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影片自始至终让我感觉最强烈的就是真实。
真实得让人心痛。
三个主人公都有过自己伟大的梦想,姐姐的飞行员梦,哥哥娶媳妇和工作梦,而弟弟呢,要的是自由。
这些都是现实生活中人类心灵和思想的真实表现。
而结局却是三个人平淡的一生。
这部影片的带入感非常的强,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刚开始都是心怀梦想,满怀激情,可是最终都因为总总原因不得不放弃梦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在梦想触手可及的时候,人总会尽力去抓住它,即使叛逆也是对灵魂的释放,对人生的有种积极向上的态度。
可是当它不适时宜地开放,我和那些拥有梦想的人却老了,离它而去。
还没走到梦想的尽头,我已选择平庸。
孔雀开屏的刹那,我先是惊奇,后是烦忧,似乎那张开的,是一幅酸辣的人生。
《孔雀》,我一直在想这个片名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尽管我知道这种想法会被某些人批为稳固。
一家人都走开后,孔雀开屏了。
顾长卫的镜头极尽绚丽地表现了那一刻。
故事也在此结束。
用顾长卫自己的语言讲,“就像孔雀一样,人与人之间也是有欣赏性的。
”那么整个《孔雀》,也就是一个留给观众评判的故事了。
开屏,是生活上演之后给诸位看客的隆重谢幕。
生活剥开了,丑陋的美好的琐碎的,撒了一地,风一吹,散了,剩的一点儿什么,攒成副皮囊恭敬献上,是呈现者与观赏者相互的尊重。
仅从我自己的眼光出发,孔雀似乎象征着希望,或者说理想,人类最光鲜的追求,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却看不见,可能它只是躲在一个角落等有缘人的发掘。
而大多数人,最终即使机关算尽,也只能错过。
像姐姐。
狂热的理想主义崇拜者和追逐者。
似乎她一辈子的愿望就在于和当前的生活状况作对。
她清醒,并因此注定她的痛苦。
她不断尝试从现状中挣脱,又总是失败。
欲望太大了,即使受到打击,也不会立即破灭,有惯性似的继续前进。
她的悲剧就在于太工于心计,这点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一味编织一张大网,想将梦想一网打尽,却又徒劳,只将自己缠住,挣扎。
以至到最后仍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结局。
因为我不相信她会和顾长卫手中那个无名无姓的男子白头偕老。
我甚至怀疑,她最快乐的时刻是否就是拖着自制的降落伞在街上奔骑的那几分钟?
◎我的心在疼痛,像童年的委屈。
《孔雀》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孔雀开屏固然美丽,但是露出来的是屁眼儿。
对于成年人来说,残酷的事情往往都源自于对自己童年生活的回忆。
《孔雀》的残酷就来自于这种回忆。
比如我上边儿用的“屁眼儿”一词,这对成年人来讲不过是个粗糙的词汇,但是对于某个孩子来说就可能是一种伤害。
(红红注:我在讲一个严肃的故事)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同班的孩子把一个扣子塞到了自己的肛门里,他可能认为金属的扣子会随着大便一起排除出体外,所以就没有向阿姨汇报。
那个时候我每天最担心的就是犯错误,“犯错误”在我的童年里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因为小孩儿犯了错误就要受到阿姨的批评,经常受到阿姨批评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不是好孩子的孩子在我当时的意识里就不是孩子,不是孩子的孩子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孩子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当时我总有一种想要轻生的念头,因为我经常不知不觉的犯错误。
我童年时期的终极理想就是能够成为一个好孩子,所以我不惜出卖朋友,就是那个把扣子塞到自己肛门里的孩子,我向阿姨汇报了这一事实,并特别强调了“屁眼儿”这个词。
我的本意是想告诉阿姨这次这孩子是把扣子塞到了肛门里,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塞进了鼻孔里。
为了区分肛门和鼻孔的位置不同,我大声的向阿姨强调了“阿姨!
是屁眼儿!
屁股眼儿~~!
”。
按照我现在意识观念分析,就算我立功心切也不会把屁眼儿这个词这么大声地喊出来。
如果当时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女孩的话,我决不会看一个女孩子干这种蠢事儿,但是当年我不知道这个事实,所以我看了。
这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儿。
这种汇报简直无异于自杀,我在向阿姨说明我是个复杂的孩子。
复杂比错误更要命,所以一个孩子一旦被认为是复杂的,那么他除了用自杀来挽救自己的灵魂,别无他法。
弗洛伊德将个体出生后至性成熟的性心理发展划分了几个阶段,其中一个阶段就是肛欲期阶段。
这个阶段的孩子力比多(弗氏将性欲本能的能量称为力比多)从口部(上一个阶段是口欲期)下移贯注于肛门、直肠区的活动。
这时候孩子可从排便与控制大便潴留中获得快感,即肛欲满足。
此阶段的孩子对自己排出的粪便很感兴趣,时常给予玩弄(即俗语所说的三岁的小孩吃粑粑)。
但是很遗憾,我幼儿园的阿姨当时并没有听说过弗洛伊德和他的精神分析学,所以他们不认为这件事儿是孩子心理发育时期的正常反应,而把它看作一件很复杂很龌龊的事情来看待。
更严重的是这个女孩在做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有一个合谋,或者是唆使者在旁边。
(我小时候的样子很不体面,尖腮小眼儿一幅很奸诈的样子。
) 后来这个女孩被带到了医务室,撅着腚趴在床上被一群大人掰着屁股足足扣了半了小时才把那枚口子弄出来。
那个孩子被疼得吱哇乱叫,这一切被在门口罚站的我亲眼目睹。
当一个阿姨松了一口气说出来了时,另一个阿姨说了声看看还有没有了。
这时我伤心的流下了眼泪,并不是为了我即将被阿姨视为复杂和流氓,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好孩子而居功自傲。
我的眼泪是为我的朋友流的,我深深地同情她的遭遇,被一群大人围着扣屁眼儿不但很疼,这还是一件十分羞耻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为此我很内疚并强烈的感到了一种负罪感。
这件事说明每一个孩子都有一种向善的理想,像我这样的孩子也有,所以我不惜出卖朋友。
只有这种理想被大人打碎时我才肯自干堕落,所以说孩子永远都不会犯错误,因为大人说的错误本身就是个错误!
阿姨们扣完了屁眼儿就来扣我了,这里我特意把自己作为一个本体(屁眼儿是喻体)。
我想说明的是那个时候我在阿姨们眼中就是另一个屁眼,因为我唆使一个纯洁的女孩子在自己的肛门里塞进了一枚扣子,理由就是我长了一双很小的眼睛和很尖的下巴,再有就是因为我是个男孩子。
在大人的印象里女孩子总要比男孩子乖一些,这点我深有体会,所以我一直都很羡慕女孩子。
因为我那时候活的很积极,总想让自己成为最乖的孩子。
而按照当时大人们的想法来看,即便我成为了最乖的男孩子也不如那个最乖的女孩子乖。
所以如果我想成为那个最乖的孩子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不但要努力不让自己看到有人把扣子塞进肛门,还要把自己阉掉并且每天注射女性荷尔蒙激素成为一个女孩子。
当然,当时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目睹了这个女孩儿把扣子塞进了肛门,据我回忆当时至少有五个以上的孩子在场。
但是那时我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并且最积极向上,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向上级汇报了这件事儿。
我说我敏感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件事儿不好(别的孩子都没意识到),但是怎么不好我却说不出,说不出的不好就是最大不好,因为它已经超出了一个孩子的思考范围。
后来阿姨问我我的思想复不复杂,我一想到这件不是好事儿的事儿就无地自容的承认:阿姨,我复杂!
后来这件事儿是如何了结的我记不清了,孩子的脑袋里装不下残酷的记忆。
那里边儿应该是紫红色的天空和喷气飞机在天空上画下的完美的弧线,玉渊潭的樱花和湖水里的蝌蚪,还有暖暖的阳光和玻璃纸包着的甜甜的酸三色(一种水果糖)。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因为我曾经犯过一件很严重的错误。
为此我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好孩子了,不是好孩子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不是孩子的孩子的意思就是说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人都犯过错误,因为大人都复杂。
可是我不是大人,但是我也不再是孩子,可是我很复杂。
这就是说一个不是大人的复杂的人比大人更复杂。
光复杂不是错误,但是比大人复杂的复杂就是天大的错误。
前一阵儿我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可最近却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孩子。
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孩子的孩子的时候,就明白了我的存在原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就是我现在一切不如意的根源,因为我是个不是孩子的孩子。
如果看不明白上边那段话的推论,那么你可以直接跳过去直接看下面这一段的结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就不要再去做孩子做的梦,否则你就会想我一样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儿,就像《孔雀》里的姐弟俩一样。
那个哥哥就比较聪明,是什么人就干什么人干的事儿。
孔雀开屏了,孩子们看到了颜色,而大人却看到了屁眼儿。
后记:其实这件事受到伤害的不只我一个,那个女孩被一群大人扣了屁眼儿,而且还是被她的朋友(童年时期的我)出卖的。
所以说她的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她是这个故事里真正的受害者。
后来这个女孩总想报复我,一次她用了一夜的时间拆了我的一床被子(我从小睡觉就像头死猪)。
为了表示我的内疚和忏悔,我并没向老师告状,只是按倒了她揪着她的辫子在地上拖了十几米,直到她发出了在医务室时那种吱哇乱叫的声音,我才放手。
这说明我从小就是个残忍的人,不知道她现在还恨我吗。
红色的污泥 二零零五三月十四号
“其实我原本讲的,恰恰是理想的重生,但是重生就意味着一定要先幻灭,然后才能重生。
”——顾长卫“天远难穷休久望,楼高欲下还重倚。
”前半句也许可以对应《孔雀》,后半句仿佛在说《立春》。
导演顾长卫如是阐释自己的两部作品:“姐姐所面临的时代是一个禁锢的时代,它禁锢着所有人;王彩玲的时代,看上去每个人都有了自由,每个人都有机会,其实更为复杂。
姐姐的悲剧在于时代在和她作对,王彩玲的悲剧在于她和时代作对。
”《孔雀》的片头,沉浸于手风琴中的姐姐全然不顾壶中烧开的水,正是虔诚信徒的形象写照,梦想是避免发疯的迷药,价值是拯救灵魂的直觉。
姐姐的心在自由的天空,跳伞的意象如此丰富,伞兵因此成为她一生的最爱;与干爸一起拉琴跳舞的时候,你看尝尽孤独滋味的她饮鸩止渴般的眼神,仿佛莫斯科郊外的夜晚成为一场狂欢。
如梭伦所说的,神只是叫人看到幸福的一个影子,随后便把他们推上了毁灭的道路。
张静初的脸有着这个角色所需要的难以调和的戾气,但姐姐绝非对现实一无所知,她懂得置办烟酒以疏通渠道,她知道笼络局长司机以达到现实目的——但,从看到满载伞兵的军车离去的那一刻起,姐姐已经对现实背过了身,个体决然告别了普遍性和稳靠性而完完全全地活在了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而那个长得比姐姐都秀气的弟弟却只是“沉默得像个影子”,羞涩是回避自我之外的本能,懈怠是不堪俗世负重的悲观。
知道“和跳伞有关”要用钱的他可以倾其所有地帮助姐姐,自己却仅限于隔岸观火中望梅止渴,姐姐已经让他看到了理想主义者所有的冲锋陷阵、以及头破血流。
在处事太过老到的母亲与性格太过鲜明的姐姐的衬托下,“隐遁”的父亲与“智障”的哥哥让弟弟在强烈的恋母/姐情结中无法自拔,缺失的食指正是其阉割的隐喻(片中删去了同性恋的情节)。
在同学面前丧尽颜面、喊着“他不是俺哥” 的弟弟用伞头全力刺向了哥哥,同样残忍的镜头在送礼场景中重现:看着被狗吠吓到踉跄失态的父亲,他报复式地大笑不止。
弟弟仿佛是全剧最软弱的一个人,却在全家人(除母亲外)“合谋”毒死哥哥的行动中担纲了执行者的角色,这已不仅仅是象征意义上的“弑父/兄”。
和姐姐目的不纯的婚姻一样,结婚不但成了弟弟提前退休的捷径,更成为他恋母情结的归宿——如年长他许多的妻子所抱怨的“以前养一人,现在养两人”。
片中的父母皆是世俗力量的化身,母亲是爱,父亲是法或理性(片头吃饭时命令被喧闹声吸引的弟弟“回来”、以暴力制服了姐姐的绝食与妄想、以及赶走了保存人体画的弟弟),爱与法合谋将理想主义扼杀至穷途末路,姐姐却是不为世俗所动的人,撕下了所谓的爱之幕纱与整个世界对抗,她明白“爸妈只喜欢老大”——哥哥真的是傻子么?
他既知道为了撇清“俺妹子多管闲事”拿烧鸡赔礼道歉,懂得用言语激将母亲为自己提亲,攒下香烟待喜子借钱时一报还一报——不,哥哥只是放大了的现实主义者而已,老老实实地安于蝼蚁之生,拒绝神话,躲避崇高,智障是自私、冷漠与贪婪名正言顺的保护伞。
林肯说过,也许上帝是喜欢普通人的,因为他造了那么多的普通人。
如果说弟弟像哈姆雷特,姐姐则像堂吉诃德——在人生最绚烂的“开屏”那一刻,自行车就是她的驽骍难得(Rosinante),她的飞蛾扑火与一意孤行,只献给超出人物以外的某种永恒理念的信仰——杜尔西内娅只是一个名字,并不实际存在。
看到真人版堂吉诃德的果子由衷发出“他娘的”的感慨是五体投地的惺惺相惜,夺伞不还是为了表达好感,姐姐却以殉道者般的决绝姿态脱下裤子,让他无路可退——就像姐姐找果子摆平事端的时候他反问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流氓?
”——姐姐才是真正不可救药的亡命之徒,哪怕抛弃现实性的结果不可避免的是人性的丧失。
弟弟则缺乏姐姐那种“流氓”到骨子里的勇气与持守信念的刚毅(manliness),过度的反省与权衡伴随着从行动到思想的撤退、从世界向自我的逃离,生命成为虚无的祭品——“爸妈都说,人这一辈子太短了,可我却想一觉醒来,已经六十岁了。
”姐姐从容燃烧,弟弟却只能苟延残喘,殉道与超脱同作为自杀的变种,正如理想主义与虚无主义只是一个硬币的两面而已——卡夫卡笔下的饥饿艺术家不是为饿而饿,只是“找不到适合自己的食物”。
片尾幻灭的青春是燃烧殆尽后的灰烬,动物园里的孔雀依旧迟迟不肯开屏,姐姐告诉女儿“爸爸老家漫山遍野都是孔雀”——仿佛她被问之失踪弟弟的下落时幻想的“俺弟弟当海军周游世界”,以及见到了落魄的梦中情人却告诉弟弟这是“一直爱着我的人”一样,她一直生活在别处;弟弟则一如既往地无所谓:“反正冬天孔雀也不开屏”。
然而——用顾长卫自己的话来说:“我们也不忍心最终孔雀不开屏”——和解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孔雀终究还是开屏了。
裴多菲说过的,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编剧李樯是这样定位《孔雀》中如安阳般在七十年代的中国遍地都是的小城的:“就像是无数流落民间的技艺之人,在他们当中有着劳苦无常的命运的证据,不被诉说的沉寂衰败的时光。
”《孔雀》所讲述的虽然只是一个家庭的故事,却让观众感受到了作为时代囚徒的人们一边生活其中、一边建构囚牢的悲怆,用艾WeiWei的话说:“《孔雀》是一部政治性很强的电影,顾长卫把这个最难的题材控制在一个最低的层面去表现。
” 同样是对“多余的人”的描摹,顾长卫有着比王家卫更沉实的姿态,以及后者所没有的、热血的温度——这是他割开自己的血管,任殷红汩汩流下的温度。
而现实中的我们,或许正像顾长卫所说的那样:“我永远都不会向现实妥协,但我不如姐姐圣徒般执着;我也有现实功利的东西,也会有狡猾的时候,但我不如哥哥;相对于弟弟那样的勇气,以及他的消极面,我也没彻底地做得像他那样”——同样的痛苦就像阳光,落到了所有人的身上,然而,“尽管一生再黯淡,平庸的岁月再漫长,也总可以等到开屏的瞬间,这样的瞬间,便足以将生命照亮。
” 附:吴宇森:我哭了,它让我联想到我小时候的生活。
这批国内演员真的太出色了,我很喜欢张静初的表演,很自然,有张力,完全没有表演的痕迹。
姜文:我看过《孔雀》的剧本,但我知道我导不了,我知道有人导这个本子一定比我好,这个人就是顾长卫。
老顾的这部作品我看了两遍,非常感动,《孔雀》在国内公映时,我还要进影院看第三遍。
田壮壮:这个剧本其实已经写好六七年了,但始终没有拍成,但是顾长卫把这样一个好的电影作品完成了,这样的作品,只要完成就是成功了,就会一直流传下去。
《孔雀》让人很震撼,看过之后我很惊叹。
焦雄屏:《孔雀》的婉转细腻和诗情横溢,让我又哭又笑。
这里面有成长的梦,有现实的无奈,也有不堪回首的中年梦碎。
最可贵的,是在一片虚假和装腔作势的中国电影中,拍出了真情,拍出了你我可能都能忆起的不光彩和维持尊严的痛苦。
顾长卫导演执导的《孔雀》片长136分钟,获第25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的提名;第25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处女作提名。
记者对女主角张静初的采访,她说“《孔雀》只不过是一个现实主义的外壳,却有着表现主义的内核。
”摄影师出身的顾长卫导演凭借超人的镜头表现力,让影片不仅重现了一个时代的轮廓面貌,更有对生活细节的精细雕琢,使得影片具有一定的怀旧色彩,为影片奠定了感伤凄美的感情基调。
影片对“做西红柿酱”,“压蜂窝煤”之类的片段描写,全家用黄泥制作皮蛋,做眼保健操、广播体操,砖瓦结构的简陋幼儿园,老师挨个给小朋友擦屁股,木头镜框等等,强烈地烘托出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社会生活图景,带有鲜明的时代印记。
有人将其喻为“新世纪第一部厚重的平民史诗”。
然而导演的理想主义和风格化的表现手段,又使得影片在阐释梦想与现实的冲突,以及成长痛苦的主题诉求时以诗化的形式去彰显。
这是一部典型的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现实主义文艺片,影片通过意蕴丰富的道具,如姐姐的降落伞,哥哥的向日葵等来表明理想主义的破灭、成长付出的代价,这些情节若以写实主义的角度来看都太过张扬甚至虚假,但当作象征的符号来解读也就不再觉得突兀。
印象-A 顾长卫的这部片子有一个独特的名字,没有看过影片的人恐怕很难将那里面所描写的生活与孔雀二字联系在一起。
除了末尾,兄妹三人在动物园里看到了孔雀。
冬天,孔雀没有开屏。
姐姐最初梦想着成为一名伞兵。
她骑着自行车狂奔在街头,而拴在车尾的自制的降落伞迎风飞舞,酷似孔雀开屏的场景。
她举起双手,嘴里发出兴奋的叫声,那神情,如同在蔚蓝天空中,无忧无虑地飞翔。
于是,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了解了孔雀的象征意义。
而一直到最后,我才猛然想起,孔雀,是飞不起来的。
其实孔雀是很世俗的动物,如同,我们的生活。
七宗罪 A.贿赂 一个人的欲望过于强烈,就有可能做出一些蠢事。
比如姐姐,比如另一个想当伞兵的女孩,于是他们拼了命地抓住每一根有可能的救命稻草,不惜一切。
姐姐和军官打乒乓球,预备送啤酒,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虽然并不排除姐姐喜欢那位英俊的教官的因素,但是在现实面前感情永远都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
而后来的故事证明,没有感情,姐姐的生活方式丝毫也没有改变。
这是第一次。
姐姐索要降落伞,果子提出报酬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或者为了摆脱洗瓶子的命运,她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许多的领导的司机。
从此以后,她的身体乃至灵魂,全部成为了商品。
B.贪婪 一个人如果贪婪,那么再多的物质再多的爱都是不够的。
就像母亲分发的糖果。
哥哥是傻子,所以母亲要求每人分出五块糖。
姐姐拿出了四块,再也不肯交出第五块。
从来也不在乎自己手上还剩下什么,只看见没有得到的。
母亲在生活上总是给予哥哥更多的关心,这理所当然。
然而姐姐对弟弟说:“他们从不爱我们,可是我终究会找到爱我的人。
”她终于漠视掉了父母的所有关心。
于是认一个拉手风琴的老人作干爸,为了稍纵即逝的快乐。
她却不知道,这并不会使她满足,因为她还没有得到全世界。
C.利用 影片从头到尾都充满了利用。
大一点的,姐姐用婚姻利用小王帮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金枝以同样的方式来到了城里。
小一点,姐姐利用弟弟的无知帮自己买了《性知识手册》,同事们利用哥哥的憨厚替自己干活。
有一个有趣的细节,不管事情是怎样开头,一旦利用者的目的达到,都没有再对被利用者说一句话。
也许许多人都会说,这个时代的人就是如此,你不利用别人活着不被别人利用就无法生存。
最近我听到的一个说法是,朋友也是生产力。
我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D.妒忌 有一件事情是最让姐姐和弟弟心里不平衡的,那就是为什么比自己不如的哥哥,却似乎得到了更多的关怀与权利。
当哥哥多分到糖的时候、把糖扔给鹅吃的时候,或者仅仅是他一个人看着书的时候,这种妒忌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们,终于迫使他们作出了疯狂的决定,用老鼠药毒死哥哥。
看到这部分我突然想起马尔克斯的小说《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影片也是如此,导演就是那个揭示真相的叙述者,他不断用细节提醒我们,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是因为妒忌的火焰焚毁了理智。
所幸母亲洞察了这一切,那杯毒药最后给了家里的一只鹅。
鹅在临死前扑打翅膀,颈项扭曲,悲壮而惨烈。
E.欺骗 姐姐拿了母亲的钱,当全家人垂头丧气坐在家里时,她没有勇气承认事实,她不停地做事来掩饰心里的恐慌。
其实我们的生活里又何曾少了同样的场景。
沉默,通常是另一种欺骗。
比较恶毒的是哥哥的老婆金枝,她是那样不安好心地教唆着哥哥:“他们为什么让你生病,而不是你的弟弟妹妹?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靠不住,除了我。
” 她的容颜刹那间扭曲如同地狱使者。
F.愤怒 无法忘记的一个场景,是滂沱大雨中,弟弟用锋利的伞头,狠狠刺进哥哥的大腿。
“他不是我哥哥!
”年少无知的弟弟这样说。
是因为愤怒和羞愧,弟弟无法忍受哥哥带给他的“耻辱”,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是一个傻子,而在家庭中,是一个温和正直如斯的人。
人们总是害怕面对事实,尤其是在有旁人围观的时候。
他们要把自己伪装得华丽而完美,任何有可能拆穿把戏的人,都会使他们怒不可遏,从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G.欲望 我想换个好点的词,叫做希望。
这一项或许应该写在开头,因为故事就是伴随着姐姐成为伞兵的希望而展开的。
母亲希望子女都能有出息;哥哥希望娶到叫桂玲的美丽女子;弟弟的希望似乎并不指向鲜明,而姐姐的希望始终在变。
只是我突然感到疑惑,如果说是这些造成了人物的悲剧,那么失去这些东西以后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对于众人的不完美结局,时代或者仅仅是某个人都无法承担起全部责任,是扎根在内心深处的人性导致故事必将按照这样的轨道前进。
而面对罪恶而迷人的果实,亚当又该如何取舍?
印象-B 关于孔雀里的世界,是我从未也不会有机会经历的。
像几乎所有文艺片一样的淡黄的有些退色的镜像里,一切都如同太阳底下蒸发的水汽似的注定只能成为追忆。
它所描述的那些人的美好或丑陋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都似乎因着这样的模式而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我却清楚地感受到,透过朦胧的镜头所散发出的,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残酷气息。
时代变了,有些东西未必就能跟着改变。
事实原来是这样。
我们每个人都是孔雀,庸俗不堪,却总是自命不凡。
我们所做的全部事情,不过如孔雀开屏,只是要让路人看见,并短暂停留。
不曾在意损失了多少羽毛,伤害了多少同类,我们要的,只是一瞬间被仰视的盲目快乐。
而我们,也注定被这俗世捆绑,无法飞翔。
文/故城一记得幼时的冬日里,任何时候我去拍打梧桐,都会有雪花飘落头顶,扑扑簌簌的。
后来我读到一篇文字,也会忆起那曾经的往昔,难以释怀。
“流不尽是那山头的白云,来也悠悠,去也悠悠。
曾伴我掬起瑞雪桥下的清泉,只照见往昔的苦闷,徒然漏过指缝的,是那时的年月,纵放声呼唤,却早已一去不回,也不必唤回。
”想必这段文字会勾起很多人一段封尘了的记忆,它不曾消失,也不曾遗忘,那是饱含苦涩的泪滴咀嚼着人生的悲哀,又是在迷惘中寻找况味人生的欣慰。
《孔雀》的开始,就带我们进入了这样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它有着北方小镇晨曦的暮霭,清冷的街道上落下了几些零星的足迹。
窗格子被秋风吹得瑟瑟作响,漆边褪掉了鲜艳,却缓缓韵动出秋的脉搏。
一栋楼走廊的一隅,泛着古旧的暗光,斜倚在碓屋灰褐而退了皮的石灰墙角,姐姐独自拉着手风琴。
水已经烧得滚烫,壶盖声也催得急切,琴声却仍然连绵不绝从姐姐指尖流淌出来。
姐姐是一个安静的人,骨子里的倔劲和叛逆凸现了一种清高与脱俗。
那个年代的她,静静地等待着麦穗的生长及熟稔,不愿成长中坠入平凡与庸俗;直到有一天,空中飘来一朵朵降落伞,天空的颜色被渲染得分外明媚和清朗。
从天而降的伞翼,将梦想陡然带到了她身旁,罩住了她的视觉,也拢住了她的心。
理想和朦胧的爱情一起来到了,谁都无法抵挡这样的双重诱惑,然而这种诱惑越是诱人,当有一天它消失的时候就越是让人无法面对。
姐姐的梦离去就像梦来到一样的突如其来,她委曲求全、孤注一掷的付出在另一种她所鄙夷的“色诱”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于是她用另一种孤注一掷将所有的梦想推落到河里,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破灭吧。
舒婷在《一代人的呼声》说:“我推翻了一道道定义,我砸碎了一层层枷锁,心中只剩下一片触目的废墟……”一代人的梦想被一个年代毁坏掉,一种跃跃欲试的对独立人格的追求被压抑的、前途惨淡的黑暗所笼罩。
姐姐选择了蜷缩在窗格边,一切的高傲与优越刹那间烟消云散了,她用绝食和闭门不出逃避责问、内疚、迷茫,抑或是失望。
父母和兄弟并不理解这种状态,不顾姐姐拼命的挣扎与痛苦的呻吟将食物塞进她的口腔。
或许,姐姐的追求并不只有社会这一道障碍,家庭也扮演着阻挠者的身份,将她一步步逼入狭小的胡同,就如眼前封闭的空间一般,压抑而又窘呛。
和《棋王》中王一生的天性柔弱相似,在文革这样的浩劫中,他们好似狂风中的沙粒,要在不能自主的命运中获得生的意义,唯一的力量只能来自于内心。
与贯穿王一生人物生命始终的有为与无为相比,《孔雀》中姐姐的形象多了些浮躁,少了些领悟的灵性。
在羁绊她的力量面前,外表柔弱的姐姐总是表现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而不懂得辗转与腾挪的技巧。
于是一天,她将用缝纫机针尖的跳动编织起一段未了的梦。
但是虽然自行车后手工缝制的降落伞撑开了一朵绚烂的花朵,惹得整个小镇的注目,却迎来了更为激烈的反击,而反击的制造者却残忍的落在母亲的头上。
与《棋王》中棋王性格中的刚柔并济相比,姐姐的人生支点设置的太高,人物命运的坍塌是姐姐性格使然。
姐姐与局长司机的结合成为姐姐故事的节点,它昭示了一种妥协与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而随后的离婚又让这特殊年代姗姗来迟的醒悟充满了悲剧的无奈与信念的叛离。
二一个智力存在障碍的人,或许就如失明或失聪的人一般,身体缺乏一种必不可少的机能,却又如常人一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失去听觉的人,让人觉得就一栋年久失修、大而无当的老房子,有着油漆斑驳的窗棂和白蚁悄悄蛀空了的柱子;就连落进厅堂的阳光也是喑哑的,零散的。
而一个有智障的人,就像一艘失去舵手、漫无目的漂泊的小船,它的沉浮与荣辱都好似游离于身外的符号,对待万事万物都肆意的,懒散的;有些随意,更有些深藏不露。
哥哥是个有些智障的胖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感情好像越来越荒芜,表达也越来越词不达意,更多的时候他选择一种委身静默的方式,或者说那是唯唯诺诺、浑浑噩噩的处世态度,有种与世无争的清白。
作为小镇中的“异类”,小镇并没有因为愚笨所带来的错误而疏远他,在他的脸上,也总保持着谦卑而惶惑的笑容,哪怕对欺负他、戏弄他的人也是这样。
与小镇中众多青年相比,他没有众多痞子的狂妄与无知,他也没有弟弟整天的忧心忡忡、认命和迷惘,他用简单的方式处理复杂的事件,也正是这种简单弥补了他先天的不足。
由于大哥疏忽害得刘师傅差点冻死在冰窖中,他将善后的工作推给父亲,不废唇舌也不担责任;找不到对象时,他会回家给母亲诉苦,将责任归咎于母亲。
虽然智障阻碍了哥哥生命的成熟,却成为他惹人同情、赚人眼泪的法宝,也成为他夹缝中生存的法则。
影片结尾,文革结束后,如鱼得水的哥哥做起了买卖,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
以前那些欺负他的人来找他借钱,但他一分钱都没借,他的精明与务实让自作聪明的人顿时黯然失色,原来平淡的生活也会换来夺目的光彩。
影片的比喻很隐讳,大哥小时候得过病,后来就逐渐形成了现在这样的智力缺失。
艾青在《盆景》一诗中言道:“在各式各样的花盆里/受尽了压制和委曲/生长的每一个过程/都有铁丝的缠绕和刀剪的折磨/任人摆布,不能自由生长/一部分发育,一部分萎缩/以不平衡为标准/残缺的典型。
”大哥精神的缺陷不仅映射了在成长过程中的受尽了压制和委曲求全,大哥的处世态度更深层次映射了文革中“反右”斗争造成知识分子的噤若寒蝉。
大哥行为上看似鲁莽,却完全不是一个粗人,影片中他戴上眼镜表明了他知识分子的身份。
被文革打压最为严重的大哥,集中了知识分子本性中的软弱和韧性,显示出大智若愚的智慧与诙谐。
关于知识分子的遭遇,在另一部反映文革社会生活的影片《芙蓉镇》中也有涉及,而后者对之的评述更为犀利和深邃,秦书田所施用的“俳优”策略俨然成为本片大哥处世之道的依据与准则,大哥精神的缺憾也成为整个时代知识分子境遇的象征。
大哥与金枝的结合是影片中唯一不让人怜惜的结合,他们看似身份相差悬殊,却在身体机能上都存在某种缺陷,也正是这种共有的缺陷成为了两人结合的契合点,使他们在生命的旅途中相依为命、从一而终。
三生活是这样的干枯与凄冷,除了情流突受到外方的激动,掀然浮涨着狂热的幻想外,大抵只有走上萧条空渺的回忆之道了。
弟弟的独白深沉而忧郁,人如其言,他是那种容易感伤的人,不经意望一眼落花,便会牵扯了愁肠百结。
时间倏忽而过,正如弟弟所说的,“一觉醒来,仿佛已到了六十岁”。
这样的倾诉,这样的心灵自白,这样的祈祷,在生命成熟时期的表现欲望里如同喘息,如同哭泣。
的确,文革就像一场大梦,醒来后,尘埃落定。
弟弟正处于那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年纪,他时常会倒挂在学校的单杠上,一个人享受大脑充斥过血液后的麻木,慨叹过眼云烟的匆匆与无奈。
虽然他与《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马小军年岁相仿,然而马小军虽然处于文革动荡时期,但画外音说道“城市是我们的”,这群少年俨然是那座“空城”的主人。
与《孔雀》不同,《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影像构置上,家里父亲的形象基本是缺失的,这意味着作为家庭深层同构的社会,权威也是缺失的。
所以在其中,人物所处的政治环境被悄然淡化,青春的悸动和个性的张扬让我们捍卫了青春的记忆。
然而,《孔雀》中弟弟是被强硬的父亲管制,任何超越父亲价值观和评价标准的青春期躁动都被理解为大逆不道。
父亲无意看到夹藏在弟弟书本中的裸女画像,是整个社会的暴力向家庭暴力转化的标志。
束缚青春性冲动是社会对人压抑在父亲身上的直接体现,也是小弟叛离家庭的导火索。
但是,更为隐晦的原因却出现在社会的公平性上,父母处理子女三人关系的不公平现象映射了整个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公平。
影片中父亲对哥哥的偏爱让弟弟在感情上缺失了父爱,残缺的人格使得他在另一个男人那里找到了这种父爱的关怀,于是弟弟与果子的同性恋情是青春期性冲动被压抑被扭曲的结果,父爱的缺失也让弟弟的人格方面并不健全,他软弱的个性使他在随后的两性关系中处于被动和从属的地位,他甘愿在家里“抱孩子”、“做饭”,成为了女性的附庸和婚姻的傀儡。
其实,弟弟这个人物与贾樟柯《小武》中小偷的形象更为接近,同样是叛离家庭,同样是游荡街头的小偷(弟弟断掉的手指已经暗示了他过去的经历),同样是爱上了一个风尘女子。
影片对弟弟终日无所事事地流浪的描述,将一代人的迷茫不遗余力地展现出来,在没有高屋建瓴的视角,没有重彩渲染的氛围下,弟弟的形象比始作俑者的小武更为丰满坚实。
《孔雀》是顾长卫的处女作,镜头沉稳朴实,意蕴丰厚。
叙事怀人,细而不碎;余味缭绕里深藏最好的东西,就像国画里的留白,是境界,也是技法。
绵延不尽,欲语又止。
影片的结尾,三个家庭走过孔雀园,都企盼孔雀在他们面前开屏,然而他们都是匆匆过客,还未得及看到绽放的美丽便消逝在人烟当中。
生活的平淡遮掩了生活的绚烂,匆匆过客终究会错失其中的韵味,人生的幻妙与奇迹,几度蹉跎而又几度沉浮,也许都尽在这孔雀开屏之际吧。
05/03/03 1: 51 发表于3月7日广州新娱乐
几乎没有颜色的时代,青灰色的城市,毫无张力与感情的语言。
似乎所有的幸运和欢乐都与影片中的这个五口之家不沾边,但不管怎样在人还未苍老无力之前总还是会有梦想。
剧中骄傲的姐姐更是为达梦想不惜任何代价,患有脑疾的哥哥也期望有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至于那个忧郁的弟弟他应该有一堆杂乱的梦想,只是作为陈述者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涂抹得略显模糊。
梦想总是处在被现实扼住喉咙的状态下,当它不能得以实现时,要么去编织另一个梦想来替代原来那个,要么你一直把它留在心底变作你临终前最后一声叹息。
随着姐姐的出嫁,她所有的梦想都不再有结果。
为了离开这里而结婚,为了离开那里而离婚。
哥哥虽然没能同自己爱的人结婚,倒是同那个不爱的人平静的持续着婚姻。
最悲惨的应该是弟弟,几近成为只为活着而活着的人。
许多人谈到该影片的残酷性,残酷在于它对现实生活的展现少有失真。
在某些场景中,看上去是美的,而在这其中却发生着那些不应予以示人之事。
影片对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未作出任何形式的评价,而只是做忠实地陈述,陈述一些我们总想着要逃避的现实…
孔雀这部影片自己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第一遍看觉得它是个故事,第二遍看觉得它是在给我们展现一种社会生活,第三遍看才真切的感受到这里面所蕴含的某种哲理,一种关于美、以及关于追求与向往的哲理,影片用简单的画面与声音展现给我们用其他手段无法展现的深刻内涵,人性的执着、环境的残酷、真实与虚幻的界限、美的真谛、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关系,在《孔雀》中都被完美的给予了诠释。
《孔雀》单单个片名就很值得我们思考,两个小时十五分钟的戏只有最后不到五分钟的镜头里出现了孔雀这一意象,难道笔者就是为了这个五分钟的镜头就断章取义定名为《孔雀》,显然不是这样的。
在我看来,导演选取孔雀来做片名是有特殊含义的,自己对孔雀这一意象有两种理解,第一种是孔雀虽然是美丽的,但美丽却又是短暂的,它那美丽的屏羽并不是永远绽放光彩,迫于环境,就像剧中高卫强不经意的那句“冬天孔雀是不开屏的!
”,在孔雀的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它其实与山鸡没什么差别,但不同的是它拥有瞬间的绽放,这点是山鸡所不具备的,这就像片中所描述的那几个主人公,每个人都有着一段光辉的时刻,都有过为“开屏”那一瞬间努力与挣扎,但也恰恰是那无法摆脱的“冬天”,那残酷无情的环境,又使得他们最终必须无奈的回归“山鸡”的生活。
第二种是,孔雀开屏的目的是吸引异性,我们可以看作是一种追求,大哥高卫国追求一种没有歧视的生活,高卫红追求那个属于蓝天的梦想,所有人都像极了孔雀,为了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而进着自己的努力流着自己的汗水。
孔雀生活在笼子里面,透过笼子一样可以看得见蓝天,会有种生活在广阔蓝天下的假象,只有在试图挣扎飞向更高更远时,才会突然发现笼子是那样的坚不可摧,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狭小的牢笼,这是孔雀的生活。
换位想想,其实这是笔者通过孔雀在暗示那个年代麻木不仁的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被囚禁在牢笼里?
最后一个镜头导演是特意安排在孔雀的笼子里拍的,这样一来,真正在笼子里的又是谁呢?
是孔雀还是我们,看得见的笼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得牢笼,就像我们生活的社会,你越是向往蓝天,向往美好,越是受到笼子的压迫,受到环境的阻挠,直到无奈的对环境妥协,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生活,那个年代生活的残酷。
色彩影片开头空镜头的运用让人拍案叫绝,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小城镇,烟雾迷蒙的幻觉感,老旧的建筑物,唐突出现的宣传口号,沉寂不语的大树,灰蒙蒙的背景色,所有的一切配合顾长卫对颜色的精当把握,凸显了几分的压抑与不真实,奠定了整部影片的感情基调。
顾长卫在作品中展现震撼力和意境深远的视觉形象是出了名的,在这部影片中也刚好让我们见证了这一点,在这部影片中并不是大把大把鲜亮颜色的运用,而大部分颜色采用了冷色,通过冷色的运用更加突出了亮色的含义。
万灰丛中一点红,使这点红红的更有意义。
导演把每一个亮色都赋予了它特有的含义,幼儿园摔了孩子的高卫红回到家中切西红柿,热情而又鲜活的颜色——红色,奔放,活力,生机,可导演巧妙的安排这一意象,不是别的,而是把红色活生生的切碎,切碎红色背后那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没有直白的语言与对白,只有主人公安静的切西红柿这样一个镜头,隐晦中透着些许的浅显,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直白,又确实将事实展现给我们,用颜色与行为告诉我们什么是“吃人的社会”,在那个年代人是怎样活着的。
除了西红柿是红的以外,在高卫红与“干爸”近距离接触时导演也特意安排上了红色这一意象,红色的地毯,墙角红色的喜庆用品(锣鼓一类),红地毯被无情的踩在了脚下,墙角的锣鼓上又堆积着灰尘,这是对生活得一种无奈,对美好的向往被灰尘堆积埋藏在心底外化与写照。
如果说红色是积极的,那么说到积极一样也少不了绿色,绿色是生机,是生命体顽强奋发生长的颜色,片中多次出现绿色,借助绿色表现出在那个年代追逐梦想的过程。
严格的讲,第一次出现绿色是在高卫红去屋顶晒东西时的那个镜头,以平景出现人物此时背景映衬着几棵参天大树,在以灰色为背景的场景中开始出现亮色,相信这一转变也会带动情节有所变化,灰色的不真实中出现绿色的生机,寓意着梦想开始生根发芽,但在灰色的大背景中,纵然是有大片大片的绿色又能怎样?
最后还是逃不过被灰暗无情湮灭悲惨境遇!
其实,在那个时代梦想一样如此。
虽然现实残酷,但也不能否认,此处绿色的出现是主人公向着梦想靠近的标志,躺在那张晒咸菜的席子上仰望蓝天,放飞那个属于蓝天的飞翔梦,可现实又在四周无情的包围着这一切,就像四周那白的让人心慌的白色床单,个人感觉这里白色床单出现的有些唐突,十分戏剧性,那个年代哪来这么多的白床单?
这样一想就似乎是导演为了环境而可以安排的,但刻意安排这种情境又似乎有违第六代导演注重真实的初衷,片中还有其它几处能看的出顾长卫是从陈凯歌与张艺谋的影子里走出来的,其实也可以理解,想要完全不受过去风格的影响是不太可能的。
扯的有些远了,接着分析色彩,转场以后一改灰暗的底色,取而代之的是那大片的绿草地,和骑在单车上的高卫红,继而出现空中摇曳飘落的伞兵,这就是她的梦想,一个向往着飞翔的梦想,可大环境是不允许有这样不现实的梦想的,所以梦想被无情的剥夺…梦想的出离,是因为它逃不出灰暗的包围,就像整部影片,虽然有些许亮色,可也是在灰色和白色中出现。
想想那蓝色的自制降落伞,那大片的草场,茵茵的小树林,本该多美好,可现实又在四周笼罩,使人窒息,使梦想湮灭。
剧中有个镜头很值得回味,高卫红征兵失败,自己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家人强行打开了门,看到坐在窗台上的高卫红,屋子里很简单,或者说很单调,唯一缓解观众压抑感的是那串风铃,可那串风铃却被剧中人忽略着,苍白的墙壁,像是毫无生气的重症病房,雪白的床单,甚至容不下任何一株鲜艳植物,没有纷杂的壁画,是那个年代造就的缘故吧,就连一个单纯的小女孩都不会放过。
现在拿我的卧室来说,都会有各式各样的电影海报,我只是万千中的一个,试想就连这样一张鲜艳的纸都容不下的环境,又到底会有多么残酷。
道具主人公在走廊拉手风琴,婉转悠扬的琴声,略带忧伤又不失高雅,琴声像是主人公内心的倾诉,而此时的倾诉又那般地投入,以致渐渐的忽略了旁边那滚开的水壶,蒸汽托着壶盖与水壶碰撞的叮叮当当,也能清楚的听见蒸汽从缝隙中冒出的声音,此时的水壶似乎也在向观众说着什么,沉默不语但又不容忽视,刚开始看的时候我怎么也不能理解,导演为什么要将一个滚开的水壶放在这样的一个画面里,在这里,完整的画面反倒被一个水壶弄得不和谐,在第二遍看的时候突然明白,水壶是必不可少的,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像善与恶,只有存在恶的时候才能让人看清什么是善,或许导演在此处也有类似的目的,拿这样一个滚开的水壶象征那个残酷的环境,这也是为什么要用水壶而且是滚开的水壶的原因,因为这个特点像极了那个时代,环境像口热锅,而那个时候的人则是在滚开的水中挣扎,无法逃避。
这样联系后面高卫红停下手中的琴瞥一眼水壶也就讲的通了,陶醉在自己暂时营造的小环境中同时又不能忽视那像开水一般的现实。
能这样理解,就会看到水壶这一道具用的也是相当的精到。
之前看片过程中讨论最多的是自行车,影片中这一道具也出现了很多次,高卫红骑单车去看伞兵,用自行车带着降落伞“飞翔”,高兴地时候骑着自行车撒把;高卫国学骑自行车,跌倒爬起跌倒爬起,影片没有交代他到底有没有学会,但我们知道他是学过的;高卫强的戏中虽不是他骑车但也出现自行车,奔跑追逐那个骑自行车的女孩,我推断高卫强是不会骑车的,或者他主动地不去骑再或者他不喜欢骑,总之导演就是不让他骑。
个人认为导演想通过此道具配合这样的安排,来向我展示三种对梦想的不同态度。
自行车这一道具的符号语言也是在看这部片子时最有争议的,和几个同学一起看片,有多种解释,自己还是认为自己的观点比较能说服自己,其实自己也没有确定的观点,只是觉得结合剧情能讲的过去。
首先还原自行车的最基本功能,自行车是一种交通工具,满足人们的交通目的,从一定意义上讲自行车其实就是追求梦想的载体的外化,承载着每个人追求梦想的那份迫切,向着梦想摸索前进。
高卫红自己骑车,她拥有梦想,也曾依附这一载体去追寻梦想;高卫国智力低下,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能拥有梦想的权利,像正常人一样,所以他学着驾驭自行车,他要学会,但不一定要真正的把它当做一种交通工具,这也正是父母支持他学的初衷,父母也希望他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所以母亲坚决不让他上福利工厂,他不一定要有梦想,但他渴望能向他人一样有拥有梦想的权利;至于高卫强,如果我是导演我也不会安排他骑车的,一个主动放弃梦想的人也就不再需要追寻梦想的载体,高卫红是迫于环境的压力无法实现梦想,但高卫强却是自己放弃梦想,最后以致没有梦想,没有梦想的人是可悲的,没有梦想而活着的人会像行尸走肉,只是顶着一个躯壳罢了,灵魂已被掏空,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
其实这也是最可怕的,没有目的的活。
之前看过贾樟柯的《世界》,其中有个道具与《孔雀》中的一个道具用法很相似,在《世界》中,赵小桃披着一块透明的塑料布避雨,塑料布代表一种无形的阻隔,在《孔雀》中与其相似的就是瓶子,同样的透明同样的无形,但在这里含义又丰富了,显然瓶子的特点比起塑料布要多得多,瓶子是坚硬的,瓶子是规则的,瓶子有个极小的口,这些特点也丰富了瓶子的象征意义,无形就像那个年代的社会,你看不到也摸不到,因为你身在其中,你无法打破它因为它是坚硬的,只能被它约束着,这就是生活,它会把所有人塑造的一样,你深陷其中就无法逃离。
那个年代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高卫红刀下的“西红柿”,属于你的只是那个瓶子,瓶子仿佛是一种平庸生活的标志,至少从第一场戏看是这样的,高卫红每一次梦想破灭后都会出现瓶子,就连得知干爹的死都是在一堆瓶子里,像一种生活常态的象征,逃不掉甩不了。
还有几处道具用的很有趣,自己看到那几个镜头时不禁暗自发笑,在伊甸园舞场,张丽娜“给大家演唱一曲《挂黄瓜》”,像是地方戏,这样的曲子后面竟是架子鼓和卡西欧的键盘,一下子感觉有些无语,这样的搭配真的很讽刺,讽刺思想与环境的不良结合,这样的结合最终只能得到让人发笑的畸形儿。
构图一直以为把主人公放到黄金分割点是岩井俊二的特长,没想到我们中国的导演也一样很擅长运用黄金分割点,一个星期里我看了三遍,并且不感到累,我想这就是黄金点的好处吧,符合人们的审美习惯。
在这部影片里画面会说话,为什么这样说呢…开始没多久就出现了一家一起吃西瓜的镜头,就单单这样一个镜头就足以反映出这一家人家庭成员的地位关系,从画面重心看,因为高卫国的体型重心已偏向高卫国那边,这是对家庭地位的一种暗示,通过后面的戏我们也知道,一家人都是宠着高卫国的。
类似的镜头还有高卫红送礼失败后回家时经过走廊的那一幕,大哥在走廊吃饭,一个人占了整个画面,高卫红只是出现了下半身,导演通过特意安排这样的构图来挤压高卫红的形象,在家庭里她甚至成为一个不需要全身像的人,人物矛盾关系可想而知。
形式线使用的到位也是为本片加分的亮点,屋顶晒咸菜时不拘一得边边角角,是整个画面有些失衡同时又不失美感,增加了人物内心的不安分不稳定因素。
封闭式构图也比较普遍,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家外,构图的封闭性都体现的很到位,高卫红偷了钱以后母亲在家里哭,摔了孩子以后从窗口拍摄母亲给人家道歉,高卫国打工的面粉厂,高卫强出走前的那个晚上,举不胜举。
在这部影片中似乎看到了王家卫的一些影子,主人公总会出现在建筑物的狭小空间,在王家卫的电影里会有很多这样的镜头,高卫强去追女孩的镜头很值得回味,狭长的胡同,简单的对话“这样,你只会越来越像条狗”很值得揣摩的一句话,两个人被夹在两面墙中间,环境的压迫感越发增强,胡同又向里延伸着,未来没有人能预言。
影片中有好几处空镜头,包括之前讲到的一开始的空镜头和最后的空镜头,空镜头是所有电影都离不开的表现手法,在这部影片中的空镜头其实并不只是对环境气氛的一种营造,更应该是主人公内心世界的一种反映,空旷与孤寂。
总结电影总是个让人费解的东西,每个人都是观众,每个人又都是导演,我说出我的理解,有缺漏有不足…但作为一个电影人也是向往完美的,也一样渴望像孔雀一样绽放美丽的屏羽…有追求是好的,至少不会活得麻木不仁,这或许也是顾长卫除了批判那个年代以外要告诫我们的,人活着总要追求点什么…梦想才是生活的原动力。
这两个不相干的词语组成的意象,来源于《孔雀》中的一个场景:姐姐在拉手风琴,身旁是水已经烧开的水壶;悠扬中略带喑哑的琴声与水壶里突突的开水声混在一起。
姐姐的头转过去,眼神离开琴,投向了急促作响的水壶。
然而她并没有动身,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琴。
手风琴——这是一种被时代化的乐器,带着专属于那个年代的鲜明的印迹,如同电影中偶尔出现的朝鲜舞。
它并不像钢琴般蒙着高贵的外衣,而是拥有平民的性格;因而在那段贫乏的特定年代中,被许多人所选择,承载着他们卑微的梦想。
顾长卫不会轻易遗漏这样一件时代的载体。
连同其他许多的物象,使我们身不由己地走近了影像所重建的过往时光中。
这是一部充满了细节的电影,那么多的存在于回忆中的场景生动鲜活地被复现于荧幕之中:夏日的走廊、蜂窝煤、嘈杂的街道、老式工厂、小城中的普通家庭……人物的命运就这样被徐徐展开,一点一点地呈现于我们面前。
美丽、执着的姐姐与沉默、虚弱的弟弟,他们对于生活的索取、或者需求,认真想来,都是正当不过的,但总引来周围人不解或诧异的目光。
他们性格敏感,然而又是脆弱的。
在服从于表面粗砺且不合身的现实生活时,心里是隐隐不甘的,向往着一种更高的、更向上的生活面貌。
但是我想,他们的眼神连同他们内里的想法却是游离的:与其说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主动的抗拒,不如说是对难以把握的梦想的一种本能的依靠,并希冀从那依稀的幻影中得到安慰的力量。
然而现实却使得天性一次次碰壁。
在现实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像姐姐在街上载着降落伞欢快地骑车的场景——即使向往已经付诸于实践,也仍然只能带来暂时的欢愉,然后收尾于意料中的结局。
他们能做什么呢?
在短暂的挣扎后,终于归于平静且安然忍受,开始按着生活设定的轨迹走下去。
理想的斑斓色彩消失,泯灭于现实的单调灰色之中。
他们像是趋光的蛾,曾经梦想着去追逐、接近内心的光芒;然而这些光芒,却不可避免地黯淡下来了。
姐姐在重新遇见伞兵之后,就已知晓所有的愿望已然不可重回——于是在面对鲜红丰润的西红柿时,会忽然无声地哭泣。
那个身着白衣黑裙、拉手风琴的姐姐,已经属于逝去的过往;此时的她不再弹琴,不存梦想,安于生活。
若是此时,她会主动熟稔地提起那瓶已经烧开了的水壶——她的身影已经融入琐碎平淡的生活之中了。
我想,小人物的命运总会被大历史所忽略,而正是这些被忽视的生命历程,总是引起我们的阵阵感触——因为在滚滚不息的历史洪流中,我们同样也只是属于普通而平凡的存在个体。
顾长卫运用他的节制、舒缓的影像,营造着一种怀旧、感伤又充满温情的氛围。
青灰色的电影基调,使得那段记忆中的年月像是披着青苔的外衣。
他带领我们走近的,是对于普通个体的深切的关注与尊重,对曾经生存的生命的理解与包容。
任何卑微灵魂的梦想,即使只存在于昙花一现的瞬间,即使最终不能逃脱泯灭的结局,也将如孔雀开屏般绽放短暂的美丽。
正如导演自己所言:这样的瞬间,便足以将生命照亮。
2008年12月http://kfilmuzik.blog.tianya.cn/
“所有的人生都经历三个阶段,年轻的时候是审美阶段;中年的时候是伦理阶段;老年的时候都会步入宗教阶段。”看影评比看这部电影有意思多了。
生
7.7 梦想、爱情、青春,开屏和现实的一再错位。有点压抑,但是总有奇怪的笑点。140分钟,这门选修课最后一节,完整播过的最长的电影,苦逼的三千字论文。
呵呵~~某年寒假和妈妈一起看的电影~
三段式故事
小城故事好好看哦,前提是自己不用生活在其中
张静初的白瘦幼是多少文艺男的梦中情人。姐姐这个角色我不信,三姐弟我都理解不了,星星给导演和演员。
讨厌张静初
人人都说自己嘴里的青春淡出个鸟来,回头才发现早开过屏了,只是没有幻想已久的光彩而已。大赞孔雀。
2013-9-14 phone tudou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在期盼导演剪辑版的问世,因为我相信顾长卫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么多。
顾长卫最佳!过于隐秘的爆发。
2017上海国际电影节,放映前编剧上台交流,看完最明显的一个感受是:失望
恩,不知道讲的什么
没什么印象了
孩子他妈的表演真不错。
太琐碎了~~
什么都没那降落伞漂亮
一场寂寞的盛开
Unfocused narrat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