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可能含剧透)1. Gothic Romance关于电影的类型,如果抱着恐怖片的期望,可能会发现不吓人;如果以为是剧情片,又可能会吓一跳。
导演Guillermo del Toro在许多采访中一直强调,本片并非恐怖片,而是哥特罗曼片。
正如片中女主对自己小说的评价:“这不是个鬼故事,而是有鬼魂角色的故事。
”导演对于场景布置、服装设计和氛围渲染十分考究。
片中的Sharpe老宅是实地建造的,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
起初片方觉得造价太高,但导演坚持要建,并自掏腰包,付了一半的价钱。
因为他认为这个会流血、呼吸和呻吟的房子也是电影中一位重要的演员。
2. 恐怖片导演其实也参考和致敬了不少恐怖片。
比如1961年的《The Innocents》讲的就是偏僻的庄园住着两个扭曲的姐弟的故事,而且女主也不停遇鬼;1963年的《The Haunting》,这是音乐之声的导演拍的鬼屋恐怖片;1922年的《Nosferatu》,猩红山峰的鬼魂参考了里面的吸血鬼造型;还有《闪灵》里躺在浴盆中的老太造型;片里古堡墙上布满扑棱蛾子,有点像《沉默的羔羊》里连环杀手野牛比尔的地下室;1946年希区柯克的《美人计》中重要道具——被偷的钥匙叫做UNICA,和本片锁住秘密的钥匙ENOLA有点像(ENOLA五个字母倒过来就是“ALONE”)。
视觉效果上,导演还希望能有Mario Bava的风格。
他是著名的意大利恐怖片导演,开启了1960s-1970s铅黄电影(Italian Giallo)的黄金时代。
3. 导演Guillermo del Toro这位墨西哥导演曾拍过《环太平洋》(Pacific Rim, 2012),其男主Charlie Hunnam在《猩红山峰》中演女主青梅竹马的男二。
还拍过《潘神的迷宫》(Pan's Labyrinth, 2006)。
本片中女主父亲被敲碎头骨、抖森脸上中了一刀,这两种伤害方式在《潘神的迷宫》出现过;而男二被姐姐插刀腋下、鬼魂伤口处有血蒸汽不停飘散,在导演2001年的《The Devil's Backbone》中有类似镜头。
虽然拍过恐怖片,但导演表示曾经有过看完德州电锯杀人狂之后四年不想吃肉的经历,一直素食。
4. 主角抖森的角色一开始考虑了卷福,而女主一开始定的是石头姐Emma Stone。
在女主Mia和抖森合作的上一部电影《唯爱永生》(Only Lovers Left Alive, 2013)中,Mia演抖森的小姨子。
5. 英国女作家们一开始,男二母亲讽刺女主会像简·奥斯汀一样至死都没嫁,但女主反驳自己更希望像弗兰肯斯坦之母玛丽·雪莱,最后成了一个寡妇。
结局确实......导演也参考了许多英国女作家的文学作品,比如达芙妮·杜穆里埃的《Rebecca》,以及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
其实还有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
片中男主在离开纽约前在旅店向女主告白的台词和《简爱》中的很像。
其实女主Mia正是2011年电影《简爱》的女主,当时的男主法鲨也是这样向她示爱的(是不是因为Mia主演所以台词这样写)。
《猩红山峰》中:“冥冥中一线牵在你我的心上,倘若因为空间或时间而断了线,心便要停止跳动,我也将死。
你会很快忘记我。
(A link exists between your heart and mine. And should that link be broken either by distance or by time, then my heart would cease to beat and I would die.And you… you 'd soon forget about me.)”《简爱》小说中:“我左边肋骨下的那一个地方,似乎有一根弦和你那小身体同样地方的一根类似的弦打成了结,打得紧紧的,解都解不开。
要是那波涛汹涌的海峡和两百英里左右的陆地把我们远远地隔开,那时候,我的内心就会流血。
至于你,你会忘记我。
(It is as if I had a string somewhere under my left ribs, tightly and inextricably knotted to a similar string situated in the corresponding quarter of your little frame. And if that boisterous Channel, and two hundred miles or so of land come broad between us, I am afraid that cord of communion will be snapt; and then I’ve a nervous notion I should take to bleeding inwardly. As for you, you’d forget me.)”6. 准男爵欧洲贵族爵位有:公爵Duke,侯爵Marquis,伯爵Earl,子爵Viscount,男爵Baron。
抖森的头衔Baronet是准男爵/从男爵,地位在男爵之下,不属于贵族爵位,是世袭的荣誉,也就是他的父亲也是准男爵。
但只有伯爵及以上的女儿才能叫做Lady(夫人),所以片中叫抖森姐姐“Lady”可能不合适。
不过,准男爵的夫人可以叫“Lady”。
7. 华尔兹男女主跳华尔兹的那一段,拍摄时蜡烛真的没有灭。
8. 蝴蝶 女主在古堡外捡到的小狗品种是蝴蝶犬,英文名也是“蝴蝶”的意思。
和蝴蝶有关暗示了受害身份。
9. 蜡筒留声机女主发现“前辈”留下的“磁带和录音机”,是爱迪生发明的蜡筒留声机(Phonograph Cyclinders),片子里的是Gold Moulded,这种方式需要建模、预先录好音,并且是量产的。
其实不能像片里一样直接用于个人录音。
10. Stoker 女主演Mia在2013年出演的《斯托克》和本片有一些类似之处,都是一个扭曲的家庭故事,而且开头和结尾画面一致。
11. 万圣节影片于2015年初制作完成,但是在美国是10月份上映,是为了配合万圣节。
Source:IMDB: Crimson PeakCollider.com Interview
感觉标题一句话就剧透了。
不过预告看起来还是很像一个鬼故事的,电影也确实重口,震撼。
周五晚上九点的电影竟然还几乎还满场,人都坐到第一排去了,突然发现墨尔本其实还是有挺多人的。
于是瞬间就不害怕了,本来我想着要是看完电影十一点多发现电影院就三个人肯定得冷飕飕的,然而并没有。
我觉得我这样的非专业听力还不算太好的看电影只看热闹的人写影评估计没有什么阅读价值,不过良心地讲电影还是挺好看的,绝对不是烂片,只是节奏有点略慢,有些细节会不小心笑点一下。
先说第一个笑点,姐姐拿起大斧子砍人的时候,本来打打杀杀还挺吓人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想笑,尴尬。
第二个笑点是挖掘机发明家抖森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抖森兢兢业业发明的到底是啥,蒸汽机还是啥,听力太差实在没懂,先代称为挖掘机,反正抖森就是为了这个挖掘机一样的东西跑遍全球到处宣传没钱了只好骗少女回家,然后由姐姐慢慢毒死,拿到遗产继续发明研究创造改进然后再到处宣传的过程。
没有科研经费还这么执着,为梦想奋斗不止鞠躬尽瘁,赞。
第三个算笑点也不算笑点的地方是傻白甜女主吧,实在是影响观影体验,就只是傻乎乎的到处跑然后被吓成狗,全身上下透露着活该被吓死的单纯无脑气质。
我这么说女主是不是有点过分………笑点四:抖森抖森抖森。
死前也要拔出插进脸的刀子;强行露出的半个屁股。
鬼的长相也很笑点,黑乎乎的妈妈,还有红色的没腿鬼,抖森最后变鬼还站在挖掘机的旁边,关键是鬼的颜色跟挖掘机融为一体,好像某种街头行为艺术啊,就是那种把自己跟环境涂成一个颜色的那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本来好好的姐弟恋,男主爱上了女主舍不得杀她,血腥暴力的犯罪惊悚片,我觉得我已经剧透完了所有信息。
没字幕总感觉会错过一点什么,好像抖森跟姐姐还有个孩子是吗,还是前一个死掉的女人的?
貌似还拿斧子砍了妈妈。
当有个男人跟你说,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的时候,是不是就代表他爱上你了?
人们都乐于将每一部影片置于大时代大环境下来分析或呈现每部电影的时代意义,从而折射出该影片的既是当下时代的产物又以抽象形式缩影于具象艺术之中。
这部《猩红山峰》也被解读为没落的旧贵族与新兴的资产阶级之间的权衡与较量,影片中女权主义也被人们津津乐道。
然而,抛开种种延伸与影射,我想就仅电影本身视觉表达后的情感世界分析和讨论。
故事的开头,伊迪斯全身浸满鲜血,被吞噬在茫茫的大雪和猩红的雪地之间,眼含恐惧的说:“鬼魂是真的。
”,接着背景里有个一闪而过的鬼影,一下子把观众带入了先入为主的预设观念,从影片开始就防备与恐惧那古老残骸下的城堡中的种种,从侧面营造的氛围,如升降梯里的影子,城堡发出瘆人的声音,地板下涌出类似鲜血的泥土,再到直面的表现,如浴室中血肉淋漓的头颅被劈开的鬼魂,楼道中砍断左手无名指的鬼魂,再到怀中抱着死婴的鬼魂都着实让观众惊悚不已。
但当城堡的层层伪装被揭开,古老的残骸下隐藏的除了黑夜中哀怨的鬼魂之外,更是这些鬼魂身后拉扯的桩桩骇人罪行和扭曲的爱怨与道德是非对错的纠缠。
我们开始骇然于已知限定化的人性超出认知范围内扭曲,远远超过于人类对于未知鬼魂的恐惧。
片中的每一缕鬼魂都是夏普兄妹毒手下的冤魂,但他们却尽全力帮助伊利斯以防她再次落入阴谋之中。
当我们熟悉了解这些鬼魂之后,我们开始抛却观念中的偏见 ,即使以血淋淋的面目示人,我们依旧为她们感到痛心觉得亲切。
反观夏普兄妹,华尔兹舞池中的谦谦君子与钢琴前的窈窕淑女,却令人毛骨悚人,一份埋藏于黑暗中的爱恋与囚禁,竟然使人扭曲如此。
影片中鬼魂的出现也是以视觉效果处理的,夏普历任的妻子们是红色的,就像是城堡地下猩红的黏土,夏普的母亲是偏于深红色的,而托马斯•夏普是唯一一个白色的鬼魂,而露西的鬼魂则是黑色的。
我解读为颜色是人物特色的呈现,露西是可恨又可悲的,她将整个生活乃至生命的重心放在对于弟弟那份似母亲又似爱人的感情里,她被这个世界所遗弃与脱离,她为了托马斯将自己囚禁于黑暗之中。
然而最后,她守护的爱人还是爱上了别人,并努力逃脱她为他耗尽生命守护的城堡。
所以她怨气最为深,最终只能麻木的如一座雕塑般弹起那首安眠曲。
而托马斯,自始至终更像是一直牵线木偶,受困于无法示人的情感之下。
面对于姐姐的种种残暴行为,他即使感觉被压抑、被囚禁,却默默苟同着。
即使这份爱是畸形的,但露西更为勇敢,她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而托马斯却少了那份魄力,他不甘于囚禁,却终究懦弱。
或许最后的决定是他对自己真正的救赎,因为只要活着,他就逃不开自己内心的枷锁。
或许面对于他的发明,他才是真正的自由。
所以最后他的鬼魂消散于他的发明中,未尝不是一种归宿。
对于托马斯和伊迪斯的爱情,人们是承认的。
但是对于托马斯对于伊迪斯的利用,宛若白玉上的瑕疵,终究是掩饰不去的。
然而我更认为选择伊迪斯是托马斯自我救赎的第一步,尽管这份情感里占有了太多自私的成分。
从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出,夏普兄妹的首选并不是伊迪斯,所以当托马斯牵着伊迪斯的手出现在露西面前时,露西是恐慌的,因为一直以来听她指使的弟弟走了一步跳出她所控的棋。
因此不仅仅对于托马斯来说伊迪斯是特别的,对于露西来说更是,这也就解释了露西一直不待见伊迪斯,甚至连该有的掩饰也没有。
很多人说托马斯是爱伊迪斯的,至少在托马斯的发明室里他深情凝望着伊迪斯的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却认为当托马斯看到伊迪斯的文章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他,只不过当时他并未察觉。
他看到了她小说中的自己,被爱情以及随之而来的痛苦折磨不堪,宛如她小说中等待被拯救的灵魂。
在后来托马斯被伊迪斯的父亲警告下对她说的一番话更像是他内心的控诉,爱的痛苦、失却、折磨,以及爱容不得圆满。
而当伊迪斯对于托马斯的发明赞叹不已时,如若将露西比喻为他的生活伴侣,那么伊迪斯在此刻更像是他的精神伴侣,在这一刻,他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在邮局过夜时,托马斯告诉伊迪斯,自己很喜欢她小说中男主身上的阴暗,问伊迪斯男主是否能走到最后,伊迪斯回答要看主人公自己的选择。
我想这也是最后托马斯能够真正完成自我救赎的原因之一吧。
在最后托马斯和伊迪斯在升降梯中的一番对话更是让人对于这个背负爱情与罪恶、善良与黑暗的男人心疼不已。
伊迪斯说:“你对我下毒。
”,托马斯说:“I do。
”;伊迪斯说:“你骗我。
”,托马斯说:“I do。
”;伊迪斯说:“你说你爱我。
”,托马斯说:“I do。
”托马斯更像是一缕鬼魂,被束缚在一片土地上,一座城堡里,一份罪行中,一种情感里,即使他想要自由,想要爱,但终究被过往牢牢地拽着,逃不开,躲不掉,最终随着慢慢塌陷的城堡,带着所有的得到与失去封存于这片土地中。
“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位英国绅士,腹中藏着利刃而来,却为爱带着刀痕离去”。
露西和托马斯之间的情感更像是一种守护,不同于普通姐弟之间的守护,他们超乎了人类所规定的道德范畴,于是他们被世俗所遗弃,只能相互依偎在黑暗中互相取暖。
那么如果人们没有规定姐弟之间为不伦之恋,那么是否结局就会不同。
他们的母亲没有被杀,他们就不会背负丑陋的罪行, 他们是否会圆满的生活着呢。
也不尽然,即使没有道德的范畴,那么他们的孩子也是最好的见证,其实一定程度上道德也是先天决定的。
他们儿时便从小被关在育儿室中,托马斯缺失的那份母爱全部来自于露西,她为他哼摇篮曲,她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成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其实起初托马斯对于露西更是孩子对于母亲的依恋。
当他们不能示人的爱恋被母亲发觉后,14岁的露西杀死了母亲,从此他们的身份又有所变化。
他们共同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他们在阴暗中相互取暖,就像黑蛾一般慢慢啃噬着落入手中的蝴蝶。
当露西发觉托马斯想保护伊迪斯时,她说:“ You wouldn’t leave me。
”托马斯说:“I can’t。
”个人觉得这两个情态动词用的如此巧妙。
‘can’t’显得托马斯多么无奈和凄凉,他不似双手沾满鲜血的露西一样逃不开,他是被情感绑架的无法逃离,他们已经紧紧地被命运束缚在了一起。
所以当露西见到托马斯亲手捅了艾伦时,她获得了一瞬间的安全感,他们终于是一类人了,他再也无法逃脱了。
当最后露西把刀插向托马斯时她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她用尽一切守护的东西还是被她亲手毁灭了,相比可恨,更为可悲。
凌驾于人性的爱,最终会因人性而毁灭。
《猩红山峰》这部影片更像是一部矛盾的交汇,人性与情感的挣扎,道德与救赎的挣扎,守护与囚禁的挣扎。
就如伊迪斯描述她的小说一样,这不是一个鬼故事,这是一个有鬼的故事。
我不理解,这个片子的艺术水平在线的。
它首先在概念冲突上面层次很丰富,怎么说呢,如果比作一个蛋糕,口感一咬下去就很好,很千层,很和谐,尽管只有一个清晰的主题,但各种变奏齐全。
过去的罪恶vs未来的爱,陈旧观念的腐朽vs新意识的启蒙,为了对抗暴力而被逼出的暴力vs孤独恐惧脆弱的自我(寒蛾),被爱和呵护滋养出的反抗能力vs 柔弱娇美的外表(蝴蝶),黑暗泛蓝的猩红山庄vs明亮暖黄的女主家,女主的自主性vs抖森的被动性,女主父亲的脚踏实地vs抖森的天马行空,幽灵表面的恐怖vs实际的善,人类表面的美丽vs内里的千疮百孔。
当然,作为单一主题+致敬哥特的背景设定,它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什么太妙的深度,但把一件事情做好,就是很踏实,很不容易做到的优点了。
主角们在戏里的表情是非常到位的。
故事本身被隐藏的过去其实很简单:抖森家族的地理位置模拟致敬了厄舍府倒塌的隐喻,这个家族古老,腐朽,不能忘记曾经的美好,父亲是一个自大暴力的蠢货,母亲则是一个在家暴中把痛苦转嫁到孩子身上的女人,很有可能因为陈年伤害的累积(不排除她本身可能也有人格障碍),她在孤独中变得严肃,把自己包裹起来,把两个孩子关在阁楼里虐待,以平复自己对子女的妒嫉和憎恨,憎恨这两个有着施暴者血脉的孩子,当她发现乱伦行为之后,两个孩子必然会进一步被她具象为丈夫肮脏罪恶血脉的化身,她施加的虐待也随之进一步恶化,直到饱受摧残的露西尔一刀砍死她。
露西尔多次提到孤独和被关起来的创伤,可见她作为大两岁的姐姐,为了保护弟弟主动去承受了更深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虐待,之所以弟弟还可以保有手工技巧和想象力,包括后来再去爱另一个女人的能力,恰恰是因为露西尔替他承受的苦没能落到他身上,他也势必是露西尔精神上的一抹光亮和善意。
这种共生关系很恰到好处,并不是为了乱伦而乱。
我也很喜欢这对姐弟后续性格上不断延伸出的不同持续的符合上述逻辑:露西尔用暴力杀死一切障碍,自己也因屠龙而成龙,继承了腐朽的暴力,因此她多次有寒蛾扑火的意向,因为她冷和孤独,所以她渴望被灼烧的痛苦能够确认身体的存在,因为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那腐朽的老屋,所以她宁可让老屋把自己饿死冻死也不愿意离开。
抖森从头都没有任何维持的想法,他一直在试图修复屋子,开发粘土资源,他在保护下,身上始终带有一股童真童趣,因为他要修,所以姐姐帮他想办法谋财害命造机器,机器好不容易管用了,还需要抽走姐姐用来取暖的煤,可见抖森在向姐姐索取方面已经变成理所当然不过脑,姐姐尽管看到机器就火大,但转身后还是第一时间去拿钥匙。
这两个人,尽管都试图活在过去,但也打了一个很细腻的对比,索取者正因为懂得索取,还有渴望和爱的能力,而有了向前看的可能,被索取者则满足甚至依赖于痛苦里汲取的快感,只能留在过去。
露西尔对痛苦的享受和认可也在她的台词里不断出现:她认为环境就是风刀霜剑严相逼,这是不可更改的,因此只有从小习惯了的寒蛾才是最强的,而金色蝴蝶会被吃掉。
她杀死女主父亲的画面异常愤怒,也是来自于对自己父亲所代表的暴力根源之恨的投射,她妒嫉女主被爱,所以无法合理化女主从爱里衍生出的力量。
试想一下如果她对自己承认哪怕一丝丝“爱能生出力量”的可能性,那不就是对自己一生所有苦痛的打脸吗?
那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外强中干的吗?
相比之下确实不公啊!
女主被父亲爱,被青梅竹马爱,最后还被抖森爱,而露西尔根本没机会知道那个金色的充满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注定了连孩子都会畸形。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自然法则,父母子女不外如是。
这是一个够精致,很通顺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他的详略取舍,背景故事的展露程度就到这样,不能再多了!
再多就俗了!
如果要选出吉尔莫德尔托罗导演这辈子拍的最漂亮、最不令人反胃的电影,《猩红山峰》当之无愧。
作为”墨西哥三杰“中口味最为独特和商业气息浓厚的一员,不干导演这一行的话,德尔托罗很可能也一样能在美术界有所建树:从《潘神的迷宫》到《地狱男爵》,从《环太平洋》到今年的《猩红山峰》,题材各异气氛迥然,但无论你怎么嫌弃剧情过于弱鸡、怎么嫌弃戏码不够刺激,都数不到服化道和音视效的身上。
而在他的肥肥身躯里面,偏偏隐藏的是一颗堪比痞子昆汀和其陈年基友罗德里格兹的怪趣心态。
和后两者不同的是,虽然同样作品不多,但惊人的创作欲望使得他在制片人的位置上硕果颇丰。
甚至从制作周期上来看,岂止是多快好省,简直就是多快好省。
角度刁钻,作品多样,按理说这样的导演应该会很吃香。
然而吉尔莫德尔托罗却并不是。
乍一看,漫改也拍过,童话也拍过,科幻也拍过,恐怖也拍过,甚至还跟着梦工厂做了几年动画制片。
然而其中真正受到一致肯定的,除了《潘神的迷宫》,几乎没有;算得上对得起投资规模的票房大热门,几乎没有。
当然,这种尴尬的局面并不能抹杀他优秀的创作成果。
有的人只不过每次都喜欢剑走偏锋,还都走的挺远刺的挺深罢了。
正所谓爱的极爱,无感的极无感,恨的,会有人恨萌胖子吗?
气质,气质从未改变。
德尔托罗的作品风格可以迥异,但气质却是一脉相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有根筋永远放不松,但这根筋还必须一直绷着,不然整盘棋都要散了。
或许也正是有着这种清醒的方向感,才使得他的作品兼具迷人与无聊。
优秀的时代戏是很难把握的。
大多数的时代戏仅仅满足于服化道,而缺乏一种精神上的一致性。
能真正突破天花板的,除了斯皮尔伯格之外,应该寥寥无几。
而德尔托罗凭借《猩红山峰》,完全证明了他有资格成为其中一员。
布景和摄影上的考究尚属其次,堪称完美的选角是本片值得炫耀的最大功臣。
主要人物不过三五个,个个活脱是从浪漫主义的油画作品中走出来的一样。
劳模姐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女一男一米娅华希科沃斯卡和汤姆希德勒斯顿堪称如鱼得水,压抑而又充满热情的表演和导演所声称的”哥特爱情“浑然一体,无法割裂。
至于广为人诟病的剧情,你难道是第一次看吉尔莫德尔托罗的电影吗?
《猩红山峰》意在致敬,而事实上早就完全超越了致敬的范畴。
在”nostalgia“情绪泛滥的今天,主动和被动怀旧的我们经常看到三个词:Remake,Remaster和Retro,其中的区别可谓十分微妙。
而真正的意识层次上的差距,也正是在于这微妙之际。
不仅仅是画面和场景上的单纯做旧,我们在《猩红山峰》中所看到的,是德尔托罗对哥特美学的一次基于个人认识上的再加工,这种加工使得整部影片每一个细节都渗透出一种跨越时间维度的奇妙观感:既富有现代感,而又无从找到现代感;既富有陈旧感,而又无从找到陈旧感。
如果有些难以理解的话,对比前些年的《黑衣女人》,或许会对体会差异有所帮助。
《黑衣女人》的确旧,但毫无活力;而《猩红山峰》并不是。
每一帧华丽的画面之下,是勃然生机。
而这个本就显得有些漏洞不断的故事,实际上正是一次充满敬意的现代反哺。
这个糅合了《蝴蝶梦》、《无辜的人》,甚至还有那么一点阿加莎克里斯蒂范的故事里,角色不仅仅是被赋予了古典的悲剧意象,而在有意无意之间,体现出来了一点跨时代的精神暗喻。
几位主角看似直接的表现,是否也体现了对命运本身的挣扎和抗争呢?
抖森对大型机器的嗜好,仅仅是个嗜好而已吗?
或许,能看到一点工业革命在时代浪潮下的原始冲动呢?
而从这里再往外延伸,鬼魂和人类之间的恐怖相遇,会不会又是遥指两个时代之间的碰撞火花呢?
对未知(自然)力量的恐惧,和对未知(人为)力量的恐惧,又是否是刻意而为之呢?
当然,在这样一幅极富美感的风情画中,能挖掘的太多太多了。
但毕竟,充满华丽的Retro风格的恐怖爱情电影,是很难吸引太多现代观众的眼球的。
和任何其他德尔托罗电影一样,《猩红山峰》在视觉效果上已经登峰造极了。
不论是延续自《母侵》的鬼怪设计风格,还是场景和服装设计上,每一处细节不仅有其自己的独特设计,同时也非常好的传达出了场景或人物的情绪。
如果在未来的颁奖季中,《猩红山峰》没有提名最佳艺术指导或者最佳服装设计之类的奖项的话,是相当可惜的。
当然,没被提名也很正常,毕竟是主流制作的德尔托罗电影嘛。
尽管受到叙事的拖累,《猩红山峰》仍然是一部具有宏大的视觉体验的惊人作品。
德尔托罗的导演风格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动摇,同时找回了我们许久未见的电影体验,并且和原创故事做到了一气呵成。
虽然很多人不会爱上《猩红山峰》,但我想很多人应该不会遗憾吧。
http://i.mtime.com/cydenylau/blog/7929615/
看的时候在想要不是抖森脑残粉我才不来受这个苦呢!
旧贵族与新财阀联姻这种从几十年前的《浩气盖山河》到《唐顿庄园》被普遍运用的情节设定又被拿来,实在Cliché,一些桥段模仿《美人计》也太明显。
抖森的气质很符合英国没落贵族的身份,被米娅父亲逼着与米娅决裂那段的感觉太莎士比亚了。
然而把米娅作为玛丽雪莱,抖森是科学怪人的设定过早的将包袱和盘托出,后面完全没有期待。
观影时困惑于主要矛盾到底是什么,富家女为爱走天涯之后发现原来卷入了姐弟三角恋,更无语的是大费周章之后,原来只是一台挖掘机引发的血案,青年为了实现科学发明不惜骗钱杀人。
劳模姐的演技太赞,加上角色本身就够强大阴森,而且也的确矛盾更集中更有内驱力,显得抖森和米娅的戏开始的有些莫名,后面也缺乏发展,没什么张力又草草收场。
尤其是抖森的角色挂掉后的结尾部分,简直一溃千里。
导演仿佛深知大家都是来看抖森的脸,所以最后一把刀直接插在了脸上。
两个完全不会用刀的女主竟然最终是用刀对决,小刀对决菜刀,升级为菜刀对决铁锨,都要去偷袭了竟然还喊人的名字,仿佛“我叫你你敢答应吗”,我基本是笑着看完的,尤其最后那一下铁锨,将之前积累的阴郁气氛前功尽弃,彻底将恐怖片转化为喜剧片。
期待了大半年,兴冲冲跑过去看了之后却有一种姨妈来之前的感觉:不痛但是难受,体内有一股粘稠的液体蠢蠢欲动却无处发泄。
思来想去这布景造型音乐灯光演技颜值特效都还是ok的,唯一不给力的就是者剧本过于平淡过时,犹如没有洒盐和胡椒得牛排,虽然也嚼得满嘴流油,但还是腻得无味。
所以我自作主张把这戏重新回炉,争取用最少重拍来给这戏加料:重拍镜头一:女主带着一脸“事后”的表情大彻大悟站在雪地里。
恐怖片倒叙还出彩的真的不多。
当大家都还在押是团灭还是活一个的时候导演嘿嘿一笑坐庄通吃。
当导演了不起啊!
当导演就能上来就剧透啊!
你想剧透去b站给柯南金田一加带箭头弹幕就好了为啥要这么对观众啊!
但是这个镜头其实还是可以保留的不,因为这不一定是全片最后一个镜头。
重拍镜头二:男二跟女主看鬼魂照片。
之前女主死妈,妈回魂什么的都保留,和男二看鬼魂照片什么的也保留,只需要加一个镜头,他们身后的窗帘前赫然出现女主妈的鬼魂微笑的脸。
重拍镜头三:男二和侦探回顾当年谋杀案的镜头剪掉,换成男二来猩红山峰找到女主之后告诉她:抖森根本没什么姐姐!
那个女人是他情妇,Sharpe家只有两个男孩,年长那个几年前就死了。
这个时候劳模姐插刀,抖森反间,男二被转移到地下室。
重拍镜头四:劳模姐逼女主签字,然后拉开窗帘,一把撤掉自己得衣服。
衣服之下的皮肤上有明显的刀疤,比如在胸和xx部位。
然后劳模姐说,我确实不是他姐姐,其实我是他哥哥,我一直想变成女孩来着。
然后拿给女主一个用被插上了蝴蝶翅膀的胖蛾子做的发夹,然后轻轻把发夹别自己头上。
劳模姐继续解释:我把之前三个妹子的器官和皮肤换我身上,现在再加上你的我就是个完整的女人啦!
女主逃,抖森来救,被劳模姐杀。
重拍镜头五:铁锹vs砍刀,铁器时代终极对决。
劳模姐便当之后,女主跑过去摸抖森鬼魂的脸然后吻上去,抖森鬼魂消失,此时女主邪昧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劳模姐的声音出现:我终于是女人啦。
女主又邪昧一笑,抖森声音出现: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哥哥。
重拍镜头六:女主和男二离开猩红山庄,然后特写猩红山庄里面劳模姐拿给女主看的那个小黄书,其实那是个魔法书,教人如何夺取一个完全爱你的人的身体,用自己的灵魂取而代之。
这个人最好成长在鬼魂身边,身体才能对鬼魂有足够的包容接受能力。
然后附注说也不一定要取而代之,和平共处也是可以的。
字幕起,传来劳模姐声音:你要是不喜欢女人身体,那个叫Alan(男二)的傻小子还眼巴巴等着Mia呢(我忘了女主在戏里叫啥了)。
候补镜头:伏笔。
在劳模姐第一次出场弹完钢琴后,一个路人上去搭讪,说姑娘你弹的气势太好了,不输男人啊。
由于对“蓝胡子”这一主题的迷恋,我还是推荐这部片。
但如果观众是抱着要被吓到的目的去看一部“恐怖片”,抱歉你会失望的。
另外这篇东西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说到底就是看这部影片的其中一个角度,觉得有意思的可以继续往下想,不赞同的也完全没有问题。
——————————————————————————————————————“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被家人安排,嫁给了富有的蓝胡子公爵,住进了华丽的城堡。
公爵远行前交给妻子一串钥匙,她能够打开城堡里所有的房间,除了一间是严禁打开的,一旦打开了她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公爵走后妻子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那扇禁止打开的门,发现里面是被肢解的尸体。
那都是公爵的前几任妻子,躺在血泊中。
惊吓之下,妻子手中的钥匙掉到了地上,沾上了血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去不掉。
公爵回来后发现了钥匙上的血迹,知道妻子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大发雷霆,要杀掉妻子。
妻子在高塔上呼叫自己的兄弟前来相救。
兄弟赶到杀了公爵,救出了他们的妹妹。
”以上是最早期也最流行的“蓝胡子”故事的版本之一。
毋庸置疑,《猩红山峰》的内核正是最传统的蓝胡子模式。
“蓝胡子”故事从最早期的版本到最新《猩红山峰》的演绎,从人物的设定、到故事的走向、到结局,都经过了多种改写,又缺不了最本质的元素。
《猩红山峰》在保留了本质元素之余——这也是很多观众觉得这只是一部老式恐怖片的原因——又进行了反传统的改写。
最明显的反传统表现是影片里总体女性角色的心智力量比男性角色强,尤其是妻子形象和强女性蓝胡子的出现,甚至包括前任妻子(成功保存证据)都有不输男人的智商,而影片的男性角色在能力和性格塑造的复杂性上均偏弱。
影片风格:猩红山峰融合了不少传统恐怖片元素。
德托罗导演承认过,猩红山峰编剧的部分灵感来自《蝴蝶梦》和《无辜的人》。
上流社会的妇人们对神秘单身汉的好奇和迷恋、著名的大宅、英国丈夫与美国妻子、强势的女性角色等等,都能让人联想到希区柯克(原著作者达夫妮·杜穆里埃)《蝴蝶梦》。
影片的其中一幕里,Edith拿到了前妻Enola的信,因为她们都被称为Mrs Sharpe。
这些妻子们在这时都丢失了自己的名字,只能依附丈夫的存在,这个梗也来自《蝴蝶梦》里全书都没有名字出现的女主角Mrs De Winter,用其体现那些默默无闻死去的妻子们的可悲。
片头和片中出现的童声摇篮曲、录音筒里Thomas念的诡异儿歌Ding Dong Bell和邪恶的兄妹(姐弟)则源于杰克克莱顿的(原著亨利詹姆斯)《无辜的人》。
双亲亡故而远嫁的女主角则还能让人想到安吉拉卡特那部经典的现代蓝胡子改写小说《血窟》。
德托罗运用画面色调、声音、道具等技巧与手法打造出了“蓝胡子”故事所需的神秘、凄美、阴诡的气氛和基调。
以残破童话书封面形式出现的标题首先拉开了故事的序幕。
老宅Allerdale Hall的设计则有着精致的花纹和装饰,结合了华丽与腐朽的特点。
大敞的屋顶上落下的枯叶和雪加重了破败之感。
天花板的尖刺装饰和落满黑蛾剥落的墙壁进一步渲染了老宅的阴森。
纯粹而浓烈的色彩对比是影片的一大特色,如两次葬礼上白与黑的反差制造出了肃穆的气氛,而父亲被害时墙壁上爬满的黑色的斑纹,则像邪恶的藤蔓准备攫取猎物,逐步推进观众心中的不安。
红色冤魂与夜晚老宅的青色色调强烈反衬,给人以寒冷与奇幻的感觉。
在第一次到达庄园的时候,红土路还犹如新婚夫妇婚礼走的红毯,而随着故事的发展,红色被赋予了罪恶和欲望的含义。
在Thomas被迫向医生下手时,庄园内纯洁的白雪全部被染红,直到结局Edith离开,她才再次踏上了纯白的土地。
另外声音的魅力也被运用得十分巧妙,古宅发出的嘎吱声不知是寒风呼啸还是冤魂的哭诉号叫,让人不寒而栗。
Lucille在喂卧病的Edith燕麦粥时,她一边叙述着可怕的往事,一边手持勺子和碗摩擦出长而刺耳的声音,有效地加剧了观众的紧张和不适。
其他诡异的道具如Thomas工作室的娃娃脑袋,在Thomas和Edith亲热时诡异地注视着他们,而下一秒,Lucille就端着索命的茶打断了他们的亲密。
作为开头结尾点题的鬼魂,德托罗的设计也有他自己的特色。
除了如烟似雾和身在水底一般的飘动漂浮感,他们的颜色似乎也有所讲究。
前几任妻子和母亲的鬼魂是浓烈的红色,质感正如流动粘稠的红土,暗指她们都是惨死在姐弟手下的冤魂,被埋在红土之下。
她们要求Edith找到她们的尸体带回家乡,只有这样她们才能解脱。
Thomas死后的鬼魂则是透明纯净的,他完成了自己的救赎心愿已了,因此随风而散。
Edith的母亲和Lucille则都是纯黑,她们心中仍有牵挂,但就像Edith的独白所说,Lucille的鬼魂应当是不会散去的,形态上她比Edith的母亲更为接近实体,她的爱恨已经无解,无法超脱,只能永远困在阳间哀悼她的寂寞孤独。
从意义上来说,影片中的鬼能够引导Edith找出真相,在一定的时候能够与阳世的人沟通。
他们与人无异,有感情有牵念,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影片一直在强调,“这不是一个用鬼来吓人的故事,这只是一个有鬼魂作为角色出现的故事”。
女主Edith——反传统的妻子:“蓝胡子”故事里妻子原型被动、无知、无助的形象,到了“猩红山峰”里则变成了有着独立思想和女权主义思想萌芽的女作家Edith。
她有别于医生的妹妹Eunice那样的富家小姐,影片开头不久就是她穿着长裙自如地穿过街头闹市,踏着泥泞的道路,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和在意。
她敢于讽刺对权贵的追捧,形容贵族为带着头衔的寄生虫,同时也指出社会对女性作家只能写爱情小说的偏见(尽管她还是做出了一些妥协,决定把自己的手稿换成打印稿,因为她手写字体太“女性化”了)。
而有趣的是,这“出卖”了她女性气质的钢笔,最后却作为男性化武器,成就了她拯救自己的一次有力的反击。
正如她父亲对她的评价“极为倔强(stubborn to the bone)”,她的这种性格使得她到古宅后面对一系列诡异事件时并非一味地恐惧慌乱,而是很快冷静下来,主动寻找真相。
她的主动性一则体现在感情方面,和丈夫的前两次亲吻都是由她主动,而且她从不羞于表现自己的感情并表达自己的想法;二则体现在她的经济能力上,这对比起早期“蓝胡子”故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不同。
故事原型中丈夫是富有的一方,而妻子则大多是为了财富而嫁,这里则是只有妻子最后签了字,丈夫才能谋求到妻子的财产。
医生这个角色原本是拯救者,却反受重创,倒过来成为了被拯救者。
妻子形象则实现了自救,解决了蓝胡子,完全颠覆了蓝胡子原型中她需要呼喊兄弟前来相救的情节,甚至比《血窟》中需要另一位女性形象——母亲来救她更胜一筹。
因此作为蓝胡子故事里的妻子形象,Edith已经完全反传统,智力和体力上都从弱变强,不再是一个徒有好奇心却任人宰割的角色。
也只有这样的妻子形象,才有说服力地成为蓝胡子屠刀下的幸存者,而不是靠运气和他人的帮助。
另外虽然Edith对姐姐来说是个意外人选,但医生的妹妹Eunice也并不符合姐弟对受害者选择的三点要求中“没有亲密亲属”这一点。
有两位直系亲属的Eunice比Edith更加难解决,因此姐姐反对选择Edith的原因一来应是弟弟擅自做了选择,没有与她商量,二来是她感觉到了弟弟对Edith态度的不同,这两点让她有了危机感,而她提出的“她(Edith)还是个孩子”这点则更像仅仅是一个借口。
丈夫Thomas——弱蓝胡子:Thomas属于弱蓝胡子的丈夫形象,首先是他的身份从极端富有的蓝胡子公爵变为连名头都未正式继承(准男爵)、面临破产的英国贵族。
其次他感性、软弱,良知并没有完全泯灭。
正如Edith父亲所说,手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性情,而Thomas的手“过于柔软”,这不单指他娇生惯养,也暗指他的心志。
他没有亲手害过人命,这可以解释为良善,但这种软弱和不作为也是一种罪行。
在他和Edith跳华尔兹的一幕中,他说他在面对让他不舒服的事情的时候会选择闭上眼睛,这样他会觉得好受一点,而Edith则说她不愿意闭眼,而宁愿保持双眼睁开。
这段对话暗指Thomas对自己和姐姐的恶行一直选择逃避的态度来麻痹自己,进一步凸显了他软弱性格,而与其相反的是性情更为坚强的Edith,遇事会选择追寻真相到底。
Thomas本质上确实是一个梦想家,因此他即便还有良知,也还是做了那么久的帮凶,只为了有足够的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而Edith一开始对他的“移情”并被他吸引的原因,正是他们俩的相似之处:都是“遭受了打击的梦想家”。
面对Edith他是矛盾的,在他被迫大肆批评Edith的作品时,每一句话看似是在嘲笑Edith的心理,其实是在否定着自己和指出他们感情发生的错误性。
在暴风雪之夜邮局里,他们谈论Edith笔下的主人公,而这个主人公实际就是在暗指Thomas,“他身上有一种黑暗的特质,他走到故事的结局了吗?
”,“这得看他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很可惜Thomas走不出过去的阴影,他的正确选择来得太晚也太无力,最后导致了他悲惨的结局。
Thomas与姐姐兼情人的关系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他不被允许逃脱,也无力逃脱。
他在劝说姐姐Lucille停手的时候,她回应道:“如果我们停手,我会被人带走关起来,而你会被绞死。
我们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不会愿意离开我的(wouldn’t),你不会离开我(won’t)。
”Lucille所担心的不是死亡,而是他们两人分开,而Thomas所回答的是两句“我不可以(I can’t)。
”第一句或许是在回答他不愿意,而第二句则更像是说他即便想离开,也无法挣脱Lucille的控制。
剧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他一旦想要逃脱,便只有和姐姐一起毁灭和死亡。
整个阴谋中最为核心的手段是他的皮相,他的“原罪”,是那么多女人都容易迷恋上他的原因。
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完美的,以至于Lucille“替他承担下了母亲所有的鞭打和斥责”。
他最后被Lucille所杀时刺破了那层皮相,也就破了他存在的作用和价值,在某种程度上说,这对他是一种解脱。
Thomas空有蓝胡子的表象,但他的力量和心理完全达不到蓝胡子的水平,只会被真正的蓝胡子控制,甚至最后被除掉。
姐姐Lucille——隐藏的强蓝胡子:Lucille作为强女性蓝胡子形象,是蓝胡子反传统过程中颠覆的一部分。
她正如蝴蝶梦中的吕贝卡,但Lucille不是鬼魂,而是真实存在的,牢牢地掌握着大宅和她的弟弟兼情人。
她在影片的初次出场和介绍从她一身艳烈的红色装束和富有技巧和力度的弹奏开始,镜头而后从弹钢琴的手和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上移到冷漠的表情,头发则是紧紧束高的。
这一系列手法展现了这个角色的性格和力量。
如她一直束起的长发和锁在箱子里带有春宫图的书籍一样,她代表着一般由母亲形象担任的禁欲象征,因此Thomas只能在离开宅院和她的监视才能和Edith亲热。
她的长发一直到和Thomas的奸情揭开那幕才散开,象征着本性的解放,于是另一个角度来说,她同样代表着欲望。
戒指和钥匙都是她对宅院和爱情权力的象征,她不能忍受有人能够代替她、威胁她,或是掌握了那把只能由她使用的钥匙,从来只有她在对弟弟下命令(Now it’s the time),而她不容许被弟弟命令 (You are ordering me?)。
她的自毁倾向和性格的不稳定都来自于她对孤独寂寞的害怕,就像她一边握住滚烫的食物一边自言自语“昨晚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我无法忍受只有我一个人”。
影片把这解释为心理疾病,暗示她在母亲的事故后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报纸上说你被送到了瑞典的某个修道院学校,而我认为你去的是另外一种机构”——而更确切来说,这种状态应该归因于她与弟弟之间毁灭性的共生关系。
换个角度,对于Thomas来说,Lucille是姐姐,是情人,但其实也是母亲。
姐弟幼时没有感受到多少母爱,而弟弟唯一能感受到的“母爱”就是姐姐对他的照顾和爱意。
姐弟在亲热的时候姐姐甚至还在哼着那首她一直在弹奏的摇篮曲,这时弟弟完全是孩童一样依恋着她,这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一点地助长了姐姐的力量。
曾有“蓝胡子”故事提到,蓝胡子第一个谋杀的女性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母亲,这原本可解释为男性对女性的惧怕和蔑视,又或是性快感的启蒙和来源。
但这里姐弟弑母的原因除了灭口和长期遭受虐待所带来的仇恨以外,应该还有姐姐对弟弟的占有欲所产生的排他性。
不能同时有两个“母亲”去控制一个孩子,因此只能有一个存活。
同时,Lucille承袭了蓝胡子善妒的标志性特点,Thomas成为了她唯一的软肋,一旦背叛Lucille就会失去理智,也只有利用这一点才能打败她。
“我不会停手,除非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要完成这一版“蓝胡子”故事的反传统改编,结局必须是强女性蓝胡子对决反传统的妻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姐弟与父母——畸形的一家:姐弟通奸并非作为蓝胡子故事中全新的元素,一部分应该源于原型中丈夫和妻子的年龄差。
在许多学者看来这种关系隐藏着恋父情结和洛丽塔情结,是父权对女性的压迫和限制。
而影片这里的男女力量转换未必牵扯女权,但像之前提到的,说到底这还是一种控制与被控制关系,以最明显的年龄差来表现力量的强弱。
同样,这种关系的平衡需要一方对另一方的绝对服从,一旦失衡就会毁灭。
姐弟的父母是隐藏的一对蓝胡子和妻子。
Lucille的叙述中是母亲收集了书籍,这一点显示出的应不是一位残忍扭曲的女子。
但上锁的藏有春宫图的书籍是欲望得不到纾解的反映,这不但指Lucille,还在指它最初的收藏者Lucille的母亲。
自然而然的,如同传统蓝胡子模式一样,“父亲经常出门在外,把家族的钱挥霍光”,而后“父亲是一个恶棍,他痛恨母亲,甚至他把母亲的腿踢断”。
父亲为何痛恨母亲?
如果不是一般的对女性的恐惧和仇恨,便很有出轨的因素和可能性在。
而这样做的结果是,母亲也扭曲成为了蓝胡子,把孩子锁在育儿室,打骂孩子,也因此把她的孩子造就成了下一代蓝胡子,最后死在自己孩子手里。
蓝胡子早期故事中通常没有下一代的出现,而影片给出了蓝胡子下一代的可能性:新的蓝胡子,并且会更加狠毒,更加懂得蛰伏,也更加阴险。
“母亲这样就可以在上面看着我们,我不想她错过我们做的每一件事”,她让母亲看着他们的犯下的罪,让母亲看到是她造就了他们。
Edith和母亲都形容过姐弟为“魔鬼”,然而魔鬼孕育出的也确实只能是魔鬼。
“这片土地上结出的果都是苦涩的,以免被人吞吃。
”“作恶是因为爱,为了这样的爱,所作出的事也只会是恐怖的……这是畸形的爱,也因此把我们都变成了怪物。
”或许这也是前任妻子把姐弟的儿子杀掉的原因,不仅仅因为孩子是乱伦的产物生来不足,而且她还要断绝这畸恋的延续和下一代蓝胡子的产生。
意象与伏笔:电影中意象的运用也值得推敲。
之前提到的钥匙在传统蓝胡子故事里一般解读为性方面的隐喻,这里大多数情况比喻为力量的掌控(性隐喻依旧存在),妻子偷走钥匙是她主动性增强的表现,也因此威胁到了蓝胡子的权力。
另外,“走廊尽头的房间”这一镜头多次出现,要么是Edith在房内而外面有人窥探靠近,要么是她穿过走廊去揭开可怕的秘密。
“走廊尽头的房间”这一结构形成的是女性化的子宫标志,传统意义上可象征压迫感和神秘。
从一个角度上来说,如Lucille从锁洞偷窥Thomas和Edith,房中的人是被观察的客体,无路可跑,因此给人一种压迫与不安的感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尽头的房间也是秘密的存放点,是恐惧和黑暗的源头。
电梯其实也是这一意象的变体,代表着人的内心,秘密藏于最底层并被禁止进入,“千万不要到最下面那层去”其实只是传统版本中“不要用这钥匙打开那扇门”的另一种说法。
红土所造成的“染血”山峰的效果在某种程度上是宅中“血窟”的秘密和罪恶的外化表现,和那渐渐下沉的、华丽古老却严重腐化的大宅一样,象征道德的崩塌和人性的泯灭。
飞蛾与蝴蝶的意象也多次出现。
基督信仰中,蝴蝶象征复活重生,片中则较多象征美丽纯洁。
庄园中的黑蛾与蝴蝶相对,一个在黑暗和寒冷中滋生,一个从太阳汲取热量,黑蛾就以蝴蝶为食,正如姐弟靠吞噬美丽、谋取无辜的女孩的财富和鲜血为生。
公园那幕的场景中,Lucille提到自然的弱肉强食不过就是一环吞噬一环,她把垂死挣扎的蝴蝶放在脸庞边,享受蝴蝶挣扎扑翅的感觉,又把蝴蝶放在Edith脸庞旁边,正是将Edith比作那将要被害的蝴蝶。
但讽刺的是,那句“蝴蝶从太阳中汲取热量,一旦阳光抛弃了它们,它们就会死去”,也正是Lucille自己对Thomas非爱即死的结局预告,他们都像飞蛾扑火一样,在自知或不自知中朝着自己的结局走去。
故事的走向其实并没有弄太多玄虚,因为姐弟俩的阴谋在一开始就已经接近明示,但其中许多对话的双关性和台词的伏笔还是值得品味,比如仆人那句“少爷你结婚已经有好一会啦”,暗示了这并不是Thomas的第一次婚姻。
在这之前别人讽刺Edith当女作家最终会像简奥斯汀一样一辈子单身,Edith回答道“我更喜欢玛丽雪莱,她比他丈夫命长(She died a widow)”,影片的结局里她确实成了寡妇,而且她提到的玛丽雪莱写出了《科学怪人》,可谓世界第一位科幻女作家,这与影片风格和女主爱写与鬼相关的故事的设定都有所对应。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双关语均来自Lucille,对Edith的每句安慰回想来都是阴森无比,“等时候到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这已经是你的家了,你已经无处可去”“当时是我在照顾母亲,而我现在也会同样那么照顾你,你很快会好起来的,你很快就能离开这张床,我保证”。
这些伏笔和双关在暗示情节走向的同时,也有助于渲染影片悬疑诡异的气氛。
虽然更多人的认为这并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十分吓人的恐怖片,大家也早已被大量一惊一乍故弄玄虚的片子折磨得审美疲劳,但是仅从文学角度来说,《猩红山峰》在新时代改写“蓝胡子”故事这一点上,是有其新颖之处和值得研究的地方。
或许多看几次仔细体味,我们能看到更多值得推敲的东西。
很长一段时间,对抖森的印象都停留在Loki和采访,从没想到这部电影是除去漫威之外,第一部了解抖森的作品。
从内容上讲,这个故事并不新颖,至少并不符合当下大多数人寻求新鲜感的猎奇心理。
但是这部电影,却用了几乎极致华美、考究的服化道,又赋予了太多导演的惯用美学元素,以及演员出色演绎。
让我着迷的,是故事背后隐隐露出的另一个故事,犹如平静海面下的巨大冰山。
抖森本人的优雅和绅士气质,真的非常适合男主的贵族身份,举手投足非常吻合,所以容易入戏。
前段很文艺到后段陡然变得诡异,托马斯的心理乃至眼神变化都很棒。
对姐姐的言听计从、依赖和懦弱,到改变、随风而逝,完成度也很高。
尤其在与Loki(《雷神1》)发型几无二致的情况下(都是头发往后梳),没有被限制住,角色的转换不是依靠服饰、妆容和造型,同样的躯体装着不同的灵魂,看得出演员对角色的琢磨,是用心的。
Loki之外,我重新认识抖森。
所以从托马斯的变化这条线,来记录对这部电影的观后感。
有点长(为了看清细节,这部电影看了3遍……)讲真,大胆说一句,私以为ghosts的部分不要也可以,相比之下,气氛烘托更可怕。
如果有更多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可能会更好。
毕竟比起鬼魂,人心更可怖。
故事开始,有很多隐喻。
比如女主的手稿讲到ghosts,她说其实是代表着过去。
而在邮局借宿的夜晚,她也曾说托马斯「你总是在回看往事」。
而ghosts一直在老宅中缠绕,也是托马斯的过去。
【前香】托马斯拎着箱子进来,看到女主的手稿,因夸奖对方,进而攀谈。
他不知道女主的身份(此时他早已锁定好目标,艾伦医生的姐妹),可能是出于习惯礼貌,或是真的喜欢这个主题,因为整部电影至少有4次提到他在阅读之后的手稿(公园里;离开美国前说第二天送回;邮局的房间里,他表示很喜欢、关注故事走向且那时已经不需要逢场作戏)当女主父亲介绍这是他的女儿的时候,托马斯的眼神明显有了不同,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讶,然后掩饰了过去。
这是他第四次推介,伦敦、爱丁堡、米兰,第四站,美国,依然无功而返。
他需要一个好结果,所以雨夜,直到女主父亲离家,他才登门进到女主家,用娴熟的伎俩和深情的言语目光,接近女主,希望从这里入手。
从后面情节,他还亲手给女主下毒还端茶给她喝可以看出【此时他还没有对女主有什么情愫】。
为什么托马斯突然更换了目标,猜测可能是他隐约感受到女主与其他人不同(在女主送手稿并在楼梯遇到医生一家的情节可以看到,女主确实跟“主流的女性”不一样)。
华尔兹舞毕,女主已然芳心暗许(据说在拍摄现场,拍完华尔兹这支舞之后,蜡烛也没有熄灭露西尔看到弟弟临时更换舞伴,很是不悦。
在公园中跟弟弟说「我不觉得她是合适人选,她太年轻了,只是个孩子」。
孩子是”难搞“的,因为无法估计她会做出什么,这与他们之前锁定的那些目标人物,完全不同。
此时托马斯的语气依然是算计的——「你最好希望我别失手」。
托马斯(第一次)跟姐姐要来戒指,但行为是深深的套路感,像做过很多次一样娴熟。
在楼梯的那段话,私以为正是托马斯当下对女主的看法,就像黑暗嫉妒光明一样,对于从小不幸福的托马斯来说,女主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无病呻吟,活在温室中却写着未曾经历的苦痛和折磨。
在开口之前他甚至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对女主「恶言相向」而心生不忍,而是因为他将要说的那段话,在某种程度上需要直面自己心底,那些他曾刻意压抑、不去看不去想的的控诉。
他说的关于失却、渴求、人生苦痛、爱情折磨,都一一对应他的过往。
他说完,隐隐有泪痕,抬眸望去,是阴暗中的姐姐。
第一次看到这里,当托马斯说女主期待去拯救一个好人一个纯洁的灵魂,去呵护一只受伤的鸟,就觉得是在说他自己,虽然他用的是讽刺的口吻,到后面的情节就能看到,现在他的手还是干净的(露西尔说这次该你动手,你的手也该脏了),他向往自由,却一次次被姐姐扼杀。
与其说是嘲讽女主,其实这里已经是在嘲笑自己——期待有人来把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奢望,能振翅高飞离开泥泞的奢望。
这整一段话,到后来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说女主还是说他,是说服女主,还是说服自己。
此时他早就觉得,谁也救不了自己。
一直到后来,他真的爱上女主,才重新燃起「自由」的念头。
【中香】托马斯和女主回到山庄,故事才算真正开始。
在美国托马斯和露西尔分开,各自回山庄(露西尔杀害女主父亲之后就先离开美国,而托马斯留下来参加完女主父亲的葬礼后才离开)值得留意的是,托马斯与露西尔离别后见面的态度和拥抱的力度,他喊出「露西尔」的语气很亲昵,充满依赖,仿佛从心底发出来的呢喃,这个瞬间很像离开母亲多日终于回到熟悉怀抱的幼童。
毫无疑问,他们是彼此的药,互相赖以生存。
拥抱良久,托马斯完全沉浸其中,直到露西尔跟女主打招呼,托马斯才睁开眼睛,惊醒过来,恢复到之前喋喋不休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介绍古堡的状态。
从幼童,变回一个魅力成年男子。
当女主向露西尔索要钥匙的时候,托马斯在女主背后有些阴鸷地盯着她,直到女主转身,他才收敛并笑起来。
托马斯内心并不坏,当他们谈到那条狗的时候,托马斯说丢外面自生自灭,很明显他不嗜血,但他也不觉得姐姐有错。
给女主茶里加毒并端给她喝的托马斯【此时还没有爱上女主】,只是可以换「钱」的工具而已。
而露西尔问「你为什么选择她」,这个问题,我觉得此时托马斯也没有具体答案。
女主觉得茶有些苦,而托马斯自嘲说「这片土地长不出温和的东西」(gentle也做高尚之意)「必须有点苦才不至于被吞噬」。
电影里的很多台词都看起来意有所指。
女主从上流阶层来到一个没落的贵族身边,长久以来她所经历的大多是「甜」,而她初次尝到的「苦」,却一直都是托马斯的常态。
托马斯所说的「这片土地」,方圆几英里没有住户,他们在这里,就算苦,也仍要竭力求生,但即便如此,他们的人生,就像整座房子一样,不可控制地在下陷,像牢笼,也像宿命。
托马斯曾很多次要离开,却根本无能为力。
Edith的不以为意和Thomas的沉重【后香】托马斯感情的转变,在工作室里。
他找到了答案,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顾一切更换目标——女主与所有人都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对他有莫名极强的吸引力。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在跳华尔兹的时候,托马斯说「如果有什么让我觉得不适,我就闭眼不去看,什么事都会变得好过」,而女主却说「我不想闭上眼睛,我想把眼睛睁大」。
比起托马斯的怯懦,对姐姐的依赖和受姐姐掌控,女主比他勇敢得多(比如他就没想过从姐姐手中拿钥匙,而是默认、顺从姐姐掌管一切。
经过工作室之后,他会开口跟姐姐说把钥匙给管家,让他取来煤炭就好。
露西尔的惊愕大概也能说明,之前托马斯没说过类似的话)他本来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如果没有遇到女主,第四个女人跟之前三个人并没有不同。
他曾挣扎要离开泥泞,但一次次跌回原地,陷入更深。
直到遇到女主,像一个盲人,乍见光明,光芒刺眼让他抗拒,温暖却让他忍不住亲近。
托马斯向女主展示他的作品,可能除了姐姐会因为他做的小饰品高兴之外,女主是第一个对他的作品产生兴趣并由衷夸奖。
工作室里,托马斯看着女主的眼神,我觉得到这里,他是真正动心了。
「You‘re so different.」这句话是托马斯无意识下的心底话。
亲吻不再是因为「工作所需逢场作戏」,而是真的情动。
但姐姐对他的「震慑」仍在,所以听到姐姐向工作室走来,托马斯马上就僵住了,看向姐姐的眼神是戒备的。
在他弄伤手之后,他很失落。
也是第一次后悔把女主带到这里(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之前他确实没有爱上女主),他觉得自己是废物,替女主觉得不值得。
而女主说「你就是我的全部」,这句话让托马斯没那么丧气,但他依然没有真正地拥有勇气。
唯一的变化是,之前女主和露西尔对话的时候,他大多数是不理,或者看着女主(跟姐姐一个阵线),但工作室之后,他的眼神是盯着姐姐的(保护女主的姿态)当露西尔说「这里如今是你的家了,你没其他地方可去」,这句话也是说给托马斯听的。
托马斯咬紧牙关,做了一个克制自己的反应。
托马斯的第二次转变,在邮局借宿的那一夜。
女主提到故事的角色会自己做出抉择,而不是依靠作者的主观决定。
在他与姐姐的关系中,虽说两个人互相赖以生存,但托马斯是生活在姐姐的操控中,像提线木偶一样。
如今女主的这句话,让托马斯若有所思。
真正能主宰自己命运,做出改变,决定变成怎样的人,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他人。
让托马斯动摇的,是女主为了来到这里,舍弃一切的「勇气」(虽然也有点蠢),以及「离开」和「自由」对托马斯的再一次引诱。
从邮局回来之后,从马车上下来,托马斯的笑容,跟工作室时一样,满足而真正的快乐。
托马斯终于下定决心改变,并完成了角色的最后一次转变。
虽然他对姐姐依然有「畏惧」(机器运转之后想分享给女主却在姐姐的不悦中马上改口,告诉女主不要喝茶的时候,担忧地望向姐姐离去的方向),但他开始有一些「阻止」的行为。
电影有两处露西尔将托马斯的脸转向自己,一次是托马斯往茶壶里加毒,当时是顺从的;一次是这里,钢琴边,托马斯对于他的后果已经不再畏惧,念着咒语一样的「永不分离」,面对姐姐失控般寻求对方保证「你不会离开我」,托马斯是往后退、是抗拒的,他说的不是「我不会离开你」,而是「我不能」,两次,安抚姐姐,提醒自己。
托马斯要离开姐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托马斯和露西尔的感情很复杂,在成长环境中,露西尔视「完美的」弟弟为唯一所有物,对他有占有欲、掌控欲、保护欲以及爱欲(所以得知他们在邮局过了一夜的震怒,因为此前所有女人都没有跟托马斯发生关系)。
而他们的母亲,大概也是因为知晓这样的关系,而招致杀身之祸(露西尔提到,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说他们都是怪物)而托马斯一直都是被保护的一方,无论小时候被打,还是长大后种种罪行,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姐姐,他对姐姐的依赖,更类似于婴儿对母亲的依恋(这就是为什么交欢时,露西尔还唱着摇篮曲,而托马斯脸上没有情欲,这跟邮局那晚是完全不同的),某些时候,托马斯内在的那个小男孩,一直都没有长大。
托马斯想在整件事情中寻找平衡点(也许像他说的,矿井重新恢复开采,他们就无需再重复这样的犯罪),他不是要离开姐姐,而是阻止她,但没有用。
托马斯更换阵营,要帮助伊迪斯和艾伦离开,却不是意味着抛弃姐姐,而是决定对所有事情和关系做了断。
事情本来是有转机的,但他坦诚自己爱上伊迪斯,是压垮露西尔的最后一根稻草。
爱是身不由己,但他对伊迪斯的爱,与对姐姐的爱,截然不同。
露西尔疯狂扎刀,他毫无反抗。
生命终结的时候,他在喉底轻轻喊了一句「露西尔」,想伸手去触摸姐姐,眼中流出血泪,没有恐惧没有仇恨,依然是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毕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美国短暂分离到重聚的拥抱,尚且像失而复得一样紧密,甭论眼前的永别。
他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这座牢笼了,自由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维多利亚时代,一位很有追求背景神秘但家道中落的英国贵族,因为美艳惊人所以被家人派去勾引一个年轻的美国富二代作家,打算利用美色骗其家产。
由于本性善良懦弱,这位英国贵族一直被家人牢牢控制,违背本性地犯下很多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所以也是一个受害者。
但当他终于被主角推倒压在身下有了一夕欢爱以后,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于是毅然站在了主角这一边,勇敢的踏出了反抗家庭的第一步,最终因保护主角被家人破相继而香消玉损,直到死后还默默的最后保护了主角————所以说森哥你拿到的是女主的剧本对吧
只有那个雪比较好看。(不好意思一个没见过雪的人最近被北极漩涡弄得一整天想着雪的事情~
额......抖森花了大代价啊
还真的有鬼。服装跟美术做得很不错。劳模姐这次玩得挺开的,最后大战爱丽丝的时候,我都被她逗笑了好几次。钢笔、戳子、小菜刀、大砍刀、更大的铁铲,谁的武器大谁就更厉害。看着她俩斗,脑子不小心穿越到玉娇龙跟俞秀莲斗武器的那场戏,我真没忍住...
三个演技大拿为什么会接这种片子?!
正版受害者…剧情全靠猜…最后美化男主太瓜了,哥特美学也不及格…
还不如让jess chastain直接演Rebecca来得痛快, 查理汉其中扮相就真人版mr peanutbutter
【高颜值也无法拯救烂片
反正我是差点睡着
烂尾了,明明这么美的风格
纠结三星还是四星,超有格调的布景美工让画面整体看起来特别美腻,片子后半段被那冷冰冰的色调不断缠绕着恐怖的气息。正题进入晚了些,内容也有些变态不忍直视。抖森不能换个癖好么←_←
很典型的哥特片,服化道和场景很厉害。剧情陈述有很多没说清楚的地方(姐弟俩怎么维持生命的,鬼魂竟然没来帮忙最后),然后打斗是比谁武器大真的让人笑出声……
汉默希区柯克托德布朗宁达里欧阿基多马里奥巴瓦罗杰科曼科波拉蒂姆波顿埃德加爱伦坡布拉姆斯托克……陀螺凭一己之力把这些字头给拍了个遍,咱们还要求个什么劲儿。
虽然感觉到导演想做复古,但故事老气成这样还是吓得我瓜子都掉了
谷阿莫简直是悬疑终结者,一不小心就5分钟看完了。
三位演员都还不错,剧情一般,结尾欠佳,劳模姐好渗人。。
只是那美丽的画面,和惊心动魄的猩红。
本片的劇情真的不能細想,但是還是覺得好突兀,很多地方無法回看,尤其是醫生過來後4個人在對話如同舞台劇。。。人物的造型和服裝真的好喜歡,但也是披著華麗外衣劇情薄弱的爛片,那只夠那些黑蝴蝶,這傳統的建築都是擺設吧。。。失望,本想三分,但我真不知道它到底在想表達什麼?或者營造什麼?
真的好喜欢这个拍摄风格!!剧情也还可以,反正没有让我看到一半弃了的冲动。好多人都在吐槽让姐姐回头就回头,那是因为托马斯是她生命的全部和活下去的理由啊,有这么难理解吗。最后抖森的鬼魂出来那里我竟然莫名觉得很过瘾,整个画面唯美又凄凉……那个空洞无奈不舍的表情和眼神他演的太好了!
剧情一开播就能猜到结尾,导演也没有费力搞什么悬念,估计经费都花在场景和鬼上了,一星给抖森的屁股,白花花地看着的确很诱人哈哈
6.1 陀螺沉迷于哥特畸恋的宏伟黑暗,除此之外就只是糟粕,他呈现暴力的姿态总是儿戏的像过家家,除了一脉相承的破面梗真没啥好说的了 。(当劳模姐亮出她的大砍刀,电影院里发出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很有节目效果。)