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大象》之后我太兴奋了,因为《大象》为我提供了一个思路,一部摄影机加斯坦尼康和一群学生加校园(某特定人或职业加特定地点也是一样)就可以拍出一个伟大,优秀且美丽的电影。
格斯·范·桑特,看《大象》时我一直认为他是个独立艺术片导演,毕竟《大象》风格那么独特与强烈,而且这部还获金棕榈了嘛,至少说他以前也怎么也是搞实验电影一类的,到这部终于出头了,结果没想到以前是个拍偏商业片一点的全职导演,像什么《心灵捕手》啊《我自己的爱达荷》啊这种作者属性低的电影居然是他的作品。
然而《大象》后如此浓烈个人风味的电影接连出现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
故事是《大象》最薄弱的地方(制作粗糙是故意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没钱),因为他仅是呈现少年少女的日常一天,但精妙一点还是可以把这种日常设置更贴合主题一点,而且也有一些为了配合长镜头而作用的废戏以及某些没必要的多重视角。
但某些对应还是有角色的,就比如米歇尔明明也是受欺凌的对象。
死却是第一个?
因为我们都未知事件全貌不可能人与人之间全部互相了解。
黑人小哥以酷拽姿势去逞英雄,结果落的那一般田地。
约翰(黄衣小哥)和亲吻约翰的少女(或许安慰更好),是详细呈现了唯二存活了的,为什么?
因为他们这个烂环境中显有的真心好人。
黄衣小哥: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但从他走动的一系列事件来看,是个细腻温柔的小子。
不喜欢学习罢了,所以我们都会从一开始的小讨厌转向喜欢约翰。
相机小哥:可以知道他是个交友广泛的人,但那个广泛是否只包括上流人呢?
红衣小哥:帅是他的代名词,但虚伪与懦弱也是。
孤僻女孩:知道她不善言辞,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从她备受孤立我们替她不满,但从他为数不多的话句是否也能看出他的高傲?
安慰女孩:仅出现三次,但每次都是在拯救或想拯救某人的行动中。
漂亮女孩:三个女孩都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媚俗的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毫无能力,从一开始被讨厌到死。
黑人小哥:典型大男子主义,酷爱显摆自己,证明自己,他或许自身只有那微不足道的自大与普通。
恐袭兄弟:黄毛小哥或许有点人云亦云,跟风使舵。
钢琴小课是心中存有余温的,但全已经被撒旦所吞噬的复仇傀儡。
镜头、剪辑、场面调度、音乐:大部分场景背景跟拍与些许固定镜头辅助凸显其平静克制的影调氛围,更加强一种观察性,而非主观的批评性。
剪辑是完美摒弃了剧情顺序性的剪辑,用交叉剪辑来诉说时间、空间,但其实可能是非同期的,有段同声蒙太奇和几段背景蒙太奇用得可谓绝妙。
场面的都是很值得玩味的,首先影片色调就阴冷峰峻偏绿色奇异加强故事背景风格,几处异视角同时间的展现也尽显功底,虽然说那几处都是尽量少人物化的处力,但处理得如此相似也是困难的。
以及大量长镜头跟拍展现的环境,环境中的人物,人物的动作,动作中的故事性都真实生动做到如此调动一大批人在自己掌控下,还是各异的展现更是厉害的。
音乐全片就只用了两次《月光奏鸣曲》,一次诡异荒诞让人摸不着头脑,第二次则是一种释放与发泄,对于世俗的怒吼叫喊,而且把第一次《月光》的使用给收束了。
剩下全片基本都是嘈杂的环境音以及选择性的对话录音来彰显影片真实基调,美妙又令人恐惧!
我们太习惯被教育,每次看完一部电影,总想去解读导演表达了什么意思,参透导演的想法。
而当我们看到《大象》里平静的镜头语言,就像文学里的“零点写作”追求客观一样,为我们呈现了一场校园枪击案,导演只是呈现现实并非表达观点,需要我们得出自己的思考。
在这里,没有力挽狂澜的英雄,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没有对这场枪击案前因后果的一个分析和探讨,就是描述了这么一场枪击案。
枪机本身是暴力,但是电影却没有把枪机作为暴力展示,本来一场很有噱头能够刺激视听感官的枪击题材,但是导演却拒绝了带有情绪的蒙太奇,使用了大量长镜头。
生活更接近诗,而非戏剧。
塔可夫斯基在《雕刻时光》里说,诗性本质是生活本身,是自然的,无序的,非理性的,野蛮的。
不规则叙事、多视角叙事。
人之初性本恶心在一开始是自由的其实自由本该和邪恶挂钩所以我们看多了邪恶看多了腐朽与堕落一部分人融入了进去一部分人被排挤剩下一部分人冷眼旁观着我不知道比例是多少我却可以在所有人眼里看到最初的邪恶其实潘多拉的魔盒从未打开这种邪恶是与生俱来的当我们在区分魔鬼与天使的同时有没有想过其实真正的魔鬼是我们自己你有没有见过在阳光下烧蚂蚁的孩童还是现在这一切都被其他取代其实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们邪恶的出口一个泄洪闸我们的起源是达尔文的学说?
我不相信我宁愿相信人类不过是实验室的小白鼠所以你看到了不同性格不同人格不同的事件组成也许一切真的不是随机你们看星座 看手相 相信命理就如同那些任何你用电脑模拟出的随机事件其实终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一样我思考是不是成功的实验对象就是那些真正自由的人他们现在在哪里?
到底到哪一天我们才能真正承认我们自己我们自己本身就是邪恶的邪恶的本体只是天枰两端被造物者完美的平衡着我们出生拥有邪恶的灵魂却没有邪恶的能力我们成长能力的增长伴随着各种事件的束缚只是邪恶依旧存在却无处释放于是有了战乱于是有了竞技于是有了所有合理的借口我控制不了一切却可以完美的控制脑海里的一切我称之为邪恶的出口却给自己带上伪善的面具我给不了自己自由只因为自由的代价是让所有人知道我是魔鬼也许 青春的注脚本就该是死亡
主持人:@鲍勃粥助理主持人:@Pincect刘场刊嘉宾:@Not Here、@果樹、@Run Erika Run、@POORTHINGS#GBA特邀嘉宾:@franzcopy、@松野空松、@子夜无人
主持人 鲍勃粥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第23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场刊圆桌的第9天第1场,我是主持人@鲍勃粥,第1场我们讨论的电影是金棕榈《大象》,在深入之前,请各位嘉宾先基于自己的场刊打分聊聊打这个分数的原因,简单说说自己对这个电影的感想吧!
特邀嘉宾 franzcopy3星。
小而精,安静却又掷地有声,平稳却又平地波澜。
场刊嘉宾 POORTHINGS#GBA四星。
末日在魔鬼亲吻过魔鬼后降临,电影不只是过于冷静,用舒缓的节奏“展览”一次屠杀,把哭泣与反思的权力交给观众。
场刊嘉宾 Nothere二星,最后震撼了好久。
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一瞬间的结束。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4星 长镜头 同一空间多视角转换 到最后几条线交织在一起爆发出巨大又无声的力量。
场刊嘉宾 果樹4,形式上带来的日常感与我作为观众不断在窥探中获得的满足,一瞬间击破,有力而震慑。
主持人 鲍勃粥那第一个问题,大象中通过许多镜头的反复运用,或人物行动之间的重叠,来构建了一段非线性的时间,这样的手法有什么效果?
特邀嘉宾 franzcopy我觉得这样其实是在小范围的空间里做出震撼感,如果直接线性,环境背景不够有记忆性,人物动机也不够纯粹可挖掘,这就是很多人说的《1917》的缺点罢了,虽然的确好像是这样的。
场刊嘉宾 果樹对于我来说能看到各条线的不断收缩,最后聚于一处,一并爆发。
这些重叠让电影看完后仍旧回味悠长,让我有一种既偶然又必然的感叹。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通过视角的改变来表示了我们日常视角的有限性,我们所看到的都是有限的,知晓所有是不可能的,我们在各种跟随镜头中看到缺乏动机的意愿、缺乏解释的行动,这也是暴力的不可知性。
跟随镜头经常就是这样:处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之间、主观和客观之间的一种形态,一定程度上拒绝了呈现面孔和情绪,更看不到足够的动机,只有前进的动作,只是由这个对象引领着观众。
场刊嘉宾 Nothere营造若有若无的感觉,形成与最后的反差。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这种创新的形式展现出了片中每一个人物的日常生活 让观众拥有上帝视角。
场刊嘉宾 POORTHINGS#GBA《蛇眼》也用了这种手法,一条故事线的主角在另外一条线变成配角、路人。
主持人 鲍勃粥鉴于大家都提到视角,想进一步问问,本片的视角是什么,或者在不同的时候分别是什么?
场刊嘉宾 POORTHINGS#GBA多视角还能提醒我们,我们在别人的世界里可能是一个过客,毫无亮点,那些在我们世界里不受我们注意的人背后可能也有很精彩的故事,而电影本身不就是在讲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最后搞出大事吗?
应该反思社会对普通个体的漠视,枪口顶到脑门了才知道出大事了特邀嘉宾 franzcopy是不太固定的,我们看到了很多很多人,似乎一切都很平常,但罪恶是在酝酿的,观众们会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而且不是很明显)。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视角是一直在切换的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一些与高潮屠杀戏这个事件相关联的多个个体的小的视角,在小的视角内看到的又是他们各自的运动轨迹。
在一些其他电影里我们经常看到的跟随镜头,经常只是为了完成对A到B之间的运动轨迹的呈现,但《大象》里似乎比较重视这些有着不同视角的A到B、B到C、C到D之间轨迹的传递以及相交,组成了一个链条,共同呈现一个充满现实的迹象而又像虚构的世界。
主持人 鲍勃粥还有一点,大家上面也提到了"游戏"的概念,所以大家觉得"罪恶酝酿"或者动机的展现是"充分"的吗?
还是只是这个日常态展示的插曲?
最后的暴力在影像观感上究竟是一次社会事件还是戏耍?
GVS是否有意加入价值批判?
特邀嘉宾 franzcopy戏耍不至于……我感觉导演的态度也没有这么“随便”,他只是用了一种非常规的手法来揭穿真相。
感觉后来布拉迪·科贝特的《光之声》开头是有点那个味的。
场刊嘉宾 果樹我也不觉得导演有在游戏,整个片虽然技术上花活儿挺多,但是氛围还是很沉稳的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GVS描绘的犯罪者并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而都是活生生作为人的青少年,通过画外的延伸想象,我们猜测出他们明显不够成熟也容易受到成长环境中各种因素的影响。
特邀嘉宾 franzcopy大象这个标题是不是来源于说房间里有一头大象,大家却不知道这个说法?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观众不会看到罪恶的生发过程,观众看到的只是一些迹象,这些迹象早就存在,只是可能一直假装看不到。
标题得问原版短片的导演,1989年阿兰·克拉克的同名短片《大象》,形式和内容存在相似性。
特邀嘉宾 franzcopy跟这个一脉相承,你要是做的七零八落轰轰烈烈,那反而就跟这个标题大大不符合了。
各个方面注定了这个电影一定是要拍的沉静如水的(最后再给人致命一击)。
特邀嘉宾 子夜无人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是这种散点,可以在细节处辐射到很多不同人群、社会的问题,而又不需要郑重其事抛出来大书特书,就在移动中浏览出来就行了。
主持人 鲍勃粥那么所以就聊聊著名的,那一吻吧,大家怎么看?
特邀嘉宾 franzcopy直男的小把戏罢了。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澡堂那场戏等于说把同性这个话题正式放到了桌面上吧。
场刊嘉宾 果樹那一吻很好啊。
两个凶手出发前想体验一下亲吻的感觉,一下子把他们从大恶人又往回拉了一点,让人想起他们其实也值得可怜。
场刊嘉宾 Nothere那一吻我觉得很自然,无形中有了一种告别的感觉。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场刊嘉宾 POORTHINGS#GBA《大象》也是一部不要去理解它,要去感受它的电影。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那我问一个,嘉宾们也可以列举一下能从电影里看到哪些因素可能在滋养暴力,或者说能猜到其中反映了哪些其他的现实问题?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上课的时候坐在后排的Eric 还是Alex被扔纸团,然后玩暴力游戏。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肯定有校园暴力的体现的,而且那几个女学生应该也是霸凌者吧,还有那个体育课不愿意穿露腿短裤的那个女生,她或许也是一个被排挤因而有一些心理问题的学生。
场刊嘉宾 POORTHINGS#GBA暴力游戏,极端视频,同学的欺负,以及唾手可得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其实电影里很多部分都很像游戏玩家视角嘛,是这种既不是完全第一人称FSP的,也不是第三人称的,我不太确定这个游戏视角叫什么,尤其是那个女生很僵硬地在走廊跑步的时候,感觉就是一个游戏形象。
特邀嘉宾 franzcopy那两个罪犯看的纳粹视频算吗?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肯定算吧,首先我认为是从历史角度对人类暴力基因的一个展现,那场棒球运动的戏其实镜头留下的也是比较激烈的冲撞。
特邀嘉宾 franzcopy纳粹视频算是一种缩影,这样的耳濡目染确实让犯罪率大幅上升。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然后还有一个我觉得也是一个对21世纪众多暴力媒介的体现:指向了电视的邪恶,以及互联网的邪恶,21世纪的特性让暴力变得唾手可得,青少年随便可以订购到枪支,这也使美国枪支问题变得更加棘手。
特邀嘉宾 子夜无人不仅让他们变得邪恶,还让他们不爱看《最后的决斗》。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最后Eric一枪崩掉Alex 印象很深刻。
这里我感觉校园欺凌只是他们暴力的导火索,到最后他们的杀戮不再是为了复仇,而只是出于本能,为了杀戮本身了。
特邀嘉宾 franzcopy这个肯定更多还是自身因素,很多双手把他们推向了暴力的深渊。
特邀嘉宾 子夜无人大家有看过维伦纽瓦的《理工学院》吗?
和《大象》是同题材,而且片长比《大象》还要短,《理工学院》我就记得特别冷,和《大象》比可能更“零度”一些。
而且《理工学院》涉及到性别议题了,那个凶手要杀校园里所有的女人。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大家觉得这部电影有给出希望吗?
场刊嘉宾 Run Erika Run没有。
特邀嘉宾 franzcopy可能有,但我不太想get到,我觉得这部电影就应该冰冷到底。
场刊嘉宾 POORTHINGS#GBA没有希望。
助理主持人 Pincent刘 其实我们看到海报上的黄头发少年,他也遭受着一些问题,比如父亲酗酒,当然这也比较隐晦,电影不止给了他一个女孩的吻,还让他最后生还了。
突然又想到还有一个点算有点微弱希望的,就是那些被枪杀或生还的学生,都被相机记录下来了...摄影机的关怀是无差别对待的。
特邀嘉宾 franzcopy冰冷刺骨的电影,81分钟却让人可能81天都缓不过来。
#FIFF23#DAY9的场刊评分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有一个电影,柿子向我推荐很久了,终于找到这部片子,并且看完。
其实柿子以前不叫柿子,可是柿子为什么叫柿子,我并不清楚。
记得是他告诉我《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插曲名字叫做《Shape of My Heart》,他高中时代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穿帽衫,他会为他妈妈买她喜欢看的《知音》。
我们之间最大的交集是索,索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我们是索春节回家必见的人。
“你的生活和很多人并不相同”,柿子大抵如此。
汶川地震后,柿子去四川执勤。
我们在网上有短暂的聊天,他说带的大酱吃没之后基本就不吃菜了,他说没那么多水总停水,嘴唇一直裂了快两个月都不好,他害怕回去以后变兔唇。。。
他说有人从家里寄东西寄了一个半月才到。。。
生病,呼吸道发炎,可以戴口罩吧,他说“你见过着装严整还戴着口罩的警察么”。。。
如果他不是警察,不知道会穿的多么的朋克。
好吧,说说《大象》。
多视点叙事、360度旋转摄影、冰冷的“零度”讲述、大量空镜和适当的慢镜头。
影片中沉静的前景音乐和嘈杂的同期声制造了一种奇怪的疏离感,有时候前景音是舒缓的钢琴曲,有时候是挂钟摆动的声音,有时候是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心跳声,有时候是海鸥的鸣叫。
你并不知道穿梭于校园中的各色人物的真实想法,在《致爱丽丝》的流畅音符下,隐藏的是惊心动魄的校园枪击事件。
这是一场屠杀。
影片中很多地方都用了跟拍镜头,观众好像偷窥者一样跟在人物的身后。
这个片子我最不喜欢的大概就是这种“跟随”。
跟随是一种态度,大多数时候代表了漠然,极端的时候表示的是臣服。
杀手Alex和Eric看的电影正是《意志的胜利》,神话纳粹最著名的影片。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可是我们眼中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圈子,就有多少种规则。
学校的规则是,每个年级都有一两个早熟而妩媚的女孩,引得青春期的男孩躁动不安;运动健将一定花心并且要和不同的啦啦队美女谈恋爱;总有几个姑娘形影不离,热衷八卦。
你看,在学校,成绩从来不是衡量好坏唯一的标准。
如果一个人想标新立异,就注定孤独。
卷发女孩米歇尔,小人物,一看就是举止怪异、个性孤僻的小人物。
她会在跑步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仰望天空。
这样的女孩,老师只能找她谈谈“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女孩一样把头发剪短?
”这类无聊的问题,而米歇尔会第一个被枪杀。
影片的名字大象,来自西方谚语。
是说当大象走进卧室里的时候,人们不是认为大象是假的,就是觉得卧室是假的,表示事情出乎意料。
人们通常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实,不愿意相信的,摆在眼前也视而不见。
影片中,金发男孩约翰突然在教室门口哭了。
一个女孩走过来,说,你哭了?
是的。
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我不知道。
女孩轻轻吻了一下男孩的脸颊,走开了。
有时候,人们哭泣,没有原因。
电影海报选的图片就是这一刻,虽然这个场景和整个校园枪击案的故事没有多大关系,却几乎是全片中唯一的温情时刻。
如果非要给暴行找个原因,那大概就是Alex 说的——“我们在学校一点都不开心。
”男孩约翰为什么染金发?
其实,没有什么原因。
我们把故事里的众多人物比作是整体中的一个个元素,这些元素都彼此相对独立但也有交集(交涉)的时候。
我们把各个交集当作是空间中的一个个点,让各个元素在一个个点间(与之相关的)根据自己的时间线自由移动,从而形成一个有秩序的时空,让原本要叙述的故事打碎重组织成一张富有另外一种味道的网。
如果要打一个比喻的话,一般叙述方式的影片就像是一个完整无缺的瓷器,而《大象》(Elephant)则像是一个瓷器打烂后又被拼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POV,单人视角叙述,但《大象》(Elephant)并不是单纯的POV叙述,它最大程度地把这种叙述方式发挥出了影像自己本身的特点。
虽然像《撞车》(Crash)、《巴别塔》(Babel)也都是类似的POV多线叙述方式,但《大象》(Elephant)的POV显得更加的单纯。
《大象》(Elephant)纪录片式的格调营造的真实性故事氛围为主题的升华起到了非常重要的重用;但它的POV视角则让故事更加具有自己的个性,不流于俗。
上影视欣赏课老师给我们看了《大象》的选段。
记得那个时候天色有一点灰,教室里人很多很多。
从我坐的地方视线穿过一片压得低低的人头、穿出教室的门、穿过被门框切割出来的一小段走廊,可以看到外面绿色的上半截树冠,树叶簌簌抖动着,反射出银灰色的光。
树枝被风压得一弯一弯,就是直不了。
选段开头就是两个娃娃脸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从车里拿出一把把枪,然后对视,眼里闪着亢奋的光。
然而同时他们又很平静,很亢奋、又很平静。
那是他们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校园扫荡开始了。
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图书馆里的拿照相机的少年,看到有人被杀后不是逃跑,而是兴奋地抓拍,似乎自己是个局外人;那个肌肉结实的黑人,不听劝告地逆着人流走,那么镇定,好像在说我的肌肉不怕你的子弹。
娃娃脸少年在杀了几个人之后,脸上的不自信渐渐褪去,苍白的脸上泛起红光。
他们已经被自己心里的世界如琥珀般地包住。
看到那对躲进冰柜的男女,他的眼里没有表情,静静地等他们把话说完,然后——开枪。
娃娃脸上堆起开心的笑容。
他们——所有那些学生老师——都被一种巨大巨大的场力包裹了。
所以在最后,杀红了眼的少年在神经质地转了几圈发现不再有人可以让他发泄后,毫不犹豫地击中他的同伴。
真爽阿!
应该留住此刻吧?
所以——封闭、压抑、总有一天会爆发。
格斯·范·桑特凭《大象》赢得了2003年第56届戛纳电影节的最高奖“金棕榈”大奖,同时获得个人“最佳导演”奖项。
一部电影在戛纳赛场同时收获两个最具重量级的奖项,这在历史上是极为少见的。
《大象》迅速被“祝圣”为一部经典,被严苛的《电影手册》编辑列为年度十佳,格斯·范·桑特也顺理成章进入电影艺术的众神殿。
那么,《大象》是否值得这么高的赞誉呢?
值得复盘一下。
1.《大象》的灵感源自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哥伦拜恩校园事件”(Columbine High School Shooting)。
1999年4月20日,18岁的埃里克·哈里斯和17岁的迪伦·克莱博尔德携带枪械和爆炸物闯入哥伦拜恩中学,枪杀了12名学生和1名教师,并造成24人受伤,两人接着自杀身亡。
该起事件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血腥的校园枪击事件,在全美引起巨大轰动,社会各阶层开始反思美国枪支法律和青少年精神疾病的现状。
格斯·范·桑特以电影的形式“还原”了这起案件,整部电影讲述的即是枪击案具体怎么发生的,而没有介入任何评述。
《大象》受到赞誉的地方主要有两点。
从形式上看,《大象》的拍摄手法和叙述手段独到新颖。
整部电影始终实践着摄影机跟随人物移动的规约,借由长时间的跟随镜头创造出客观冷静的影像效果。
这主要得力于已故摄影师哈里斯·萨维德斯(Harris Savides)的杰出表现,通过舒缓平淡的摄影为影像获得了流畅、疏离的效果。
同时,在叙事手法上,格斯·范·桑特采用多视角交互的叙事模式,从不同视角呈现了事件发生前后立体的时空情状。
从内容上看,格斯·范·桑特在《大象》中不置评论的观念也为人赞赏。
格斯·范·桑特原初计划是为“哥伦拜恩校园事件”制作一部纪录片,后来放弃了这一想法,转而制作叙剧情片。
《大象》被归在格斯·范·桑特个人的“死亡三部曲“中,前有《盖瑞》,后有《最后的日子》,这三部电影都以真实事件为基础改编。
《大象》保留了纪录片的旁观视角,以反好莱坞式高潮的手法平铺直叙地传递屠杀事件的发生,没有加入创作者的观点。
《大象》令人恐怖的地方正在于它如此普通。
2.对于这些赞誉,值得细致地分析。
首先,《大象》并非绝对的原创,它是对一部甚少为人所知的杰出短片的发展与再创造,甚至于片名都是照搬过来的。
英国导演阿兰·克拉克(Alan Clarke)在1989年为英国广播公司(BBC)执导了短片《大象》,故事根据北爱尔兰警方提供的犯罪案件改编,是一部由爱尔兰共和军在北爱尔兰进行杀戮的长镜头组接而成的短片作品,同样执着于对暴力的冷酷刻画,而拒绝为此提供解决方案。
格斯·范·桑特的《大象》中让人迷恋的跟随长镜头,其实早已经由艾伦·克拉克创造出来了。
阿兰·克拉克将他个人独创的行走拍摄风格在短片《大象》中推向极致,并确立了斯坦尼康镜头(steadycam)的使用典范,我们能在后世无数电影中找到类似的用镜风格。
由此看来,格斯·范·桑特的《大象》不仅照搬了艾伦·克拉克《大象》的片名、主题和内容,同事还有拍摄手法,如果严重点,甚至可以说是“抄袭”,除了多线叙事的手法是格斯·范·桑特原创的。
值得一提,“大象”这个片名,来自我们熟知的一条英国谚语——“房间里的大象”,用来形容一个明确存在、却被人刻意回避或无视的问题。
校园枪击案对美国来说,便是这样触目惊心地存在、却被明目张胆忽视的事件。
同时,“大象”也指向了“盲人摸象”的经典典故,三位盲人触摸到大象不同部位做出了不同的回答,用来说明个人对真相片面的理解。
格斯·范·桑特取巧的地方在于,他的《大象》比艾伦·克拉克的《大象》更适合阐述“大象”的主题:多线交织的叙事手法如同“盲人摸象”,是对真相的片面阐释。
3.格斯·范·桑特在2004年接受《卫报》采访时,谈到《大象》中对暴力的随意处理。
他说:“现代电影采用布道的形式,观众不会去思考,只会去接收信息。
这部电影(《大象》)不是讲道,电影的要点不是由电影制作人的声音传达给观众的,希望有这么多解释的是观众。
”看起来,格斯·范·桑特确实以旁观冷静的注视目光远离了现代电影的部分,他所要负责的是将事件原本呈现给观众,让观众自己做出解释。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大象》中,唯一有生活细节着墨的正是两位屠杀者埃里克和迪伦,其他人如同走过场的“行尸走肉”,我们无法想象其他人具体的生活细节。
埃里克的卧室摆满了绘画习作,同时会弹奏贝多芬的《致爱丽丝》,迪伦则着迷于暴力电子游戏,两人是同性恋(电影中有浴室亲热的画面),在电视上看到纳粹宣传,从网上购买枪支。
同时在屠杀校长的那刻,观众知道他们还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
如此丰富的信息,被加在了谋杀犯的身上。
观众很难理解不到创作者想抛予的观点:校园暴力是暴力电子游戏、电视节目、互联网,以及校园欺凌和孤立的产物。
格斯·范·桑特所说的“不是布道”的观点于是不攻自破:《大象》表面上的客观冷峻其实埋藏着导演个人的观点。
格斯·范·桑特直接给予了观众想要的解释,他们只要接受信息即可,不需要思考。
这恰恰说明了格斯·范·桑特站在自己言论批评的反面,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4.《大象》从始至终宣泄着创作者的意志,强行给予观众一种独断的解释,只提供了一种观看方式。
这样一部死气沉沉的电影,并非来自影像中暴力的呈现,而是它独特的拍摄方式。
摄影机跟随人物移动的镜头,是对创作者强力意志的贯彻,堵死了观看的逃逸线,将观众牢牢地束缚在座椅上。
其间没能产生任何的情绪触动,只有独一观念的强行灌输。
角色,在格斯·范·桑特手上成了可以任意摆布的棋子,机械的场面调度暴露出了导演刻意编排的目的。
非职业演员对摄影机的在场有明显的意识流露,能感觉到他们在镜头前“表演”的痕迹,学校的走廊变成了演员们展示姿态的T台,一场T台秀。
阿巴斯曾经分析过好电影和坏电影的差别,他说“坏电影把你钉在椅子上,绑架你。
一切都在银幕上,但一切都囿于解释,导演强行规定了你应该如何感觉。
而好电影唤醒内在的东西,在电影结束很久仍然拷问你。
需要由你来完成,在你脑海中,有时很久之后才真正完成。
”以此角度看,《大象》绝不是一部好电影的典范。
格斯·范·桑特消费了一场暴力事件,而没有提供思考。
“只是在灌输,观众被引领着不断期待清晰统一的信息。
” 除了阿伦·克拉克的《大象》,格斯·范·桑特的《大象》还有两处明显的指引:库布里克的《闪灵》和贝拉·塔尔的《撒旦探戈》。
相似之处在于实时长镜头消除神秘感,引向悬念和恐惧,将郊区高中的户外变成漫步的通道,或将室内的长廊变成幽闭的旅馆走廊。
格斯·范·桑特和两位前辈一样都“不近人情”,库布里克的“冷血”服务于恐怖片的需要,贝拉·塔尔则为了创造“唯物影像”,格斯·范·桑特则直接将活生生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大象》是一部关于真实的人的电影,但人在这部电影中被剥离了生命,被侮辱和被损害的,成为导演实施强力意志的傀儡。
5.如果说,电影历经百年的发展还能有什么创新,那么这种创新很少再会由直男导演做出,而会交到女性导演或者同性恋导演手上。
百年的影像发展史,实际上已经耗尽了男性的感知思维,新的感知需求将由后两类导演给出。
《大象》中对人的彻骨冷漠如果是直男导演(比如库布里克)所为,似乎还能理解。
但格斯·范·桑特作为一位公开的同性恋导演,做出这种“反人类”的行为,多少让人匪夷所思。
原因只能是两方面的:其一,《大象》是一部摄影师意志凌驾于导演意志之上的作品,摄影机的运动路线堵死了观众的感知逃逸线,如同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在《鸟人》和《荒野猎人》将“作者性”让渡给摄影师艾曼努尔·卢贝兹基那样。
其二,格斯·范·桑特是一位平庸的导演。
似乎不少人将格斯·范·桑特近几年电影水准的全面滑坡(《青木原树海》《别担心,他不会走远的 》 )归之于一位杰出导演在创作生涯晚期的自然落幕,就像维姆·文德斯,是年岁渐长创作力自然衰退的结果。
但在我看来,格斯·范·桑特的平庸并不是近年来才表现出来的,他向来就是。
格斯·范·桑特懂得“伪装”成一位多面手,在主流好莱坞和独立电影之间游走:既可以拍摄获奥斯卡提名、彰显美式价值观的主流电影(《心灵捕手》《米尔克》),同时也能打造一片属于个人的同性或青春影像天地(《我私人的爱荷华》《迷幻公园》),并偶尔拍摄带有实验色彩的独立电影(《杰瑞》《大象》)。
在此情况下,观察这位导演如何处理好莱坞定制的作品,是衡量他导演水准的极好方式。
像《应许之地》《青木原树海》这类电影并非由格斯·范·桑特自己编剧,格斯·范·桑特所做的仅是将剧本依样转换为影像,从中很难看出有多少是他个人的风格。
而在风格明显的同性电影或青春电影中,格斯·范·桑特也只有重复性的几把斧子:迷惘美少年、失焦慢镜、零碎无叙事、跟拍长镜头、迷幻音乐……这些其实都是格斯·范·桑特当年拍摄音乐录像带留下的宝贵财富。
格斯·范·桑特与他提携、并受其敬仰的后辈泽维尔·多兰实在不分轩轾。
6.格斯·范·桑特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赶上了时代。
他的出道正好是上世纪80年代美国独立电影兴起的时候,同时期的还有吉姆·贾木许和史蒂文·索德伯格,格斯·范·桑特从而可以凭元老的身份分得一杯羹。
同时,他同性恋的身份和拍摄同性题材的电影,也让他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这是由身份和题材加持在电影上的额外荣誉,而不是由导演的执导才能获得。
对于格斯·范·桑特大部分公认的好作品,受益于他的合作伙伴。
《心灵捕手》得力于马特·达蒙和本·阿弗莱克合写的剧本,以及两人精彩的表演;“死亡三部曲”(《杰瑞》《大象》《最后的日子》)得力于哈里斯·萨维德斯的出色摄影……格斯·范·桑特倘使不用一种自我限制的手法创造电影,他的电影就是无风格化的平庸。
《杰瑞》《大象》是最好的例子,两部电影都运用了极简主义式的简约手法,获得了好评。
但这绝非格斯·范·桑特的个人风格,而是先行观念作用下的自然结果,况且,极简主义的影像风格受益于哈里斯·萨维德斯太多。
格斯·范·桑特电影水准的不平衡与其说受到自己导演水平的影响,不如说更多受制于他的合作伙伴。
一旦格斯·范·桑特开始拍摄好莱坞主流制片的剧本,他的平庸性暴露无遗。
《青木原树海》和《别担心,他不会走远的 》带来的失败和尴尬只能算延后到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格斯·范·桑特的真实水准。
最后,想复盘下《大象》在戛纳赛场勇夺两项最高奖项的“悬案”。
那一年的戛纳,并非我们所说的杰作云集的大年,能在影史留下名字的似乎只有拉斯·冯·提尔的《狗镇》和努里·比格·锡兰的《远方》,后者是这位杰出土耳其导演第一次入围戛纳的作品,当时的锡兰还算影坛新人。
在此,值得搬出当年的评委之一、“忽悠大王“姜文广为流传的采访,从中能看出一些眉目:或者说格斯·范·桑特如何走了“狗屎运”。
记者:评委们意见一致吗?
姜文:讨论很激烈,但这时候要讲道理。
我是《大象》的支持者,我认为这部片子用最简单、最朴素,同时又最流畅自然的手法,展示了这个导演最大的天才。
我是有点把其他评委们往这个片子这边拽。
记者:戛纳电影节还是第一次给同一部片子金奖和导演奖。
这是破天荒了。
姜文:是这样。
其实昨天晚上,各个奖项已经评完了,但是主席夏侯说你们明天还可以改注意。
然后我们给拉到一个山上,手机都交上去了,隔绝,就是吃饭喝酒休息。
第二天,开会时夏侯问我,想改注意吗?
我说我除了睡觉就没再想这事。
这样把结果通知组委会,组委会一看说,两个最重要的大奖给一部片子,与电影节惯例不符,又组织重新投票,投了两次,两次结果都一样。
我觉得法国人这点很好,组委会主席来了,说,评委就是评委,我们尊重评委的意见。
记者:拉斯冯提尔的《狗镇》也很有分量,大热,为什么连个安慰奖都不给?
姜文:我认为导演在这部片子里有太多哗众取宠的成分,换句话说,这孩子被惯坏了。
首先我们承认这个电影有它的巨大优点,比如说,他说的是一个很简单的女人复仇的故事,但用了出人意料的漂亮方式完成了,你会在这部电影里得到一个启发,题材不是最重要的,怎么去表现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他那[黑暗中的舞者]也就是一个"白毛女"的故事,他套成歌舞片拍,很讨巧,这回他是又来讨巧,感觉就太不老实。
我其实非常喜欢它的《破浪》,朴素,干净,很棒的片子。
《狗镇》的问题在于,他偷换了舞台剧的表现形式,把他嫁接在电影上,因此这片子的所有优点其实来自戏剧,这不是他的创造,也不是什么电影的革命,你只能说他聪明。
记者:但是电影不能这么拍吗?
姜文:可以呀,没说不可以,但你必须明白电影的本质和发展方向不能在这。
另外,你觉得它好看吗?
记者:无论作为电影还是舞台剧,它显然太长了。
姜文:这电影有煽动性,但没有征服性。
当然,我还是挺钦佩这个导演,他是够爷们的一个人,他没去过美国,但他就这么拍,就是告诉你我不喜欢美国,有话直说,不掖着。
记者:获得大奖的《远方》和金奖《大象》的差别在哪里?
姜文:这两个奖经常是不分上下,历来如此,你可以看一下评委的章程,金棕榈的解释就是奖励那种"所谓最佳影片";大奖过去也叫"头奖",奖励的是"最有创造性、最具电影魅力的作品"。
所以你基本上可以把两部片子换一下。
但是评委必须较真,或者找一说服自己和别人的理由,因此如果用更高的艺术标准去判断,我会把金奖给《大象》。
记者:你的理由是什么?
姜文:我给他们举了个例子,罗丹的那个巴尔扎克雕像你应该知道,刚完成的时候,罗丹把作品那出来给他的学生们看,学生都说好,特别夸那双手雕得完美。
罗丹听了之后拿出锤子,"咣"把手敲掉了,然后说,我不能让一双完美的手破坏我整部作品的协调性和完整性。
《远方》的问题就是有这双手,而且可能不只这一双手。
我说完大家觉得是这么回事,他们就都看见了那几双手。
姜文如果看过阿伦·克拉克的《大象》,他肯定要改主意了。
【陀螺电影】
第一次接触到这部电影是因为嘎纳影展的报道。
一开始并不明白一部描写校园暴力的电影为什么会叫做“大象”。
后来听说英格兰有句谚语,叫做大象跑进房间,比喻不可能发生却又发生而让人无所适从的事情。
从这个说法来看,似乎跟电影的主题就有点贴近了。
因为剪接手法和片中人员众多等因素,《大象》并不是那种初看就能很明了人物关系的电影。
但不管怎样,当你看到两个还在校园的男孩把杀戮看作如饮水一般时,是怎样的让人胆寒。
如果你想要了解暴力的最血腥表达方式,没必要混迹于黑社会或者是城管所,就近找个学校,匿藏在某一个生冷角落或者蜷缩在某一个骚臭厕所的某一个坑位,无需太久,就能让你得偿所愿遥想当年,浩南,山鸡竞相风骚,古惑仔横空出世,校园暴力到达了崭新高峰。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一个老大,保护费都交给他花,漂亮妞都给他泡,走路给他让道,大便都得给他腾坑,学生怕,连老师都不愿蹚浑水这还没完,这么一个老大,往往背景都是模式化的,老爹老妈不是开网吧,台球厅就是卖羊肉串,或者是在监狱里蹲过个把月,是一不好惹的主,鉴于龙生龙凤生凤的遗传原则,他们的儿子很好的保留了他们的遗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校园,大体就是这个样子。
知识分子的孩子一个个跟软柿子的似的,任人蹂躏,每天放学,一旦第六感发掘周围气场不对劲,背起书包就往家里跑,不幸的是,刚到楼梯口,一堆人早守好你了,上来二话不说,先把你里外围个严实,然后老大出场,个子一贯不高,脾气一贯不好,上来就是三板斧:一吓,二骂,三揍,鉴于九十年代初的大环境,计划生育的大规模受害者——没有哥哥姐姐,就自己一个单泵,所以基本不经吓,乖乖的把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交了上去。
坦白的说,我就是比较丢份的一个,我有想过,如果我不把这些零花钱给他们,我会拿它们去买1毛钱一包的无花果,会买2毛钱一只的冰渣子做的雪糕,我会吃的很壮,然后反过来收拾他们,不幸的是,我过早的放弃了自己的反抗行为,而把反抗融入到了自己的意识形态中,后来我总结:知识分子的孩子都是内心强大的。
勒紧裤腰带的日子总是不好过,实在挺不过去了,我开始尝试偷老爸老妈的钱,一开始是一毛两毛,后来是5毛一块,最大的一次拿了一张2块,尽管数目实在不大,但还是被捉住了。
事情的结局是父母逼出了事情的原委,立即找了校方领导,校领导在校园暴力问题上表现了极高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热忱,亲自出面和老大面谈,本着平等互利的原则,妥善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从此,我再也没有被骚扰过。
白云苍狗,我到现在都感谢学校领导的雷厉风行,而我爸对这件事的解释是:礼送的真值!
回到电影,大象其实也是在讲校园暴力问题,也明示枪支泛滥带来的不安定因素。
Gus Van Sant采用大量长镜头和手提跟拍的方式,很生活化的记录了枪击事件发生的一天中的零碎生活,没有刻意的严肃和人为的拔高,没有说教,也没有谴责,更多的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近乎于冷血的记录着,对白和摄像都很简单,没有背景音乐。
对于重头戏——最后的杀戮,Gus Van Sant依然恪守着真实原则,逃亡的慌张和杀手的平静,更加戳痛了所有观影者的心理防线,简直平静下的一次重击。
电影根据1999年4月20日,两名高中生手持自动武器闯进科伦拜恩中学大开杀戒,在枪杀13名师生后自杀身亡这一事件进行剧本撰写和拍摄,我又不禁想起了去年发生在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的枪击事件,戏剧化的是凶手是个韩国人,而刚开始很多新闻都标注凶手是一名华裔,着实让广大中国人民群众尤其是计划赴美深造的莘莘学子们胆战心惊了一把。
记得当一个美国fans在事发后手拿报纸冲入新东方托福培训班振臂高呼:他是韩国人,他是韩国人!
在场所有人顿时拥抱抽泣,学生们紧紧地搂住老师一边抽泣一边往老师的肩头抹鼻涕,而老师安详宛若老者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是的,他们无一例外的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很多人都把美国校园暴力归咎于是枪支泛滥,但校园暴力紧紧是限制枪支就可以解决的吗?
记得周星驰在《食神》中曾说过:板凳乃七武器之首绝不是危言耸听,板凳,不仅攻击力高,而且易于隐藏,时常杀人于无形中,而在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中,李保田这样劝过姜文:“用砖头,朝他脑袋上猛砸,千万别用刀,刀是什么,刀是凶器,砖头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同样的效果,犯罪性质不同,你说选什么?
”对于中国的暴力精神,这句话算是做足了功课,中国的暴力从来都是阴森,狡猾的,在中国,很少有人单挑,都是大规模的群雌,这在西方会被认为没有骑士精神而被人鄙夷,然而在中国,则是经过了历史考验的科学暴力方式,这也解释了我为什么在小学老是被比我矬了一头的二逼欺负“中国在未完成骑士精神的普及前,不能被称作一个大国”————小博云比较中国最近的校园暴力事件,我不得不首推**大学,古有马加爵血洗宿舍,今有大二姑娘肢解包养情夫,汗颜啊,这么强的爆发力和血性要是能施舍点给中国足球,估计现在就没人看英超了!
马加爵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而当马加爵的意识形态移植到了一个学机械的男生身上更是诡谲无比!
话说,我们宿舍老七,其人性格内向,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武侠,没事的时候,经常来个猛虎扑食,大鹏展翅之类的高难度体操动作,再或者就是喜欢磨锤子!!
tmd,机械人一般都会经历一个精工实习的过程,结束的考核就是做一把小锤子。
大多数人都在考核后把锤子随手一扔,奈何七哥却如获至宝,日日置于床头,夜夜打磨于墙边。
一日深夜,舍友兴致甚高,了无睡意,便言说自己偶像,到七哥,见七哥先是沉默不语,少顷,言道:马加爵,言毕,转身拾起小锤子,于墙边继续打磨,彼刻,一道寒光射来,锤声铮铮作响!
宿舍骤然陷入一阵死寂,我也不禁拉紧被角缩成一团,寂静的夜里,七哥孤独地打磨声不绝于耳,“碴,碴,碴,碴,碴
值得看2遍以上,跟哈内克的冰川三部曲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些少年啊,导演有没有潜规则你们喏。
平淡的叙述,自然的衔接;“冷”暴力。可惜一直提不起兴趣,是这电影的文艺范儿不适合我,还是我不适合这本电影的文艺范儿
这所高中每个男孩女孩都那么熟悉。枪杀平静地进行,他没有猎物了,便冷静地将枪口对向自己伙伴,一切都仿佛是稀松平常。平静下故事十足的力度让我哑口无言
画面和场景的转换我都蛮喜欢的,可是枪击案来的太突然,让人触不及防,也许这也正是现实,毫无预料的,你就撞到枪口上了。
RogerEbert在他的影评中反复强调这部电影没有观点,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导演Gus Van Sant并没有放弃表达自我,电影中不少场景其实都带有强烈的暗示。事实上,即便电影自身没有观点,各种长镜头的存在也为观众创造一种“电影的观点”提供了客观条件。或许这才是导演想要的结果。
娴熟的长镜头分离出人物与他们的视角,浅焦镜头分离出人物的内心状态,深焦镜头区别出人与环境的关系,同一场景与音乐时刻的勾连,还不忘在叙事上多次闪进来制造紧张感以达到剧情高潮。多个视角的个体的呈现配上冷酷的长镜头加之其后的死亡似乎带着一种间离的效果。他们死去,我们站在一旁,如历史般
我是真不喜欢Gus Van Sant
短视频时代的先声,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真实,暴力的温床。这条路的尽头是基督城清真寺枪击案视频。
电影本身就是很私人的东西。所以我能说,不喜欢,不好看,没意思,太平淡,又冗长。
三星半。极佳的镜头感和极美的色调,始末和过场出现的三次天空美得让人心折。电影本身倒是没有太多值得提的地方,琐碎的生活,淡漠的现实,再搭配上清冷的古典乐,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静静地看完,然后关机
不好看啊,节奏太慢,结构太零散,而且毫无深度,一点意思都没有
Eeny, meeny, miny, moe.Catch a tiger by the toe.if he hollers let him go..比狗镇和告白差远了,别老跟我扯什么社会
高中的时候看过一次,几分钟就让人看不下去了,大学时候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硬着头皮快进看的……
留白、跟拍、长镜头、永恒的一日,Gus作者化的电影语言发挥到了极致。几个交接点又如同烟花般绽开,各怀心事的少年,少即是多,没有本质的探索追问,只有刻骨铭心的事件还原。
长镜头太多了
好像是学生作业
大象 來自一個西方的諺語 就是當大象走進臥室裡的時候 人們不是認為大象是假的 就是以為臥室是假的 通常用來形容人們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 瘋狂 就像地心引力 只需要輕輕推一把就不可遏制 哪怕溫馴如大象
漂亮结构,理性思考,微妙捕捉,还有留给我们大脑的大片空白。可怕的不是暴戾,而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人。
我喜欢摄影男孩那个用叉弯成的手镯,长镜头好多,杀戮要制造的气氛我觉得不够,杀得狠平静,我也狠平静,还有,我还一直从封面断定这是部校园青春片。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