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剧名,感觉这是一部很女性化的故事衣袖处的红镶边,标志着她们是帝王的女人。
那么,她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只是对帝王和王族们百依百顺的稻草人玩偶吗?朝先时代,掌握着宫阙内的生活起居,作为堂堂正正的女官们,如果她们也有灿烂的梦想和朴素的幸福呢? 女官制度,大长今给我尚食的启蒙,新入史官邱海玲给我女史的印象,到了衣袖,仍可以看到以提调尚宫为首的女官群体,与宦官一起,行走在王宫各处,负责王室成员的衣食住行。
女主成德任出身女官群体,是东宫的内人。
因为身份,得以和世子李算相识相知相爱,和传统的拣择途径不同。
以下挑选每一集的高光剧情来说一说。
第一集:暎嫔去世和史记风波这两场事件看完,即使不了解思悼世子的悲剧。
也能体会到李算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爱自己的祖母去世,生母无为,当朝王后更是态度冷漠,祖父因为生父,心怀芥蒂,忽冷忽热,圣心难测。
其他宫嫔,想着是如何陷害和废黜李算,觊觎王位。
明明身份尊贵,却活得好像虎口羔羊,谁都能来咬一口,还不能反抗。
第一集的气氛挺压抑,死亡,哀荣,政斗,陷害,请罪,用孩童的眼带你进入权力的世界。
第二集:德任与李算互动这一集气氛很轻松,一下子进入青春浪漫风格。
微服的世子邂逅可爱的宫女,在书库里擦出火花。
类似的情节在《云画的月光》也看到过。
也是韩剧擅长的叙事节奏。
浪漫之外,也能看到宫女丰富的生活娱乐,玩各种游戏都有注解,还有世子必须参加经筵的制度,韩剧史剧在这些细节上做的很好,就给人一种真实的历史氛围。
基本上看完这一部,你就能把他们的规章制度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礼仪服饰官职)第三集:各方势力登上舞台,这一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宫廷各方势力都开始显现态度。
左议正,和缓翁主母子,提调尚宫,都想着如何扳倒李算。
惠庆宫一心维护儿子,贞纯王后态度暧昧。
洪德荣包藏野心,看起来地位不高,实际上欲望很大,做着双面间谍。
两位已经出嫁的翁主,看起来是站在世子这边的,可能驸马是东宫的势力?
王自然不用说,也并没有下放权力给世子,并没有完全信任。
第四集:德任与惠庆宫关系 屏风内祖孙 糕点之争四集以来一个最意外的伏笔大概就是,德任是惠庆宫的人,好像历史上李算就是在惠庆宫母亲那里见到德任的。
惠庆宫韬光养晦,实则暗暗为儿子谋划安排,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失去本该有的地位封号,守护儿子大概是最重要的事了。
但我也担心德任作为惠庆宫细作这事会被拿来离间两人关系,毕竟猜忌是很可怕的。
李算为打围跪祖父,他担心的是自己僭越惹怒王权吧,而祖父说,我是关心你。
你信吗?
我不信。
又是借题发挥的一场人性考验罢了。
当年米柜关儿子,如今屏风围孙子。
这老头可不好弄。
糕点之争,带出贞纯,和缓翁主,李算三人关系。
李算正式开始和姑姑对峙,矛盾爆发。
贞纯王后则有调停人功用,实际上她好像亲近和缓,当然更愿意坐山观虎斗。
毕竟过早和世子对立,也没好处。
她没子嗣可以依靠的。
和缓翁主和李算的矛盾,大概要去看史书,这姑姑看起来要带着养子干大事,觊觎权力。
四集过后,大概有以上印象。
目前李算还是被动的,没有实权,没有听政,也没有和政敌明面斗一次。
还是只不会咬人的乳虎吧。
第五集: 从共读诗经到行礼守护,世子和德任确立了亲密的关系,是一起携手并进的人,彼此信任的人,是可以让对方看到自己最低处的人。
至暗时刻守护的人。
代理听政之前,世子又跌下深渊,和缓在御道之争后,反败为胜。
给了李算非常大的一击。
此时,赵尚宫和洪相一派还没动手。
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场风波。
其他的都不算剧情推进,都是支线。
宫女的剧情,我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是衣袖红镶边们啊。
表演我不是很懂,但最后几分钟世子的台词和神情,是值得反复看的高光。
是君子受辱后的不折不从,隐忍下的痛苦,矛盾,不甘都有感受到。
第六集:这集承接05的禁足危机,讲了德任如何帮助李算化解危机,反败为胜的过程。
是刻画德任有勇有谋有智慧的一集,传达密旨,联合中殿,表示诚意,惩戒翁主,合作共赢。
是女人的战争。
很好看。
支线上则揭示了提调尚宫的立场,洪国荣的内心欲望,王后和翁主的矛盾,以及让世孙和德任的感情更进一步,从守护到付诸行动,真正的知行合一。
这集的亲蚕礼也很细节,华服大妆的内命妇都出场了,是宫廷女性生活的仪式感呈现。
第七集: 这是一集没有多少剧情推进,着重于刻画各个角色内心和关系的一集。
1 李算与德任关系的进退,春心萌动,携手看花,衣袖藏桔,表白被拒,书库质问,层层渲染,关系其实是停滞的,但拍的很有性张力,演员的魅力很足。
2 深化赵尚宫,王后,洪德老,英祖等配角的性格。
如尚宫的意志,王后的示好欣赏,洪德老依然在利用宫女的好感,英祖要强却发病。
3 姜月惠作为细作的身份曝光,暗夜刺杀,有惊艳到我,原来不只是柔弱的反派,是被惹到就会反抗的杀手,红衣袖是血染成的。
猜测结局会很惨烈。
德任哥哥有点工具人,救人+引起世孙吃醋4 07为08做铺垫,烧书引出搜书,且看德任如何度过危机。
英祖也该下线了。
第八集:1、烧书搜书引出暎嫔的女范,第一集的伏笔解开一半,事件中的王,世孙,德任互相确认。
另一半暗示德任的命运如同暎嫔,要等到结局了。
2、洪德老的野心继续渲染:从敢叫醒王—私会御医,带御医进入同德会—与妹妹谈未来——受王嘱托——鼓动算。
每一个他的镜头都充斥着野心与欲望,甚至已经有不逊的态度。
3、德任的危机解除,开始讲世孙代理听政的阻碍,洪左相,赵尚宫,和缓母子都有镜头。
赵尚宫的广寒宫剧情尤其有争议(但目前不影响主线,看后面怎么阻碍世孙,以及宫女内部会分裂吗?猜测)4 、09剧情希望还是遵守历史表达的风格,不要过于现代了。
王也该下线。
第9-10: 剧情是算在行宫遭到宫女造反,利用德任的信息提前准备,兼司书的驰援,反败为胜,一集爆发,一集平乱。
进度不错。
感情线上,是算说出了我守护你,从开头的被拒绝,到结局的被奔赴。
是一次飞跃吧。
慢慢来,我不急,德任的情感和意志,我关心。
过场:从宫女的对话里读到了宫廷的残酷,王一旦死去,服侍他的福燕会被赶走,另谋生路。
看小说是成为尚宫了,大概是德任的帮忙。
接下来大概是看宫廷那边了,赵尚宫,文淑仪,洪相,翁主母子都还没出场吧。
行宫叛乱平定后,李算回宫,被谣言构陷,移宫,然后宴会上又被尚宫操纵的和缓和文淑仪陷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节奏处理的不错,危机重重,我个人喜欢的就是这种紧张气氛下,角色们的表现。
人们关系上是男女主患难后更进一步,但德任依然以守护主人登位为先,婉拒表白。
行宫叛乱失败,引出王宫陷害,这回敌军里又加入左相,翁主,淑仪。
意思是政敌都从幕后走到舞台中央表演了。
李算成王是历史走向,我倒不担心,种种阻碍,也都是剧情看点,我觉得很有趣,毕竟是宫女眼中的王。
德任这集是在宫女线,与姐妹摊牌,救出朴尚宫,她身上有思悼的秘密,大概就是下集预告的金藤之词?
第11-12:11 这集剧情推动很少,承接上集宴会危机,再加上行宫事件,同德会名单,世孙被3连杀。
金藤之词也没发挥作用,估计得下集。
又是刻画人物关系和感情的一集,朴尚宫的心意,德任的心意,以及洪德老鼓动世孙谋反上位的野心和王后再次施恩的有利可图。
12 这集是全剧剧情转折点,剧情节奏飞快,交代了一些角色的结局,男女主的感情线悬而未决。
1 王权交接,英祖驾崩,李算上位。
2 德任又一次联盟贞纯,用金藤之词唤回英祖记忆。
3 赵尚宫,和缓,郑厚谦下场。
姜月惠和文淑仪?
没交代4 福燕出宫,小说里说她成为给尚宫,是还会回来吗?
四人组少了一个就不完整了啊。
英祖时代结束,正祖时代到来,王宫的主人变了,宫女也变了,贞纯,洪德老的时代也要来了。
第13: 这集是李算上位后巩固实力,处理反对派,清算了和缓母子,洪相,恩全大君,姜月惠的剧情。
之前提到的文淑仪?
没结局?
惠庆宫和贞纯站在一起,有点意外。
月惠下线,福燕回宫,姐妹们认清了洪德老的野心和残暴。
又能一起共事了。
能看出角色年纪变大了,这四位从当初的小宫女,成为了前朝继承下来的资深女官。
而李算的对手并非全部下线,贞纯王后会成为他的掣肘。
第14-15: 元嫔死,和嫔进,宜嫔也快了。
洪德老盛极而衰,君恩散尽,居然还能赚来宫女的眼泪,何德何能?
德任为他流泪,大概也有物伤其类的感觉:都曾为算的成王之路而努力,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曾一起失宠。
而结局不同。
德任出宫又进宫,救了宫女朋友,却保护不了自己,因为宫女,注定要在上位者下任劳任怨。
欣慰的是:两人坦诚相对,算放下身段,说了感恩之语,德任正在脆弱无援时,接受了这份情意。
抓住一些暗夜里的光和温暖,也许是人的求生本能。
最近韩国剧作《衣袖红镶边》以17%的收视率成为mbc电视台三年来收视最高的剧。
这部剧讲述了韩国22代王李祘与宫女成德任的爱情故事,围绕着王喜欢宫女,而宫女是否喜欢王这个核心问题展开。
仅仅看故事核,这部剧没有什么特别创新的点。
王和宫女的爱情故事,能在各种浪漫剧的剧集单里能找出不下百部作品。
如《张玉贞,为爱而生》、《王与我》、《同伊》等历史剧都是古代版的王和宫女的爱情故事,而《花样男子》《宫》等就是现代版的王和宫女的爱情故事。
在这些剧集中,高地位的男主遇上低地位的女主,虽然地位差距,仍然相知相爱。
大多数剧上演的王和宫女的爱情故事,大多是从灰姑娘遇到王子的视角进行的叙述。
除了故事核很套路,剧名也相当一般。
看着书名就觉得是韩国古偶的风格。
可是当仔细看剧后,我的态度不敢像之前那般轻慢。
完成度极高的剧本看完全集可以了解到《衣袖红镶边》是一部剧本完成度非常高的作品。
剧本把主要人物都刻画得非常完整,没有片面的善,也没有片面的恶。
其中几个人物亦正亦邪的秉性相当引入关注。
比如英祖是个暴躁又喜怒无常的君王,对待世孙李祘总是充满猜忌,同时英祖又是对世孙抱有极大期望的祖父,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心中的猜忌抚平,重新信任李祘。
又比如亦正亦邪的洪德老,一方面他想得到李祘的信任(因此很嫉妒女主德任),另一方面又拥有自己的野心,并不是每件事都按照李祘的要求来做的。
李祘和洪德老既相互信任,又相互戒备,是兄弟,更是君臣。
最终因为洪德老嚣张跋扈的僭越行为,李祘将洪德老驱逐出宫。
从剧的第一集开始,编辑就为后面的故事设定好的伏笔。
设定伏笔不难,难的是第一集剧情中的两个事件都是后面剧情的重要推动点。
第一集写了两个重要的事件。
第一个事件是童年李祘和童年成德任的第一次相遇,两人恰巧遇到同行来悼唁已经去世的映嫔。
悼唁映嫔的过程中,德任又遇到了同来悼唁的英祖。
英祖见她跟自己最疼爱的和平翁主很像,就赏赐给德任一本映嫔所书写的《女范》。
这个事件,构建了李祘和德任的关系,也构建了英祖和德任的关系。
这两个关系在后面的剧情中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第二事件是童年的李祘不听英祖的禁令,偷看禁书。
德任机敏地撕掉禁书,帮李祘逃过英祖的处罚。
但这个李祘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德任做的,而是误认为是洪德老(男二,实际上的女二)做的。
这个事件中建构了李祘和英祖的关系,也构建了李祘和洪德老的关系,而德任和李祘之间的羁绊又增加了。
第一个事件在第八集中成为推动情节的重要支点。
德任被发现私藏了映嫔的遗物,而这个遗物是英祖赏赐给她的。
私藏嫔妃的遗物是重罪。
但现在除了英祖本人外,没有人可以为德任作证,这件遗物是赏赐的。
德任迫不得已只能求中殿带她去求见英祖。
一些波折后,德任终于见到了英祖。
由于英祖年纪大,这个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
但在德任的叙述和介绍中,英祖终于记起了往事。
这个往事帮德任脱了罪,同时也让李祘知道儿时所遇到的那个女孩就是德任。
两人之间有了过往的勾连。
第二个事件在第十四、十五集中逐渐被揭开。
德任撕掉图书这个秘密,因为德任留下的禁书书页而引起李祘的注意,又由于洪德老绝笔书的内容,让李祘确信撕书的人就是德任。
第一集除了重要事件对后续情节的重要影响外,其所展现的王和宫女的悲剧故事,在整个剧集中反复被强调,最终成为整个剧集的基调:王和宫女的爱情因为不对等的地位而注定悲剧收场。
剧本的主线剧情跌宕起伏,德任因为爱情和自由的抉择,和李祘拉扯了整整十六集。
两人互相了解,互相救赎,深深相爱。
最后德任因为爱情而放弃了自由,最终放弃了自我,痛苦离世。
剧本的几条副线也相当精彩。
李祘与宠臣洪德老的微妙关系,老年组的王和宫女之爱,英祖和正祖复杂纠结的祖孙关系,还有神秘的宫女组织“广寒宫”的斗争事迹。
每一条支线都有完整的过程,都能体现出人物的弧光。
而每条副线也与主线保持同样的基调,全是悲剧收尾。
剧情在细节处见真章《衣袖红镶边》披着古偶的外衣,却有历史剧的内核。
剧情中很多小细节都体现了小说作者、编剧以及导演认真而严谨的态度。
剧集前期,李祘爱读书,并且对德任表达的不喜欢稗官小说的态度,是历史上真实的正祖所持有的态度。
在《正祖实录》中记载,正祖为表示自己谦虚的品德,射箭时最后一支箭都是脱靶的。
剧中,李祘射箭,洪德老陪同。
洪德老试探李祘,故意说出要接近德任的话,这搞得李祘心烦意乱,最后一支箭也正中靶心。
两者对照着看,更能明白只要提起德任,李祘心中已经不能平静了。
剧集中期的第九集,李祘在行宫遭到广寒宫宫女的袭击。
生死危亡的时候,李祘和贴身侍卫姜太浩准备拼死一搏。
厮杀之前,姜太浩笑言若是以后李祘成为王,请允许解禁英祖设定的“禁酒令”。
这的情节看似不经意,却与正祖的历史相合。
正祖成为王后,解除了禁酒令。
在剧集后期,李祘登上王位。
李祘和官员们聊天的内容都是与史实相合的。
剧中的李祘要完成三件大事,一是治水,二是建立华城,三是建立壮勇营。
这三件大事都是李祘作为明君的成就。
而李祘多次提到的废除奴隶制度,则是他想实行而最终没有实行的政策之一。
虽然对李祘执政成功交代的不多,但每一处的描写都与史实相符合。
可见制作者们对历史的严谨态度。
再看看国内的古偶,涉及到史实的内容,敷衍了事的多,严谨对待的少。
还有提一点,《衣袖红镶边》里有用到《诗经》的内容。
这对于韩国的剧集来说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很多韩国人是读不出汉字的。
剧中,编剧不仅挑选了《诗经》中合适的诗歌,还很多地运用了诗歌的意境,烘托了男女主两人的情感联系。
编剧选择的诗歌是《诗经·北风》: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其虚其邪?
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
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其虚其邪?
既亟只且!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
惠而好我,携手同车。
其虚其邪?
既亟只且。
这首诗歌是在卫君暴虐,祸乱将至,诗人偕友人急于逃难时所作。
剧集中这首诗歌出现在德任陪在被英祖禁足的世孙李祘身边的剧情中。
英祖暴虐,禁锢李祘。
德任和李祘心意相通,在德任的帮助下李祘度过难关,解除了禁足。
不是写爱情的诗,却运用得更加能体现出男女主之间的情感关系。
超越古偶的宏大视野这部剧如果只是将视角放在男女主的爱情故事上很难拍出新意。
编剧在改编剧本时,花了很多心思,改变了叙事的视角,从女主成德任的个人情感经历转换为18世纪中期朝鲜时代宫女群体的视角,从单人视角的小说变成了群像的戏剧。
但作为小而美的迷你剧,剧集的体量很难承载完整的群像剧内容。
但编剧很聪明,将剧本所展现的视野恰到好处地放大,即整体故事以成德任为主线,其间穿插了宫女群体的各个典型人物。
成德任和各位宫女的故事组成了整个宫女群体的印象。
“宫女们的情谊”作为主题贯穿于整个戏剧中。
成德任有着王的专宠,从无品阶的小宫女成为正一品的嫔宫。
可即使如此,她却在深宫之中过得越来越抑郁。
德任没有依凭的家势,只有寒微的身份,一身的荣宠全系于王的恩宠之上。
王给予的恩宠的多少成为众人评判德任是否有价值的标准。
在这样的体系下,德任自身成了王的恩宠的参照物,自己所思所想也不在重要。
可是德任又是一个珍视自我的人。
德任的教导尚宫徐尚宫曾问德任:“你明明如此爱慕邸下,为何不想成为后宫呢?
”德任哭着回答:“为什么爱慕他,就一定得成为后宫,我不想过那样的人生。
成为后宫有什么好的,每天肯定都会有源源不绝的女人进宫,全都是来自士大夫之家,并且年轻又美貌。
将一切看到眼里,却只能闭上嘴,隐忍度日,这便是后宫的宿命。
我为何要过那样的生活呢?
”德任此处明确自己的内心:“邸下很珍贵,但我更珍视我自己。
因此我绝不会将自己推落痛苦之中。
若无法完全拥有,我宁可一丁点都不要。
”成为王的附属与珍视的自我,这两样东西成为女主成德任内心撕裂的源头。
德任所有的摇摆都是在王权和自我之间的选择。
导演在评论德任的爱情时称:德任爱李祘,却不爱王。
很可惜,因为王的示弱,德任选择了爱情,而逐渐放弃坚持自我。
王爱德任,却不懂她。
这样的王注定不是德任的全部,她还有她所关心的姐妹们。
临死前,她用最后的力气请求徐尚宫叫自己的姐妹来,作最后的道别。
姐妹的情谊此时已经越过爱情,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提调尚宫有着巨大的权力,倾心于英祖,但英祖却选择了她的同僚暎嫔。
她爱而不得,一生执着于此。
但她有着强大的能力,能很好的在后宫存活下去。
因为有着巨大的能力,所以她想庇护她的伙伴们。
提调尚宫将宫女组织成广寒宫,让宫女们互相帮助,更好地在王宫中生活下去。
英姬和德任同为小宫女,因为私通之罪被处死。
但相比德任而言,英姬是幸福的。
因为英姬至死都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她可以选择被爱,可以选择留下孩子,甚至不惜丢了性命。
英姬被抓,此时德任刚刚丧子,却在这个时候也要赶来看英姬最后一面。
英姬告诉德任,自己并不后悔,因为她被爱过。
月惠作为广寒宫的得力骨干,一直为宫女组织而谋划出力。
就是因为宫女之间的情谊,月惠为了救德任而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
月惠的戏份不多,但每场戏都很出彩。
特别是最后一场,月惠被抓囚禁于大牢之中。
德任前来探望,与月惠作最后的诀别。
德任问月惠,为什么要救她。
月惠只是微微一笑道,就是很想救你呀,因为你是我同村的小妹妹。
两人寥寥几句对话将宫女之间的情谊充分表现出来。
有评论说剧集中宫女的群像映射了当代韩国社会女人生存的现状。
有激进如“广寒宫”组织的,用激烈的方式反抗,但反抗的初衷却是为了赢得更多的宠爱。
有顺从如英姬的,为了男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也有觉醒意识如德任的,在男权的压力下寻求保留自我,但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被迫放弃了自我。
在剧集中,宫女群体无一不是以悲剧结尾。
悲情的色彩在剧集的结尾达到高潮。
剧集中的宫女们经历着,痛苦着,忍耐着。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痛苦和忍耐才是当代韩国女人的现状。
当然不光是韩国,中国、日本,可能说整个东亚的女人们都处于这样的压抑氛围中。
可能这也是这部剧播出后反响强烈的原因之一。
有时面对惨淡的现实,反抗是一种方法,呐喊也是一种方法。
编剧用恰到好处的笔法表达了心中的感想,基于现实,高于小说,有一定的觉醒意识。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这部剧超越古偶的原因。
#衣袖红镶边 德任承恩那晚,袖子上是凌霄花。
忽然想她那时候的心情,应该就是舒婷的《致橡树》吧她是真的很想作为树的形象和爱人站在一起,可惜爱人不懂。
《致橡树》舒婷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一查有多达十多部电影,二十多部电视剧。
这段历史非常接近康熙雍正乾隆的祖孙故事,年代也很接近。
望夫石十年势道浸透泪水的王冠永远的帝国归天图美人图朝鲜名侦探:高山乌头花的秘密随风而逝逆鳞思悼朝鲜名侦探:吸血怪魔的秘密兹山鱼谱天啊天啊朝鲜王朝500年-闲中录朝鲜王朝500年-破门王道野望帝王之路小说牧民心书洪国荣汉城别曲正祖暗杀之谜-8天李祘风之画员成均馆绯闻巨商金万德武士白东修秘密之门衣袖红镶边
目前来看还是好看的,服化道演技颜值剧情都在线突然爱上这种爱而不得没有结果的罗曼史了看了最后一集 一直流泪 尤其是最后在遗物里面发现一封封悔过书的时候 深深感觉到悲切无力 这是时代的社会的悲剧 剧里面每个人的走向都是合理的 没有绝对的坏人 但是都没有获得幸福美满 这就是高级的纯粹的悲剧“祘和德任都各有无法消解的痛苦呀。
祘一辈子都在小心翼翼地求证德任是不是爱他,希望他在她心中能派上优先地位。
他身为王的实况有时候让他无法优先展露自己的情感,确实他也是痛苦的。
德仁自己很有想法不想被感情和责任绑架失去自由,但是又因为爱和现实而短暂妥协了,妥协之后却又实打实地又很多痛苦无法避免,极其难过。
哎,这就是人生吧,每个人都是挣扎而矛盾的。
”这个评论写的好!
后劲太大了 已经一年过去了 一打开这部剧还是会感觉深切的无力与哀伤 17集刚看几分钟就以来泪流满面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德任死后,王没有选和她相似的人,为什么尚宫会因此感到开心又担心,因为王看到任何与德任相似的人事物都会非常伤心,情愿不再忘记却忘不了放不下,情深缘浅,伤其身心啊
您真的爱护臣妾吗?
如果爱护,希望来生遇见的话不要打招呼,微笑着擦身而过就好——成德任 封建社会下的爱情,不过是余烬罢了,李蒜自己的深情感动了自己,燃烧了成德仁的一生。
世人渴爱,如逆风执炬、刀口舐蜜,巨大的身份差异下,爱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李蒜爱上的是聪明伶俐、智勇双全、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小宫女,他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忍耐,任由她一次一次拒绝自己,但最终还是无法放弃封建统治阶级的特权,逼迫成德任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以此获得了自己的短暂的幸福。
封建等级压制下的爱情什么样?
是浓情蜜意时也不忘的敬语,是双向奔赴时宫女的下拜,是告白时惊心胆颤的跪求,是怀孕时也不能称爱人为夫君的无奈,是生了太子哥哥还要被罢官被打压的心酸,是孩子死了也没见到最后一面的绝望,是好朋友被处死也无法和爱人张口的卑微。
成德任,你知道你的爱情会付出这些代价吗?
你愿意吗?
没有人在意宫女的想法,就像爱人死后漠视她的娘家,连她生死相托呢朋友成为了宫女最高品提调尚宫也不曾留意,是她离去多年后才想起寻找她的遗物。
当她的朋友说,她们约好了,死后还会在一起的时候,李蒜多么的嫉妒以至于打断了提调尚宫的话语,是爱?
还是占有欲?
还是封建君主那可笑的自尊心呢?
李蒜觉得她是他的家人、爱人,是他心上唯一的女性,所以她就要诚惶诚恐的收下,就要驯服而温柔的等待,就要习惯被下面子、娘家被压制,最后她的爱人逼着自己燃烧了生命报答了他的爱,然后潇洒的离去了。
来世,还是不要遇见了,封建等级下,无法平等的对视,没有平等的、自有的爱情,不过是一些余烬罢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大梦一场,梦醒人散。
前按:不看电视剧的原因仅是难以习惯它的讲述方式/叙述体式,《衣袖》是四年来(接近)完整看完的唯一一部。
对任一作品的评价尺度公私并行,该部并不例外,因此评分及下述均框定在“剧本传达”与“私人建构”的中间地带,亦即“作者未必然读者何必不然”的部分。
德任与祘,双方在显性的——至此一顿,语词本身即有千钧,不愿下以“对立”二字,似太钝涩,不是特属于他们的绵韧。
姑且拉一下张爱的最后一册集子标题:《对照记》。
对照,且对且照。
对应,对搏;映照,观照。
显性对照自不必提,身份、阶级、性别……随便扔去权力结构中,俱牵扯出万言不可休。
先从更幽仄的一角掀起:他们各自钟爱、身处于其中的语言是背向而立的。
德任擅长并喜爱的文本类型是稗官小说,除却宫中一贯的对宫女统一教养训育,其识文/敏断/抄写(包括手迹的美学特性)的能力大部分源自这些《xx录》《xx传》。
她的启蒙建立在一个斑斓驳杂却绝对生机蛮溢的传统之上,如果我武断一些,会称其为所谓“在野的”“民间的”。
不用讲《庄》(“饰小说以干县令”)到《汉书》再到鲁迅的中古小说一脉,连王大妃曾笑语德任曰“传奇叟”,这也是宋“说话”/法中世纪鬻歌诗人等等的异族同胎,共浴在oral formula(口头程式)的羊水中。
德任使用的语言,是『当下』的语言,从文本拈出但时刻作用于此时此地、事后能再自如地回溯于本文的语言。
与纯书写所圈囿的不同,德任与其文本的接受者们的审美态度可以直观量化:同僚们展现的群体性迷醉(鼓掌&祈求再讲)、上位者的赞许和赦免,乃至最赤裸的——金钱。
(这又涉及另一论题了,暂不展开)唇舌稍歇,笔墨跟进,德任业余的抄书生涯仿佛是把口头的剩余收摄之、珍拢之,这一工作无疑令人联想到中西史上无数暗扣:太学与国子监的生员,武周政权时内廷的女史;习得时兴书体的宠臣,刮洗磨光羊皮的教士……比之德任,不同处也跳脱而出:他们的阶层,他们的书写/抄写对象(为经为史为教义)。
书写不只是一门“术”,更是一项标识。
在古今中外它标出的园地里,成德任似一名闯入的异类。
之所以异质,是自备混沌性。
她并未停留在全然朴野不凿、普世标准里下位的一端,口头/书面的对立在其身化为一种兼善。
我国南朝的文笔之辨(或有释为文&笔&言三层)和德里达拔足的那些沟渠,不曾横亘于她面前。
成德任两端间悬坐,一如盘腿安坐于东宫书库。
书写,不止是书写;口说,不只是口说(不登堂的粗滥小说和贫乏口语)全剧的斗争、对照不单在不同人物之间,个体自身内质的暧昧性始终舒张。
论德任,若无这些“不止”,她是不会拿到对岸(祘,及祘作为符号的世界)的入场券的(尽管未必是幸运,只是命运)。
照出的另一侧,祘的语言呢?
之前的定语“身处于其中”——不突出处身性,人一般难以意识到到语言是怎么里外浸没、甚至塑造着一个人(像萨德笔下无隙不入重换人皮的硫磺浴)。
祘可能比当代人更无意识,而这份无意识使权力的码重加倍。
继承人的培养体系繁缛,常见于史的“人品贵重”轻飘飘吞纳了此间辛苦(中古或朝鲜的帝王课业&日常流程可细考之,此处不辑)。
作为二人少年阶段缘起的书筵,在祘那是倾国之力多对一的必然,在德任则为只言片语速录下来就能被点拨迷津的机会,稍纵即逝。
(《大学演义补》由汉字转写为韩文,此前德任大概只能音训。
隔窗听讲偷师,更类疏通义理)初看去属灵属精神的相知既风雅又饱含智性,然而同时已具某些垂直型结构的间离。
当语言立于结构上,祘就充满了意识,于是奖励是“正经书”,是“我喜欢的你也读读看”,是“亲自教导”。
哪怕在门的两端念诵《北风》时,这一时刻真正达到了《诗》的神髓——刘彦和所云“温柔在诵,最附深衷”。
至臻的瞬间,祘仍露一角有情的犹疑(“知道什么意思吗?
”)当然是对自己心意的昭示,及对德任会否明白这份意念的再确认。
不过是否也包含认知能力(德任的)上的?
即对两种语言、两种文本、两个世界互通性的质疑。
祘将德任拉近、德任逐步走进的过程,是从语言就开始的力场。
他的后续“教导”中,祘对自己“启蒙者”的位置有相当程度的觉知。
这不再是德任天真幼女、靠亲手触摸日常生活的轮廓与自己亲口表达来达致的“开蒙”(这样的自我教育是轻快鲜活的),而是真正外在、来自高处的enlightenment.祘的立足处超视超知。
其中规训的可能一应俱存,此时该用似乎早已陈旧的福柯语调念培根那句“Savoir, c’est pouvoir.”(知识就是力量——权力)德任的态度令人遐想,至少剧中和原著没有直接刻画她如何阅读&接收消化祘赠与的书籍。
私度她是读了,还读得很不赖,对知识(最普遍意义上)的欲望几乎是她的原初欲望,是自我塑型(self -fashioning)的最重要手段之一。
还有一处足堪玩味,使我们可以将“德任面对外界规训的心态”的起点不停前推:英祖赐予的暎嫔遗物《女范》。
这本在德任是名副其实地“压箱底”了。
其中自保和低调的动机自是第一位,但或许亦有她潜意识里的抗拒?
更呈反讽的是撕去的《史记》一页夹在《女范》中。
这是由物件本身构建的反讽,可能动摇男性统治者“正统性”的禁书,和女性的自我规诫与压抑。
藉此引出德任与祘之间第二个关键词:僭越。
全剧大半的结构之顶,仿佛是谲变难测的英祖,却抹杀不了另个、作为幽灵的思悼世子。
思悼世子像一座镜宫,映出权力,更映出权力的反题/背面;像个低徊郁愤、拒绝归去拒绝消解妥协的孤魂,不如《哈姆雷特》中的老王那样务实(简直定时定点提醒王子的行动),而一向在祘的生命中保有游动的暗色。
这反是空前凸显、无比充溢的在场、最高级别的僭越,世子李愃的在场高踞所有肉眼可见的权力之上。
文学史上“父的幽灵”不复一个恒久远的议题,它在祘处成了个切肤实在。
下谶一般,德任与祘的因缘如果是一段线,那起、结、缠……等等,皆建立在无数个僭越的叠加上。
起初违制瞻守暎嫔遗容,再到第一个plot激烈突转的偷撕《史记》。
德任见证祘——绝非世孙,而是逸出“世孙”二字边框的李祘,的时刻,并深度参与了这些时刻。
刨除以上属于自己的僭越的“情境”,祘体外有个僭越的“集大成者”,那还是德任。
德任是宫人,却有“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
”的书法水平(即丰富敏感的知性);阶级实质是逆贼之后/官奴,却有酷肖和平翁主的风神、不折不堕的气骨;是女人,却关键时刻屡建奇勋,心智如电转、裁断远胜同德会诸僚,有锋锐辩才与丰沛勇力。
德任本人的行为实践有处处漫出其“应属”的趋势,或隐或显地构成对常规的挑战。
诸多外在行动束敛于一点:自我。
《思悼》中压倒李愃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的存在就是叛逆!
”听去何其悚然,却不只是英祖难挽的情绪发泄,而有真谛。
世孙,成氏德任;邸下,至密宫女……这些是内嵌在结构中的命名。
超出命名、躲避命名的一切,自我/情感/意志,和更多幽微不可说,就是僭越,就是叛逆。
它们是“最成德任”的东西。
成功的僭越(此处不定义“成功”,姑释为接近完成态的)会导向革命,不成功(非尽然完成态的)的僭越则是爱欲生发的沃壤。
两人间的第三个关键词大概是:应分。
德任对祘,剔去爱欲(或更东方文气的,思慕。
事实上思慕也连接着士人传统与《骚》的回响),还有一层同等重要、有时甚尤过之的内蕴:对其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再一个符合私人想象的理想的“君王”,的认可。
广寒宫的口号“宫女的择君”在德任处收窄为个人的抉选,似乎洗去了凡群化行动皆不可避的盲视和充作手段的暴力(无人为二元贬低前者之意),有《后汉书》那句“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的通明清醒。
书筵上隐闻的策对,表现了少年李祘对百姓的眷惜、“可能成为的君主”的蓝图;禁足令和诸多险厄中的相处经验,助力德任完成观察、评估。
遂有临危入室的承诺。
以祘当时之境之心,尚不能领会德任此处行的不是妾妇之道,是臣之道。
尽管古以来妾妇与臣道便互文、相互代换,但仍不同。
成德任,穿裙子的士,不是枕前发尽千般愿和誓,是重然诺了。
原著中德任曾问祘,有没有想象过不做世孙/王的生活,祘的回答是:“即使是一天,也没有那么想过。
”德任渴念的(家庭图景、更大程度的对等)注定落空,毋宁说一开始即以这份空置为前提,作出了一系列选择,这个问题只是再确认(德任拥有一种数学高手式的精准、逻辑大师式首尾相洽的周全。
或说,企图。
在精准周全与心的落差间,是情的王国,拥有人可自控的治外法权)祘无法真正走下君王的位置,德任无法真正在那一晚走到书库的另一头。
一个形而上的位置很重要,巴赫金讲“我以唯一而不可重复的方式参与存在,我在唯一的存在中占据着唯一的、不可重复的、不可替代的、他人无法进入的位置。
”“我的唯一的位置,就是我存在之在场的基础。
”双方对这类“位置”的察知都达到了极致。
书里有比剧情描画更甚的祘的君主式严厉,“我会最严厉地对待你”,为防外戚之祸对成家的冷待,为真正保护德任所诞下的元子与朝堂展开的漫长拉锯和权术手腕,而德任?
比较剧中行动派,有心理披露:“王好像真的想成为圣人。
”
简而有致,几乎能听见呼吸如被猝然拧断的天鹅颈般滞留在鼻腔、喉间、心窍。
曝于德任凝视中央的祘,自我行刑献祭般向更高的理念、更重的“名”进发,他的“实”的位置经由她的反复提醒、确认而浇铸得更不松动。
名实相符,名实间就没有多少留给其他。
两人颇似一出萨特情境剧(比如都具两大元素,关系和位置)。
既然毫无新意地提到了萨特,那顺便扯出点存在主义的余屑——祘真像个存在主义的标本。
从童稚青少,再到老,他分分秒秒进行着选择。
而与德任有关的方面(彻底割舍或晋封,对其家人/朋友的态度),选择必须更即时、更灌注意志(自由意志吗?
不是。
强压下的意志吗?
也不是)祘的选择,造就雕凿着一切,往往还是离自己最远、但最厚实的一切。
德任看得见祘的位置,想得到祘时时偿付的代价、割让的事物(这些代价中有她更有他自己),先于他一步明白他的选择,知晓他潜意识最根深的恨惧忧怖,更默许了他超验的一面所朝的方向(一是确实不能有实际改变,二是那与她少年时构筑的圣王明君模糊画像多么一致)。
两人各自的痛苦暗涌历历。
正像祘从未『真正地』离开君王的位置,德任的位置在意念中一样坚牢。
祘起初常挂在口边的“区区一个宫女……”固然有个体无意识的轻慢作祟;德任再申“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一直当一个宫女”“小人没有成为后宫的想法”,也可视作对外恳拒、自警自勉。
不过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彼此、不如说二人更在与一个共同的东西角力,他们筑起的是:界线。
除最显豁的阶级区隔外,有界线,才能有对自我处境、他人生命的感知。
僭越的狂步于此挡住了,最终态无从完成,除了个体灵魂深处闹革命(德任的自我拷问和祘的艰难改变),实存的革命可能直接消亡。
消亡处,产生张力。
德任死去前召请的是友人,而非君王。
此乃对自身位置的回奔,死亡剥去“名”与应分中位置的形相(正一品宜嫔、贤德聪慧、已故世子生母),“实”和本源中位置的骨骼挺立。
祘赶来后可以看到重重蜕落的规制、又再度穿起的甲胄:贤良妾室对圣君、从没有达到最理想状态的妻子对夫君、从不能被压服有独立人格的谋臣对主上。
这也是此处为何我更喜欢原著的原因,剧本选择了统统说开,明确“没有怨恨”,过于急赤白脸的辞句使得可能晦暗、却确实存在的张力如盐消雪中。
原著中的处理,让德任的每句台词有一个身份/自我认知的变换,情感有不同的门径层次,这大概更接近与死照面时的实况。
因此书里德任那句“臣妾现在扮演了贤妇的角色,您这是不敢相信吗?
”和“是的,明君理应如此”,可以像剧中是了然懂得的慈悲柔肠和向来秉有的硬语直心;也可以有怨,对“不能拥有全部的激情”全部失落的怨;有恨,对君王及背后整个体系的恨,一种自卫式的巧妙复仇(不针对祘)。
上佳的莫过于几种并有,方是延续到最后一刻的张力和真实。
假如给全剧绘制图幅,祘毫无疑问处于炳耀的金字塔顶,德任是塔底沉静自在的小石头。
果真如此?
很容易发现,世孙之位并不稳固:深谷行索,如履薄冰。
成为英祖心病且永久魅影般笼罩着童年及继位之路的悖逆父亲,为己登位可无所不为、已如朽井的母亲,暴虐与恩信俱不可揣度的祖父——不能叫他祖父,刻刻环伺的姑母及各方势力,手脚心思并不纯粹、给予无尽机会也改变不了的近人。
充斥变数与不定因子,祘的世界是能随时塌圮的;在表面辉煌的阶衔下,最接近“确定感”“可控”(虽然后来证实也无法控制,但不是同种“控制”)的唯成德任一人,基本是唯一能靠近的精神方向;而德任看似最后阵地仅有“宫女的身份&我自己”,她的世界却是高度自足的,祘是破坏这份平定的唯一因素,她几不具备任何向外的精神依赖(除去友人,但也绝不至于发展到依赖地步。
)此时出现了个多么精巧的倒转——地位的金字塔变为可把玩静观的沙漏,主奴辩证法的砂粒正缓缓流淌。
最后庆熙奉上德任的那册《郭张两门录》,不论原著或剧中,都表现了祘与故友的微妙对峙。
这是篇头戏言《对照记》来到最高峰的地方:面对死亡的裁断,哪种语言/文本/位置——也就是哪一岸,会胜出?
同样这结果也沉入一个存而不论的括号,张力甚至延续到了身后。
原著精准地定为“嫉妒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德任”,类似茨维塔耶娃的那首:我要从所有的时代,从所有的黑夜那里,从所有金色的旗帜下,从所有的宝剑下夺回你。
可是是远为孩气的一种,击空叩虚,尚到不了冥府、独在阳世沉沦的俄耳甫斯。
原著中祘拿来纸笔,把“成氏德任”的署名涂去改为“宜嫔”,有一种寒凉的、孩童式恶谑;但先不想海德格尔写信给云格尔时打的那把叉,从命名的改换中还透出一股残酷。
这残酷最终指向徒劳。
最后要从非传统东方宫廷罗曼司的间隙跳去正史,在简单的查证梳理中,正祖(李祘)为宜嫔(德任)手制墓志铭(似也是可实考的唯一一位拥有御制墓志铭的后宫)收尾处云:"嫔之迹,其将泯没于斯世矣。
其言行之卓卓可纪,非予述之,有孰传之,而知其为泯没之可惜乎!
" 私见中是祘和德任最后的、近于真正意义上的交融之一了,即:相信叙述的力量,相信文本的力量,相信言志缘情、试遣愚衷的力量。
只是在这最后的交融中,缠斗之力尚存:穿裹上身的依然是明君贤妇、大名大分。
且于文体而言,并非德任一直爱的口传(飞翔般的自由语言),是铭。
有两汉六朝文体论相关了解的明了:铭以述德,诔以致哀。
(如蔡邕作品与《红》中《芙蓉女儿诔》的区别)祘的哀矜,熔化在自虐他虐式的文体里。
这能否视为君王对权力结构的反戈投匕?
她毕竟常常是他的“逸出中轨”。
他们在应分里做到应守,一齐再对应分报仇。
他只能为她竭尽到这地步,正与之前所有的有限又有限相同。
在诗学层面,这段和莎士比亚/马洛的十四行诗颇可合鸣: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爱人能在文字中栖身永存,青春长驻。
而“非予述之,有孰传之”,有面对文本时普通叙事者的自豪之任、自信气魄,更是举世知音的痛快(既痛且快)。
爱不能否定权力结构,权力结构也不能否定爱,二者再拉个书名诠之——是加塔利的《混沌互渗》。
德任与祘永隔一江,但能俩俩相望。
在必要时候(情和僭越到顶峰时)或可“公竟渡河!
”,且无需一个涉渡后的结局。
第3部 第4章 高潮 [p.335- p.365]然而,女儿却没能活多久。
并不是个生来体弱的孩子。
刚出生的时候很健康,有点早熟,也很娴静。
小家伙很稳重,就连王也很叹服呢。
在四月的时候,王患了重感冒,在卧床休养的时候也怕过多走动,所以没能离孩子很近,但还是仔细地关照着子女。
"肿胀比昨天消退了,烧也退了。
""和普通的感冒比起来,真是热的要死。
""您应该多出点汗。
"德任把王总是踹到一旁的被子又很漂亮地盖了回去。
"不要再看上奏文了。
""如果我不在的话,国家就没法运转。
”甚至把朝臣们叫到病床前顾及国事, 真的是忙到完全无暇休息。
王为了和德任抢夺奏章,就把这些纸团们紧紧抱在怀里,和德任打闹着。
"如果明天起床时,体征有好转的话,臣妾会给您洗漱和梳头。
现在就请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你这么快就要走?
"王板着脸不高兴地问道. "周围要安静,您才能安心休息啊。
”"我还没喝汤药呢。
" 本打算要撅着嘴,没想到他改变了主意。
"行吧,如果我移动的话,又要麻烦了。
你走吧。
”说完这话之后,王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咳嗽,实在是无法甩开。
又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德任忍不住恻隐之心了。
她轻轻抚摸着王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我不让你走,你就吵着要走,我让你走,你却不走了""前世大概是青蛙(청개구리: 喻指专门对着干,说东向西的人)吧""是啊,正好适合你。
"王在不停地咳嗽中笑了。
"直到您入睡为止,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那你的意思是,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伸手从书柜里够出了一本书。
"睡不着觉,你读一下吧。
"“都要说了要您好好睡觉。
""只是躺着,会觉得无聊的"王这样固执的话,也只有接受了。
但恰巧的是,王拿出来的书正好是朱子。
也就是说,这不是女人要读的书,并且这是王三番屡次强调过的。
"汉文太难了,我读不了。
"担心王又无谓地找茬,德任使起了小聪明。
"别说谎了”王并没有上当。
"我很清楚你不简单的。
怎么可能读不出这种书"“您不是说过,不可以读超过本分的文章吗""只有今天例外.""您不是说没有例外吗.""啊,你怎么和病人都敢顶嘴."他不满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触碰到脸颊的手指尖是滚烫的。
德任这次也不得已地败给王了。
德任没有任何停顿地,流畅地读着,王一脸果不其然是这样子的表情,在一旁啧啧咂舌。
本来说好要睡的,却依旧没有睡意,只是呆呆地看着坐在枕边的她。
幸亏风寒的症状还算轻微,王不久就又抖擞起精神来。
但是,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感叹幸好圣上恢复了健康之际,他们的女儿第一次出现了小儿惊风。
出生才2个月的小小身体变的僵硬,口吐白沫。
王亲自整夜照料,但女儿的病症并没有任何好转。
太阳刚一出来,就命熬制参橘茶,即使一再督促药坊也依旧无济于事。
终于坚持了四天多,还是咽了气。
世界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一个女婴的死亡而已。
用白布包住的小小尸体被拉走后,再也没有谁提起了这件事了。
王就像此前的任何时候一样,一如既往地主持政务,所有那些曾经元子(王和德任的长子)就算是打一下喷嚏就会紧张个不停大吵大闹的人们,现在也仿佛像哑巴吃黄连了一般,不敢再多言了。
"婴儿是脆弱,当然很容易夭折。
" 孝康惠嫔(惠庆宫 洪氏,正祖的母亲)又接着说道。
"再生一个就行了。
你必须极度精心地侍奉伤心着的主上。
"对于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这是一句非常不愿意领情的忠告。
"幸好病的不是元子,难道不是吗"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就像是钉入胸口的竹钉子。
在这九重宫阙,人们看不到过分的悲伤或者美好。
因为过于早夭,别说是翁主(后宫所出的女儿)的爵号,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的女儿如今只能埋藏在心底。
"殿下要驾临了,先给您传个信"今天宫人也是小心翼翼地告诉了坐在那里发呆的德任。
"请传达,娘娘身体不好,所以不能侍候。
" "娘娘每次都是这样的话,万万不可啊。
" 宫人也都战战兢兢地。
这已经是第五次挡下国王的临访了。
前天就连元子的问安都回绝了。
不是,除了庆熙和福燕外,德任根本谁也不想见了。
整日盯着为了给刚出生的女儿穿而早早织好放在那里的婴儿衣服看。
"如果殿下发怒的话…”“有些乏。
我就要躺下了。
"德林装作没听见。
盖着薄薄的被子,像死去了一般凝视着上空,过了一会儿,宫人又畏畏缩缩着走向德任。
"殿下向您转达,务必好好调养身子""知道了""大殿尚宫在外面等着。
无论是什么也请您回复一下吧.”“就回复圣恩浩荡”她无情地回答了之后,便又躺了回去。
[然后这段开始讲德任的,就概括一下情节:这时候好朋友英熙去世了,女儿也早夭折了,德任刚躺下,后面的寝殿就失火了,索性元子没有事情,虚惊一场。
火哪怕再多烧一会儿,德任也可能遭殃。
]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话,戒备森严,根本就不会着火的。
"王隐约有些责怪的说到。
"安然无恙就行了。
"他轻声细语地说了好几遍这句话,更加用力地拥抱着德任。
被紧紧夹在两人中间的元子被他们惊醒后哭了起来。
"听说我们的元子在找娘亲?
"王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始逗起儿子。
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同样的话。
"从你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像这样福星一般的宝贝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德任问王,变成了儿子傻瓜(팔불출 八不出: 喜欢炫耀对家人的爱的人)就那么好吗,不禁笑出了声音。
但是,在这笑声中,德任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似乎傻乎乎地,仿佛忘了儿子的存在。
对所有人怀着怨恨的心情,甚至觉得世间过于不公平了,所以在此时又突然很想将王推开。
那样可不行。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幸福,如果不养成感恩的习惯,最后连这些最细小的幸福也会像烟气一样从手指间消失。
"吓到了吗?
" 王轻轻地抚摸着德任的肩膀。
"这段时间身体真的不好吗?
还是… 难道是因为你不想我吗?
" "臣妾想一个人呆着"怪不得她表情看起来很受伤。
"但妾身不是要现在",德林静静地依偎在王的怀里。
"现在更喜欢和殿下还有小殿下(아기씨: 算对元子的尊称)在一起。
"那天晚上三个人睡在了一起。
烧毁了一半的殿阁有些太过于不堪,不得不把家什都转移了。
王在离大殿更近的地方布置了德任和儿子的新住处。
王在上朝的时候,炫耀着元子从上天那里获得了神奇的才能。
因为打瞌睡,全然不知道宫殿失火的内侍官受到了惩罚。
他辩解说晚上喝了一杯茶后,就开始莫名地犯困,然后一直在不停的谢罪。
但是,火种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蔓延开来的,到最后仍未查明。
宫人供述说:" 在凌晨到来之前,就用泥土覆盖所有的火种,并再次确认了。
" 最后只剩下了各种怪事和说三道四的传闻。
天渐渐变热了。
在新家园里种下的花籽,到了夏日,花花花绿绿地点缀着这个新家。
多亏了德任的教导,元子对开始熟悉的语言产生了更多的兴趣,德任便告诉他这是什么花那什么花,每日沉浸在散步的乐趣中。
"蓬草发!蓬草发!" 元子指着白花喊着。
有点咬舌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可爱。
"你还记得呢,真了不起""小儿最喜欢蓬草发了。
" 很罕见。
芒草是随随便便生长的杂草。
和其他花一起看的话只是隐隐约约的,并不显眼。
事实上,也不是故意种植的,而是种了玫瑰和喇叭花,可能是乘着风而来,随便开了。
"为何偏偏是蓬草花,小殿下?
""父王说,不要漂亮的,要喜欢简单的。
"王让年幼的儿子坐在膝盖上对着儿子嘀嘀咕咕,本身就已经很特别了。
"还有,说蓬草发和娘很像""什么?
" "还有很结实又坚强呢"像是称赞,又不像是称赞的,有些微妙。
"又说是怎么看也不会腻,越看越漂亮,所以是蓬草发。
"“真的这么说的?
”"啊!
父王说漂亮这点是秘密…"元子反应过来后,用手捂住了嘴。
德林扑哧一下笑了。
"小殿下知道秘密是什么吗?
""知道,除了父王之外,不告诉别人的事情就是秘密!
"元子努力地把记住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没关系。
因为小殿下还小,所以失误了也可以原谅。
" “失误是什么?
”年幼的儿子大大的眼睛,因为好奇而一眨一眨的。
在欣然回答问题的时候,德任确实有需要指出的问题。
"但是,小殿下,之前也和您说过。
您不可以叫我娘。
"(小说里,德任一直对元子用敬语体)打开话匣子了之后,元子就一直不停地叫德任娘,这让她很为难。
幸运的是,还好元子在大殿上,甚至在内殿都没有出现过失误的情况。
"殿下是父王,为什么娘不是娘呢?
"德任温柔地劝说着元子。
一直在点头的元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左摇右摆地反问起来。
是好奇心强的3岁。
而且像父亲一样,是个和年龄相比过于聪明的儿子。
"母妃是中殿娘娘”"不对。
父王教我生下我的人是娘。
不是中殿。
明明是娘生的我。
”元子说话什么时候长进这么多了,德任吓了一跳。
"那倒也不是。
生下孩子的母亲和真正的母亲是不同的。
" "为什么?
"第一次听到这种没有头绪的话,元子皱起了小小的额头。
德任第一次意识到,乍一看元子的表情和自己非常相似。
而且说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合理也绝非易事。
"哎哟,小殿下,您饿了吧?
"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的乳母一把抱住元子,插嘴道。
"不饿.""您要多吃才能长个呀!" 乳母皱着眉头把元子拉到一边去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失误吧"看到脸上像是蒙上阴影的德任,宫人安慰道。
"今后要经常提醒大家了。
"事实上,德任在强行抑制着自己喜欢听到“娘”这个呼称的本心。
[之后的情节是:不久之后是德任的生日,生日在夏天,宫人问德任要如何过生日,至少要准备一下生日宴吧。
德任拒绝了:“明知道王的心思还要这样吗?
”王不仅不许后宫们摆生日宴,连简单的贺礼仪式也不被允许。
甚至发出了哪怕只是受一份礼物就会被废为庶人的恐吓。
这是因为王平日就崇尚节俭。
但是在中殿和 和嫔尹氏生日当天,却允许她们家人入宫并且会下赐酒菜。
这样比较起来,德任难免有些伤心。
但是4天之后,王突然决定封元子为世子,所有人都很高兴。
德任也十分高兴,并且感觉王其实并没有忽视自己。
虽然自己的儿子成为世子之后,作为生母也无法直呼其名了。
册封为世子同时意味着开始正式的学堂生活,德任也觉得有些不舍得。
德任生日当天,只有庆熙和福燕给她煮了海带汤,但是德任想起死去的英熙,心里空落落的还是有些忧郁。
因为世子的存在,德任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世子送给德任送了自己亲手做的蓬草花的戒指。
之后德任在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那种诅咒人偶,为了不破坏封世子的喜悦气氛,就低调处理了这件事情。
]"这里就是重熙堂""是您新准备的…?
”从儿子出生的那天起,敲敲打打的嘈杂声就没有断过。
当被问到是什么的时候,王只是说:"以后就知道了。
" "您是打算做什么而兴如此大的工程?
"对于经常念叨着要节约的人来说,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慷慨解囊。
"是东宫殿"“不是已经有了东宫殿了吗?
"“昌德宫的东宫殿诚正阁还好好的呢,您这是何用意?
” "这是只为我们儿子准备的新的东宫殿。
"王微笑着说。
"这里既可以用作偏殿,也可以用作世子宫。
我想经常看看世子是否认真读文章,是否好好听老师的话。
世子变得更稳重的时候,我会在那里树立个靶子,教他射箭。
" 王指了指宽敞的空地。
"......家人之间必须要相互靠近彼此。
如果父亲爱儿子,儿子尊敬父亲的话,就不可能不和睦的。
" 王仿佛在试图压抑和拂拭着自己儿时收到的伤害一般,脸上恍然间闪过了一丝忧伤。
"事实上,竣工有一段时间了,但还腾得出功夫展示给你看。
"王赶紧掩藏住表情,转过身去。
"下个月将在这里举行世子册封礼。
" 为了把内殿也展示给德任,王一把拉住她的手。
"在处理国政大事的神圣之地,臣妾怎么能随便的…""我允许了,没关系。
"王总是很固执。
环顾了一下,房间很多,移动路线设计的也很方便。
有寝殿,也有小的游戏间。
比起那些陈腐的旧宫殿,这里真的是简洁多了。
"我是在这里听说女儿出生的消息。
"王边打开最里侧宽敞的房间的门边说道。
女儿。
这个连夏天都没来得及见过就离开的小婴儿。
此刻德任又感受到了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内心的剧烈伤痛。
肩膀在抖动着。
王没有忽视掉这样子的德任。
"殿下"还没等王先打开话匣子,德林先开口了。
"为什么您突然着急册封世子?
""失去子女真的很痛苦。
" 王的脸上静悄悄的。
"你因为女儿的事情而伤心的样子,让我更加的痛苦”“但是…”"作为王的我说过,会守护你和世子。
所以这是我守护家人的方法。
"王把头转过去了一半。
"女儿离开的时候,你不仅想推开我,连世子也想一起推开。
" "啊,不是这样的!
是当时无暇顾及… "王是知道的,德任在回想死去的孩子的时候,连活着的孩子的脸都不想看见。
"现在你的儿子是王世子。
你的家就是这,你的家人也在这里”王一下子突然势不可挡地抓住德任的肩膀。
"不要逃!
"王的声音变的有些焦急. "我曾说过,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爱我也没关系。
但是,一想到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完全拥有你,还是会心如刀绞。
"“殿下…”"我想有很多子嗣"。
王打断了德任的话。
因为害怕,所以王看起来并不想再听。
"希望世子能和弟弟们一起闹哄哄地长大。
我想给我的儿子我没能拥有的全部。
" "臣妾也是如此。
""是的。
这样的话,你以后也要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
" 他的怀抱是滚烫的。
而且就像找到了应在的位置一样,非常舒适。
"喝海带汤了吗?
" 王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好像也并没有忘记德任的生日。
"我…" 王脸上的表情变的复杂,有些欲言又止。
"我就知道,"并且王无需德任过多的解释,十分了解德任。
"但是手上的这个是什么?
""啊,是小殿下做的。
"再一仔细看左手无名指上端整地带着的花戒指,王扑哧笑了。
"原来是蓬草花啊",王 后知后觉地一惊了一下。
"吼,难道世子对你说了什么别的话吗?
""什么别的话?
"德任隐藏了小孩子一下子就把父子之间的秘密透漏个精光的事实。
"嗬嗬!
什么都没有!
” 德任强忍住了笑容。
"殿下,下雨了!
"突然听到外面沥沥啦啦的雨滴声。
"嗯,天气终日闷闷的,这下子终于下雨了。
”瞥着窗外的王不以为意的说道。
"淋着雨回去很麻烦。
今晚就留在这里了""您这样没关系吗?
""不就是为了这样而建造的寝殿吗?
"王装模作样地斥责道。
宫人飞速地穿梭在雨中,把睡袍给准备好了。
就连可以舒适穿着的细小也备齐了。
王和德任并排而坐,望着被沾湿的大殿。
就像女儿出生那天的雨一样。
今天就像是和漂亮的女儿道别一般的雨。
解开心中的郁结,便渴望更浓烈的温暖。
自然而然王和德任就接上了吻。
虽然以害羞的碰触开始,但很快氛围就变成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般微妙。
索性度过了一个特别漫长的夜晚。
[这段讲世子册封礼,就梗概一下: 世子册封礼的时间虽然很枯燥很满长,但是2岁的世子表现的很乖,一切都平安的结束了。
世子册封典礼很盛大,王像儿子傻瓜一样到处很开心地炫耀儿子。
德任最小弟弟成恰擅长骑马,在两千五百人中排名第二百九十名,中了科举中的兵科,王虽然让成恰以后要谨慎为人,但实际对此结果也很满意。
]年底,接受了中国敕令册封,世子的地位也更加巩固。
还有中国皇帝赐予的五种珍贵的玩具。
世子最喜欢色彩斑斓的陀螺。
王和世子一起玩陀螺,世子常常缠着王,小小的人挂在王的腿上。
王虽然不喜欢玩乐,但在可爱的小儿子面前却无法坚持。
"我多想一直都是小孩子"王轻拍着玩儿累睡着的世子的后背说道。
"坐在我膝盖上玩的样子,又天真又美好啊"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与德任之前所的担忧相反,王没有强迫世子读书。
世子十分地聪明,德任也对于早已经认识千字文的儿子的了不起之处习以为常了。
她只是称赞世子,并没有表现出对世子教育上的焦虑之心。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其乐融融,没有一丝的忧虑,但也有乍一看就暗藏危机之处。
那就是外戚问题。
从册封之日起,要提高世子外婆家地位的奏请就没有断过。
使国本的根基变得更加的尊贵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因此,有人奏请将德任的父亲追封为赞成(议政府 从1品的官职),但王却以微妙的态度敷衍过去。
"我找不到可参考的前例"领议政对此感到很荒唐,立刻给王找来了<续大典(李朝后期的法典)>,王却在东拉西扯些别的。
“如果作为中殿的养子入户籍,那么加封生母的父亲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不是有明明白白的前例在此吗。
”“国事一旦付诸实践,那这件事就会成为法规!
对于此事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以后不再回答了。
”然后王就像不再听了一样,转移了话题。
说实话,德任也并不甘心的。
但从王的性格来看,如果王下赐了一个小的好处,就还要抓着其中的弱点唠叨个不停,这实在是太卑鄙的让人讨厌。
所以对于王是否关照自己的家人,德任早就懒得管了。
相反,她把心思都放在一天天都变的不同,一天天都在长大的儿子的身上了。
德任想用记忆抓住随着时间流逝就后,就再也不会重来的 子女的童年时光。
今天世子也去王大妃殿问候,收到了满满的喜爱后回来了。
直到那位严格的人笑出来为止,世子都用短短的腿手舞足蹈地跳着。
因此在尽情地吃了得到的好吃的年糕和茶点后,世子开始打起了瞌睡。
“现在要把世子送去睡觉了。
”乳母想把打不起精神的世子抱起来。
“不要,我要和娘在一起。
”世子即使是似醒非醒的状态,也在挣脱乳母,紧紧地贴着德任。
世子实在太固执了,结果在只铺了一层的褥子上躺着了。
望着儿子扑哧扑哧熟睡的小脸,德任的幸福感也越来越强。
“世子唯独对您撒娇。
"保姆不是滋味的说道。
“不会对王撒娇吗?”“是的。
虽然是很会撒娇的类型,但通常行为举止都很冷静。
”他似乎本能地意识到,只有的生母面前,多少有些放松也没关系。
虽然对于儿子觉得自己是他的安心之处这一点很欣慰,但从现在就开始就早早学会看眼色,德任忍不住心疼起来。
“小殿下未来一定会像我们的殿下一样。
"什么呀? "“哎哟,像鬼神一样可怕的那位,和自己在一起的的时候,会露出微笑,也会说薄情的话…但通常也不是温柔体贴的。
”“如果用情了两次之后,就会紧紧抓住我不放。
”"到处都在传扬您受到了极致的宠爱呢,您又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是的。
你不要去哪里,都说这些话。
”树立过“似有非无地活着”这样信条的德任,对于现在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说曹操曹操就到,王突然闯进来。
大白天来的时候极少,德任吓了一跳。
再加上王的表情并不寻常。
"全部出去"国王把所有的宫人都赶走了。
甚至阻止乳母把睡得正香甜的儿子抱走。
王催促着乳母放下世子赶紧出去吧。
"你坐在那里。
”想着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德任按照王所要求的,坐了下来。
王突然枕着德任的膝盖躺了下来。
“哦,您是有什么心事吗?”"累"王喃喃自语,揉搓着又红又干的眼角。
深深的叹息不断道:"朝堂上的老人们固执的真像一根牛筋!
" "说这样的人是鼠辈,又说那样的人也是鼠辈… 简直是怨声载道的。
让群臣们和解之后好好相处也是一种苦差事。
" 有时会这样。
王会没完没了地说着只有德任一个人知道的事情的瞬间。
大抵是在趁着身体筋疲力尽到要昏迷的时候,王在伺机这样。
今天还是很意外的。
"在朝臣们互相争吵的过程中,不跟我顶嘴真是万幸。
其实担心他们会在我也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勾结,扩大势力,想要把握这些也不是易事。
" 王有很多现实的苦恼。
并希望德任能听他说话。
不是寻找答案或寻求妙策,只要倾听就可以。
"…我是来喘息的。
" 王抚摸着她的大腿, 把脸埋了进去。
被子里隐秘的动作,让身上的绒毛都竖起来了。
“还以为您需要枕着的膝盖的话,会去承旨(负责王命接受和传达的正三品官员)或着阁臣(奎章阁官员)那里呢。
”两个人就这样随意地开着玩笑。
"别说这样吓人的话,"王嘟嘟囔囔地说. "……我这样躺着,你舒服吗?
" 王躺着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突然问道。
“臣妾哪里舒服了?
腿麻得要命。
”“这样一想,不止我会把事情搞砸啊。
”德任静静地抚摸着怒目瞪大的王。
"眼角都有很多细纹了""这是年轮而已""因为您经常喝太多酒了""啊哈,这么唠叨,不像你了!
""殿下唠叨得厉害,所以臣妾才看着学会的""不要抓我的话柄"德林闭上了嘴。
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王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不唠叨,就不会被您抓住话柄,所以现在我无话可说了." 被德任搞的无可奈何的王扑哧地笑了。
"…可是你现在还不会服软吗?
"“什么?
”王犹豫了一会儿,开始敞开心扉的说道。
“你说你绝对不会爱上我的话。
" 德任突然间愣住了。
“如果想从你那里听到我爱你这句话,是过分的贪婪吗?
”"难道臣妾是没有给殿下生过孩子吗""那不是回答"王似乎知道德任想要回避的把戏,所以态度非常坚决。
“因为我是王,所以才真的不可以吗?
”国王皱了皱眉,似乎在反复思考,自己抛出的问题与所有女人都要爱慕王的世间道理是多么的相互矛盾。
"如果我不是王的话,你会爱慕我吗?
"“不知道。
”德任小心翼翼地表露着自己的内心。
"臣妾只是一介宫女。
即使过了成婚的年龄,但依然像孩子一样生活着。
后来突然成了殿下怀中的女人。
但在自己还没意识到什么是女人的时候,就成为了母亲。
而且还没来得及真正的尽母亲的职责的时候,就先失去了孩子。
不过是几年而已,但这几年发生的变化让臣妾感到很混乱。
来之不易,来之惧也。
所以妾身也不清楚了""...即使勉强你,你也还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啊""不想欺骗殿下而已""即使我心情不好?
""还是会比起为了逃避而急着筑起堤坝,到时堤坝垮塌所产生的背叛感好吧""你像是随时都会送我走的人一样,和我保持距离"王低声细语道。
"......不是的,应该是您像随时会离开我的人一样才对。
""殿下明明也是一样的。
在和臣妾保持距离。
" “不一样。
我为了抑制想要靠近你的心而退缩的。
你本就是想要退缩,但是又仿佛无可奈何般的走向了我。
”这简直明确地描述了两人过去的岁月的本质。
"没关系,时间还很多。
"王用力闭上了眼睛。
"慢慢适应就可以了。
我可以等。
”紧闭着的嘴角翘着在蠕动,但王还是没有忍受住积累的疲劳睡着了。
德任呆呆地看着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躺在膝盖上睡着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至尊,而旁边的儿子则是日后会紧握这天下的接班人。
也许是因为知道到达顶峰时,剩下的只有下坡路了,所以即使是最应该幸福的颠峰时刻,不知为何会感到悲伤。
这不吉利。
祈求这下山的日子不要太快到来。
王在直到她的腿快失去知觉的时候,才猛然睁开眼。
"您做恶梦了吗?
" 王明明是刚刚睡醒的人,但好像是被吓到了,德任也感到很惊讶。
"啊…不是的。
但分明好像做了什么梦……"他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额头。
"哎呀, 太耽误了!"估摸着窗外太阳升起的高度,王猛地站了起来。
“今晚不要等我了。
我要与朝臣们举行酒会。
"德任怕王又像之前喝个酩酊大醉,跑来撒酒疯。
"我不会喝多了,别担心"王又承诺了不会遵守的承诺. "这次是真的!
"看到德任的脸上流露出不信任的表情,王无缘无故地夸下海口。
不知道是像了谁,王如此若无其事地露着肚子,轻轻一瞟了一眼在呼哧呼哧睡的正香的儿子后,然后阔步地走开了。
可是突然在门口犹豫着停了一下,仿佛是现在不能离开的人一样地回头又看了看。
眼睛像是会永远这样地和德任对视。
但是,他又像个明君一样催促着自己。
最终,门关上了。
(第4章 完)
只是一些拉杂写下的个人感想,并非剧评。
【上】悲音已露衣袖红镶边不是“爱情剧”,而是讲述“爱情”毁灭女性生命的剧。
这部戏看到第七集,已经很明显露出悲剧叙事的走向,我觉得为德任后来的人生定下悲剧音调的就是这一集。
再加上第六集的映照,我觉得是非常关键的部分。
提调尚宫吐露她想让德任成为后宫,德任醒悟,原来尚宫从德任刚进宫就安排她在书库工作,就是为了让她接近世孙,还让她抄写世孙读的书,因为这些是要想成为后宫必须具备的文化修养。
德任震惊,拒绝。
接着世孙因为误解了德任和小姐妹开的玩笑,以为德任爱慕他,向她送柑橘这场戏,德任也确知了世孙喜欢上了她的心意。
德任辞谢、拒绝。
尚宫的意图让德任感觉到人生被动摇的危险,德任独自在水边放小树叶船的一段话外心声就是表达这一点。
世孙的馈赠更加剧了她的担忧,因此已经决定小心注意下人本分态度的德任,为了拒绝世孙的柑橘馈赠,出现了逾越下人本分的激烈态度,请务必允许我谢绝!
所以世孙说,我们现在谈论的真的是一只柑橘吗?
德任低头默然。
世孙因德任拒绝自己心意的态度烦闷,听左翊卫澄清缘故,知道了是自己误会了德任,原来她并非爱慕之情,感到尴尬。
失望中射箭泄愤。
接着英祖和世孙钓鱼谈话的戏,涉及英祖对映嫔的情感和伤害。
世孙离开时有一段心声,到底什么是帝王之爱,杀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让她生不如死成了行尸走肉吗?
并且暗下决心,爷爷,我和你不一样,我一定会守护住重要的人。
一边走一边想到德任,即使你心中还没有我,也无妨,反正你是宫女,我们也是在同一个地方。
正想着忽然看到德任走过,不禁面带微笑,却又看着她走出宫门外与一男子(德任之兄、但世孙不知道)会面,德任愉快接受了他送的蓝色套袖,两人举动亲近。
世孙倏然变色。
德任与哥哥告别,回头看见世孙正看着她,世孙转身离开。
德任怔住。
末尾处世孙撇下众人玩失踪,一个人呆在书库的昏暗之中,脸色阴沉等着德任,见她进来,就问她是不是来找他的。
德任愕然,否认说她只是来跑腿的。
世孙连问德任两个问题,问她是不是自己的人?
又问是不是她所有的一切、连她的意志和心都完全属于他?
德任肯定了第一个问题,平静重申她的尽忠助力的誓言,但否定了第二个问题,震惊而抗拒的回答:不是!
宫女也有自己的意志和心,即使无人聆听。
我虽是邸下的人,但我的一切不属于你。
世孙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激怒中手握住德任的脖颈,要掐她又强忍住没有用力。
这一幕暴露世孙的君王之心。
虽然他并不自知,但他和他的祖父是一样的。
他不仅是走在权势的路上,而且是权势已经深入了他。
这是他们这些追求权势之人的宿命。
从他出生就注定了,曾经是他残暴的祖父和疯狂的父亲,现在又是他。
先有柑橘示好被拒的气闷,意识到是自己自做多情之后的恼怒,又看到德任和男子亲近后的妒忌,以及自以为宽容、实则自负的内心声音:你心里还没有我,也无妨,毕竟你是一个宫女。
这句话等于“以后你一定会心里有我的”,必然要走向权势意志的强加。
而这一幕也将德任的意志和心袒露清楚。
她是不畏惧权势、不屈服权势的人,更是忠于自己的人,她会保卫自己所选择的人生。
不论是尚宫用“为守护七百宫女而牺牲自我成为后宫”的“大义”裹挟于她,还是世孙用夹杂着爱慕、占有欲的权势怒气来命令她。
所以这一刻已经注定了悲剧。
将来在至尊的权势和卑贱宫女的自我意志之间必有冲突,生存在疯狂的王宫里想要守护自己人生选择的德任,她的最终悲剧已经露出悲音。
一个特别重要的叙事意图在第七集中展露,在作者意中,英祖和映嫔的故事应该是与正祖和宜嫔故事相呼应的,德任的悲剧就是是映嫔悲剧的重演,而亲手制造悲剧的是两代君王英祖和正祖。
观众眼下看着年迈而面目狰狞的英祖,与年轻的世孙之间,似乎判若两人。
但他们的权势宿命和残忍本质是一样的。
观众眼下看着活力明亮的德任和躺在灵堂里已经冰冷的映嫔,也不愿将她们想到一处,但她们毁灭于权势男性的女性生命也是一样的。
衣袖红镶边第一次正是出现在英祖悼念映嫔时说的话,映嫔就是他年轻时遇见的衣袖红镶边,我们不知道英祖是怎样走向现在的残暴狰狞的,不知道映嫔是怎样走向行尸走肉与冰冷死亡的。
现在在世孙和德任之间重演的正祖与宜嫔的故事将为我们讲述一切。
此时自以为不会像祖父那样伤害心爱者的世孙,还不知道将来他的爱慕和权势会杀死眼前这个天性自由富于活力的宫女德任,彼时年幼的德任也不知道她在映嫔灵堂里所见所闻的一切,以后也会是她人生的悲剧终点。
这一集的线索非常清晰。
爱情轻喜剧只是表面。
甚至可以说,只是观众的错觉。
这部剧的立意并非爱情。
在这部戏里,我们感受到的明亮美好,真正的底色在于女性,不在爱情。
这种底色是德任的天性自由的女性生命意志带来的,是德任与年轻的宫女姐妹们结伴生活的快乐带来的。
帮郡主抄书这段有一个小情节展现德任和姐妹们的友情,特别温暖。
庆熙对她说,英姬和福燕字难看,好多错误,你就不该答应她俩参与抄书,还得给她们熬夜修改,你图什么啊,也太傻了。
她说只要能大家在一起工作就好,我不是什么都没得到,我看到她们的笑容了啊,她们因此很高兴呀。
还有宫女庆典的气氛真是太好了,看到出现在宫女们自己舞台上的德任给大家说书时的笑容,你就知道她心中的安稳和幸福在哪里了。
而“爱情”则是这样的女性生命与生活的阴影和压力,与君王的爱慕一起到来的,是权势。
作者想要讲述的与其说是君王与宫女的爱情,不如说是女性生命与男性权势的意志冲突,以及最终权势对于女性生命的吞噬。
在自己所选择与无法选择的种种经历之中,在有所知觉与不知不觉之间陷入君王爱慕与权势困局的德任,是一位悲剧女主角。
不只是第七集,只要从开始就仔细看,只要认真看待德任的心意,就知道爱情剧不过是乐于看见爱情的观众的主观想法。
目前为止的剧情线索很清楚,是世孙爱慕德任,德任并没有爱慕世孙,更拒绝成为世孙的后宫。
但如果习惯于用爱情的雾笼罩一切,就看不见故事所呈现的事实,而最重要的事实,就是德任的心意。
当洪德老觉察到世孙的态度之后,曾向德任直接打探,问她世孙是不是对她怀有爱慕之意,德任觉得受到冒犯,告诉他你想知道世孙的心意就去问他,为什么要问我?
洪德老回答,世上没有人敢问君王的心思。
德任在背后朝他喊了一声,你就不好奇我对邸下的感觉吗?
怎么不问我的心意?
洪德老哂笑,谁会在意区区宫女的心意。
衣袖红镶边这部剧在意的正是德任这个小宫女的心意。
【中】德任的选择第七集悲音已露,然而德任究竟是如何走向陷入爱情与权势困局的生命悲剧?
作者会怎样演绎她所关切的这个小宫女的树立自己心意的努力?
全剧没有演完,还不得而知。
看完第七集,我又回想到第六集德任在贞纯王后的中宫活动的情节。
第七集延续的一个情节是,在德任成功帮助世孙解除禁足危机之后,回到东宫之前,与中殿娘娘告别,贞纯王后欣赏怜惜德任,给她一个选择,告诉她可以选择留在中宫,侍奉自己。
她说我毕竟是中殿,没有人敢轻易招惹我的下人。
而东宫敌人太多,是个危险的是非之地。
你有着能够打动人心的力量,是一种才能。
但如果是在东宫,就只能变成剧毒吧。
德任选择回到东宫。
我想她当时没有完全听懂贞纯王后的话。
只听懂了一半吧。
王后说东宫敌人太多有危险,这一句她听懂了。
但她没有听懂的是,王后说你有打动人心的力量,但是在东宫就是剧毒。
这一剧毒的比喻指的是什么。
德任没有听懂。
我初看的时候也没有完全听懂,匆匆看过。
但看完这一集就很清晰了,又回头看这一幕。
王后说的剧毒,是暗示世孙本人就是对德任最大的危险。
他的爱慕和权势将来会动摇德任原本选择的人生,乃至毁了她的生命。
意识到第七集中直达结局的深沉悲音,再看前面王后警示德任离开东宫的一幕,我觉得很难过,为德任而唏嘘。
因为只要从她最终的悲剧结局回看,我就不得不回到这一幕。
我不知道德任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后悔她当初没有选择留在中宫侍奉王后?
如果她留在中宫,更有可能去过她想要的她选择的平凡宫女人生,最后成为她小时候就立志成为的正五品尚宫。
贞纯王后这个人物写的特别好,是全剧女性群像之中重要的一位。
如世孙所说,端庄得体的王后并不是简单的角色,当世孙想要得到她的救援时,她也在探听世孙的心意:我想知道东宫有多看重我?
开始她也只是想利用德任,但是被她的真诚聪慧打动,劝她留下这一幕戏,她对德任的善意非常明显。
而且这一幕中,她对德任的态度里没有任何强迫,她让德任自己选择。
目前为止,除了德任的三个小姐妹和教导她的徐尚宫是地位处境一致,而且与德任真心友善的人,剧中其他人物大都具有权势身份地位,或深谙权势,或深深卷入权势。
王后在权势阶级,她也是懂得权势世界的人。
但她也是唯一一位身在权势之位,而对德任真正展露善意的人。
提调尚宫想要利用和操控德任的人生,世孙想拥有德任的意志和心,和缓翁主仅仅因为德任是东宫的宫女,就要借口治死她,英祖大王几次发怒随便就能下令杀德任,野心勃勃的洪德老一边轻蔑德任一边试探她把她当做对手,惠嫔也用当年救助过她和哥哥的恩义迫使她为自己当眼线。
只有王后直言不讳,开始我只想利用你,现在我欣赏你,东宫对你太危险,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身边来,我可以保护你。
这是来自于她身为女性的友善,而不是来自王后身份的恩惠。
从一开始,德任就常常让我想起魏璎珞。
她们都天性自由,聪慧机智,善良正义,有胆略,有坚定意志,有宫女的立场,有深厚的友情。
但是璎珞有一样是德任没有的,这就是对于权势世界的彻底清醒,对于权势男人的彻底清醒。
德任虽然清楚知道自己选择的人生是什么,也知道坚持自己的意志,守护自己的人生。
但她并不知道权势世界,也不知道追求权势的男人的宿命,不知道这种宿命会吞噬生命,不仅会吞噬这些男人自己的生命,当他们化身为权势,更会吞噬靠近他们的无辜女人的生命。
延禧攻略中的璎珞入宫之前长在民间,与姐姐亲缘深厚。
进宫之初对紫禁城权势世界就是否定的态度,知道这里是女人的牢笼,这里所有的权势男性都是杀死她姐姐的凶嫌,最高权势者正是凶嫌的包庇者。
所以初次见到傅恒的一场戏里,她就对小宫女直言告诫,接近那些人头猪脑的权势男人的危害。
她抱着为姐姐报仇不惜一死的决心进宫,原本也并不想留在宫中。
德任不像璎珞来自民间。
虽然她的家就是因为权势斗争而毁灭离散,她对权势之危险并非一无所知,但从她十岁入宫,宫成了她活下去的“安身之所”,她一心想着如何在宫中活下去,也想要攒够一百两银子帮助离散的哥哥。
到了快要十八岁时,她已经在小宫女们中间找到了她觉得在不得已不能出宫的命运中寻求属于她的安稳幸福的生活态度,她是宫女中大受欢迎的说书人,她的书法誊写能力一流可以凭借抄书赚钱,她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知道她想要一起相伴生活的人是谁。
璎珞的透彻清醒有着延禧攻略女作家的内在赋予与寄托,但衣袖红镶边的女作家没有赋予德任这种透彻洞察的清醒。
本来看到了世孙的权势傲慢的德任,却又因为看到世孙被英祖这个更大的权势折磨的遭遇,了解到世孙为了理想而隐忍的心志,生出同情和悲悯之心,想要帮助他。
因为同情和悲悯之心,才有了对世孙尽忠守护的誓言。
因为这一誓言而要守住信义,才有了为世孙奔走,才有了拒绝王后的诚意邀请而选择回到东宫。
因为回到了东宫,才有了后来一步步身不由己的悲剧。
对于将要成为君王的权势男人的恻隐之心以及因此恻隐之心而来的帮助立场,正是身为宫女的德任的不清醒之处。
作者让她作为一个富于活力和自由天性的健康生命去经历自己想要选择和无法选择的人生,身在宫中充满局限和危机的人生。
虽然她已经感觉到担忧,但在她的悲剧没有完全展露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遭遇、自己的选择最后会带来什么。
当贞纯王后让她选择时,从她的角度,选择东宫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她本来是东宫的宫女,她原本的生活都在东宫的宫女们之间,对她来说,留在东宫首先就是延续她原来的生活,这是出于她已经选择的生活和情感所向。
其次最为直接的原因是她不久前对东宫有尽忠的誓言,决心帮助世孙登上宝座。
她要信守自己的誓言。
虽然她曾被嘲笑过一个小小宫女的信义,被轻蔑过谁会在意一个宫女的心意。
但她是为人处事凭真心守信义的人。
所以在这个具有命运意味的时刻,没有听懂王后剧毒的比喻暗示,没有觉察自己将要被权势波流冲击的德任,在王后给的选择中,选择了东宫。
我要过我选择的生活,这是德任的想法。
而第七集她的选择正是个关键。
她本来有机会避开映嫔那样的命运。
当时世孙已经解除禁足,但德任去面见他时却还没有回到东宫,她说自己还要呆在中宫殿几天,还在为王后办事跑腿。
她走后,世孙自言自语,有一点担忧会不会从此她就被留在中宫殿不回来了?
正如德任所说,中殿娘娘比世孙位高权重,而世孙也只有比德任更加知道,贞纯王后是内命妇的主人,她有着全权可以决定一个小宫女的去留。
虽然德任在中宫的剧情很短暂,对于这个人物的命运刻画来说,却实在非常重要。
贞纯王后与德任对话这场戏,王后的演员张熙珍演的太好了,这场戏值得回看好几遍。
她坐在那里一边刺绣一边和德任说话,眼神语态间似有意若无意而举重若轻的表演,这一段台词写的也特别好,刻画出一个自少年入宫侍奉老年君王,处境尴尬而善于隐忍、行事冷静具有分寸章法的深宫王后。
她是头脑清醒,为自己的生存而审时度势的权势阶层女性,但也会在遇见展露真心力量的德任后被她打动,向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宫女释放她的真诚善意,在看清德任正在走向危险宿命的时刻,奉劝她保护自己。
她对德任没有任何强加之意,只是真心相告,我欣赏你,惋惜你,也愿意保护你,给你离开东宫是非之地和世孙这个权势宿命之人的机会。
是去是留,由你自己选择。
尊重了德任的意志和心。
这是决定要度过宫女人生的德任,有可能与权势阶层者所能结下的最好善缘了,说到底,这是一种女性之间的善缘。
看着贞纯王后与德任这场戏,我想到璎珞和富察皇后的故事,璎珞在长春宫得到富察皇后的保护,真心相见结下深厚的女性情谊。
德任留在王后宫中这个可能,让我停留许久。
但衣袖红镶边不是延禧攻略,是一个新的故事,德任也不是璎珞,是一个新的人物。
我想后面的剧情里贞纯王后和德任她们之间必定还会有重要的交集。
拭目以待。
【下】何去何从在第七集流露毁于君王的女性生命这一悲音之后,接下来她会遭遇什么,她如何选择,一切都已经在第八集中蓄势待发。
特别重要的一点是,正面揭示了促成德任命运的另一个推手,宫女们的领袖、因为受到君王欺骗而走向反激不择手段的提调尚宫赵氏的动机。
第八集一开始赵氏因为德任拒绝成为世孙的后宫,想要吓唬她就范,引起德任因为偷盗被治罪的危机,结尾处赵氏已经将德任最依赖的徐尚宫绑架到她的秘密组织,逼迫她签下约定,徐尚宫会不会成为赵氏控制德任的人质?
而世孙不仅在德任危难时刻开口为她求情,也发现了德任就是在他儿时给过他安慰的小宫女,与她相认相见,这让德任与世孙的关系又发生什么新的变化?
之前在尚宫的大义要求和世孙的爱慕示好之下,德任担心自己选择的宫女人生被动摇。
但正如赵氏所言,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
因为宫原本不是什么幸福安稳所在,不论是她拒绝的成为后宫嫔御的处境,还是宫女的处境都是权势之下不自由的,德任也知道这一点,她对庆熙说,我们是宫女,一辈子出不了宫,你不觉得什么得利和吃亏,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在这个地方我不能做我自己,所以唯一重要的是我的选择,依照自己的心意选择。
然而,如何选择?
此前王后让她选择的命运时刻她已经选择了回到东宫。
在第八集编织细密的命运网络面前以后她会如何选择?
刚刚经历偷盗危机的德任不禁叹息,身为一个宫女活着太难了。
前面几集受到世孙命令写反省文的百般捉弄与折磨,想到以后要一辈子侍奉这样一个主人,德任觉得担忧,曾和同伴感叹,我并不想成为内人,再怎么说是九品的宫女,也还是这些大人们的下人而已。
同伴没有听懂她的话,她们握住手,我们有难处可以互相帮助呀,让她不要太担心。
醒悟到提调尚宫赵氏为了监控世孙的意图,竟然如此深心远虑为她安排“前途”,当然让德任震惊和恐惧。
但赵氏也在德任灰心说没人在意一个小宫女的心意时,肯定地告诉德任,那是其他人的看法,他们不知道我们宫女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
同伴姐妹所讲述的姮娥被君王欺骗和利用的故事,以及其中所传递的上一代老宫女的教导:“不要相信君王”的警告,我们只有我们自己,都在震撼德任的心灵。
德任会改变心意吗?
在赵氏所提议的宫女立场和世孙表白的爱慕之间,她会如何选择?
她还有第三种选择,有她自己的选择吗?
德任如何在宫女的生存境遇之中一步步经历她的选择与无从选择,我觉得就是这部戏最吸引我之处。
衣袖结束了,虽然对结局有质疑,因为和我理解的宫女眼中的王视角冲突,变成了王眼中的宫女。
但这仍是一部值得圈点的佳作,编剧发出:宫女有自己的情感和意志,以及赌上性命也要完成的目标这句台词时,已经赋予了这个群体鲜活的生命力。
宫女们虽然仰望着君王,用身体服务着宫廷,但她们的心是否都属于君王,是否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君王呢?
并不是。
1、宫女无处不在衣袖刚播出第一集时,就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故事的开头是一个恐怖惊悚的小说现场,讲故事的人居然是一个年幼的小宫女,绘声绘色造出了一个有氛围感的世界,吓到了同为宫女的听众们,并因此赚到了劳务费。
成德任,善讲故事,爱读小说,更善于用一技之长赚取钱财。
这三点成为她的人设,并且贯穿人物的命运。
她的故事唤回了英祖的回忆,化解了自身的危机,得到了王后的褒奖,也为自己立足于宫女世界打下了基础。
宫女们整天忙忙碌碌,空闲下来的时间就是听小说,如果赶上庆典和休息日,无疑是轻松快乐的。
第一集中,暎嫔之死,即是女主命运的预演,尚宫之命,则是她命运的推手。
人算与天命搅合在一起,将小宫女的人生与王室联结,埋下伏笔。
赵尚宫,暎嫔,成德任,徐尚宫,姜月惠,景熙,英姬,福燕,老老少少的宫女悉数登场,她们有不同的服饰,不同的等级,不同的分工,也有不同的情感和结局。
不要相信君王,她们也曾都如此说过。
2、宫女在想什么?
在这部剧里,导演确实给了宫女群体不少镜头,拍的古典热闹,青春洋溢。
读小说,节日庆典,出宫休息,成人仪式,宫女世界有自己的阶级,团体和信仰。
成德任说,我要成为正五品尚宫。
到最后反而成为了承恩尚宫。
年轻宫女们,爱浪漫故事,帅气官员,八卦新闻,甚至成立了兼司书后援会,仿佛后世的粉丝团。
到最后洪德老面目揭露,对宫女施以暴行,她们才幡然醒悟,是被美色利用了。
即使如此,福燕也为洪德老之死流了泪。
年长的宫女,则成立了广寒宫。
她们起先信任君王,却被君王抛弃。
因此生出怨恨,崇尚权力,跟随赵尚宫一起,开始了择君的行为。
表面忠心而恭顺,内里反叛而仇恨,对立统一在宫女身上,不失为一种极致的戏剧冲突。
编剧曾说在创作中致敬了大长今,大长今中我所见到的宫女,有慈母韩尚宫,严师郑尚宫,衣袖中徐尚宫类似慈母,而赵尚宫却打破了传统,成为一个和君王对抗,为宫女谋权的角色。
不要相信君王,不会相信这国家的执政者。
赵尚宫反复说过的话,如果你只是把它看做是她爱情失败的愤恨,那可就太肤浅了。
不相信一位君王,是私人情绪,不相信所有君王,则是群体的信念。
剧情最后,译官之女,向来心高气傲,不甘人下的景熙做到了提调尚宫,做到了正五品。
她也是四个姐妹里活得最久,走得最远的人。
李算问她:你也是被抛弃的人吗?
景熙回:我们约好了,她们会等我的。
这句台词一出,胜过千言万语。
直到最后,她们都保持着真挚的友谊,不因阶级变化而割席。
保持着对自我身份的认同。
3、宫女or嫔妃第一集里暎嫔和赵尚宫的对照,我认为是编剧给出的德任的两个命运走向。
成为后宫,做帝王的解语花,但因此失去了儿子,活在了痛苦中。
成为尚宫,做帝王的服务者,有一定的权力与自由,但得不到王的爱慕和信任。
德任在两种命运间挣扎多年,最终成为了后宫,也最终步了暎嫔的后尘,失去了孩子,对王失望,先走一步。
衣袖虽以罗曼爱情作为宣传,但依然在世界观上遵循着封建世界的阶级观念和身份差异,全剧里,而母婢也,英祖的出身忌讳,台词中密集出现的敬语,都在提醒你,男女主身份的不对等,权力的不对等以及拥有的不对等。
结局处理,在我看来,不理想。
悲剧以梦境展示,淡化了人物的悲剧和痛苦,便掩盖了德任这个人物自由思想的光彩。
导演给出了一种想法,就是德任送别三个同僚出宫休假,想象出一个分身,即作为宫女的自己,和姐妹们一起走了,自由快乐,蹦蹦跳跳,她回头对着宜嫔笑,仿佛在感谢和致意。
我想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已经给了君王多年的忠义,怜悯,陪伴和守护,也该做回自己,以成德任存在于历史,而不是以宜嫔身份被封锁深宫。
这一点,编剧应该参照大长今中徐长今与闵大人的关系,让她以徐长今的名字留存历史,而不是中宗的后宫,这种爱慕的方式,做到了对女性的关照和尊重。
会写一手好字就是宫女有事业心吗?!能不能给男女主一个用心一点的成长线??现在的韩国古装一水的全是用阶级差制造苏感,都没有一点平易近人的生活梗。逼观众在设定之下强行看颜吃糖,这样的悬浮剧竟然开局8分,算不算豆瓣对韩剧有宽容滤镜了……
也只有韩剧能把这样细腻克制的爱情表现得如此古典温婉又饱含深情,催人泪下。或许,在剧中与李祘德仁一起经历了这样感人至深的爱情,现实中,就不必再爱了!爱的体验,韩剧已经让我尝尽悲欢离合,现实世界中,我只想静静度过余生,如那些宫女的一生一样。
剧情可以说很弱智了……还巨拖沓。wtf
所谓命中注定就是这么回事,在成德任接过那本《女范》的时候,她的人生就已经开始,同时也已经结束了。所以真正的勇敢不是无数次的拒绝,而是最后一次的妥协,是她明明已经看到结局,却还是选择拉住那只手。李祘登基后的故事好像按了加速键,一路快马加鞭向终点奔去。亲近的人总在不经意间离去,谁也不知道最后一根稻草会是什么。也许在德任去世后的那些年里,他怀念最多的还是在书库的日子吧。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悲剧内核与稍微用了心的叙事技巧给这部恋爱剧加了不少分。最后一集半梦半醒半浮生,德任一辈子被困在宫中,祘再弥留之际选择留在德任身边。可以解释为无限循环的梦,也可以解释为君主内心最渴望的选择。都可怜,女性最可怜,她们永远是被动的,只能用虚张声势守住防线。
这才是《步步惊心》的内核啊。“我珍视邸下,但我更珍视自己。”这样的女性独立价值观无论何时都令人动容。夸夸李俊昊的优秀演技,夸夸李仙姬的倾情献唱,还要夸夸编剧对结尾的处理。人生哪有永远的快乐永远的悲伤,人生却有永远的瞬间。
俊昊真帅。德华叔演活了英祖,几度想起刘亚仁(电影《思悼》)。
不要贴鹤唳华亭的标签了好吧,差了有十万八千里
emmm……就挺无聊的
女性视角里君王的斗争与统治,生存边缘的世孙与追求独立的宫女的彼此救赎,情愫的滋生与推拉,终于李祘的执拗和德任的屈从,她是他王的生命里的阳光,却无法为她放弃准则,因为这会威胁君王的尊严,于是乎只能以她成为后宫放弃自我甚至生命为代价,我不能称之为真爱,年少的陪伴无法掩盖男性对女性、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不平等的强迫、自由权利的剥夺以及愿望需求的忽视,所以他永不懂她,直到生命尽头也要询问她的心意,剧中的她或许有,得益于两位演员的出色演绎,但历史上的她,我相信永葆自尊和真心。
现在kbs垃圾古偶扎堆,顶楼也能拿sbs大赏,在三大台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古装真是不容易。当年mbc用大长今的班底拍李祘吊打另外两家收视率,演过英祖的李顺载这次客串衣袖最后一集,情怀拉得满满的了。
因为是真实的历史改编所以看着会更有感觉。以及,你不得不感叹男主演技有点东西
霸道总裁,爱而不得,巧取豪夺,欲拒还迎。水泥封心的阿姨看看还蛮好看的,小姑娘最好别看了,是大毒草,脑子会看坏掉。
以真实历史为本,整体算是优秀古装韩剧。虽然是宫廷剧但权谋比重不大,可能是韩古装剧特点。前段重点放在君臣之道上,后半虽然推进感情线,笔墨却在宫中女子的人生上。剧情里加入了不少轻喜成分,历史厚重度也没那么大,观感不错。另外整片的BGM实属优秀。
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分虽然是根据真实的历史来改编的,但有些剧情真的很离谱,你们不会不觉得这部剧跟国产偶像剧一样很让人无语吗?真换成国产的了,估计已经被骂得要死了 怎么这么双标?
优缺点都很明显 然而瑕不掩瑜 节奏掌握得好 剧情渐入佳境加分不少 / 看了七集 我认为最好的结局应该是 不入后宫 给予足够的钱 让她可以远离王宫 在外度过平凡的一生 他所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 不应该将重量平摊给她 原本只会压死一个人 现在得压死两个人 最好的守护方式并不是将那人留在身边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李祘也不可能有这觉悟 / E11 “我很在乎他 可我最在乎的是我自己” “若不能完全地拥有他 还不如什么都未拥有过” 女主想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却从未真正有过选择权 拉袖子那里德任最终还是为了李祘放弃了自己所谓的自由 哎 全剧就差放大加粗拉个横幅【不要沾男 否则你会变得不幸】 🚰x5 绝了 / 给女作家女编剧女导演集体好评 以及此剧造成我emo了四天还没走出来 四星改五星
这个编剧的逻辑真的很愁人,其他还好,8.3分真的多了
已跃升我的所有韩剧最佳quq已经不只是古装melo了,而是作为正剧展现。不愧是视帝,俊昊的演技真是好到让其他剧情线也有些黯然失色的程度。有时候怼脸会让我觉得颜值有些飘忽不定,但是拉全身就是一整个风流倜傥。关键配角和主角之间的飙戏也是极为过瘾。大结局的处理真是太到位了,把残忍的事实揭开,再把日常穿插在无法挽回的回忆之中。因为太过痛苦,所以一丝幸福也能支撑一个绝望之人。在封建王权之下的爱是被权力裹挟的爱,很高兴编剧没有遮盖这一点,反而从宫女视角放大了同僚情谊。即便对主上的忠诚都不曾泄露广寒宫的秘密,这种力量太坚韧。而后宫时期只是寥寥几句台词,就把女人悲剧的命运写透,对比东宫时期即便在权谋与命悬一线中,男女主角都是有生命力的-----------------------水中倒影的相认真是太美了
当代编剧硬要往古代背景的故事里塞一些女性觉醒独立自由等等热门概念的缝合怪,问题是缝得也不好……完全无法合理共情双方明明相互喜欢女主非得拒绝跟男主在一起的逻辑(相应地也不能合理共情为什么最后又在一起了)。宫斗和权谋跟中国宫廷剧相比有些过于小儿科。另外,无意冒犯,女主实在不适合这个角色(有位豆友评价长达后变成“傻大姐”,太精辟了)。男主演技不错。
就这剧情能得8分多,我真是觉得大家对韩剧太宽容了,有些剧情如果出现在国产剧里面不知道要被嘈多少会了吧。更过分的是,剧里的王穿龙袍?身为我国附属国,王不是穿四爪蟒吗?偷国人太会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