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优秀的日本动漫中,漆原友纪的《虫师》是一部别具一格的作品。
与主流日本动漫主题相比,这部以描写世间纷繁芜杂的“虫”以及与从事与之相关的协调工作的“虫师”主题的动漫显然有别于动辄打打杀杀的少年漫画和情爱跌宕的少女漫画;事实上,《虫师》更加接近日本本土的精神文化特色。
既不依靠惊心动魄的武打情节,也不依靠缠绵悱恻的恋爱故事,更不依靠无厘头搞笑来吸引观众,《虫师》以宁静淡远的自然风光为背景,以一个个由“虫”引起的普通人的悲欢离合为故事依托,向观众展开一个哀而不伤的境界。
这样的境界正是日本传统文化中的物哀精神的体现。
自这个方面而言,《虫师》当为日本动漫中最得传统精神传承的作品。
第一次看动漫《虫师》的人都会为那其中茫茫群山的苍翠欲滴而震撼。
——生活在喧嚣繁杂的城市中,我们俨然忘记了大自然的颜色,而当最纯正自然的颜色出现在我们眼里的时候,给我们的触动是最深的,——所谓返朴归真,最平凡最自然的恰恰是最能打动人的。
——《虫师》就在这一片最自然质朴的绿色中向我们展开了它的故事,而它淡然如水娓娓道来的背景基调也就此奠定。
在我们熟知的世界里,住着一群与常见动植物孑然不同的生物。
远古以来,人们敬畏地称它们为『虫』。
当虫的世界和人的世界重合并发生矛盾时,虫师银古便会出现。
这里提到的虫显然不是看上去肉呼呼扭动的小东西,而是一种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
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这种方式却可能有驳于人类的常识,甚至危害人类的生存。
于是就出现了『虫师』这种职业,他们云游四方,对虫的生命形态,生存方式进行研究,并接受人们的委托,解决可能是由虫引起的怪异事件。
银古,正是他们的一员。
作为虫师的银古出入穷乡僻壤去追寻虫的足迹。
虫可能潜伏在人的身体中,潜伏在沼泽地中,潜伏在整个山岭中;带来疾病、瘟疫等可怕的灾难。
银古穿越草木的意识,找到结症,予以化解。
他一路走来,与少年天才画师、写虫之卷的女孩,保佑一方平安的大师等惺惺相惜,又黯然别离。
在这里,共存与牺牲,始终是最伤感的话题。
以此为背景,一个个与虫有关的故事娓娓展开在我们面前。
历史上的日本文化一直以清淡、寡欲、自哀为基调。
这与日本的地理环境有着潜在的关系。
一方面日本土地贫瘠,多台风地震,这在日本民族深层的心理层面上形成了一种自觉或不自觉的自哀感,从而在文化艺术的各个领域创作中表现出人在面对变化莫测的大自然时的脆弱;另一方面日本虽山峦颇多,但怪山峻岑却少,小溪众多,长江大河却无,日本的国花樱花——那即开即败、随风凋零的羸弱风貌也是日本民族心理的真实写照。
这些地理上的因素便在一定意义上影响着日本人的心理定势,使日本人特别地注重自我心理的平衡和更加纯粹的精神渴求。
我们认为,这样一种由民族潜在心理生发开来,影响主体对外在客体的审美感知的情结,在日本文化史上有其专有的名词,即物哀。
文化学术界对于“物哀”一词的理解并不完全相同。
有的人认为:“物”就是自然风景,自然风物;“哀”则指由自然景物诱发,或因长期审美积淀而凝结在自然景物中的人的情思。
也有人认为:物哀是一种审美意识。
川端康成多次强调:“平安朝的‘物哀’成为日本美的源流。
”“悲与美是相通的。
” 还有人认为:物哀是一种生死观。
其主体追求“瞬间美”,不惜在美的瞬间“求得永恒的静寂”。
川端康成既认为“物哀成为日本美的源流”,也“认为死是最高的艺术,是美的一种表现。
……认为艺术的极致就是死灭”。
叶渭渠更指出:“日本人的美意识中存在着一种‘瞬间美’的理念,即赞美‘美之短暂’。
古代日本人更以樱花自比,将那‘瞬间美’的观念转变为视自杀为人生之极点的行为。
他们的殉死,其意义也在于追求瞬间的生命的闪光,企图在死灭中求得永恒的静寂”。
不管是上述怎样的说法,一种无可言说的至纯至美的悲泣感是物哀公认的表现之一。
《虫师》在这一点上继承了日本传统的物哀精神风貌,在苍翠欲滴的茫茫群山之中,在虫师银古恬淡的行游之中,生命无常、万事万物轮回的故事徐徐展开……不论是人,还是虫,都有其宿命的归属去向。
首先从虫师银古的出身谈起。
少年银古,流落世间,被女虫师奴伊所收留,从目击银虫的那一瞬间起,他们的最终命运,将是栖息在永暗最底部……《眇之鱼》揭开的不仅是银古左眼的秘密,还预言了他必然的归宿。
主人公银古的出身不明寓示着世间生命的辗转无常颠沛流离,而他遭遇银虫之后作为虫师又注定栖息在永暗最底部的命运则寓示着世间一切生命都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最终化归尘土,——不论是自诩高贵的人,还是以原生态存在的虫。
这样的人物设定符合《虫师》的物哀精神氛围。
但是与日本传统的物哀精神氛围表现的不同之处在于:日本各传统艺术形式往往将这种生老病死的命运的不可抗拒性视作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对世间生命瞬息万变表现出纤细敏感的哀感。
叶渭渠指出:“日本国民性的特点……更爱残月、更爱初绽的蓓蕾和散落的花瓣儿,因为他们认为残月、花蕾、花落中潜藏着一种令人怜惜的哀愁情绪,会增加美感。
这种无常的哀感和无常的美感,正是日本人的‘物哀美’的真髓。
”但是在《虫师》中,主人公银古不停地游历中面对世间万物生命的瞬息消长,也坦然面对自己早已了然的归宿,心若止水地继续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行游工作——这是日本传统艺术形式中所没有的超脱态度。
由此可以看出,《虫师》继承了日本传统文化精神中对万事万物不定、光阴瞬息变幻的认识,但同时也弱化了传统文化精神对这种认识的哀感,突出了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安天命态度。
其次,从《虫师》的故事叙述方法来看:整部作品由一个个互不相干的故事组成,主要讲述平常人的生活,母子之情、夫妻之情、姐妹之情等等,其实在这些故事模型中,大都是我们所熟悉的,比如《晓之蛇》,如果抽取掉其中关于虫的情节,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常见的妻子携幼寻夫而夫喜新厌旧另觅新欢的故事原型;比如《旅之沼》抽取掉关于虫的情节,我们就会看到一个迷信的年代为平息河神而送女子献祭的愚昧故事;还有《迷茧探虚》,其实是一个姐妹情深、妹妹坚持不懈寻找姐姐的故事;而《雨临虹起》抽取掉关于虫的情节之后它讲述的是一个儿子承父之志的故事……诸如此类,虽然故事总由虫引起,总是表现平常人生活与虫的冲突或和谐,但虫师虫师,说的似乎是各种各样虫的故事,表现的其实是还是人最真挚朴实的情感。
因此,从整体看,《虫师》借写虫表现了对世间芸芸众生的描绘;从细节看貌似谈虫事,实则借虫事表现了普通人的生活以及情感——这种情感往往是静静的,不张扬,比如《天边之丝》,地主的儿子与女佣的爱情刚开始不被父亲接受,但最终在儿子的努力下留住了自己爱人作为人的信念,——这样一个故事隐含在女佣被一种叫作“天边草”的虫掳食的故事之下,当姑娘没有得到爱人的信任和安慰时,成为虫的意念占据了心灵,这使她逐渐身体轻浮随时可能离开地面飞走甚至隐形;而当地主的儿子在银古的点拨下着手做一些真正安抚爱人心灵的事情,比如正式成婚、离家与看不见的爱人一起生活……这一切使得逐渐虫化了的姑娘又渐渐萌生了作为人和爱人共处的愿望,于是虫的影响渐渐消退,姑娘重新回到了爱人的身边——这其实是借虫给人施加的影响来表现人世间普普通通的爱情的力量。
值得注意的是,女主人公始终是以一种安静的态度来面对她身边发生的一切,哪怕是爱人的父亲坚决反对他们的婚事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面对自己的哀伤。
可以说,这也是《虫师》所有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共有的特点:长相普通,出身平凡,性格温驯,默默无闻——这是典型的传统日本女性形象。
这样的形象风格也是物哀精神形成的缘由之一。
南开大学东方审美文化研究中心在2006年所发表的《“物哀”与日本民族的植物美学观》一文中指出:“在日本原始社会的母系家族制度时期,女性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这一时期的文化被公认为有女性痕迹。
感伤自然、愍物宗情的物之哀审美意识,大概从这一时期到平安时代就已经形成并成为整个日本历史的一个审美传统。
”因此,不仅是《天边之丝》中的女主人公,还有诸如《旅之泽》中被村民用以献祭河神但被虫所救的姑娘等等,她们哪怕面对死亡的恐惧也很少流露出情绪的波动。
这样的“不提哀感,却字里行间透出悲哀与静穆”正是物哀的精髓所在。
通观《虫师》全篇,无一不流露出这样的格调。
在《虫师》这部作品当中,虫师银古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正是他不断行走在一个个故事之中,因为天生招虫的体质,无法在一个地方长久地呆下去,注定了一生漂泊,这样的宿命又增加了《虫师》通篇洋溢的哀感,增加了一种不安定性和稍纵即逝带来的茫然,在他不断的行走中,我们感到仿佛如流水般带走了世间人事的悲喜,而反过来正因为这种不断行走带来的不安定感增强了人世间悲哀的茫然——哀感未尽,已忘缘由,“书中人已然忘,看书人依旧伤。
”这样的茫然更增强了在淡淡中余韵袅袅的哀感。
虫师银古作为一个目睹一切的中间人,串连起一个个虫与人之间关系变化的故事,并将一个个故事中虫与人的矛盾一一化解。
“你没有过错,虫也没有过错,你们都只是在完成各自的人生而已……”这是剧中银古的话。
的确,虫师的存在意义就是调解虫与人之间因生存而发生的矛盾和冲突。
在这里,虚幻的虫实际上是在寓指大自然。
漆原友纪借银古之口以及借虫事表达了她自己的观点,即人与自然应当是互相依存的和谐关系,既不应当为人过分追求利益而破坏了自然界的平衡,也不应当损害人的基本生存利益。
这也可以看作日本传统文化精神在现今的发展和变化。
原先面对自然界灾害束手无策的日本民族其民族心理也相应地呈现为哀伤无奈的格调,而现今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人类在防范和抵御自然灾害方面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与过去那种小国寡民的心态已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昔日惜花哀月、追悼人生无常、年华易逝的被动心理已经被自信与尊重所取代。
这也是漆原友纪能够产生这样观点的根本原因。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虫师》在继承传统的物哀精神的同时也融合进现代日本民族的心理观念。
春花秋月,韶华易逝,沧海桑田,浮生沧桑……这些原本化作紫式部笔下源氏公子贯彻终身恬淡如水却又刻骨铭心的哀伤的情景状物,在现代日本背景下漆原友纪的动漫《虫师》中已经可以找到较为通脱豁达的答案了。
出奇的艳丽,略带诡异的芬芳,旋花——在每一次喧嚣过后的寂静中绽放。
她的美也许只是昙花一现之后的笑谈,但她的香气却萦绕着更古不变的遗忘。
时间化为零散的碎片,随海风弥散在空气之中。
记忆化做历史,不断更新,然后死亡。
每天怀着只活好这一天的愿望生活下去,昨天与明天同样虚幻而渺茫。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去计较,享受着生活的单纯的甜美,富足,充实。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原以为那就应该是闭塞小岛的全部。
而那里的人们,却和深处城市中央,人口密集的我们是一样的。
在无边无际无限伸展的时间面前感到恐惧,会踌躇,会停滞,会绝望。
不知是幸或不幸,不知是对或不对,也不知是面对还是逃避。
他们选择了旋花,选择了遗忘,也遗忘选择了更短暂的人生舞台。
也许从此没有人敢于评论他们的人生是否有价值。
泰戈尔《流萤集》中有这么一段关于蝴蝶的描述:蝴蝶活着,不计算年月,只计算瞬间。
时间对于它来说,是无比的充裕。
我想此番意境至于《吸露之群》所描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关于时间的选择。
无论是蝴蝶还是花,最终都选择了瞬间,而遗弃了永恒。
因为真正的美远不是用分秒来衡量的。
只能开放一天的花朵和万年时时绽放的花朵同样具有夺魄摄魂的惊艳之美,而忘却一切换来的平淡的一天也许也远远胜于时时殚精竭虑守护脆弱的幸福的一天。
也许狭窄的舞台能包裹住的要比我们着个巨大的空间要多的多吧。
所以对于少女阿古屋来说,人类寿命正常的时间是一种孤独而恐怖的存在,而虫的时间,哪怕是瞬间,但每天都重复着生的喜悦与死的宁静,规律到不会为世间的无常所改变。
谁说这不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如果真有选择,我想我会无数次的选择做泰戈尔笔下的蝴蝶,漆原有纪故事里的阿古屋。
因为在这看似无边实则有限的世界,我时时被对于无常的恐惧所折磨。
痛苦将时间拉长,慢慢的侵蚀,包括理想在内的一切,直至有一天将自己吞噬。
那种感觉,好象伸开双手,在黑夜里蹒跚,摸索。
对于异物的碰撞,受伤的无视,只是麻木的一味流浪,不知何时是尽头,盲目的前行。
然后累了,倦了,不想走了。
静静地在原地停下,侧耳倾听后面的人赶过来的声音,然后头发被赶超者急速而过带来的风吹乱,然后就这样等候,也许是沉寂,也许就是死亡。
亲手将生命作践,甚至不胜蛆虫。
但我们的世界终究永远也没有如果,按照银古所想的,在我们每个人的眼前都有无限延伸的永恒时间在铺展着,要靠什么生活?
只要平凡的生活就够了。
而这平凡的滋味究竟不是无色无味的,甘时若山泉,苦时若蛇胆,交织着在我们的生活里盘旋。
而我们,正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真实,并每一天都同样真真切切的生活。
只在梦里,我们才会拥有片刻的美丽。
不得不承认虫师通过很短的篇幅展现了一个极有深度,极为广阔的世界。
单就成熟度而言,似乎如今我见过的能与之比肩的动画似乎就只有星际牛仔和奇诺之旅了。
第一话 绿之座人为什么没有权利创造生命呢?
为什么虫会想办法将那个少年隐藏?
为什么年少时的祖母接过了酒盏?
为什么盏碎后,人类的祖母,将自己的孙子留在了深山中的小屋?
为什么半虫的祖母会一直守候在孙子身旁?
为什么化作虫的祖母会继续监护?
祖母的体质有改变,也许身为虫,就会去维护正常的自然秩序吧,而且,作为生物,或许也无法抗拒成为虫的赠予。
但是祖母在分为二体时,还是感到了无法抑制的悲伤。
我相信,祖母之所以会担负起虫交给她的责任不单单是因为自然驱力,也是因为人情吧,不想让自己的孙子遭到利用,去过喧哗不安的生活。
但是,或许虫若不把祖母变成同类便也无法驱使她去监护孙子吧。
人毕竟是人,面对生命的奥秘,面对对这奥秘进行了解,利用,掌控的欲望,无法抑制自己吧。
但人的无知又总是带来无数的灾难。
或许,这奥秘只能人性成为扩大灾难的捷径。
或许,这只神之左手会颠覆人类社会,促使它走向滥用和破坏生命的道路?
孙子为什么会如此听从祖母的话呢?
他对自己的能力又是怎样看待的呢?
他不用左手,只是因为害怕八百神明的愤怒,尽管这愤怒有可能真实地出自于虫吗?
他和祖母的关系一定很好。
但是他也有与人交流的欲望,有对虫的好奇心,他如何能遏制这些欲望,独自待在寂静的山林中?
那盏所盛的乃是世间最可口的佳酿,甚至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形态。
但银古并未抢夺那盛于盏中的金酒。
为何?
是因为他理解祖母和孙子之间的感情,想要帮助他们相见吗?
是因为他懂得世界的法则,决意完成虫的计划吗?
如若不从,世界会怎样,虫会怎样,他又会怎样,会遭到报复或是感到内疚吗?
在人复归原始的生命途中,即有对尘世的一份眷念,也有对自然的一份向往吧。
当他或她被这两种力量牵扯时,定会泪流不止吧。
虫师看得见虫,所以也对虫和虫之物有抗性吗?
常人接近虫时,意识会淡去,生命处于暧昧不明的状态,虫师则不会。
是虫师有更强的理智或意志吗?
似乎不是。
那又是为何?
是因为越接近就越了解,就越不会受诱惑和伤害吗?
是因为懂得虫,所以更懂得人的生命吗?
第二话 脸之光当人类得到了光的时候,便忘记了闭上第二层眼脸的方法。
在现实世界中,光学器官是慢慢进化的,人类的远祖一定可以用其它的方式进行感光。
那么不妨将黑暗看作生命的起点。
就在最黑暗的地方,即寂寞的纯粹的物质世界,生命开始了悸动,越来越多,最终汇成光的河流。
那种光不刺眼,却充满了生命力。
随着进化展开,生命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借用自然之光,开始驾驭物质世界,到人类而臻于当下的巅峰。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随着进化的力量离原点越来越远,那种原始的悸动便被慢慢忘却。
不过,人类依然为这种悸动吸引,即使其中暗藏着种种不具名的危险。
它很美丽,像天河蜿蜒盘旋于黑夜,灿烂夺目。
然而,也正是它的美丽夺去了银古和少女的眼睛。
看来,若想要投入这生命的流动于大地下的灿烂光河,就必需要舍弃人类最重要的能力之一,视力。
也许,生命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漂泊,要远离它的起点,携着乡愁,向远方去。
银古不是一个为了钱而生存的虫师,他是很讲感情的(帮助熟识的有相同命运的女孩;那个虫算是价值不菲?
也许他是可以好好敲一笔的),也有很强的好奇心(曾像女孩一样失去了眼睛)。
男孩见光眼痛后,男孩的母亲为了不让女孩自责,也为了责备自己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给予人怜悯的错。
”她定是怜惜男孩也怜惜女孩吧,只不过束手无策时,命运总是那么无法抵挡或改变。
有些人因为悲凄坎坷的命运而给他人带来了恶运,甚至做错了事,这命运乃是出自必然的,而怜悯者往往要受牵连。
但就因此不给予怜悯吗?
不过,在无能为力,危及自身的情况下,又应当给予怜悯吗?
当我们面临抉择,法则就面临着考验。
在这一点上,传统习俗或道德与科学有相似之处。
第三话 柔角如果人类的感官能继续扩大,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会不会太过嘈杂,而无所适从。
器官本身就是选择的产物。
而选择不但意味着增加也意味着减少。
春天的时候,世界就热闹起来了。
生命在化解的冰寒中蠢蠢欲动,破土而出。
如若能长久倾听自己生命中独特的,强大的,持续不断地作响的声音。
再多的异物也能被熔化,排出吧。
这种声音就是为生命本身感到欢欣鼓舞的声音。
即使面临死亡,也要把希望传递给后代。
即使面临悲伤与痛苦,也要把重要的记忆存留。
这是所谓的盲目的信念吧。
当无法救治时,诉说或许只能加重苦难,将之压在心头。
第四话 枕边小径这一话让我想到了夏目友人帐。
相对于人类,虫和妖怪似乎都属于另一个世界,或说另一种时空。
当然,虫和妖怪的区别是很大的,尽管在某种程度上都对人类有害。
夏目中的妖怪跟人类具有的共同语言是多得多的。
银古对虫的感情和夏目贵志对妖怪的感情是不同的,所能达到的成熟或完满境地应该也是不相同的。
不过,在这两种关系中都存在着一些基本元素,好奇,畏惧,还有生命之间的相互包容。
银古的那句“谁都没有错,人和虫都只是为了生存。
所以你要活下去。
”说得很好。
但是这只是事后的看淡与释然。
若这村庄乃是生活着银古母亲,从小熟识的伙伴的村庄,银古会如何对待那个不幸的男人?
若这村庄的人得知了真相,若这男人的妻子得知了真相,他们会如何反应,放逐还是处死?
一个旅行者自然可以把旅程上的所见所闻看得轻松,因为他不属于那些土地,总是一直在流浪。
但是大多数人能成为实际意义上的旅行者吗?
人对自己造成的灾难往往束手无策,还将之归咎于自然,殊不知一念之差就可以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要将灾难抹除,人类又总是不得不伤及自身,甚至造成自身的死亡。
也许,终结一切苦难的秘宝就是死亡吧。
但生命并不只是充满了苦难,一眼泉水,一次生还,种种美好的事物和日子策动着欲望,使人活下去。
为了生存,人有时不得不面临极为艰难的选择。
原始的生命力连接着人与自然。
夜晚联系着白天。
休息联系着劳作。
灵魂连接着梦与现实。
人心仿佛时光的存储机,不断地积蓄,释放着宇宙中的能量。
而灵魂究竟是什么呢?
似乎与身体密不可分,似乎也并非如此。
它是另外一个躯体吗?
一种幻象吗?
还是说只是一种语言游戏?
第五话 旅行的沼泽那沼泽好像一个温柔而强大的成熟男子,奔向自己命定的目标,但在途中也不忘鼓励和帮助落难的他人,在耳边低语:“你可以活下去。
”当然一个女子的形象也未尝不可。
这一话中的女主人公如同如同第一话的女主人公,为了实现愿望,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化为不具人情的虫,但化作虫的原因又皆出自人情,所面对的抉择乃是残酷的。
奶奶为了见到孙子得忍受漫长非人生命或半生半死状态的煎熬。
作为水神之妻进入河中的女子被乡亲“离弃”,远离家乡,无依无靠,因得着沼泽的救命之恩,而依附于沼泽。
被人类世界“拒绝”的她若想在虫的世界寻得安慰和依靠,却得伴着沼泽死亡。
这是她不愿的,她没有像那位奶奶一样选择变成虫。
不过,这两个人最终都在一定程度上返回了人世,无论身是虫还是人。
当一个人悲伤得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随着某事某人而去时。
去阻止他或她是否残酷呢?
也许对于那个人来讲,那样才是幸福的。
不过,从另一面来讲,他人也许能帮助那个人点明临头的抉择,力所能及地给出一些建议或引导。
第六话 朝花夕露不同的生命有着不同的时间。
一个生命的诞生,成长,成熟,衰老,死亡是一个圆满的过程。
而且每一个生命对于他者都有着不尽相同的特质。
若是能日日体验到完满与一段不一样的生命,或是,新生,那么这漫长的人生将会显得多么绚烂,永不重复,永不让人厌烦。
但是,这样的体验所需的代价是高昂的,那就是自然的本来的生命的快速衰竭吧。
其实这自然而本来的生命也可以达到更好的境界,如果人不离弃自己的时间,用自己的双手和邻里共同凿开命运的所设顽石,拥抱富饶的大海。
就算父亲不是好人,子女依然爱戴他啊。
就像贫瘠的小岛也是岛民们热爱的土地。
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久。
岛民们为何不搬离这个贫瘠之岛,到大陆上呢?
是恋家?
是不合?
是恐怕对岸无人帮助?
是更深的历史原因?
作者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提及。
岛民们为什么那么快就相信了那个女孩的话,以致于砍死了她父亲?
如果说活神的信仰已经存在很久了,会有那么容易就被打破吗?
是因为是活神本人说的这番话吗?
虫师的社会地位如何?
他们的工作为什么那么不为人知?
第七话 雨后彩虹其实,次子并不记得见过那彩虹,但是他为了洗清自己的被人取笑的名字虹郎,也为了父亲的梦想,踏上了漫漫的旅途。
这其中大概也有逃避吧,对自己不如兄长,不受村子重视的逃避。
可以说,他的旅行是有目的,是为了在自己的村子里扎下根。
但虹本身就是虚无缥缈之物,他的旅行可以说是真正地有目的吗?
当他触碰到虹的那刹那,仿佛自己要被那美丽的洪流带走似的。
虹并非可以随身带走之物,它只是为漂流而生,显现又消失,不受他物左右,而又会因极小的影响而毁灭。
在那之后,次子回到了家乡,引发了不坏之桥的建立。
他亲口告诉了国人吗,还是只告诉了哥哥?
他又走向了旅途吗?
他的父亲呢?
相较于无目的的旅途,有目的的旅途反而是一种休息。
真正“单纯地活着”想必是不易的。
有时,被记忆牵住很累;有时,却正相反吧。
在茫茫的铺开的时间中,不知道来这世上一次是为了什么,这大概是旅行者们共有的感触。
不受过去羁绊的唯一动机大概只有一种:好奇心。
在消息闭塞的时代,故事是以怎样的形式形成,流传,记载的呢?
什么样的人会对这些故事着迷,甚至为此访山问野,皓首穷经呢?
第八话 海境来客在生活中,种种的情景此起彼伏,无休无止。
在此之中有着种种的关联,但是,当我们看向一段短暂的时光,很多的关联其实是似有若无的。
某一情景就一定是另一情景的因和果吗?
脑中闪现的声音和画面又一定是当下情景的产物吗?
未来难道不是在现在中冥冥地起着些作用吗?
而遥远的过去中一件极小极小的事难道没有化作今天的一件极大极大的事吗?
一束打在叶面上的日光,一处悄然扩散的阴影,一瞬的执念,一瞬的释怀,人生是由如此之多的细节填充,以致难以理清。
若要追求绝对的确切,绝对的真实,这个世界所剩下的事物甚至要比笛卡尔所说的还要少吧,那就是”有什么存在着。
”即到此处,我们即无法退一步,也无法进一步。
真理简单的骇人,事实却如此丰富,由此不可不说真理有时竟是非常苍白的。
一个词就能代表真理吗?
一个理论呢?
一个人的一生呢?
整整的人类种族呢?
思想的确能达到极远的范围,例如数千亿数万亿光年外的星体,却是通过了将近无限的简化达到了将近无限的距离。
人类的理智固然强大,在其探究的对象面前,甚至人心本身,都显得太过渺小了。
其实文艺作品,作为反映现实的产物,就应该更力趋达到现实的丰富,而不是单纯地服务于这个或那个主题。
所谓的弦外之音并不只是产生于弦,而且也产生,震荡于乐器中,弹奏者的手中,空中,听众的耳中,时光与空间中无限近以及无限远的每一片段。
或许由于虫的阻碍,在那个海湾居住的人永远不能作为人“活着”到达海神国吧?
只有当心中产生了离意,在弥漫的雾霭中看不见真实的归地,而将莫测的远海看作马上可以到达的海岸,才能到达并非尘世的世界。
然而,死前的执念似乎在死后也无法消失,定要再次随着浪潮回到当初的海岸,不管已隔多久。
形象永远只能停留在表层吗?
当那个男人看到自己妻子的形象时,心中的悔恨与相思顿时从眼中倾泻而出,此情真确,虽然他的妻子已不在人世,只有记忆停留在虫身中。
在那个时候,男人已错看了现实,陷入退离人世的危险,在银古警告,形象破灭为乳白的虫后,才幡然醒悟,最终获救。
银古是有天赋与知识的人,自然知道那妻子现在不过是一个形象罢了。
可是若那女子乃是银古的妻子,银古又会有什么样的决断呢?
或者说,妻子便象征着归宿,而作为虫师的银古则注定了要漂泊吗?
这一情节是否暗示知识与归宿是对立的呢?
这自然可以被认作言外之意,可我认为作者并不是在做简单的二元对立。
如果没有银古知识的帮助,那个男人必要投身彼岸,将甚是喜欢他的渔民的女孩子抛在尘世。
那个女孩子难道不是更真实的归宿吗?
有彼岸的大海和没有彼岸的大海,在人们心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区别啊?
如今大海都已有了完整的轮廓,而人类,终有一天可以涉足头顶那片巨大深邃黑暗而又星光灿烂的大海吗?
那个男人在那里停留了那么久,等着几乎不可能再见到的妻子,村子就在近旁,却没有融入其中,然而经过银古片言只语的指点,终究还是放开过去,安居了下来。
那个妻子怀着去看一看丈夫家乡的心情,离开富裕的家庭,跟随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渔村,却因一时的离意而真正地离开了人世,她的悔恨最终又让她以虫的形象将最后的思念带给了丈夫。
相守吗?
相离吗?
只要生命存在,感情不会真正断绝,但一个小小的波动有时就能将前缘斩尽或重新牵连。
死后的忠诚,作为忠诚本身,还具有价值吗?
这样的忠诚,是服从,还是对心灵的一种守护呢?
在虫师的世界中,人类可能达到现在的文明水平吗?
如果达到了。
像银古这样的人又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科学家吗?
虫和人的关系又会变得如何呢?
第九话 破落之实在肥沃的土地上生活的人们将贫瘠的土地上生活的人们称为祖先的奇迹的别离的丰收视作祖先的诅咒。
也许,在这些村子里流传着这种传说,即别离的丰收最后只能带来灾难。
也许,人们的内心中暗暗地存在着这样的想法,即夺取人命的丰收是古怪的,不自然的丰收,最后一定和灾难相连。
然而,在那个贫瘠的村子里,丰收带来的满足感也许也远超其它村子里的村民遇到丰收时所能感受到的。
这样一种满足感对冲了那种恐惧感吧。
没有相关的正确的知识和眼力,没有责任承担祭祀的贫瘠村子的村民,在祖先崇拜的简单信仰下(丰收乃是出自祖先的神力;祭司的保密措施),只要不面临祭祀失效的情况,大概也不会去过问祭祀的深层事务。
即使丧失了亲人,牺牲者的家属也会利用这种信仰来化解悲痛(所以这种悲痛不足以摇撼信仰)。
这种信仰就如此传了下来。
可是,当这一代的祭司自己的妻子成为牺牲者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由于祭司处于信仰的核心,是对祭祀力量来源拥有真确知识的知情者,失去亲人的悲痛便不能由信仰来化解。
于是乎,此悲痛最终化作了自我牺牲和废除终将为害的信仰的动力。
如果没有发生这种巧合,村子大概就会走向毁灭吧。
实际上,这一代的祭司是配被视为神明般的存在的。
他成功地将一个依靠破坏自然平衡,牺牲人命,利用无知和私心(只要瑞齿不临到我和我家人的嘴中,这信仰看起来便很好;这种信仰长期发展后,可能也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让人具备自我牺牲精神,但是这种自我牺牲精神有两种弊病:偶然性太强,方法危害性太大或错误)的信仰体系转换成了一个依靠对祖先力量或传统切实的赞美和对自己力量的自信的更健康的信仰体系。
这个转换的代价是祭司失去人的生命,化作超越生物的存在。
这种转换的持续同时也依靠三个因素:土地的逐渐肥沃(原来长时间的劳作的成果,而这种成果和前前代的祭司建立的信仰大概不无关系),银古的干涉(种子不再被用做贻害无穷的肥料,而是将之存入老祭司的体内,化作一种更为理智的力量周游诸国寻农法),小祭司对银古和老祭司的认可(对村庄的爱以及不将秘密透露)。
这四个条件对于转换来说都是不可少的。
值得注意的是,小祭司本来可能是要完全继承老祭司的自我牺牲的精神的(他可以,因为老祭司拯救了他的母亲,他和老祭司的感情不错,他并不完全了解信仰的真相)。
虽然他可以做的到,但是后代的祭司却不一定能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纯粹的信仰和教化不可能一直维持采用这种方法所能达到的最好情况。
如果后代祭司掌握了真相,有可能就不再自我牺牲,甚至找到方法只让外人而不让自己和家里的人牺牲。
如果后代祭司不知道这种方法最后会导致毁灭,他们的信仰最后可以毁灭这个村子。
如果天灾频繁,人牺牲得太多,祭司们本身就会崩溃,随之这个村子大概也很快会瓦解。
总而言之,动画中出现的情况大概就是我们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这种情况大概也就是人类由原始迈入文明的一个基本条件吧。
这部动画凝练而深刻,值得反复品味。
第十话 憩砚之白白乃虫,亦为冰雹。
似乎现在科学家还是没有办法解释大块的冰雹何以能从无云的天空落下,作者是因此而在此处别出心裁吗?
该话中的女主人公习得父亲制作砚台的技艺,打算继承家业。
只是她的未婚夫及其父母都表示反对,希望她能从高原搬来和他们一块居住。
但是这个女子并不希望技艺失传,日夜制作砚台,渴望能向身边的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她终于用一块奇石获得了父亲和未婚夫的认可。
然而,未婚夫的性命却很快被怪病夺去,父亲不久也去世了。
她失去了生命中最依赖的两个人,只剩一技之长。
可恰恰又是这份技艺断送了她的未来。
从此,她因愧疚而不再使用这份技艺。
直到银古出现,才使得她和砚台中的虫双双释放。
想当时,若是她的未婚夫不反对她继承父业,那块石头可能永不会出现。
即使出现了,我想,他们俩也会依靠高原的保护,继续生活下去。
初始的灾难由儿童的好奇心引发,其因则是化野医生对妖异之物的好奇心。
砚台几经转折,虽为不详之物,却仍以其美丽吸引着购买者。
追溯至最早的源头是女制砚师想要向父亲与未婚夫证明自己能力的决心和对那块石头强烈的爱吧。
最终,灾难经由虫师银古之手解决。
而这个结果依赖于银古和化野的友谊,也依赖于银古的能力和知识。
而银古的能力和知识又来自于银古早年对虫的好奇心。
正是这份好奇心使得银古获得了对于虫的知识和其引发的祸福的处理方法。
当虫遇见虫师,问题便解决了。
恰当的因能够带来恰当的果,同时也能消除其它的可能的果。
对于虫来说,虫师乃是一对应之物。
对于砚台来说,制砚师乃是一对应之物。
那砚台只有遇到他们俩人中的一个,灾难的锁链或许才能被切断。
然而,或许只有当那砚台同时遇见这俩人,最后的灾难才能在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前被结束。
值得注意的是,制砚师尽管对此砚台抱有很深的爱,但由于未能认识它的另一种形态,若是单独解决问题,只能靠摧毁彼生命来换回此生命。
银古却可以同时解放两种生命。
不过,这可能也是态度的问题吧。
在云虫被释放后,它或它们终有一日会重回地面,在那个时候,又会给人类带来灾难吧,如果人类在很远很远的未来继续存在着。
女制砚师虽然对命运抱憾,但并没有认为是自己谋杀了未婚夫,也没有憎恨虫。
化野医生虽然喜爱这个收藏品,但出于内疚和担心,也同意了释放虫。
在关于生命之间的关系的问题上,至少就这一件事来讲,女制砚师(源头;匠人),化野(桥;收藏家),银古(终点;虫师/智者/旅行者)达成了一致吧。
人情是构架起这个事件的基础,而好奇心则构成了这个事件的锁链。
这个故事是一个真正的有始有终的故事。
云虫在登上高原时,由自己的天性所驱奔向天空。
由于去了本属的地方,它给其它生命造成的困扰方才停止。
云虫在高空,女子在高原。
旺盛而强烈的生命力涌动着,洁白而高远。
可是,若在天性所归之地若没了依托(云,技艺/未婚夫),便只能逐渐萎缩,深睡在漆黑的大地中,需要等待很长的一段时光,去被发现,被释放,最终回归天际。
当互为的因缘结果的砚台与女制砚师同时来到大海旁,来到一个可以承受她与它的渔村(渔村的收成不会受冰雹影响;化野医生与其友银古)时,作为介质的水将不再释放灾难而是天性与自由(此水可被比作女子,亦可被比作她的技艺;女子的决心和技艺若能被其未婚夫充分理解,灾难便不会发生,可是未婚夫最终只能封杀她的才能无论是通过反对还是死亡吧,化野和银古才是有充分能力和见识复活和接受她技艺的人吧)。
第十一话 睡山村人或许在潜意识中为了让无直留下,有意杀死了山神。
无直毕竟是一个人,让一个人来当山神对人来说还是有好处的吧。
不过,鉴于他们不知道无直实际上就是山神,所以他们至少没有在意识层面杀山神吧。
溯(喜欢无直的女子)受了诅咒后,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的。
她高兴(无直能留下来),遗憾(知道自己可能不行了,就要离开人世了),悔恨(大家错杀了山神),焦虑(不知道无直会不会留下来保护村子)。
无直的心情一定也是非常复杂的,悲伤(知道溯不可避免地要去了;自己的旅行就要结束),担忧(成为新山神要承担许多痛苦吧),悔恨(自己如果早一点走,山神可能就不会被杀),庆幸(村人错杀了山神后,他能够保护他们),高兴(自己的旅行终于要结束,有了安居之所)。
由这种种人情所驱,他选择成为了本该无悲无喜,和草木同心的山神。
与自然合为一体,而又始终保持着人心,人情与充满人的记忆,这大概是非常劳累的吧。
只有那时在山中的人才能记得他啊。
一个伟人或神,无论曾是多么被人喜爱与敬仰,一旦生命告终,大权旁落,最后只能被遗忘。
他们是被需要的人和神,亦是被利用的人和神。
可利用此词在此可能不太合适宜。
最终这种关系还是出自于爱吧。
只要信徒与他们崇敬的人和神始终保持着以人情为基础的关系。
也许这种关系并不只有动画中的那种纯粹的爱与承担的形式。
但是确凿无疑的是这位喜爱村民,受人喜爱,身为人子的新山神,即使知道自己会被遗忘,会不得不让自己被他者吞噬以继续保护村庄,最初选择了爱,最后也选择了爱。
所以他最后淡然的牺牲才显得隐隐透着一股悲凉,悲壮,纵使银古的逆天行为也无法截断这本就注定了的命运。
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选择无悲无喜的吧,只要他始终与他的同胞在一起。
山川温柔庄严。
席慕容的这句诗大概就是睡山最好的映照。
一个沉睡的父亲躺在女儿的身边,双臂伸展,温柔地保护着她,山神也是如此保护着村庄吧。
尽管无直已经沉入梦乡,相信他的梦乡里仍然萦绕着人的语声笑影,悲欢离合。
第十二话 眇之鱼银古的最终命运是变为永暗吗?
身为虫师的他如若最后变为了虫,他本人会如何作想呢?
他的记忆最后回恢复吗?
银古从小便一直漂泊,好不容易找到归宿,却又很快失去,连先前的记忆也几乎完全消失不见。
直到此时,银古仍在漂泊,因那吸引虫的体质。
他与虫之间有着深深的羁绊。
一场雨夺取了他母亲的生命后,虫让他为奴伊所救,也让他失去了奴伊,千山万水中,虫不断地驱使着他离开每一个地方,也因此不断地使他帮助了许多人,见识了许多事情。
依靠着智慧,银古使他自己和他身周的人能与虫和谐地共存,而不是纯粹地受利益和感情支配,滥用虫,消灭虫。
虫,就是生命与自然的另一个名称吧。
这生命和自然亦是包含了人的生命与自然,人体中捂耳便能听见的火山般隆隆的肌肉的运动声,慢慢变得肥沃的农田,诸般事物,不胜枚举。
若说,永暗是对他命运的写照,银古便是对他心灵的写照吧,在黑暗的深处银亮洁白,光彩夺目。
阿勇并没有真正地忘却往事,他仍在履行师傅传授给他的最重要的人生原则,他还记得虫的名字,他还在漂泊,尽管虫已经夺去了他的一只眼睛和满头黑发,还要再夺取他作为人的生命。
第十三话 一夜桥夹在长辈与恋人之间的女子与男子都是什么样子,怎么熬过去的呢?
逃跑时的犹疑是致命的。
但是当本当负担的责任未能卸下来时,当本当一起远行的恋人已经离世时,那本就存在的未知,困惑,畏惧便显得更加不可逾越了吧。
归宿固然重要,却也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份羁绊乃至牵制。
银古想过找一个旅伴吗?
那女子的早亡在困惑和恋人的催促中就已注定,而那男子的早亡在女子死后也就注定了。
两个人要共同出逃的话,就需要有相同的期待和决心。
落入谷底的两个恋人虽然靠虫保住了躯体的活动,却失去了心。
那生命并不是他们的生命,却象征了他们的执念。
如若他们能以虫的形式重新相聚,这话也不完全是个悲剧。
由谷上到谷底,再由谷底到谷上,直至黎明出现,缕缕轻烟悠然升空。
人的生命始终与他人的生命,也与其他形式的生命,尤其是作为生命本源的虫,紧紧相缠。
第十四话 笼中虫不是介于物质与生命的中间形态吗?
这最原初的生命为什么会有意识呢?
作者的世界观中,虫乃是意识和无意识的混合体吗?
只是后来意识与无意识随着时间逐渐分化,形成了微生物,细菌,植物,动物各不相同的生命形态吗?
人和虫是不同的生命,人更不想被一种仿若植物的虫困住吧。
一辈子只能住在一个没有邻居,却紧邻家乡的地方,这不能不说是凄苦。
拥有人的血统的小雪,木助的妻子,借着对丈夫和孩子的爱,挥斧砍向了父亲般的白竹。
也许这便是人之血的力量,不愿做屈居于头脑的四肢,而是宁愿要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要守护自己爱护的人和事物。
其实,最痛苦的就是小雪吧,她是鬼子,即是人,也是虫,两者对于她来说其实同等地重要,只不过是像自己母亲一样,因为与异者产生血的联系,而受人类亲族的排斥。
她不是残忍的人,并没有憎恨排斥她的人,亦没有憎恨困住她的虫,只是默默地承担着自己独特的命运。
在她还小的时候,撕扯她的力量还并不强,村中的孩子与她是朋友,并不对她排斥。
可当她长大了,村中原来的朋友也长大了,友谊之心日渐淡漠,最终化为恐惧和偏见。
这时,只有与她一块长大的木助和他们的孩子,对她敞开胸怀,接受她同时作为虫和人的事实。
直到木助道出思乡情之前,她都还很幸福吧。
可在此后,她便知道,由于她小时候一个无意的行为,将木助困在了他本不属于的地方。
虫(似乎)不愿也不能移进村庄,村民也不愿意进入竹林,由此而生的痛苦最终将她推至悬崖。
其实,若村人能像银古一般对虫有足够的好奇和了解,少些恐惧,反感,偏见,故事中的悲剧也不会发生吧。
实际上对木助对于小雪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木助在生理上应该是完完全全是一个人,但他还小的时候接受了木助给予的白竹之水。
换句话说,他与虫之间的联系,借着意识上的联系,进入了一种比一般人与虫的关系所能达到的更深的层面。
而这种关系又借着长年累月的相伴和女儿的出生一步一步巩固和升华,最终使得木助对小雪的爱超越了生命类别的界限,这份爱变成了两个个体,三个个体之间发生的事,而无所谓历史与未来,在无限绵延的当下中,他们的命运缠绵交织在了一起。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我——你关系吧。
生命总是以一种极其奇妙的方式不断地复活。
枯萎的白竹借着竹林和其本身的生命力再次拔地而起,而在这个过程中,人的血肉也在竹笋外衣的保护下留存了下来。
在往后的时光中,木助与小雪那深切的关系将借由新生的生命继续延绵下去。
他们能够多多少少改变村庄与白竹的关系吧。
也许,某一天,鬼子和人能住在同一个地方,就像云触碰着云,树摇动着树。
新的文明也可能借此崛起。
也许,木助只会在竹林里将两个孩子养大,就这样静静地,幸福地终老,风轻云淡,簌簌的竹叶摇颤着,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留下了一个参杂着怪诞与美丽,甚或温情的传说。
其实,最终这一切发生与否还是得看命运中的种种机缘会如何碰撞,延展。
如果这个故事发生改变会怎么样呢?
或者说,如果这个故事整个翻转过来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困住人的是村庄,如果排斥小雪的是竹林,如果小雪爱慕的是某个虫,这个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呢?
会面目全非吗?
这样改变了的故事中,小雪的角色是不是会有点像木助呢?
很难想象。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身为父亲的白竹虫和身为同胞的其它白竹虫在小雪挥斧后并没有对其实施制裁,只是离开,枯萎,让她与它们共同死亡。
这结局算是一种制裁吗?
抑或不是?
也许,这结局不过是白竹与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必然的结果。
虫给人安慰,孩子,却拿走他们的自由;人给虫欢声笑语,踩踏落叶时的脚步声,孩子,却放出敌意,甚至斩去它们的根茎。
这种交汇是不可避免的吧。
总而言之,在这一切之后,交汇并没有终止,新的混合的生命仍然诞生了,还有一个会照顾她们,将她们与人世联结在一起的父亲。
看来,希望即使是在最浓重的黑暗中也能够挣脱而出。
这话肯定了交汇而不是排斥。
这大概就是我能大致猜到的主旨了。
第十五话 啸春吸引虫的体质,这一属性造就了如今的银古。
这便是银古与虫建立深厚关系的最重要的条件吧。
生存是简单的,无关乎利益,更无关乎道德,喜欢不喜欢别的生命是自己的事,其实也与生存一样,应该是无关乎利益和道德的。
喜欢而已,理由什么的也无所谓吧。
实际上,虫师中银古吸引虫的体质可以跟全职猎人中小杰吸引动物的体质相比。
这两种体质将他们推向了自然,也推向了漂泊的旅途。
当然在银古的选择中包含了更多的无奈,而小杰的选择则包含了更多的纯粹的天真的好奇心。
虫师总体上来说是比全职猎人成熟些的吧。
也有喜欢银古的人嘛。
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虫并不是很多,幻春对人的影响不大,只是让接近者沉眠,还能提供些野菜之类的。
哈哈。
只是,即使在这样一个地方,银古也不能停留太久啊。
就像银古说的,人在冬天,是很脆弱的。
如果说这冬天是他的旅途,那幻春便是那姑娘和孩子的家吧,在万物沉睡时苏醒,在万物苏醒时沉睡。
迢遥的路途中,如果有些可以返回的地方那也不会太寂寞吧。
旅途和归宿不是完全相反的。
奇怪的邻居不也正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写照吗?
第十六话 晓之蛇那个男人在新家看起来很快乐,他是在听说了前妻的事情后选择了逃避吗?
还是说他以为以为前妻已经忘记了他?
然而,他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对妻子的失忆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就抛弃了她和孩子呢?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男人都是多多少少绝情吧。
平常不接触的事物就会慢慢淡忘掉,这个出门在外许久的商人是被“生活的影虫”给占据了吧。
他或许仍在往家里寄钱,或许没有。
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旧家的事情,会不会有些愧疚,有些回去看看的冲动?
这话跟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相仿。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消失后,那份沉淀的那样深的感情并没有彻底被抹去。
这应该和人脑的构造有关系吧。
不过说实话,随着记忆越来越多,她该如何用有限的夜晚去保持住跟她儿子有关的回忆?
她对儿子的那份感情或许只需要一定的记忆就可以保持得很完整了。
其实我觉得忘了反而好啊,尽管忘了就像放弃了最后的期待和希望一样。
但即然现实已经不再允许那期待和希望得以成真,也就无需再保留一份累赘般的痛苦了。
毕竟,能够拿来回忆的时间是有限的。
而人仍然存留着珍贵的东西,快乐与后代。
越是珍重,越是宝贵的记忆,失去了就越可惜,即使这份记忆往往携带着沉重的悲痛和无边的黑暗。
遗忘和回忆都是必要的。
然而注意力将最终决定是回忆还是遗忘发生。
当心灵的寄托最终变得虚无渺茫,悲痛如大潮席卷记忆的沙堡,注意力变得涣散时,不能忘掉的事情最终也会被忘掉的吧。
第十七话 虚穴取萤不能关门,不能开门。
人不能进入封闭的空间,为了避免被长久地封闭在此空间里和更深,更浩大和更荒芜的空间里。
而当人不幸地与虚虫同困于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中,便不能在虚虫离开前离开该处。
实际上,这里透露着两条讯息:一是:人必须将自己的空间打开,与外界时刻保持流通,才能真正地避开巨大的灾难,即心的丧失;二是:当人不得不与自然或其它生命紧紧地相缠时,或曰同处一密室中时,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并非仓惶出逃,而是静静地等待,让自然与其它生命顺着命运和天性慢慢地离去。
当然,将虚作为通讯工具使用亦透露出两条讯息:一是:是空赋予铸就器的用处;二是:原本于人无利的自然现象经过慎重的方法处理后将可以转换成利人的工具,在这个过程中,技艺的不娴熟或知识的不完整都会导致灾难。
当与人类社会彻底脱节后,一条铁链,一封简简单单的信,一道熟悉的灿烂的日光,就足以成为灵魂的凭借。
如果始终保持着信心,不断地向已然消失在世界巨大空穴的挚爱的人发出讯息,说不定是会得到回复的。
那讯息不但是传递给那一个期盼中的人的,也是寄给由人类构成的大我的。
即使那人已失去了解读信息的能力,他人仍能帮助她解读,帮助她重回社会。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我的能力了吧。
和虚构成平衡的虫存在吗?
还是说虚终将吞噬一切?
不知道作者在物理学层面会不会有什么暗示。
第十八话 抱山之衣艺术家或许分为三种:一种艺术家本无归宿,因此在漂泊中产生迷茫与痛苦,进而创作出艺术品,待到他或她找到归宿,艺术的创造力便可能消退,转化成对新生活的沉溺,当然也可能由是获得新的力量创作出一样好甚至更好的作品;一种艺术家本有归宿,因此久而久之跟家乡相融难分,产生眷恋,进而创作出艺术品,待到他或她为了别的追求久别家乡,艺术的创造力便可能消退,转化为疲倦与压力,然而如若他或她还算及时地重返了家乡,便可能重获新生,甚至其感情和技艺又会增加上一层厚重的深度,得到升华。
最后一种艺术家,始终保持着一颗平静而又善感的心,即不急迫地寻找着归宿,也不随波逐流,当灵感涌动,就可作出好比自然天成的作品来,极致的素朴中透着无比巨大的不得不被浪费的奢华,极致的淡然中透着无比专注的没有一点一丝污染的热爱。
他或她就像佛一样总是带着超然的一抹淡淡的微笑,身处洪流中,却泰然自若,仿佛高高居于万物之上,实则与万物浑然为一。
外地虽美,永远美不过故乡。
产土虽微小乏力,但也能聚积在同一片土地上,和周遭的一切生命共同地生活,迎接并永远地守护那些终于归来却失却了力量的同胞。
这样的故乡,这样的山,永远不会缺乏色彩,即便是在蚕丝上,也充满了撼人的生命力。
或许,产土就是虚的对立面吧。
弥漫的泥泽,烟雾,始终在充实着虚开拓的巨穴。
第十九话 天边之线星星就在天上,永远不会走。
这是人之所见,亦是人的信仰。
当过于强烈的阳光遮蔽了整个天幕,我们仍能相信那浩瀚无际的星河停留在天上吗?
一日的疲倦后,是什么样强烈的爱将我们的灵魂吸引至无限高远的苍穹?
那男子的确爱着那女子,但在他完全接受她前,即作为人也作为与虫纠缠的生命,她并不能以真实可见的人形显现。
其实,当她终于开始向往成为人类,好能与丈夫完全地结合时,那显现的身躯已不再是最重要的事物了。
那时,他们对彼此的爱就好比人对星空的爱那样纯粹,无需多余的认可。
不过,由于本来身为人类,所以以人的形态存在是比较好的吧。
超拔意味人从某一个较低的层次上升到另一个较高的层次,即更为不拘束和自由的层次。
在这个过程中,人的特质是没有改变的,但洗净了许多由习惯累积的负担。
相反,逃避与失败则意味着舍弃人性,即自发的爱,和人的身躯。
在这一话中,男女主人公完成了超拔而非逃避和失败。
这一话可以跟亚瑟王的骑士与老巫婆的故事进行对比。
第二十话 笔之海每天早晨醒来时,淡幽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
想到伴随着刺骨疼痛的书写下的文字时,想到简单的白纸黑字后呈像万千的世界时,她是如何感受的呢?
在听了太多,也写了太多杀戮与仇恨的故事后,她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不解而忧伤,并且期待着什么呢?
在遇到银古后,她又是如何怀念他的呢?
世界对她的眼睛来说不过是一处不大的别宅和所处的广阔的荒原,在此,她如何接受由祖先传下的命运,放下了自己的仇恨呢?
若没有人类,动植物会就此灭绝吗?
还是说,就是因为有人类,才会有哪种变异了的虫?
想如今,抗生素越来越多,污染越来越严重,生态越来越混乱,当大自然被人类改变得面目全非时,会是谁付出最沉重的代价,所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从这一话的视角看去,这种变异终会侵入人的血脉,一直一直流传下去,造成肢体的残废和记录及反思往事时刺骨的疼痛。
也许,只有当故事写尽,变异之体永远地沉睡在地下时,这可怕的诅咒才能消失,肢体和后代才会获得解放。
淡幽面对封印的虫的那种既认真又危险的态度,即封闭又好奇的态度,十分值得玩味。
这态度的核心是她个人与虫的因缘,但无疑写照了一种更大的可能。
或许,这种态度是一种良性的交流的一种好的开始,即明确己方为人,彼方为虫,又不丧失好奇心和或许微弱但一直十分执着的同情心。
当记录者与冒险者的心合在一起时,真实的历史或许就能出现,而新的价值观或许就会借此破土而出。
这一话与席慕容的一首诗有很强烈的呼应。
契丹的玫瑰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离开恍如在黎明边缘逐渐淡去的梦境仍然感觉得到那曾经如此贴近的悲哀与美好却已经无从描摹 无法拥抱若是书写真能使昔日重回多希望一首诗的生命能如一朵 契丹的玫瑰即使繁华都将湮灭 即使记忆飘浮如草原上的晨雾即使在充满了杀伐争夺的史书里从来没有给“美”留下任何位置我依旧相信有些什么在诗中一旦唤起初心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美丽与幽微的本质 也许就会重新苏醒仿佛在那无边的旷野里契丹人深爱的玫瑰正静静绽放那不可名状的芳馥啊正穿越过 千年的时光第二十一话 棉孢子看来银古所遭遇的故事也并非全无杀戮的。
当他遇到遭到棉吐,这吞噬人类婴孩以求自己生存的虫时,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了已被杀死的人类婴孩和未来会被杀死的人类婴孩将之杀死。
这种生物,虽然照它们的,银古也认同的话来说,它们吞噬掉人类婴孩并没有错,但是它们一旦过量繁衍就会对人类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于是这整个问题不过是个争夺生存权的问题,而并非一个道德问题,其关键不过在于谁更强大而已。
身为人类的银古自然会依据自己的知识选择保护人类,不过他并没有带着仇恨去做这件事。
而且在被棉彦的母亲捅伤后,他没有做什么抱怨。
这些事可谓善的体现吧。
皮相是在建立感情方面虽不是唯一至关重要的因素,但在多数情况下的确是不可或缺的。
如果棉吐虫没有人类外表,势必惊吓到其原来的宿主,或曰母亲,从而不能获得给养吧。
在这一点上,这一话中人物所体现的精神与天边之线人物体现的精神有一定反差。
然而,父母已经知道了真相后,那份日夜相伴的情感仍然无法被截断。
父亲或许可以忍心下手,但对孩子抱着极强抚育欲望的母亲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吧。
故事发展到最后,那份情感的源头虽然仍是被欺骗了的母性和虫不择手段保住种子的欲求,但其质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逆转:母亲最后的一瞥和棉吐的无法入眠。
换句话说,生命与生命之间纯粹的争夺生存权的关系在最后似乎不可避免地被互有关于对方的记忆与依赖的更富温情的关系渗入了。
当然,就像银古说的,留下它们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那些孢子仍然留在野外,为了繁衍,不知会继续吞噬多少人类婴孩,烧毁多少房子?
它们不大可能就因为这一件事而放弃它们的生存方式,那从或许是极久远的祖先传下来的生存方式。
这种虫和人之间的真正共存应该是不存在可能性的。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一旦没有了人类,这种虫也会灭绝吧。
所以绝对的排斥性也是不存在的。
这种虫是对什么的写照呢?
细菌或病毒?
异形?
不过很难想象人类对异形产生感情。
银古是不想杀生的,所以只等待着自然夺去那虫的性命,然而与此同时却也困住了它。
对于生命来说,尊重似乎只是建立在可能性或曰未来上。
没有未来的生命还有什么价值呢?
银古肯定不想让这种虫重获自由,却仍然要给它们留下性命,这不能不说是奇怪。
然而,这或许可以用全职猎人第四十六话的一句话,生命是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的,来解答。
也就是说,在我们的眼中,生命即使已经没有未来了,仍然不能就因此而将之抹灭。
这种判断或许来自两种观点:一是人不能代替命运之手去操纵整个自然,随意的生杀予夺是对命运的冒犯;二是生命作为全部价值的基础是不可以去随便撼动的,至少从理论上来说,任何剥夺生命的行为,最后都会导致虚无,而非实现,增加价值带来的满足感。
第二十二话 海中龙宫这一话中银古说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们的幸福,而这种态度与他在第六话中的态度有什么异同?
在第六话中,他对族长说过他们对虫的滥用终将招来灾难,并间接地导致了活神信仰的崩溃。
而且他依那少女恋人的请求将带来满足感的虫从那少女的身体中去掉了。
这些难道不是对他人幸福的干涉?
不过,第六话的情况和第二十二话的情况有许多其它细节,通过这些细节我们或许可以看出他的持之以恒的态度。
第一,银古在第六话中似乎没有打算自己去向全体村民打破谎言,虽然他认为族长缺乏正气,不配使用虫,并预言他们迟早会灭亡;他似乎不打算涉入得更深了,只是希望已经知道真相的青年恋人甚或其它村民靠自己的觉悟放弃活神信仰。
第二,在给那少女驱虫之前,银古并没有特别留意或者其实不知道昼颜带来的满足感,在少女因为悲伤而重新使用虫后,他似乎也没有强行将虫取出;银古秉持着自然律,认为每种生物都应该随着自己独有的节奏走过整个生命,但他也知道人作为整个生命系统的一部分,其本身的生命是有残缺的,所以对那少女以及其他一部分人取花驱愁的行为没有横加干涉,况且这本来也就很难被横加干涉;最终银古只是建议村人凿开岩石,打通往大海的道路,通过实际欲望的满足,让生活更好些。
第三,第六话中的虫缩减了人的寿命,被一小部分人滥用以获取利益;而第二十二话中的虫则使真正的完整的人返生,给生者欢乐,给死者慰籍,而且并没有人利用这虫来压迫和剥削另一些人。
从这两话及更广阔的背景来看,银古抱有这样一些态度:不滥用虫,但是当人从天性和善良而发与虫发生了深切的或好或坏,或是好坏参半的联系,并且有着不依靠虫就不能实现的真诚的愿望时,一些原则是可以调整的(第一话绿之座,第九话沉重的果实是典型例子);在人的生命和虫的生命发生了极深的纠缠时,银古虽然往往会为将他们留在人间伸出手甚至拉一把,但是不会做强制性的行为,或至少不会抱强制性的态度(第五话旅行的沼泽,第六话朝花夕露,第七话雨后彩虹,第八话海境来客,第十一话沉睡的山这可能部分地是个例外,毕竟银古承担着山神相似的命运,第十九话天边之线)。
其余的一些态度,不做无力的乃至蛮暴的干涉和对虫和人乃至一切生命一定程度上的一视同仁的态度在许多话直接表明的内容和潜藏的其它可能(如果是其他的虫师遭遇银古曾遇到的情况,可能会动不动就杀虫,甚至不顾与这些虫有联系的人的感情)则贯穿全片,联系庞多,不便一一举例。
那原本是女儿却成为了“母亲”的母亲的女子之所以会在那个满月之夜被虫缠上,部分地是因为自己产生了离心吧。
母亲已经一去不复返,自己却要看着与母亲在生理上完全等同的女儿慢慢长大,自己已无法依赖别人,别人却开始依赖自己;旧思日日夜夜的重来,对实际无法挽回的伤痛的清醒态度与家庭角色的颠倒对她来说也许是过于沉重了一些。
然而,当她的女儿奋不顾身地跳下海中救她时,她看到了什么,领悟到了什么?
昔日母亲深沉的爱淋漓尽致地在女儿身上显现了出来,虽然女儿从来就不是母亲,然而她们就一定不是同一个人吗?
当她对酷似母亲的女儿出手相救时,她想要挽救的是什么呢?
是昨日,是今日,还是那个人的模样?
这些东西是纠缠在一起的。
但是也许可以确定一件事:尽管她们都认为如如其将时光全部交付另一个人还不如就那样死去,但是她们一定也感触到了有什么东西是从那深渊中重生了,爱,奉献,温情,密切的联系,欢声笑影。
当这种感触发生时,返生就并不紧紧意味着昔时,也意味着明日,因此那相似的容颜也不再成为今日痛苦的巢穴和欢乐的障碍。
一份有着昔日影子的新的联系在这个月夜里算是真正地被巩固了吧。
然而,如果这种联系足够强大,人们或许就不需要依赖相似的容颜了。
失去后也能放下痛苦,重新融合,重新去爱与被爱,不让死亡的阴霾沾染生命,依靠灵魂与希望,而非昔时活下去,或许就是银古所谓的真正的幸福吧,一种真正强大的幸福,一种感受和获取幸福的能力,而非一味地向世界索取本就已经逝去了的人和事物。
第二十三话 锈之声要去承担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依靠谎言躲避人们的怨念,需要极大的毅力,特别是当这种给自己和别人都造成灾难的命运并不是由于自己的抉择带来时。
这种毅力只能依靠着一种基建于足够责任感(她为自己的声音给别人带来灾害感到愧疚和不安),同情(她能够为别人的病感到痛苦;她的父母袒护她,即使已经因为她而不能起身),喜欢(她小时候很喜欢热闹的有活力的村子)的爱才能不致断绝。
有一定特质的人在有一定特质的地方才能获得解放,不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烦恼。
这有一定特质的人并不一定希望自己拥有这种特质,并且肯定不希望给喜欢的人带来灾害甚或被他们讨厌,排斥。
然而,如果这人不能到达一个能够接受他或她的地方,最终不外三种结果:拥有特质者的特质以及引发这种特质的重要而基础的能力被压抑;拥有特质者不透露这种特质,最终给周遭的人带来严重的甚至无法挽回的灾难;拥有特质者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被流放,最终只能承受孤独。
再往广处想,这种特质本身也许并无害处,甚至在有些地方能够成为益处。
不过即使这些情况并不存在,对拥有特质者一味的隔离,排斥,憎恨也不能成为理所应当之事。
想想如果人们普遍抱有这样一种想法:这人有这样或那样的缺陷,虽然这人自己也感到很无奈,但为了大多数人,无论如何就把他或她给囚禁,残废,或是杀死吧,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这种想法在最开始或许不会显出害处,甚至还能消除一些重大隐患,但是从长期看来,必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这个可以在奇诺之旅的第五话中的多数决定的国家中找到呼应。
第二十四话 篝野行那位女虫师调查得相当仔细了,为什么在决定烧山前,没有想到用火去烧一个样本呢?
或许是因为实验的次数不够,而且所烧的量不够吧。
女虫师和村民的确是太着急了一些。
但是他们若不放火烧山,真有可能将那些草拔光,并度过冬日吗?
也许,银古提出的方法是有效的,但其缓和的作风有可能会导致一部分人死于饥饿,还有灾祸被根除前更多草木的枯萎。
最终,似乎两者的方法都会导致一部分人的牺牲还有大自然的毁坏。
不过,那位女虫师的方法造成的破坏有可能是更大的,直接烧死动物,还有制造出行动更快,不便捕捉和消灭的作为阴火的虫。
而银古,作为旅行者,可以不那么操之过急,若他及时接手的话,可以减少些灾难吧。
灾祸由自己来承担,方能生出觉悟。
女虫师和村民的抉择需要由他们自己来负责,只有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而不是银古这样的旅行者,才能真正长久地影响这片土地。
同样地,拥有特殊天赋和丰富知识的虫师也不能自己去扛下所有人的担子,因为决定是大家一起做的,而被一直娇纵的人是不能学会自己规避灾害,寻求方法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以虫制虫,这是最可行的方法吧,因为不用牺牲其他生命。
虫也是会演化的吧。
那些足以造成巨大灾难的虫的来头是什么呢?
它们是古老的还是新来的?
它们和人类是什么样的关系,是因,是果,是互相制约的力量,还是彼此完成使命或命运的凭借?
到底,生命是彼此的孽障还是同胞呢?
第二十五话 眼福眼惑看到了也无法改变。
警告了也无法避免。
人最终还是不能逃离预定之事吗?
如果说连预言也在命运的范畴内,那么聆听预言的渴望又是出自于什么呢?
是人类心智必然的产物吗?
还是徒劳的想要挽回什么的努力与期待吗?
相对于浩淼无边的时空来说,人类还是太渺小了吗?
深远广阔的风景,昔时明日的岁月,若要人在整整一生中承担,还是太不适宜了吗?
当身处在黑暗之中,身旁围绕着看不见的声音,味道,触觉,一个人也可以很知足了吧。
仍然能够真切地完整地感受,而不用被过多的他者干扰以致不得不终日沉浸在对未来的不抱希望的等待之中,这算是至福的一种了吧。
当每一步都是新的,每一份触动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不同时,我们对生命的感受便也随着惊讶扩大了吧,而这份随着惊讶而饱满的感受也许正是增加我们对生命的热爱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在那女子看见父亲的未来后,她并未拦阻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并未详细询问藏在她表情后的深意。
若是仅仅多了一次警告,一次阻拦,一次询问,或许她的父亲就不会死亡。
最后,他们对彼此的善意,女儿不愿父亲在出事前担惊受怕,父亲不愿违背女儿的意愿让她告知未来,在命运的推动下,竟最终造成了悲剧?
这究竟是人类的愚蠢,还是命运的使然呢?
银古并没有给她新眼球。
看来眼虫还是比较稀有的吧。
第二话的时候,银古那就真是慷慨大方了。
第二十六话 踏草之声那时,定居的孩子的祖先是冲着这座山的富饶才下定决心要开始买地的吧。
然而,当他们一族已然成为了山的主人后,却在山变得衰弱时,他们的后代却不能再随意地离开。
这时,这山已和他们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财富,记忆,乡邻,后代,朝朝暮暮。
想要离开已经难了吧。
相对地,那漂泊的孩子所在的人群是冲着光脉流的富饶才要跟随的吧。
他们的命运不相同,也相仿。
不必嫉妒对方,因为一切都不过是命运使然,无论是传统还是自然在背后作祟吧。
不过,想要放下其实也可以。
但一旦错过了最大的可能,与它失之交臂,还能放下吗?
还能离开熟识的土地吗?
大家变化都很大啊,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无论是否与原本的期望相符。
银古是个好人。
他究竟为什么会是个好人呢?
在失去了记忆后,在漂泊的旅程中,他究竟为什么会是个好人呢?
他为什么没有对自己的命运产生拒斥乃至痛恨呢?
好人的来源在大部分的动画中或许都只能是难以被解开的谜,因为作者只是淡淡地将他们脑海中想象中的,现实中的,好人,描绘下来而已。
更深的道理却像虫一样难以得见,像光脉一般灿烂动人,却深埋在极黑极黑的背景中。
很难从《虫师》这个名字猜到它的内容。
风格和《xxxHolic》有点像,但是内容与内涵更加让人回味,但《xxxHolic》其实可以说是诡异,而《虫师》应该说更像空灵。
里面的虫如同我们的生命,未知,美丽或危险,但都需要前行。
叙事如同水墨般的淡雅,如酒醉版的迷离。
背景音乐更是飘逸优美如同生命的精灵。
整部看下来感觉舒缓优美又哀伤。
有很强的日式悲剧审美倾向。
感觉是大和民族历史原因,孕育出了这种阴郁、悲凉感强烈的传统文化。
比起虫师,我个人更喜欢夏目。
虽然夏目故事更简单,表达也更直接稚气。
但夏目像是温柔的眼睛看向世界,哪怕见到苦难掉了眼泪,也是因为心是温暖柔软的。
虫师感觉本就是一双冷眼在看,无论遇到什么,不过是本就如此。
我可能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含混的物哀之美。
已经是第3次观看这部作品了(部分特别喜欢的篇章多看了几遍)。
个人觉得本片适合一天看一集,效果会比连着看更好。
每天晚上观一章是最大的享受,把片尾曲也听完,然后就可以睡觉去了。
(不过,真人版并不在我感兴趣的范围内。
)可能因为同样涉及神话的缘故,很多人常把本片和《夏目友人帐》相提并论,但我觉得两者并没有多少可比性,而且从个人情感来说,我彻底地偏向了《虫师》。
至少《夏目》除了比较喜欢的几集外,其余的我是不会大幅度去重看的(特别需要一提的是,《夏目》中我最喜欢的是小透登场的那几集,而最受欢迎的卖腐篇章恰恰是我最不喜欢的)。
好了,来给《虫师》的各个故事排个名(个人观感,请勿较真)——(明细部分非喜欢的程度,而是标题顺序)一:1.绿之座(緑の座)2.睑之光(瞼の光)3.柔软的角(柔らかい角)15.啸春(春と嘯く)20.笔之海(筆の海)26.踏草留音(草を踏む音)二:4.枕小路(枕小路)7.雨后彩虹(雨がくる虹がたつ)12.独眼鱼(眇の魚)17.取虚茧(虚繭取り)22.海之宫(沖つ宮)25.眼福眼祸(眼福眼禍)三:6.吸露之群(露を吸う群)8.来自海境(海境より)10.栖砚之白(硯に棲む白)13.一夜桥(一夜橋)14.笼之中(籠のなか)16.晓之蛇(暁の蛇)18.怀山褂衣(山抱く衣)四:5.旅行沼泽(旅をする沼)9.沉重的稻穗(重い実)11.沉睡之山(やまねむる)19.天边之丝(天辺の糸)21.绵胞子(綿胞子)23.锈蚀之声(錆の鳴く聲)24.篝火行(篝野行)
昨晚一直在看《虫师》。
严格来说似乎并不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卡通。
画面太静谧,音乐也太空灵,至于故事,沉默的虫师一路行走,遇到不同的虫和人类。
没有很多情节,结尾也大都有点晦涩,安静的开始,悠然结束,并且本身剧中“虫”的概念就非常缥缈,它们居住在最靠近自然心脏的地方,以一种奇特的生命状态存在着。
人类和虫,处在同一个世界,相互影响,却又彼此都有着独自的平衡。
非常之神奇。
《睑之光》一集的最后,银古闭上第二层眼睑,周围渐渐黑暗,而他的背后,流动着满是生命的光之河。
它如此美丽,美丽到让人要屏住呼吸才敢继续靠近,美丽到让人心甘情愿放弃自己双眼。
而《柔软的角》,被茫茫的大雪和那句“好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所震动,怔怔坐了很久,看银古在雪中渐行渐远。
始终只是淡淡的故事,似乎自有深意,但又只是点到为止。
屡屡觉得自己被某种感觉打动,却抓不住它。
作者如同银发单眼的虫师银古,只是单纯游历,讲述,不抱任何偏见与感想。
人类与虫,以一种奇妙的关系同处于这个自然,有各自的法则,偶有交集,亦只有过程,没有对错。
虫在自然界中遍布,有的朝生暮死,有的沿着记忆进入大海死亡,有的只是为了漂流而漂流,它们没有知觉,却最接近自然本体。
而人类在这相遇中表现出来的贪嗔悲喜或者种种欲念,也突然变成一种本能样的反应,又或者,只是作为一种种族的符号而已。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岂有一件事情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
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
已过的世代,无人纪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纪念。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只觉得它直直刺进心脏里。
被强烈的未知光芒刺激着张开眼睛。
然后面对着千百年浩瀚的时光,所谓痛苦,变得非常肤浅。
这尚且只是人类的时光。
我们生活的天地,远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广阔万分。
而实在很难分辨,究竟睁开眼睛会不会更加幸福。
【他总是沉默不语 表情淡然 手中褐色的烟卷忽明忽灭 浓稠的烟雾萦绕 那些名叫虫的生灵 充斥世界 环绕他的生命】 记得几年前还在北京读大学的时候,时常会去地安门鼓楼大街附近的小店里淘碟。
对北京而言,地安门外大街的道路根本算不上宽敞,笔直的街道直通向矗立的古旧鼓楼,仿佛时光在此延伸,从古至今。
灰砖黑瓦,请冷冷的古色古香,夏季梧桐繁茂,心情总是沉淀的。
街两旁许多爿小店,卖的却是游戏、光碟之类的电子产品,时常自己一个人淘上满满当当的回家。
第一次看到虫师,至今印象深刻。
严冬的傍晚,那时还在中戏本院的逸夫剧场进行紧张的毕业大戏彩排。
傍晚回家,便顺路去时常光顾的小店淘碟。
它放在一堆花花绿绿中格外沉静,墨色的背景里,一个银发男人独自坐在黑暗中,嘴里的烟升腾起旖旎的烟雾,空中,闪烁的奇异光虫四处游曳。
繁体字“蟲師”在这样深沉的画面里,就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就仿佛一见钟情,我知道,我会爱他。
这般独特的品格和定位,一定不会是肤浅的作品。
【他的足迹 悠长而稳健 穿梭在雾气迷蒙的山林 或是夕阳西下的草场 他像是超脱了世俗的一切 固执的行走 他说 他的体质天生招虫 所以 无法在一处久留 也就意味着 他的一生必须不停旅行 注定孤独 注定漂泊 注定有始无终 却是如此坦然而坚定的 接受了这般的命运】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动画总是肤浅而幼稚的。
其实如今,很多深层次高素质的动画早就孕育而生。
比如“奇诺之旅”,比如“灰羽联盟”,比如今敏,比如押井守,比如大友克洋,太多太多。
动画其实是很好的载体,有技术,有资源,有市场;同时,策划,投资,制作又相对电影电视更加方便快捷,不受条件和金钱制约,可以随意缩放的想象表现力更是略高一筹,所以,不要小看它们。
虫师的故事很奇特,他的奇特在于艰涩,一遍一遍的观看,不解其中深意,却能用心灵感受到震撼,隐约间懵懂感知深沉的内理,却百思不得其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在《虫师》的世界观中,所有生命的最原始形态是虫,一种既非动物也非植物,最贴近生命远初形态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它们无法为人感知,却用各式各样怪异的方式,影响着人的生活。
就仿佛人生中一些喜怒哀乐,一些稀奇古怪,是因它们而起。
一小群人,他们看见虫,学习虫,了解虫,从而成为“虫师”,成为旅行者。
四处收集虫的各种信息和种类,同时也帮助旅途中因为虫而困扰的人群。
银古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故事跟随他的足迹,综观世态炎凉。
我总是不停思索片中含义,讲述的究竟是什么——是生命?
是人生?
是哲理?
是佛法?
一直到现在,不得甚解,却每每重新观看,总能得到新的领悟。
那好似一种,不需要知道底细,也可以悠然自得沉浸其中的魔术。
【银古说 虫 无好坏善恶之分 它们单纯的存在 影响着世间一切 人生如梦 是虫左右人生 还是人生孕育虫 虫是人之念想 还是人之念想造就虫 没有解答 无法解答】 很多喜欢《虫师》的“虫友”,总是意味深长的感叹片中深沉宁静的氛围,古典清冷的意境,水墨晕染的画面,以及悠远绵长的音乐。
无论从故事、画面还是内涵,《虫师》都是艺术而不是娱乐,是探讨而不是展示。
许多年,对《虫师》的敬畏和喜爱丝毫不减。
人生不灭,就不会停止思索。
那些渺小的人们,在故事里生生死死,恩恩怨怨,追寻或失去,领悟和完满。
银古始终如同局外人,好似没有喜怒,没有欲求,超脱而淡定。
他是经历过彻骨疼痛的人,大彻大悟后,他成了银古。
所有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人,似乎总是相同。
经历人生难以想象的苦痛和挣扎后,能勇敢涅槃重生的人,便超然了一切。
对旅行的执着,也可以说,是因他而起。
敬慕他,向往他,便渴望旅行。
似乎很多事都相同。
【笔之海—— 淡幽和银古在林中散步 银古的淡然 淡幽的隐忍 两个人有相似内在 银古问 如果有一天完成了使命 最想做什么 淡幽说 想和你一起旅行 银古答 好 一定 如果我能安全活到那时其实对淡幽 也许也只是无法追逐的梦但 在我看来 淡幽是唯一能配得上 和银古一起行走的人】 以前,偶尔夜晚失眠,心情烦闷。
便不开灯,坐在黑暗的房间独自看虫师。
屏幕悠悠的银光闪烁,夜色沉静,最适合片中如水的意境。
不哭,不笑,不流泪。
却感觉随着音乐和画面,在银古低沉略微沙哑的声调中,荡尽铅华,回归灵魂深处。
生命多苦楚,生离死别,爱恨得失,还有许多许多。
看那些离奇的故事,映射出真实,心中一阵阵暴风骤雨,转而越发淡定自如。
我们看尽生命的苦痛和奇迹,才能如银古。
他一定寂寞,却明白生命本该如此,没有过多念想执着,自然而坚定。
【年少的他在池边看到永暗 黑夜侵袭 他迷失在永无止尽暗的迷宫中 脚下浓重的黑 一条光虫游移 那是银虫 美得目眩神迷 他想起女人说 遇到永暗 便会忘记一切 唯独 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 如果遗忘 随便给自己命名 否则 沉落进永暗 消失无踪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他喃喃自语 银虫 银古 我的名字 是银古 于是 从此 他彻底忘记过往 成了银古】 我们走过生命的迷雾,聆听夜色沉沉中山峦的低鸣。
沼泽流逝,自地底旅行,执着的游向大海,涅槃重生。
来自海境彼端的想念,终究缘起缘灭。
一夜架起的桥,支撑不住生命的重量,轰然坍塌。
为深爱之人,不惜砍断根茎,只为他的欢喜笑靥。
一日死亡,次日重生,面对无限延伸的广阔时空,宁愿内在短暂而充实。
冬日幻影,呼啸春意,只为一睹奇幻的魅影,不惜长眠其中…… 银古,银古,你的足迹,如今,又到了哪里…… 【啸春—— 彼岸之冬 万物潜息 唯拟春之物萌发 曰之幻春 寂静如蝶振翅之音 轰鸣似于寒冬啸春之声 不绝于耳】
第一话:绿之座 人:五百藏森罗,廉子 虫:初登场 能赋予所绘图象生命的神笔少年森罗,与虫师银古相遇了。
深夜,银古抓住了一名半人半虫的美丽少女。
她竟是森罗已经去世的奶奶廉子。
参加过“虫宴”的廉子,无法作为完整的人死去,一直在家中徘徊。
为了见到廉子,森罗再次提起神笔,画出了盛满生命之酒的绿盏,使廉子以少女之躯永生。
但碎盏难圆,她已永远失去了人类的生命。
看点:铺天盖地的绿。
作为TV动画第一话,从画面到音效堪称惊艳,总体水平赶超剧场效果,让之前不少冷眼观望的读者对动画燃起极大热情。
译名辨析:しんら,森罗,一做神罗,应该是日本人比较尊贵的名讳,具体资料待考。
个人觉得“森罗”似乎更符合作品氛围,所谓“森罗万象”,正是虫的另一种含义。
第二话:睑之光 人:翠,阿齐 虫:黑暗瞳虫&液态虫 小姑娘翠得了无法医治的眼病,只能住在黑房子里,少年阿齐是她唯一的朋友。
在翠的引导下,阿齐也闭上了第二层眼睑,看见了黑暗中的光芒。
但寄生在他们眼中的虫却因此加速繁殖起来。
闻讯赶来的银古诱杀了从翠的眼中爬出的虫,却又用虫治好了翠的眼睛。
用虫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翠露出了略微寂寞的笑容。
看点:从翠眼中汹涌而出的虫,向着月光升腾。
作为原作最先得奖的一话故事,兼顾了各方面的平衡。
首先,紧张刺激的捕虫过程被很好地商业化,成功抓住还没被彻底吸引的低龄观众。
其次,黑暗瞳虫和液态虫的存在形态初步展现了整部作品的世界观:黑暗与光明共生,彼岸世界不可触摸,人不能长久注视虫的世界,否则便会迷失自我。
最后,牵涉银古身世的眼睛也被提及,一个悬念伏线千里,与12话《眇之鱼》遥相呼应。
译名辨析:液态虫,在这一话里其实没有给予专用名词,仅仅从形态上加以描述。
但从后面的故事来看,翠眼中涌出的和银古注入假眼球的,应该就是《眇之鱼》中的“银虫”,即带来“永暗”的光之虫。
第三话:柔角 人:真火 虫:呍&阿 在被雪覆盖的寂静山村里,村人一个接一个失聪,而真火却因为听见太多的声音无法正常生活。
这一切都与寄生在他们耳中的虫有关。
驱逐它们的秘密就藏在真火的体内,提示的线索则在真火母亲的遗言里。
危急关头,银古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教真火捂住耳朵,听见了自己体内如熔岩般的巨响,那是比任何生命都强大的求生意志。
虫终于被真火的生命之声赶出了体外。
看点:大音稀声,落雪无痕。
可是,你一定听见过极度寂静中耳中的嘶鸣,你一定感受过捂住耳朵时肌肉传来的搏动,在我们小小的身体里,蕴藉着如此巨大的力量,怎能不令人惊奇呢?
对这种种声音的精妙捕捉是本话的一大亮点,甚至耳朵有点堵住时、半通时的听觉效果也分辨得如此生动明晰。
这一话是用来“听”的,建议没有好的音响不如不看。
故事本身更是目前为止最为积极明朗的:尽管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在自己的情感面前,人似乎很脆弱,但求生的意志却总是如此强大。
正因如此,少年最后才能告别孤独,带着对母亲的思念,勇敢地活下去。
译名辨析:柔角,不仅长在头上,也长在少年的心中,是对逝去母亲的眷恋,是对脆弱生命的不安。
有翻做“柔软的角”,个人觉得反而缺少了韵味。
第四话:枕边小径 人:金 虫:梦野间 依靠虫带来的预知梦,金将命运握在手中。
可是随着噩梦不断应验,金逐渐发现了可怕的真相。
原来虫带来的并非预知梦,而是将梦转化为现实的能力。
当金发现是自己的梦毁了全村时,深深的自责与恐惧驱使他挥起刀,想要斩断这场无尽的噩梦。
但接触过彼岸世界的人,再也无法回来了。
金最终将刀刺向了自己。
看点:从第4话开始,总算出现了以成人为主角的故事,因此故事开始涉及人虫争夺生存权的严酷主题。
银古在这一话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这个观点也一直贯穿着后面的故事:”谁都没有错,人和虫都只是为了生存。
所以你要活下去。
”但最后还是以悲剧收场。
个人以为这一话的画质有所下降,对其中梦与现实诡异的衔接过程,不如漫画刻画得出色。
对最后那个“枕头是人的魂之居所”的表述也欠缺冲击力。
怎么说呢,似乎在《虫师》的故事里,牵涉到成人的故事往往无奈、悲哀而且没有希望。
他们无法舍弃自我,无法与虫共存,最后只有你死我亡,而人类常常成为失败的一方。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话的漫画实在让人读得云里雾里,动画倒是把故事给讲明白了。
比起时下许多大牌导演动不动做些没人看懂的动画,这马越嘉彦显然是个有诚意的厚道人呀…… 第五话:旅行的沼泽 人:庵 虫:水虫 被当做祭品死去的少女,因为经过的水虫而得救,因此与水虫结伴而行,虽然身体变成了虫的一部分,意识却仍渴望活下去。
然而,水虫的旅程终点却是死亡。
在最后的入海口里,银古终于从水虫体内救出了半透明的少女。
她决心在这水虫死去的海边,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而水虫的子孙们仍在林间游荡,寻找着自己的道路。
看点:这一话里出现了银古的一个重要朋友化野,职业是医生,爱好是收集奇怪的东西。
但个人最爱的还是片末的女声念白,她同时也是12话《眇之鱼》中影响了银古一生的女虫师奴伊。
从没听见日本动画里有如此沧桑有力而冷静超然的女声,我当时完全被震撼到了。
CV土井美加,单凭这一把声音,就足以画尽了万千风景,银古和她一比根本就是个小孩子…… 五话小评: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生命,就有多少种爱恨别离。
活着固然美好,别离依旧悲伤。
在不断的相逢与别离的背后,我们能拥有的只有记忆。
只要人心还在,这旅行就将一直持续下去。
作为青年漫画,虫师的故事虽然是灵异单元剧风格,原作含义却非常深奥晦涩。
因此很多人对动画能否成功抱着怀疑。
但事实证明,只要在商业和艺术间找到平衡点,任何动画都能成为经典。
而且比起漫画,动画的故事更清楚明了。
从第一话里那异常鲜艳的绿色带来的视觉冲击,到第二话里迎着月光舞动的眼中虫,到第三话里对人体种种声音的精妙再现,再到四话以后展开的虫类世界,无不紧紧扣住观众的眼球。
而清丽脱俗的配乐与拿捏得当的声优,更忠实再现了那个悠远寂寞的虫师世界。
化野是个有趣的人,和银古是损友,也是《虫师》里少有的固定角色之一。
银古在旅行中会定期去化野家,有点像中转站似的地方。
从这点来看,第五话最后结束在化野所在的渔村,也许不是平白无故的,正好结束动画的一个回合。
这开场的五话无论在画面、音乐、选材还是剧情拿捏上,都堪称动画改编典范,不仅有诚意,而且有实力。
许多事先不看好的人因此开始追《虫师》,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人也因此开始追《虫师》。
对大多数人来说,要彻底了解虫师的世界需要时间与阅历,但动画可以给我们一个仅仅需要感动就够了的世界,而且忠实原作,而且浅显易懂,将更多的人吸引到虫师的世界里。
所以,无论是从商业角度,还是文化推广角度,动画的功劳都以超出了原作。
**************************************** 小歇后,旅程继续。
人与虫,能否互不干涉地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呢?
彼岸世界与人间相接时,故事静静展开,诉说着无尽的幻想与乡愁…… 第六话:朝花夕露 人:阿轩&阿古 虫:昼颜之虫 银古受少年阿轩邀请来到孤岛。
这里的岛民信奉一种朝生夕死的“肉身神”。
岛主为谋取私利,用昼颜花引诱女儿阿古成为“肉身神”。
在阿轩帮助下,银古找到了寄生在阿古鼻中的虫。
得知真相的岛民砍死了阿古的父亲。
面对父亲的尸体和儿时玩伴的背影,阿古无法接受悲惨的命运,再次拿起了染血的昼颜花。
也许只有在无悲无喜的生命里,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与平静。
看点:肉身神无知无识,无欲无求,一到夜晚就会迅速衰老死去,第二天又与初生的太阳一起获得新生。
这样的生命形式令我们感到十分奇妙。
但是,一旦体验过朝生夕死,面对无限时间的洪流反而会感到畏缩。
结局极为悲哀的一话,与虫完美融合的孩子其实只是在逃避现实,因为人的世界是这么残酷…… 译名辨析:首先是回目标题:露をぅ吸群,有翻做“吸露群”,个人感觉一则比较别扭,二则无法传递时间流逝、物是人非的意味。
其次是关于其中出现的花,原文ヒルガオ,鲁迅曾考证过这种花,就是我们俗称的“旋花”,也就是唐诗中常提及的鼓子花,在日本的正式名称叫“昼颜”,形状类似牵牛,白天盛开,夜晚凋零,香气浓郁,其生长习性也暗合着故事里“肉身神”的一日一轮回。
类似的花还有夕颜(傍晚盛开)、朝颜(即牵牛花,早上盛开)。
但一般我们不会分这么细,所以翻译时统为“牵牛花”,便于观阅的流畅感。
但多了解点这种花的知识,也许对理解故事会有助益。
第三是关于虫名,原作中没有给出确切的名字,所以暂以它寄生的花作为名字,而它的形状,也就像“旋花”的藤蔓般,是一段弹簧似的螺旋形。
最后是关于开篇和结尾的两段类似俳句的念白(我心爱的土井大人^_^),大部分字幕是做了直译,看起来像在讲述日升日落,花开花谢,也是很好的,不过我个人更中意的是意译,签名档里有,不引用了。
第七话:雨后彩虹 人:虹郎 虫:虹蛇 银古遇见了为追寻彩虹而旅行的虹郎。
虽然出身造桥世家,虹郎却毫无才能,还因名字古怪受人嘲笑。
然而,痴迷彩虹的父亲“用生平所见最美丽的东西给孩子取名”的心情却打动了虹郎。
他拒绝改名,踏上了寻找彩虹的漫长旅途。
但是那并非彩虹,而是颜色相反的“虹蛇”,一种活着却没有意志的流体虫。
银古和虹郎能找到梦幻之虹吗?
顺应水流而动的“虹桥”,默默诉说着父子两代造桥匠的执着人生。
看点:银古和虹郎对旅行意义的争论。
银古认为旅行是为了休息,虹郎认为旅行是为了寻找。
虹郎说银古对人生太不认真,银古说虹郎是在逃避……当然我个人是喜欢银古的观点啦。
定下明确目标的旅行,往往会忘了路边风景。
而不管何种旅行,可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旅行本身。
银古这个招虫体质,因为无法长住一处才满世界跑,因此他的旅行还带有乡愁的意味,最终到站停靠处就是他的归宿(无论动画还是漫画,这一天都不要太早到来吧,阿门)。
另外本话里握于手中的“虹”也是一大看点,“将梦想握于手中”在虫师的世界里成为视觉上的现实,非常神奇。
第八话:海境来客 人:白羽&道子 虫:海千山千 在海边小村,银古遇见了奇怪的男人白羽。
自从妻子在海上迷雾里失踪后,他就一直在搜寻遗物。
在银古的建议下,白羽决定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跟随银古出海探查“海千山千”时,失踪三年的道子竟出现在迷雾中!
抱着活生生的妻子,白羽再次选择了过去,却再也找不到回陆地的方向。
而此时,道子正在他怀中渐渐化为泡末……面对无法割舍的过去和充满希望的未来,白羽会做何选择呢?
看点:画质回升,颜色极赞,并借银古的口明确地提出了“被虫影响的人,其实是基于自己的选择才会走上不归路”的观点,讲直白点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白羽的妻子挺可怜的,一念之差想离开丈夫,偏偏就赶上了虫来袭。
她死前想必是后悔的,所以那一点执念才会在三年后借着虫体与丈夫再会。
整个故事走向还是比较明确的,关于过去和未来的选择。
从拿着妻子的发簪念念不忘,到微笑着看渔村小姑娘穿上妻子的遗物,白羽的选择符合我们大家的期待,与《朝花夕露》恰成对比。
译名辨析:白羽,原文シロウ,也有根据读音翻成“四郎”的,具体待考。
海千山千:据说蛇在海中修炼千年,在山中修炼千年,就能变成龙,原作没有确切名称。
第九话:沉重的果实 人:祭司 虫:破落之实 天灾之年也能丰收的小村里,每到秋天就有一人长出“瑞齿”而死。
银古发现瑞齿其实是一种名为“破落之实”的虫,正在破坏自然的均衡。
然而,祭司却无视银古的警告继续使用“破落之实”,甚至不惜将自己做为祭品,换取全村的幸福。
面对憧憬着村庄的繁荣景象死去的祭司,银古决定打破虫师的最大禁忌。
在丰收的欢庆声里,不复为人的祭司注视着这片祖先的土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点:本话首次出现别的虫师,而且银古在这一话里逆天……错了,是打破了虫师的最大禁忌,插手干预自然界力量的平衡法则,制造出第二个半人半虫的“东西”——老祭司。
做决定的银古感觉特别酷。
而遵循自己的选择,变得不人不虫的老祭司貌似也很幸福,再次证实“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的幸福与否还是要靠自己的选择。
译名辨析:破落之实,ナラズの実,原意待考。
(个人猜测:大意应该是指成熟后掉落的果实,有点“瓜熟蒂落”的意思。
) 第十话:憩砚之白 人:女制砚师錾 虫:噬云 孩子们在化野医生家研磨一块极品砚台后,突然患上了无法治愈的寒病。
制砚的少女錾告诉银古,用过砚台的人都已死于寒病,此后她便放弃了制砚。
原来在砚台中栖息着名为“噬云”的虫,有风则飘浮天际,无风则沉积为石。
自责的錾想销毁砚台,但银古和化野认为虫是无辜的,劝说她让噬云回归自然。
在夏日晴空中,噬云化为冰雹纷纷坠落时,女制砚师也重拾起制砚的信心。
看点:噬云被气压所迫,钻出孩子们的口鼻时,非常壮观。
对人心的刻画一般,银古和化野有点说教味。
但重点落在世界观的进一步展现上:“你只是在后悔把不该带入人世的东西唤醒了。
虫本身没有错,所以让它恢复本来的样子就好了。
译名辨析:女制砚师在原作中没有出现名字,但在某字幕组的动画中出现了“錾”的称呼(凿打坚硬物品),不知是人名还是对制砚师的称呼,待考。
虫的名字有翻做“吃云”,个人觉得颇有饕餮相,不如“噬云”,有种文雅的诡异韵味。
十话小评: 这5话取自原作2-3卷的故事,无论在剧情编排上还是立意上都成熟了许多,除了第六话,总的来说故事和人物都很积极。
无论是第七话的虹郎,第八话的白羽,还是第九话的祭司夫妇,第十话的制砚师,都努力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比《旅行的沼泽》里被银古救出的姑娘积极得多。
动画制作上依旧保持了水准,第七话和九话的画面效果直追《绿之座》。
第七话里,当七彩瀑布倒流时,天地间仿佛独剩虹蛇的那种气势,美得令人窒息,难怪造桥匠父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第九话里那沉甸甸黄灿灿的稻谷,在彰显丰收的喜悦时,也透露着生死轮替的悲哀与沉重。
而音乐方面则越来越精彩,每一话的ED都是从剧情中延伸出来的背景乐,非常自然,有一种余音绕梁的悠远韵味。
最为深刻无奈的故事是第六话的《朝花夕露》。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所以朝生夕死的虫也就没有悲喜,不会受伤,因此成了逃避现实的最好方法。
像这样的故事的故事在漫画里还有不少,而且篇篇精品。
但是作为动画,恐怕还是会选择比较积极的主题吧。
和前五话一样,这一回合的故事再次结束在化野家。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制作组刻意的呢?
如果是刻意的,我大概可以推测第15话会选择原作的哪个故事了^_^ 立于人与虫的相临点上,虫师银古的箱子里,传说仍在继续…… ******************************************************* 远眺群山,风景万千。
无限的生命,不定的形态,往返于人虫之间,虫师银古的旅程跨入了山野新章。
第十一话:沉睡的山 人:无直 虫:鼹虫&白蛇 剧情:山中出现种种异象,银古操纵“鼹虫”找到失踪的老虫师无直,发现他竟是山神。
原来误杀旧山神后,无直就担负起了神的工作,以至不堪重负。
为了村人的幸福,无直不顾银古的劝阻召来了“白蛇”。
吃掉无直的白蛇成为了新山神,自然也恢复了平衡。
沉睡的山中,只有对逝者的追忆仍在初雪的寒意中袅袅不散。
看点:第三个虫师了哟,可是为什么又是老头子……白蛇的叫声极赞,召唤鼹虫的银古极帅,老虫师的帽子极有趣。
银古又想逆天,不过这回失败了,最后对着白蛇无悲无喜的眼睛,坐在初雪的山坡上时,他的背影好悲哀…… 译名辨析:补完中. 鼹虫:ムグラ,这个类似鼹鼠和澡草类结合体的词语,有好几种翻译。
根据它的形状,可以翻为“葎”,一种野草,但作为虫的特色不明显;根据它的习性,可以翻为“土龙”,蔓延在土中,如同山的神经,但又似乎太难听了。
最后根据它的活动状态,和虫相结合翻为“鼹虫”。
(话说,这东西比式神和白眼好用多了,就是使用地点比较局限……想歪了T_T) 山神:这个词在原文里有好几种叫法,第一种是ヌシ,是银古看到山的异象后,最初推测的东西,类似土地神之类的神灵,可以翻成守护灵、灵兽,在故事里就是指守护山的存在,但当时银古还没确定是什么虫。
第二种是山の神怪,是银古和老虫师对谈时提到的,明确的山神,故事里被误杀的山の神怪是一头野猪(让人联想起《幽灵公主》呀)。
第三种是クチナワ,本意是“龙”,是一种专吃ヌシ然后取而代之的虫,样子是巨大的白蛇,叫声像敲钟。
有字幕组翻译为“朽绳”,出典不明。
第十二话:眇之鱼 人:银古&奴伊 虫:永暗&银虫 剧情:孤儿阿勇被虫师奴伊收养。
他发现奴伊和池塘里的鱼都只有一只眼。
奴伊告诉他,寄生在“永暗”里的“银虫”夺走了他们的眼睛。
目睹独眼鱼被“永暗”吞噬的景象,阿勇劝奴伊逃离。
但一切都已太迟,奴伊进入了永暗。
为了让阿勇活下去,奴伊教他献出右眼。
重回人间时,阿勇已失去了记忆。
他为自己取名“银古”,用仅剩的眼睛望着阳光,独自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看点:终于终于终于……来到银古的身世揭密之卷了!
最大看点当然是银古的素颜……错了,是作为正常人类时的正太脸。
这一话让我们发现原来死鱼眼也曾有过圆溜溜亮晶晶的纯洁时代,着实让人感动。
当然个人最喜爱的绝对是土井阿姨配音的奴伊啦!
银古的老师,再生父母,精神导师……随你怎么说她的地位都不为过。
在这一话里,对《睑之光》以来悬停空中的“黑暗与光明共生”的现象追本溯源,“永暗”和“银虫”被作为正式的虫名提出,银古的白发和独眼的秘密也揭露了,同时也布下更大的悬念:一旦开始白化,迟早会变成“永暗”。
那么银古的光明世界会在什么时候走到尽头呢?
令人担忧又令人期待后继发展。
然后我们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在用银古的目光观察的这个世界,其实是自奴伊一脉相承的!
难怪之前各话的旁白要用奴伊的声优了!
(也可见我家土井阿姨的地位有多么重要^_^)。
按漆原本人的说法,这个故事本来是个独立于系列之外的,但却深受读者喜爱,大概因为看动漫的人大都有对主角的由来刨根问底的习惯吧。
借着追查主角身世,我们逐渐接近银古的内心;借着奴伊的故事,不动声色地对前11话的世界观做了小结。
十二话是动画的一个季度结束时,在这里选择《眇之鱼》,在给人“故事告一段落”的感觉同时,也有种“新的旅程即将开始”的隐隐期待,制作方确实是颇费了一番苦心的。
译名辨析:永暗,原文“常の闇”,表示恒常存在的黑暗,目前为止我想不出有什么比“永暗”更合适的译名,虽然这个词看着有点别扭。
银虫,原文“银蛊”,注意“蛊”其实是“蛊”的繁体,“蛊惑人心”这个词都听说过吧?
也就是说“银蛊”这个名字带有迷惑人心的意味。
而在篇末出现的银古的名字“ギンコ”,似乎只是“银蛊”的片假名读音(不确切,待考)。
银古之所以会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大约是暗示着他并未完全遗忘在“永暗”中发生的事,至少最重要的“银蛊”的发音他还模糊记得。
这个名字里有他沉没的过去,有他存在的意义,也将伴随着他走完与虫相伴的一生。
第十三话:一夜桥 人:阿全&花子 虫:伪葛 剧情:在一座仅以吊桥与外界相连的山村里,传说摔落桥下的人会失去魂魄。
花子在与阿全的逃婚途中失足落下峡谷,却毫发无伤。
银古发现她被一种名为“伪葛”的虫寄生,可能已经死亡。
唯一的希望是等“一夜桥”出现。
午夜时分,伪葛开始迁移,形成了横跨山谷的一夜桥。
它能否引渡这对恋人到达幸福的彼岸呢?
看点:一夜桥的形成没有预想的壮丽,在惨白的月色下无光无彩地纠结,无声无息地消逝。
但回头一想,一对小恋人都死了,几乎黑白的画面才更适合这个故事也未可知。
必须再次指出的一点:“苍蝇不叮”原理在这个买卖婚姻的悲剧里仍然有效。
阿全和花子掉下桥前,都对自己选择的未来感到惶恐,继而犹豫,继而退缩,继而回头。
而古今中外的传说里,逃跑中回头都没有好下场,因为那代表信念的动摇。
带着这样的犹疑,即使逃到了新世界,俩人也不会幸福吧。
那么,是不顾别人追求自己的幸福,还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阿全和花子为此彷徨而丢失了得到幸福的机会。
但在故事结尾,银古还是说出了“一夜桥一定会很快再架起来的。
”虽然得到幸福的机会非常短暂,但追求的渴望无论人或虫都一样强烈。
只要有这种愿望,希望就恒久存在吧。
译名辨析:补完中。
(看的是无字幕版,暂时不好评价。
) 第十四话:笼中 人:木助&小雪 虫:借间竹 剧情:木助一家无法离开竹林,被认为是白竹精作祟。
银古发现白竹其实是一种名为“借间竹”的虫,而木助的妻子小雪就是人虫混血儿“竹之子”。
主竹的汁液养育了她,也困住了木助。
看着丈夫思乡的背影,小雪流着泪砍倒了如同父亲的主竹。
当木助沉浸在走出竹林的欣喜中来到多年未见的妹妹家时,却被妹妹和村人当做怪物而挡在了门外,被亲人厌恶与离弃的失落、绝望,让木助重新回到了妻儿身边,但因为失去了食物来源,“竹之子”们不到半年便相继过世。
直到有天,徘徊于竹林中独自一人的木助,发现了新的白竹,远处妻儿的墓碑旁,新生的竹笋里再次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看点:补完中。
可以联想到日本的竹中公主的那个故事 译名辨析:补完中。
第十五话:啸春 人:春见&玲 虫:空吹 剧情:银古躲避风雪时,认识了玲和春见姐弟。
每当冬天粮荒时,春见就会失踪,然后带来冬天没有的野菜,一直昏睡到立春。
银古告诉玲,作怪的是一种名为“空吹”的虫,并教给春见各种虫的知识。
但这一回春见昏迷后却再没醒来,去调查的银古也被空吹吸走精气陷入昏迷……违反节气盛开的幻春之花,大雪中翩翩飞舞的空吹,远离尘嚣的农舍里,人与虫比邻而居,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看点:关于银古的故事里,《啸春》是除了《眇之鱼》、《笔之海》外我最喜欢的一个。
前面的故事里,不是虫吃了人,就是人杀了虫,要不就是赶走虫,总之就是做不到“独立自主,和平共处”。
但这一话里,在大雪的深山里,吸取人的精气,却又给人带来春之讯息的“幻春”,与春见一起回家,在同一屋檐下渡过严冬,化茧成蝶的“空吹”,竟都是这样美丽,这样祥和。
人与虫比邻而居的地方,不正是虫师寻求的最终境界,适合银古的家园吗?
译名辨析:补完中。
十五话小评: 终于进入身世篇了……我是说,我们终于知道银古除了有个粗心的医生朋友外,还有个启蒙恩师奴伊。
这个女虫师虽然是初次露脸,但我们也不会太陌生。
首先,银古从模样到表情到抓虫的本事都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其次,我们之前也没少听过她的声音——没错,就是那个在各话结尾时念白的女声,那充满了沧桑的力度,那似乎超然物外又无比温暖的感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后,我们还知道了银古也曾是个非常可爱的小正太,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这次的故事都发生在山里,盛夏天空里淡淡的青灰,秋季山林里金色流转,白雪的山上鲜花盛开,白竹比人类更有人情味,横跨山谷的一夜桥能否引渡渴望幸福的那对恋人……最后,一旦开始白化,迟早会被永暗吞噬的银古,他的旅行究竟有什么意义?
将终结于何方? 前面曾预测动画每五话要做个结,而且五话和十话确实都结在了化野医生家。
这一回的中转站《啸春》更给我们提供了YY的大好理由:玲是个多好的女孩,又多么需要银古啊。
银古桑,勇敢地追求爱情吧!
让春见继承你的衣钵吧…… 根据目前的趋势无责任推测:20话或26话会出现《笔之海》的故事,但是原作里的《笔之海》在《啸春》前面啊……难道说制作方想撮合银古和玲?
可是我更喜欢那个混身爬满“纸鱼”的残疾姑娘啊…… 大结局怕是会做开放性的吧,就好像五、十、十五话一样,旅程暂告一段落,似乎有结束的兆头,但抬头一看,未来还很漫长,路边风景万千,所以故事永不会结束。
第十六集 晓之蛇 人:加持&小夜 虫:影魂 剧情:加持的母亲小夜得了奇怪的健忘症,渐渐忘记了不常接触的日常事物,惟独忘不了出门未归的丈夫。
银古发现她的脑中寄生着名为“影魂”、专门吞噬记忆的虫,只能用不断重复的新鲜记忆抵抗侵蚀。
可是,发现丈夫已在别处建立新的家庭,小夜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陷入沉眠,醒时已被影魂带走了包括丈夫在内的全部记忆。
然而,那比生命更重要的感情却仍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保存了下来…… “影魂”,吞食记忆的虫,半透明的黑幕一样的,躲在古老的大树的树荫中,与之同化,在那儿等待人或动物歇息,入睡后就从其耳朵钻入大脑,然后宿主就基本上无法入睡,记忆一点点丧失。
然后吞食了一定量的记忆之后,就会在脑内分裂,趁宿主打盹的时候将分身释放到体外,分身又躲在树荫中,如此越来越多。
那本是长时间日照后就会消失的弱小生物,但潜入体内后就会深入脑中,毫无办法。
弱点只是惧怕阳光,但阳光却无法照到脑中。
不过或许可以记住不想遗忘的事物,因为记忆中有一片领域不会被“影魂”侵犯,每天一再重复的所做所看所思,为了不让宿主死去,日常生活的基本记忆大概会留到最后吧。
但当记忆被吞食得差不多了之后,那些也有可能会被吞食。
对策是尽量多储存记忆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想不愿遗忘的事。
第十七集 虚穴取茧/摘取虚茧 人:兔泽绮&兔泽绪 虫:虚 剧情:兔泽家是负责养护虫师的通信工具“虚”的一族。
因为一次意外,妹妹绮被封闭空间里夺路而逃的“虚”带往虚穴,生死不明。
多年来,姐姐绪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妹妹。
为了让绪彻底死心,银古带她进入大虚穴,那是无限深广的迷宫,只有前人虫师留下的铁链可供辨识出路。
被绝望吞噬的绪,要如何从彼岸世界带回孪生妹妹呢 “玉茧”,是两个蛹并起来的大大的茧。
一般,茧是一根丝织成的,玉茧因为是两头蚕织成的,所以有两根丝,要把它拆散,重新做成两个茧,但茧房因此变薄了,虚就会乘乱逃出。
把信放入一号巢后,用不了多久,虚就会把信送到虫师带着的二号巢里。
但是那几年都不更换,虚会在巢中渐渐扩大虚穴,总有一天会和某个地方的密室或虚穴连通,到时信就无法正常接收了。
虚是在现世到处营造风穴的一种可怕的虫,这一带经常会冒出虚,发现密室后就会冒出来,所以不能关上房门,误关了之后不能打开,打开后万一里面有虚的话,就会跟随逃出的虚困入虚穴,虚是无法长期待在密室外的生物。
光脉流经的树中冒出虚的话,就会像这样出现抗拒反应,长出虫瘤。
看点: 出现了银古的交流工具 第十八集 抱山之衣 人:块 虫:产土 剧情:少年块为了成为名画师,背弃了故乡和亲人,也渐渐失去了力量。
回故乡汲取灵感的他,看到的却是被自己抛弃、一片荒芜的山村和相继离世的家人。
带着块的处女作“山之衣”前来调查的银古,发现这是因为与人类共生的虫“产土”大量流失造成的。
在这里生长的人与虫,都不能离开赖以生长的土地。
迷途知返的浪子能否得到故乡的原谅,重拾生命的画笔呢?
栖息在外褂上的好像是这里的“产土”,一些土地中特有的生物,泥状的虫,不过那是在土中的形状,到地面上之后就会变成烟状。
这地方发生过严重的泥石流,大量的“产土”也在那时候被一起冲走了,那些“产土”被冲走以后,发现了这件外褂并栖息在内,好像栖息着很多,“产土”无法在其他土地中生存,所以聚集起来了吧。
这外褂的布是用这里山上的材料做的,“产土”闻到同类的气味后会聚集起来,微量地寄存于那片土地上的植物体内,被食用后“产土”也就寄居在了动物体内,因为是哪儿都有的虫,影响不大,宿主离开土地后就会全身无力,只要回到出生地,其他的小虫就会永远予以守护。
第十九集 天边之线 人:阿吹&清志郎 虫:天边草 剧情:小保姆阿吹握住一根天上垂下的丝线,就此消失在空中。
救下阿吹的银古发现,她遇到的是一种名为“天边草”的虫。
险遭吞食的阿吹因此游移在人虫之间,唯一能留住她的只有爱人清志郎的信念。
然而,清志郎却迷失在世俗的杂念中……浩淼的星空下,追寻着“迷途之星”的男子流下的眼泪,要如何唤回那看不见的爱人?
天边草,一种栖息在高空中的虫,平时就像是有尾巴的气球一样,在“光脉筋”这一特殊的土地上空游荡,以食用空中发出微光的虫子为生,晚上看起来那就像是蛇行的星星,因此别名又叫“行星”。
偶尔当高空中的饵食不足时,那东西就会把钓线一般的触手伸到近地面上空,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线,但动物一碰到就会被卷到高空,吞不下就被从高空中抛下,所以大部分会掉到地上摔死。
虫,诞生于暗处,群集于阴暗之间的生物,吹说它们是躲在阴暗处或飘在空中的小生物。
小评: 告别了几许寂寞、几许生机的《啸春》,本回旅程起点迎来了《晓之蛇》的大好春光。
16话的制作水准超越了前15话,估计也足以傲视后11话,独霸本片的制高点——如果排除水准必然三级跳的大结局的话。
第二十集 笔之海 人:银古,淡幽 虫:纸鱼 日本明治维新前后,历史的变迁尚未触及深山莽林,人类与自然仍在混沌中沉眠。
在一片荒原中,住着一位名为狩房淡幽的少女,她的体内封印着“禁种之虫”。
为了使虫沉睡,淡幽必须记录虫的故事,因此不能自由行动,终日与纸笔为伍。
她与外界交流的唯一方法就是倾听旅人讲述杀虫的故事。
然而,这些记录在《狩房文库》中的故事却只有仇恨与杀戮。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发绿眼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听了少女的愿望后,这个名叫银古的男子开始讲述关于生命与情感的新故事。
虫师的画卷,就此展开。
所有的故事,又回到了原点。
直到最后我们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银古讲述的故事。
我们守着屏幕,就像淡幽守着书房,我们都被困于现实,只能在银古的讲述中触摸到那个世界,遥远,异彩纷呈。
纸消失之后,故事仍在;故事消失之后,记忆仍在;记忆消失之后,感情仍在。
在晚秋的凉意里,在那片安静的荒原中,时光似乎暂时停止了,人与虫,所有的生命都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一切似乎回到了生命最初的状态,既寒冷又温暖,既孤独又安慰,充满宁静,如同游子归家。
一段长长的旅途到达了终点。
淡幽右脚上的黑色胎记是封印虫后留下的痕迹。
玉婆婆的先人是虫师,在淡幽的先人体内封入了禁种之虫。
本来动植物与虫是和谐共存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在很久以前的一场天灾之后,动植物和虫都衰弱无力之时,另类的虫出现了,意欲灭绝其他所有生命。
就是禁种之虫。
淡幽通过听虫师说故事然后誊写到纸上来封印虫。
这些书是地地道道的秘籍,内容就不必说了,更主要的是在于其之所以存在。
第二十一集 绵孢子 人:明(棉彦的母亲) 虫:绵(棉彦) 明在结婚一年后生下了一个绿色淤泥状的东西,这个东西沿着地板的缝隙逃到了地下。
一年后的一个晚上,明和她的丈夫地板下找到了一个婴儿,因为婴儿和明夫妇长相很像,便被收养,取名为“棉彦”。
棉彦的成长很快,喜欢吃小鱼和果实,还没到半年就长到3岁左右,只是智力和婴儿一样。
但是随着这个之后,每隔半年都会从地里生出一个。
三年后,长子全身长满绿斑,濒临死亡。
银古发现,棉彦其实是一种叫做“绵吐”的虫子,“绵”是绿色的菌状的虫,通过孢子来传播,被人的母亲生出来。
刚生出来的时候是绿色淤泥状的东西,会沿着地板的缝隙逃到了地下。
一年后地板下长出了“人茸”,人茸是一个婴儿的形体,但它实际并不是人的孩子,人茸的身体与绵的本体以像线一样的东西相连,他们不过是向本体输送营养的一部分。
人茸在完成使命之后就会死亡,在将死之际,会从体内吐出大量“种子”。
所以必须在他死亡之前杀掉他。
银古在长子棉彦死亡之前,给他注射了毒剂,然后焚化了尸体,阻止了孢子的扩散。
孩子的母亲——明,曾经因为一次事件,错误的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在自我谴责,而这个孩子是她精神上唯一的寄托。
明能痛苦地看着孩子在弥留之际被杀吗?
对于一个母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在长子棉彦死后,孩子仍然接二连三地从地下出生,这些孩子将继续担当这些任务,银谷该怎么办?
是让一位母亲彻底绝望而杀死“绵吐”?
还是任由事态的发展?
本话相对要残酷一些,但是作者是一个善良的人,最终给出了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
让我们静静地看吧 绵吐,像绿色棉絮一样漂浮在空中,进入孕妇的胎内,寄生在受精卵上。
虽然出生时形如淤泥,但会迅速逃入地板下或顶棚上。
一年后,开始将婴儿样的“人蕈”送回其生身父母。
“人蕈”的身体和虫的本体用丝一样的东西连着,那些不过是向本体输送养分的虫的一部分而已。
“人蕈”临死时散放大量“种子”。
一个人感知的信息向其他人传播,因为每人都是藉由根部连在一起的整体的一部分。
绵吐在感知到灾害等危机时,会分离“人蕈”,尽量让种子往别处逃生,“人蕈”则会改变形态,长眠。
第二十二集 海中龙宫 那光总是出现在那块岩石附近,那块岩石的下方是处叫作“龙宫”的海渊,在那儿丧生的人可以重生,样子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满月时那里会浮上来一粒一粒红色的小红珠。
那一粒一粒中的是各种生物的“胚”,最初始的物质,吞下它的人,会怀上与沉入海中的人一模一样的小孩,说明那虫能使生物返回“胚”的形态。
那种虫,发光,诱捕生物,化成初始形态后排出体外。
或许可以说是吞噬生物的“生存时间”的虫。
第二十三集 锈声 野锈,通常附着在尸骸上,分解尸骸,是无害的生物,不喜欢海风,分解尸骸时会发出一种声音。
繁的声音就类似于把这种声音放大了几百倍,因此,山中的“野锈”以为有食物就聚集过来,但并没吃的,所以蔓延到了活体生物上了吧。
第二十四集 篝野行 幽火中有种叫“火种”的虫,那种虫就是幽火的实体,吸取人的体温的生物。
那草是“火种”的幼体。
火种很常见,散毒的应该是极个别所拥有的习性,那东西可以让人点着火,得到火,发育成熟之后,就能用那火引诱人,吸取人的热量。
但这毕竟是“伪火”,给予幼体“伪火”,不能发育成熟。
要消灭那种草,用幽火烧就行了。
第二十五集 眼福眼祸 眼福,被称为梦幻之虫,据说看上一眼就能治好眼睛。
被看到后就寄宿眼内的虫,使眼珠在宿主死后仍继续存活,与别的生物组合,最终完全占据之后,开始逐渐疏离,这样的话,分离的时候就要到了。
眼珠在自行活动,而后跳出眼眶。
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能看到无法触及的“定下的事”。
逐渐能透过眼睑看到外面,能看到自己眼珠的未来。
第二十六集 踏草之声(new) 山这里是光脉流。
这片土地上流淌着生命之源,混入水中,蒸发,形成雾,所以这里的雾都是有生命的,所以颜色和形状不是每天都一样。
看雾就知道那片土地的状况了。
略带青色的话,山气平静,适宜赶路;略带红色的话则相反。
略带金色的话,山况最佳,最适宜动身。
这片土地以前曾是“光脉流”,但却被抛弃了,众多的虫也与之同移了,只剩下一些留在人附近的虫,孩子身体虚弱差不多是这个原因。
虫师因虫而喜而怒而卑,却是人之喜怒哀乐爱恨离愁第一集 绿之座(虫宴)虫,是处于生死之间的东西,即是生物也是死物,徘徊于生死之间,那是比瞬间死之更为残酷的、难以想象的修罗道,渐渐的人的意识会被消磨掉她是廉子奶奶,遇上了虫宴,喝了杯盏所盛之物,就可以到达虫的世界,成为一只虫,可是宴会中途被打断,廉子奶奶成为了介于人与虫之间的生物,一半在虫的世界,一半留在人间廉子奶奶说:当那杯盏破碎成一半时,看着远去的另一个自己,那种悲伤与绝望。
她身为半虫,不被孙子森罗所能看见,她一直默默在他身边守护,为了让孙子见到自己,他请求虫师银古将其变成完全的虫子,即使渐渐失去人的意识,亦要陪伴有时候在想,这份守护真的让人动容第二集 脸之光(黑暗瞳虫:使人不能见光,眼睛会痛,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在眼睑里面还有一个眼睑,里面是外面的光绝对照不进去的地方,虫就生活在那里。
据说,人们有了光明之后,就忘记了闭上第二层眼睑的方法,从前很多人类因为注视他们太久,失去了眼球。
第二层眼睑,是真正的黑暗,有着异样的光,那是活跃在我们脚底无数生命(虫)汇集而成的。
“从前很多人类因为注视他们太久,失去了眼球”,在想,是不是因为一个人注视黑暗太久,已经习惯,所以失去了看见光明的眼球。
那是一种对于正义与黑暗的抉择,习惯,真的是借口吗?
第三集 柔软的角(阿、呍:会吃掉寂静,而听见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野生动物才能听见的声音,听不见自身的声音)有时候在想,这种虫子何尝不是人的心中所生,喜欢外界热闹的喧嚣,而放弃内心的宁静与寂静。
所谓的嘈杂与安静,是一个人心中所选。
如今的我们太过浮躁,忙于外交,而少来了内心的安静与思考,一个人的时光如此难得,安静的午后。
第四集 枕边小径(虫子:可以将梦中所见到的东西转化为现实,而梦是从枕边出来的。
枕头这个词汇源自魂居之处,人活着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和枕头接触,有人认为那是人的魂魄所在的地方,所以那也就成了梦的巢,连接着梦和现实的通道)金被这种小虫寄居,他所做的梦让他的家人死亡,让整个村子灭亡,他的无奈与自责。
只剩他一个人在那空旷的村子,他害怕睡觉,害怕自己睡着之后自己的灵魂的消失,害怕他所梦之事的成真,那种对于自己所梦之物无法控制的无奈曾经希望梦想成真,可是想到自己的梦真的可以自己控制吗,当恶梦成真之后该怎么办呢?
第五集 旅行的沼泽(水虫:被寄生的人离不开水,不停喝水,会变透明,最后变成液体)沼泽不停地旅行,奔向大海,即使到达大海之后,沼泽就会死亡,就会消失,就会融入大海不分彼此那个不断追寻的梦,才是最重要的吧第六集 吸露之群(这种虫子的生命只有一天,一天过完会死可是第二天又会复活重生)在一个岛上,有人专门把这种虫子寄生到人身上,一天之中从少女转变为垂死老人,可是第二天又恢复原样,一天一天重复,这些人被当作活神仙,河吉屋就是其中一个当虫师银古把虫子引出来之后,河吉屋迷茫了,她说:“作为活神仙的时候,开始衰弱着,睡着度过每一天,却总觉得生活很充实,明明只是闭着眼,现在却觉得很害怕,即使醒来也只是继续做着昨天的现实而已,面对眼前虚无缥缈的时间流束手无策。
每一天,每一刻,对我来说都是新的一天,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心里总是很充实”。
面对虚无缥缈的时间与未来,是会害怕,可是就可以逃避吗?
第七集 雨后的彩虹(虹蛇:汇聚成为很美很美的彩虹。
它们不断漂流,漂流的虫就跟台风一样,没有发生的理由也没有目的,只是为了漂流而产生,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只会产生影响然后离开)虹郞:因为他的父亲执迷于追寻彩虹所以为其取名为虹郞,可是因此虹郞受尽嘲笑。
虹郞的父亲、哥哥都是筑桥高手,可是虹郞却没有这种能力,所以他在村里无立足之地,开始逃离,走上了追寻彩虹的道路。
虫师银古对虹郞说:“你不过过时为了掩饰自己,只是用追寻彩虹来自虐吧。
’“似乎是的,虹郞不愿面对那个不善于筑桥的自己开始逃避,开始逃离村民,他不愿面对,他只是借追寻彩虹来寻求一种我在努力我不是无用之人的安慰,可是这样有用吗?
后来,世界上出现了一种桥—漂流桥:河水一泛滥,桥就会自己分解开,随着水流的地方流动,等水过后又会恢复原样。
这是虹郞借虹蛇的漂流所建。
世上或许没有完美的人或事,逃避没有用吧,所以试着面对吧。
第八集 来自海境(雾虫:如蛇一样,在水底,造雾,迷失方向)四郎与他的妻子在海中走散,四郎被潮水卷回海岸,而没有妻子。
三年了,四郎一直等候在海岸,等待着海水带回妻子的遗物,带回妻子。
虫师银古说:“在那雾中,只有想回到陆地的人,才会看得见陆地而回来。
“想着,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如果心已如死灰,谁也救不了你。
而如果你心存期望,会有机会,一片迷茫之中你会看到方向的。
第九集 沉重的果实(沉重的果实:只要埋在土里能使周围获得一年的丰收,不过作为代价一个生命将被带走)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救更多的人,你会救吗?
可是那个被牺牲的人怎么办,他是无辜的呀,他凭什么要为更多的人负责,凭什么?
而且一直依赖于沉重的果实而实现丰收,而自己不努力,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样的牺牲有意义吗?
第十集 牺砚之白(噬云:和积雨云的形状很像,吸收空气里的水和冰形成雾或雹降下来。
这种虫不会移动,必须依靠风的传播,在没有云的季节会萎缩,掉到地表冰冻自身进入假死状态,变成石头一样的额状态)第十一集 沉睡之山(葎:是一种宛如山的神经的虫,他们的意识游走于草木之中,将其寄生在体内,即使睡着也能感受到山的变化)山神第十二集 眇之鱼(常暗:夜里一个人走路,有时候会突然发现,刚刚还一直照亮着路的月光和星星突然消失,无法辨别方向,虽然这也不是什么非常罕见的事,但是如果这时连自己的名字和过去都想不来了的话,那就是常暗来到身边了。
据说只有想起的人才能逃脱,如果无论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给自己随便起个名字就好了)银蛊:栖息在常暗最深处的没有眼睛的鱼,银蛊射发的光芒,会将生物变成常暗。
那些鱼,全身白,只有一只绿色的眼,可是当另一只眼被吞噬之后,它就会消失。
缝的家人和村民都被银蛊所吞噬离开人世,可是缝一直不愿意相信,一直在寻找,最后她也选择了被吞噬,来到无尽的黑暗之处。
寄木曾经问过缝,为什么要放过这些罪恶的银蛊,缝说:“不要被恐惧和愤怒迷住双眼,所有生物只是依靠其存在方式而存在的”想到生物界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很无奈可是无力改变第十三集 一夜桥(伪蓄:生活在谷底,可是它们需要更多阳光,所以会寄生在生物体内而逃离谷底,而这些生物都是从桥上掉下谷底而死的尸体。
被寄生的生物似乎是活的,可是只是一具空壳,等到伪蓄积蓄了足够的阳光,就会从寄生者身上离开,而被寄生者就会回归最初的状态,也就是死亡)花和善是一对真心相爱之人,可是族人为了得到保护将花送给别人,花并不愿意,所以他们想起了私奔逃离,可是在那座吊桥上,花的迟疑让她掉下了桥,其实已经死了,可是被伪蓄寄生之后回来了,可是目光呆滞常常坐在阳光下发呆,持续了三年。
之后伪蓄离开了,花没有了呼吸,而大量的伪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桥,原先的桥被砍所以只能通过伪蓄所形成的桥离开,这座桥只能往前走一旦返回便会掉下去。
善最终还是走不下去返回了,因为他说:“这里面的一条是花,踩着她,我做不到”所以善也掉到了谷底,成为了伪蓄的下一个寄生物,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具行死走肉第十四集 笼之中(寄居竹:一种白色的虫子)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在一片竹林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人单单没有孩子,那女人是一个喜欢跟草木说话的人,有一天她说自己怀孕了,她的丈夫和奇怪跟踪她,发现她忘我地抱着一株白色的竹子。
之后这个女人生出了一个笋,拨开笋,孩子—节就在里面。
这个孩子其实是寄居竹的子株,是人和虫的孩子那个男人后来跑了,留下那个女人和孩子节。
或许是怕她孤单,所以村外的孩子喜助来到了竹林陪她,可是很神奇地再也出不去了。
喜助一直很想回到故乡,当节知道只要把寄居竹砍了喜助就可以离开,为了满足喜助的愿望,节砍掉了自己的主体—那株白色的寄居竹。
喜助回到了一直想要回到的村子,可是村民因为他带着自己的女儿—同样是寄居竹的子株被嫌弃,被排挤,喜助还是回到了竹林和节一起。
可是因为主体白色竹子的死亡,节和女儿陆续死了,因为她们是寄居竹的孩子,依赖于寄居竹而生存可是最后当白色竹子又出现的时候,喜助听到了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坟墓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第十五集 虚幻之春(空吹:想花朵一样的虫,栖息在树上,它会放出特殊的想起,会促进冬眠中的动物和植物的活动,然后吸食被引诱出来的动物的精气,被吸走精气之后,就会一直沉睡到春天)外面是茫茫白雪,里面是春暖花开第十六集 晓之蛇(影魂:吞噬记忆的虫,身体呈半透明的黑色幕状,喜欢潜藏在古树下,装作是阴影,等有人或动物在树下休息的时候,一旦睡着,它就会躲入人脑中,宿主就会变得无法睡眠,而且开始慢慢丧失记忆。
等吞噬了宿主一定量的记忆之后,就会在体内分裂,分身就会趁着宿主打盹的时候跑到外面,然后继续潜伏在树荫下,如此繁衍不息。
有些东西影魄不会吞噬,那就是你每天都会做、会看到、会想的事,也许影魄是为了保障宿主的生命,所以不会吞噬宿主涉及日常生活的记忆吧。
一旦影魄进入人脑之中就无法对付他们了,能做的就是多存储记忆,不断回想自己不愿意忘记的事情)小夜被影魄寄生,开始慢慢丧失记忆,可是一直忘不了外出的丈夫,那一次小夜和儿子加持开始外出寻找,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和别的女人组建了一个家庭。
小夜的奔溃,在路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关于丈夫的记忆就没了。
想着,很多时候如果真的可以忘记该有多好,那些不美好的记忆,真的不愿在回想,忘了是一种解脱吧第十七集 虚穴取茧(虚:一种虫,生活在玉茧之中,玉茧是由两个蛹一起做的大茧,有两股丝,当把两股丝拆开分成两个茧,虚就会趁机跑出来,把它捉住放回一个茧之中,虚就只能在两个茧之间游走。
之后只要在一个茧中放信,虚就会把这个茧里面的信息带到另一个茧中)在想,如果自己的身上带着一个茧,另一个自己想念的人带着另一个茧,那么就算相隔万里,也可以任意通信呢,神奇可是虚也很恐怖,他们可以任意地制造虚空,可以将人带入虚穴之中,人在虚穴之内会一直迷失,走不出来,丧失了记忆,迷失了心智第十八集 报山之衣(产土:泥状的虫,在地表会化成烟的形状)第十九集 无边之丝(天边草:栖息在高空的一种虫,像长了尾巴的气球,靠空气中微小的发光的虫过活,而且一到夜晚,看起来就像蛇行的星星,被称作“迷途之星”,偶尔当高空食物不够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手如钓丝一般伸到地面来,一旦有动物触碰到,就会被卷入高空中,会被吞噬)阿吹是清治朗少爷家的一个仆人,清治朗少爷喜欢阿吹。
一次阿吹看到了天边草悬挂下来的丝被卷入高空,因为无法吞噬后来被扔了下来,可是变成了用人眼无法看见的状态,透明。
经由虫师银古的治疗,阿吹可以被重新看到,可是虫依旧存在,阿吹的治疗,不仅需要药,还需要她自己有想当人的想法。
可是后来阿吹身体越来越轻,浮在空中,后来直接变透明消失了。
银古这样对清治朗少爷说:“身边的人都不认同她,而且连你都否定了阿吹,所以她无法保持人的状态。
如果不想她消失,就接受她吧”“既看不见又摸不到,如何接受?
”后来,清治朗一个人举办了婚礼,总是跟不存在的所谓妻子说话,以致村里人都远离他,一个人建了一座小屋。
后来,后来,阿吹回来了,可以被看见。
想到银古所说,只有当阿吹自己有想当人的想法才可以被看见,那种想法是别人给的,是所爱之人给的,可是当别人都否定了,又谈何存在呢?
或许,一个人存在都需要有人给意义吧。
第二十集 笔之海可以将听到的故事以这种方式记录下来,觉得神奇,好方便呀第二十一集 绵胞子(绵吐:像绿色的棉絮一样漂浮在空中,进入孕妇的体内然后将卵寄生在胎儿中。
婴儿出生时像淤泥状,会用最快的方式逃到地板下面或屋顶上,过一年之后,用把婴儿状态的【人茸】送到孩子亲人那,虽然【人茸】和普通婴儿没什么区别,可是原本的婴儿已经死了,现存的只是披着孩子皮的虫。
【人茸】的身体与虫的本体是以丝一般的东西项链的,它们是用来向虫的本体输送养分的,只不过是虫的一部分,当孩子完成职责后就会坏死,而且在临死之前就会吐出大量的种子,不断繁衍)亚纪的孩子被绵吐所吃,可是就算只是空壳的【人茸】,她依旧疼爱,心疼第二十二集 海中龙宫(那块岩石下面被称作“龙宫”的海渊,在哪里,死去的人会以完全相同的姿态重生。
那种虫是能造成生物回归胚胎形态作用的虫,吞噬生物“生存时间”的虫)在那个小岛,一切人都可以重生,能够挽回失去的爱人的岛,只要期望就能永远没有别离的岛。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有人说:如果生存过的记忆会被抹掉重新再来的话,还不如死了所以呢,如果有重生的机会,我会选择重新来一次吗,你呢?
第二十三集 锈蚀之声(野锈:通常附着在生物的尸骸上,以对其分解无害的东西。
可是之后没有食物也会附着在活着的生物体内)茂:被附着,一旦发出声音,身边的人身上就会生锈,身体便沉重不灵活其实茂知道真相之后一直在赎罪,一直没有说过话,可是依旧得不到理解,那些村民都在责难,责备第二十四集 篝野行(阴火:在雨天和寒冷的时候出现,会慢慢夺走以为是火而接近人的体温,暖和的日子则隐身于罐子里或是树洞这类狭小的地方潜伏起来火种:一种靠吸收人的热量而存活的虫阴火是火种存在的形式)第二十五集 眼福眼祸(眼福:成为梦幻之虫,可以看见人的过去与未来)周:一个拥有眼福的人,可以看见身边的人的过去和未来,不久之后每个人都来询问,她说过:“不久之后我的眼睛就成了工具,所谓的朋友也不见了“觉得很可悲可是就算周能看见别人的未来,可是无力改变,而且她无法看见自己的未来。
她不喜欢这双眼睛,所以决定将其埋起来“你不怕黑暗吗?
““虽然什么都能看见,但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虽然咋黑暗中,但却能自由地生活。
你认为是哪一种得天独厚呢?
我认为在黑暗中回忆着光明去生活也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怎么说呢,人们都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可是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呢,拥有这种能力的周最后依旧选择放弃了这种功能宁愿黑暗,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虽然不是很明白
风格很特别,声优很赞,配乐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不喜欢那么平的东西。好像也没有到“神作”的程度
不喜欢
呃,是我太浮躁太俗了?
跟我预想的差太多,文艺风太浓郁了。
看了三集,过于沉闷平淡
那虫子好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部剧.
三集弃。并不喜欢这样的逻辑框架。
小田切让就是淡淡的饿~~
画面不错
只能说电影没表达出漫画中想传达的思想
不想一口气全部刷完,速度太快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所以一天最多看一集。看了很久,也看完了,深深感动。其实所谓的虫,指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羁绊,每一集都是关于一个伦理关系,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兄弟姐妹情人夫妻朋友…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刻因为私心切断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因此追悔莫及。有的虫师可以消灭人心的虫害,有的则只能割舍。每集看完心情都莫名沉重,回味无穷。
非常安静的动画
应该出126集
无趣。
看不怎么懂唉~
想睡觉。
日式的表意不清故作深沉,真是浪费了如此出色的配乐和意境
莫明其妙
淡淡的,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