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党最喜欢讨论的话题里总是离不开融入美国社会。
因为大家憧憬的美国留学生活里最难的就是融入。
还没有出国的孩子们应该好好看看,看一遍,就好像跟着一个普通的美国孩子成长了一遍。
这样在美国,你大概知道你要交往的对象是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们在美国遇到的每个人都是Mason,但他们的身上有Mason,或他的姐姐,妈妈,女朋友,同学…… 融入难是因为我们两国人在过去十八年的生活中,记忆的点点滴滴都是由不同的细节堆积而成的。
在你空降到美国的那天起,每天的文化碰撞都与你们过去每天所经历的不同有关。
这不是一两周就能克服的。
我们的成长也不是用来因为要融入而抹去的。
我们是不一样的,Mason的妈妈是典型的未婚单亲妈妈,而身为中高产阶级家庭的我有一双相濡以沫的父母。
当小姐姐欺负Mason得意洋洋唱的歌是Britney Spears的Oops I did it again时,我没有一个可以欺负的弟弟也不知道小甜甜的歌。
当生父带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姐弟两学会了在草地上接橄榄球,而我小时候常被妈妈带去小区附近的街道上打羽毛球。
Mason妈妈邀请学生和老师们来家里做客,提供的是葡萄酒和饼干芝士块。
我妈妈邀请她的同事和学生来家里玩的是唱卡拉ok,喝茶,嗑瓜子。
生父和mason在山里露营时会讨论怎么征服女孩子的芳心时,我只敢偷偷摸摸地躲着爸妈给喜欢的男生发短信。
露营这项活动乃一种传说。
当Mason在餐厅打工和女孩子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在学校除了死磕单词,还是死磕单词。
The list goes on and on. 但这部电影的伟大除了展现出一个美国孩子的童年和中国孩子的童年有多么不一样,也让我看到我们有那么多的相同。
当Mason的继父把他的长头发剪了后妈妈说这样我能看到你的眼睛和脸颊了,我也曾被妈妈强制剪头发因为短头发好打理。
当姐弟两被生父带去看棒球赛,爸爸带着两似懂非懂的娃起哄时,我想起了小时候因为爸爸看世界杯,现在的我才那么关心世界杯,略懂足球。
当教授继父Bill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Mason耸的一句大气不敢吭的时候,我想起小时候爸妈吵架,我和他一样耸。
当Mason转学到新学校,坐在新课室里一点也不自在的时候,我想到了我转到第二个小学时被介绍给新同学的情景,我和他一样不安,别扭。
当Mason叛逆期时戴着古怪的耳环留着洗剪吹式的发型时,15岁的我喜欢艾薇儿式的黑眼圈和左右两边加起来有9个耳洞的我。
The list goes on and on, too. 我们每个人的成长都不一样。
一样的是这十几年来我们都和Mason一样似懂非懂着,用不同的方式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有多少次,我们都希望找到答案,解答那个问题,what's the point?无论你在中国,美国,说中文还是英文,有些东西还是一样的。
现实生活总是比电影故事(除了这部)要复杂、难以预测和归纳。
人的欲望总是没有止境。
时间在我们寻找自己或迷失自己中匆匆流去。
我们每一个人和每一个人的关系都是独一无二的唯一。
我们的亲人对我们的性格和人生轨迹有重要的影响但只有自己是人生的主人……这部电影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莫过于展现了一个普通美国孩子的成长。
没有一个美国朋友会和我娓娓道来TA的全部过去,也没有任何其他导演会叙述一段如此平淡真实的人生,更没有一节课堂会解读一个青少年与其他人交换的眼神。
我们出国学习、工作、旅游,各种换个环境,看看世界,体验人生的愿望都是很美好,值得追求的。
但在开始前或刚开始我们都乐此不彼的“找茬”,对比着各个国家民族人群职业等等的差异。
一开始差异让人兴奋,渐渐的差异让人紧张、变得冷漠,彼此分离,甚至排斥。
融入一个新的环境的秘诀不是去速成学会这个环境的所有规则,而是去看到、尝试感受,了解这些陌生人的过去和活法。
我们不是两个不同星球的两种人,而是千千万万独一无二的,但又在不同方面不同层次相似的个体。
看到这些,接受与被接受就更自然了。
比起过去喜欢找文化差异,现在的我更喜欢找我们重合的地方。
《少年时代》电影剧本文/〔美国〕理查德·林克莱特译/张颖外景,学校外面-白天梅森在小学外面等待着,他躺在草地上凝视着天空中的云朵。
远处,学校大门打开了,梅森的妈妈奥利维娅朝他走过来。
妈妈:嘿,亲爱的,准备好了吗?
梅森迅速站起身来。
他们朝小汽车走去。
梅森:好了。
嘿,妈妈,你猜怎么着?
妈妈:怎么了?
梅森:我知道黄蜂是从哪儿来的了。
妈妈:哦,是吗?
从哪儿来的呀?
梅森:我觉得肯定是这样的,你往空中弹一个石子,只要弹得够准,它就会变成一只黄蜂。
就是这样。
妈妈:好酷啊!
内景,小汽车-白天梅森的妈妈奥利维娅在开车……妈妈: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梅森:还不错。
妈妈:这次我跟巴特勒小姐好好谈了一下。
我有点儿喜欢她了。
梅森:她说什么了?
妈妈:嗯……她说你没有交家庭作业。
我告诉她,“我知道他确实做作业了,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检查的。
”她说,她发现一大堆作业皱巴巴地塞在你的背包底部。
梅森:她没有问我要作业呀。
妈妈:宝贝儿,她不必非得问你要作业的。
你应该主动交作业。
而且她还说,你还是整天盯着窗外看。
梅森:不是整天啦。
妈妈:她说,你弄坏了她的卷笔刀。
梅森:我又不是故意弄坏的。
妈妈:别忙插嘴,她说你在卷笔刀里面塞了一堆石子。
梅森:我觉得如果卷笔刀能削铅笔的话,或许它也能削石子。
妈妈(忍住笑):你要一堆削尖的石子干什么呢?
梅森:我想要把石子做成箭头收藏来着。
妈妈:嗯。
妈妈向后看了一眼梅森,表示理解地叹了口气。
外景,房屋/排水沟-白天梅森骑着自行车穿过房屋的前院,来到街道上。
很快,他和自己的朋友汤米会合。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一处大排水沟的筑堤。
外景,排水沟-白天汤米正往排水沟的混凝土墙面上喷绘一幅图画,梅森跑上前去。
梅森:伙计,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汤米:稍等。
汤米把喷漆罐交给梅森。
梅森开始往混凝土墙面上喷绘一个字母。
萨曼莎(画外音,大声叫喊):梅森。
汤米:萨曼莎!
萨曼莎:哦!
汤米!
梅森在下面吗?
汤米:他在。
萨曼莎:告诉他,他得回家吃饭了。
汤米(画外音):好的。
内景,起居室-晚上梅森躺在地板上观看一部卡通片。
敲门声响起,妈妈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是特德。
妈妈:嗨。
特德:嗨,亲爱的。
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呢?
嗨,梅森。
梅森:嗨,特德。
特德:来吧,来吧,快点儿。
我们走吧。
妈妈:现在几点了?
特德:9点。
我们走吧,走吧。
妈妈: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因为贾尼丝临时有事来不了。
我没有保姆了。
特德:你为什么不给其他人打电话呢?
妈妈:现在这个时间我找不到其他人照看孩子啊,都9点了。
不过欢迎你留下来陪我们。
特德:不了。
我们已经都计划好了。
伙计们正等着我呢。
妈妈:那好吧……你走吧。
特德(画外音):好的。
我几小时后回来。
没问题吧?
妈妈:没问题。
可以。
特德:好吧。
妈妈:没问题。
内景,卧室-晚上两个小孩躺在妈妈的身体两侧,妈妈正给他们朗读一个故事。
妈妈(朗读):“快转身,快转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
”他们匆匆由原路返回时,哈利问道。
“她在一楼的女生盥洗室里出没。
”赫敏说。
“在盥洗室里出没?
”“对。
盥洗室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
”“我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
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内景,卧室-后来梅森醒着躺在床上,听到他妈妈在跟特德争吵。
特德(画外音):你为什么不能说?
妈妈(画外音):我很抱歉。
我不想跟你去。
特德(画外音):你很抱歉。
胡扯!
妈妈(画外音):说对了。
我就想和我的孩子们待在这里。
我宁愿这样做。
特德(画外音):好吧。
不要再用你的孩子做借口了?!
妈妈(画外音):我没用我的孩子做借口!
你甚至都不知道——特德(画外音):我知道你不得不留在这里陪你的孩子们!
你是在做戏——妈妈(画外音):你的人生幼稚不成熟——特德(画外音):为什么我总是——为什么——妈妈(画外音):你没有责任感。
特德(画外音):我的人生幼稚不成熟!
我的人生幼稚不成熟?
妈妈(画外音):我负有责任,好吗,你根本不知道为人父母是怎么一回事。
特德(画外音):是的,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对你的人生错误负责任呢?
妈妈(画外音):如果你有脑子的话,你不会认为——内景,起居室一晚上梅森躲在墙角后偷看。
妈妈和特德仍在争吵。
妈妈:不要说我的孩子们是错误!
不要说!
特德:你的人生选择不应该由我来负责任——我没有说你的孩子们是——妈妈:你说了,“你的责任——你的人生错误”,你就是在指我的孩子们。
特德: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你知道吗,你马上又再次利用你的孩子了。
梅森躲在门后偷看。
妈妈(画外音):这就是现实:我是一个母亲!
特德(画外音):这就是,这就叫歇斯底里。
妈妈(画外音):这意味着责任。
特德(画外音):我知道你是一个母亲。
妈妈(画外音):我也想有自己的时间!
我也想去看电影!
你以为我不想吗?
出去吃饭、出去泡吧!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我是别人的女儿,后来成了别人的母亲!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怎么了。
内景,孩子们的卧室-清晨梅森舒舒服服地睡着。
萨曼莎慢慢地从梅森头底下把枕头拉出来,用这个枕头打他。
萨曼莎(唱歌):“哎哟,我再做一次……我玩弄你的心。
迷失在这个游戏中。
哦,宝贝儿,宝贝儿……”梅森朝萨曼莎扔过去一个毛绒玩具,萨曼莎把头一偏,躲开了。
萨曼莎(唱歌):“哎哟,你认为我坠入爱河。
我是上天派来的。
我没那么天真。
”梅森又把另一个毛绒玩具朝萨曼莎扔过去。
萨曼莎继续唱歌。
梅森(画外音):停下来!
别唱了!
萨曼莎(唱歌):“你瞧我的问题就是这样。
我虚度光阴。
希望英雄们真的存在。
看到现时我就流泪。
难道你看不出,我在很多方面都那么愚昧……”梅森:别唱了!
妈妈!
萨曼莎(唱歌):“但是失去我所有的理智——那就是……”梅森持续尖叫,试图盖没萨曼莎的声音。
妈妈旋即推门而入,怒气冲冲。
妈妈: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萨曼莎瞬间从唱歌转换成哭泣。
妈妈(画外音):你们知道现在几点吗?
萨曼莎(流泪/抽噎):他朝我扔东西……妈妈:梅森!
不要朝你姐姐扔东西!
梅森:她装的,是她先打我的!!
妈妈:你们两个都听着!
我要回床上去。
一小时内我不要听到这里传出任何声音。
去睡觉。
妈妈砰地关上门。
萨曼莎立马就没事了,几乎是兴高采烈的。
梅森(对萨曼莎说):骗子!
妈妈(画外音):嘿!
外景,房屋-白天梅森在户外的一个大秋千架上荡秋千,汤米坐在旁边翻阅一本目录册。
紧接着,我们看到梅森和汤米一起浏览这本目录册的女式内衣部分。
梅森(笑):哦!
汤米(指着图片咯咯地笑):看看我在街上找到了什么!
梅森:老兄!
汤米:我知道,对不对?
(翻页)看看这些。
梅森:看看这些!
汤米和梅森(咯咯地笑):哦!!
外景,后院-白天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梅森一个人坐在后院,想着什么。
他出神地盯着泥地上的一只死鸟。
内景,厨房-白天妈妈、萨曼莎和梅森在吃午餐。
妈妈:听着,孩子们,我想和你们说件事情,你们开始时可能不喜欢这个主意,不过……我们要搬去休斯敦了。
梅森:什么时候搬?
妈妈:很快。
我们应该在1号之前搬出去,这样下个月我们就不必支付两份房租了。
萨曼莎:不,妈妈,我们不要搬家。
不要,不要,对不起,妈妈。
不要搬。
不要。
萨曼莎咂嘴……妈妈:萨曼莎,我不得不重回大学,这样我才能够让我们生活得更好一点儿。
萨曼莎咂嘴。
妈妈(画外音):目前这份工作无法给我们想要的生活。
我不能就这样继续下去。
而且外婆说她会帮助我们的……住得离她近点儿挺好的。
萨曼莎:好吧,妈妈。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过(耸肩)我们是不会搬家的。
(咂嘴)梅森在碗里转动餐叉。
梅森:我们的朋友们怎么办呢?
妈妈:哦,宝贝儿,我们可以给他们发电子邮件或者写信。
我们还可以回来看望他们。
你们知道吗?
(伸手触摸萨曼莎的手臂)外婆替我们找的这套房子,你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房间。
好吗?
萨曼莎耸肩。
妈妈:还有一个游泳池。
萨曼莎再次耸了耸肩,显然对这个主意没什么兴趣。
内景,卧室-晚上梅森和妈妈一起躺在他的床上。
梅森:妈妈,你还爱爸爸吗?
妈妈:我仍然爱你们的爸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一起是有益的。
梅森:要是我们搬走后他想找我们却找不到,怎么办呢?
妈妈:哦,这不是问题。
他可以给外婆打电话,外婆会告诉他我们的地址。
或者他可以打电话给信息台。
我们不难找到的。
妈妈慈爱地把梅森的头发向后捋。
梅森:他还在阿拉斯加吗?
妈妈:你叔叔是这么说的。
梅森:可能是在驯服北极熊之类的动物吧。
妈妈:是的……我倒希望是北极熊在驯服他。
外景,房屋一白天一辆搬运公司的运货车离去。
妈妈把另一件物品放在留在路缘上的一堆物品里面。
内景,房屋-白天妈妈和梅森正准备粉刷这间空荡荡的卧室。
他们看着两幅孤零零的壁画,壁画前面没有双层床,看起来有一点儿奇怪。
妈妈:来,想帮忙吗?
梅森:当然。
妈妈:好吧。
拿着这个涂料……要非常小心……把踢脚板上、门后面和门道内侧周围所有的污迹、印记都涂掉。
内景,起居室-白天萨曼莎在打电话。
萨曼莎(讲电话):她说我们会来看望你们,而且我会给你们写信、打电话的。
哦,等一下,我有其他电话进来。
(按键)你好?
抱歉,汤米,梅森今天去不了了。
我们正在搬家。
我正在接另外一个电话。
再见。
(按键)奥尔西娅?
我会寄水手童子军的指令给你。
发电子邮件或者回信告诉我,其他童子军们做得怎么样。
因为现在你是头儿了。
在萨曼莎即将挂电话的时候,梅森慢慢地把卧室门边框上面“身高测量记录”的一道道印记涂掉。
外景,前门外面一白天他们搬出房屋里最后的行李,慢慢走出前门,朝小汽车走去。
妈妈:好了,我们走吧。
我想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
萨曼莎:再见,院子。
再见,紫薇。
再见,邮筒。
再见,盒子里的那些我们不想扔掉,但是妈妈不准我们带上的东西。
再见,房子,妈妈要我们搬家,我以后不再那么喜欢她了。
妈妈:萨曼莎!
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小臭脾气说再见呢?
因为我们不会把它带上车的。
梅森上车之前,看了看四邻周边。
梅森:再见,听摇滚乐、骑摩托车的老太太。
很快,这辆小汽车就开走了。
梅森从他这边的车窗往外看,注意到汤米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过来,朝这辆小汽车挥手示意。
梅森注视着车窗外的汤米,可是一言不发,汤米逐渐远去。
内景,小汽车-白天梅森和萨曼莎坐在汽车后座上,互相角力、厮打、大声尖叫,静不下来、精力充沛,充分释放他们的孩童能量。
然而这一切全都出于善意,妈妈命令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萨曼莎:噫!
不要!
妈妈:嘿!
嘿,后面怎么回事啊?
停住,把屏障竖起来。
萨曼莎:啊!
停住!
不要!
妈妈说话的时候,梅森挥拳猛击放在他和萨曼莎中间的那个枕头屏障。
妈妈:嘿,把枕头放在你们中间当做屏障,快呀。
停住,别闹了。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叫做沉默比赛。
谁保持沉默的时间最长,谁就贏了。
你们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好了,开始!
暮色降临,这辆小汽车朝休斯敦天际线驶去。
内景,卧室-白天梅森显得有些生气,他迅速把当天所需要的东西胡乱塞进他的背包里。
妈妈(画外音):再过十分钟车就到了。
(来到卧室门口)把作业放进包里!
(画外音)快去吃早餐!
宝贝儿,快去吃早餐!
梅森:就去了!
内景,厨房-白天萨曼莎一边把薄煎饼放在他们的盘子里,一边跟梅森说着晦涩难解的儿童黑话。
梅森:说英语!
闭嘴。
妈妈!
她又古里古怪地说话了!
妈妈:萨曼莎!
萨曼莎:妈妈,我说的完全是清楚明白的英语。
你知道的,他脑子反应有点儿慢。
一年级的考试都不及格。
妈妈:你给我坐下。
萨曼莎:是,长官!
母亲长官!
萨曼莎向妈妈敬礼。
妈妈:好了,你们听好了。
放学后外婆会去接你们。
爸爸到这里来了,所以你们下午跟他一起度过。
萨曼莎:哼。
梅森:他要搬回来吗?
妈妈:我不知道。
萨曼莎:我们大概有八十年没见到他了。
妈妈:好像是……一年半吧。
梅森(指着萨曼莎)!
哈一哈。
萨曼莎:哦,拜托……妈妈:现在吃东西好吗?
车就要来了。
谁要糖浆?
内景,教室-白天梅森在教室的一台电脑上进行操作,他的老师在后景处说话。
老师(画外音):好的,草体不错。
好吧,梅森,你的手工活动雕塑交了吗?
梅森:还没交。
老师:为什么没交?
梅森:因为我还没有做完呢。
老师:到完工的时间了。
梅森:等一下。
老师:不行,现在按“退出键”。
梅森为了完成他的手工活动雕塑,用一张彩色美术纸裁出得克萨斯州的形状。
坐在梅森对面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说话戏弄他。
穿红衣服的女生:到完工的时间了,梅森。
按“退出键”。
内景,外婆的房屋-后来萨曼莎和她的外婆凯瑟琳坐在一起,萨曼莎向外婆炫耀自己各门功课的好成绩。
梅森坐在椅子上玩游戏。
萨曼莎(画外音):这是我的历史测验……外婆(画外音):呣一呣。
A+,很好。
萨曼莎(画外音):这是另一次历史测验。
外婆(画外音):又是A。
萨曼莎:是的,没有“+”,不过……也不错。
外婆:哦。
外婆骄傲地抚摩萨曼莎的头发。
萨曼莎:然后,嗯,这是我写的关于蜥蜴的报告……外婆:哦,让我看看你的图片。
萨曼莎:嗯……这些就是我的图片。
外婆:这是什么?
萨曼莎:这叫垂皮。
外婆:垂皮,好的。
萨曼莎:哦,这是一次数学测验。
外婆:哦,又是A。
梅森从桌上的糖果盘里拿了一颗糖。
外婆:梅森,这是最后一颗糖了,好吗?
梅森:好的。
外婆(画外音):好了。
我们把东西收拾好。
外景,街道/房屋的前门-白天一辆庞蒂克GT0车在前门外停下来。
外婆(画外音):他来了。
爸爸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向前门。
萨曼莎尖叫着跑出来迎接他。
萨曼莎:爸爸!
爸爸:我的天!
看看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热烈地拥抱萨曼莎和梅森)嘿,小梅森!
怎么样啊,小子?
你们准备好出去玩了吗?
梅森和萨曼莎:耶!
爸爸:耶!
好了。
嘿,凯瑟琳,你好吗?
外婆:梅斯。
我很好。
爸爸:很高兴见到你。
外婆(画外音):是。
爸爸:我该什么时候把这俩淘气鬼送回来呢?
外婆(画外音):哦,我不知道,我想7点半左右吧。
我8点前得把他们送回家。
爸爸:呀,为什么我不能直接送他们回他们妈妈那里呢?
片刻的紧张。
外婆:不了,就这样吧。
她希望我把孩子们送回去。
爸爸:没事的。
你们认得路吧?
萨曼莎:嗯。
认得。
爸爸:好了,我送他们回家。
没问题的。
外婆: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爸爸:没问题的。
好吗?
外婆(转了转眼睛):好吧……爸爸:你们准备好出发了吗?
梅森和萨曼莎:准备好了!
爸爸:走吧,出发!
外婆(画外音):喂。
等一下,你们得拿上你们的东西。
萨曼莎:哦,是的。
外婆:你们的背包、钱包、家庭作业。
去卫生间。
爸爸:真不敢相信他们都这么大了。
外婆:是啊。
时光流逝。
爸爸:嗯。
有他们在休斯敦,你一定很开心吧。
外婆:是啊,我很喜欢。
我现在在他们学校做义工。
爸爸:哦,是吗?
你在那里做什么?
外婆:我在图书馆工作。
你知道的,给小孩子们读读书。
爸爸:啊。
很好。
外婆:阿拉斯加,是吧?
爸爸:是的。
外婆:你回来吗?
爸爸:再看看吧。
奥利维娅怎么样了?
外婆:她很忙。
她回学校读书了。
不过她既要工作,又要做单亲妈妈……要应付好多事情。
爸爸:你们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梅森和萨曼莎:带齐了。
爸爸:好的,跟外婆说再见。
梅森(画外音):再见!
萨曼莎(画外音):外婆再见!
爸爸:好吧,我们出发。
等一下。
你们不是那种喜欢礼物的孩子,对吧?
萨曼莎:我是!
爸爸:不,你不是——梅森:我是!
萨曼莎:我们当然是了!
爸爸:真的吗?
走吧!
梅森和萨曼莎:耶!
耶!
梅森:我坐前面!
萨曼莎:我也想坐前面。
爸爸:好了。
去的时候梅森坐前面,回的时候萨曼莎坐前面,行吗?
快上车。
外婆(画外音):系好安全带!
爸爸:安全带。
好吧。
(朝外婆举手示意)安全带。
这辆车好像没有安全带。
内景,保龄球馆-后来萨曼莎在球馆里玩保龄球,她那个淡红色的球在球道上朝那些球柱滚过去。
爸爸(画外音):不错……不错……不错……全中!
萨曼莎:耶!
爸爸:耶!
爸爸的惊喜与檄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站起来拥抱萨曼莎。
爸爸:到这儿来,到这儿来,就是这样!
简直太棒了!
快上去,梅森,快上!
萨曼莎:爸爸!
爸爸(对萨曼莎说):太好了!
(对梅森说)来吧。
让他们知道你是谁,小子。
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爸爸亲了萨曼莎一下。
梅森扔出保龄球。
爸爸:好!
好!
好!
还行……梅森扔出的保龄球滚进了球道一边的槽里。
爸爸:不要紧,别太在意。
梅森:要是我们用球道护栏就好了。
爸爸:球道护栏是给小孩子准备的。
你几岁了,两岁吗?
你不需要球道护栏。
生活不会给你护栏的。
梅森再次扔出保龄球。
爸爸:好的,好的,好的!
有戏!
有戏!
有戏!
哦!
这一次,保龄球再次滚进了球道一边的槽里。
梅森:上次打保龄球的时候我们用了球道护栏,那次好玩多了!
爸爸站起来准备扔球。
爸爸:你不需要球道护栏,好吗?
你借助球道护栏打出全中,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相信我。
把保龄球扔到球道上。
一,二,三……萨曼莎指了指爸爸,模仿抽烟的动作,似乎是在说他身上散发出的烟味。
爸爸扔出保龄球。
爸爸:为爸爸鼓掌!
喔!
(对萨曼莎说)快上场吧,快上场……萨曼莎:耶!
打得好!
爸爸:女儿,快上场,快上!
记分屏幕上闪现出一条动画鳄鱼:全中!
外景,马路上一辆正在燃烧的汽车(电视上)电视新闻主播正在播报新闻。
爸爸(画外音):看看这个。
真是一场灾难。
内景,保龄球馆咖啡室-傍晚一家入围坐在餐桌边吃点心。
爸爸在抽烟。
爸爸(画外音):好了,让我来告诉你们伊拉克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世界上每一个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布什和围绕在他周围的一小撮愚蠢的狂热分子,他们关心个屁。
萨曼莎:罚你二十五美分。
爸爸:什么二十五美分?
萨曼莎:你说了“屁”。
爸爸:哦,抱歉。
我的错。
萨曼莎:我的老师说,这场战争打得好,因为要防患于未然。
爸爸:他们在学校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好吧,听我说。
听你们的爸爸说,好吗?
这是谎言。
这是一个弥天大谎。
伊拉克和世贸中心发生的事情毫不相干。
你们知道的,是不是?
萨曼莎:我想是吧。
爸爸:好吧。
梅森,明年秋天你会投谁的票?
梅森:我不知道。
萨曼莎:他不能投票。
他不满18岁。
爸爸:哦,好吧。
如果可以的话,你会投谁的票?
梅森:克里?
爸爸:除了布什,谁都行!
好吗?
萨曼莎:你打算搬回来吗?
爸爸:唔……我正在计划。
你知道,我得找份工作。
梅森:你和妈妈会和好吗?
爸爸:我不知道。
这不是,唔……不完全取决于我,你知道吗?
萨曼莎:我还记得我6岁的时候,你和妈妈疯了似的吵架。
你喊得那么大声,而她一直在哭。
爸爸:你记得的就是这些吗,啊?
萨曼莎:是的。
爸爸:你不记得去加尔维斯敦的旅行,在大本德国家公园露营,还有我们一起度过的所有欢乐时光了?
萨曼莎:不记得了。
爸爸:你对你妈妈发过脾气吗?
萨曼莎:发过。
爸爸(画外音):你对你弟弟发过脾气吗?
萨曼莎:发过。
爸爸:发过。
你冲他大喊大叫过吗?
萨曼莎:有过。
爸爸:有过。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不爱他,对不对?
萨曼莎:嗯……爸爸:你长大后,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对吗?
你……你知道,你会对别人发火。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梅森:你在阿拉斯加做什么?
爸爸:我在船上工作了一段时间。
嗯,我还尝试写一些乐曲。
梅森:你看到北极熊了吗?
爸爸(画外音):没看到,但我看到了一只科迪亚克熊。
真他妈的大。
萨曼莎(画外音):爸爸!
爆粗口罚五十美分。
爸爸(拿出皮夹子):对不起。
给你一美元,行了吧?
零钱不用找了。
你们以后会经常见到我的。
好吗?
我走了之后非常想念你们两个。
我想让你们知道这个。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来。
你们知道,就是……你们的妈妈和我……你们的妈妈是个难题。
我觉得,我觉得你们现在知道了,对吧?
我只是,我和你们两个在一起很开心。
对于球道护栏的事我很抱歉。
下次碰到类似的事情我会处理得更好一点儿,好吗?
为了表示和解,爸爸微笑着跟他们两个人举手击掌。
内景,梅森的卧室-晚上梅森给爸爸展示他收藏的一批箭头和一根长长的羽毛,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一个滑板上。
梅森向爸爸逐一讲述每样东西的来历。
梅森:这个是我在滴水泉找到的……爸爸(画外音):嗯。
梅森:这个是朋友罗德尼送给我的。
爸爸(画外音):是吗?
梅森:这个是我买的。
爸爸:这个是你买的?
梅森:是的。
爸爸:你在滴水泉找到的这个?
梅森:嗯一哼!
爸爸:哇!
你还有什么?
梅森:嗯,这些是蛇的椎骨。
爸爸:蛇的椎骨?
真恶心。
梅森,我不想你再收集蛇椎骨了。
他们一起笑起来。
爸爸:这是我寄给你的羽毛吗?
梅森:是的,是的,就是你寄给我的。
萨曼莎拿着一叠照片和一个毛绒玩具走进梅森的卧室。
她坐在爸爸身边,打断了梅森的话。
萨曼莎:哦,爸爸!
我忘记给你看这些篮球照片了。
爸爸:你参加篮球队了吗?
萨曼莎:是的。
爸爸:哇!
快让我看看!
梅森:这些都是海狸的爪子。
爸爸:海狸的爪子?
萨曼莎(画外音,指着照片):这是我。
爸爸(画外音):什么,你猎杀海狸了,啊?
梅森(画外音,笑):没有。
萨曼莎(指着照片):你看,这是麦金尼,这是梅格,这是杰姆。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梅森:……是加拿大干草……爸爸:嗯嗯。
你打什么位置?
萨曼莎:后卫。
梅森:这是加拿大干草……还有,唔……爸爸:嗯嗯。
等一下,你在比赛中得过分吗?
萨曼莎:一场比赛大概得八分或者十分吧。
爸爸:一场比赛得八分或者十分吗?
太棒了!
萨曼莎:是啊!
梅森:有一次她一分没得,就哭了!
爸爸:你哭了?
萨曼莎:哭了一下下而已。
爸爸:呀。
爸爸亲萨曼莎的额头。
内景。
前门门厅-后来妈妈:有人在家吗?
萨曼莎:哦,梅森,妈妈回来了!
梅森:妈妈回来了!
爸爸的态度紧张。
爸爸:嘿,妈妈回来了。
萨曼莎:妈妈!
妈妈:嗨。
萨曼莎:看看爸爸送给我的猫头鹰!
很酷吧?
看,它的头可以旋转!
看看这个手镯!
这是阿拉斯加的印第安人做的。
梅森:妈妈,爸爸做了这个很酷的手工雕刻的灰熊和这个提基小像护符。
妈妈:这是一个图腾。
哇。
萨曼莎:你猜还有什么?
我们去打保龄球了,我打出了四次全中!
梅森:是啊,我们的车到处逛!
妈妈(画外音):哇。
爸爸:嗨,奥利维娅。
妈妈:嗨。
爸爸:我知道你希望我把他们放到你妈妈家里。
我只是觉得我带他们回这里更方便一些。
妈妈:这的确打乱了我的计划。
梅森:我们只是想带他看看我们的房间。
萨曼莎:是啊。
妈妈:你们吃东西了吗?
萨曼莎:我们在保龄球馆吃了一些法式炸薯条。
妈妈:你们做作业了吗?
梅森:还没做。
萨曼莎:还没做。
妈妈:好吧。
(对爸爸说)能不能跟你去外面谈谈?
爸爸:能。
当然可以。
(走出去的时候说)他们吃的可不止法式炸薯条。
孩子们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偷听他们的父母在说什么,可是听不到。
内景,楼上的卧室-稍后萨曼莎和梅森望向窗外,他们的父母在下面争执。
梅森:你觉得他会在这里过夜吗?
萨曼莎(画外音):看起来不像。
妈妈从爸爸身边走开。
爸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也离开了。
孩子们显然感到很失望。
外景,大学校园-白天梅森和妈妈走过大学校园的草坪。
内景,大学教室-白天大学教授比尔正在教室里讲课。
梅森和妈妈也在听课。
比尔:好吧。
一种无条件刺激,会产生一种天生的、无意识的无条件反射。
在巴甫洛夫的实验中,他使用的刺激是什么呢?
快点啊,诸位!
这个周末过得很痛苦吗?
这里什么情况?
是肉,对吧?
肉。
实际上是肉末。
无论是什么肉末,它对这只狗产生了作用。
他把肉末放在那里,狗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无条件反射,是什么呢?
唾液分泌。
现在,谁能再给我举一个日常生活中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无条件刺激一反射的例子呢?
这很可能发生在你们当中的一些人身上。
(停顿)比如性?
当然,你们知道的。
当你看到一个有吸引力的异性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
想都不用想。
米克·贾格尔写过一首歌是……哦,当他们呼喊你的名字,我就像巴甫洛夫的小狗一样分泌唾液。
学生们哈哈大笑。
比尔:非常感谢。
下课。
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
梅森和妈妈走近教授。
妈妈(画外音):韦尔布罗克博士,这是我儿子梅森。
比尔:哦。
妈妈:梅森,这位是韦尔布罗克博士。
比尔:你儿子。
我还以为他是选修我大学课程的天才少年呢。
梅森笑了起来。
比尔同他握手。
妈妈:他今天不舒服,所以我把他带在身边。
比尔(摸梅森的额头):啊!
没有发烧。
他骗你的。
我看得出来,因为我有一个9岁的儿子,他也总是耍这一招。
一样的把戏。
嘿,你踢足球吗?
梅森:不踢。
比尔:我儿子也不踢。
他讨厌足球。
他喜欢玩电脑。
我11岁的女儿很喜欢足球。
谁能想得到呢?
嘿,也许我们可以找时间聚一聚,啊?
妈妈:好啊。
我们走吧?
梅森:好的。
比尔:梅森,很高兴见到你。
梅森: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比尔:感谢来听我的课。
梅森走在前面,奥利维娅和比尔落在他后面说话,态度比方才稍许亲密一些。
他们显然超越了教授一学生的关系。
梅森略微看出些苗头,他在一旁观望,感到困惑。
比尔:奥利维娅。
妈妈:嗯?
比尔:你的孩子很乖。
妈妈:谢谢。
比尔:你觉得,唔,外婆会有时间临时照看孩子吗?
妈妈(咯咯笑,画外音):或许有吧。
比尔:真的吗?
太好了!
外景,后院-白天梅森、萨曼莎和他们的新姐弟明迪、兰迪一起在一个大后院里玩蹦床游戏。
这里是他们的新家,也是韦尔布罗克博士和他的孩子们居住的地方。
外婆:嘿,孩子们,他们到了!
孩子们:哦,他们到家了,他们到家了!
外婆:赶快!
赶快!
孩子们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很快在前门门厅集合,准备一场大型的欢迎回家仪式。
门厅里贴着,“欢迎度蜜月的人回家,我们爱你们——妈妈&爸爸”。
奥利维娅和比尔打开门走进屋里。
妈妈:嘿!
孩子们:妈妈!
爸爸!
比尔:哦!
我们回来了!
嘿,我们回家了!
大家互相拥抱。
比尔注意到孩子们制作的“欢迎回家”的字样。
萨曼莎和梅森:嗨,爸爸!
比尔:萨曼莎、梅森,谢谢你们。
这很好。
妈妈(对兰迪和明迪说):嗨,孩子们!
大家同时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
比尔(对外婆说):嗨,妈妈,你好吗?
萨曼莎(指着“欢迎回家”的字样):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看看我们做的这个!
比尔(对外婆说):他们给你添麻烦了吗?
明迪:这是我和萨曼莎一起做的。
比尔(画外音):我知道男孩们也帮了你们很多忙。
明迪:没有,他们根本没有帮忙!
大家继续七嘴八舌地说话。
比尔:哦,来分一下好东西吧。
妈妈把一袋礼物分发给每个孩子。
妈妈:这是给姑娘们的,这是给姑娘们的……比尔(对外婆说):别担心,我们给你带了苦艾酒。
外婆:哦,那我们就斟上吧。
内景,餐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边,他们正在分享分别期间的各种趣事和照片。
妈妈:我们乘坐这个大电梯一直上到顶层,接着就在那里把一个纸飞机抛了出去。
兰迪(画外音):然后怎样呢?
妈妈(画外音):它就飞起来了!
比尔(画外音):它飞走了。
飞到很远的地方。
众人哈哈大笑。
萨曼莎:哦,你们在叹息桥下接吻了吗?
妈妈:是的。
比尔:我们接吻了。
比尔俯身向前亲吻奥利维娅。
明迪:嘿,妈妈,我们能看看你的结婚戒指吗?
妈妈(画外音):哦,当然可以了。
妈妈摘下结婚戒指递给她们。
梅森和兰迪正在玩游戏。
明迪(注视着戒指):哇。
萨曼莎(举着戒指):从工艺上来讲,这是一个别致的直刻面,周围镶了一圈小的多面形钻石。
梅森:希望我们也能去欧洲。
兰迪:是啊。
比尔:下次我们全家一起去。
不过你们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真的。
我们只是整天待在酒店客房里玩电子游戏。
妈妈笑了起来。
梅森:真的吗?
比尔:而且酒店实在是又小又旧。
还吱吱嘎嘎地响。
一位男侍者走过来。
男侍者: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想看看甜品菜单吗?
比尔(对兰迪说):我跟你说过把它收起来的。
(把兰迪的游戏机拿过来,对妈妈说)放在你的包里好吗?
不要在餐桌上玩电子游戏。
(对男侍者说)请再来一瓶葡萄酒。
梅森(对男侍者说):可乐。
妈妈:梅森,你喝水就行了。
不要再喝可乐了。
(对男侍者说)谢谢。
比尔(对兰迪说,画外音):你呢?
你的科学作业做完没有?
兰迪:还没有。
比尔:你有没有做呢?
你有没有做些准备、做些计划呢,或者……?
兰迪:一点点。
比尔(问明迪):明迪,他有没有做?
明迪:没有。
比尔(问明迪):他整天坐在那里,和梅森一起玩电子游戏是吧?
明迪(笑):没错。
比尔:嗯。
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应该做完了。
记得吗?
嘿。
外景,邻近的街道-白天梅森、萨曼莎、明迪和兰迪,还有一个邻家男孩和一个邻家女孩,他们放学后一起回家。
男孩帮走在女孩帮的前面。
邻家男孩:老弟,格里夫斯是最好的。
梅森:老兄,尤达才是最好的!
兰迪:尤达才是!
梅森和兰迪:尤达!
邻家男孩:他有四条手臂。
梅森:尤达!
他是代表。
明迪:我讨厌比林斯利小姐。
大家都说她是同性恋。
邻家女孩:她确实是。
她勾引斯泰茜。
明迪:真恶心。
萨曼莎:你觉得是真的吗?
邻家女孩:她总是进更衣室。
兰迪:我想我还有几个——邻居家的保罗笨拙地拍着篮球走过他们身边。
保罗10多岁,身形粗大、精神受过损伤。
孩子们似乎对保罗很熟悉。
邻家男孩(画外音):嘿,保罗。
给我们讲个笑话吧。
保罗:该死。
见你的鬼去。
孩子们用戏弄的眼神瞧着保罗,继续往前走。
内景,卧室-后来梅森和兰迪在玩电子游戏。
梅森:啊!
打爆你。
兰迪:见鬼。
这不公平。
梅森:公平得很。
这是最公平的。
兰迪:呀。
梅森:哦,我再一次把你撂倒了。
内景,起居室-白天萨曼莎、明迪和妈妈一起坐在长沙发上,她们哈哈大笑。
梅森和兰迪坐在她们对面。
全家人在玩字谜游戏。
比尔做着各种动作。
梅森:《三个火枪手》?
兰迪(画外音);第一个词。
梅森和兰迪:鸡?
鸟?
妈妈和姑娘们哈哈大笑。
梅森和兰迪:第二个词。
兰迪:嗯……风帽?
梅森:大背头?
罗宾汉!
比尔(轻拍自己的鼻子):啊!
妈妈鼓掌。
比尔:聪明的孩子!
轮到萨曼莎了,她站起来。
妈妈和明迪(画外音):第二个词。
明迪(画外音):毯子?
梅森:嘿,你不能使用道具!
萨曼莎转过身用毯子打梅森。
比尔:嘿,嘿,嘿,嘿。
不要这样。
嘿,评判员说,不能使用道具。
不能使用道具。
你不用道具也能做到。
想想,想想,想想。
妈妈(画外音):嗯,一束!
明迪(画外音):折叠?
好像……妈妈:聚集?
折叠起来。
明迪:嗯……男孩们哈哈大笑。
明迪:把一条毯子弄皱,嗯……妈妈:弄皱的衣服……《时间的皱纹》!
妈妈和明迪为她们的胜利鼓掌欢呼。
内景,新书发行派对-晚上一块招牌上标明:“7—15:《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魔法之夜发行派对”。
孩子们全都在场,他们身着《哈利·波特》中的服装。
他们将参加各种庆祝活动,第一场活动是难题问答比赛。
问答比赛评判员:阿兹卡班的看守是什么?
萨曼莎(第一个按铃):摄魂怪。
萨曼莎答对了。
主持人(对着麦克风):前面的观众,你们准备好了吗?
人群欢呼。
主持人:女士们,先生们,跟我一起倒数。
全体(一起倒数):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主持人:开始!
呼!!
孩子们排着长队,依次接过自己的书,喜笑颜开。
明迪:谢谢。
发书的男人:下一位。
萨曼莎:谢谢。
外景,离尔夫球场-白天梅森、兰迪和比尔在高尔夫球场上练习。
比尔正在纠正梅森和兰迪的击球姿势和挥杆方式。
比尔(对兰迪说):哦,不,不,不,不。
退后,先练习挥杆,记得吗?
放轻松。
扫过地面。
扫过地面。
好。
兰迪,挥杆时不要太用力。
(对梅森说)他总是太用力挥杆。
兰迪挥动球杆。
比尔:嘿,好!
非常好!
轮到梅森挥杆了。
比尔(对梅森说):双脚退后一点儿。
对,就是这样。
现在你要击中它,打直些。
好的。
慢慢挥杆对你有好处。
梅森挥动球杆。
比尔:好的!
兰迪轻击球,但是球没有入洞。
比尔(对兰迪说):看看,兰迪,你的双脚太开了。
梅森准备轻击球。
比尔(对梅森说):自然一些。
梅森轻击球入洞。
比尔:好!
进了!
击掌。
(比尔举手跟梅森击掌)打得好,儿子,打得好。
兰迪,你看到了吗?
就是这样!
(自言自语)好了,小鸟球。
比尔轻击球,但是球没有入洞。
比尔:该死。
狗娘养的。
(对梅森和兰迪说)拿上球杆,还有球。
外景,卖酒的商店-白天比尔开车,载着梅森和兰迪来到当地一家卖酒的商店。
比尔:买点儿酒,以防这周末有客人来。
比尔下了车。
兰迪:他总是这么说。
但是从没有客人来过。
男孩们在嚼绿色的泡泡糖。
兰迪吹了一个大泡泡,梅森用手指把它戳破。
内景,洗衣房-白天比尔往一个不透明的大杯子里倒了大量的伏特加酒。
接着,他把伏特加酒瓶藏在壁橱里一瓶洗涤剂的后面。
内景,厨房-稍后萨曼莎和明迪忙着把碗碟装进洗碟机里。
比尔拿着一杯酒走进厨房。
比尔:萨曼莎,我听到你爸爸的车开过来了。
萨曼莎:哦,好的。
比尔:你们做完家务了吗?
明迪:还没有。
萨曼莎:快做完了。
比尔:萨曼莎,除尘呢?
萨曼莎:我还没有做。
比尔:我看到你做美术作业了。
你有时间完成你的美术作业,难道就没有时间做完家务吗?
我想我们已经谈论过这个问题了。
明迪:爸爸,没事的。
我去除尘。
我有时间。
比尔:不行,明迪,不可以。
你有你的家务要做,萨曼莎有她的家务要做。
啊?
很简单!
萨曼莎,你选差了。
赶快吧。
外景,后院-白天梅森在拔草,兰迪在耙地。
比尔(在门廊上叫喊):梅森!
你爸爸来了……梅森和兰迪跑过去……比尔:你们没有计时,对吗?
你们的事情只完成了一半吗?
嘿,嘿,嘿,嘿,嘿。
(问梅森)你做完了吗?
梅森:没有。
比尔:工作完成了吗?
梅森摇头表示“没有”。
比尔:那么,你们明天打算做些什么呢?
还是同样的事情,对吗?
梅森和兰迪:对。
比尔:好。
走吧。
内景,厨房-稍后妈妈在餐桌边工作;萨曼莎和梅森走过来跟她吻别。
梅森:再见,妈妈。
妈妈(对梅森说):再见,宝贝儿。
我爱你。
萨曼莎:再见,妈妈。
妈妈(对萨曼莎说):再见,宝贝儿,跟你爸爸玩得开心。
比尔(画外音):等一下,梅森。
(对妈妈说)男孩们没有耙拢树叶。
萨曼莎也没有做完除尘。
所以明天他们回家后,不准游泳,也不准做他们想做的其他事情,他们要做家务。
对不对?
妈妈:对!
好的,你们明白吗?
男孩们点点头。
妈妈:明天?
姑娘们点点头。
妈妈:好的。
比尔:谢谢。
我只是希望你支持我一下,我不想整天一个人对他们大喊大叫。
妈妈:好的,我支持你。
你们都明白了吧?
梅森点点头。
妈妈:我们都同意,每一个人都同意,对吧?
明天,做家务?
萨曼莎点点头。
比尔:你知道,他们才听不进去呢。
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萨曼莎:爸爸,可是除尘毫无意义。
比尔:不是毫无意义,是你不想做。
萨曼莎:现在还有谁在除尘啊?
比尔:我们要求你做的时候,你就得做!
还有,不要——奥利维娅,请别让她在其他孩子面前跟我顶嘴。
谢谢。
妈妈:萨曼莎,拜托……萨曼莎:随便吧!
萨曼莎转身走开了。
比尔(画外音):再见,周末愉快!
妈妈(画外音):好吧。
再见,孩子们。
爱你们。
其他孩子跟在萨曼莎后面离开。
比尔在餐桌边坐下来。
比尔:抱歉,但是我想我们已经谈论过了。
你得划定界线,你得表示支持。
妈妈:好吧。
只是……比尔,你有太多的界线。
每件事都有一条界线。
外景,房屋-白天爸爸把车停在车道上。
他下车跟孩子们打招呼。
爸爸:嗨,兰迪!
兰迪:嗨!
萨曼莎和梅森:再见。
兰迪和明迪:再见。
爸爸:嗨,你们两个。
怎么样啊?
我来拿包。
你还好吗,亲爱的?
萨曼莎:还好。
爸爸:是吗?
你呢,牛仔?
梅森:很好。
爸爸把孩子们的提包扔进汽车的行李箱。
爸爸:是吗?
好了。
我们出发!
外景,城里的街道-白天爸爸的小汽车行驶在城里的街道上。
爸爸:你们准备好观看一场重要的比赛了吗?
萨曼莎:是的。
爸爸:萨曼莎,今晚太空人队对哪一队?
萨曼莎:我不知道。
爸爸:密尔沃基酿酒人队。
要认识他们、仇恨他们。
梅森!
你最近怎么样啊?
这一周过得怎么样?
梅森:很好。
爸爸:是吗?
你在忙些什么呢?
梅森:没忙什么。
爸爸(画外音):没忙什么?
你还跟乔那孩子一起玩吗?
梅森:是啊。
爸爸:他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梅森:是,我认为是的。
爸爸:好的。
(对萨曼莎说)你呢?
这一周过得怎么样啊?
萨曼莎:还好。
爸爸(画外音):你在忙些什么呢?
萨曼莎:也没什么。
爸爸:你还在做那个雕塑作业吗?
萨曼莎(画外音):是的。
爸爸(画外音):是的?
萨曼莎:差不多完成了。
爸爸(画外音):是个什么?
萨曼莎:什么也不是。
爸爸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
爸爸:好吧,不一不一不一不一不。
不,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说话。
对吗?
现在听着,我不会是那种人。
你们不能把我归入那一类,对吗?
我每隔一周都会跟亲生父亲见面,与他进行客套的交谈,他开车载我四处闲逛,给我买些乱七八糟的垃圾玩意儿。
不行!
要跟我说话。
爸爸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萨曼莎。
爸爸:萨曼莎,你这一周过得怎么样啊?
嗯,我不知道,爸爸,有点儿难熬。
比利和埃伦分手了,埃伦有点儿生我的气,因为她看到我跟比利在餐厅说话。
还记得我一直在做的那个雕塑吗?
它本来是一只独角兽,但是它的角断了。
所以它现在变成了一匹斑马。
不过我仍然认为自己能够拿到“A”。
爸爸转过身,跟坐在后座上的梅森说话。
爸爸:梅森,你这一周过得怎么样啊?
爸爸,你知道,这周有点儿难熬。
乔其实是个蠢蛋。
他偷了他妈妈的香烟给我抽。
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爸爸你当时戒烟的时候很辛苦。
这样交流怎么样?
有那么难吗?
萨曼莎:爸爸,这些问题很难回答。
爸爸:回答你在做什么雕塑的问题有多难?
萨曼莎:它很抽象。
爸爸:好吧。
好吧,很好。
看看,我不知道这个。
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对抽象派艺术感兴趣。
萨曼莎:我不是有兴趣。
是他们要我们做的。
梅森:但是爸爸,为什么你一直问我们呢?
你自己呢?
你这一周过得怎么样啊?
你跟谁一起玩呢?
你有女朋友吗?
你在忙些什么呢?
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
梅森露出笑容。
爸爸:我们应该顺其自然,对吗?
这就是你要说的,对吗?
梅森点点头。
爸爸:好的。
我们就这么办。
从现在开始。
外景,蝴蝶博物馆-白天爸爸、萨曼莎和梅森比照着一张蝴蝶形态图,对他们发现的各种不同的蝴蝶指指点点。
一只蝴蝶落在了梅森的肩膀上。
梅森:嘿,看看这只。
萨曼莎:这是一只……这是一只华丽的猫头鹰。
黑猫头鹰环蝶。
爸爸:这是什么?
看看这只。
爸爸把双手展开,给他们看手掌心里的一只蝴蝶。
萨曼莎(画外音):哇。
爸爸:这是什么种类?
萨曼莎:像一只长翅斑马纹蝶。
爸爸:好的。
萨曼莎:酷。
爸爸:这只真是不可思议。
是猫头鹰的那个,对吗?
萨曼莎:没错。
华丽的猫头鹰。
爸爸(对梅森说):我想它在冲你撒尿呢,小子。
爸爸哈哈大笑。
外景,雕塑公园-白天爸爸、萨曼莎和梅森围着一个巨大的户外雕塑玩捉人游戏。
梅森:一、二、三、四、五……接着,他们在雕塑周围绕着圈跑。
爸爸:啊哈!
啊!
走开!
走开!
去捉你姐姐啊!
外景,公园-白天爸爸、梅森和萨曼莎在扔橄榄球。
爸爸:梅森,看着我,这里。
用手做一个钻石的形状,好吗?
你的手太笨了。
双手要保持柔软。
嘿,萨曼莎。
萨曼莎把橄榄球扔给爸爸。
爸爸:很好。
你要这样接球,就像这样。
甚至你跑动的时候,脑子里也要想着那个钻石。
钻石和柔软的手。
爸爸把球扔给梅森。
爸爸:就这样。
梅森把球扔回给萨曼莎。
外景,公园-稍后爸爸、萨曼莎和梅森蹲下来,摆出起跑的姿势。
爸爸:下去了!
啊!
爸爸把橄榄球松开,球滚下斜坡,他们三个人追着球跑。
爸爸:不不不不不!
橄榄球弹进萨曼莎的手中。
爸爸和梅森现在追着萨曼莎跑。
萨曼莎:好!
爸爸:不要让她——不不不不不!
内景,棒球体育场-晚上爸爸、萨曼莎和梅森一起在现场观看棒球比赛。
爸爸(画外音):来吧,罗杰!
观众们鼓掌,欢呼。
爸爸:就是这样,罗杰。
这家伙太不可思议了。
今年他投的球没人能击中!
你们知道,我们在这里看到的就是历史。
现在,你们看到了吗?
这家伙差不多43岁了,他让岁数小他一半的人三击不中出局了。
这家伙的投手责任得分率是1.47,你们能相信吗?
现在如果太空人队能够多几次跑垒得分,我们或许就能贏。
梅森:爸爸,你有工作吗?
爸爸:哈!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梅森:我不知道。
妈妈想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答案。
爸爸:妈妈想知道。
好吧。
你可以告诉妈妈,我碰巧刚刚通过了第二次精算师考试,好吗?
那么……你就这样告诉她吧。
她怎么样啊?
萨曼莎:很好。
爸爸:她毕业了吗?
萨曼莎:是的。
每科都是“A”。
爸爸:每科都是“A”啊?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对吧?
梅森和萨曼莎离开看台跑去买热狗。
梅森往热狗上放芥末。
他们重返看台。
太空人队在紧急关头完成本垒打,观众们欢呼喝彩。
爸爸、萨曼莎和梅森相互举手击掌庆祝。
爸爸(画外音):哦!
哦!
烟花燃放。
观众们站立起来。
爸爸:耶!
该死的A!
内景,爸爸的起居室-晚上电视上正在播放恐怖片《人皮客栈》。
吉米坐在沙发上观看这部影片。
孩子们走进屋里。
萨曼莎:嗨,吉米。
吉米:嗨,萨曼莎!
梅森:嗨,你好吗,吉米?
吉米:怎么样啊,梅森?
梅森和吉米碰了碰拳头。
梅森:太空人队赢了。
吉米:你们去看比赛了?
爸爸走进起居室。
爸爸: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有手吗?
没有人帮着拿东西吗?
没人来帮帮他们的老爸?
梅森:你在看什么呢?
吉米做手势示意噤声。
爸爸:拜托,吉米!
你知道孩子们这个周末要过来的。
爸爸清理桌上的脏餐具和其他物品。
爸爸: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只是——吉米:抱歉。
萨曼莎:爸爸,这里总是一团乱。
爸爸:今天早上可不是一团乱的,好吗?
吉米:我给草坪別草了。
爸爸:哦,是吗?
很好。
爸爸伸展手脚,倒在萨曼莎坐着的长沙发上面。
爸爸:哦,来吧,老弟!
关掉这个破玩意儿。
把那个东西给我。
爸爸从吉米手中接过遥控器。
爸爸:你看没看比赛?
吉米(笑):没有看。
爸爸(画外音):莱恩以本全打贏了比赛。
干得漂亮,是不是?
萨曼莎耸耸肩。
爸爸:萨曼莎简直要疯了!
她可是太空人队的超级粉丝。
萨曼莎:当然啦。
内景,音乐室-后来爸爸一边弹钢琴一边唱歌,吉米弹吉他。
梅森和萨曼莎坐在桌边专注地听爸爸唱歌。
爸爸(唱歌):“星期六晚上是月食,我给他们唱了这样一首歌:睡吧,我疲倦的宝贝们,让声音环绕在耳边。
今晚我们在休斯敦很安全,沉浸在爸爸的摇篮曲中。
你们的妈妈现在有了新丈夫,他似乎还可以,我不知道他是否会给他们讲故事、晚上亲吻他们道晚安。
保姆们说他们想念我,我知道我不应该希望这是真的。
老师说我儿子画了一幅全家人的画,画面都是蓝色的,她说她看到他对着窗口低语,爸爸可以回家吗?
我知道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但如果是他妈妈接了电话该怎么办呢?
”内景,卧室-晚上萨曼莎躺在床上听iPod。
爸爸:你刷牙了没有?
萨曼莎(拿出耳塞):什么?
爸爸(画外音):你刷牙了没有?
萨曼莎:哦。
刷了。
爸爸:你准备戴着耳机睡觉吗?
萨曼莎:或许吧。
爸爸:尽量不要这样,好吗?
萨曼莎(画外音):好的。
爸爸:要我关灯吗?
萨曼莎:好的。
爸爸:晚安,萨曼莎。
萨曼莎:晚安,爸爸。
吉米(靠在门口):晚安,萨曼莎。
萨曼莎:晚安,吉米。
爸爸:嘿……今天很好玩,对吧?
萨曼莎:是的。
抱歉。
爸爸:怎么了?
萨曼莎:你知道,梅森得在那里睡。
爸爸(笑):晚安。
内景,起居室-稍后昏暗中,梅森躺在沙发上准备入睡。
爸爸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看书。
梅森:爸爸?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魔法,对吗?
爸爸:什么意思?
梅森:你知道,像小精灵之类的,都是人们编造出来的。
爸爸: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觉得小精灵们要比……鲸鱼之类的更神奇呢?
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海洋的故事吧,从前在海洋深处有一种巨大的海洋哺乳动物,它会用声纳,而且还会唱歌。
它太大了,它的心脏就像小汽车那么大。
你可以在它的动脉里面爬行。
你会认为这很神奇,对吧?
梅森:对。
但是此时此刻,世界上没有小精灵,对吧?
爸爸:没有。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小精灵。
外景,邻近的街道-白天爸爸的那辆庞蒂克GT0车停在妈妈家的车道上。
爸爸和萨曼莎、梅森道别。
爸爸:我爱你们。
梅森:再见,爸爸。
爸爸:保重。
过一个愉快的星期。
萨曼莎,我们下周末再见?
萨曼莎:好的。
哦,对了。
爸爸:什么?
萨曼莎:下周六苏茜开生日派对。
爸爸:要在那边过夜吗?
萨曼莎:是的。
爸爸:好的。
我会跟你妈妈说的。
萨曼莎:再见,爸爸。
爸爸:别担心。
过一个愉快的星期。
萨曼莎:过得愉快。
爸爸:好。
内景,卧室-白天梅森、兰迪和那个邻家男孩围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前,似乎在看什么违禁的东西。
邻家男孩:你们怎么不知道怎么做呢?
我帮你们建几个收藏夹。
等一下。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他们立即合上笔记本电脑,接着转过身,尽量不显出心虚的表情。
明迪:兰迪、梅森,爸爸让你们到楼下去。
兰迪:下去干什么?
明迪:你们该理发了。
男孩们站起来,离开房间。
内景,理发店-白天梅森坐在椅子上理发,兰迪和比尔在一旁等候。
理发师用一把电动剃刀在梅森头上推来推去,梅森显然情绪低落。
比尔:这样看起来就会好多了。
你看起来要像个男人,而不是像个小女孩。
拜伦,接下去你要剃掉眉毛了,对吗?
比尔笑了起来,用肘轻推兰迪。
梅森并不觉得有趣。
内景,楼上的走道-早上孩子们鱼贯走进梅森的卧室。
内景,卧室-接前景兰迪、萨曼莎和明迪走进梅森的卧室,让梅森知道他们要去上学了。
兰迪:梅森,我们要走了。
萨曼莎:你没有生病。
明迪最后离开梅森的卧室,她表示怀疑地摇了摇头。
内景,前门门厅-接前景孩子们鱼贯下楼。
妈妈也准备离开了。
妈妈:再见,孩子们。
孩子们:再见,妈妈。
妈妈:梅森在哪儿呢?
兰迪:他不太舒服。
我想他不去学校了。
萨曼莎:他完全是假装的。
妈妈:再见。
内景,卧室-接前景妈妈敲敲梅森的房门,然后走进卧室。
妈妈:梅森,你怎么了?
梅森:我不舒服。
妈妈:是吗?
你的脑袋也不热啊。
赶紧从床上起来。
我开车送你去学校,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别让我迟到。
外景,学校-白天妈妈把车开到梅森的学校门口。
梅森:他甚至问都不问一声!
他就这么剪了。
这可是我的头发啊!
妈妈:难怪你生气了。
换了是我也会生气的。
梅森:现在,我看起来就像个火星人。
妈妈:宝贝儿,我过后会跟他谈谈这件事的,好吗?
梅森:好。
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没有接。
妈妈:很对不起。
我在学校太忙了……嘿。
(慈爱地抚摸梅森的头发)不管怎样,它只是头发,还会再长的。
现在,我能看到你漂亮的眼睛和好看的面孔了。
梅森:你干吗嫁给他啊?
他是个蠢货。
妈妈:比尔有他的优点。
你知道的,人无完人。
而且现在我们有一个家了。
梅森:我们本来就有一个家。
梅森说完这句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内景,学校的走廊-白天梅森在走廊上朝他的教室走过去。
内景,教室-白天梅森走进教室的时候,他的同学们正开始背诵《效忠誓词》。
学生们:我宣誓效忠美利坚合众国国旗,以及它所代表的共和国,在上帝庇佑下的统一国家,不可分割,人人享有自由和正义。
学生们嗤笑梅森的新发型。
老师(画外音):请跟我一起背诵《得克萨斯州誓词》。
学生们:向得克萨斯州州旗致敬,我宣誓效忠你,得克萨斯州,不可分割的整体。
老师(画外音):谢谢。
请坐。
学生们继续嘲笑梅森。
老师:好了!
好的,同学们,你们知道,我们一直在进行神话学的课题研究。
我们要写关于男神和女神的论文。
我们在黑板上列出了这些男神和女神。
我们还加上了几个怪物,以供感兴趣的同学们选择。
你们要写一篇关于你们的男神或者女神的文章,要确保论及所有的东西。
现在我们来确认一下所有的内容……从教室的另一边给梅森传过来一张条子。
老师:首先,我们需要给你们的男神或者女神取名字,你们需要包括何人、何事、何时、何地、为何以及如何……这张条子上写着:梅森,我认为你的头发很有型!
——妮科尔。
老师:确保你们在写文章的时候论及所有这些内容。
外景,邻近的街道-白天梅森和兰迪骑着自行车,那个邻家男孩在他们旁边踩滑板。
邻家男孩:那里有个鼓包。
(朝另一个方向滑去)好了,再见。
兰迪:好。
内景,车库-白天梅森和兰迪骑到车库门口停下,车库的门半开着。
他们把自行车放在外面。
妈妈倒在车库的地上哭泣。
梅森:妈妈,你没事吧?
兰迪: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进屋里去!
进去!
进屋里去!
进屋里去!
比尔:你妈妈出了小意外。
现在她是小题大做。
梅森和兰迪离开车库的时候,妈妈还在哭。
比尔走进车库,手里拿着一杯酒。
比尔:奥利维娅,从该死的地上起来。
妈妈继续哭泣。
内景,餐厅-稍后比尔拿着一个酒瓶气鼓鼓地走进餐厅。
他砰砰作响地把酒瓶和玻璃杯放在餐桌上,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比尔:我吃饭的时候喝酒。
还有谁反对吗?
嗯?
萨曼莎?
全家人坐在餐桌边,几乎僵住了。
萨曼莎:不。
比尔:明迪?
明迪:不。
比尔:我不这样认为。
比尔喝下满满一杯酒,逐渐把注意力集中到梅森身上。
比尔:梅森,你不怎么喜欢我吧?
这没问题,我也不喜欢我自己。
觉得挺好笑的吧?
你觉得真好笑是吧?
比尔把空酒杯扔到梅森的盘子上,酒杯打碎了。
妈妈:啊!
比尔(对兰迪说,画外音):怎么了,你感觉有点受冷落了吗?
比尔把空的威士忌酒瓶朝兰迪身边扔过去。
酒瓶在地板上摔碎了。
妈妈:啊!
比尔:打扫干净,该死!
打扫干净!
妈妈:比尔!
比尔!
比尔:打扫干净,该死!
我讨厌果汁汽水!
比尔离开餐厅,剩下的人依然坐在餐桌边,惊愕不已。
内景,卧室-晚上梅森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其他三个孩子也在这间卧室里。
萨曼莎:梅森,你能看多少遍呀?
梅森:很有趣呀。
(稍顿)他以前有这么坏吗?
兰迪:没有,不过他经常大喊大叫。
明迪:是的,但是他从没扔过东西、砸过东西。
内景,起居室-白天四个孩子在长沙发上坐成一排,比尔坐在茶几上,面向他们。
比尔:把你们的手机都给我。
没有人跟她说过话吗?
姑娘们摇头表示没有。
比尔查看他们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比尔:梅森?
梅森:没有。
比尔:明迪?
明迪:没有。
比尔:我相信你……萨曼莎?
萨曼莎:没有。
比尔举着萨曼莎的手机给她看屏幕,似乎要证明她在说假话。
萨曼莎:我没跟她说话。
她留了一条口讯。
比尔:她说什么了?
萨曼莎:没什么。
比尔:她说什么了?
萨曼莎:她说她待会儿回来。
比尔:就这些吗?
“我待会儿回来”,然后就挂断电话?
萨曼莎:她说,“待在你们的房间里。
我待会儿回来。
”比尔(画外音):我待会儿回来,待在你们的房间里。
就这些吗?
嗯?
萨曼莎:是的。
比尔:她在哪里?
萨曼莎:我不知道。
比尔:她在哪里?
萨曼莎:她没说!
比尔:好了,所有人都上车。
快点儿!
上车!
外景,卖酒商店的停车区-白天明迪站在ATM自动取款机前面。
屏幕上起先显示:请拿好您的收据。
之后显示:存款不足。
明迪走到比尔的车窗旁边。
明迪:还是不行。
比尔:哦,该死。
她全拿走了。
内景,比尔的小汽车-接前景比尔字迹療草地写了一张支票。
显然他一直都在喝酒。
比尔:好吧,兰迪,把这张支票拿去兑现。
嗯……跟他说我不舒服或者什么的。
我不知道。
梅森,你跟他一起去。
给你我的证件。
明迪回到车上。
梅森和兰迪下了车。
内景,卖酒的商店-接前景梅森和兰迪走进这家卖酒的商店。
店员:小伙子们,下午好。
今天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兰迪把那张支票和汽车驾驶执照一起放在柜台上面,供店员查验。
店员(画外音):这是什么?
看不清楚。
嘿!
这不是你,这是谁?
兰迪(指着外面):是……我们的爸爸。
比尔在小汽车里招手。
兰迪:他不太舒服。
店员:哦!
嘿!
我认识他。
好吧,我给你们。
五百元。
一、二、三、四……五百元。
对吧?
别忘了拿上你爸爸的证件。
男孩们离开商店,店员在他们身后大声说——店员:孩子,好好照顾你们的爸爸。
你们只有一个爸爸。
内景,小汽车-白天比尔的小汽车跟在一辆行驶缓慢的汽车后面,他感到很不耐烦。
比尔:该死。
让开!
老天!
比尔为了超车,在车流中左突右冲,孩子们吓得高声尖叫。
比尔:镇定!
内景,房屋-白天妈妈走进前门门厅,站住了。
她的朋友卡罗尔在她后面等候着。
妈妈(叫喊):萨曼莎!
梅森!
萨曼莎!
萨曼莎出现在楼梯顶部。
比尔走进前门门厅。
比尔:你到底去哪儿了?
妈妈:比尔,我要离开你。
我们要搬出去。
比尔:我不信。
妈妈:萨曼莎!
梅森!
快下来!
比尔:不,不要这么想。
哦,这位是谁?
卡罗尔:我不是来这里找你的。
比尔:哦,真的吗?
哦,我知道了,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我妻子。
非常感谢,你们两个。
比尔伸手想拉奥利维娅。
妈妈:退后!
规矩点儿!
比尔:你为什么不进来呢,啊?
到这里来。
(对萨曼莎和梅森说)你们要去哪里?
给我滚到楼上去,你们哪里也不许去。
妈妈:够了!
(对萨曼莎和梅森说)快点儿过来!
比尔:你们觉得你们要去哪里?
比尔注意到兰迪和明迪正在听他们说话。
比尔:到楼上去!
到底——妈妈:喂!
比尔:谁都不许走,该死。
妈妈:住口!
比尔:不,该死!
比尔抬起一只手臂堵在门口,不让孩子们离开房子。
妈妈:别碰我的孩子!
比尔:好吧,带上他们!
走吧,走吧!
妈妈:别碰他们!
比尔:带上他们!
卡罗尔:快过来。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比尔:那就带他们走,带上他们!
走吧!
比尔(转身对兰迪和明迪说):到楼上去!
(冲门口叫喊)奥利维娅!
妈妈:安全带!
系好安全带!
这辆面包车倒车离开车道,开走了。
内景,面包车-接前景萨曼莎:我们要去哪里?
妈妈:我们要去卡罗尔家住上一阵子。
萨曼莎和梅森环视四周。
妈妈:不要回头看。
卡罗尔(画外音):会没事的。
内景,卡罗尔家一稍后梅森和卡罗尔的儿子李在电子游戏机上玩一个拳击游戏。
卡罗尔的女儿阿比在后景唱歌。
妈妈给男孩们端来两盘点心。
妈妈:嗨,李、梅森,歇会儿吧。
这里有点心。
阿比继续唱歌。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卡罗尔:嗨,阿比,过来帮我一下好吗?
萨曼莎:为什么兰迪和明迪不能跟我们一起来呢?
妈妈:宝贝儿,我不是他们的法定监护人。
带他们来的话就属于诱拐。
我不能只是……萨曼莎:他们会出什么事呢?
如果他们的法定监护人很危险而且是个虐待狂怎么办呢?
妈妈:宝贝儿,我不知道。
我给他们的妈妈打过电话。
我给儿童保护机构打过电话。
你知道,我有你和你弟弟。
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我要对你们负责任。
萨曼莎:我们会再见到他们吗?
妈妈:我不知道。
希望能再见到他们吧。
萨曼莎: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妈妈(强忍住眼泪):不会太久的。
我们……(哭泣)哦,我不——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卡罗尔:嘿,听着。
你们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我们都乐意。
只要你们有需要。
我们也觉得开心,是不是?
阿比:嗯哼。
卡罗尔:好像多了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一样。
妈妈:我们会帮忙干活的。
你们甚至都感觉不到我们在这里。
卡罗尔:好的。
外景,学校-白天妈妈开车把萨曼莎送到她的新中学的大门口。
萨曼莎:妈妈,这太可怕了。
你要把我扔在这所学校的停车场,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离开了所有的朋友,甚至都没有跟他们说再见!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妈妈:好的,萨曼莎。
你从那道门进去。
办公室就在那里。
他们在等你,他们会给你课程表。
这是你的午餐钱。
我3点半在这里接你。
萨曼莎:我现在还穿着脏衣服呢!
因为你甚至都不让我们拿自己的东西!
我们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太糟糕了!
萨曼莎下车,随手砰地关上了车门。
妈妈冲她尖声叫喊——妈妈:萨曼莎……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你说得对,这太糟糕了!
但是现在再糟糕,也强过一个酒鬼蠢蛋拎着你的脑袋往墙上撞!
所以不要再发你的臭脾气了。
后座上的梅森爬到前面来。
妈妈(对梅森说):系好安全带!
内景,学校的走廊-白天妈妈陪着梅森朝他的教室走去。
妈妈:你需要什么就来112室找我,好吗?
梅森点点头。
妈妈:这里是达比太太的房间。
哦,宝贝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吗?
妈妈俯身亲吻梅森。
梅森:妈妈……梅森走开了,对妈妈的这一举动感到尴尬。
内景,学校教室-接前景在上课之前学生们闲聊着。
梅森走进教室,他望向达比太太寻求指示。
达比太太:嗨!
你是梅森吗?
梅森:是的。
达比太太:嗨,我是达比太太。
很高兴见到你。
你坐在这里好吗?
(对肯尼说)肯尼!
下来!
坐在课桌上的肯尼回到他的座位上。
肯尼:好的。
达比太太:肯尼,这是梅森。
我想让你今天带他到处转转,好吗?
肯尼:好的。
达比太太:好。
肯尼:嘿,伙计。
欢迎来到这个破地方。
两个男孩随意地低手击掌,相视一笑。
达比太太(画外音):大家听一下。
今天有个新同学加入我们。
他叫梅森,他就坐在后排。
肯尼会是他的伙伴,但是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今天都能抽时间自我介绍一下,欢迎他来到学校。
好吗?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外景,邻近的街道-白天梅森把一块奥巴马/拜登的竞选标牌插在草地上,接着他和萨曼莎走到街道对面。
萨曼莎拿着几块竞选标牌在街道上等候着,梅森敲一位居民家的前门。
居民(画外音):什么事啊?
这位白头发的居民正站在他家屋侧的汽车棚里,就在梅森的右边。
梅森:哦,你好!
我能把奥巴马的竞选标牌插在你家院子里吗?
居民: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贝拉克·侯赛因·奥巴马的支持者吗?
居民:不是。
梅森转身离开。
居民:这是私有财产。
走开。
我可以开枪打你!
梅森跟街道上的萨曼莎会合。
梅森:什么人啊!
萨曼莎:他的房子挂了一面南部邦联旗。
外景,邻近的街道-稍后萨曼莎跟一位年轻的、亚麻色头发的家庭主妇说话。
家庭主妇:我很喜欢这牌子!
奥巴马年轻的支持者们出动了。
这太棒了!
是学校安排的吗?
萨曼莎:我们的爸爸很支持。
家庭主妇:哦,很好。
我们要齐心协力争取胜利,对吗?
萨曼莎:没错。
家庭主妇:哦,我太喜欢他了。
我曾经梦到我在亲吻他,因为我真是太喜欢他了!
他那么可爱,不是吗?
萨曼莎(笑):是啊。
家庭主妇:你知道吗,我为我的孩子们做了这些T恤衫。
“我妈妈支持奥巴马!
”你喜欢吗?
挺不错的,对吧?
萨曼莎:是啊。
萨曼莎转身走向街道。
家庭主妇(画外音);谢谢送来竞选标牌!
萨曼莎(画外音):不客气。
爸爸开车过来接他们。
爸爸:嘿,好了!
看起来不错!
你们还剩下几块标牌,两块吗?
好了,好了,我们收工。
走吧。
来吧,萨曼莎。
爸爸发现街道对面的一处前院里插着一块麦凯恩的竞选标牌。
爸爸(对梅森说):去把麦凯恩的标牌拿起来。
梅森(犹豫):什么?
爸爸:去把麦凯恩的标牌拿起来!
把它撕烂,快点儿!
去拿,去拿,去拿……快!
快!
快!
梅森跑到街道对面把麦凯恩的标牌拿起来。
爸爸:干得好,儿子。
我为你感到骄傲。
爸爸把这块偷来的标牌放进汽车的行李箱,合上后盖,随后他们三人驱车离去。
萨曼莎:你们会连累我们被捕的。
爸爸:嘿,我可是个爱国者好不好!
这辈子总要经历一些战斗。
内景,保龄球馆咖啡室-傍晚他们围坐在餐桌边谈天。
爸爸(画外音):你在派对上都干些什么呢?
萨曼莎:我不知道……聊天、跳舞、听音乐。
爸爸:嗯哼。
对你来说,这比跟爱你的爸爸和弟弟一起去露营更有趣吗?
萨曼莎:是的。
抱歉。
爸爸:哇。
那里有酒吗?
萨曼莎:可能没有。
或许一些高班生有。
爸爸:嗯。
我知道这种派对是什么样的了。
家长们都出城了,对吧?
有人弄到一桶啤酒,对吧……你们会玩得很开心,把房子弄得一团糟……对吧?
我说的对吧?
萨曼莎:不对。
爸爸(画外音):不对?
不对吗?
萨曼莎:不对,爸爸。
埃米很负责任的。
爸爸:嗯。
都有谁会去??
萨曼莎:玛丽、克里斯蒂娜、埃米……大家都去。
爸爸:你Facebook上的那个家伙,他会去吗?
嗯?
萨曼莎:谁啊?
爸爸:就是搂着你,头发遮住眼睛的那个家伙——萨曼莎:加勒特?
爸爸:他叫加勒特吗?
好吧,加勒特也会去吗?
萨曼莎:或许吧?
爸爸:或许吧。
(对梅森说)你看到了吧?
我从她的Facebook上了解到的她的情况,比通过我们这种火花闪耀的交谈还要多。
(对萨曼莎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萨曼莎:算是吧。
爸爸转向梅森,希望获取更多的讯息。
爸爸:你见过他吗?
他去过家附近吗?
梅森:有时候吧。
爸爸:有时候?
爸爸又把注意力转向萨曼莎。
爸爸:你有男朋友了……哇。
你听说过萨拉·佩林吗?
萨曼莎:听说过。
爸爸:你知道萨拉·佩林17岁的女儿的事情吗?
萨曼莎:她怀孕了?
爸爸:没错。
那么你满17岁的这两年时间里,你不能怎样呢?
萨曼莎:怀孕?
爸爸:没错!
现在有两种方法可以助你达成目标。
第一种方法就是……不要发生性行为。
好吗?
这是第一种方法。
不要做就是了。
这方法对你妈妈和我不太有效。
那么第二种方法是什么呢?
梅森站起来准备离开餐桌。
爸爸:你去哪儿?
梅森:洗手间。
爸爸:你不需要去洗手间。
坐下来,梅森。
你坐下来。
第二种方法是什么呢?
你们的妈妈跟你们谈过这事吗?
萨曼莎:哦,爸爸。
爸爸。
爸爸:她有没有跟你们谈过……避孕的事?
萨曼莎和梅森对这场谈话明显感到不自在。
爸爸:啊?
她有没有提到安全套?
萨曼莎(画外音):哦,爸爸。
别说了!
爸爸:怎么了?
怎么了?
萨曼莎:够了。
爸爸:加勒特有没有安全套?
萨曼莎:哦!
我的天!
我的天!
爸爸:怎么了?
别这样,萨曼莎。
这件事我们不得不谈一谈。
好吗?
我们谈一谈。
我们可以做到的。
我们可以做到的。
谈论这种事对你不容易,对我一样也不容易。
但是我们要认真对待。
我曾经在报纸上读到一篇报道说……虽然美国的青少年在性爱方面不是最活跃的,我们青少年的怀孕率却是最高的。
知道吗?
一个女人塔米走到这张餐桌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塔米:嗨。
怎么样?
爸爸(站起来跟塔米打招呼):哦,嗨。
嗨,塔米,你好吗?
塔米:很高兴见到你。
爸爸:哇,很高兴见到你。
塔米,这是我女儿萨曼莎。
塔米:嗨。
爸爸:这是我儿子梅森。
塔米(画外音):梅森。
爸爸(画外音):打个招呼。
傅林:嗨。
塔米:嗨,梅森。
很高兴见到你。
我听过很多你们的事情。
爸爸:是啊,是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塔米:哦,我跟几个朋友一起来的。
爸爸:哦,嗯……塔米:你们在忙些什么呢?
爸爸(坐下来):我们要去露营。
不,这位就不去露营。
这位要去参加一个派对。
塔米(对萨曼莎说):哦……好玩。
爸爸:我们两个男人要去露营。
塔米:小伙子们要去露营。
好吧,很好。
嗯,我们还是明天或者……?
爸爸(画外音):是——塔米:是?
爸爸:是,是,是。
不,我7点把他送到家,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好吗?
塔米:好吧。
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个。
保重。
爸爸:再见。
塔米:回头再聊。
再见。
塔米走开了。
梅森嘲笑他爸爸。
爸爸:别——别这么看着我好吗?
我只是——听着,我把刚才的话说完——好吗?
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我和她都是23岁。
我们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没有成为合格的父母。
如果——如果我当时能做个更好的父亲就好了。
我希望你们能够吸取我的教训。
好吗?
所以要戴安全套。
或者让加勒特——我不知道。
随便吧。
萨曼莎恨不得缩成一团,爸爸笑了。
梅森露出笑容。
内景,行驶中的小汽车-白天爸爸和梅森的小汽车沿着一条开阔的公路向前行驶。
他们听着威尔科乐队的一首歌曲。
爸爸跟着一起唱。
外景,河床-白天梅森和爸爸一边沿着岩石向前走,一边交谈。
他们在水边坐下来,脱掉袜子和鞋子。
爸爸:然后她就开始申请教师的职位吗?
梅森:我觉得她已经申请了。
爸爸:真的吗?
在哪里?
梅森(耸肩):哪里都申请了。
爸爸:遍布整个得克萨斯州吗?
梅森:是的。
爸爸:如果你们得搬家,那就搬吧。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们应付得来。
我还是会每隔一周过来接你们。
除非她搬到五百英里之外的地方,那么车程就得长一点儿。
没什么大不了的。
梅森:我只是厌恶搬家。
爸爸:我猜也是。
但是你知道,你自己也说不准会不会搬家。
我的意思是,可能我也不得不搬家。
现在我在这家保险公司工作。
这些公司总是被买来卖去的。
你知道吗?
我们只是爾着它转来转去。
他们脱掉外裤,穿着平脚短裤走向水面。
梅森:我以为你是个音乐家。
爸爸:我是,不过……生活费用高昂,你知道的。
男人得负起责任来。
你觉得呢?
梅森把爸爸推进河里,接着自己也跳下水。
爸爸:嘿,嘿,你这个调皮鬼!
没大没小的!
爸爸朝他儿子拨弄水花。
他们开始游泳。
外景,森林-白天梅森和爸爸在森林里远足。
梅森:你认识保龄球馆里的那个红发女郎吗?
爸爸:当然认识了。
她怎么了?
梅森:你跟她很熟吗?
爸爸:啊,你知道,我们出去玩过几次。
梅森:她是你女朋友吗?
爸爸:什么意思?
梅森:比如说……你吻过她吗?
爸爸:嗯……是的。
我吻过她。
你呢?
你有女朋友吗?
梅森:算是吧。
爸爸:真的?
你吻过她吗?
梅森:没有。
爸爸:是吗?
那你做过什么?
梅森:我们在电话里聊过天。
爸爸:哦,是吗?
发展得怎么样?
梅森:很糟糕。
爸爸:哦,是吗?
(笑)为什么?
梅森:我们在学校里有很多话说,但是当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或者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我们没什么共同点了。
爸爸:没有共同点吗?
梅森:嗯,她对音乐或者电子游戏什么的不感兴趣……今年夏天的三部最佳影片……爸爸:是什么?
梅森:《热带惊雷》、《蝙幅侠:黑暗骑士》和《菠萝快车》。
爸爸:这三部影片怎么了?
梅森:她说它们都挺糟糕的。
爸爸:好吧,那她对什么感兴趣呢?
梅森:我不知道。
和她的那些蠢朋友们一起逛购物中心吧。
爸爸:她可爱吗?
看着点儿脚下。
梅森:可爱。
爸爸:是吗?
好吧,你要这么做。
首先,你得问她很多问题。
然后你听听她怎么回答,要对她保持兴趣。
如果你能做到这些,就能把所有其他男生远远地甩在后面。
外景,露营地-晚上爸爸和梅森围坐在营火旁烤夹心饼干。
爸爸:这是我有生以来烤过的最好的夹心饼干。
梅森:爸爸……爸爸:这绝对是巔峰之作。
看看。
梅森:啊,很完美。
爸爸:蜜棕色、一点儿都没烤糊……看看,是不是?
梅森笑了起来。
爸爸:可以放在商店里卖了。
梅森:应该拍广告。
爸爸:嗯。
广告级别的。
梅森:没错。
爸爸哈哈大笑。
外景,露营地-后来爸爸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
歌声从帐篷里传出来。
外景,露营地-白天爸爸站在营火旁撒尿。
梅森走出帐篷。
爸爸:早上好。
梅森:早上好。
爸爸:你要撒尿吗?
梅森:是。
爸爸:对着营火尿。
这是印第安人古老的习俗。
取之大地,还归大地,而且你也不会烧毁森林。
梅森对着营火撒尿。
外景,学校-白天妈妈开车把孩子们送到学校门口。
妈妈:好了,孩子们,祝一天愉快。
梅森,别忘了,我今天晚下课。
萨曼莎会来接你的。
对吧,萨曼莎?
萨曼莎:对。
梅森:好的。
妈妈:好了。
再见。
梅森:再见。
梅森下车,朝教学楼走去。
内景,学校-白天梅森和他的同学托尼一起在走廊上走着。
托尼:嘿。
这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过的人。
梅森:哦,祝你好运。
托尼:再见,伙计。
梅森停住脚步,从他的锁柜里拿出几本新书。
内景,卫生间-白天梅森对着镜子捋顺头发。
两个小混混正在毁坏墙壁。
小混混甲转身走到梅森跟前,突然猛撞梅森一下。
小混混甲:别撞我!
小贱人!
梅森:我没有!
小混混甲:你是说,我说谎了?
梅森:没有。
小混混甲:别装样子了,混蛋。
小混混乙(走过来):我觉得小帅哥的发型不够好看。
小混混乙试图弄乱梅森的头发。
梅森挡住他的手。
小混混乙:嘿!
别碰我!
另一名学生走进来。
两个小混混出去的时候,小混混甲猛推梅森,竖中指侮辱他。
小混混甲:你是个该死的混蛋。
外景,学校-下午梅森靠在学校的墙上,等候萨曼莎来接他。
他意识到萨曼莎不会来了,便准备离开学校。
外景,圣马科斯市中心-稍后梅森穿过一条小巷,吉尔推着自行车跟上来。
吉尔(画外音):嗨,梅森!
梅森:嗨,吉尔。
吉尔:你要去哪儿?
梅森:去大学那边。
吉尔:去那里干什么?
梅森:我妈妈是大学的老师。
吉尔:哦,酷!
她教什么?
梅森:我想是心理学吧。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吉尔:哦,我妈妈在那边有家店铺,所以我过去溜达溜达。
不过我过会儿应该去医院了。
梅森:为什么?
吉尔:你认识考特妮吗?
那个头发染成黑色、戴鼻环的女生?
每天都穿“热门话题”(注1)的那个。
梅森:认识。
吉尔: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一起长大的,不过后来疏远了。
她喜欢情感硬核摇滚乐。
她认为我是个书呆子。
不过,我还是把她当朋友!
她割腕了。
我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不过我觉得应该去探望她。
(瞥见梅森手中的书)你在读什么书?
梅森:《冠军早餐》,库尔特·冯内古特写的。
吉尔:我哥哥喜欢他。
我现在正在读《杀死一只知更鸟》,这是第三遍了。
我的朋友们都取笑我。
我认为我是全校惟一一个不喜欢《暮光之城》系列小说的女生。
你读过《暮光之城》吗?
梅森:当然没有。
吉尔:我试着读过……不过它实在太低级了!
你觉得圣马科斯怎么样?
梅森:还行吧。
它比休斯敦小多了,不过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吉尔:是的。
如果你想去周边的大城市,得开车去圣安东尼奥或者奥斯丁。
你去过那里吗?
梅森:我在圣安东尼奥待过一天,但是……我还没去过奥斯丁。
吉尔:中学生们都会去那里过周末,看演出什么的。
梅森:我也听说了。
吉尔:下周末你去肖娜的派对吗?
梅森:嗯……我听说了。
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去。
吉尔:你应该去的!
梅森:为什么?
吉尔:莉安非常喜欢你,我知道她一直都希望你能去。
你还没有女朋友是吧?
梅森:目前没有。
吉尔:那你应该去。
我会跟蔡斯说的,一定让你参加。
梅森:好吧。
吉尔:不过不要告诉莉安我跟你说的事。
要不然她会杀了我的。
梅森:我不会说的。
吉尔:我该走了。
再见。
梅森:再见。
内景,大学教室-白天梅森走进他妈妈的教室。
他在教室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他妈妈正在讲课。
妈妈:他的认知理论、他对孤儿们进行的采访、行为学理论研究者们的成果……然后,他转而得到了哈里·哈洛的恒河猴研究的有力支持。
好的,同学们,你们想一下,在20世纪50年代,这是很激进的!
它公然违抗了传统的学习理论,B.F.斯金纳的经典的操作性条件反射理论。
现在,鲍尔比将要证明,人类得以生存下来,有赖于我们之间的爱。
有赖于我爱着妈妈,妈妈也爱着我。
如果没有这些爱,那我们几乎注定要灭亡。
你们现在想想看。
一只老虎把我们的部落赶出山洞。
然后一位完美的母亲出现了,她是说,“啊!
我的孩子!
我爱你!
我会保护你的!
”,还是说,“我为什么要带你走呢?
你会拖慢我的速度。
你……就是……老虎的食物!
”学生们哈哈大笑。
妈妈:那么下个星期,我们将要详细讨论鲍尔比的依恋理论——哦,哦,我和道格拉斯教授——一些同学可能上过埃琳娜的课——我和她会在我家举办一次感恩节前的小型聚会。
如果有人想来参加的话,欢迎光临。
(稍顿)我不是最好的厨娘哦……学生们又笑起来。
内景,公寓-白天梅森打开门,他和妈妈进到屋里。
妈妈:谢谢。
妈妈把提包放到桌上,接着走到萨曼莎的卧室门口。
妈妈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卧室。
妈妈:萨曼莎!
萨曼莎和她的朋友加比一起坐在床上听音乐。
萨曼莎:好吧!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去接你弟弟,你不是答应了吗?
萨曼莎: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来晚了,我们没办法掉头。
妈妈:不,不!
不要找借口!
问题在于你没有做到你承诺过的事情。
你扔下你弟弟不管了!
萨曼莎:要我朋友掉头回去,在中学门口接个小孩挺尴尬的。
妈妈:你说“接个小孩”什么意思?
他是你弟弟呀!
你知道吗?
我们以前也帮助过贾妮。
她就住在街角附近。
没什么大不了的。
萨曼莎:对不起。
妈妈:你知道吗,萨曼莎,你需要开始认真地、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是想成为一个乐于合作、富有同情心、愿意帮助他人的人呢?
还是想成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自恋狂呢?
萨曼莎:你知道吗?
你说得对。
我就是这样的自私鬼……不过老实说,他也不是三岁小孩了。
你没必要把他当三岁小孩看待。
他都上八年级了,只要他想,他是能够找到家门的。
妈妈:你知道吗,加比走后,我们得聊一聊。
妈妈离开萨曼莎的卧室。
萨曼莎(对加比说):真馗尬……加比和萨曼莎一起笑起来。
加比:糟糕。
外景,公寓-白天蔡斯来到梅森家门前,敲门。
梅森把门打开。
梅森:嗨,伙计。
什么事?
蔡斯:嗨,我们今天晚上去露营。
你去不去?
梅森:都有谁去?
蔡斯:我哥哥、他的一个朋友,或许托尼也会去。
梅森:好,我问一下妈妈。
内景,妈妈的卧室-稍后妈妈坐在床上批阅作业。
梅森:喂,妈妈。
今天晚上我能跟蔡斯一起去露营吗?
妈妈:露营?
去哪里露营?
梅森:他家在建的那栋房子里。
差不多建好了。
妈妈:有大人在吗?
梅森(耸肩):他哥哥是高班生。
妈妈:你带手机了吗?
梅森:带了。
妈妈(画外音):充好电了吗?
梅森:嗯。
妈妈:好吧,帮我个忙。
留下他父母的电话和住址,放在桌上。
梅森:好的。
内景,露营的房子-晚上梅森、蔡斯、托尼、查利(蔡斯的哥哥)和查利的朋友在房子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用脚踹断木板。
查利的朋友:耶!
我说什么来着!
男生们咕哝着。
查利的朋友:准备好了吗?
看一下这玩意儿。
还行吧,不过这个更厉害。
查利:好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查利的朋友:好。
这——是你的脸。
我要踢破他的脸,就是这里……查利的朋友踢断了这块木板。
男生们叫好。
蔡斯:好了,好了。
现在看看这个。
你们最好闪开点。
蔡斯拿起一把圆盘锯,把它投进一块大夹板里。
夹板上画着一个人形轮廓图。
蔡斯:啊唷,这会很疼的。
那里好像是肝脏、胃什么的。
托尼:那里好像是肚脐——梅森:看着,伙计。
梅森也用力把圆盘银投进夹板上的人形轮廓里。
托尼:哇!
胰脏。
梅森:这是致命伤。
蔡斯:对,这会很疼的。
查利(对梅森说):伙计,来罐啤酒。
超级棒的。
接着。
梅森接住查利扔给他的啤酒。
他打开啤酒罐。
这一举动赢得其他男生的赞许。
查利的朋友:孩子们,这可是30度啤酒哦。
蔡斯:不错。
蔡斯递给托尼一罐啤酒。
托尼:不了,谢谢。
蔡斯:来点儿吧,伙计。
查利:怎么了,你是个娘儿们吗?
托尼:不是,我只是现在不想喝啤酒。
查利:伙计,如果你怂到连啤酒都没胆喝的话,我敢肯定你从没碰过妞儿。
托尼:就好像你们碰过似的。
蔡斯:当然了。
托尼:什么时候?
蔡斯:去年夏天。
梅森:跟谁?
查利:太妙了。
蔡斯走捷径,跟那个妓女南希搞上了。
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蔡斯:真的。
我会说谎吗?
查利的朋友:吹牛。
快说,当时你在哪里?
蔡斯:在托布勒家里。
她还跟其他人瞎搞了。
査利:梅森,你呢?
你有过吗?
梅森:有几次吧。
托尼(怀疑):真的吗?
查利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幸运儿”?
梅森:不是。
她叫珍妮弗。
不过她不住在这里。
她回休斯敦了。
查利:你在说谎。
梅森:我才不在乎你们这些混蛋相不相信我呢。
(稍顿)我是想,但是这里的女孩们不想。
查利:伙计,关键不是她们想要什么,是你想要什么。
査利的朋友:的确如此。
查利的朋友举起啤酒罐,梅森转了转眼睛。
查利:你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吗?
加入乐队。
兄弟,这就是你需要做的。
梅森:哦,是吗?
查利:当然是了。
你甚至都不必精通什么乐器。
你只要开始玩个乐器,她们就会排着队找你了。
(指着托尼)除了你之外。
你在行进乐队吹长笛可吸引不到女孩们。
托尼:我才不是行进乐队的呢。
(稍顿)好吧,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如果你们认为自己这么酷的话,那为什么星期五晚上你们要跟几个八年级生出来玩呢?
查利的朋友:嘿,去你的,你个臭小子。
你知道吗,你能来这里玩是你的运气。
这是我们的营地。
你们这些小屁孩们来到这里的惟一原因就是,该死的查利的妈妈要他带着他的混蛋弟弟,而他又拉上了你们这几个小屁孩。
毛头小子,胡说八道!
查利的朋友把一罐啤酒朝托尼砸过去。
查利:伙计,没事的。
这些小子很快要走运了。
过会儿会有几个妓女过来。
蔡斯:真的吗?
查利的朋友:当然是真的!
查利:我知道蔡斯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你们呢?
加入吗?
梅森:随便吧。
查利:好吧。
查利的朋友(问托尼):你呢?
托尼:我不知道。
或许吧。
查利的朋友:伙计,当同性恋也没什么的。
我们理解。
只是要睡那边。
托尼:我不是同性恋。
查利:伙计,时间会给你答案。
你会明白的。
托尼:去你们的。
查利:看吧,伙计,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没有妓女会来我们这里,我们只是逗你们玩,着看你们会怎么说。
男生们又开始劈断木板。
查利的朋友:好吧,这叫做死亡之拳。
查利的朋友用一记直拳猛击木板,把它一劈两半。
男生们:哦!
天哪!
内景,妈妈的房屋-白天妈妈正在举办感恩节前的小型聚会。
十到十五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妈妈(对梅森和萨曼莎说):嘿,这是你们俩做的!
不错。
(把一盘奶酪放在起居室的桌上)给你们的。
道格拉斯教授(递给奥利维娅一杯酒):给你的,女主人。
妈妈:哦,谢谢。
嘿,你想吃点儿什么吗?
内景,梅森的卧室-接前景梅森坐在床上,跟一位大学女生聊天。
大学女生环视梅森的卧室。
梅森背后的墙壁上有一幅巨大的涂鸦壁画。
大学女生(指着壁画):哦,真酷。
梅森:谢谢。
大学女生:是你画的吗?
梅森:是的。
大学女生:哇。
你画这个多长时间了?
梅森:不是很长时间。
嗯,这个夏天我参加了一个夏令营。
大学女生:他们有涂鸦夏令营吗?
梅森:他们把它叫做“都市艺术”。
大学女生:哦。
梅森:所以,你知道的,这样听起来较为合法一些,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方法,可以拿到免费的喷漆。
大学女生:酷。
这是你的标签吗?
它是——他们还是叫它……?
梅森:是的,不过你知道吗,这只不过是我擅长写的一些字母而已。
大学女生:哦。
K……梅森:E。
大学女生:E。
Z。
J。
0。
Kezjo。
挺酷的。
梅森:不过其实没什么意思。
大学女生注意到一张照片——梅森和他爸爸倚靠在那辆庞蒂克GT0车上。
大学女生:这是你爸爸?
梅森:是的。
大学女生:他住在哪里?
梅森:休斯敦。
大学女生:你经常见到他吗?
梅森:是的。
周末、夏天,都会见到。
大学女生:酷。
梅森:你是我妈妈的学生,对吧?
大学女生:对。
我上过她的一门课。
她挺酷的。
梅森:她怎么样?
她是个好老师吗?
其他方面呢?
大学女生:对!
她很棒!
她非常聪明,而且很体贴,你知道吗,她的课讲得很有趣。
她可能是我最喜欢的老师。
梅森点点头。
内景,餐厅-稍后一群人围坐在餐桌边就餐。
妈妈的一个学生吉姆正在给大家讲故事。
吉姆:……所以总之,我们想出一种方法,把我们的iPod安装在外置扬声器上面。
这样,每次我们进城的时候,大家都知道456部队来了,因为我们播放“痛苦之屋”乐队的歌曲。
全家人都来到外面,孩子们和他们的爸爸妈妈,他们全都蹦蹦跳跳的。
我们把糖果抛给孩子们,还有足球、豆豆娃玩偶、飞盘……嗯,抛烟给大人们抽。
他们喜欢,他们非常喜欢佳得乐饮料。
但是你们知道吗,由于某种原因,他们讨厌柠檬一酸橙味道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给不出去。
众人笑起来。
妈妈:你在那边待了多长时间?
吉姆:啊……我在伊拉克服役两期,在波斯尼亚服役一期。
妈妈:哇。
梅森:你是应募从军的?
吉姆:是的。
我在国民警卫队。
中学毕业后直接就去了。
因为需要攒钱上大学。
看起来似乎是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所以我就去服役了。
每次完成任务后,我都会告诉他们,如果有改变世界的事件,我会回来。
三个月以后,发生了911事件。
我9月12日就回来了。
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们456部队在那边驻守的整个期间,我们没有失去一个兄弟。
没有一个伤亡人员。
妈妈: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奇特?
很不寻常呢?
吉姆:是的。
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像后来接替我们的那一队人,他们不肯听从我们的任何忠告。
基本上他们的做法跟我们正好相反,结果在第一个月里,他们就损失了七个人。
妈妈:哇。
你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吉姆:我认为这其实就是一个相互尊重的问题。
我们在那边的时候,一直都在建立信任。
这些家伙只用了三天时间,基本上就把这种信任摧毁了。
道格拉斯教授:那么当地人认为,我们为什么要在那里呢?
吉姆:石油。
显而易见。
内景,起居室-稍后那位大学女生在起居室里弹着吉他,大家随着音乐一起唱歌。
梅森注意到他妈妈和吉姆在屋外的门廊上交谈。
外景,小汽车-晚上一辆小汽车开到梅森家门前停下来。
车里播放着音乐。
内景,小汽车-晚上在这辆小汽车的后座上,梅森同一个金发女生亲吻。
蔡斯:嘿,梅森。
(递给梅森一根烟卷)最后一口。
梅森吸了一口。
查利(坐在驾驶座上):嘿!
米老鼠俱乐部。
从我的车里滚出去。
伙计,你就从后车窗爬出去吧。
梅森从后车窗里爬出来。
金发女生:我会想念你的。
梅森:星期日晚上见。
金发女生:好的。
梅森:嗯。
你有口香糖吗?
金发女生:唔……有。
给你。
梅森:谢谢。
再见。
梅森与金发女生吻别。
内景,吉姆的房屋-晚上妈妈在举办一次小型聚会。
她在同道格拉斯教授聊天。
梅森从前门进来。
吉姆:嘿,梅森。
现在几点了?
梅森:大概12:15。
吉姆:生日快乐。
梅森笑逐颜开。
妈妈:啊!
生日快乐!
妈妈亲吻梅森。
道格拉斯教授也走到梅森跟前。
道格拉斯教授:梅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梅森:我想就是现在。
道格拉斯教授:你多大了?
梅森:15岁。
道格拉斯教授:15岁了!
来,拥抱一下。
道格拉斯教授(拥抱梅森):生日快乐!
哦,我的天哪!
道格拉斯教授走开,重新加入其他人的聚会。
妈妈(对梅森说):你喝酒了?
梅森:你喝酒了吗?
妈妈:喝了一点儿。
你喝了吗?
梅森:一点点。
妈妈(模仿抽烟卷的动作):你有没有……?
梅森:一点点。
妈妈:哦……梅森:我去睡觉了。
妈妈:早上再谈,啊?
外景,吉姆家的前院-白天爸爸和吉姆站在吉姆家前面。
安妮把一辆新的小型面包车的车门拉开,好让孩子们把过夜用的旅行袋放进去。
萨曼莎:嗨,爸爸!
爸爸(亲萨曼莎的面颊):嘿!
你怎么样?
萨曼莎:很好!
这是谁的车?
爸爸:是我们的车。
赶快上车吧。
萨曼莎(对安妮说):嗨!
安妮:嗨,亲爱的。
安妮拥抱萨曼莎。
萨曼莎看到库珀坐在车里的婴儿椅上。
萨曼莎:嗨,库拍!
嘿,你好吗?
你好呀,小兄弟!
(对安妮说)他真可爱!
外景,吉姆家的侧院-接前景妈妈同两名工人讨论如何维修院子里的一根破裂的管子。
妈妈:我们能不能只更换这一段管子呢?
工人:不行,不是这段管子不好了。
全都不好了。
妈妈:全部都要换吗?
工人:是的。
全部。
这名工人用铁锹敲了敲破裂的管子。
他要另一名工人站在用来更换的新管子上面,以证明新管子的坚固程度。
工人:看看这一根…?
妈妈:更坚固吗?
工人:对。
这根比较好。
是的。
外景,吉姆家的前院-接前景爸爸(对吉姆说):嘿,谢谢你送给梅森的那台照相机。
吉姆:哦,对……梅森——爸爸:他很喜欢那玩意儿。
吉姆:他现在热衷摄影。
爸爸:是的,我知道。
吉姆:他甚至谈论过,想把他的小房间改造成暗室。
配备红光灯、显影器材,全套的……爸爸:是吗?
你同意吗?
吉姆:我很可能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他……爸爸:是啊……对……吉姆:但是,你知道的,他很开心。
吉姆:对。
是的。
爸爸:我喜欢这样。
吉姆:他很投入。
外景,古姆家的侧院-接前景妈妈(指着那根管子):好吧……弄弄看吧。
工人:这一根可以吗?
妈妈:可以。
工人:这一根好。
好多了。
是的。
这名工人指导另一名工人开始干活。
妈妈:嘿,你知道吗,你很聪明。
你应该去学校。
工人:我喜欢学校,我需要学校,但是太难了。
我整天干活……妈妈:那就去社区学院读夜校。
学费不贵,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妈妈转身去前院找其他人。
外景,吉姆家的前院-接前景爸爸:你把这房子整修得不错,看起来很像样……真的很棒。
吉姆:谢谢。
你知道的,这里修一下,那里补一下。
买房子的时候觉得很划算……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梅森拎着一个旅行袋从房子里走出来。
爸爸:嗨,小子!
嘿,生日快乐!
那辆新的小型面包车引起了梅森的注意。
梅森:这是什么?
爸爸: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新车!
上车吧。
爸爸拥抱梅森。
吉姆(同梅森握手):好了,周末愉快。
妈妈来到前院。
她拥抱爸爸打招呼。
妈妈:嗨。
爸爸:嗨,你好吗?
见到你很高兴。
妈妈:我也是。
(对安妮说)嗨!
安妮:嗨,你好吗?
妈妈(拥抱安妮):你看起来很不错。
安妮:哦,谢谢。
妈妈:哇,看看他!
嗬。
他的鼻子跟梅森的一模一样。
萨曼莎:他很可爱,对吧?
妈妈:对。
爸爸上了车。
他们关上车门。
爸爸:好了!
梅森:我爱你们。
爸爸:我们还要开很远的路呢。
妈妈:再见,萨曼莎。
吉姆:一路平安。
爸爸:好的。
我们明天晚上回来。
妈妈:再见,宝贝儿。
很高兴你出生!
爸爸、安妮和孩子们驱车驶往休斯敦。
妈妈和吉姆仍然站在前院,目送这辆面包车离去。
内景,小型面包车-白天梅森:这好像是安妮的车……你还开那辆庞蒂克GTO车吧?
我想那玩意儿装不下婴儿椅的。
爸爸:是的,装不下……不过反正我也得卖了它。
梅森:你什么?
爸爸:我不得不卖了它。
梅森:所以……所以它不在了?
爸爸:是的。
加利福尼亚州有位笨蛋收藏家出价两万两千美元买了它,这个价钱很棒了,因为我基本上就能够用现款买下这辆车了。
当时我买那辆车的时候只花了八千五百美元。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汽车一般来说是蚀本的投资。
你懂吧?
只要你一把新车开上路,你手上的就是一辆二手车。
从那一刻起,它的价值只会一路下跌。
但是……如果你好好保养,而且还有运气的话,你的车型变成了经典款,那么你知道吗,它的价值又开始上升。
有些人会出价几十万美元去买辆谢尔比眼镜蛇呢。
过了一会儿,爸爸察觉到梅森一反常态地沉默着。
爸爸:怎么了?
梅森:你不记得了吗?
爸爸:记得什么?
梅森:真不记得了吗?
你说过的,我16岁的时候,就把那辆车送给我。
爸爸(笑):什么?
不,我没说过。
我从没说过那样的话。
梅森: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读三年级,你带我去安东尼·纳加尔家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我们去得早,所以我们就载着他在街区附近兜风。
他说他非常喜欢你的车,然后你就说,“哦,等梅森16岁的时候,这辆车就是他的了。
”爸爸:你……?
好吧,首先,对于这件事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好吗?
其次,我是从来不会这样说的。
从来不会。
梅森:可你就是说了。
爸爸:什么?
梅森。
拜托,你姐姐呢?
难道我会忘记她吗?
这样公平吗?
啊?
安东尼·纳加尔,什么啊?
(笑)你是不是……?
哦,拜托!
你不会……哎呀。
你大可以就像家里死了人一样坐在那里,没问题,但是底线是,那辆车是我的,对不对?
我出钱买车,我保养它,我想怎么处理它都可以。
对不对?
如果你对那辆车有其他的想法,我很遗憾,不过等你长大了,你可以自己攒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像我以前一样酷。
或者……你也可以买一辆小型面包车。
坐在汽车后座上的安妮和萨曼莎正在看萨曼莎手机里的一段Lady Gaga的音乐录像。
安妮:你妈妈让你看这个吗?
萨曼莎:让。
她也喜欢。
安妮(笑):哦,天哪……好吧。
萨曼莎:是的。
安妮:你有没有在音乐会上见过她呢?
萨曼莎:没有。
不过她4月份会来休斯敦。
安妮:她要来休斯敦吗?
萨曼莎:嗯哼。
安妮:哦,你知道吗,我和你爸爸可以给你们买票,你们可以跟我们待在一起。
萨曼莎:那太棒了。
安妮:是啊。
爸爸:喂,喂,安妮?
你能帮我把送给梅森的生日小礼物拿出来吗?
安妮:好的。
安妮把一份包装好的小礼物递给爸爸。
梅森撕去包装纸,里面是一套CD。
爸爸:好的。
这份礼物需要解释一下,好吗?
把它打开。
我把它叫做《披头士乐队黑色唱片集》。
这里面是约翰、保罗、乔治和林戈散伙后最好的独唱曲。
梅森:谢谢。
爸爸:基本上,我为你重组了这支乐队。
安妮笑了起来。
爸爸:要是你听了太多的独唱曲,就会觉得有点单调乏味,你知道吗?
但是,如果你把它们挨着放在一起的话,它们就会相互辉映提升……然后你就可以听出来了。
啊!
这就是披头士乐队。
你知道吗?
梅森:我不知道。
我认为自己一直只是最喜欢保罗。
爸爸:这无关紧要,你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没有最受喜爱的披头士成员!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它是一个平衡体。
正是这一点,使得他们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摇滚乐队。
你知道吗,他们这十年的音乐分散在不同的唱片里。
而现在,你那慈爱的父亲为了你,细心地找到它们,并且加以整理、编排。
安妮:你那慈爱的父亲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编排。
爸爸:是的,是的,是的。
你看一看——看一看,第二辑的前四首歌曲……《逃亡乐队》《亲爱的上帝》《嫉妒的家伙》《照片》。
这就像是完美的延续。
保罗带你去派对,乔治跟你谈上帝,约翰说,不,这有关爱与痛苦,然后林戈只是说,嘿,我们何不享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呢?
这是张好唱片。
我绝对没开玩笑。
梅森:酷。
外景,农场住宅-白天这辆小型面包车沿着一条土路向前行驶,土路两边的树木排列成行。
面包车停在一处小型农场住宅外面。
克利夫爷爷和奶奶来到屋外迎接他们的客人。
爸爸:嗨,克利夫。
克利夫爷爷:嗨,你好吗?
爸爸:哦,还不错。
你呢?
奶奶(对梅森说):嗨,小寿星!
见到你真高兴。
克利夫爷爷:很好。
见到你很高兴。
爸爸:啊,很高兴见到你。
克利夫爷爷:一路上都还顺利吧,啊?
爸爸:很顺利。
克利夫爷爷(对安妮说):你好吗,亲爱的?
内景,厨房-白天安妮和奶奶悄悄地点燃了梅森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爸爸:准备好了吗?
安妮:好了,好了,可以开始了——奶奶: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内景,起居室-白天爸爸:嘿,萨曼莎。
爸爸巧妙地示意萨曼莎关掉笔记本电脑,参加家庭聚会。
他们在起居室里就座。
一家人给梅森唱生日快乐歌。
奶奶把生日蛋糕端进起居室,蛋糕上面是一支支燃烧着的蜡烛。
全体(唱歌):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梅森……祝你生日快乐!
爸爸:许个愿,许个愿。
梅森吹灭蜡烛。
一家人鼓掌欢呼。
奶奶:太好了!
礼物!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来,给你,亲爱的。
奶奶把一份好的礼物递给梅森。
爸爸:嘿,萨曼莎。
去拿一把刀来,我们要切蛋糕了。
萨曼莎走进厨房去拿餐刀。
奶奶:我希望你喜欢。
我听说你还没有这个,所以送给你。
梅森撕掉这件礼物的包装纸。
奶奶:是一本《圣经》。
这是你的第一本《圣经》。
看,这儿有你的名字……梅森:哇。
奶奶:……是烫金字。
再看看这里。
这是红字版本的,也就是说,耶稣说的每句话都是红字。
梅森:谢谢。
奶奶:你喜欢吗?
我爱你,亲爱的。
生日快乐。
安妮(递给梅森一个大盒子):这是我们的礼物。
爸爸:它不会让你所有的梦想都实现。
所以别抱太高的期望。
不过,是你需要的。
它是……(从这个礼物盒子里拿出一件蓝色的衬衫、一件男式上装和一条领带)它是——嘿!
好吗?
你得有一套。
你需要这个。
奶奶:哇!
爸爸: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
你知道——安妮:这件衬衫是蓝色的,我知道你喜欢蓝色。
爸爸:你参加舞会——奶奶:真漂亮!
爸爸:——还有找工作面试的时候都用得着。
我都弄皱了。
爷爷拿着一把用罩子包裹着的枪走出厨房。
克利夫爷爷:梅森?
爸爸(低语):《黑色唱片集》是我送的。
奶奶:噢喔。
克利夫爷爷:过来,孩子。
把罩子拉掉。
梅森走到爷爷跟前,拉掉罩子,里面是一把猎枪。
克利夫爷爷:这是把枪管口径20的猎枪。
梅森:哇。
克利夫爷爷:我比你还小一点的时候,我爸爸把它给了我,而这也是他的爸爸给他的。
现在你15岁了,我想把它送给你,好吗?
来,拿着。
梅森(接过猎枪):谢谢。
克利夫爷爷:祝贺你,孩子。
我会教你怎样保养它、怎样开枪。
我还会教你一些安全知识。
梅森举枪的姿势不对,家里人哈哈大笑。
外景,农场住宅-白天萨曼莎举起一把手枪,准备射击。
爸爸帮助她瞄准。
几个瓶瓶罐罐排成一行当做靶子。
爸爸:现在扳起扳机。
好的,这就对了。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前后准星对准,这里,看见那个小V了吗——萨曼莎:嗯。
爸爸:你在瞄准哪一个?
萨曼莎:中间的罐子。
爸爸:中间的罐子?
好的,好的。
瞄准了就射击,好吗?
萨曼莎:好的。
萨曼莎开枪射中了中间那个罐子。
爸爸:哇!
爸爸鼓掌。
萨曼莎放低手枪。
萨曼莎:耶!
爸爸:好了,当心,当心。
哇。
小心一点。
好的。
梅森举起猎枪,正在瞄准。
克利夫爷爷把一块大木头抛向空中,当做靶子。
克利夫爷爷:准备好了吗?
扣!
梅森第一枪没有打中目标。
克利夫爷爷:你打得有点儿低。
等它升高时再打,好吗?
因为从上往下掉时比较容易瞄准。
记住。
第二枪。
梅森:嗯。
克利夫爷爷:准备好了吗?
梅森:嗯。
克利夫爷爷:扣!
克利夫爷爷又把一块木头抛向空中。
这一次,梅森射中目标。
克利夫爷爷:哈!
哈!
瞧!
你打中了,是不是?
感觉怎么样?
梅森:很棒。
克利夫爷爷:是的,感觉很棒。
很好。
外景,农场住宅-晚上一家人围成一个圈坐在户外门廊上。
爸爸弹着吉他,大家随着音乐一起唱歌。
爸爸(唱歌):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安妮(唱歌):但是漫游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爸爸(唱歌):我想让你舒适随意。
安妮(唱歌):但是仍然要求我留下。
萨曼莎(唱歌):我想让你完全了解我,但是仍然保持神秘。
梅森(唱歌):深入思量一切,但是仍然保持无畏。
爸爸和安妮(唱歌):登上山顶,凭崖远眺。
赤脚在刀刃上跳舞。
伸手够星星,抓住老虎的尾巴。
梅森(唱歌):如果我不尝试,我就永远不会失败。
爸爸:好!
爸爸和安妮(唱歌):如果你回家,就会掷骰子。
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如果你爱得太深,就会变成恨。
如果你从不离开家,就永远不会晚回家。
如果你吃得太多,就会变胖。
如果你买了一条狗,就会惹怒你的猫。
克利夫爷爷和奶奶哈哈大笑。
爸爸和安妮(唱歌):所以深吸一口气,享受旅程。
因为有到来就有离去……一曲终了,安妮的父母鼓掌喝彩。
爸爸(画外音):你们是我们的第一批观众,知道吗?
梅森要求我们练习了一路。
克利夫爷爷:真是太精彩了。
很让人高兴。
奶奶:谢谢,谢谢,谢谢。
克利夫爷爷:很棒。
爸爸:还可以继续改进润色。
外景,树林-白天一家人在树林里散步。
安妮用布制的婴儿抱带把库珀抱在怀里。
梅森手里拿着照相机。
爸爸嘴里叼着一根稻草。
安妮:池塘就在这里。
嗬,水浅了。
爸爸:是的。
安妮(对梅森说):如果你想的话,下次你来,我爸爸可以带你去钓鱼。
梅森:好啊。
安妮(对库珀说):嘿,宝贝儿。
你在干吗呢?
梅森和萨曼莎走向池塘。
安妮抱着库珀坐在野餐用的长凳上。
安妮: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爸爸:想让我陪你们吗?
安妮:不用了,没事的。
爸爸:你确定?
安妮:确定’谢谢。
萨曼莎用一根枝条戳淤泥。
梅森给池塘拍照。
萨曼莎:梅森,你为什么这么古板守旧呢?
梅森:你在说什么呢?
爸爸:嘿,你们不介意20号回到这里参加库珀的受洗礼吧?
梅森:没问题。
爸爸:萨曼莎呢?
萨曼莎:好的。
爸爸:我很感激。
你们知道的,这对安妮和她的亲属来说意义重大。
梅森:我们受过洗礼吗?
爸爸(和梅森相视一笑):那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灵魂的状态。
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做。
梅森:不了,我觉得自己灵魂状态还可以。
爸爸:你和库珀一起,把头浸入水中。
萨曼莎:爸爸,你不会变成上帝的信徒吧,会吗?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呢,嗯?
安妮:我听得见你说的话哦!
爸爸:我觉得那把猎枪应该放在我家里。
我认为你妈妈不会喜欢它的。
(捡起一粒石子)嘿,看着,萨曼莎。
我来给你示范怎么打水漂。
爸爸往池塘水面上扔石子打水漂,石子跳跃着擦过水面。
梅森拍照。
萨曼莎(笑):不错呀,爸爸。
爸爸:我还宝刀未老吧?
内景,暗室-白天梅森在暗室里面冲洗照片。
他的老师特林顿先生走进来。
特林顿:梅森,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梅森:我不知道。
特林顿:我知道。
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你完成你的影像日记了吗?
梅森:还没有。
特林顿:完成你的数码照片小样没有?
梅森:还没有,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
特林顿:还没有。
还没有。
暗室时间是课外活动。
严格来说,这些天你完全没有必要待在这里,尤其是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作业。
这是协议。
梅森:对不起。
特林顿:梅森,我为你担心。
梅森:为什么这么说?
特林顿: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你交上来的照片很酷。
你看事物的角度真的很独特。
你很有天赋。
梅森:谢谢。
特林顿:是的,但是这些东西只够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喝杯咖啡。
这么多年来,我遇到过很多有天才的人。
如果没有遵守纪律、承担义务和具备良好的职业道德标准的话,他们中有多少人能够以此为职业谋生呢?
梅森耸耸肩、摇了摇头,不确定。
特林顿:我可以告诉你。
我能够用两只手指数出来。
零。
梅森,这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这个世界充满了竞争。
有很多有天才的人,他们愿意努力工作。
还有很多平庸之辈,他们虽然没有天赋,但是他们也非常愿意超越你。
事实上,他们很多人现在正坐在那间教室里面。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他们在做作业,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但是你没有做。
你在这里。
为什么这样呢?
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吗,梅森?
梅森:不是,但是你说到的,比如职业道德标准或什么的,我觉得自己的确很努力。
我花了整个周末的时间,拍了很多照片。
特林顿:梅森,你喜欢橄榄球吗?
梅森:不太喜欢。
特林顿:是啊,我知道你不喜欢。
所以我才会指派你去拍今晚的橄榄球比赛。
好吗?
比赛7点半开始。
我希望你能提早到那里。
我希望你能拍满一张存储卡,三百张图像,我希望你把它们下载下来、进行分类,并且我希望星期一一大早就能看到照片。
好吗?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梅森:想。
特林顿:梅森,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想要做什么呢?
梅森:我想拍照片。
搞艺术。
特林顿:梅森,哪个笨蛋都会拍照片。
艺术才是特别的。
你能带给艺术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呢?
梅森:我正在努力寻找。
特林顿:再努力一些。
嘿,或许二十年后,你会打电话给特林顿老先生,你会说,“谢谢你那天在暗室跟我谈话,真是好极了。
”(准备离开)回到教室去,做你的作业。
内景,教室-稍后梅森回到教室他的电脑旁。
尼克坐在邻近那台电脑前面。
尼克:嘿,伙计。
你走路的样子有点儿奇怪。
梅森:去你的。
尼克:我只是想说,你们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
希望他先给你买份正餐。
梅森开玩笑地戳了一下尼克的手臂。
内景,吉姆的房屋-白天吉姆坐在餐桌边打开一罐啤酒。
妈妈和萨曼莎在厨房里准备正餐。
妈妈走到楼梯口喊梅森。
妈妈:梅森!
亲爱的,下来吃饭了。
在返回厨房的路上,妈妈注意到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妈妈:萨曼莎!
你没有把这些照片和说明贴上网吗?
拜托,亲爱的,这次的拍卖周日就结束了。
你得把这些贴上去。
萨曼莎: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呢?
就好像在网上开旧货店一样。
你不是有一份好工作吗?
妈妈:我是有一份好工作。
我们就是你所说的房奴。
每个人都得做好他的本分。
你弟弟拍了照片。
你也得帮忙。
萨曼莎:谁会买这个垃圾?
吉姆:嘿,萨曼莎,说话注意点儿,好吗?
不要不尊敬你的母亲。
你也喜欢头上有屋顶,不是吗?
妈妈:是啊,你也喜欢有电来充手机吧?
萨曼莎:明年我甚至都不在这里了。
我是毕业班学生,应该找些乐趣。
梅森走进来,在餐桌边就座。
他的指甲上涂了蓝色的指甲油。
吉姆:指甲很漂亮。
梅森:是啊,某个女生在第六节课上涂的。
吉姆:你打算留着它们?
梅森:我想等它们自然脱落吧。
吉姆:去年夏天是耳环,现在是指甲油。
你不想再挎个小包跟这些东西搭配上吗?
萨曼莎:很多男生都这么做。
他只是想耍酷。
吉姆:我读中学的时候,有一份工作,有责任感,能够买得起汽车,这才叫酷。
妈妈:梅森,亲爱的,去给你和姐姐倒两杯水吧。
梅森站起来,帮忙在餐桌上摆好餐具。
外景,橄榄球比赛-晚上橄榄球比赛解说员正通过扬声器对这场比赛进行解说。
观众们欢呼喝彩,乐队演奏。
梅森站在场外,拍摄自己感到有趣的细节。
他滚动照相机里的照片。
尼克:嘿,伙计,特林顿说去掉浮华的垃圾,只是拍摄比赛。
所以你的镜头得对准那边。
梅森:我的天哪。
尼克:而且,今晚有人开车送我们。
蔡斯:麦考密克会带我们去派对。
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就出发。
你也去,好吗?
梅森:好吧。
尼克:拍摄比赛。
一名球员抢到球,但是被对方阻截了。
外景,派对-晚上派对上有个青少年乐队在演奏。
梅森在桶装啤酒边注满了一杯啤酒。
萨曼莎跟一个男生在一起。
大家在玩啤酒乒乓游戏,用乒兵球投掷啤酒杯。
尼克在乐队里打鼓。
梅森走近希娜。
他用肘轻推希娜的肩膀。
希娜:嗨,怎么啦?
梅森:嗨,你好吗?
希娜:很好。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梅森:我不知道。
我想有一会儿了吧。
希娜:有一会儿了?
好。
外景,安静的地方-稍后梅森和希娜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着聊天。
梅森:我只是觉得,有这么多我可以做而且或许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做。
希娜:为什么你没做呢?
梅森:我想这……只是因为担心别人会怎么看。
你知道的,评价。
希娜:是的。
我想说起来真的很容易,比如,“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其实在心底里,每个人都是在乎的。
梅森:一点儿不错。
有些我所接触的人,他们就是想控制我或什么的,我对他们感到很愤怒,但是你知道吗,他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这么做。
希娜:是啊。
所以……如果有个完美的世界,在那里没有人会控制你,会有什么不同呢?
会有什么改变呢?
梅森:一切都会不同。
我只希望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因为这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而不只是显得很正常。
希娜:不管这意味着什么。
梅森:我不认为这意味深长。
希娜:你有点儿怪,你知道吗?
梅森(笑):是吗?
这算是恭维吗?
希娜:我不知道。
你想做怪人吗?
梅森:我不想做,比如……在公园里吓唬孩子之类的事情。
希娜笑起来。
梅森:我真的喜欢跟你聊天。
通常,我甚至都懒得把自己的思想或者感觉什么的说出来。
我不知道,总觉得听起来不对劲。
话语是愚蠢的。
希娜:那么,你为什么跟我说呢?
梅森:我不知道。
我想是因为我感觉很舒服吧。
希娜:我很高兴。
外景,吉姆的房屋-后来梅森回家晚了。
吉姆坐在屋外的一把椅子上,椅子周围是一些空啤酒罐,吉姆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
梅森:嗨,吉姆。
抱歉我这么晚回来。
吉姆:你应该什么时间回家?
梅森:我不知道。
一会儿之前吧。
吉姆:一会儿之前,比如是半小时之前还是一小时之前呢?
因为说实话,在你姐姐告诉我们之前,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
她到家已经有一会儿了。
梅森:对不起。
吉姆:是啊,最近听到了很多对不起。
但实际上,你并不在乎。
你只是随心所欲地来来去去,而且你不在乎你妈妈是否不安,或者你得什么时间回家……是这么回事吧?
梅森: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吉姆:说话别含含糊糊的!
大点儿声!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问题,你只是——梅森:你们就不能让我清静一天,别冲我指手画脚吗?!
吉姆突然站起来,向梅森走去。
吉姆:我对你指手画脚了?
这是我的房子。
现在,如果你想住在我的房子里,那么你说几点回家,你就要按时回家。
梅森:吉姆,你不是我爸爸。
吉姆:是的,我不是你爸爸!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因为实际上我就在这里。
我是那个要工作、要付账单的家伙,照顾你、你妈妈、你姐姐……啊?!
啊?!
梅森走进屋里。
吉姆:我就是那个家伙……吉姆坐下来。
内景,妈妈的房屋-白天妈妈坐在餐桌边,餐桌上满是账单和文件。
梅森下楼来。
梅森:早上好。
妈妈:早上好。
嘿,昨晚你们谁用了楼下的卫生间?
梅森:我不知道。
我没用。
妈妈:那个高个子,他叫什么名字?
梅森:菲利普吗?
妈妈:是的,菲利普。
他用了。
菲利普识字吗?
门上有块大告示牌写着,“卫生间坏了,请勿使用。
”这句话有多难?
梅森:我不知道。
对不起。
梅森给自己做谷物早餐。
妈妈:我想我要把这栋房子卖掉。
梅森:为什么要卖?
妈妈:这栋房子对我们来说太大了。
你终归是要上大学的……它太贵了。
我负担不起。
梅森:那么你当初为什么要买呢?
妈妈:因为我真是做出了一些荒唐的人生决定,使我们一直处于贫困边缘。
我花了前半生的时间弄到这堆垃圾,而现在,我将用我后半生的时间把它们全都处理掉。
梅森:真的吗?
比如说呢?
妈妈:比如说,我摆脱了几任丈夫,现在,我将要摆脱抵押贷款、维护保养、不值钱的装饰品、私房屋主的保险、财产税、管道检修……你知道吗?
从现在起,我要当妈妈修道士,简朴。
独身。
梅森:妈妈,别那么极端。
妈妈:好吧。
我将成为一个住大房子的穷女人。
(笑)这样说好听一点儿吗?
梅森:可以。
梅森准备走开。
妈妈:梅森——梅森,不要把脏盘子留给我洗。
梅森:我整天都在洗盘子。
妈妈:那很好,亲爱的,那么你就是专业的了。
拜托,替你可怜的老妈多洗一两个盘子吧。
梅森(走到洗涤槽旁):好吧。
妈妈:谢谢。
外景,妈妈的房屋-白天梅森登上一辆卡车,驱车离去。
内景,餐馆的厨房梅森身穿制服,他端着一大盆脏餐具,其中一个盘子里还有吃剩下的面糊虾。
他把一只面糊虾塞进嘴里,接着同一个女侍者阿普丽尔调情。
梅森:你想吃一只吗?
阿普丽尔:呀。
天哪——梅森(笑):说真的,她碰都没碰它们。
从头到尾我都在盯着她。
阿普丽尔(拿了一只面糊虾):是啊,我敢说你的确盯着她了,你个小坏蛋。
(笑)好像我们在约会一样。
(他们碰了碰手中的面糊虾)干杯。
梅森:今晚是浪漫之夜。
阿普丽尔:是啊,不过我不会吻你的。
阿普丽尔走去餐馆的大堂。
梅森把这一大盆脏餐具端到洗碟机旁边。
他的老板伍德先生冲进厨房。
伍德先生:梅森!
我们这里乱七八糟的!
梅森:我已经尽可能地快了。
伍德先生:哦!
那么我一定是糊涂了,因为刚才色拉自助柜需要加菜的时候,我看见你在和阿普丽尔聊天。
有一张六人桌、两张四人桌我不能使用,因为它们上面的脏盘子都还没收拾呢。
梅森:恩里克不在这里。
我尽力了。
伍德先生:你尽力了,可我们快死定了!
我应该怎样向我的顾客们交待呢?
“哦,很抱歉,你桌子上的脏盘子还没有收拾,但是梅森尽力了。
至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在他同阿普丽尔调情、吃光你们剩下的面糊虾之后。
”今天,外面大堂里很忙,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今年夏天我计划升你做煎炸厨师,你会承担更多的责任。
当然挣的钱也会更多。
听起来怎么样?
梅森:很好。
伍德先生:我知道你能够处置那笔钱……但是你能够承担起这份责任吗?
我认为你能,因为我相信你。
但是我需要你去大堂帮忙。
现在放下那些脏餐具。
快跑过去。
好的,快,别让我失望!
梅森离开厨房,去餐馆大堂。
内景,妈妈的房屋-白天梅森坐在楼梯上,用手机同他爸爸视频聊天。
爸爸:那么它——它运转正常吗?
那台交流发电机没再捣乱吧?
梅森(举着手机):是的,运转正常。
为旅行做好了准备。
爸爸(笑):你们到奥斯丁后,会见到你姐姐吗?
梅森:会。
她说我可以待在她的宿舍里,这样挺好的,我想她的室友出城了,所以问题不大。
爸爸:好吧。
你申请了那里没有?
你的得克萨斯大学申请表搞定没有?
梅森:还没有,但是希娜差不多搞定了。
爸爸:如果你知道那就是你想去的地方,你就应该早做准备。
你知道吗?
说真的,你得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
梅森:是。
爸爸:果断一点会对人生大有帮助的,对不对?
梅森:对。
爸爸:很好。
工作怎么样?
干得好吗?
梅森:我不知道。
还行吧。
但是今天有点儿糟糕,那个家伙没露面。
不过这肯定是观察世界的一个有趣的视角。
人们都很懒散粗俗。
爸爸(笑):大家问我你的情况的时候,我会说,“哦,梅森,他很不错。
他有一份工作,他真的在赚钱。
”梅森笑起来。
爸爸:好了,喂,喂,跟安妮和库珀打声招呼吧。
爸爸把手机摇向安妮和库珀。
安妮:跟你的大哥哥打声招呼吧。
嗨,大哥哥。
梅森:嗨,安妮。
嗨,小家伙。
安妮:你会说再见吗?
库珀:再见。
安妮(笑):我们很快再见。
爸爸:好了,好了。
开车的时候要小心,好吗?
不要发短信,不要做其他事情。
好吗?
你要平静、有耐心,对不对?
你得看着前面三辆车,后面两辆车。
出事故一般是因为两个司机都很差劲,对吗?
梅森:好的。
爸爸:听着,告诉你姐姐,接电话或者给我回电话。
妈妈走下楼梯,把一个袋子放在梅森的脚边。
梅森:好的。
爸爸:好了,小子!
旅途愉快。
梅森:再见,爸爸。
妈妈(指着那个袋子):嘿,亲爱的,把这个袋子带给你姐姐。
把它放在卡车上,好吗?
梅森:好的,我会的。
妈妈:希娜住在哪里?
梅森:住在她朋友埃米莉家里。
妈妈:真有埃米莉这个人吗?
梅森(笑):是的,真有。
她是大二学生。
她有一套公寓。
妈妈(把钱递给梅森):这是应急用的钱。
不要随便花掉。
我会要回来的。
梅森:好的。
谢谢。
妈妈:你做完作业了吗?
梅森:大部分都做完了,不过……我能在明天晚上全部完成。
妈妈:亲爱的!
十一年级对于申请大学非常重要。
别搞砸了。
梅森:我知道!
我知道。
我们会去得克萨斯大学的。
妈妈:我知道,难道你不想让我去吗?
“来吧,希娜,和妈妈一起公路旅行!
”我会支付油钱的。
梅森:嗯……妈妈:我开玩笑的。
我有工作。
(亲吻梅森的额头)你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梅森:我会的。
妈妈:玩得开心!
梅森离去。
外景,公路/内景,卡车-白天梅森驾车行驶在公路上。
希娜坐在副驾驶座上。
希娜:……对我来说,这听起来像是又一个偏激的梅森观点。
梅森:根本不是!
我终于想到了。
这就好像,当他们意识到价格太昂贵而无法制造半机械人和机器人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费用是不能承受的,他们就决定让人类把自己变成机器人。
现在就是这样。
希娜:哦,现在吗?
梅森:是的!
有何不可呢?
我们有几十亿人无所事事,我们无须花费成本。
我们甚至非常善于自我维护和持续繁殖。
而且事实也证明,我们已经为半机械人的升级进行了生物学编程。
希娜:怎么做到的呢?
梅森:我是说真的。
前几天我读到了这篇文章,关于如何,比如,当你听到你的收件箱的叮当声,你的大脑就好像获得了一阵多巴胺的快感。
这就像是用化学方法来奖赏我们,允许我们自己被洗脑一样。
这是多么邪恶啊!
我们完蛋了。
希娜:那么你删除你的Facebook页面,将会改变所有这一切吗?
还记得吗?
去年特雷弗删除他的Facebook页面的时候,大家全都讨厌他。
你取笑他比谁都厉害呢。
梅森:我现在还是取笑特雷弗。
希娜:但是,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可怜巴巴地渴望得到关注。
或者是为了与众不同什么的。
梅森:这只是因为他们在校报上登载了那篇拙劣的报道。
希娜:他一个月后回来时,不得不就此事发了一个重要通告。
梅森:问题就在这里,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得到关注。
我只是想要尝试,不想让我的人生依靠着一块屏幕度过。
我想要某种真实的互动。
一个真实的人,而不仅仅是他们在网上公布的简介资料。
希娜在看手机。
希娜:哦,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吗?
希娜笑起来。
梅森:好了,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这是真的,你一直都在看手机,那么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你并不关心你的朋友们星期六下午在忙些什么,但是你显然也没有完全体验到我的富有深度的抱怨,所以……这就好像大家都陷入了一种既非此也非彼的中间状态。
不真正体验任何东西。
希娜:这不是一种体验,这只是信息。
例如,我刚刚获得了我们待会儿跟他们见面的那家俱乐部的地址,所以今晚,我们不会在奥斯丁的大街上茫无头绪地游荡一个小时。
非常感谢你,Facebook。
而且我刚刚回复了我妈妈的短信。
梅森:哦,这是——这是破天荒的大事啊。
她已经有大概五十五分钟没见到你了吧?
希娜:哦!
哦,我的天哪,最重要的是,梅格家里刚刚有了一只迷你宠物猪。
希娜给梅森看她手机屏幕里的照片。
梅森(笑):好吧,你说得对。
这只小猪很可爱。
我们的生活可以继续了。
希娜:我也想要一只。
内景,台球房台球房里,梅森在同萨曼莎的男朋友打台球。
萨曼莎和希娜坐着聊天。
萨曼莎的男朋友:好球。
萨曼莎(对希娜说):把你们的身份证件给门口那个女的,她应该会让你们进去的。
希娜:明白。
是206室,对吧?
萨曼莎:对。
希娜:我们待在那里不会很怪吧?
萨曼莎(笑):不会,没事的。
玩得开心。
希娜(画外音):谢谢。
你们约会多久了?
萨曼莎:大概三个月。
我们是在一个派对上认识的,感觉一直都很好。
希娜:他看起来很酷。
萨曼莎:是啊。
他是很酷。
梅森同萨曼莎的男朋友打台球。
希娜(画外音):他也在得克萨斯大学读书吗?
萨曼莎(画外音):是的。
希娜:酷。
他学什么呢?
萨曼莎:他学历史,还有意大利语——萨曼莎和希娜笑起来。
萨曼莎:我想是他的副修科吧。
希娜:他想要教书吗?
萨曼莎:我不知道,我认为他还没有想好。
不过,他会想明白的,他很聪明、很聪明。
你来这里以后打算住在哪里呢?
希娜:我还不确定。
我们明天去看看公寓,但是我知道,我父母有点儿期望我住在学生宿舍里。
萨曼莎:是吗?
希娜:是啊。
不过我自己支付上大学的费用,所以没有太大关系。
萨曼莎:是啊,你满18岁以后,就不必听从你父母的话了。
尤其是如果他们没有在财政上资助你的话。
她们笑起来。
希娜:我也是这么想的。
萨曼莎:但是,住在学生宿舍里也没那么糟糕。
希娜:是吗?
萨曼莎:大学挺有乐趣的。
外景,人行道-晚上这条人行道上满是大学生,大家三三两两地一起走着。
人行道上有个女人在玩呼拉圈。
萨曼莎的男朋友:当心。
萨曼莎:哦!
他们笑起来。
内景,俱乐部-晚上一支由四名男子组成的乐队在舞台上演出,梅森、希娜、萨曼莎和她的男朋友在台下观看。
外景,俱乐部-晚上希娜和梅森从俱乐部里出来,走到大街上。
内景,咖啡馆-晚上希娜和梅森在一家营业到深夜的咖啡馆里吃东西。
咖啡馆里坐满了各色人等。
希娜注意到一桌大学女生联谊会的女生。
她对梅森低语——希娜:看到坐在那边的那些联谊会的女生了吗?
我刚刚决定,如果你删除你的Facebook页面,我就立誓入会。
梅森(笑):是啊,几年之后,你就是这样的。
希娜:看看这些人。
他们凌晨3点在这里干什么呢?
梅森:我们凌晨3点在这里干什么呢?
希娜:我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呀。
(她把油炸土豆片放进一个装软奶酪的碗里蘸了蘸)奶酪。
我们是有目的的。
梅森:没错。
希娜:没错。
梅森:你知道,到了明年夏天,这就将会是我们的生活。
希娜:嗯。
梅森:在外面通宵达旦,去看演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希娜:我们会去上课吗?
梅森:有时会去。
希娜:当感觉对的时候。
当灵感激荡的时候。
梅森:惟有那个时候。
一位女侍者走到他们的餐桌前。
女侍者:还需要什么吗?
希娜:唔……再来些奶酪吧?
梅森(点头):是的。
女侍者:嗯。
女侍者离开他们的餐桌。
梅森:啊,天哪。
希娜:怎么了?
梅森:我不知道,这一切看起来是不是似乎有点儿让人不知所措呢?
我是说大学。
我喜欢离开家,获得一些技能,并且提高摄影技术。
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并不指望它成为某种重大的具有改造性的体验。
希娜:我不认为它具有改造性。
我只是把它看做下一步而已。
梅森:但是,它就好像一个预设的位置一样,上面已经有了你的名字和号码。
我不认为它是我未来的关键。
因为,看看我妈妈。
她获得了学位,并且找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她能够支付账单……希娜:我喜欢你妈妈。
梅森:我也喜欢我妈妈。
我只是觉得,从根本上说,她仍然跟我一样困惑。
那位女侍者给他们拿来奶酪。
希娜(对女侍者说):谢谢。
梅森:谢谢。
梅森和希娜在奶酪碗里蘸土豆片。
外景,人行道-晚上梅森和希娜在人行道上漫步。
外景,屋顶-日出时分梅森和希娜在屋顶上观赏日出。
梅森站在希娜身后,伸出双臂搂着她。
希娜转过身来面对梅森,他们亲吻。
内景,学生宿舍-白天梅森和希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
萨曼莎的室友走进宿舍。
室友:嗨?
梅森:嗨。
唔,萨曼莎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会在这里暂住?
室友(笑):没有。
梅森(笑):抱歉。
她,唔,她说你要出城过周末的。
室友:是的。
我刚回来。
你是她……弟弟吗?
梅森:是的,我是她弟弟。
我叫梅森。
(馗尬地笑)她是希娜。
室友:你好。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把东西放在这里,然后出去吃点儿东西……梅森:好的。
室友:……再回来……梅森:好的,好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所以……室友:好的。
很高兴见到你。
梅森:我也是。
希娜(被单蒙住头):抱歉!
萨曼莎的室友离开宿舍。
希娜和梅森躲在被单下面。
梅森:真尴尬!
内景,学校图片展览-白天学校举办的图片展览展出了各种各样的艺术作品。
梅森走到他给希娜拍摄的一组照片跟前。
他把这些照片取下来。
一位学校老师走过来。
老师:梅森……银牌得主。
祝贺你!
梅森:谢谢!
老师:听说你拿到奖学金了。
梅森:是啊。
点滴汇成河。
老师:是的。
你什么时候去那里呢?
梅森:我想是夏末吧。
反正在走之前多打点工,攒些钱。
老师:之后就不得不自己照料自己了。
梅森:是的,就是这样想的。
老师:感觉怎么样?
梅森:兴奋。
不过一半是兴奋,一半是害怕。
老师:是的,有点娜种撩人的恐慌。
梅森:是的。
一点儿不错。
老师:会很好的。
会非常好。
比起中学,我对大学要喜爱得多。
你会在大学找到跟你志同道合的人,你知道吗?
梅森:一点儿不错。
老师:你会适应的,你心地善良。
那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吧,明白吗?
梅森:谢谢。
老师:祝你好运。
别忘记用洁牙线剔牙。
梅森的手机响了。
他把手机掏出来。
是短信:梅森——不行,我明天见你。
希娜——你什么情况?
在树下见。
外景,中学-白天希娜和梅森坐在学校外面的露天座位上,座位旁边有一棵大树。
他们在争执。
希娜: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幼稚。
梅森:不是我幼稚。
是你告诉了所有人,把事情闹大了。
希娜: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梅森:那么是辛西娅神奇地知道了,你要和这个输家一起去舞会,虽然你不再和他约会了。
希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梅森:你最好的朋友是个大嘴巴。
希娜:那么你去找她算账吧。
梅森:你为什么不告诉这位大嘴巴小姐,她可以继续传闲话,只要别忘了说事实。
事实就是,如果你的大学男朋友这个周末没有出城的话,我们是不会有这次的谈话的。
希娜:你已经买了票。
这只是舞会,没什么要紧的。
我只是试图跟你做朋友。
梅森:现在这太丢脸了。
我……我做不到。
希娜:“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先生。
梅森:去他的别人。
我在乎我怎么看我自己。
可悲的舞会之王。
希娜:好吧。
我们不去了。
梅森:很好。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希娜:为什么我们甚至……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都知道会这样。
我只是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梅森:是的,跟某个大学男生上床……希娜:哦,去你的!
(稍顿)我不后悔任何事情。
梅森(苦笑):你当然不后悔了。
希娜:你知道吗,这实际上是一种解脱,不必围在某个整天都这么沮丧的人身边。
这个世界没那么恐怖。
不是一切都是反人类的大阴谋。
梅森(画外音):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你知道吗,我确信和一个搞体育的人约会真的有助于清醒头脑。
希娜:他不是搞体育的,好吗?
他只是碰巧加入了曲棍球队。
反正我们明年都会去其他学校的,这段关系也不是非常认真。
梅森:很好。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希娜:我们只是在找乐子。
梅森:我敢说他是在找乐子。
希娜:成熟点吧,梅森。
梅森:我又不是没跟其他人在一起过。
希娜:谁?
梅森:关你什么事?
希娜:是谁?
梅森:这要紧吗?
希娜:是你提起来的。
(停顿)这毫无意义。
(起身离去)现在,你只想当个混蛋。
外景/内景,尼克的车-白天尼克开车把梅森从毕业典礼上送回家。
尼克:天哪,我绝对不想再耐着性子坐在那里了!
梅森:给我那个。
尼克(递给梅森一个扁平小酒瓶):都是你的。
把它喝完。
兄弟,你今晚跟我一起出去吗?
应该会很精彩的。
梅森:不了,我会和爸爸去奥斯丁看演出。
是他朋友表演的。
尼克:那就好好玩吧。
尼克把车开上梅森家的车道,停下来。
梅森:这里有这么多车。
我不想进去了。
尼克(挖苦他):伙计,你会玩得很开心的。
你的家人爱你。
享受美好时光吧。
梅森:去你的。
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尼克:哦,不了。
不要。
梅森:行的!
你进去吧。
我妈妈喜欢你。
你得和她打声招呼。
尼克:可是——梅森:你想伤害她的感情吗?
尼克微微摇头。
梅森:那我们就进去吧。
尼克:只待一会儿。
说真的,只待一会儿。
尼克用手“测试”自己的酒气。
他们下了车。
内景,妈妈的房屋-毕业聚会-白天家人和朋友们在屋子里聊天。
妈妈准备小吃。
爸爸和安妮同史蒂夫叔叔交谈。
史蒂夫叔叔:你知道,你们现在处于敌人的地盘。
爸爸(笑):我们知道。
内景,厨房-毕业聚会-接前景蛋糕上写着:“祝贺你,梅森!
”奥利维娅和卡罗尔在准备吃的。
尼克和梅森从前门进来。
内景,起居室-毕业聚会-接前景爸爸:看看谁来了!
大家鼓掌欢呼。
妈妈:嗨!
妈妈拥抱梅森。
史蒂夫叔叔:找份工作吧!
梅森摘掉自己的毕业方帽。
妈妈:不行,等一下。
我们要拍照。
把帽子戴上。
(对卡罗尔说)喂,去拿相机来。
(对尼克说)嗨,尼克!
外婆走过来拥抱梅森。
外婆:哦!
祝贺你,宝贝儿。
(对尼克说)我不认识你,但是祝贺你!
外婆拥抱尼克。
外婆:哦,拍照,拍照,卡罗尔。
妈妈(画外音):赶快,戴上帽子。
卡罗尔:好了,看这里……他们摆好姿势,卡罗尔用手机拍照。
妈妈:微笑。
卡罗尔:要拍了。
哦,不错。
很好!
搞定。
外婆(画外音):哦,萨曼莎在哪里呢?
萨曼莎!
妈妈:萨曼莎!
外婆:大梅森在哪儿呢?
我很大方的。
(对爸爸说)到这里来。
卡罗尔(又拍了一张照片):很好。
漂亮!
我会把照片用电邮发给大家的。
内景,起居室-毕业聚会-接前景这是自助餐形式的聚会。
客人们自己在餐桌上取食。
梅森走到卡罗尔和她的女儿阿比跟前。
梅森:真不敢相信你们远道而来。
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卡罗尔: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的!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祝贺你!
很抱歉,李不能赶来这里。
他去参加毕业旅行了。
梅森:没事的。
代我向他问好。
卡罗尔:我会的。
萨曼莎:阿比,我甚至都没认出你来。
你多大了?
阿比:13岁。
萨曼莎:哇。
梅森的老板伍德先生走进屋里。
内景,厨房-毕业聚会-接前景道格拉斯教授(倒酒):好的,把它斟满。
你要来点儿吗?
聚会上的女人:好的。
伍德先生(对梅森说):我给你带了东西。
梅森:这是什么?
伍德先生:这是一张储蓄公债。
值些钱。
比钱还好——你拿去用。
梅森:好的。
伍德先生:天哪,那是你妈妈吗?
梅森:是的。
就是她。
伍德先生:哇。
妈妈(画外音):大家都过来吧。
我想为梅森祝酒。
妈妈举起酒杯。
客人们叫好。
妈妈:梅森,我知道你今天真的不想办聚会,但是……我们还是办了。
客人们笑起来。
妈妈:因为你的一生中,只有一次中学毕业……所以我想要为你和你下一个人生阶段庆祝。
你将在大学学到很多东西。
你将获得很多乐趣。
你将遇到启发灵感的老师。
你将学到更多关于艺术的东西。
我爱你,宝贝儿。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为梅森干杯。
全体:为梅森干杯!
史蒂夫叔叔(对爸爸说):好了,该你上场了。
爸爸:哦,唔……好吧,唔……梅森,我要为未来干杯。
为你的未来干杯。
你知道,这个学年末一直都有点儿匆匆忙忙的,要想好去哪所学校。
梅森跟我说,唔,他想要……尽可能地离家远。
但是仍然尊重了我们的协议,让我们支付州内学费,对于这一点,我很感激。
他是个谨慎精明的人,他将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所以,为你干杯。
全体:干杯!
爸爸:祝贺你。
史蒂夫叔叔:梅森!
中学毕业生,18岁,直男!
哈一哈一哈!
爸爸用手捂住他兄弟的嘴巴,然后拍了拍他的胸脯。
爸爸:好了,够了。
别理他。
我兄弟需要学习如何控制一下自己。
伍德先生:我不及这里的其他人认识你的时间长,但是自从我认识你之后,你成长了很多,我为你感到骄傲。
所以,如果这个摄影的事情行不通的话,你知道你永远都会有一份工作。
把耳环摘下来吧。
好了,为你干杯!
妈妈:萨曼莎,说点儿什么吧!
爸爸(画外音):说吧,萨曼莎。
外婆:说吧,亲爱的。
萨曼莎(踌躇):祝你好运!
妈妈和梅森拥抱。
过了一会儿,道格拉斯教授跟梅森谈起来。
道格拉斯教授:你跟女朋友分手了?
梅森:是的,最近才分手的。
道格拉斯教授:她叫什么名字?
梅森:希娜。
道格拉斯教授:希娜。
她会……和你一起上大学吗?
梅森:不会。
道格拉斯教授:不会,哦。
梅森:她会留在这里。
道格拉斯教授:哦,好吧。
你需要搭车去大学吗?
内景,起居室-毕业聚会-接前景爸爸和安妮同外婆交谈。
外婆:我只是想在你离开这里之前跟你打声招呼。
我没有找到机会——爸爸:你们以前见过面吧?
安妮,凯瑟琳……安妮:是的,是的,我们见过,是在,唔——外婆:在萨曼莎的毕业典礼上。
爸爸:哦,是的。
安妮:没错。
外婆:你的小家伙呢,他在哪里?
安妮:哦,他在家呢。
爸爸:是啊。
还记得吗,他在萨曼莎的毕业典礼上太讨厌了,你知道……外婆:哦,我很想见见他。
安妮:这个周末很特别,所以……外婆:我很高兴你找到了她。
真的很高兴。
(对安妮说)你在一个好时机遇到了他,我认为是这样。
安妮:我也这样认为。
外婆: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个。
爸爸: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凯瑟琳。
外婆:我真为你儿子感到骄傲。
爸爸:是啊,我们都为他感到骄傲。
外婆走开了。
爸爸对安妮低语。
他们笑起来。
内景,厨房-毕业聚会-接前景爸爸走进厨房,妈妈恰巧也在厨房里面。
爸爸:你们要回收吗?
我应该——妈妈:扔那边吧。
爸爸:哦,好的。
唔,这次聚会上,我是你惟一的前任吗?
妈妈:是的,不过,我不是你惟一的老婆。
爸爸:没错。
妈妈:你能相信吗,他们两个都从中学毕业了?
爸爸:不能,我无法相信。
(稍顿)顺便说一下,你把他们两个带得很好。
妈妈:谢谢你这么说。
我从没想过,我会听到你这样说。
爸爸:这是实话。
谢谢你。
妈妈:你现在要重新再来一遍,是不是?
爸爸:我知道,我知道,好吗?
我空巢之前还有十五年的时间。
但是,嘿,我很愿意资助一下,帮帮忙,如果可以的话。
你做得很好。
(掏出钱包)我只是想尽点心。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妈妈:当然。
好啊。
爸爸:但是我没有现金。
现金都在安妮的包里。
我马上回来。
内景,安东酒吧-傍晚梅森和爸爸信步走过演员休息室。
此时,乐队正在进行演出前的校音。
爸爸:……所以这太糟糕了。
我是说,那个家伙是大学曲棍球队的。
你打算怎么办呢?
梅森:以前她根本不喜欢体育运动。
他们走到一桶冰镇酒水跟前。
爸爸:你想喝啤酒吗?
梅森:不了。
爸爸:你可以喝的。
梅森:不喝了。
他们走出演员休息室,来到一个可以俯瞰舞台的地方,继续交谈。
爸爸: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某个阶段经历完全一样的事情。
梅森:不是一样的。
你都不了解她。
爸爸:我知道,我知道。
不是一样的。
梅森: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时候,爸爸喊下面舞台上的吉米——他多年前的室友——暂时打断了他们的校音。
爸爸:嗨,吉米。
嗨,伙计。
嗨——吉米:嗨,梅森。
爸爸:我们占用一下上面的演员休息室。
希望没问题。
吉米:完全没问题。
爸爸:好的。
吉米:哇!
这是小梅森吗?
难以置信。
爸爸:我们决定提早一点过来看看你。
吉米:好的,等我忙完。
马上。
爸爸:好的,好的。
爸爸和梅森一边信步走着,一边谈话。
爸爸:我向你保证,你没做错任何事情。
这些中学时代的爱情,它们从来不会有结果的。
来,到这边来。
大家都会改变很多。
两个年轻人志趣相投的几率是……梅森:是的,但是仍然——爸爸:听着,我还要向你保证,你为某个愚蠢的女孩伤心的每一天,都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梅森:不过她不是愚蠢的女孩。
我是说,她是个认真的人。
我真的觉得我们是——爸爸:是什么?
梅森:我不知道。
爸爸:老实说,女人永远不会满足。
她们总是在盼望潜在的高价交易,而且,这就是,很遗憾我要这么说,我认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梅森: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爸爸:这意味着,不要把对你的自尊的控制权移交给希拉。
梅森:希娜。
爸爸:好吧。
这意味着,你要对你自己负责任,不是对你的女朋友、你的妈妈或者对我负责任。
是对你自己负责。
如果你真的照顾好你自己的话,你将会惊讶地发现,有许多像希娜一样的女孩在你家门前排队呢。
梅森:很好。
爸爸:你知道,你得找到某种方式让自己鹤立鸡群。
你得有所专长,才能有挑选的余地。
梅森:所以你是说,我应该专心学习曲棍球了。
爸爸:一点儿不错。
或者,你可以组建一支乐队。
这个方法很久以前对我管用。
我认为它现在对吉米仍然管用。
又或者你就继续拍照片。
梅森:她不喜欢我给她拍的照片。
爸爸:我讨厌死她了。
我只见过她几次,是的,她很可爱。
但是老实说,我总认为对你来说,她有点儿,你知道,有点儿太古板了。
不太能产生共鸣。
梅森: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爸爸:她对某个打曲棍球的笨蛋发生兴趣,我并不感到惊讶。
时机是最重要的。
就说我和你妈妈吧。
我认为我己经变成了她在十五或者二十年以前想要的那种被阉割的闷蛋,你知道吗?
我不是说她的抱怨是不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她可以更有耐心一点……更加宽容一点。
梅森:那么我就不用面对一个又一个酗酒的混蛋了。
爸爸在嘴唇上做拉拉链的手势,没有说什么。
梅森:那么,是什么意思呢?
爸爸:什么是什么意思?
梅森:我不知道,所有这一切吧。
爸爸:所有这一切?
什么意思?
我确定不知道。
但是别人也不知道。
好消息是,你有所感觉。
你知道吗?
你得保持这一点。
你年岁大了,就不会有这么多感受了。
你就皮粗心硬了。
你拍的那些照片是有意义的。
成千上万份来自全州各地的提交作品,结果你贏了。
梅森:我获得了银牌。
其他九个人也获得了银牌。
爸爸:我要杀了你。
梅森,我在试图告诉你,我相信你。
我认为你真的很特别,如果某个女孩看不到这一点,那就去她的吧,你知道吗?
吉米(对着话筒,画外音):嘿,下一首送给屋里的一位年轻人——爸爸:呼一嗬!
吉米:他小时候我就认识他,现在他中学毕业了,让我感觉到自己老了。
梅森,中学毕业快乐。
吉米弹起吉他,乐队演奏……听起来好极了。
内景,餐馆-白天妈妈、梅森和萨曼莎在一张餐桌边就座。
一位女侍者把几份菜单放在桌上。
妈妈:谢谢。
好了,孩子们,我们先说清楚。
我打算把杂物分成四类。
第一类,任何你想要保留的童年时代的东西,这些你都带走;第二类,扔掉的;第三类,捐赠的;第四类,你想在下周末宅前出售的,卖不掉的东西就都捐赠出去。
梅森:难道那套公寓就没有像阁楼或者储藏室一样的地方吗?
妈妈: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不会把一大堆垃圾拖到妈妈的小公寓里去。
萨曼莎:无法相信我们又要搬家了。
妈妈:不,是我要搬家!
你两年前就搬了。
你在奥斯丁有一套公寓。
梅森秋天也要搬。
我的责任尽到了。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我将会有很多选择。
我可以休假。
我可以完成写作,并设法出版。
梅森:圣诞节呢?
我们怎么办?
萨曼莎:我不会和他共用一个房间的。
妈妈:你们其中一个睡沙发,我们会用那个充气床垫。
萨曼莎:我该怎么洗衣服呢?
妈妈:萨曼莎,我在温柔地推你离巢。
你下楼的时候也许会奇迹般地找到一些硬币,你用来在你自己的公寓里洗衣服。
拜托!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
你们需要负起责任!
你们想吃什么?
妈妈戴上眼镜。
梅森:我要蔬菜汉堡。
萨曼莎:我不吃了,不饿。
妈妈(摘下眼镜):你怎么了?
萨曼莎:我不舒服。
妈妈: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有没有发烧?
梅森:她怀孕了。
萨曼莎(淡淡一笑):不是。
老实说,我昨晚喝多了。
妈妈:你昨晚没有开车吧?
萨曼莎:没有,没有。
卡丽也回家了,所以我们一起出去玩。
妈妈:不,不。
嘿——这不是借口。
你仍然可以打包装箱的。
那些人想要尽快搬进来。
这家餐馆的助理经理欧内斯托走到这张餐桌边。
欧内斯托:嗨,你们好。
我叫欧内斯托。
(对妈妈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几年前,我在你家院子里修过管子。
妈妈:哦,是的。
欧内斯托:信不信由你,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天你跟我说,我很聪明,应该去学校。
我接受了你的忠告!
我报读了英语课程,一年之后,我去社区学院就读,并且获得了准学士学位。
现在,我正在得克萨斯州攻读学士学位。
而且我还是这里的经理之一。
妈妈:真是太棒了。
欧内斯托:很高兴见到你。
因为我真的想有一个机会感谢你。
谢谢。
这真的对我意义重大。
不用担心午餐。
我请客。
最起码我能为你做这件事。
妈妈:谢谢。
欧内斯托:你们应该听她的话。
她是位聪明的女士。
妈妈:谢谢。
欧内斯托返回厨房,留下坐在餐桌边的这三个人。
外景,公寓-早上梅森现在蓄着胡须。
他把一个旅行袋和一个箱子放在那辆卡车上面,接着返回妈妈的新公寓。
内景,公寓-早上梅森打包一个盒子,妈妈坐在另一间房里。
他们在谈话。
梅森:……难道这不有点儿疯狂吗,仅仅从一张表格上的二十个问题,电脑就知道你是谁了?
我推测世界上只有八种类型的人。
妈妈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咖啡。
梅森:我是说还有子集,例如男性和女性,但是显然,我们并非像自己认为的那样独特。
妈妈:你跟那个人谈过没有?
梅森:还没有。
不过我们一直都在通电子邮件。
他似乎挺酷的。
他学文学和人类学……总之他告诉我,他们用来选配室友的系统有点儿怪异。
比如,以往大一学生对于新室友的满意率大概是百分之六十,而现在达到了百分之百。
仅仅因为电脑。
妈妈:那么听起来他会是个好室友了。
梅森:是的。
不过我们差不多可以判定,很快他们甚至都不需要问卷调查表了。
因为他们将会根据所有你曾经说过的话、写过的或者点击过的东西来告诉你,你的室友是谁。
梅森抱着那个盒子走进起居室。
他拿起一个相框。
梅森:你把这个又放进去了?
妈妈笑起来。
梅森:我不想要。
妈妈:拜托,这是你拍的第一张照片。
梅森:所以更加有理由把它留下来,对不对?
梅森把这个相框放回他的房间。
妈妈突然轻轻地抽泣起来。
梅森背着一个包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注意到妈妈在哭泣。
梅森:怎么了?
妈妈(哭泣):没什么。
梅森:到底怎么了?
妈妈:没什么!
梅森:妈妈……妈妈: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梅森:你在说什么呢?
妈妈: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我只是——我不知道你离开时会这么高兴。
梅森:我不是这么高兴。
你期望我怎样呢?
妈妈:你知道我现在意识到了什么吗?
我的人生就要像这样去了!
这一系列里程碑式的事件,结婚、生子、离婚,那时候我们以为你有阅读障碍,我教你骑自行车,再次离婚,拿到我的硕士学位,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工作,送萨曼莎上大学,送你上大学……你知道接下去是什么吗?
啊?
就是我该死的葬礼!
(稍顿)走吧,留下我的照片!
梅森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森:你怎么一下子快进了四十年?
妈妈:我只是以为会有更多。
妈妈坐在桌边哭泣。
梅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外景,公路-白天梅森开着自己那辆皮卡,驶过得克萨斯州西部开阔的公路和山区。
外景,汽车加油站一白天梅森把车停在汽车加油站里加油。
他在等候的同时拍了一些照片。
外景,大学-白天梅森把车停进他的大学的停车场。
内景,学生宿舍-下午梅森找到他的宿舍,开门进去。
他把旅行袋放在一张没被占用的床铺上,然后开始整理东西。
他的室友多尔顿走进来。
多尔顿:嗨,你一定是梅森吧。
梅森:是的。
你是多尔顿,对吧?
多尔顿:是的,伙计。
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
梅森:我也是。
多尔顿:你住房间的这一边可以吗?
梅森:可以。
多尔顿: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把我的垃圾都搬进来了。
梅森(笑):哦。
我不——我不介意。
别担心。
梅森一边拉开旅行袋的拉链,一边继续同多尔顿交谈。
多尔顿:好。
伙计,要我帮忙吗?
还有什么需要拿进来的东西吗?
梅森:我还有一个箱子,很轻。
不过还是谢谢你。
多尔顿:不用客气。
梅森:你要参加迎新会吗?
多尔顿:迎新会?
当然不了。
我不去参加那个,顺便说下,你也不要去。
伙计,我们有更精彩的节目。
多尔顿的女朋友巴布走进房间。
巴布:你准备好了吗?
多尔顿:好了。
巴布,这是我的室友梅森。
梅森,她是巴布。
梅森(和巴布握手):你好。
巴布:你好。
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梅森:你们要去哪里?
巴布:远足。
多尔顿:是的,伙计,你应该去。
如果我们现在出发,我们可以赶上大本德国家公园下午晚些时候的景色。
你以前去过吗?
梅森:很小的时候去过。
多尔顿:哦,那么现在越发有理由要去看一下了。
伙计,我们来这儿是为什么呀!
巴布的室友妮科尔站在门口,她敲了敲房门。
多尔顿:哦,梅森,这是妮科尔,巴布的室友。
妮科尔:你好。
梅森:你好。
多尔顿:梅森,妮科尔。
巴布(问梅森):那你去吗?
梅森:去。
多尔顿(画外音):好,我们出发。
他们离开宿舍。
外景,大本德国家公园-下午晚些时候梅森、妮科尔、多尔顿和巴布徒步穿过一个大峡谷。
妮科尔同梅森谈论舞蹈的事情。
梅森:他们允许你在这里主修这科吗?
妮科尔:这里没那么认真,所以我喜欢在大学外面训练,但是我正在学所有的基础课程,比如舞蹈史之类的。
梅森:很好。
妮科尔:是啊。
梅森:你教什么呢?
妮科尔:哦,啊呀,芭蕾舞、踢踏舞、爵士舞、街舞……梅森:哇。
你最喜欢哪一种?
妮科尔:踢踏舞。
梅森:是吗?
妮科尔:是的。
你可以制造所有属于你自己的声音,而且没有规则限制。
梅森:对……妮科尔:就像创造性自由。
梅森:真棒。
妮科尔:是啊。
所以把它教给孩子们很有意义。
梅森:他们都多大?
妮科尔:6到8岁。
梅森(笑):哇。
妮科尔(笑):是啊。
他们无所畏惧,而且他们根本不怕难为情。
梅森:他们还没到能感觉到尴尬的年龄。
妮科尔:是的,还没到。
就快到了。
这群人走过一道山脊,此时太阳正在落山。
外景,远足-后来巴布和多尔顿在岩石上大声模仿狼嗥。
梅森跟妮科尔一起,坐在岩石上眺望河流和日落。
妮科尔:嘿。
多尔顿和巴布继续大声模仿狼噑,这让妮科尔和梅森感到很有趣。
妮科尔:多尔顿有时候很疯的。
梅森:不过他似乎很酷。
妮科尔:是的。
他们两个人都挺酷的。
你感觉怎么样?
梅森和妮科尔笑起来。
梅森:很棒。
老实说,真的很棒。
妮科尔:好。
你跟我们一起出来玩我真的很高兴。
梅森:是啊。
我也是。
多尔顿(在一块岩石上叫喊,画外音):这一刻感觉太棒了!
好像所有时间在我们面前展开一样,所以我们可以站在这里大叫——好啊!
呜!
妮科尔和梅森笑起来。
妮科尔:你知道大家总是说“抓住此刻”吗?
梅森点点头。
妮科尔:我说不好,我认为恰恰相反。
好像是,此刻抓住了我们。
梅森:是的。
是的,我明白。
它是永恒的,时时刻刻,就是……就好像永远都是此时此刻一样,你明白吗?
妮科尔:没错。
梅森和妮科尔相视一笑。
(淡出)(全剧终)注释:注1:“热门话题”(Hot Topic)是在美国年轻人中极具人气的一个潮牌,专门连锁销售与专业音乐和流行文化相关的服装及配饰,以及授权的音乐CD。
——译者
因为无可救药的脸盲症以及堪比金鱼的记忆力,我无法给某个片子或者某个导演打上什么标签。
当然,我通常也不愿那么干。
此前,我全然不清楚《Boyhood》的导演是谁,也许我确实知道那个名字,但谁在乎那是谁呢?
可惜,整个片子还是唤醒了我脑海深处的某些不堪的观影体验。
《Before》s。
鉴于这片子有将近三个小时,而不是90几分钟。
我想我应该有时间去总结一下为什么这些个电影会让我总有些不适感。
吐槽总是简单,找寻则难得多,我决心找出这些不适感的源头,为了对我的胃负责。
无论是三部《Before》还是《Boyhood》,都是极尽生活化的片子,整个片子被演绎得好像生活原本就是那样子。
据说这片子的拍摄长达12年之久,拍摄条件也极其宽松,只是利用了小梅森等人的暑假的几天而已。
于是有人被这样生活化的场面迷住了,开始憧憬起德州的田园生活,就好像从前也曾期待过维也纳车站的邂逅,向往过巴黎咖啡厅的偶遇,迷恋过伯罗奔尼撒的风景一样。
可是就是这些看似生活化的场面,让我想起一个单词,“造作”。
我明白他们是演员,可他们却想演一出生活给我看并且想要我相信《Boyhood》仿佛一部文艺的记录电影。
也许有人想要反驳说,生活或许本就是那样子的。
相信我,不会有三个机位来直播你爸爸大发雷霆的时刻,当然也不会有人用八片光圈去记录夜色下你女友的头发的光泽。
这种造作,就像主角分明拿着数码相机拍照却依然迷恋在暗房里“冲洗”照片,就像酒鬼教授在形容条件反射时用了“Sex”而不是“Alcohol”,就像莫名其妙的入学第一天的四人约会一样。
它源于导演执意想要演出生活,演出他自己的生活秀。
他一直在探讨,也一直在困扰。
这种困扰的情绪一直在从《Before》s里蔓延到《Boyhood》。
可导演对于生活的见解也似乎全然原地踏步(好消息是,这样才使得这部横跨12年的作品的世界观没有崩塌)。
只是,毫无进步不是那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也不清楚导演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如此的迷惘且无法自拔。
多想跟他讲讲在哪里摔倒就该在哪爬起来,而不是就地躺下并时不时销魂地哼哼几声。
多想跟他讲讲嘴炮打不出个未来,有时候就该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多想跟他讲讲再丰富细腻的剧本也远远及不上平凡生活的细节,但是关键之处在于在2个小时里的做出关键选择。
到头来,也仅仅是在豆瓣留个矫情的影评而已。
我想到郭敬明。
他的小说和作品也常被人评价成无所进步。
这里提到郭敬明可以让林克莱特的粉丝相当不服,毕竟郭的片子总是豆瓣低分的代表。
而常常出没于电影节的林克莱特显然还是不乏支持者的。
其实比市场,郭片的表现一点都不差,至少票房表现上,小时代系列远远甩开《Before》系列和《Boyhood》。
而郭的粉丝群体也相当固定,就是那个年纪的小鬼头,于是我想,林克莱特的粉丝群也应该很固定。
不过前者更善于在论坛无休无止的撕逼大战,而后者则会穷尽我一生都无法掌握的褒义词去写豆瓣影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句话真的不适合艺术界。
12年的拍摄并有感动评委,真心感谢学院,没有把任何奖项颁给这部令人失望的作品。
在今年的奥斯卡《Birdman》与《Boyhood》在多个关键奖项争夺激烈。
说来有趣,这两部片子让观者都在演戏与生活之间游离。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或许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当《Birdman》用近乎疯狂的长镜头把生活变成一场似乎只有不到2小时的百老汇秀。
林克莱特则无比平静地妄图把一场电影化作十二或者十八年的有期徒刑。
不知从哪飘来王菲的匆匆那年,其实挺感谢《Boyhood》,让我好慢慢怀缅我的少年。
有时候会期待未来也许有人能把我的少年时代拍成电影,当然绝不是让我自己在少年时代中演出生活。
对不起,我的少年时代没有那道轮廓光。
【来源于2015年1月8日的WTF播客对Richard Linklater的访谈,时长88分钟,全翻完12500字。
音频地址:http://www.wtfpod.com/podcast/episodes/episode_566_-_richard_linklater内容主要关于今年奥斯卡最大热门影片《少年时代》,导演个人经历、家庭状况、处世哲学,之前他拍过的电影,摇滚乐,15年要上映的新片等等。
最后关于摇滚乐那段名词太多,有的听不清,欢迎挑错、补充。
以下所有方括号里的内容都是我的补充。
——dormant】问:你不是成长在奥斯丁【德克萨斯州首府】吧?
【采访者是Marc Maron,生于1963年,美国喜剧演员、电台主持、作家、演员】答:没有,没有人成长在那儿,奥斯丁是那种你会后搬去的地方。
我成长在休斯顿大区,在德州东部的一个小镇叫Huntsville,那里有个大型监狱,是用来处决犯人的地方。
父母在我6、7岁时就离婚了。
我爸爸生活在休斯顿,妈妈在Huntsville一边攻读硕士学位、一边教学。
妈妈是老师,总是要随着她搬家,很像
问:片中的父母,还那么年轻,他们的情感其实也很脆弱,意识到这点是很困难的。
答:他们并没有答案,作为孩子其实很难意识到这点。
当你有了孩子后,不但会让你回想起童年,还会想起和自己父母的关系。
我喜欢这种一代又一代人之间的对话,比如直到20年以后,通过和孩子的对话才明白一些事情。
问:你的孩子多大了?
答:我有一个21岁的女儿【Lorelei Linklater,片中演姐姐的演员】,还有两个10岁大的女儿。
问:现实中你和妈妈的关系会像这部电影里那么紧张么?
答:差不多。
问:所以你妈妈也和酗酒、暴力的男人一起生活过?
答:片中只是孩子的视角,电影强化了这个视角。
他当然也有优点,有自己的烦恼。
他并没有动手打人,只是摔东西。
很多人都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
小时候我也总被打,在学校就算是很轻微的违纪,都会被打手板。
现在的社会比以前更加温和了,这是好事。
当然有的人还是会说“我小时候也挨打,看我现在也没问题,所以我也这么对待孩子。
”问:所以你从来没打过孩子。
答: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了!
我会在精神上折磨她们,哈哈。
问:你爸爸在大城市里【休斯顿】,他在做什么?
答:像电影里一样,他从事保险业,他有自己的家要养。
问:所以这其实还是一个自传式的电影。
答:大部分是,我不害怕被叫做自传式电影,我大多数的电影都有这种色彩。
起初的想法是这样,但是拍到最后已经不能这么说了,演妈妈的帕特丽夏【Patricia Arquette】,演爸爸的Ethan【Ethan Hawke】,等等,大家的想法都融进去了。
问:你和这些演员的交流有多开放?
12年的时间是怎么拍摄的?
答:能够花12年的时间去塑造角色,真的是很难得。
大概每年拍1次,1次只拍几天。
我写好剧本后,事先会花大量时间和演员彩排,但不是那种表演彩排,更像是剧情彩排,边演边谈,过程中大家有好的想法都会融进去。
问:这种电影让我很震撼,连续拍摄12年。
就像另外有一部英国纪录片<人生七年>。
看着片中的人在逐渐变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受了!
答:这部电影就是关于时间的。
12年过去了,孩子们长大了,父母变老了,这个家庭随着时间发生变化,这就是我当初产生冲动想拍这部片子时的想法。
问:你是怎么让这些演员能坚持12年的?
这些演员也有自己的生活,比如Ethan,期间已经演过很多电影了,甚至是和你拍的。
答:是啊,我们俩一起也拍过其他电影,这期间我俩各自又生了5个孩子。
拍完这部片子之后,现在我能告诉你为什么没有人会这么拍片。
一是太不切实际了,花这么多时间,筹钱也很困难;另外在心里层面上,大多数的电影创作者都是控制狂,而拍这部片子很多事情都要交给未来去掌控,你能确定自己12年后是什么样么?
不能。
我事前只有一个故事框架,包括最终的镜头是我想好的,但其间的细节需要丰富,剧本都是边拍边写。
问:男主角这个演员【Ellar Coltrane】有没有想去当演员?
答:是的。
在刚开始选角的时候,他才6岁,之前他就拍过一些大头照、短片、广告,我认为他的家庭能支持他从事这个行业是很必要的,因为要拍这么多年。
所以要找一个自己喜欢表演,家庭又支持的男孩儿。
问:这12年的过程中,你要根据文化环境的变化、他们的生活变化逐步写剧本?
答:是的,这个过程很有趣。
正常的电影拍摄过程是写好剧本、选演员、拍摄、剪辑成片。
而这部片子是,每年都写一部分、拍摄、剪辑,然后也许是在架子上等5个月回来后,再想想周围发生了什么,明年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个分成12段的过程。
随着自己年龄增长,一些新发生的事情、想法,包括自己当父母的感悟、回想起的童年片段都会融进去。
问:我不知道如果事先完全不了解这部电影,直接看会感觉怎样?
答:我与看片之前完全不了解状况的人也聊过天,他们的看片过程很纠结。
刚开始看时还以为是年代片,“哦,那时候的电脑、游戏是这样的,找的旧道具”,“哦,又找了另一个男孩儿接着演,长得还真像”,看了一个小时才发觉“哦,这是同一群人”,能有这样的初始体验我觉得会很美妙。
问:你喜欢表现这种随着时间变化的情感,比如
以下影片注释中未提及人名的,均为其本人导演】,虽然没有紧凑的故事,但有冲突、有变化,看的时候你会关心里面的人物,但到结尾人就消失了。
答:是的,
这么讲故事的想法来源于我20岁出头刚刚进入电影业时,那时我觉得电影业就应该是“狂野的西部”,有着全新广阔的施展空间,我真心地认为应该有新颖的故事讲述方式,电影与时间的关系应该是独特的。
问:你拍
上过电影学校么?
答:我在看电影,拍了很多短片。
在萨姆•休斯顿州立大学学习,中途休学,之后搬到奥斯丁,在奥斯丁社区大学旁听过一些电影课程。
没得到过学位,“活到老、学到老”嘛。
问:比如
答:世上有无数的故事可讲,问题是用什么方式去讲,我对新的方式总是很有激情。
我的想法是,故事能不能从一个角色跳到另一个角色上,中间又有关联,我想捕捉的是心理过程是怎样的。
在
但是有的观众,就能够仅仅依据这3、5分钟的情节,对这个人盖棺定论,让我很难认同。
其实我们总是这样判断别人的,因为这就是我们能做的。
问:
答:是啊,当时感觉很突然、很疯狂。
问:在Huntsville,你的童年是怎样的?
你对艺术感兴趣么?
答:我有2个姐姐,家里很有学术氛围,虽然不富裕,没有夏令营、度假什么的,但是教育和艺术很受重视。
我妈妈画画,外公外婆也从事艺术工作。
我们会去博物馆、电影院这种廉价的文化场所。
爸爸周末会过来,带我去博物馆、动物园。
他们重视我的内心成长。
我从小就爱写东西,愿意讲述故事、展现角色。
小学时就写剧本,有时会在学校表演。
我在人物对话方面有天分,很小时就赢过一些短故事比赛。
同时我也擅长体育运动,是校橄榄球队的四分卫,带着棒球奖学金进入的大学。
在17岁时,我的愿望是能在大联盟打棒球,同时还能成为严肃的小说家,可惜2个愿望都失败了。
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电影感兴趣的?
答:在20来岁的时候,但是在那个年代的德州东部,拍电影太困难、太昂贵了,不像现在用手机都能拍片,那时我还是在写故事、写剧本,花了一段时间我才意识到电影这种视觉媒体才是我的最爱,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要拍电影,再也没回过头。
问:还记不记得是哪部电影让你有这种感觉?
答:不是哪一部特定的电影,而是我爱上了电影。
有两种层次的电影,一种是能让你热爱上电影的电影,但那不是你有能力能拍出来的。
在80年代早期我看过一些低成本的独立电影,比如John Sayles【约翰•塞尔斯,美国独立电影导演】的电影,比如
问:你开车到奥斯丁去看这些电影?
答:不是,那时我已经搬到休斯顿了。
大学还没毕业时,我就得到一个工作机会,当了2年半的海上采油工人,在钻井平台上工作攒钱,那是很棒的经历。
问:你会去海里采油?
答:是啊,乘坐直升飞机到钻井平台上,工作一、两个礼拜再回到岸上。
问:所以你可能一边想着特吕弗,另一边就在海上钻井。
答:回到岸上我工作时,我会去读书馆读书,读到中午就去看电影,慢慢就爱上了电影。
问:作为一个海上采油工人,你都做什么?
答:我负责处理井下安全阀【subsurface safety valve】。
问:会在水下?
答:不会,在平台上,把工具放到井下,井很深,但井口就在平台上。
我是负责保证采油安全的,所以当我看到Deepwater Horizon【2010年的墨西哥湾漏油事故】时,我很震惊。
你知道得犯多少错误才能发生那种规模的爆炸么?
我的工作是维护安全阀,即使台风把平台吹倒,安全阀都会关上,确保不会爆炸。
问:这个工作很棒啊!
答:是啊,有人会问“这个工作危险么?
”,我会说“不觉得啊,2年里只有一个新手送命,哈哈”。
问:他是怎么死的?
答:火灾。
很可惜,他还是我认识的,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他。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我上了2年大学),他是社会学专业毕业,这个专业你能干什么,也只能像我一样先去采油,攒钱再考虑今后做什么。
一开始我们不在一个钻井平台,然后我到了他的平台,他就讲起“你知道Jimmy么?
火灾烧死了”,让我觉得很突然,就是那种大家都经历过的“你还活着、他却突然死了”的瞬间。
问:所以你在探索一个讲故事的新方式,在
年轻人们开车到山上开派对。
答:是啊,70年代,摇滚年代。
年轻人都能干些什么啊,当然是开车到处晃,扮酷,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周末没人会在家。
问:McConaughey!
【马修•麦康纳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在这里演个配角】是你发现了他。
答:人们喜欢Wooderson【马修•麦康纳片中的角色】这种角色,因为每个镇里都有这种人。
Matthew演得非常好。
在试镜时,他就说“我不是这种人,但我了解这种人。
”他完全融入了角色,大概22、23岁,装酷,瞎混,也许已经有工作了,但仍然和高中女生约会,因为他约不到同龄的女生,大学新生也许还会觉得你很酷,因为你有车,但你只能对年轻女生下手,一旦等到25岁这种人就没戏了。
问:这个片子是在哪儿选角的?
答:那时我生活在奥斯丁,麦康纳就是奥斯丁人,他是在德州大学学电影。
问:所以,可以说是你发现了他。
答:呃,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我只是恰巧在他刚起步时碰到他。
问:你们是朋友么?
答:是的,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问:是因为都是德州人的关系么?
答:不知道啊,反正就是两个来自德州东部的人。
从小并不认识,只是来自类似的小镇。
你知道么?
直到我们认识5年后,我和我爸聊天时才发现,我爸和他爸当年在同一个橄榄球队,打同一个位置,是在50年代初为休斯顿大学美洲狮队打防守后场【defensive end】,太有意思了。
他爸爸在拍
我爸爸现在还在德州。
我妈妈已经82岁了,还生活在Huntsville,我很幸运【父母健在】、很感激。
问:你说过拍电影改变了你的家庭人际关系,比如让自己的女儿来演你的电影。
你和妈妈的情感关系后来怎么变化的?
是原谅么?
答:是理解。
你希望你能继承到父母最好的品质。
我妈妈是个很有激情、有能力的人,也喜欢做掌控者。
我爸爸是个很理性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但是他们的婚姻只持续了10年,有了3个孩子。
我喜欢爸爸的理性,我想也继承了一些。
问:他们之间相处得怎样?
答:还好,有一些疏离,但彼此从来没有恶意。
在我20多岁时,他们大体上也算支持我,可能不太理解我在做什么,我中途退学去工作、看电影,其他朋友都变成律师、博士了,他们觉得我浪费了天分。
直到我29岁第一部电影上映时,看到我的照片在报纸上,有影评评论这部电影时,他们才理解。
我经历过那种不确定的阶段,所以我也同情那些20多岁的人,父母虽然对你有点儿失望,但是还是很支持,他们爱我这点我从来都不怀疑。
问:他们也无能为力。
答:当然,我也从来没向他们要过钱。
所以,他们也控制不了我。
只是鼓励我,爸爸会给些建议,比如“考虑考虑回学校上学啊”,妈妈会说“只要你不管我要钱,就算你不工作、不上学,你自己开心就行”,我妈妈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有些激进。
问:
】是2001年的事情了。
答:关于
事实上,如果你把这两部电影放到一起,我在
直到真正醒来,浑身大汗,实际时间只过去了5分钟。
这个梦我一直记得,后来我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了一些科学研究,关于轻度梦境,甚至和这个领域最顶尖的科学家交流过,学了很多关于脑科学的知识。
对于我这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故事载体。
问:而拍成动画,让你达到了目的。
答:没错,拍成真人片会觉得很无聊、很做作。
当我看到一些在奥斯丁的朋友正在研究的动画技术,这么多年我想拍但没法拍成的想法,要是能拍成动画,就可行了。
因为感觉上是真的,但很明显又是人为的,因为是画的嘛,这就是梦的感觉。
在梦里,你会觉得是在现实,直到你醒来才意识到,“刚才怎么经历一战了”,或者“他不是10年前就死了么”,怎么在梦里就没意识到呢?
问:这么拍确实管用,你也要为此改剧本吧。
答:关于电影有一种观点我一直坚信,那就是——只要你的意图明确,观众会愿意跟着剧情走,只要你前后连贯、剧情清楚。
事实上,虽然我的一些电影故事讲述方式也许比较特别,但我一直希望讲述一个清晰的故事,要直接表达,并不想拐弯抹角。
我喜欢清晰的故事,我不喜欢刻意的复杂化,现实已经很复杂了,有话能不能直说?
那种小聪明当然也可以很“高明”,但我不喜欢被人耍弄,仅仅是因为他们“能”。
问:再说一下,你拍的
第一部讲述了一对年轻人(美国男生、法国女生)在欧洲旅行时偶遇,相处了一天后分开;第二部、第三部分别又相隔9年】。
我觉得你好像对时间流逝有着“变态”的执着,在你拍第一部
答:没有。
我大概比伊森和朱莉【男女主角Ethan Hawk和Julie Delpy】大十岁。
我想拍一部关于两个年轻人心灵相通、彼此吸引的电影,确实是自传式的。
问:看上去有点儿像外国电影,你提到过特吕弗。
答:是啊,因为是在外国拍的。
很欧洲式,像法国片,比如埃里克•侯麦的电影,两个人一直在交谈,没有什么事发生,爱情在空气中蔓延。
问:这就足够了!
答:是啊。
作为一个电影人,这就是我的“诅咒”【什么都想拍成电影的职业病】。
20多岁时,我在费城碰到一个女生,我们整晚在街上闲逛,一直聊天,甚至接吻了。
思想碰撞,感觉很投机。
谁知道是不是荷尔蒙在作祟,无所谓。
就在当时我就告诉她,我要拍一部关于这段经历的电影。
5年以后,我就真的拍了。
【关于导演的这段亲身经历,请看http://movie.douban.com/review/5998941/】问:你当时说你想拍电影,是不是要亲她之前的台词,哈哈。
答:没有。
我更像是Woody Allen导演的
问:作为导演,你能拍你想拍的电影,甚至一些投资比较大的电影,比如< The School of Rock>【摇滚校园,2003年上映,讲述一个不成功的摇滚音乐人,阴错阳差来到中学教音乐,带领孩子们进入一个全新且乐趣无穷的摇滚世界。
投资3500万美元,全球票房1.31亿美元】,赚了很多钱。
答:是啊,是挺赚钱。
拍这部片的初衷并不是一定要很赚钱,我是想拍一部很酷的电影,和Jack Black【美国著名喜剧演员】、Mike White【该片编剧兼配角】一起。
问:是谁的主意?
答:是Mike White的想法,他认识Jack。
他有个关于一帮孩子玩儿音乐的想法,剧本写完了需要导演,我就来了,来的正是时候,因为当时片子的剧情被制片厂改得过于刻意。
我来了之后觉得基础已经有了,但是要往酷了拍,结局不一定非要比赛获胜,那就太刻意了,我要拍成自己觉得讲得通的电影。
有很多片子,甚至不理解电影这种媒介的力量,情节设计过度,比如“为什么你应该关心这个角色呢?
因为他的狗刚刚死了”,其实观众早就明白了,这叫做身份认同,你只要把一个人放到银幕上5分钟,大家就知道这是我们的英雄。
你甚至可以塑造疯狂的主角,比如
因为我很了解他,我看到他一直在夜间开出租车,感觉他心里很脆弱,是一个越战老兵,在写日记,但到后来你会觉得“这个人是疯子,他去枪击总统候选人,还杀了其他人”,下了旧约式的评判。
他并不是一个好市民,对不对,但我们喜欢他。
还有Tony Perkins在
我们都站在了坏人这边,电影在身份认同方面是很有力量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背景交代,不用什么都解释清楚。
有很多剧本的前二、三十页,都在解释、介绍,制片厂的要求都写明了“为什么我们要关心他”、“重要性在哪儿”,其实就应该直奔主题。
问:有很多烂片就是停不下来地不断解释。
答:是啊,因为它们只能这样。
因此,我总是避免以情节设计为主,我会用与时间有关的结构去替代情节设计。
因为这也是人们面对现实世界的方式。
我会拍一部85分钟实时进行的、在巴黎走来走去的电影【指的是
问:我刚想起来,关于
答:是啊,感觉很有趣,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直到影片首映,是在圣丹斯电影节,有1200名观众,片中演到儿童露营旅行的情节,孩子们在胡闹,往墙上扔刀、小火箭,我当时就能感觉到观众们很紧张,以为有人要出事了,其实才演了80分钟,刚到一半。
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过这种设计,感觉很有趣。
就是因为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你才愿意看电影。
当你比编剧还聪明时,才是最不爽的,比如一些恐怖片,当你看着他们做蠢事时,就寻思“你就不能不开门么?
” 问:我喜欢妈妈这个角色,她义无反顾地向前看,一直照顾着孩子,虽然自己有很多烦恼。
她是个好母亲,也想要自己的生活。
答:是啊,和我家里很像,我妈妈就很少“回头看”,很少有自我反省。
问: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当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我很怕这么问,我不喜欢正面冲突。
我的姐姐们问过,她们都哭作一团。
直到当我们都长大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才会用不同的标准去评判父母,她们俩才意识到“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像我前面提到的,迟到了一代人时间的理解。
问:你怎么理解你与母亲的关系?
她对孙子辈会更友善么?
答:事情都自然而然地过去了。
现实就是这样,这是我一贯的人生态度。
你手上就这些牌,尽力而为,不要回头。
问:但你可是为此拍了2个多小时的电影,来宣泄那种情感。
答:是啊,是有一些儿时的伤痛,但我想所有人在现实世界中都会受伤。
问:片中的妈妈嫁给过的那个男人【酗酒、有暴力倾向的教授】,现实中你面对过这种人?
答:是的。
问:处在一种暴力的、吓人的生活环境中,当时你才10岁左右,会觉得很无助,因为另一边是你的亲生父亲,而这边却是一个陌生人。
答:就像灰姑娘与继母。
突然间,有一个陌生的成年人走入你的生活,控制你,你会想“我没请你来,你也不是我爸爸,但是你却在我家”。
问:直到看了这部电影,我才真正理解到这种痛苦。
答:你只能去适应父母的生活。
孩子们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的,你能读到关于街头流浪孩子的报道,“我们生活在高速公路下面的纸壳箱子里,杂货店那边有些纸壳箱子,等雨停之后我们就去拿”。
就是努力地撑过去。
问:但很明显,你的父母还是能够保持足够的稳定,来抚养你们,你看你现在也事有所成。
她也许很固执,也做过错误的选择,但她肯定也会保护你们。
答:是啊,我的姐姐们现在也不错。
最终我们都熬过去了,不然又能怎样。
问:下面说
一定很难处理,把这本书编成故事片。
答:是啊,我和Eric Schlosser【书作者】商量,这本书怎么拍成电影呢?
是不是该拍成纪录片?
事实上,后来真的有别人拍了一部纪录片,就是
而我喜欢讲述故事、塑造角色,我想找演员,在非虚构的环境中让故事更加戏剧化,通过多个视角(比如管理层人员、移民工人、童工)去了解快餐业,这很有趣。
问:你自己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答:很有挑战性,我喜欢。
【黑暗扫描仪,2006年上映,和
讲述不久的未来,毒品泛滥,基努•里维斯饰演的卧底探员也染上毒瘾,逐渐模糊了现实与虚幻间的界线】也几乎是同时上映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两部都是那种黑暗、奇怪的片子,我想这与我当时的思想经历有关,那时正处在布什、切尼的时期。
【21世纪】是一个很艰难的世纪,起码开端是,我为孩子们感到抱歉,还好我是成年人了。
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奥斯丁的?
答: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我去那儿拜访朋友。
到俱乐部听音乐,在酒吧里能看到半裸女生到处跑,我就觉得生活在这儿也不错啊。
当时奥斯丁的音乐圈很繁荣,但电影圈还很边缘化,虽然有一个电影学校。
当我到那儿之后,引以为傲的是能伴随着那里的电影圈一起成长。
问:奥斯丁的电影圈子,是不是你创立的?
答:是啊,大概30年前。
从1985年开始,我们放映一些平时看不到的电影,在营地或其他任何地方。
我去和影院经理谈,“我想放这些片,咱们来分成”。
我对电影充满激情,虽然当时也在筹拍自己的电影,但我觉得应该担负更高的使命,现在也仍在出力,提供补助金,主持观影活动,虽然现在再去不做底层工作了,比如写宣传、预定电影、搬东西什么的。
在我20多岁时没拍出多少片子,但我确实成立了一个非盈利组织,持续运作到现在,还有一个200多个座位的影院,每天晚上都放电影,已经发放了大概150万美元的补助金给德州的电影人,我很自豪。
问:你们是如何发放补助金的?
答:我们有一个小组,他们会审查申请、作品。
人是需要激励的,现在的文化环境不关心艺术,通常艺术家们(特别是年轻艺术家)很少能得到家庭资助,我自己就是这样,我得到了26000美元的补助金,才拍成
甚至比钱更重要的是,这表明家庭以外的世界在乎你,想要支持艺术家。
因为现实对艺术家很残酷,我总觉得我们对此缺乏同情,比如在学校【艺术类专业】总是第一个被裁减的,就像是一个花边。
但我一直认为,艺术、创造力能拯救我们,对人类灵魂、对文化很重要,我们现在太轻视艺术的价值了,仅仅是因为它在市场上无法盈利。
这个世界现在是赢者通吃,资本家们甚至没有底线、颠倒黑白,一帮所谓的“精英分子”。
问:这种电影越来越少,所以才特别需要你这种人,激励像我们一样的年轻人,15岁大在外面闲逛时看到你拍的片,会说“这很酷啊,我也想这样。
”答:有些很年轻的观众看完
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不错的,有我的一席之地。
问:你拍片的底线是什么?
你有没有为钱拍过电影?
答:没有,没必要。
我会尽量保持低成本。
我拍的每一部电影,当时我都会觉得我才是拍这部片子最合适的人,甚至是
问:我喜欢这部电影,我对这部片没意见。
我想说的是
讲述一个已经自甘堕落的职业棒球手,带领一支惨不忍睹的孩子球队的励志故事。
】答:就像
这就是电影业的现状【拉郎配】,无论我来不来,这两部片都会被拍出来,但我自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熟悉这种题材,在
其实只要有其他人更适合,我就不回去拍。
这些年我推掉过很多拍片邀约,因为觉得其他导演拍会更好。
电影业里有很多的“拉郎配”,原创剧本、改编剧本、重拍等等,聪明的制作人、制片厂头头才能找对人选。
但当时我害怕,因为大家都听说过很多好莱坞悲剧故事。
这两部电影对制片厂来说算是低成本片,但对我来说都是大片,成本3000万左右。
当然,能享有这些资源确实很爽,我有50天的拍摄时间,而不是15天。
问:会有压力么?
答:没觉得,作为曾经的运动员,我从来不接受“压力”的说法。
不会影响我,压力来自于个人选择,我把它看成是机会。
我觉得可以把自己的工作方法带到制片厂级别电影的层面,坦率的说,拍摄制片厂级别喜剧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看过很多喜剧,看上去有趣,但很表面化,我觉得喜剧是一门精湛的艺术,要不断钻研、不断排练才会奏效。
这两部的拍片过程当时都是很棒的经历,当然如果是现在,这两部片放到我面前我都不会去接,因为我在做别的。
问:“压力来自于个人选择”,这是你中学当运动员时学到的么?
答:是教练说的,一个聪明的教练。
我最近才听说的,并不是当初我需要听到时听到的,呵呵。
我拍了一个纪录片,关于Augie Garrido,他是德州大学的棒球队教练,是他说的,这部片叫
答:是啊,电影导演和球队教练很有共通点,都是发现别人的闪光点,努力将让他们的技艺更精湛,比如演员、作曲家、美术指导、服装设计指导等等,导演就像一个集权者,集合所有的创作能力,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导演可能不如演员戏演得好,但要足够了解表演,对于其他电影元素也同理。
问:你在奥斯丁的电影项目里,有没有人脱颖而出的?
答:很多啊,每年的圣丹斯电影节都会有很多来自奥斯丁的独立长片,其中有不少都得到过补助金。
问:我喜欢你的新电影,这是全新的观影经历,也很高兴和你聊天。
【暗示结束】答:谢谢。
可惜我们没有时间谈到Phil Lynott【巴西黑人与爱尔兰人混血,他于1969年在爱尔兰创建了Thin Lizzy摇滚乐队,是乐队主唱、词曲作者、贝司手】和Thin Lizzy乐队了。
问:当然有时间!
【后面两个人聊摇滚乐才真正达到高潮,狂甩人名。
完全脱离一问一答,主持人插话太过频繁,只能用{}表示插话】答:他真是一个神奇的人,是个爱尔兰黑人,留个大蓬蓬头,哪个嗓音太独特了,{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写过的最好的一首歌之一叫
问:中学时你都喜欢哪些乐队?
答:刚上中学时听FM top40,喜欢主流的Lynyrd Skynyrd、Led Zeppelin、Aerosmith,到后来就是Zappa、Captain Beefheart。
问:我也是这样,刚开始会听主流shit【shit使用次数过多,不好翻,也不翻了,就是很爽、很屌的语气】,然后我碰到在唱片店工作的哥们儿,接触到David Bowie、The Residents。
答:你听没听说过Brian Eno?
他的实验音乐。
{那个时代得有人能拿出来这些shit啊!
}是啊,谁能拥有
在德州这个叫Huntsville的保守派小镇,能有一张叫
Spoon乐队的主唱},他不是,他在来自一个叫Taylor的类似的小镇。
就是朋友之间私下交流,“你听没听过这个、那个”,这种感觉很棒。
现在的人都是在网上进行了,对不对?
问:现在你能在网上找到任何东西。
但当时,你可能站在一个比你大的哥们儿面前,他们知道shit,很酷。
答:他们有品位,比你大十岁,他们经历过shit,他们有私藏的shit,{Beefheart那可是私藏shit,还有Zappa!
}哦,你喜欢Zappa?!
你听没听过XXX【没听出来】?
是Zappa制作的唱片,产生了全新的摇滚分支,{OMG!我才刚刚开始听那个分支,到去年我才听了2年,你在青年时期就开始听Zappa了?
},是啊,{你是不是很沉迷?
}是啊,一旦喜欢上就沉迷进去了,我就是那种怪胎,呵呵。
我小的时候,都听Beatles、Rolling Stones,{就像圣诞颂歌,到处都是,但一进到大学,有人给你听Brain Eno、The Residents,那些艺术摇滚,你会觉得WTF!}后来就演变到New Wave和Punky。
{我是看着演变发生的,当时你已经不在高中了,我还在,你是什么时候高中毕业的?
}79年,{我是81年,就是那几年,shit开始变化}。
你知道么?
我刚刚拍完一部电影,大概夏天或秋天上映,讲的是80年代,一群大学新生,听着Van Halen进入大学,然后去Disco舞厅追女孩儿,又去朋克俱乐部、乡村酒吧,最后去艺术派对听Talking Heads,{听上去很棒!
哥们儿!
}所有元素都摆在那儿,我会想,我到底喜欢什么?
是朋克?
是重金属?
是新浪潮?
{你知道Disco已经死亡了,对吧?
}Disco逊毙了,但暗地里我对它的演变很惊讶,我试着向这些演员们解释,因为Disco流行时,他们这帮年轻人还没出生呢,我说“私下里,我喜欢Disco的一些节奏,但是作为摇滚死忠,绝不能公开承认,只能说它逊毙了”。
{你现在可以承认啦,我现在也听Donna Summer}是啊,我现在也爱听这些,就像是重新发现,{我刚刚就下载了
【说的不就是现在的种种神曲么?
】问:还是再讲讲这部新片吧,我很感兴趣,听上去讲的正好是我们这代人。
我们不是80年代生人,也不是老的婴儿潮一代,当我们中学时,60年代末的风潮渐渐离去,Zeppelin崛起,但当我们到高中时,他们都已经过时了,突然间New Wave诞生了,Punk接踵而至。
当我在高中时
后来我在新墨西哥州的大学工作,认识了一些艺术家,了解到艺术摇滚。
我自己也讲过一个故事,讲的是我和哥们儿Dave,他有一台Firebird汽车,我带他参加大学派对,有个乐队在进行演奏艺术【performance art】,我已经见过世面了,但Dave当时肯定是开眼了。
答:大开眼界!
这才是大学的真谛。
{你新片的背景是不是类似?
}只是想搞清楚自己是谁,还是有自传性质。
当年我也是刚入大学,满是想法,与演员交流,参加戏剧社团,碰到同性恋(那之前我从来不认识同性恋,哇哦),但他们挺酷的啊,聪明、有创造力,全新的世界在展开,我无比兴奋,他们根本不关心赛前动员会【pep rally】、体育运动这种在中学占统治地位的话题,而是关心想法、艺术、活力、创造力,大家都18、9岁。
问:这部电影片名叫什么?
答:暂时叫
已经拍完了,现在刚开始剪辑,去年秋天刚好有空,拍了33天,有个很棒的演员群体,一群年轻人,可能你都不认识。
问:镜头拍得怎么样?
答:很棒。
最后一天晚上,我们在一个朋克俱乐部拍的,我在奥斯丁本地找了一个很棒的朋克乐队叫Riverboat Gamblers,我问他们,能不能把Gilligan's Island【1964年的美国电视喜剧】的主题曲演奏成朋克摇滚?
因为我记得80年代时有乐队这么演奏过,他们也照做了,刚开始还是情歌,然后节奏加快,最后非常棒!
They nailed it!问:我还记得自己大学毕业时,大概1986、87年,去奥斯丁看到一个乐队,被震撼到了!
他们演奏了朋克摇滚版的
答:哦,这首歌可是有原版的,{不!
已经不存在了!
开玩笑,其实Bob Wills唱的原版我也有},把过去的文化产品进行再利用,这种想法棒极了!
你能把各种艺术形式捏合在一起,做出自己的东西。
问:我很期待这部片子!
答:我也是,这部片有点像是
问:是同一个男孩儿演的么?
答:不是,
有一群男孩儿,他们一方面是好胜的混球,另一方面也很有趣、聪明。
问:很期待!
哥们!
谈得很爽!
答:是啊!
很爽!
问:而且我们谈了Thin Lizzy!
答:是啊!
Thin Lizzy!
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说《少年时代》的制作过程与任何一部电影都不同。
我们不得不同意,只要时间一长,数不尽的电影都会陷入一种停滞不前的状态,没有一部像《少年时代》一样能彻底改变我们对电影制作的看法。
历经12年且每年只有几天的拍摄时间,影片表现出了“时间”在经意与不经意间对我们的改变,令人感动的同时还充满诗意。
自从年初在圣丹斯电影节上首次亮相之后,林克莱特的这部心血之作几乎满世界都是好评。
加上之前反响极好的《伯尼》和《爱在午夜降临前》,这次可谓是三连冠。
以下是林克莱特在接受采访时,对他这部最新作品的解读。
没有剧本和12个剧本“电影叫‘少年时代’,但也完全可以称为‘家长时代‘。
虽然影片视角是反射孩子这个中心人物,但有孩子的家长都能看得出来,这也是有关于他们的电影。
孩子可能注意不到,但是我们都看得到影片中家长的变化。
他们也是随着孩子长大的。
有人问我,‘这个电影的主意是哪里来的?
’我想大概是99年开始构思的。
那个时候我做家长已经六年多了,看到孩子在我面前慢慢长大,让我想到童年的一些事情,就有了想法拍一部关于童年和成长的电影。
但是我又没法想到一个让我满意的故事,加上演员本身渐渐的变化也让我头疼,所以整个概念多少成了一种解决所有这些问题的方法——一种纵向递增式的表现方式。
我从来就没想过有一个完整的剧本,因为它和我们要做的东西有冲突。
这个电影应该是一年一年来的,如果有了剧本,我就没法边做边想。
电影制作中一般都不会给你边做边想的余地,但现在我有的就是时间,所以我们更像是有12个不同的剧本,一年一个。
时间真是个奢侈品。
每一年我都能有足够的时间,根据那一年的拍摄成果来设想下一年的部分。
比如到了第四年,我们已经可以根据剪辑好了的前三年的材料,来想象接下来(第五年)的内容会是什么。
电影大体框架不会变,但有很多装饰细节还是经过了很多改变和添加的,因为我喜欢给自己和演员留下一些可以创作的空间。
这就是我做电影的风格——大体严谨,细节多变。
”时间,记忆与个体“我认为这部电影反映了人们自己的生活,就像人一出生是感觉不到界限的,只是单纯的在活着。
当一个人慢慢长大,他就会慢慢产生对事物的印象,他的世界也会因此慢慢变大,他也会越来越有‘自我’这个意识。
在有些物种中,个体只是部落的一部分,它不是自我的。
但对我来说,一个个体应该是一种慢慢形成的自我认知,通过对家长、兄弟姐妹、文化、学校等身边的事物对比,得出的一种感官上的意识形态。
当一个人是孩子的时候,一开始他只能对周边的事情产生一种单纯的反应,直到大了意志更强了,他就会开始表达,开始有判断力。
我就是这么看我自己的。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一个人也会被他周围的事物所塑造,换句话说,‘我是我’是因为我不是他。
虽然出生有一种共性,但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一个人就会被一切‘不是他’的事物所塑造成他自己。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部关于记忆的电影。
我的意思是,看的时候它应该给人一种非常当下和现实的感觉。
但看完后我想让它成为一种儿时的回忆,让它成为孩子时对生活的印象。
即视感和回忆非常难同时表现出来,尤其当时间总是往一个方向流逝时,很难不让电影有线性叙事的感觉。
所以有些地方我故意省略了,比如时间性的提示。
我想让人有一种回到儿时的记忆,那是一种很随意的流动。
就像儿时有些事情记不住日期,但印象总是在。
我特别想捕捉到一种……听起来可能有点浮夸,一种‘时光在眼前飞逝’或是‘一个人怎么长大’的感觉。
我故意跳过了很多别人看来重要的事件,比如梅森(片中主人公)的父母在一开始就已经离婚了,而不是作为影片的一部分而表现出来,那是因为很多我们记得的瞬间不一定是非常重要的那一刻。
记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但大部分都是由那些细微的无法解释的瞬间组成:为什么有些事物记得特别深?
我想穿过比较浅显的事件挖掘更深层的精华。
每一年我都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别去做不该做的事。
比起我想让它成为的电影,它更不应该是我不想让它成为的电影。
”特定和普遍的共存“视角的不同也是我想表达的一个思想。
很多情况下,对自己重要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偶然的,比如当梅森的父亲把答应留给他的车卖了。
这对他打击很大,但他父亲却都不记得他们有过这样的约定。
一个人在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因为别人真的会记得而且把它当真。
我们不知道自己对别人的影响有多么大,尤其是当了家长以后,哪天心不在焉,结果孩子问了一个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问题,一切就都变了。
这部电影也有很多对德克萨斯州(导演老家)的描写,会有小学生对着国旗和州旗宣誓这样的场景,因为我想要的就是特定性与普遍性共存的效果。
故事本身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地区和个人身上,因为人与人还是非常相似的,我们长大成人的过程都不会差的太多。
但故事能产生出的共鸣应该是由它本身的一些特定因素造成的。
德州生活中有点奇怪的地方,这时候就变得非常吸引人了。
”从十二年到两个半小时“在投资的问题上,我这次真的是非常走运。
IFC给了我足够的信任,给我钱去让我每年去做——付演员工资,拍几天的胶卷洗出来,再剪一剪。
成本是超级超级的低,大家都是白干活,但花在这里面的时间可是让人崩溃的多。
如果都加起来,光是前期准备就会花费两年的时间。
因为每一年我们都在拍一部微电影,一共十二部!
每年就拍大概三天,我们就要找拍摄地点,布置场景,租赁器材和车子,然后把人都叫来。
每一年都是这样,就为了三天的戏。
后期也做了大概二年。
一般像我们这样的低成本根本没法做这么长时间的后期,但这部片子的性质决定了我们工作的性质。
整个制片过程特别地疯狂,在纸上看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每年都剪辑一次,把它和之前拍的放在一起,如果时间多的话就一起再剪第二遍。
之后我可能就会和它培养培养感情,边看边构思怎么为我‘渐渐老去’的演员们编之后的戏——这简直就是像在规划我的人生一样。
一般电影的话,你必须提前规划好一切,拍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出了错只能绕着走,最后试着在剪辑室里完成当初的想法。
这次的顺序完全不一样。
我完全可以构思、写作、拍摄、剪辑同时进行,可以说和所有电影都不一样。
关于电影的长度,我基本没有觉得过‘哦它应该是这么长’的概念,然后根据时间来剪辑。
制作尾声我剪掉了一些场景,不过电影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我从来没有拍过这么有整体性的电影,可能是因为每年都在剪吧。
有时候我会想到了这个程度,也只能说要不你喜欢,要不你不喜欢,所以这里加二十秒那里加一分钟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
重看了一遍《boyhood》,重看有了更深的理解,因为我过了三年多suburb的生活,虽然德州澳洲还是有差别,但大体上感觉是相似的,尤其是孩子一天天长大,每一天都在考验父母的耐心和涵养。
片中再婚多次的Olivia带着两个孩子换了许多地方,许多学校。
我自己的童年是非常稳定的,虽然似乎一直生活在贫困中,但大部分时间都挺开心的,我几乎二十几年都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也因此希望我的孩子有同样的稳定环境度过童年。
大学时读罗素的《幸福之路》里说童年就像一棵小树,不要总是移来移去才能扎根稳固。
电影里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布偶和旧居说拜拜的镜头令人心碎:他们只能带一个自己心爱的玩具,其它的都堆在街口扔掉了,女儿大哭大闹之后也不得不平静的面对失去童年好友,失去心爱的玩具。
她上车前对旧居说”拜拜,其实我不想和你说拜拜。
“我经常在英国电影里看到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小群体,那种友情的默契甚于亲情,比如《诺丁山》里那群每年都聚会的朋友,《yesterday》里那些在你车祸撞掉牙齿后送你假牙玩具和公交车模型的损友,我也因此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些从小不分开的玩伴,发展出这样的友情。
可惜这太难了,即便我自己,算是二十岁前没离开过故土,但大学毕业后我甚少回去,也没有多少类似的玩伴,这在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在中国,几乎不可能了。
片中女儿长大了,妈妈又一次搬家(远离一个酒鬼丈夫),她非常生气,妈妈载她到新学校门口让她进去,她对妈妈发火说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就让我自己走去这个陌生的学校,你太过分了,妈妈说你快下车走过去左转就是办公室,老师在等你,会介绍你给班里同学认识,你十几岁了,这些事你要自己处理,女儿骂骂咧咧下了车,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叫:我已经尽力了,请你多少有点儿感激之心。
当然这话女儿听不见了,坐在后面的儿子则一言不发。
这种场景我也经常面对,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孩子觉得很糟糕,这可以是一场生日会,一顿晚餐,或者任何你遇到的生活中的困难,许多时候我内心也和片中的Olivia一样崩溃,但我总会提醒自己,她只是个孩子,她不知道生活的艰辛,最重要的是,这些抱怨是源自她对你的期望很高。
《boyhood》是导演林克莱特用十年拍摄完成的电影,拍了一个小男孩儿从六岁到十六岁的岁月,它可以是boyhood,parenthood,也可以是一个女孩儿的成长岁月,他拍了很丰富的生活,但看完又觉得不是平淡的流水,重点非常突出。
例如,他没有着墨于父母的生活,镜头对准的是一对儿女的喜悦与哀愁。
Olivia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结婚,看错人,逃开,最后自己生活。
梅森则继续他热爱的音乐事业,同时做着保险精算师的工作,最后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又生了个孩子,他和新的伴侣之间还是求同存异的,他是民主党铁粉(带着孩子到处栽奥巴马拜登的牌子,偷偷拔掉麦凯恩的牌子),而女友一家显然是德州保守主义者家庭。
但这时他已经成熟到能非常好处理这些差异。
看得出梅森和Olivia都在努力的做好父母,尽管她们因为相遇时机不对而分开了,后来小梅森的毕业party上,梅森说虽然我答应付他州内大学学费,他跑那么远去读大学,我还是会付学费的。
之后他跑到厨房对收拾厨房的Olivia说,这个party很好,我不能让你自己破费,我也负担一些钱吧,Olivia想都没想说好啊。
梅森翻开钱包说,哎呀,我没现金,我去找XX拿(他的新太太)。
这些小小的细节,令人会心一笑。
电影基本都是由这些小故事组成的,梅森每两周和孩子们见面,带他们去过周末,有时看球,有时露营,问他们近况,让他的孩子们不会失去父爱。
他坦诚的和女儿谈避孕,和儿子谈如何应对失恋。
他带儿子去荒野露营,晨曦里起身,尿尿浇灭营火,他说这是古老的印第安传统。
这部电影打动人心的,正是这无边的,琐碎的成人生活(Oivia坐在餐桌前一遍遍的核对各种账单,最后不得不卖掉房子)和一派天真,毫不掩饰的童年,青少年生活的对比。
大人有大人的烦恼,孩子的烦恼不遑多让。
从这样的电影中,我想看到的是新一代不再重复上一代的不幸,这是人类唯一的进化和希望。
儿子长大后是个沉默忧郁的文艺青年,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失恋。
女儿则坚强而独立,远远的离开家庭过上了她向往的生活。
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反思,养育孩子的意义是什么,她们长大后就会离开你,统计数字说,孩子高中时,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度过了80%。
回望自己,的确如此,我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接下来高中,大学,毕业工作建立自己的家庭,真的每年可能就和父母度过十天半个月的时光。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也许养育孩子的过程也是丰富自己的人生改造自己的性格,所以不必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片中的Olivia,在儿子高中毕业离开家时,她downsize了自己的房子,换成一个两房的公寓,女儿问,圣诞节我们回来了住哪儿?
她非常伤感,这伤感用愠怒的方式表达出来,因为她不仅伤感,还夹杂着对自己前半生回望的五味杂陈:早早的结婚生了一对儿女,做辛苦的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嫁了一个又一个不靠谱的男的,同时攻读自己喜欢的学位,并如愿成为大学教授(虽然是社区大学),最后她擦干眼泪说,你们走的远远的吧,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人生,我终于可以安心写点东西,发点儿论文。
电影在小Masen的大学第一天生活中结束了,他告别了中学的puppy love(其实也不算puppy love),和大学女生擦出火花,感到爱情正打算再次降临,眼前属于他的无边的成年生活,缓缓拉开了帷幕。
Will I be handsome? Will I be rich?Qué será, será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我们总以为能把握住时间 但最终 是时间把握了我们" 大概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偏爱剧情强的电影,所以刚开始看时不觉得有多喜欢,但这部电影奇妙在让你觉得时间交错,时间可以很慢,慢到日复一日察觉不到任何变化,也可以很快,以至于几个小时再来看一场横跨12年的变化,时间它不说话,却把痕迹刻在了少年的蜕变里。
一部真诚的作品,一部认真的看了三个小时,几乎没有笑点和泪点,迷之震撼的文艺片。
喜欢插曲《hero》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I asked my mother,:"What will I be?Will I be pretty? Will I be rich?"Here's what she said to me:"Que sera, 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Que sera, 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世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悲伤。
相对于洪荒宇宙,人类的存在显得那么渺小。
而个人的存在,相对于整个人类,恰恰像投入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
冥冥之中,在我们诞生之前,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已制定,我们的人生,美其名曰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其实人生的轨迹早已确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很多时候容不得你反抗。
上学、工作、结婚、生孩子、养孩子,一步一步老去,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轨迹就是如此。
正如电影结束的时候那位女生说的台词:“把握时间?我不知道,我在想,恰恰相反,就像……时间把握了我们。
”对,一直是时间把握了我们。
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用十二年的时间拍了这部《少年时代》,先不论电影的好坏,仅仅就他用十几年的时间专注于拍一部电影这件事,他就值得我们的尊敬。
事实上,他正是我所敬仰的那一类人。
这一类人,总能在世界的大潮中,坚持做自己的事,保持自己的本色。
作为当今美国影坛最成功的独立影人之一,理查德·林克莱特导演的作品不算多,但多是佳作,特别是这部他称之为《年少轻狂》“精神上的续集”的《少年时代》。
导演用这部时长一百六十多分钟的电影,切切实实地展现了一个少年的成长历程。
从六岁到十八岁,导演真的用了整整十二年,从剧中人物慢慢长大或是逐渐老去的面容中,我们可以窥见岁月的痕迹。
主演艾拉·萨尔蒙(Ellar Salmon)在电影杀青时,亦从当年的六岁,踏入十八岁的成人之列。
剧中男孩的成长轨迹,多多少少也有他自个儿的影子吧。
当然,我不是指家庭破碎方面的,而是童年的无辜、少年的叛逆,青春期的懵懂与成熟。
对于艾拉·萨尔蒙饰演的小男孩来说,童年一定是最难熬的一段经历,父母离异,母亲一而再地结婚,然后离婚。
搬家,搬家,每一次母亲婚姻的破裂都意味着搬家,这似乎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离开熟悉的地方,离开熟悉的朋友,重新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对小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内向的孩子。
不过这里我不是指责男孩的妈妈,事实上她很勇敢,也很努力地好她的生活。
要不是她当机立断地离开酗酒家暴的第二任丈夫,我相信他们的生活会更惨,这一切,怪只能怪她遇人不淑。
家庭坏境的好坏对孩子的成长影响甚大,但我们不能规定我也不能赞同为了一个虚伪的好的环境而委曲求全,我们也不能说,好的家庭坏境就一定能让一个孩子健康成长。
对于父母来说,这一切是他们的选择,而这一切,都是孩子必须要经历的。
有时候父母的错,会降临到孩子身上,但往往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很欣赏影片中的这位母亲,即使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学习的机会,最后成为大学的教授。
她一直在尽力地为孩子好,但也从没忘了为自己着想,这是一位有主见的酷妈。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酷妈,在自己的儿子终于要去上大学的时候,却忍不住哭了出来,不甘心自己的人生怎么就这样了呢。
小男孩子一步一步成长,渐渐地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爱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曾喝酒、嗑药,撒谎、叛逆,这些都像是成长的必修课,经历过,不代表我们就是一个坏孩子。
惨淡的童年并不意味着惨淡的人生。
每一次男孩的亲生父亲带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异常的轻松,就像一次度假。
不管怎样,他们依然有爱他们的父母呵。
“生活不会给你护栏”,当他们终于长大成人,过往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片末的时候,男孩与新结识的室友去登山,阳光正好风华正茂的感觉,真好。
这就像是,他的人生经过多重高潮,大门终于打开了。
他的人生不再是他所说的“中间状态”,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可以真正体验到很多东西——艺术、爱情、理想,等等,他的未来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我们别忘了,我们并不是人生真正的操盘手,真正的操盘手是时间,它牢牢地把握着我们。
有一天,当我们偶然觉醒的时候,才会惊觉时间是怎样爬过了我们的皮肤。
时间“是恒定的,它就是……就像它一直是现在”,但是,多年后你说的现在,早已不是现在了。
在不同的人生阶段,电影会有不同的音乐,不得不说,每一段音乐都那么美,那么恰当。
然而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男孩的父亲亲自弹唱的歌曲,其中一首是在向他的儿女表达自己的爱,另一首则是在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中与众人合唱,我还记得那两句歌词——你爱得太多,就会变成恨。
你永远不离开家,你就永远不会晚。
原文首发:http://review.51oscar.com/detail/3428
对这部片子的期待始自柏林电影节期间它的一鸣惊人,之后了解到是爱在系列的导演,加上电影本身特立独行又无法轻易模仿的拍摄方式,心中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与期待。
一周前上映,今天二刷,感觉还是未变,那是平淡,那是踏实,那是会心一笑时对自己成长过程里点滴的怀念。
无数遗憾,无数失落,无数渴望,无数雀跃,最终经过时间的沉淀,都不如那些平凡而实在的moment,那些片段时而回到你的梦里,当你醒后,你会回味,你会稍有感伤,因为它们和你像是永远隔着那层模糊的玻璃,它们会渐渐看不见,你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和它们告别。
影片虽然拍摄时间跨度12年,但在镜头前的故事却让我不易发觉时间的流逝。
片头黑幕时就响起的Coldplay的《Yellow》实在很妙,看那满天繁星,看那星光璀璨,待荧幕渐渐亮起,仿佛观众穿越了时光隧道一般,一个可爱的男孩躺在草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蓝天,不过几秒,紧接着就传来年轻母亲的声音,于是嘈杂的、琐碎的、在小时候你觉得永远不会结束的日子一幕幕地开始呈现在眼前。
男孩所在的家庭,看似有点特别,单亲妈妈带着姐弟两个小孩,每日大小事务自是繁多,而年轻妈妈的爱情生活也很快因为家庭爱情总有冲突而作罢,正当你觉得电影大概要呈现单身母亲、单亲家庭的不幸,结果它却丝毫不满足你的期待。
年轻的妈妈是个积极向上,渴望改变,希望把日子越过越好,给自己的孩子提供最好生活的勇敢女性,她为了更好的日子,搬家、回到大学读书、打几份工养家丝毫不怕。
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还是自然地呈现,姐弟两人几乎按照一个轨迹成长,稍有不同的是,姐姐偏成熟世故,而弟弟则偏理想单纯。
按照片中暗示的(弟弟刚过15岁生日,姐姐在高二),可知姐弟二人年龄差大概两到三岁,而一般情况下,女孩各方面成熟早于男孩也非常常见,于是观众就看到了,姐弟在各自的叛逆阶段和迷茫阶段里,那种亦步亦趋的连环。
有一个小插曲,在第二任继父挖苦教训男孩涂的蓝色指甲油,并讽刺其娘娘腔时,已经渡过染发叛逆阶段的姐姐立马声援道,他只是为了表现自己很酷而已,学校许多男孩都这么干!
当这个片段发生的时候,我不禁想到,那个开头狡猾地欺负弟弟,叛逆时期不想接弟弟放学的姐姐,一路成长也是水到渠成。
影片还有一个很细节而打动人的点是刻画了一些在姐弟成长日子里,在不同阶段十分重要的小伙伴,这些小伙伴来到姐弟的生活里,又因为不断搬家而走出了姐弟的生活,那些说好的信件联系,电话联系,有时间拜访都成了不可实现的期望,最后,他们成为了12年岁月中那些匆匆的过客,短暂相遇后便是后会无期。
第一次搬家时,男孩回望,看着一旁奋力骑着自行车来送行的伙伴,相信许多观众都会想起自己以前某个住楼下或楼上的邻居发小吧。
而第一个组合家庭里的Mindy和Randy姐弟更是和主人公一起快乐又痛苦地成长,看着Samantha后来哭着问妈妈,Mindy和Randy留在那个家要怎么办,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时,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容易建立,而一旦建立之后就是这么真挚和牢固,为什么这些东西在人们长大后渐渐消失了呢。
(PS:看第二遍的时候发现Randy长得超级萌,超级帅,这孩子长大应该比男主好看许多啊,结果IMDB完全没资料,Google也没Google出来什么信息。。。
)然后还有全家最困难时期,借住在母亲的朋友家的那两个孩子,其中较小的女孩最后还在男主角的高中毕业party上出现,出落得亭亭玉立。
对于表现影片时间跨度的事件,除了他们家不断变换的房子,还有男孩妈妈忽胖忽瘦忽短忽长的发型,当然还有诸如伊拉克战争,小说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的发行,奥巴马的总统竞选等等。
其中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的新书午夜首发真的很棒,得以窥见美帝幸福的小孩当年在新书首发时有多么丰富有趣的活动,而影片开头不久,妈妈给两个孩子念哈利波特与密室的故事算是一个呼应,从密室到混血王子,对于小孩那是从幻想自己某天也会收到魔法学校来信,到自己开始质疑魔法和精灵不过是人们编造出来的假象这一大段慢慢脱离童真的日子。
相信分别在小学或者初中开始接触第一本哈利波特到现在去电影院看此片的观众都会在这一刻,转动脑袋想,我是怎么知道哈利波特的呢,我买到混血王子是哪一年,第一部电影魔法石和谁去看的等等。
每个人的泪点或许不同,我自己观影两遍,重合的泪点就在母亲回到有暴力倾向的前夫家里准备带回孩子,那种自己害怕,但又舍不得别人碰一下自己孩子的动作神态,无条件的母爱就这样入木三分刻画了出来。
还有就是男孩离家要去大学的时侯,面临empty nest无法适从,瞬间大哭的母亲,大概是我经历过陪父母送自己哥哥上大学,自己也被父母送到大学,看到这情景,感触颇深。
不过,全片总体欢乐轻松,所以笑中带泪,不觉煽情,看完有种为什么流水账般的日子却能这么令人怀念?
非常羡慕片中的小男孩,一开始我觉得这是个破碎的家庭,但看完后发现原来是个充满爱充满温暖的家庭。
而关于迷茫,关于寻找未来人生的意义,他们在十五六岁的时候被这些问题困扰,慢慢发掘自己的爱好,尝试不同的兴趣,而我,在接受完义务教育12年的日子里,担心的却是怎样挤过一座又一座的独木桥,如何考入好的初中高中大学等等,我多么希望在那个时间看似永远停滞,父母不会衰老的年纪里,这样迷茫这样找寻过......
电影叫《少年时代》,剧情一句话概括起来也是“一个普通德州男孩6到18岁的人生”,但我觉得,林克莱特镜头下的主角是“时间”。
电影里我们随处可见时间留下的印记:主角们用的通讯设备,从翻盖手机到iPhone4;各种电子游戏(这方面由于我是女生所以不太了解,应该都是当年很流行的游戏,有全部玩过的朋友吗?
);美国总统由小布什变成了奥巴马;新千年流行金曲大串烧般的OST;爸爸(Ethan Hawke)开的车从古董GTO变成了新款SUV... 但最明显也最让人唏嘘的,还是角色本身的外形在12年的时间里真的成长、改变了,给观众的震动绝对是那种“多年以后”然后换个演员的做法达不到的。
梅森(Ellar Coltrane)由一个萌萌的小正太,变成有点小肥的懵懂少年,突然又变成瘦削的长着青春痘的打着各式耳钉的高中生。
妈妈Olivia(Patricia Arquette)的变化更让我感同身受,她由瘦变胖又由胖变瘦,努力地一边学习一边工作,皱纹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眼角——看到她坐在厨房戴着眼镜处理成堆的账单,心里突然一阵酸:从我记事时起,就一直觉得爸爸妈妈是“正当年、力壮的中青年”,他们身材没咋走样,头发也没咋变少,看看年轻时候的照片绝不会觉得天上地下的那种,每天工作、回家,过问我的学习,吃饭时开开只有三个人懂的玩笑。
但突然有一天,我离开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求学、工作,一年才能见到他们一次;三年前暑假回家,我突然发现他们看书看报都需要一人戴副老花眼镜了。
虽然我现在早已习惯两个人视频前说“等一下,我找找眼镜”,但这件事当时给我的打击我却一直记得。
我们看着每天见面的家人,会觉得时间很慢,不会感到它的存在。
但如果一年见一次——就像《少年时代》这样——会觉得这种无形的力量包围、改变着每一个人。
所以最后的成片我们看到,没有任何字幕来提示时间到了哪一年、梅森多少岁了、几年级了,剪辑师无缝拼接般地把素材连起来,更让人感到时间在不经意间从指间溜走。
上一个镜头梅森还在和爸爸讨论如何和女生交流,下一个镜头他已经带着女朋友在凌晨的奥斯汀拥吻。
许多人会觉得,德州少年的青春期和自己的人生实在太不一样,电影没有很强的代入感。
但我觉得,这三个小时就像——我从12年前开始,就和一个叫梅森的男孩每年一起参加夏令营,成为了朋友,每次就两三天的时间,我没有机会了解他生活中全部的故事,却足够听他道出他觉得最值得回味的瞬间。
三个小时可以是一部很长的电影,也可以是一段很短的时间,让我去了解一个人并爱上这个角色,他的故事我愿意一直看一直听下去。
和林克莱特往常的电影一样,本片没有传统的三幕戏剧结构和激烈的戏剧冲突,笔墨都用在刻画人物上。
他的电影给人的感觉总是一种“意外的美”,里面的人物聊起来似乎永远停不下来,说到哪是哪,所有的对话都像即兴表演。
但正是这些自然、无痕迹的对话最体现他剧作的功力:他的电影全都是有完整的剧本和全部的对话的,《少年时代》在开拍之前已经确立了所有的情节大纲,虽然具体的对话是一边拍一边完成的,但无一例外全都经过了精心的雕琢。
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又是林克莱特最不一样的一部电影。
他在女儿Lorelei刚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有了这个想法,觉得应该用影像为她记录下这一段特别的人生(做他的女儿真幸福呀)。
于是就像一个社会实验一样,他每年找同样的一小班人马,用很小的投资(用制片人的话来说就是“每年拿出公司的一点零用钱”)只拍三四天,演员们在镜头里和镜头外都像家人一样亲密,难怪最后的效果像记录片一样真切了。
电影虽然说的是成长于21世纪的一代,但仍旧有从林克莱特自己生活中取材的部分。
他自己的母亲就和Olivia一样,结婚生子后重新回到学校,一边工作一边深造,支持家庭的同时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导演解释说,其实周围的人对他母亲这样兼顾事业和家庭的做法有误解,觉得她没有对孩子付出足够的时间和关心,电影某种程度上是给妈妈的“正名”。
而就算是性格浪荡不羁甚至说不太称职的爸爸,总是有一遭没一遭地出现,却在每次的相聚流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每次父子的对话都令人印象深刻。
是的,电影里每个主角都非常可爱,美好到不可思议,甚至都有点太完美了。
我想这一定是导演的私心,在这本私人家庭的相簿上留下的都是最美的人、最美的瞬间。
电影里也有些混蛋角色,妈妈的几任老公首当其冲,酗酒的酗酒,打人的打人,但他们来了又都走了,许多当年看上去危急如命悬一线的事件,等它完全过去后竟像上辈子那么远。
这些人这些事肯定或多或少在生命中留下了印记,可生命和时间的长河冲不散的,是那些更值得留下的人。
在梅森高中毕业准备去上大学的时候,妈妈突然情绪失控哭了起来,说“我本来觉得人生还会有更多”。
但电影看到这里,我并不觉得伤感占了上风,尤其对妈妈来说。
没错,过着最普通人生的我们,时常会发出这种感慨,为什么我的生命还没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它就过去了?
林克莱特通过《少年时代》好像在对我们说,你看,你的生命里其实发生了很多很多,多到你都无法看到全部。
对于过去的事,与其伤感地去回忆,不如把它看成时间留给自己的宝物,去感受、拥抱它。
爸爸对梅森说,“生活的意义?
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有所感悟。
”电影好像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它不像以往的作品,不在讲述过去的故事,也没有赋予未来的想象,它说的就是“现在”,一个正在进行时,一个转瞬即逝的时间点——或许这部电影也无法把握这一瞬,但它让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现在”的存在,和它不可比拟的美。
对于“现在”的把握,或许林克莱特的感悟的确深——在两年前一场德州大火中,他失去了自己一块地上大部分的房屋和几乎所有的胶片收藏。
那是他在20年前开始就自己动手打造的家,顷刻间灰飞烟灭。
而他也惊讶于自己并没有因这件事过分伤心,去年《少年时代》结束拍摄后,他就开始动手在同样一片土地上重建。
他在采访中说到,自己在911事件前几个月还曾去了世贸中心的双子塔,感叹这建筑真是人类的奇迹,一定会长久地留存下去,没想到几个月后一切瞬间坍塌,让他意识到这世界上或许没有任何东西能永远存在。
所以最后梅森驾车离家,给我的感觉不是离别的难过,而是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看到下一章人生。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呀,就是去年看完《阿黛尔的生活》之后一模一样的。
蓝裙子的女孩失去了爱情,但她还有最宝贵的青春,我就想这样一直看她看下去,永远期待她生活里下一个故事的发生。
The moment seizes us... the film seizes me. 我有时候会觉得“过好生活已是不易,就别花太多时间沉迷(烂)电影了”,但每次看见这种电影,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似的,它投射出比一部电影、三个小时多得多情绪,放大了生活中那些转瞬即逝的最普通的美,或许这力量就是“永恒”吧。
花絮:1-电影里的古董GTO是林克莱特的,TOYOTA卡车是Ellar的,那个造了一半的屋子工地是Ellar一个朋友家的... 2-Lorelei在进入青春期后突然变得很叛逆,不愿再继续演了,于是问林克莱特,“能把我的角色写死吗”... 林克莱特说不行这太抓马了你必须给我接着演下去...(关于幕后制作的ref来自在《纽约客》及《Interview Magazine》关于林克莱特的文章)copyright@http://emilyliangfilms.com/blog/
观影过程很轻松,不觉得160分钟漫长,生活中的琐碎片段日积月累,变成了长达12年的boyhood。厉害之处是展示了时间的力量,让其他关于成长的电影看起来只是过家家。不过话说回来,也并不觉得有那么神。
三星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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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三段现场演奏。a. 爸爸留宿姐弟俩,唱妈妈有了新家庭,他很想关爱却不知如何是好 b. 爸爸在新妻子老家弹唱,家人一同合唱,真爱涌动 c. 爸爸带儿子去看老友演出,老友一曲献给已长大的男孩 C&#39;est La Vie.
看到林克莱特说喜欢《四百击》,更觉得这是压缩版的安托万。一个可爱的小孩最终变成个毫无生气的少年,这是成长的悲哀。除了时间魔法,故事可谓一盘散沙。聚焦于一些琐碎的家庭、成长问题,很多问题刚展开就因为时间的过渡草草收场了。人物缺乏个性,台词喋喋不休,十二年的概念只是个噱头。
童年记忆每个人都有不同 更何况是美国小男生 注定没有同感 但是同意&#34;the moment seizes us&#34;
有一个绝佳创意和一个流水账故事。影片最大的问题是通过一系列的片段,以及后面没完没了的塞林格式对话,却依然看不到人物的独特内心。生活的际遇如同凶猛的扣杀,我们等待人物做出回球,而球却消失不见了。很多令人熟悉的成长时间,却模糊掉了主人公的面目,这可以是任何人的成长故事。
小男主简直斯嘉丽约翰逊亲儿子啊你们绝不觉得
很温,不喜
接近三小时,跨越十二年,波澜不惊,细水长流,生活周而复始,可以触摸到时间的重量。seize the moments, another way around, the moments seized us. ★★★★☆
三星半。跟12年相比,160多分钟实在算不了什么,却感觉拖沓冗长。与同样充满林克莱特式话唠的“爱在”三部曲放在一起的话,除了男孩不露痕迹而态度鲜明地成长是最大的看点以外并无突出之处,也许跟爱情的超越国籍引人入胜相比,一个德州普通少年的成长片段还是很难得到更广泛的共鸣。
还好吧。。没有说的这么好
看完才发现和爱在三部曲同一个导演.....片头Yellow出来的时候就high了,不过始终对男主懒洋洋的腔调无感,以至于他被分手时台词听得很暗爽~挺喜欢男主姐姐那个女孩,尤其是出场前几幕太惊艳了
成长在卢卡奇看来是一种个体在时间中和外界讲和的过程,而讲成长本身的[少年时代]最终也是一部关于时间的电影。在丰饶的细节里我们看到了时间如何推动所有人生活在改变。这实在不是个新鲜的点子,而且的确过长。我们最终得以目睹的是时间之美,是宏大时间流里那些瞬间的美,以及它们之于人生的意义。
so magic idea, but sorry not my tea。也许相较时光的风景,我更喜欢时光的灰烬。
小镇生活描绘得真的很到位 不过似乎开始能理解最后母亲的心情了 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虽然算是见证了男主一路的成长什么的 可还是不知不觉把看的时候的重点放在了母亲身上
可能就我觉得无聊
拍摄时间长挺有噱头,此外再无巧妙之处,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苦海无边,企图集天下成长烦恼于一家本身就有点刻意,再加上演员也一直神情呆滞,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感情。我只是在电影院看了一个故事简介。
看了十分钟就是了,有点无聊
林克莱特很像电台午夜节目DJ,唠碎嗑从不唠得讨嫌,讲人话也能讲得深沉。这片子可以跟芬奇的《十二宫》对照看,都故意规避了过于戏剧化的情节,但仍把该提点的都说到了,很不容易。瓜子虽非山珍海味的大菜,但不是谁都能炒得让人津津有味。这部算是集大成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