影过程中让我感觉最沮丧的一点是,片中吴彦姝老师饰演的老母亲蒋玉芝、奚美娟老师饰演的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女儿冯济真、文淇饰演的问题少女周夏,到最后这三位女性的角色都变成了“母亲”。
因为冯济真的病,蒋玉芝不得不在85岁高龄重新回归到了母亲的角色,对女儿给予细致照顾;而冯济真,虽然终生未婚,但也在得知自己患病之后,不求回报的一次次原谅、一次次拯救问题少女周夏;周夏呢?
这个唯一原本还带点自由色彩的年轻女孩,抱着自己那个(不知道亲爹在哪里的)婴儿出现在蒋玉芝、冯济真家里。
这是导演所谓的“相互救赎”吗?
抱歉,我真的没看出来。
我只看到一代又一代的女性的宿命,看到代际关系里的绝望和无奈,看到被困在“母亲”这个角色里的巨大的死循环。
一想到这个作品还出自一个“全女性视角”的团队,我就更觉得费解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一生过得很糟糕、很失败,那请你想清楚,生一个新的孩子出来,你的人生并不会得到所谓的“救赎”。
大人物的一个喷嚏就足矣让这个时代倒退十年甚至百年,而我们都是小人物。
如果你觉得人生很操蛋,那孩子的出现、血脉的延续,都改变不了你的人生。
所谓的“温情延续”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最后实实在在倒霉的只有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再说回结局。
海水渐渐涨起,优雅的知识分子老母亲穿着旗袍,推着轮椅,带着病情越来越严重的女儿,平静又快乐地走向海里。
海浪汹涌,母女俩在海中相拥而泣,迎接死亡。
如果这是生命的尽头,也没什么不好。
人生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女儿早就该放下对父亲之死的愧疚与执念了。
你说这个片子算不算一个好电影呢?
在技术层面上,答案是肯定的,但在精神层面上,导演未免过于执着于自己的个人感受了。
尤其是周夏这个角色突如其来的怀孕、莫名其妙的消失,更加稀释了这个片子原本应该具备的力度。
真实生活中的阿尔茨海默病,会将一个原本优雅温和的人彻底击碎,将原本规整体面的生活变得混乱无序。
这种病带来的那种真切的无力和绝望,在某种程度上与这种诗意的、浪漫的、一厢情愿的表达是相悖的。
太可惜了。
2022.9.2 电影《妈妈》依旧是老顾观影组织的活动,我住在临港,起初不打算去看,毕竟时间放在周五下午,我还得请假。
但是看过预告片后,我改变了主意,立刻买票请假一条龙。
影片中的“妈妈”是一位85岁的银发老太太(吴彦姝饰演),退休大学教师,她的女儿冯济真(奚美娟饰演)也是一位退休大学教师,时年65岁。
母女俩住在一起,就在这一年,女儿被诊断患有阿尔兹海默症,85岁的母亲承担起了照顾女儿的责任。
失智的女儿一点一点回到了儿童时期,终于有一天,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微笑着说“你真像我妈妈。
”主创团队是女性,影片被处理得细腻动人而且体面。
映后见面会上,有位自己的父亲也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阿姨说,像她的父亲这样的病人不是毫无知觉的,他们需要被尊重,被当成一个人尊重,而不是一块会喘气的肉。
影片中虽然用了《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部台湾电影的音乐,但是没有台湾苦情戏毫不克制地展示苦难逼你落泪的坏毛病。
导演温柔地拍摄这对母女的生活,尽管生活艰难,她们仍保有体面。
这是我们很多人害怕老去的原因,我并不是那么怕死,我更怕被当成一块肉没有体面地被病痛折磨。
以往的国产电影,尤其是犯罪题材影片,往往会在结尾打出凶手已经被逮捕并判罚**年有期徒刑云云,这部影片也有末尾字幕,但字幕却很温暖,大意是老一辈人为社会做出了很多贡献和牺牲,吾辈要照顾他们,这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
非常赞同,片中看起来有些突兀的文淇的剧情,其实也是和这段字幕呼应的。
被帮助的女孩担起了照顾老人的责任。
以下含有剧透:电影的细节很丰富,我几乎可以推测出冯济真的人生。
1949年,新中国成立,冯济真出生。
她的父亲是考古学家,在她出生后不久就频繁带队野外考古,偶尔一次会来,冯济真都会很高兴。
她的母亲出生富裕家庭,受过高等教育,在浙大担任文科教授。
1957年,冯济真的父亲被打成右派分子,8岁的冯济真不明白父亲做错了什么,但他们的家庭受到牵连,她觉得父亲是个大坏蛋。
有一天,被批斗的父亲终于能回家了,独自在家的冯济真不肯给父亲开门,还骂他“大坏蛋!
”父亲离开家,在西湖投湖自尽。
消息传来,冯济真觉得是自己不肯给父亲开门造成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变成了人人讨厌的“右派”,她那么爱父亲,每次父亲回家,她都守在父亲的书房外不肯去睡觉,即使听不懂父亲和他的学生们在说什么,可是她再也等不到父亲回家了。
有一个“自绝于人民的顽固右派分子”父亲,冯济真和母亲的日子都不好过,直到20年后父亲被平反,已经28岁的冯济真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相亲。
她成了浙大的物理教师,母女俩一起在这所大学任教,并先后退休。
冯济真过得十分自律,还有一点洁癖,出门都带着手套,不愿直接触碰外面的东西。
她长期茹素,从事公益事业,会去敬老院帮忙照顾老人,帮环卫工人打扫湖边的落叶,她资助失学儿童,她甚至不忍心把栽赃她的小偷送进监狱。
冯济真一直在整理父亲的日记,2014年,这一年她65岁,日记整理的差不多了,她发现自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她想趁自己理智尚在,把钱都给母亲,把母亲安排住进敬老院。
然而母亲不愿意待在敬老院,找理由回家,冯济真不得不向母亲吐露真相。
原本体质就很好的85的老母亲重新开始锻炼身体,学做菜,学怎么照顾女儿。
冯济真的时钟往回拨转,她从老年变成中年,在大学里教导学生却忘了下一条物理定律;她变成了青年拒绝上门帮助自己的男人,要他答应把父亲换回来再嫁给他;她变成了小女孩,披着母亲的婚纱奔跑;直到有一天,她忘记了眼前照顾自己的人,她说“你不是我妈妈”,她说“你真像我妈妈”。
2017年,独自照顾女儿的老人终于支撑不下去,她患上了帕金森病,不得不和女儿一起住进去在海边的敬老院。
母亲换上了华丽的旗袍,推着轮椅带着穿着一新的女儿一起去海边,她们在海滩上跳着笑着,迎接逐渐上涨的海水。
裴多菲·山陀尔《You like spring 》Petöfi Sándor你爱的是春天,我爱的是秋季秋季正和我相似,春天却像是你你红红的脸是春天的玫瑰我疲倦的眼光是秋天太阳的光辉假如我向前一步,再跨一步向前我将站到冬日寒冷的门边可是,我假如后退一步,你又跳一步向前,我们就一同住在美丽的热烈的夏天。
电影的角度没话说,关注女性,关注老年,关注无育家庭。
但是又是因为只关注了女性,只关注了老年,只关注了无育生活,电影的架空感提升了。
镜头语言特别电影化,构图框架很经得起考量,但是剧情过渡却又有点生硬。
电影最好的肯定是吴彦姝、奚美娟两位老师的演出,每一场戏,每个调度都可以说是完美。
人物前后的矛盾、对比,都刻画得淋漓尽致。
电影可以只能给三星,两位老师的表演可以单独给到一星。
相比之下文淇的戏就像蜻蜓点水,显露不出角色的意义。
比较感动的是,每次下完一场雨后,主角的病就更重一步,水成了她这辈子迈不过去的孤独和愧疚。
剧情里的迷思虽然铺设得不是那么精巧,观众总是有迹可循,但是还是通过这些把母爱至诚、家国情仇给揉碎了加了进去。
画了个大全妆去看电影,全靠旁边姐们一句“这是催生的电影嘛?
明明照顾孩子三年这么费妈?!
”给乐得来不及擦眼泪。
总之,电影很温暖,妈妈很强大,女性很独立,表演很细腻。
如果你是想带着心理负担去看大家同样活得并不高明的,那可以不用去看了,如果你想重新想记起五岁之前妈妈对你的爱,可以去看看。
非常巧妙的是女儿照顾母亲的设定,非常有效也非常可爱。影片最动人的是那些日常里的细枝末节。主题关于拯救,85岁的母亲可以照顾65岁的女儿,被她说成是重新活过。女儿救助不良女孩,从某种意义上,她才是被拯救者。历史创伤始终如幽灵一般笼罩着生活,唯有爱才可以将其驱散。
3.5 概念野心很大,现实主义题材却只维持表壳的写实,实际追求的是抽象心理状态、历史伤痕记忆与提纯的母女身份关系。社会环境被虚化乃至弃置,取而代之的是西湖-运河-西溪-海潮-洞穴的自然真实,对应父亲的考古学家身份。但不管概念怎么造来造去、两位演员老师多么敬业,就还是拍得特别MV。大型“李沧东《诗》wannabe”电影。
有妈妈真好,每次回家还能叫一声妈妈、睡醒还能叫一声妈妈,真的太幸福啦。
用一场漫长的“忘却”诉说出时代创伤的“不可遗忘”,从坠湖到入浪,个体间的救赎被以一种轻盈柔和的笔触摆上台面的同时,那些不可说的记忆都变成了不断萦绕的幻光与“不可名状”的声音,并最终演变为可被实际触碰的病痛。空间调度很好,搭载表演产生了动人的生命力,以至于过度运用的煽情配乐对影像造成了严重破坏,不知这种破坏是不是如同“改片名”那样是向市场妥协的结果;另外,对幽灵视角的运用也很有意思,用“水”淹没男性的目光,把凝视变成抚慰的注视,于是,她们的生命也就“终归大海”了,这的确是一种知识分子女性提供的独有的创作状态。BTW,文淇都演妈了,爷青结
华语片里难得的双女主戏,关注阿尔茨海默病症群体,有拖沓煽情,但也有俏皮不卖苦的人物塑造不断为故事注入活力(吴彦殊老师可真好!)。最可贵的地方则是情感以母女关系的纽带静静延荡,却并非只是以亲情的名义唤起观众简单的共情,而是隐晦地传递着那十年的余波,试图唤起人们对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敬重,在这一层面上,杨荔钠导演非常好。
满是大逆光、大远景、大弦乐和俗气的钢琴配乐。独立不再,不如《春潮》。由黄色暖光和蓝色冷光组成的前半段更好。拍电影起码得像考古文献工作一样,至少生活感一部分来自于耐心和克制吧,而不是急切直接的叙述。切莫奇观化病症和看护、帮助与反哺,《妈妈!》在许多段落里过度强调了电影的“幻术属性”,例如超市打架一段、院子淋雨一段。对几位配角人物感觉也是毫不关心,不能更功能化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变老的,能优雅,从容,有尊严的变老更是步入老龄化社会后很多人的渴求。家里如果有老人,拉窗帘,不吃药,迫害妄想症等很多小细节都感同身受。很纠结,很想请妈妈去观影,又不忍心叫她去看。
衰老弥合不了亲情,它只会令回忆走得更远
能关注到阿尔茨海默病是加分点,但是剧情有些杂乱,后一个小时有点冗长。文淇的角色太突兀了,就算没有文淇的戏份,这个故事都没什么变化。老戏骨的演技是没有问题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感觉角色不够接地气,母女俩人都是大学教授,所以他们住得起别人住不起的海景房养老院,这个感觉距离普通人太远了。
每次在以为要结束的地方翻白眼🙄️
故事问题太多 太尬了。
不是说你拍个特殊温情题材,就能想一出是一出的胡写。像这种人物转变、动机不按逻辑出牌的片子,也用不着看完,就能给这片儿水准打个八九不离十的分数了。另外,阿尔兹海默症会动不动就出现幻觉吗?
没想到有西湖助力 缺失的父亲像搁浅的鲸鱼 而唯一的妈妈则是包容每一滴水的大海 别样的西子柔情和杭州风味
NO NO NO
题材是好的,电影编排不好,女主没理由帮红毛
在无数个可以结局的地方错过了结局。
多好的题材,多好的演员,愣是被导演的做作文艺腔生硬抒情给搅和了。这种调调郝蕾来演还算顺理成章,换成这两个看起来就很生活化的老太太就是不合理。话说,八十多岁的妈妈照顾六十多岁的女儿确实惨,但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不少一百多岁的老人和八十岁的子女和六十岁的孙辈相处的情况了,想想就两眼一黑,长寿哪里就是福气啊。
不能说现在大家直接请好演员就不需要导演调度和手法了吧,能拍的如此无趣这锅真的是导演背
泪点低渗入,哭了五六七八次吧,是有关阿尔兹海默症的故事里,很新颖的视角。但是节奏和叙事方式是我不喜欢的,以及并没有理解,为了打破观影疲劳,莫名其妙加入的第三代文淇的角色,很容易一下子出戏。导演想要的太多,但很显然,没抓牢,反而杂乱节奏不好。
With K. 当看到生插很多情节,最终是为了达成四代人排成一列的场景,实在难以不被这种死板弄笑。重拾、错乱又消失的历史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